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闯荡江湖的马车上,我哈哈大笑,绿意抿嘴偷笑,皆看着坐也不是,不坐更不是的红依,看着他满脸通红的瞎折腾。
我对绿意说:“拿点药来,治红肿的。”
绿意嗯了一声,从包袱里找出药,放到我手心。
“喂,你过来。”我叫红依。
红依愤恨的瞪了我一眼,不动。
“是想我过去喽?”我又开始掳袖子。
红依眼能喷火地向我挪了过来,我笑笑:“都红肿了,好心疼呢。”
红依的脸噌地变得通红,开始闪躲我的目光。我捏着他的小尖下巴,把人拉了回来,贴进自己的脸,呵着热气:“你应该明白我想做什么吧?嘿嘿……给我手上点药吧。”
他一愣,愤怒的小宇宙又开始凝聚:“哼!你活该!凭什么让老子帮你上药!”
“找打啊?要不是揍你屁股,我的手能红肿吗?你要是说我的手伤和你的屁股没有关系,那好,我认了,也不用你给我上药了。我的手,好难受哦,没有人心疼啊,我好可怜呀……”
红依一把夺过我的药:“女子做到你这样,也算是无药可救了!”捭开我的手,身子却一僵,然后打开药瓶,将那青色液体沾到修长细致的指尖,蜻蜓点水般擦着我的手心。
说实话,我打他打得真下了死手,把往日的怨恨一起发了出来,打过后,才发现自己的手居然也肿了起来,红红的一片,很难受。早知道这样,我就找条木板再打,何苦和自己过意不去呢?真傻!
药也上完了,我往里挪了挪,问:“困吗?”
红依哼了一声,表示自己不困,我高兴得呵呵一笑,用胳膊把他推向一边,紧紧靠着马车,在他吃疼的表情下,趴在他的腿上,拱了两下,找到一处合适的位置,梦美男去也……
…… …… ……
要说他们住得这叫什么地方?刚出门没多远,走了还不到两小时的路程,就被一声高呼拦住了去路:“此路是俺开,此树……”
“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我睡得迷迷糊糊的顺嘴接过。
“敢问车上那位也是道上抢劫的姐妹?” 门帘突然被撩起。
我睡迷糊的脑袋还没有完全清醒,以至于回答了一句真话:“我是道上被抢地。”对方大片刀突然晃得贼亮,我一下从座位上弹起,MD!遇见打劫的了!
被逼无奈,我们全部从车上被人家用西瓜刀请了下来,外面的阳光好刺眼。
“把银子全部交出来,不然砍了你们!”最开始和我对话的粗野女子,开始说抢劫必备语,她身后还站着五位女子十多位男子,各个大片刀瓦亮,面目粗野,人员众多。
“你砍哪里?”我问。本应该害怕的不是吗?可为什么我一点也不觉得?反倒觉得这是小场面呢?
她一愣,想了想回道:“俺还没有想好。”
我讨好的笑笑:“商量一下,小砍一小刀得了,就别抢我们银子了。”
她疑惑道:“为什么?”
我笑:“你要是抢了我们的银子,我们只好去抢别人的银子,然后别人再抢别人的银子,抢来抢去,再抢回到你们身上,可怎么办?我可是为各位姐妹担心着呢,咱出来混,图得不就是吉利吗?日行一善,佛主都会庇护你们光荣的抢劫事业!”我顺嘴开始瞎掰。
她被我蒙得开始转向,看看我,又看看我,然后看看红依,又看看红依,看看绿意,又看看绿意,豪气的一说:“成!不打劫你们银两了!这两个,俺给姐妹留一个,俺领走一个,做俺的压寨夫君。”
我看看绿意,小家伙已经躲到了我身后,不行,舍不得。看看红依,火龙转开脸不看我,但一想他偶然的温柔,还是舍不得:“姐妹,这么办吧,你把我领走得了,这两个放了,我一不会武功,不可能逃走;二不会做饭,就喜欢吃点好的;三热爱抢劫,真的,我老早就想加入到光辉的抢劫事业,想想,那银子白花花地往自己兜里滚,既不用出苦力,只要往那一站,大片刀一晃,就成,多帅啊!”我一胳膊弯于崇拜的嘴脸前,一胳膊高举,一大腿拱起向前,一大腿绷得特直,以劳动最光荣的姿态,表明了我此刻坚定的立场和最真实的想法。
绿意憋着笑,红依颤抖着肩膀,那粗野女子摸了摸脑袋:“干你爹地,真喜欢这道上的生意?真觉得……帅?”
“那是!可惜我爹,我老母,不让我抢劫,说我敢去抢劫,他们就撞死在墙上!哎……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我……”我一副欲哭无泪的凄惨样,一把搂过女子的肩膀,拍了拍:“姐姐啊,你真是幸福的人哪,想想这山里好风光,逍遥自在的生活,真令妹妹我万分羡慕啊!可惜,妹妹我命薄,无福,没有姐姐的洒脱。就冲着姐妹今天相知相识的情谊,别说一个男子,就算无数个男子,只要妹妹有的,一定双手奉上。可这两位不成,他们是亲兄弟,我送人,让人家另一个怎么活?咱抢劫是为了生存,却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姐姐啊,一看你就知道是富贵像啊,将来的大爷小爷还不从山上排到山下去啊?呵呵……到时候,姐姐孩儿满山跑的时候,妹妹定来拜山,送贺礼,见姐姐。”
“知我者,妹妹也!”那女子粗糙的大手,狠狠地握向了我,差点给我弄个粉碎性骨折。
我眼中含着泪水:“懂我者,亲姐姐!”姐姐啊,别握得那么用力,我的手要废了。
“妹妹,就冲咱俩今日的情谊,说什么也得到山寨子里喝上一杯!明日姐姐亲自送你下山,过‘前半岗’,护你平安!”
“好!”话都说到这份上来,如果不去,翻脸怎么办?于是,我们一行三人,加上吓昏的车夫,一同上了山。
女大当家叫木勺,比较有个性的名字。我见她为人虽然粗鲁,但很豪爽,比较和我脾气,就没有瞒着她,报了真名——绝色。
酒席间,木勺不停的拍着我单薄的后背,高兴地对来敬酒的人说:“我妹,绝色!”
我笑嘻嘻的说:“姐啊,你今年打劫一定会百顺!今天就打劫上来一个老妹,明天打劫上来一个相公,后天就满车的金银财宝,让你拉都拉不动!”
“妹子啊,姐姐俺最爱听你说话!真中听!哈哈哈……俺要是能打劫来个相好地,有你那两位一半的一半就爽死了!哈哈哈……”
一小劫匪跑来:“报告!‘前半岗’来人了,听说咱家抢了喜头,她们当家的亲自来道喜。”
“呸!”木勺大姐很不爽的瞪眼睛:“让那狗爹养的东西进来!”
“姐,怎么回事?”我关心的问,其实就一包打听,八婆八挂一下。
“俺们这分‘前半岗’和‘后半岗’,‘前半岗’的当家历来和俺们明争暗斗了很多年,却不上不下地,分不出个嘛结果。那狗爹养地,今天说是来贺喜,其实就是来较量较量,看看俺木勺收的妹子是个啥模子,她血奶奶个熊!让她们把眼睛抠出来当泡踩,也整不到俺这妹子半根手指的俊俏!”木勺一副洋洋得意状,翘着腿等着对方来挑衅。
不一会儿,一帮人拥着一位大姐大级别的人物气势汹汹地晃了进来,只见那为首之人拱了拱手:“听闻木寨主抢桩喜事,得一妹子,特来道贺。”
木勺手一扫:“花寨主,请。”
花寨主从进来到现在,除了与木勺打招呼那一刻,眼睛就一直盯着我身后的红依绿意,暗自流了一地的口水。二十五左右的年纪,皮肤和木勺一样的黑,如果说木勺是粗野而热情地,那么她就是狡诈而色情地,不好对付哦。
木寨主又用熊掌拍了拍我的肩膀:“这就是俺妹子,绝色。”
花寨主小眼睛一瞟,笑道:“呵呵……果真是气宇不凡。”
木寨主:“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妹子!”
花寨主:“既然上了山,做了木寨主的妹子,也就是寨子里的二把手喽,怎么招也得露些手艺,让大家信服不是?”
我将小酒倒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我样样通,不知道花寨主要与我比什么呢?”不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可我文文不成,武武不怎么样,怎么献丑啊?还是从声势上震震她们吧。在面子上高喊一声:我样样通!在心底闷哼一声:也样样松。
花寨主:“我……”
木寨主立马接话:“对!今天大家热闹,一定要比,若是花寨主不稀罕我们‘后半岗’的才艺,自动认个输就成,俺们不为难,哈哈哈……”靠!有你什么事?跟着加什么杠?
花寨主:“哈哈哈哈……既然木寨主和二当家都有此意,我们‘前半岗’也只能陪着大家乐和乐和。但这么光比,没有筹码,总有些无趣,我们来压个赌注怎么样?不敢的话,认个输就成。”
木寨主一掌拍下,砸扁了两只黑苍蝇:“不敢的是孙子!‘后半岗’的,你想赌什么?老娘陪着你玩!”
花寨主:“好!快人!快语!我如果赢了,二当家的就把你身后的两位绝色送给我,如果我输了……”
木寨主发威:“啥!你咋能要俺妹的小爷呢?”
花寨主也怒:“玩不起,就别玩!”
我苦笑,怎么就杠上我了,这酒喝乱了。
木寨主瞪眼:“换个,俺跟你赌命!”大姐,你太看得起小妹我了,我实在是……对不起你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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