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龙与刘循为了派多少兵出战董卓的事吵了起来,刘循认为自己武艺天下无敌,对董卓军连战连捷,要求贾龙交与更多的兵权给他;但贾龙却看出董卓这时诱兵之计,坚决不让刘循带士兵出关冒险,双方僵持不下,互不相让。
这时,被益州牧刘焉誉为公忠秉性、智勇超伦的益州别驾张松张永年出来说话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向与贾龙不合的张松这次竟然没有乘机打压贾龙,反而劝解道:“少主,老将军,你们别争了,两军阵前,团结为上。”张松转向刘循道:“少主,老将军言之有理,我们身负守卫川中门户的重任,应该谨慎为上。”
张松此言一出,刘循与贾龙尽皆惊愕,贾龙暗赞,这张松虽然平时贪生怕死,爱慕荣华富贵,可到了关键时刻,立场还是坚定的,头脑也还算清醒。刘循见张松偏向贾龙,顿时大怒,刚要发作,可张松迅速说道:“但少主英雄无敌,连败敌军诸将,如今敌人主帅亲自领兵出战,正式打击敌人的最好时刻,所以小生建议,少主仍领亲兵出战,由一副将领五万兵在后协助,敌军败则乘势追杀,我军战事若不顺利,则救援少主,可保万全。”
刘循虽不完全满意,可总比没有强,当即表示同意张松的计策,贾龙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便命久随自己的李权协同出战,再三叮嘱李权不可弄险,这才开关让大军出剑阁。大军出关之后,贾龙向张松感谢道:“永年先生,今日贾龙方知先生真心,以前对你多有误会,还望先生见谅。”
“老将军言重了,大敌当前,团结最重要,这时张松应该做的。”张松继续执行康鹏指示他的命令——与贾龙搞好关系,一张嘴就像抹了蜜一样,花言巧语迷魂汤一股脑朝贾龙灌去。
且不说张松在那里设法骗取贾龙信任,单说那刘循与李权领兵出关,这次最真双方用的兵力都极多,剑阁关前那块狭窄的地形根本无法容纳,更别说排兵布阵了,所以这次会战的地点选在距离剑阁关尚有五里的那快原野上。
两军相接,迅速摆好阵势,康鹏亲自越阵而出,大骂道:“反国逆贼,还不快快下马受降,免遭屠门之祸!”刘循回骂道:“董贼,你欺君罔上,擅权弄政,又背信弃义攻打我祖父属地,如今遇上我西蜀小李广、天下第一武将刘循,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康鹏大怒,回头叫道:“谁去与我将此子斩了?”
“末将去斩!”昨天被康鹏骂了一顿的赵云还是没能逃出厄运,今天第一个出来在两军阵前丢丑,当下拍马出阵,挺枪小心翼翼去站那刘循——生怕一个控制不好将刘循挑落马下,刘循见是昨天不战而逃的手下败将,那还把赵云放在眼里,抖擞精神便于赵云战作一团,战不数合,赵云败象已露,在刘循手下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这边康碰见了,急得大叫,“再去一个人,先拿下刘循再说!”
“遵命。”甘宁愁眉苦脸的答道,也是驭马出阵,与赵云双战刘循,好个刘循,虽以一敌二仍然不慌不忙,奋起精神大战二将,那枪使得有如腊月飘雪、纷纷扬扬——只不过是气候反常的腊月雪,又好比梨花朵朵,令人眼花缭乱——大概是六月梨花,将赵云甘宁杀得连连后退,又把康鹏急得大叫,“再去几个人,本相不信拿不下这西蜀小李广!”
这次倒霉的是张绣和庞德,四员大将把刘循围在当中,转灯儿般厮杀,可惜仍然拿刘循无可奈何,看的益州军众人欢呼雷动,刘循战得意气风发。董卓军这边战事不利,康鹏却不慌不忙,只是盘算什么时候撤兵演的最真,这是他身边亲兵打扮的文鹭奇道:“赵云他们怎么了,没吃饭吗?他们平时可没这么菜!这刘循虽然武艺不错,可我看连我都打不过,赵云他们怎么可能联手都打不过他?”
“因为我不准他们赢。”康鹏在心里答复一句,又向文鹭讨好道:“心肝,呆会儿如果战事不利,我均撤退,你先撤退,本相亲自掩护你。”
“呸!”文鹭男的的俏脸通红,啐道:“谁是你的心肝,再说就你也能掩护我?废物一个!”
“嘿嘿,”康鹏干笑几声,辩解道:“万人敌有两种,一种是战场上冲锋陷阵无坚不摧,另一种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昔日淮阴侯韩信就曾说过高祖只能领十万兵,却能带天下将,本相就是与高祖一样的饿人。”可惜文鹭早就把脸扭开,康鹏这番辩解算是白说了。
康鹏正讨好文鹭间,战场上风云突变,赵云大概是久战疲惫,被刘循枪尾撞中胸口,虽然看似没有多大力气,但赵云还是惨叫着逃下战场,董卓军其余三将见状心慌,更加抵敌不住,眨眼间便被刘循杀得大败,纷纷逃回本阵,刘循乘势掩杀,贾龙心腹李权也见有机可乘,忙率军赶杀,董卓军一触即溃,大败而逃,康鹏也是回马就跑,文鹭本想上前去会会那刘循,可她小手被康鹏死死拉住,抓掐扭捏康鹏都不放手,文鹭也只得跟着康鹏逃命。
混战中,刘循自恃武艺天下第一(?),亲率一军来追康鹏,刘循大喊:“穿黑袍的就是董贼!”康鹏二话不说,马上把黑袍脱下扔了,刘循又大汉,“戴金盔者是董贼!”康鹏为了演的逼真,马上又把金盔扔了——反正康鹏有把握拿回来;刘循见了又喊:“长须者是董贼!”这回康鹏苦笑了,自己可真是吧曹阿瞒学了个十足十,但还是抽鬼头刀割去长须。
益州军追杀董卓军二十余里,连董卓军的大营都冲破了,刘循最终还是追上康鹏,提枪欲刺康鹏,文鹭正要迎敌,康鹏忽然惨叫:“死了死了,如果早知道益州有刘循,本相绝对不攻打益州!”声音之大,许多益州军士都听在耳里,文鹭则鼻子差点没气歪了,正想喝骂康鹏没骨气,她身后忽然窜出数将,正是康鹏那一干大将,吕布、赵云、马超、甘宁、张绣、魏延与庞德等七人一拥而上,共战刘循,终于将刘循战退,又仗着人多欺负人少,回头将益州军杀退,但董卓军这次的惨败,确实前所未有的。
益州军回剑阁的路上,益州军不管是刘循的亲兵,还是贾龙率领的益州军,无不对刘循交口称赞,大赞少主英雄无敌,杀得董卓割须弃袍,真是旷古未闻的少年英雄,刘循表面丝毫不动声色,但心中的兴奋确实难以言表的,刘循又恨恨道:“都是那贾龙老儿,贪生怕死,嫉贤妒能,致使功败垂成,若是多给本少主一些士兵,那董贼的人头,早就被少主看下来了!”
“是啊是啊。”亲身经历了刚才的功败垂成,益州军众人忽然忘了贾龙在霞萌关取得那些不可思议的战绩,都对嫉贤妒能的贾龙破口大骂,纷纷要求刘循夺权,自领大军抵抗董贼。贾龙的心腹大将李权却黯然无语,甚至就连他也觉得老主人有些太保守了。
益州军凯旋返回剑阁之后,众将士纷纷向战友出示战利品,都是董卓军溃败是丢弃的军器马匹等物,其中最抢眼的当然是康鹏丢弃的黑袍和金盔,甚至连康鹏割下来的那蓬乱糟糟的粗胡须,都有细心的益州军士兵捡来邀功,顷刻之间,剑阁关欢呼之声声震云霄,刘循也被捧上了当世第一战神的位置。
自军大胜,可贾龙却毫无喜色,他当然不是嫉妒刘循的辉煌战绩,他看到的是另一面。贾龙拿着战绩清单找到正在接受众人朝拜的刘循,对他说道:“少主,今后我们还是不要出关野战的好,不合算啊。”
刘循得意洋洋的脸顿时落下来,几乎是吼道:“为什么?你又有什么高见?”益州军众人无不哑然,都用鄙视的眼神看着贾龙。
贾龙根本不理会众人的眼神,而是将清单放到刘循面前几上谏道:“少主请看,我军今日虽然大胜,可斩杀俘获董贼士兵不足千人,但董贼一个反击,我军损失就超过三千人,由此可见,野战之中,我军尚远不是敌军的对手,而且我军总兵力也不如敌军总兵力,今后我们还是据关坚守的好,这野外消耗,我们打不起啊。”
刘循大怒,飞脚将案几踢翻,指着贾龙鼻子大骂:“贾龙,若不是你只给本少主些许兵力,我军何至于寡不敌众?”刘循又恨恨道:“看来老将军真的老了,我这就上书祖父,请他将兵权交付于我!你么,就回家等本少主大获全胜的消息吧!”言罢,刘循朝贾龙重重吐了一口痰,扬长而去。益州军众将纷纷效仿,都往贾龙面前吐痰,许多甚至吐到贾龙脚上,更有人唾骂道:“嫉贤妒能,卑鄙小人。”眨眼间,诺大的堂中只剩下呆立的贾龙。
过了良久,贾龙才跌跌撞撞的走出大堂,外面的天空有下期鹅毛大雪,洋洋洒洒,将天地染成一片银白,堂外来来往往的士兵与协助守城的百姓极多,可没有一个人用正眼看贾龙,都是以白眼视之。
贾龙在风雪中呆立许久,知道雪花将他全身盖满,将他全身上下变成与他苍白的头颅一样颜色,他的背后才有人悄声道:“老将军,风雪大,你还是回房休息吧。”
贾龙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久随他的李权,但贾龙并不答他话,而是仰天长叹:“董卓,你好奸诈!益州啊,完了!”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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