蜀山第一杀阵——两仪微尘阵已破!当这最大的屏障轰然散去,蜀山的最后秘地——凝碧仙府,终于毫无遮挡地裸露在他们面前。
紧接着,他们又看到一道黑光从凝碧五峰间冲天而去,后面紧跟着数道色泽各异的光华。那正是破阵的神秘黑袍人和几位散仙。
龙虎等三派掌门虽领副门主之职,受冯保统辖,但地位超然,大阵一破,他们便迅即离去。五人中唯一留下的刘颉步入浮空宫阙回报。
“禀门主,蜀山第五代长老、九阶后期高手楚天阔肉身已被击杀,元神受创,护佑着第六代掌门林羽玄逃遁。”顿了一下,又道:“先前入阵的千余门人,已尽数……殉职!”
冯保桀桀笑道:“很好!蜀山完了!咱家可以回京了!这里就交给你收拾吧!对了,韩煜他们突袭千萤谷失败,清虚被一个自称李唐的小辈杀了,韩煜也在他手上挂了彩。那人似乎有些古怪,你留意一下他吧!”
刘颉躬身道:“属下遵命!”
大局已定!现在到围困凝碧崖的修真一展身手的时刻了!他们摩拳擦掌,随时待发!当浮空宫阙在身后飘然而去,坐镇战场的刘颉一声令下,这近万修真便若潮水般,涌进了凝碧崖,开始了峨眉之役的最后一战。
远处,卓萤真面色铁青,成灵雨娇躯微颤,两人一声不发,便御剑冲了过去。洛剑笙、慕容星彩等人随即跟上。众人热血沸腾,也冲进了凝碧崖。
卓萤真冲在最前面,青索剑的剑芒围裹着她,形成了一个巨大而耀眼的光梭。那光梭犹如杀戮生命的机器,阻挡在前方的搜异门修真只要稍弱一些,便如同稻草一般,直接被光梭斩为两截。
成灵雨亦杀气大盛,七修剑之天啸轻灵缥缈,幻成美丽而危险的光弧,所过之处,也是一片人仰马翻。
洛剑笙自千萤谷之战后,对天仙靥的运用已大为熟悉。他戴上天仙靥,长啸一声,祭出四昧真焰刀。在天仙靥的影响下,刀光竟长逾六丈,白炽耀眼,散发着逼人威势。一刀斩下,不仅效果华丽,杀伤力更是骇人。
洛剑笙的附近,不但慕容星彩、楚含嫣、姬小丝各展神通,紧跟其后的五台山、普陀山僧尼,亦施展出各自的神兵绝技。整支队伍,就如一柄无坚不摧的神兵,片刻工夫,已杀出了一条血路。
这支自外杀来的佛道混杂队伍太显眼,立时引起了搜异门的强烈关注。
远处,刘颉冷眼扫视嘿嘿笑道:“这年头,喜欢自寻死路的还不少!”
他身边的韩煜死盯着威风凛凛的洛剑笙,咬牙道:“果然是那小子!”
昨夜突袭千萤谷,和化名逍遥剑仙李唐的洛剑笙交手时,韩煜便对其身分有过怀疑。昨夜他非但受伤不轻,回来后还被门主骂了个狗血淋头。
现下他伤势已痊愈了九成,当下便要再和洛剑笙一决生死。
韩煜出列道:“刘大人,请让属下去取那小子的狗命!”
谁知刘颉摇头道:“你没看到那里有几个老和尚、老尼姑不好对付吗?别急,先放他们进去再说!”
一袭紫红裙裳的欧阳燕格格笑道:“是啊,关门打狗会更加有趣!”
势如破竹,援军顺利冲进了凝碧崖。原先缥缈若仙境的凝碧仙府,已成了水深火热的杀场,到处都是激战的修真。
卓萤真、成灵雨直奔碧渺峰,它位于凝碧五峰最中央的位置,另外四座山峰分居东西南北四角,成拱卫状。这里是凝碧仙府中最重要的地方,战斗也最为激烈。出现在玄光殿外的九霄银河阵,在这里又一次出现。
蜀山派的千余飞剑盘旋飞舞,汇成一条壮丽的九天银河,抗击着搜异门的剑光刀气、法宝神兵。见到卓萤真、成灵雨等人冲来,那九霄银河阵立刻分出一道豁口,让援军冲入其中。
碧渺峰内,洛剑笙再一次见到了蜀山掌门羽玄真人。此刻的羽玄,似乎比上一次见面时又清瘦了许多,憔悴了许多。
迈入这真正的战场,洛剑笙才体验到其中的惨烈,既震撼又茫然。同时,对蜀山之役的始作俑者——搜异门,萌生了强烈的憎恶。
成灵雨从父亲成天那里知道了楚天阔被击杀的消息,伏在慕容星彩肩头,身子簌簌颤抖,哽咽道:“楚爷爷死了……”
楚天阔隐居凝碧崖近两百年,他的存在一直是蜀山之秘。而成灵雨是蜀山为数不多,有机会结识楚天阔的后辈,曾和他学到不少东西,感情甚笃。
看到慕容星彩在安慰成灵雨,洛剑笙不想打扰她们。他走到一边,举目望去,却见五台山灵蕴大师、普陀山静仪师太,正和蜀山羽玄真人、许清生密议,不知在说些什么。
楚含嫣和姬小丝两人则和一个妙龄女尼说着悄悄话。那女尼一袭青色缁衣,身段玲珑嫋娜,周身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圣洁气息,娇靥上带着微微怯色,分外惹人爱怜。那秀美绝伦的姿容,连洛剑笙都忍不住暗吃一惊。
随后,洛剑笙又看到了许久未见的知秋和尚,和他打了一个招呼。忽然间,洛剑笙想起一个人,不禁茫然四望。那个害得他差点魂飞魄散的林芷萱怎么不在这里?难道,还被她的父亲羽玄真人关着吗?
从方慕轩那里,洛剑笙知道了林芷萱的消息。
“什么?林芷萱不见了?”洛剑笙惊讶道。
方慕轩颔首道:“正是!两仪微尘阵被破后,搜异门大举进攻凝碧崖,我担心被囚思过洞的芷萱师妹受到伤害,立刻去找她,可是她却不见了!袁师弟却昏迷在那里!后来发现,她还带走了盛放卓师弟元神的太玄晶魄!”
“也怪我一时糊涂,看芷萱师妹苦苦哀求,才去师尊洞府取来太玄晶魄,送到她手上!谁想到,她竟然暴起暗算,将我击晕!我一定要请师尊狠狠责罚我!”说话的是一个身穿玄衣的英武青年,身后的铁翅尤为醒目。
“这位是?”洛剑笙问道。
“哦,这是袁英奇师弟!这位就是昨夜在千萤谷击杀清虚、惊走韩煜的洛剑笙少侠!”方慕轩介绍道。
袁英奇拱手道:“洛少侠一战成名!袁某佩服!”
洛剑笙谦虚了两句,忽听方慕轩叹道:“哎,如果芷萱师妹仅仅是失踪,倒也罢了,但眼下的情形却是……”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洛剑笙忍不住问道:“究竟怎么了?”
袁英奇面色凝重,道:“方才许师叔怀疑,两仪微尘阵的最终崩溃恐怕和芷萱不无关系!单凭搜异门的那几位散仙攻击阵眼,并不能毕竟全功。
“想彻底破阵,须断了黑白阴阳二气的根源。而本派知晓的不出五人,芷萱正是其一。因为,当年她曾和师尊学过两仪微尘阵。”
方慕轩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此事令师尊很受打击……”
洛剑笙愕然道:“林芷萱出卖蜀山?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凝碧崖这一战,一直从清晨杀到黄昏。残阳如血,凝碧崖周遭的苍莽云海也彷佛被鲜血染红。
午时过后,蜀山汇集了三分之二的战力,组织了一次大规模突围。谁知搜异门完全改变了策略,竟然在凝碧崖周遭布下了绝杀大阵——十绝天诛阵,全力截杀突围者,分明是企图将蜀山和各路援军赶尽杀绝。
蜀山的突围队伍约有一千五百人,兵分五路。刚出碧渺峰,便身陷十绝天诛阵中,不得不和搜异门苦苦厮杀。
好在领衔者均是八阶真仙级高手,实力不俗,经过一番激战,其中四路终于成功突围遁走,约近千人离开了峨眉这个战场。
此刻,还在大阵中苦战的是最后一路突围者,大约有两三百人。其中,领衔的是蜀山长老、虯髯剑客成天和五台山长老灵蕴大师。他们被数千搜异门修真团团围住,其中就有韩煜、许横这样的真仙级高手。
韩煜自从布设下十绝天诛阵之后,便渴望看到洛剑笙露面,谁知久候不至,只好狂虐这些从凝碧崖突围的修真。
成天将九天元阳尺使得金花乱射、紫气横飞,灵蕴大师将法华金刚轮挥舞得有如银雨旋空,飙轮电转,可在韩煜和许横的拦阻,与天诛阵中的寒冰、狂风、烈焰等天象威胁下,他们仍无法成功突围。
就在成天心急如焚之际,他忽有感应,举目望去,看到天际亮起两道耀眼的光华。那是两道绚丽无匹的剑光,一道宛若银河,由亿万星光凝集而成,另一道彷若万千奔腾的雷电汇聚而成,两道剑光交错缠绕,疾驰而至。
成天大喜过望,禁不住低呼道:“叶师兄,丁师姐!”
几乎所有人在看到这两道绚丽的剑光之时,都禁不住失了一下神。有人认了出来,大叫道:“天都、明河双剑?叶长卿、丁寒云!”
众人闻言骇然,被囚于京城的蜀山长老叶长卿,怎么会和妻子丁寒云一起出现在这蜀山之役的最终战场上?
搜异门修真纷纷迎了上去,其中不乏意在抢夺功劳之辈。谁知,雷电金光,银河星灿,天都明河双剑所至之处,竟所向披靡,没人能阻挡他们一刻。瞬息间,他们已经冲进了十绝天诛阵,出现在成天等人身畔。
“师兄!师姐!”虯髯剑客成天满面激动之色。
“师弟!我们来迟了!”叶长卿一袭青袍,道骨仙风,长须飘飘,神色憔悴黯然。他的妻子丁寒云容貌端丽,也是一脸忧虑。
当日,蜀山长老叶长卿入皇宫请命后未归,没多久,妻子丁寒云便在归云观被一群大内高手擒获,双双打入天牢。
直到今日凌晨,两人才被一神秘灰袍人所救,还得回了两人的成名法宝——天都明河双剑。在那灰袍人的帮助下,两人逃出京城后,便急速赶往峨眉,终于在黄昏时抵达。
成天正欲继续和叶长卿搭话,蓦然想起自己的使命,道:“师兄师姐,请助我等破阵突围!”
天都明河剑光纵横,身形鬼魅的韩煜、见猎心喜的许横等人均被这双剑之威所阻。在两人协助下,成天、灵蕴大师率领第五批队伍趁机冲出了十绝天诛阵,朝五台山方向遁去。倒是叶、丁二人,被重重围住。
刘颉出现在两人面前,森然道:“叶长卿!你这逆贼,胆敢擅闯禁宫冒犯天威,现在又急急跑回来看蜀山覆灭吗?”
叶长卿怒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们这些宵小之徒,必不得善终!”
刘颉冷笑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手一扬,一青一蓝两道钩形光华电射而出。刘颉的列缺双钩是古仙列缺所炼奇宝,只见它和天都明河双剑战到了一处,满目皆是青蓝奇芒,雷电金光、银河星灿。
双方法宝品级相当,但刘颉却是九阶中期的散仙级高手,叶长卿不过是八阶后期,丁寒云则更是不济,两人虽然有默契配合,但依旧不敌。只得且战且走,欲退入碧渺峰中。
此时,从碧渺峰中冲出一批人马。洛剑笙、慕容星彩等人均在其中。
这已是蜀山的最后一批突围者,约有三、四百人,其中包括了一半伤员。
“父亲!母亲!”一名青年面色苍白的盯视着激战中的叶长卿、丁寒云二人,眼中闪烁着复杂情绪,心中低声呼道。他正是两人之子叶浩然。
他自小意志薄弱,前几日听闻叶长卿刺杀皇帝未遂被囚京城的噩耗,又目睹峨眉被过万修真围攻的绝境,心神彻夜不宁,濒临崩溃。
早有异心的袁英奇看在眼中,便加以煽动。他自称是搜异门重要人物,许诺只要叶浩然立下大功,便保证父母安全,家人相见,终于使得叶浩然成为他的帮手,合力击杀了看守飞云洞的左丘然,提前破坏了先天一气神符。
此刻见到了父母,既惊喜激动又惶惑后悔,若他们知道了他的所为……
“我去帮叶师伯!”袁英奇飞身而出,暗紫色的法宝紫鳞天龙斩在背后迎空展开,那双由无数斩敌飞刀组成的铁翅长达三丈,紫光闪闪。振翅一挥之间,已去了数百丈。
“我也去!”叶浩然御着一道剑光,随即跟上。
“休要鲁莽!”方慕轩吃了一惊,待要阻止,却已不及。羽玄真人和卓萤真还在碧渺峰内未出,怎么能如此轻率出击?况且袁英奇、叶浩然均不过七阶修为,怎么能去和九阶的刘颉争锋?
刚出碧渺峰的许清生,一见袁英奇的去势,倏然喝道:“不好!”
袁英奇遁速极快,竟然比众人平素印象中要快了一倍以上,铁翅凌空,反射着落日余晖,宛若一只大鹏金翅鸟,瞬息间便冲入刘颉、叶长卿、丁寒云的战圈,将叶浩然远远抛在身后。
众人正讶于袁英奇的实力,却忽见袁英奇铁翅幻成万千斩敌飞刀,密如急雨,朝丁寒云身后袭去,倏然冲破了她的护体光罩,射进体内。丁寒云闷哼一声,浑身血光四射,如断线风筝般坠落。明河剑失去控制,光华骤暗。
“云儿!”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叶长卿魂飞魄散,伸手便去揽爱妻。刘颉森然一笑,列缺双钩光华暴涨,冲破天都明河的防护,轰击在叶长卿身上。
同时,两条黑光疾如电闪,犹如蛟龙钻入叶长卿的泥丸宫,喀嚓一声便绞碎了叶长卿的元婴元神。叶长卿面色苍白如纸,口溢碧血,生机已绝,他怀抱着同样停止呼吸的爱妻,犹如两片树叶,从云端坠落。
“不——”距离他们还有数十丈的叶浩然目睹这一幕,目眦欲裂,爆出一声哀吼。他朝着坠落的父母冲了过去,却被袁英奇的斩敌飞刀拦住。
“你骗我!为什么?”叶浩然怒吼着,一剑劈向袁英奇。
“没用的蠢货!”袁英奇冷笑。紫鳞天龙斩光华大作,瞬间绞碎叶浩然的飞剑,斩杀了他的元婴、元神。他隐藏着的实力,终于在此刻暴露无遗。
蜀山这边目睹这一系列的变化,尽数惊呆。待反应过来,立刻冲出数十道光华,分作两路,一路抢救叶长卿夫妇的尸身,一路朝袁英奇追来。
洛剑笙、慕容星彩等人虽然和袁英奇、叶浩然等不熟,但也惊骇于袁英奇的临阵叛变和残忍手段,纷纷祭出法宝,轰击过去。
谁知,刘颉抛出了法宝六合仙灯,那宫灯急速转动,射出无数明亮的光华,织成了一个七彩护罩,将袁英奇护在其中。
蜀山人等的飞剑法宝,击在护罩上,只是荡起灿烂的波纹。
袁英奇冲着刘颉施了一礼,道:“多谢大人援手!”说罢,施施然回过头,道:“各位同门,英奇奉劝各位赶紧……”话未说毕,却戛然而止。
原来,两道相互缠绕的紫青色光华,从碧渺峰内电射而出,几乎跨越了空间,出现在那七彩护罩边上,将那护罩一击而碎。紧接着,那紫青光华余势未歇,穿透了正得意洋洋的袁英奇。
“紫青双剑!双剑合璧!”
目睹着紫郢剑、青索剑合璧击杀袁英奇的一幕,洛剑笙激动不已。
刘颉面色铁青,抛出列缺双钩,和紫青双剑战成一团。袁英奇在他的六合仙灯庇护下,依旧被紫青双剑斩杀,这无疑大丢他的面子。与此同时,韩煜、许横、茅山二叟、欧阳燕等人蜂拥而出,又一场混战开始。
壶中无日月。玉玑子却可以算出自己在十方玄冥壶中度过的光阴。从被困那一日算起,他已经在这个幽暗的空间中度过了整整两个昼夜。
牵挂着蜀山的战局和白发红颜的女子,玉玑子心急如焚。两日内,他想过各种方法,企图冲破这十方玄冥壶的禁锢,却均告失败。他也曾因为压抑不住心头的愤恨,和那白袍人激斗三场,可每一次都难分胜负。
最后,他终于放弃了这些无谓的行为,静下心来,反思当下的处境。
两百年来,玉玑子从一个修真后辈,成为崑仑派掌门,并凭一身深湛修为和先天神算在修真界扬名,极少遭遇难以解决之事。大多时候,他都是赢家。然而这一次,他却毫无防备地落入他人算计,被困此地,无从脱身。
天机已乱!莫非这正是修真界大劫来临的徵兆?人间修真尽数卷入,无人能独善其身?大劫未至前,他尚能算出那仙剑转世之人,可此刻,他却再也无法算出这场浩劫中芸芸众生的命运!
劫生劫灭,皆有因果。玉玑子忽又想起两百年前的天罗峰一战,想起从天而降的仙剑,那幽冥老祖,还有乘着紫薇天罗飘然而去的那对男女……
蓦然间,玉玑子想到了什么,心中一凛,寒意顿生。
望着闭目悬浮于峰顶的白袍人,玉玑子喝道:“你可是青帝东方白?”
白袍人微微一震,随即淡淡笑道:“不错,正是老夫!”
玉玑子面色骤变。他暗悔早该想到这人物。此人的木属气兵威力惊天动地,不逊寻常仙器,分明是木系术法已修至顶峰。符合此身分的普天下也找不出几个。魔门青帝东方白正是其中一人。
东方白据说是两百年前,仅次于幽冥老祖的魔门顶尖高手,隐居东海,又称东海白袍客。当年,佛道魔的天罗峰一战,东方白因生性孤傲,并未听从幽冥老祖召集而参与其中,他也因此躲过了一劫。
此人独来独往,虽出自魔门,但并无多少恶迹。当年,佛道两宗险胜魔门后元气大伤,也就没有人再去寻东方白的麻烦。
玉玑子没有想到,这消声匿迹近两百年的一代魔门青帝再度现身,竟然就是拦阻自己前往蜀山!难道,他也介入了这场阴谋?
想到这里,一个可怕的猜想,在玉玑子的脑海中若隐若现。
玉玑子试探道:“东方白,你素喜独来独往,怎会和朝廷合作?”
东方白哈哈大笑:“笑话!老夫行事随心所欲,岂用你指手画脚!”
玉玑子正欲继续说话,天地间忽然剧震了一下,周遭的幽暗空间赫然晃动起来。玉玑子先是一惊,继而大喜,这分明是十方玄冥壶所辟的空间不再稳定,行将崩溃的迹象。
东方白神色骤变,怒道:“不可能!”
十方玄冥壶启动后,便会自行隐迹,除非有大法力之人特意搜寻,才能发现。况且,要想在不知咒诀的情形下,强行破坏此宝,更是难若登天!
东西崑仑交界一带,千里寒荒,无人涉足。究竟是谁,来到此地毁坏十方玄冥壶,破坏他魔门青帝东方白的大计?
正当东方白惊骇之下,一跃而起的时候,玉玑子身边的幽暗空间已轰然散去,眼前重新出现了碧空艳阳、茫茫云海,分明是回到了人间!
出得十方玄冥壶,玉玑子惊喜交集。蓦然回首,却见云海上伫立着一个淡紫色的身影,风华绝代,缥缈若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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