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粤交界的一处沿海城镇,仙屿镇。
近日来这里不断聚集一些外地人,有生意人带着各自的随从侍女、有各色工匠,还有一些看上去象红楼女子的女子出没,另外还有不明身份的当官者,陆续入住。
这仙屿镇虽说靠海,但它地处东西航海线路中间,加之距离琉球群岛不远,属于海上中转要塞,许多商人从这里出海进行贸易往来,故而繁华昌盛,商业兴隆。镇上商肆林立,客栈酒楼更是鳞次颉比,多不胜数。而它的另一个出名的招牌则是青楼业,由于商贸繁荣,青楼业应运而生。有些人看中这里的巨大商机,纷纷斥巨资修建豪华楼阁,招揽北地胭脂,南国佳丽,莺莺燕燕,入选者无不貌若天仙,更有出类拔萃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时间无数商贾贵族,王公高官幕名而来,寻芳探幽,更使得仙屿镇名声大震,隐隐然超过附近几座大城镇,成为方圆五百里之内的佼佼者。
仙屿镇上有名的青楼有香雪楼、幽兰院、巫神台等,其中最出名的青楼是玉媚阁。
玉媚阁地处仙屿镇中央的黄金地段,每日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这里的姑娘无一不是上上之选,妖艳绝伦,体态风流,婀娜多姿,琴棋书画都有涉略,隐隐然领袖群芳。水涨船高,消费自然高的惊人,最普通的姑娘陪酒聊天,一次也得需要百两银子,等闲之辈那里敢进来!只是有钱人也比比皆是,来此游玩者无不腰缠万贯,一掷千金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于是这玉媚阁日进斗金,简直就是一个聚宝盆。
夜色朦胧,弯月初上。玉媚阁已是华灯满楼,顾客盈门。
此时,玉媚阁内一间临院雅间里,正自春意浓浓,酒兴正酣。一个锦衣男子和两个粉衣佳人左搂右抱,正自调笑风生;俩佳人举起白玉夜光杯,频频敬酒,不多时那锦衣男子已经略有醉意,开始失态,动手动脚,在怀中女子身上胡乱摸捏。其中一位黄衣女子眉头一皱,头微微一歪,使个眼色。另外一个绿衣女子,挣脱纠缠,袅袅走到门外,轻叫道:“小铁蛋,快来,该你上场了。”
这时从院中黑暗中钻出一个十岁大小的小男孩,身着布衣,一双大眼睛充满精灵古怪,一路小跑的来到绿衣女子身前。嬉笑道:“燕儿姐姐,又放倒一个啦?”
燕儿笑道:“多嘴,快进去,紫迎姐姐一个人对付不了了。”
小铁蛋“嘻嘻”一笑,说道:“看我的。”说罢走进雅间。
里面那锦衣男子正上下其手,在紫迎姑娘身上寻幽探胜,紫迎左右躲闪,“咯咯”娇笑,却逃不出其怀抱,早已罗衣半解,显露出胸前如玉的一大截肌肤,欺霜霸雪,招引的锦衣男子越发痴狂,狂嗅乱亲。
小铁蛋悄悄走到锦衣男子身后,掌劲微吐,一股炽热之气侵体而没,那男子顿觉全身血脉急涌,酒意直涌头顶,马上手脚不稳,好象失去控制一样软软滑落。小铁蛋趁机接住,将他放倒在地,那锦衣男子兀自不觉,鼾声大作,已经沉沉入睡。
小铁蛋笑道:“好啦,这是今天第三个,来给点奖赏。”向紫迎伸出右手。
紫迎微微一笑,拉起衣襟,遮住胸脯,娇笑道:“小铁蛋,给你个铜卷,小心别撑着。”伸手从腰间取出一个黄澄澄的铜卷,酒杯大小。
小铁蛋一把接过,笑道:“紫迎姐姐,多谢了。下次再叫我。”说完一溜烟跑了。留下紫迎和燕儿收拾残局,俩人将锦衣男子抬进里间放好,偷偷抿嘴一笑,相伴离去。
小铁蛋拐过庭院,直接来到后进小院,走进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
里面放满锅碗瓢盆,人来人往,一片切菜烧油声,却是到了厨房里面。他刚走进去,一个黑脸胖子叫住了他:“小铁蛋,过来,把这个‘万里碧云汤’送到‘玉兰驿’去,要快点。”
小铁蛋应道:“好咯,就去。”从案上端起一大碗汤,转身离去。
七转八拐,来到一座小楼下,上面写着“玉兰驿”,他顺着楼梯走上去,那儿有一个小门,前面挂着嫩绿珠帘,小铁蛋径直走进去,屋里却还有暗间。外间站立一个小丫环,一见小铁蛋进来,笑道:“怎么又是你呀,小铁蛋。王胡他们又偷懒了?”
小铁蛋笑道:“小雯姐,没什么,不过跑跑腿而已。”
小雯接过汤碗,嘴一努,说道:“桌子上有刚从岭南送来的新鲜荔枝,你尝尝,味道不错呢。”说罢推门走进里间。
里面传出女子娇笑声和一阵劝酒声,隔着珠帘隐约看见里面有两男一女围桌而坐,著筹交错,笑声隐隐。小铁蛋一边吃着荔枝,一边暗暗观察。这“玉兰驿”是玉媚阁头牌白凤的闺阁,平时很少接客,能一睹芳容的自然不是寻常之辈。
很快,小雯退出来,掩上里门。笑道:“怎么样,好吃吧,”
小铁蛋嘴里塞满荔枝,含糊说道:“太好吃了。”
小雯看见他贪吃模样,掩口低笑道:“这可是四海商行的三公子巴结小姐的,当然不错了。”
小铁蛋随口问道:“白凤姐姐在里面陪谁喝酒呢?”
小雯想了一下,说道:“好象是什么江南七星堡的令狐公子呢,另外一个却是姓孙,听说是金陵有名的儒生,文才相当不错,好象和姑娘非常合得来呢。”
小铁蛋呐呐道:“江南七星堡的令狐公子?”记忆里好象在那里听说过。
稍坐片刻,他起身离去。
小雯追出来悄悄说道:“明天有空和我上街买东西去。”
小铁蛋笑道:“没问题,到时候叫我。”说罢走下楼,隐入黑暗。
小雯见他走的不见了,这才关上门。
写到这儿,诸位也明白小铁蛋就是铁云星,他竟然选择藏身在这灯红酒绿的青楼,到底有何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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