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颗理元丹吃下去后,那股清淡平和的气息越发地充沛起来,身体里到处都是它的存在。原来交战不休的五种元息,在这股新入的气息包纳之下,全都安分下来。
秦漠阳觉得周身舒泰,宛如从地狱一步登入天堂,舒服得直想呻吟。同时心中又非常奇怪,记得以前吃那几颗理元丹时,并没有感受过身体里有了一种气息。这种清淡平和的气息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很像是无形有质的元息,但和元息在体内流动的又感觉完全不同。
也不知道是谁带动了谁,五股元息停下来后,连同那股平和的气息一同缓慢的旋转起来。就连原来据守在膻中与气海的两股元息也加入了这个行列。那股清淡平和之气就像是一杯水,五种元息则像是投入水中的五种颜料。随着旋转速度的加快,五股元息交界之处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渐渐融到了一起。
融合后的真元越聚越紧,缩成了一团之后,又以极快的速度向外扩散,瞬间便充满了身体。理元丹的药力化成的那股气息则开始变淡,等它消失之后,扩散而充满了身体的真元又收缩起来,最终聚在了胸口。
“成了!”秦漠阳兴奋不已,一骨碌从地上跳了起来,刚想挥舞着双手摆个庆祝动作,却发觉胸口的真元即不归于膻中,也不沉于气海,反而向上直冲脑后的玉枕穴。
“不会真的要在上丹田安家吧?”他刚想到这,感到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闷棍,身子一软昏厥过去。
周六是娄聃岳最喜欢的日子。每到这一天,便意味着会有一大笔钱进入他的账户,而且他也很喜欢那种被人当成名医的感觉。
他像往常一样,下午到了会诊室,和等在那里的四十多个准备配药的人打过招呼,便走到东首的长桌后坐了下来。正滔滔不绝的给这些人讲得起劲,手下的一个雇员匆匆到了长桌旁,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两句。他一抬头,便见到入口处进来两个青年。
“怎么又来了?”娄聃岳看到这两个人,心里犯起了嘀咕,一直挂在脸上的微笑也不由自主地僵了僵。
这两个青年见他望过来,朝他这边鞠了半个躬。
娄聃岳朝那二人微微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继续给来配药的人号脉问症。刚进来的两个年轻人安静的坐在众人的后面,做出一副倾听状,看上去很有修养。
但这两人的存在却让娄聃岳感到极不自在,连长篇大论的兴致都没有了,匆匆应付了场面,便让员工带配药的人去了楼下,然后对一直坐在后面的两个年轻人说:“请跟我到楼上来。”
两个年轻人跟他到了顶层的办公室,对这里的布置啧啧称呼了一番。奉茶的人一出去,两人同时从座位上起身,到娄聃岳面前长揖行礼,说道:“齐云后进见过乐丹真人。”
娄聃岳尴尬地笑了一下,说:“不敢当,不敢当,二位请坐。”
算上这一回,这已经是双方的第七次会面了,娄聃岳对这两人的身份非常清楚。两人中年纪稍大一些的名叫赵升平,乃是当今齐云掌教的爱子,在华夏道门中也算得上是极有身份的。另外一个名叫苗思天,是齐云宗年轻一代人物中的佼佼者。
两个多月前苗思天就来找过他,询问从元丹中提炼元息并加以转化融合的方法。娄聃岳推说不会,将苗思天给打发走了。但过了没多久,赵升平和苗思天一起又来拜会他,为的还是同一宗事。
娄聃岳修道虽然不行,对天下道门的情况却不陌生。赵升平的身份地位和苗思天相比自是大不相同,在很多场合都可代表齐云宗主。别说齐云宗的实力在道门中可排至前,就是换成了一个普通的宗派,也不是只剩下他孤家寡人的先极宗惹得起的。他只好应承下来,答应想想办法。
从元丹中提炼五行元息并不算难,可如何将其引导转化并存储下来就非常困难了,更别说是融合。先极宗的修炼功法平平,但在制药、炼丹等方面却是道门翘楚,曾经有高人研究出这种方法。
只可惜娄聃岳生性疏懒,当初学艺时是能偷懒便偷懒,所学的东西连他师父的一成都不到。他只是听说过本门有这种方法,至于怎么去做却是茫然得一点头绪都没有。
赵升平和苗思天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找他一次,时间大多在周六,见面时一次比一次客气,但言语间的胁迫意味也越来越浓。
娄聃岳对这两个家伙大感头痛,但查遍了身边的书,却一点门道都没摸着。想起宗派故地还有不少典籍没带出来,从那些书里查查说不定会有结果。他开办理元堂后不久,曾回过一次故地,带了不少书出来,扩大了经营的种类,并有了拳头产品理元丹。
可是回故地就要穿过先极泉。虽然那泉水对身体不但无害反而有益,可那种味道却让他十分受不了。这时他见到了前来求药的秦漠阳,心里便生出一个主意,让这少年代跑一趟,同时能拉一个人跟自己在一条船上,心里也舒服一些。当然,最好是能让秦漠阳把这事接过去。
和秦漠阳一起的那个女孩相貌虽然有些吓人,可那不过是中了火炎寒毒。娄聃岳自信不会看错两人间不平常的关系,料定秦漠阳会走一趟四季谷。可是过去了这么多天,秦漠阳那边竟然一点音信都没有。
娄聃岳看着坐在他向前的赵升平和苗思天两人,感到头越来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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