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听人说过,世界上有一种最美丽的声音,那是来自母校的呼唤。
可是肖月蓉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美丽的声音,或许她在咿呀学语的时候,听到过这种世上最美丽的声音,但是正如很多美丽不能长久一样,所以在她成长的时候,难免有一些失落。
父母是子女的偶像,自从懂事后,听到爸爸说,母亲死了之后,肖月蓉就曾经幻想过,母亲是天下最温柔善良的女人,她也一直希望自己能成为那样的女人。
换个你爱的人做情人,找个爱你的做老公,这是目前很流行的话语,但是在肖月蓉眼中,却是一种极其不负责任的表现,或许别人会认为她太呆板,太不能接受所谓的幽默,可是会有哪个老公希望,自己的老婆天天在自己身边,却成天想着另外的一个男人?
所以她觉得自己不能忘记林逸飞,就不能接受别人的感情,她也很不明白那种还有为了金钱,可是放弃一切的女人。
可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她的母亲就是那种女人!
但她还是要见母亲一面,她也不知道自己来到这里做什么,当她说到要去看看母亲的时候,父亲只是说了声好,并没有反对,于是肖月蓉就来到了白石县。
地址是钱医生说的,虽然钱医生不明白其中的原委。
可是她没有想到,除夕夜的时候,会遇到林逸飞,看到林逸飞的那一刻,她虽然是在极力的表现着平静,她想要告诉林逸飞,自己已经没事了,她也很想祝林逸飞幸福,原来自己还很心痛,自己永远也忘记不了林逸飞,就像母亲再狠心的不顾女儿离去,她还是自己的母亲一样。
“钱老二是做生意的,以前跑过运输,后来开始搞建材生意,发了大财,开了白石县第一海鲜大酒楼,都说他那时候地钱,简直比银行还要多,然后他娶了张桂兰。”大爷唠唠叨叨的,并无止歇,“他举办了白石县最豪华的婚礼,娶了张桂兰这个女人,可是后来,他的运气就转差了。先是一次醉酒出车祸,他的那辆奥迪当时在白石县很有名,可是几乎被撞成了一堆废铁,但是他人倒是命硬,没有死,只是断了一条腿。”
肖月蓉有些发愣,“那他后来呢?”
“其实他还不如直接撞死,一了百了呢。”大爷不是咒骂,而是感慨,“后来他地大酒楼突然着了火,烧的一片白,什么都没有剩下,为了那个大酒楼,他已经投进了全部资产,从此以后,钱老二就败落了,成为了一个酒鬼,唉,那个女人呀,真的是祸水。
肖月蓉反射取回了那东西,默默的向着前走去,走到大爷指的那个楼下的时候,就已经听到楼上传来了尖锐地喝骂声音。
“你这个酒鬼,成天就知道喝,喝你的猫尿,我怎么这么命苦,嫁了你这种人。”
紧接着,传来了一阵刺耳地玻璃碎裂声,夹杂着一个小女孩的哭泣声。
“喝,喝,我让你喝。”
那个女人的骂声高过了八十分贝,回荡在这里,相信很多人都能听到,或许,她可能就是想让别人知道。
“你这个死孩子,吃饭,就知道吃,怎么不吃死你。”
那女人又是厉声的骂道。
肖月蓉站在楼下,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慢慢的往楼上走去,到了门口,看着那个气派却又有些锈迹斑斑的防盗门,见证这屋内主人地辉煌和衰落,伸手轻轻的敲了一下房门,肖月蓉反倒没有了以前那种忐忑。
房门霍然打开,落出一张脸庞,那张脸和照片上已经有着太多的不同,上面写满了怨恨,不平或者她觉得的那种委屈。
肖月蓉却是一眼认出,她就是自己的生母,张桂兰!
“你找谁?”女子看到肖月蓉的时候,愣了一下,依然感觉到有些眼熟。
“对不起,我找错了人。”肖月蓉望着那张脸,又看了一眼屋内的那个吐的一塌糊涂的酒鬼,屋内还有个小女孩,怯生生的望站她手中的糖果,微笑说道:“小妹妹,新年了姐姐给你糖吃。”
小女孩欣喜过望,看到母亲竟然没有反对,慌忙一把抓住,跑到里屋躲了起来,看着那女人还在愕然的站在那里,肖月蓉已经很淡然的转过身来,“对不起,打扰了。”
看着她转过身去,那女子仿佛回过神来,突然颤声说了一句,“你是月蓉还是月如?”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眼熟,因为这个少女的身上,她依稀的看到自己的当年的影子。
肖月蓉身子一僵,头也不回,半晌说了一句,“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看着肖月蓉消失在楼道的拐角,那女人想抬脚,却有千钧之重,想要呼喊,却觉得嗓子嘶哑,手扶这门框,却已无力的坐了下来,失神的望着远方,喃喃道:“不错,我认错人了。”
肖月蓉下了楼梯,竟然发现自己没有哭!
她想过了很多母女相见的情景,每一种都以眼泪收场,这种平静的见了一面,转瞬分别的场景她没有想过,但她觉得很自然。
‘咚’的一声大响,一个礼花冲天而起,给了黑暗无边添了些光亮,但是光亮不久,还是被无情笼罩。
看到那个礼花,她突然想起,今夜是除夕夜!
可是自己注定,要是一个人度过。
路上一辆车都没有,回去的公车都已经歇业,最快的一班车也要明天下午,肖月蓉茫然的站在街头,只是想着,今夜,去哪里度过一夜?
街头来了几个醉醺醺的混混,一路上唱着不堪入耳的小调,肉麻当作有趣,庸俗当作幽默,“小妹妹,没地方去呀。”
“去哥哥家睡一晚。”
“你睡上面,我……”
“滚!”肖月蓉脸寒如水,冷冷的说道。
“你让谁滚?”
混混们正愁旺盛的精力远处发泄,大年除夕夜没有什么消遣,一下碰到了个雏,不识好歹的竟然得罪白石三霸!
肖月蓉转身向远处走去,这种地方,她呆一刻,都觉得想吐!
“别走,说不明白,老子……”
一个混混伸手扯住肖月蓉的衣袖,就要动手动脚,肖月蓉反抓住他的腕子,只是一甩,那人已经从她头顶飞了过去,重重的摔倒地上,惨叫了起来。
剩下的两个混混显然还没有醒过酒来,纷纷的喝骂着冲了过来。
肖月蓉只觉得胸口一股怒火,出手再不留情,林逸飞叫她的分筋错骨擒拿手,她以前只觉得有些重,现在却觉得,对付这种游泳民,无疑还是有些太轻。
伸手一扭,已经借力拧断了那个混混的手腕,伸脚一踢,高跟鞋的尖端已经踢中了另外一人的膝盖。
她看到别人动不动就被打的骨断筋折的,以为自己力量不足,却没有想到林逸飞笑着说道,她学过医,应该能知道,有时候,一个人的脱囱不需要多大的力气,只要借力打力,任何人的手腕并没有她想像的那么坚硬。
林逸飞说的没错,实际上,他是武学的大行家,他说的从来没有错过的时候。
肖月蓉想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心中一酸,掩面抽泣着冲向了黑暗!
几个混混大呼小叫的,痛的爹妈都忘记了叫什么,只不过看到肖月蓉哭泣的远去,突然止住了声息,他们一时转不过弯来,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受伤的是他们,但是痛哭的是那个少女?!
肖月蓉不知跑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不用压抑的哭声听起来传出去很远,风声一过,却又不留痕迹。
不知道过了多久,肖月蓉终于站了起来,四下望了过去,这里很偏很暗,不由自朝的笑了笑,希望自己刚才并没有影响到别人的休息,过年的气氛。
伸手拿出手机稳定了下情绪,拔打了家中的电话,“爸吗?我是月蓉,什么,我在哪里?我在同学家,白石县?我去过,但是现在不在白石县,早没有张桂兰这个人了,我打听了一下,听街坊说,他们有了钱,好像搬走了,去了国外吧,我什么时候回来?明天吧,我同学让我向你问新年好,男的女的?当然是女的,月如呢,睡觉了?这个懒鬼,好的,就这样,我还要看赵本山的小品呢,好的,就这样,再见!”
往下的电话,肖月蓉已经举步向县里走去,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宾馆,肖月蓉猜度道。
看到前方挂着一个帝王宾馆的牌子,肖月蓉快步走了过去,却发现不过是个很小住的地方,服务员面前站着一个男人,正在问着,“什么一个晚上要六十,太贵了,三十行不行?”
“逸飞,怎么是你?”肖月蓉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背景,忍不住诧异的叫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