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不久,凌玉龙返回客栈。庄世平未见吴子纯同来,道:「凌兄,神偷前辈?」
凌玉龙道:「师傅他老人家走了?」
庄世平道:「这么快便走了?」
凌玉龙道:「师傅他老人家本是闲云野鹤,喜欢四处游荡,南召堡没有什么东西吸引他老人家,如何能留下?」
庄世平道:「前辈来南召堡有何事?」
凌玉龙道:「他老人家说很久没见到我了,听说我到了南召堡,特地赶来看看。」
庄世平道:「前辈消息真灵通,我们昨天才到南召堡,他今天便赶来了。」
凌玉龙笑了笑,心道:「我师傅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偷,消息不灵通,能成为神偷?」但没有说出来。
这时,张天香走进房来,凌玉龙道:「天香,若兰怎么样?」
张天香道:「刚睡着,比早晨好多了,大概休息几天便可以恢复。」
凌玉龙点了点头,目视庄定平等人,道:「上午打听到了什么情况?」
楚洪道:「城里没发现什么情况,那些闻讯前来的江湖朋友上午去了城南仇家。辛家那边虽有不少人出进,但都是些无关要紧之人,他们似乎也是去城南仇家那边打听情况。」
凌玉龙道:「他们那边来了哪些高手?」
楚洪道:「找了几个辛家的家人,他们只知道辛家最近来过不少客人,什么人则不清楚。」
凌玉龙道:「那些人没住在辛家?」
楚洪道:「有些住在辛家,有些当晚便走了,只有五人留在辛家。」
凌玉龙点了点头,道:「定平兄,城外可有发现?」
庄定平道:「除北城外近几天有陌生江湖人物出现外,没发现其他情况。」
凌玉龙道:「都是些什么人?」
庄定平道:「不清楚。为了弄清情况,我们根据村民的指点往北搜寻了近一个时辰,除十里外的辛家老屋有些可疑外,没发现其他情况。」
凌玉龙道:「辛家老屋是城北辛家的祖业?」
庄定平点头道:「原来是城北辛家的庄院,辛家进城前住在那里,现已租给他人,方圆数里内只有那处庄院有些可疑。由于庄院距大道较远,不便进庄打听,我们只在附近观察了一会,虽未发现可疑人物,但晚上准备再去看看。」
凌玉龙点头道:「值得去看看。」
杜鹏道:「凌兄,你认为下一步该怎么办?」
凌玉龙道:「下午我们再出去可能也探不到什么新情况,不如蓄精养锐,在客栈休息,晚上再行动。」
庄定平点头道:「如果进一步探听辛家那边的情况,晚上去比较好。」
凌玉龙道:「九叶灵芝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庄定平道:「不知凌兄指那一方面?」
凌玉龙道:「送假九叶灵芝给仇家究竟有何目的?」
庄定平道:「我听杜兄详细介绍昨晚的情况后,也觉得此事有些可疑,但送礼者究竟有何用意,尚未找到答案。」
凌玉龙道:「你们可曾听说仇家有令江湖中人羡慕的东西?」
庄定平道:「未曾听说。」
凌玉龙道:「这样东西江湖上知道的人肯定不多,否则,江湖上早传开了,你们仔细想一想。」接着把目光投向杜鹏和楚洪。
杜鹏摇头道:「未听说仇家还有什么令江湖中人羡慕的宝物。凌兄此问,莫非怀疑这些上门索讨九叶灵芝者志不在此,别有所图?」
凌玉龙点头道:「九叶灵芝现已为江湖中人所共知,不管是真是假,不论谁得到都不得安宁,除非是在他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得到,这个事实这些闻讯前来的江湖中人不可能不清楚。但他们仍明目张胆地上门索讨,不能不怀疑是别有所图。」
庄定平点头道:「凌兄所言极是。现在群雄会集南召堡,不论谁从仇家得到九叶灵芝,都无法安全离开,公然上门索讨实非明智之举,除非是势力可以威慑群雄,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上门索讨者有如此势力。如果仇家另有令江湖中人羡慕的宝物,这事便好解释了。」
庄世平兴奋点头道:「不错。如果仇大爷家有江湖中人想要的珍宝,那他们便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打着搜寻九叶灵芝的幌子寻找珍宝。」
杜鹏道:「但是,从今天黄河帮的情况来看,他们不像是为别的宝物而来。」
庄定平道:「他们也许真是为九叶灵芝而来,要不便不会阻止其他江湖朋友进城。」
楚洪道:「他们若是为九叶灵芝而来,应该谨慎小心,事实上,他们的做法却是唯恐他人不知?」
庄定平道:「楚兄怀疑他们不是为九叶灵芝而来?」
楚洪道:「我只觉得他们的做法有些不合常理。」
庄世平道:「也许仇家真有江湖中人想要的宝物。」
杜鹏道:「是否有,晚上问问仇大爷便知道。」
昨天睡得很晚,今晚又有事,为了养足精神,从庄氏兄弟处回来,凌玉龙准备抓紧时间上床休息一会,可上床后怎么也睡不着,师傅吴子纯的话语一直在脑子回荡,搅得他心神难宁,于是叫了一壶酒,在房内自斟自饮,消磨时光。
「凌大哥。」正喝着,张天香走了进来。
凌玉龙道:「是天香,有事?」
张天香道:「没事。」
凌玉龙道:「若兰还在睡觉?」
张天香点了点头。
凌玉龙又道:「你坐。」
张天香在凌玉龙对面坐下,道:「凌大哥,你一个人喝酒,是不是心里有事?」
「心里有事?」凌玉龙一怔,接着摇摇头,道:「没有。」
张天香道:「凌大哥,你不要骗我,小妹并不傻。」
凌玉龙道:「我知道小妹蕙质兰心,冰雪聪明。」
张天香笑道:「既然如此,凌大哥何必再隐瞒?你可以瞒过他们,但瞒不过小妹。」
凌玉龙亦笑道:「既然你已看出来,那你说凌大哥心里有什么事?」
张天香道:「大哥心里有什么事,小妹怎会知道?小妹只知道大哥心里有事。」
凌玉龙知道瞒不过,道:「一点小事,没什么,你若是想喝酒便陪大哥喝一杯。」
张天香道:「小妹若会喝酒,一定陪大哥喝。」
凌玉龙道:「对了,我忘了,你不喝酒。」
张天香道:「这说明大哥心里的事不是小事。凌大哥,你何不说出来,让小妹帮你参详、参详?」
凌玉龙摇头道:「你年岁还小。」
张天香道:「虽然小妹年岁小,见识和阅历没有大哥深,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也许小妹可以给大哥一些提示?」
凌玉龙思忖片刻后,道:「大哥在衡州的事你应该知道了。」
张天香点了点头。
凌玉龙道:「大哥当时上擂台并不是为了招亲。」
张天香道:「小妹听庄姐姐说过。凌大哥,你今天遇上了吴家的人?」
凌玉龙道:「没有,今天我师傅来了。」
张天香道:「难道吴伯伯是来叫大哥回去成亲?」
凌玉龙道:「他老人家替我定下了这门亲事。」
张天香道:「凌大哥因为此事烦恼?」
凌玉龙点了点头。
张天香沉思片刻,道:「其实凌大哥你不必为此烦恼。吴姑娘美若天仙,对你又一往情深,吴伯伯为你定下这门亲事,应该感到高兴。」
凌玉龙摇头道:「你不懂。」
张天香道:「难道吴姑娘没有传说中漂亮?」
凌玉龙摇了摇头。
张天香笑道:「莫非凌大哥有了心上人?」
凌玉龙道:「人小鬼大,竟跟大哥开玩笑。」
张天香笑道:「大哥若不是另有心上人,怎会为此烦恼?」
凌玉龙道:「既然你听他们说过衡州之事,应该知道大哥现在还不想成家?」
张天香道:「若是这样,凌大哥你完全不必烦恼。吴伯伯只是为你定下这门亲事,并没有要你马上成亲,你仍然可以在江湖上游历。」
凌玉龙摇头道:「你还小,不懂。」
张天香笑道:「莫非凌大哥担心以后遇上更好的姑娘,不便再追求?」
凌玉龙笑骂道:「你这丫头,年岁不大,鬼心眼不少。」
张天香笑道:「看来小妹猜对了。」
凌玉龙道:「对你个头。你以为凌大哥像你们小姑娘一样,天天想着这些无聊的事?」
张天香脸儿一红,反驳道:「凌大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很正常,怎么说是无聊的事?难道凌大哥不愿找一个自己中意的娘子?」
凌玉龙道:「只要她真心对我好便行。」
张天香道:「凌大哥又怎知道吴姑娘将来不会真心对你好?这么多人追她,她没同意,唯独对你一见钟情──」
「不说这些了。」凌玉龙打断了张天香的话,道:「你若没别的事,回去吧。我想出去走走。」
张天香道:「小妹陪你去?」
凌玉龙道:「你去陪若兰,我想一个人走走。」
晚饭过后,众人来到凌玉龙房间。庄世平道:「凌兄,我们什么时候去辛家老屋?」
凌玉龙道:「现在便去。」
庄世平道:「现在去,是否早了点?」
凌玉龙道:「现在去正好。他们尚未入睡,可以了解到各种情况。」
杜鹏道:「凌兄说的对,他们绝不会想到现在会有人去打探情况,防备方面不会很严,即使不小心弄出声响,也不会引起警觉,犹如现在门外有人走过,我们不会很注意一样。」
庄世平道:「既然如此,那现在便动身。」
凌玉龙点头道:「我们分两组同时进行,一组去城外辛家老屋,一组去城北辛家。」
庄世平道:「城北辛家还要去?」
凌玉龙道:「城北辛家必须再去一趟。我们虽知道丁家兄弟与镇远镖局那边来了五人,但这五人是何来路,不清楚,也便是说对他们的势力仍不清楚,这是其一。其次,丁家兄弟与镇远镖局对今天黄河帮上仇家索讨九叶灵芝之事有何反应,也有必要了解。」
庄定平点头道:「凌兄所言甚是。丁家兄弟与镇远镖局对今天之事肯定有反应,如果能知道他们的反应,明天应付便有了把握。」
庄世平道:「那凌兄你赶快分派。」
凌玉龙道:「下午我在城北辛家附近转了一圈,对周围的情况比较了解,辛家我去。」
庄世平道:「城外辛家老屋?」
凌玉龙道:「想请定平兄和杜兄去。」
庄世平道:「那我和楚兄?」
凌玉龙道:「你们留在客栈应付那些前来探听我们情况的人。」
庄世平道:「他们昨晚失败了,今晚还会来?」
凌玉龙点头道:「昨晚他们无功而返,今晚可能还会来,即使他们不来,其他人也许会来。若兰有伤在身,需要人保护。」
杜鹏道:「辛家人来的可能性最大。尽管昨晚未见到你从客栈出来,但只要证实城里没有姓赵的捕快,或是捕快中没有姓赵的高手,肯定会怀疑你是他们要打听的人。」
庄世平道:「那今晚来的人身手会比昨晚的高。」
杜鹏点头道:「如果他们来,身手肯定会比昨晚的高。因此,你们要千万小心。」
庄世平笑了笑,道:「这个自然。既然如此,我与楚兄便在此等你们回来吧。」
凌玉龙道:「世平兄,你们尽量不要议论今天的事。」
庄世平道:「这个兄弟知道。」
凌玉龙道:「定平兄,你们要小心,尽管他们可能没想到现在会有人去探听情况,但也不能大意。」
庄定平道:「凌兄,你放心。」
凌玉龙道:「定平兄,不管情况如何,你们要早点回来。这样,我们约定一个时间,一个时辰内赶回如何?」
庄定平点头道:「没问题。」
辛家大院灯火通明,会客大厅里更是灯火辉煌,主客十余人在厅上一边品茶一边聊天,看衣着神态均是武林人士,年岁最大的已近五十,最小的二十出头,那位自称吴忠的青年在大厅左侧就坐,众人仍在议论上午发生的事。
年岁最小的年轻人道:「秦长风那混蛋也真是的,鬼手神偷和那小子一说,便信了。」
大厅右侧的一个三十余岁的青年道:「鬼手神偷怎么会跑来?」
左侧一年近四十的中年道:「恐怕也是为了九叶灵芝。」
右侧一四十出头的中年道:「若是这样,仇家恐怕真的没有九叶灵芝。」
左侧一青年道:「怎么说?」
右侧中年道:「江湖传言,世上没有鬼手神偷偷不到的东西。如果仇家真有九叶灵芝,鬼手神偷应该早弄到手了。如果东西到手,依他的行事作风应该不会还在南召堡停留、露面。」
右侧几位客人闻言纷纷点头。
左侧青年道:「鬼手神偷公开露面,说明两个问题,一是行藏已败露,有人见到了他,为了避嫌,干脆露面,制造仇家没有九叶灵芝的假象,让江湖中人不对他产生怀疑。其次是九叶灵芝仍在仇家。」
右侧青年道:「丁三爷的意思是──」
丁三爷摇头道:「正如方才诸位所言,如果鬼手神偷已将九叶灵芝盗到手,绝不会再在南召堡停留,他未离去,说明九叶灵芝仍在仇家,因为藏得隐秘,尚未找到。」
左侧中年道:「他制造仇家没有九叶灵芝的假象,可能是想引开众人注意力。」
丁三爷点头道:「正是。为了防止其他人上门搜查时无意中得到,故意放出这些话来,让江湖上的朋友以为仇家真的没有九叶灵芝,这样他便可以慢慢寻找。」
右侧那年近五十的老者道:「那小子恐怕与他是一路的?」
左侧首座的青年道:「他们肯定是一路的。」
右侧中年道:「不知那小子是什么来路?从他与姓姜的过招情形看,身手十分了得,甚至可能不比秦长风差。」
昨晚前往吉祥客栈打听消息的吴忠道:「那小子有如此身手,江湖上应该有人认识?」
右侧青年道:「会不会易了容?」
右侧中年道:「有可能。鬼手神偷擅长易容术,如果两人是一路,为了不让人看出那小子的来历,会给他易容。」
吴忠突然道:「昨晚那假冒捕快的小子会不会是今天这小子?」
右侧青年道:「有这可能。」
丁三爷道:「是其他江湖人的可能性大。」
右侧中年点头道:「很可能是昨天落宿吉祥客栈的人假冒。」
这时,一个家丁走进大厅,道:「见过二爷和众位英雄。」
左侧首座的青年道:「李四,你们怎么才回来?快去里边,老爷他们在书房等你。」
「是。」李四应声向内走去。
距大厅不远的书房里,有老少四人也在议事,主位是一位年过六旬的干瘦老者,干瘦老者左侧是一个年近五十的威猛老者,威猛老者对面是一位年约四十的中年人,中年人身旁是一个三十余岁的青年。
干瘦老者道:「总镖头,你说那小子怎会知道仇家没有九叶灵芝?」
年近五十的威猛老者道:「他们已去过仇家。老爷子应该记得,昨晚监视的人会报,三更时分有两人进了仇家,差不多四更时分才出来,这两人可能便是他们。」
听对话便知,干瘦老者是辛家主人辛老爷子,威猛老者是镇远镖局的李总镖头。
辛老爷子道:「那他们是一路?」
李总镖头点了点头。
辛老爷子道:「他们来南召堡也是为了九叶灵芝?」
李总镖头道:「有这可能。」
那年近四十的中年摇头道:「没想到鬼手神偷会跑来捣乱,看来这次的计画难以实现。」
三十余岁的青年道:「更没想到的是,秦长风那混蛋竟半途而废,早知如此,便不让他进南召堡。」
李总镖头道:「不错,今天秦长风半途而废,对计画肯定会有影响,但影响不会很大。九叶灵芝乃稀世珍宝,江湖中人人想得到,在未证实仇家没有九叶灵芝前,这些江湖中人不会轻易相信那小子的话。」
青年道:「总镖头,秦长风那混蛋为何会半途而废?」
李总镖头道:「秦长风临时变卦,并不一定是相信他的话。」
青年道:「那又是为何?」
李总镖头道:「可能是不清楚对方底细,不知道对方是否还有同伴。吴子纯敢与他赌,而那小子的身手又比姓姜的高,如果还有同伙,冲突起来吃亏的肯定是他黄河帮。」
青年道:「秦长风是没有把握奈何对方才半途而废?」
李总镖头点头道:「即使秦长风有把握奈何对方,也不会与对方冲突。仇家的人便在对面,如果与对方冲突起来,仇家肯定不会坐视,这一点他很清楚。从今天黄河帮的势力看,单独对付仇家,问题不大,但要对付两家联手,能否讨得好处很难说,秦长风不会冒这个险。」
中年道:「今天之事,会不会是仇家玩的把戏?」
李总镖头摇头道:「应该不是。仇士元虽在江湖上有不少朋友,但鬼手神偷这种江湖大盗,他不可能认识。」
「老爷,李四晋见。」门外传来李四的声音。
辛老爷子道:「进来。」
李四走进书房,上前行礼,道:「李四见过老爷、李总镖头、丁大爷和大爷。」
辛老爷子道:「那小子是什么来路?」
李四道:「回老爷,属下尚未查出。」
青年道:「简直是饭桶,一个下午没查出结果,要你们有什么用?」
李四低头道:「那小子与鬼手神偷在小酒店用过餐后,随鬼手神偷出了城,后没见回来。」
辛老爷子道:「你是说他与鬼手神偷已离开南召堡?」
李四道:「下午属下等找遍城里城外,未见踪影,应该是离开了。」
辛老爷子道:「他们没与其他人碰面?」
李四道:「我们跟踪了近半个时辰,直到他们出城,未发现有人与他们碰面。」
辛老爷子道:「其他情况?」
李四道:「除黄河帮的人外,其他人仍在南召堡逗留,没有离开的意思。」
辛老爷子点了点头,道:「你下去吧。」李四走后,辛老爷子道:「总镖头,你们认为鬼手神偷与那小子是不是真的离开了?」
李总镖头道:「很难说。如果他们是为九叶灵芝而来,可能已经离开南召堡,如果他们别有所图,可能仍在附近。」
青年道:「他们会不会是仇家请来的?」
李总镖头摇头道:「鬼手神偷不可能是仇家请来的。鬼手神偷是独行大盗,江湖上朋友不多,认识他的人也不多,仇士元不可能与他有交情,即使有交情,他行迹飘忽,一时也不可能找到。」
青年道:「总镖头的意思,那小子有可能?」
李总镖头点了点头,道:「他们是不是仇家请来的,这一点并不重要,反正他们在为仇家帮忙。现在我们要弄清的是,他与鬼手神偷是否还在南召堡附近,如果他们仍在南召堡附近,明天去仇家便比较麻烦。」
中年道:「总镖头担心这小子明天又出来胡说八道?」
李总镖头点头道:「如果他们再出来胡说八道,外人可能会相信他的话,计画便难实现了。」
辛老爷子道:「总镖头说的是,如果这小子明天又出来捣乱,而我们又不能在言语上压倒他,旁人很可能会对九叶灵芝之事产生怀疑,这样计画便无法实现。」
中年道:「这个容易,明天我们不给他张口的机会。」
辛老爷子道:「恐怕很难。」
李总镖头点了点头,道:「除非我们查出他的底细,知道他现在何处。」
青年道:「总镖头的意思是让他明天不能去捣乱?」
李总镖头点了点头。
中年道:「要知道这小子是不是还在南召堡附近,并不难。」
辛老爷子道:「子雄兄弟有何良策?」
中年道:「可以让老屋那些人今晚去仇家。」
辛老爷子道:「让他们今晚去?」
李总镖头点头道:「丁兄方才的提议很好。如果那小子仍在南召堡附近,只要是来为仇士元帮忙,有人去仇家闹事,肯定会露面。只要他再露面,便不难查出他的底细。」
青年道:「可鬼手神偷善于易容,他如果以另一副面孔出现,便很难发现。」
丁子雄道:「大公子说的有道理。现在来南召堡的江湖朋友不少,他如果以另一副面孔出现,确实很难看出来。」
李总镖头道:「易容只能改变容貌,身形体格无法改变,只要留心观察,便不难看出来。还有我们可以根据话语来判断。」
丁子雄道:「总镖头说的对。目前对此事怀疑的只有鬼手神偷与这小子,晚上只要他出现,不管易容成什么人,听话语便可以知道,如果话语相近,不是他也是他的同伙。」
青年闻言兴奋道:「既然这样,便让他们去仇家闹一闹。」
李总镖头见辛老爷子仍在沉思,道:「他们今晚去仇家闹一闹,还有两个好处:一,可以让其他想打九叶灵芝主意的人坚信九叶灵芝仍在仇家,其次,我们可以藉此了解仇家的势力。」
辛老爷子却不放心道:「如果那小子不露面?」
李总镖头道:「如果那小子不露面,说明已经离开南召堡,要不,便不是专程来为仇家帮忙。不论是哪种原因,他不露面对我们只有好处,至少可以让那些怀疑的人打消怀疑,对我们明天的行动只会有好处。」
辛老爷子道:「但是明天去仇家?」
丁子雄道:「老爷子是担心他们今晚露面后明天不能再露面?」
辛老爷子点了点头,道:「如果他们不能再露面,明天冲突起来,恐怕难以应付。」
丁子雄道:「这个老爷子请放心。仇士元虽有十几人为他助拳,但身手了得的不过三五人,如果今天没有其他人赶来,明天我们这里的人便可以对付,除非是他们隐藏了势力。今晚让老屋的人去仇家,正好可以试探他们是否还隐藏有势力。」
青年道:「我们可以叫老屋的人蒙着脸去,这样他们明天仍可以去。」
辛老爷子道:「要试探出他们是否隐藏有势力恐怕很难。」
丁子雄道:「老爷子的意思是老屋那些人无法试探出他们的真正势力?」
辛老爷子道:「他们如果隐藏有势力,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显露。」
李总镖头点头道:「凭老屋那些人想试探出他们是否藏有势力是比较难,不过我们今晚的主要目的是引出鬼手神偷与那小子,并让江湖中人知道九叶灵芝仍在仇家。」
辛老爷子道:「既然如此,便叫他们今晚去一趟,尽量多闹一闹,让全城的人都知道又有人上仇家索讨九叶灵芝,将南召堡附近的江湖人物全部引来。」
凌玉龙走进仇家会客大厅,仇士元正在陪前来助拳的江湖朋友聊天。凌玉龙一进厅,众人打住了话语。
凌玉龙道:「凌玉龙见过仇大爷和各位英雄。」
仇士元道:「少侠今天及时出面挡住黄河帮的人,使双方避免冲突,仇某深表感谢。」
凌玉龙道:「仇大爷客气了。仇大爷,在下急急赶来,有几件事想向大爷请教。」
仇士元道:「少侠请坐,坐下再慢慢说。」
玄空禅师道:「阿弥陀佛,今天智退秦长风的果然是凌施主。」
凌玉龙神色一怔,很快明白过来,方才被仇士元用话语套出了真相,笑了笑,道:「冲突一起,伤亡在所难免,为了一件本不存在的东西,双方结下仇怨,实在不值,在下不愿看到这种情形出现,才冒昧出手。同时在下也想就此机会将真相告诉一旁的江湖朋友,免得他们再来打扰。」
玄空禅师道:「凌施主胆识过人,菩萨心肠,老衲深为佩服。」
仇士元道:「薇儿,赶快通知厨房准备酒菜。今天全赖凌少侠出手相助,使我仇家免却了一场劫难,为父要陪少侠好好喝两杯,以表谢意。」
薇儿是仇大爷的女儿仇姑娘,闻言起身道:「是,我这便去。」
凌玉龙道:「仇大爷不要客气。在下只是将真相告诉大家,免得他们上当受骗,被有心人利用,除此之外并未做什么,这个谢字担当不起,请仇大爷以后不要再提起。」
方雄道:「今天凌兄弟当众说明九叶灵芝之事,往后应该不会再有人上门索讨九叶灵芝了。」
李志杰道:「幸好外人不知道凌兄弟与我们的关系,否则,不一定会相信。」
玄空禅师道:「对了,凌施主,吴施主?」
凌玉龙道:「走了。」
玄空禅师道:「施主昨晚提到的朋友莫非便是吴施主?」
凌玉龙道:「鬼手神偷是我师傅,不是朋友。」
玄空禅师惊道:「施主是吴施主的徒弟?」
凌玉龙道:「在下一身所学基本是师傅所授。」
玄空禅师道:「世人只知吴施主轻功绝世,没想到武功造诣也这么高。」
凌玉龙笑了笑,没有进一步解释,道:「仇大爷,在下有几件事想请教。」
仇士元道:「少侠请说。」
凌玉龙道:「仇大爷府上可有令江湖中人垂涎的东西?」
「令江湖中人垂涎的东西?」仇士元皱眉摇了摇头,道:「除了那株九叶灵芝,仇某想不起还有什么令江湖中人垂涎的东西?」
凌玉龙道:「仇大爷你仔细想想,这东西也许你认为不珍贵,没放在心上?」
玄空禅师道:「凌施主的意思是这些登门索讨九叶灵芝的人志不在九叶灵芝?」
凌玉龙点头道:「如果想得到九叶灵芝,有很多办法,没有必要强行登门搜查。」
玄空禅师点头道:「施主言之有理。」
仇士元摇头道:「仇某实在想不起来。」
凌玉龙道:「这便奇怪了。」
李志杰道:「凌兄弟怀疑他们上门搜查是想找别的东西?」
凌玉龙点了点头,又道:「仇大爷,你与城北辛家关系如何?」
仇士元道:「辛家十年前才搬进城来,刚开始有些交往,后因辛家兄弟行事太过强横,常欺压邻里,仇某不齿他们的言行,便鲜有来往了。」
凌玉龙道:「两家以前可有冲突?」
仇士元道:「没什么大的冲突,最多是他们有时行事过分,我遇上了说几句公道话,但未发生争执。」
凌玉龙点了点头。
李志杰道:「凌兄弟,莫非九叶灵芝之事与城北辛家有关?」
凌玉龙点头道:「方才我去了辛家,辛家父子正与镇远镖局的李总镖头和丁家老大谈论此事,根据他们的谈话,证实了一件事,便是他们早已知道仇大爷家没有九叶灵芝。」
李志杰道:「他们既然知道仇大爷家没有九叶灵芝,为何还要登门强索?」
凌玉龙道:「他们上门索讨九叶灵芝只是一个借口。」
「一个借口?」李志杰道:「难道他们另有图谋?」
凌玉龙道:「不错。」
这时,家人送上酒菜。仇士元接过酒壶,亲自为凌玉龙斟上酒,举杯道:「今天全仗凌少侠和诸位鼎力相助,得以退却强敌,仇某在此敬少侠与诸位一杯。」
玄空禅师道:「阿弥陀佛,今天幸得凌施主及时出面,使一场恶战消弭无形,同时使外界明白了九叶灵芝事件的真相,可谓功德无量,老衲不喝酒,便以茶代酒敬施主一杯。」
厅中众人亦纷纷起身举杯相敬。凌玉龙十分感动,连忙起身道谢,举杯回敬。
酒过三巡后,玄空禅师道:「阿弥陀佛,凌施主,方才你说他们另有图谋,不知是何图谋?」
凌玉龙摇头道:「具体有何图谋我不清楚。」
方雄道:「如此说,九叶灵芝这件事是他们一手策画的?」
凌玉龙道:「小弟先前也是这么认为,但现在又不敢肯定了。」
方雄道:「为什么?」
凌玉龙道:「他们若另有图谋,不外乎这两个方面,一是仇大爷家有他们想要但又无法得到的东西,想借机得到;其次是仇大爷与他们有较深的怨仇,想借机报复。现在两者都不存在,小弟自然不敢肯定了。」
仇士元道:「凌少侠没有听错?」显然对辛家算计自己表示怀疑。
凌玉龙道:「仇大爷,这个绝对错不了,而且他们今晚还会派人来登门索讨。」
李志杰道:「他们不是说明天来?」
凌玉龙道:「他们明天来没错,今晚是请其他人来。」
李志杰道:「请其他人来?」
凌玉龙道:「那些住在辛家老屋的人。」
仇士元异道:「辛家老屋还有他们的人?」
凌玉龙点头道:「这帮人也许是他们请来的,听口气,势力可能不会比黄河帮弱。」
方雄道:「都是些什么人?」
凌玉龙道:「具体情况不清楚。上午庄家兄弟出城打探消息时,发现那里有来历不明的江湖人出现,由于是白天,不敢靠得太近,没能了解到详细情况。」
李志杰道:「他们今晚来有什么目的?」
凌玉龙道:「目的有两个:一是引我出面。今天我的出现,打乱了他们的计画,他们担心我明天又出来捣乱,道出事实的真相,引起江湖中人怀疑,想证实我是否已经离开南召堡。其次是想藉此了解你们的势力,他们怀疑你们隐藏了势力。」
方雄道:「他们不让外人知道真相是何居心?」
李志杰道:「无非是想让江湖中人认为仇大爷家有九叶灵芝,天天来找仇大爷麻烦。」
方雄道:「这样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这也正是众人心中所想的,方雄话音一落,一个个相互对视,似在看谁能找到可信的答案,但是沉寂良久,无人给出肯定的回答。最后,李志杰打破沉寂,道:「这恐怕要问他们才清楚。」
玄空禅师道:「凌施主,他们什么时候来。」
凌玉龙道:「我从辛家出来时,他们的人已去辛家老屋,预计半个时辰左右会到。」
李志杰道:「现在看来,九叶灵芝这件事应该是他们一手策画的。」
方雄道:「他们这样做究竟有何目的?扰得仇家不得安宁,他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这个问题再一次提出,大厅顿时又静寂下来,显然这正是大家想知道的。
过了片刻,凌玉龙打破沉寂,道:「此事是否是他们一手策画,现在还不能下结论,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此事与他们有关。既然如此,不如先考虑如何应付辛家老屋那批人。」
玄空禅师点头道:「凌施主说得对,现在已知道九叶灵芝之事与对方有关,虽然答案暂时无法找到,但总会有水落石出之日,我们不必在这上面多花时间,眼下要紧的是商议如何对付辛家老屋之人。」
方雄道:「这不用再商议了。他们既然存心挑衅,我们也不必客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今晚便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陈俊道:「方兄说的是,问题是我们现在不清楚他们底细。」
李志杰道:「他们敢前来生事,势力肯定比黄河帮强。」
陈俊道:「势力比黄河帮强这个可以肯定,但究竟强多少,我们不清楚。」
凌玉龙道:「也许定平兄他们很快便有消息回来?」
陈俊道:「庄家兄弟又去了辛家老屋?」
凌玉龙点头道:「为了摸清那帮人的底细,晚饭后,定平兄与杜兄又去了辛家老屋,现在已有半个时辰,应该早到了。方才我从辛家出来,又叫世平兄赶了去,叫他们尽快赶回,大概不用多久便会返回。」
陈俊道:「若是这样,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玄空禅师道:「不知辛家老屋的人是否清楚事情真相?」
凌玉龙道:「大师的意思是从他们口中套出辛家那些人的真正意图?」
玄空禅师道:「如能从他们口中套出对方的真正意图,这场风波便不难平息。」
凌玉龙道:「据我从辛家了解的情况看,辛家老屋那帮人恐怕也不清楚他们的真正意图。即使现在留在辛家的人,也有相当一部分不清楚他们的意图。」
方雄道:「这么说,从那些人口里问不出情况?」
凌玉龙点头道:「不过有个人清楚。」
方雄道:「谁?」
凌玉龙道:「辛家老大。」
方雄道:「辛文?」
凌玉龙道:「他绝对清楚,我去辛家时,他与他父亲还有镇远镖局的李总镖头、丁家兄弟的老大等人正在秘密商议。」
方雄点了点头,道:「可是如何找他?他在辛家,我们不可能去辛家将他抓来?」
凌玉龙道:「我们不需去辛家,他刚去了辛家老屋。」
方雄道:「凌兄弟的意思是去辛家老屋找他?」
凌玉龙道:「不必,他肯定会回辛家,在途中等他便是了。」
方雄道:「他与辛家老屋的人在一起,即使找到他,也未必会说出实情。」
凌玉龙道:「等他落单时再找他。现在仇家与辛家尚未公开对立,辛文即使陪辛家老屋的人一道进城,到时也不会公开露面,只要他与辛家老屋那帮人一分开,我们便有机会。」
李志杰道:「如果九叶灵芝这件事真是他们的阴谋,只怕找到他也不会说出真相。」
凌玉龙道:「如果你们去找他,肯定不会说出真相,但是我这个尚未公开露面的局外人去找他,便不一定。只要找到他,便有办法让他说出真相,除非他也不知道。」
方雄道:「如果九叶灵芝之事真是他们的阴谋,只要把阴谋揭穿,不但明天这场冲突可以避免,其他闻讯而来的江湖朋友也会作鸟兽散。」
玄空禅师道:「施主说得很对,只有查明真相,九叶灵芝之事才能彻底解决。凌施主,查明真相之事便麻烦你了。」
凌玉龙道:「大师请放心,在下会尽力查明真相。」
「报告。」一个家丁走进厅来,打断了凌玉龙的话。
仇士元道:「什么事?」
家丁道:「梓州唐家堡的唐姑娘求见。」
仇士元惊异道:「梓州唐家堡的唐姑娘?」
李志杰道:「难道她也是为九叶灵芝而来?」
陈俊道:「她叫什么名字?」
家丁道:「她只说姓唐,没有通报名字。」
陈俊道:「会不会是辣手仙子唐蓉?」
方雄道:「如果是她,比较麻烦。」
玄空禅师道:「阿弥陀佛,在这个时候我们应少树强敌。既然唐施主通名求见,不管她来意如何,老衲认为先请她进来。」
陈俊道:「梓州唐家是江湖上有名的武林世家,唐姑娘即使是为九叶灵芝而来,也应该不会胡来。」
仇士元点头道:「两位说得很对。请唐姑娘进来。」
家丁应声下去后,凌玉龙起身道:「时候不早了,在下先行告辞。」
玄空禅师道:「施主何不见见唐姑娘再走?」
凌玉龙道:「在下想在城外等他们,免得辛文中途溜回了辛家。」
玄空禅师道:「弄清唐姑娘的来意再走,耽误不了多久,同时施主也可以放心。」
凌玉龙想想也对,道:「既然如此,在下再待一会。」
正说着,一位风华绝代,冷艳非凡的淡紫衫女子走进大厅。众人一见不由眼睛为之一亮,仇姑娘算得是上千里挑一的绝色美人,但眼前的姑娘比她更美,明眸皓齿、柳眉琼鼻,樱桃小口,无一不是绝世杰作,只是神色有些冷傲。
女子径直上前,抱拳道:「唐蓉见过仇大爷。」
仇士元道:「原来是唐姑娘驾临,仇某有恙在身,未能出迎,实在失礼。」
唐蓉道:「仇大爷客气了。」
仇士元道:「不知唐姑娘光临寒舍有何见教?」
唐蓉道:「江湖传说仇大爷有一株九叶灵芝?」
仇士元道:「唐姑娘也是为九叶灵芝而来?」
唐蓉道:「唐蓉只想见识一下。」
仇士元道:「十余天前,是有人给仇某送来一株九叶灵芝。但是很遗憾,这株九叶灵芝是假的,而且当天便被人取走了。」
唐蓉道:「仇大爷何以知道那株九叶灵芝不是真的?」
仇士元道:「仇某有位朋友见过真的九叶灵芝。」
唐蓉道:「是不是今天上午与鬼手神偷一道为你退却强敌的青年?」
仇士元道:「不是。」
唐蓉道:「仇大爷知道那株九叶灵芝是假的,所以让人取走了?」
仇士元道:「仇某也是事后才知道。」
唐蓉道:「这么说,仇大爷那位朋友并未见过那株九叶灵芝?」
仇士元道:「正是。」
唐蓉道:「他既未亲眼目睹,何以知道那株九叶灵芝是假的?」
仇士元道:「他根据我们所描述的形状和色泽而判断。」
唐蓉道:「敢情是位杏林高手,仅凭他人描述便知真伪。不知仇大爷能否告知这位朋友的名号?」
「这──」仇士元语塞,将目光投向凌玉龙。
凌玉龙道:「不知唐姑娘何以想知道此人名号?」
唐蓉目视凌玉龙,道:「阁下是谁?」
凌玉龙道:「在下凌玉龙。」
唐蓉道:「你认识此人?」
凌玉龙道:「此人也是在下好友。」
唐蓉道:「唐蓉对药草略知一二,此人既是个中高手,自然想认识。」
凌玉龙道:「若如此,恐怕会令姑娘失望。」
唐蓉道:「此话怎讲?」
凌玉龙道:「一、我这位好友并非杏林高手,他只是机缘凑巧,对九叶灵芝有所了解而已,其次,他生性淡泊,不愿与江湖中人交往,也不愿外人去打扰,故此仇大爷不便说出名号。」
唐蓉道:「既然如此,我不强求。不知今天为你们退却强敌的那位青年的名号是否能够赐告?」
凌玉龙道:「很遗憾,我们也不知道这位朋友的名号,他与鬼手神偷走后,一直没有再露面,我们也在找他。」
唐蓉道:「他不是说仇老夫人寿诞那天来过?」
凌玉龙道:「他是说过此话,但那天来的人很多,仇大爷也记不起他是谁。」
唐蓉道:「既然如此,唐蓉告辞。」
仇士元道:「请恕仇某有恙在身,不能相送。」
唐蓉走出大厅,凌玉龙亦起身道:「辛家老屋的人也该出发了,在下告辞。对了,大师,在真相未查明之前,你们最好是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以免打草惊蛇。」
玄空禅师道:「施主请放心,这个我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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