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故人旧事~

  凌玉龙道:「此人样貌清奇,仙风道骨,又是与老酒鬼这样的风尘奇侠在一起,而且老酒鬼对他比较尊重,当不是寻常人。」

  南宫云霞道:「老酒鬼称他为真人,会不会是紫阳真人?」

  凌玉龙目视南宫云霞疑惑道:「紫阳真人?」

  包大鹏也有些疑惑,道:「出家人讲究清静无为,戒酒禁色,紫阳真人乃得道高士,怎会上酒楼?」

  南宫云霞道:「是的,出家人一般不会上酒肆,但是紫阳真人不同,他提倡『混俗和光』、『大隐混俗』,不主张出家修道。」

  「哦?」凌玉龙惊异地看着南宫云霞,道:「想不到小妹见识如此广博。」

  南宫云霞笑了笑,道:「小妹听长辈们这么说。」

  凌玉龙点了点头,对南宫世家又多了一分认识。

  包大鹏道:「紫阳真人我听人说过,不过他们提到的是身手,这些还是第一次听说。」

  凌玉龙道:「小妹,你对紫阳真人知道多少?」

  南宫云霞道:「听家父说,紫阳真人的内家气功当世无人能出其右。」

  「哦!」凌玉龙又是一惊。见闻广博的磨剑山庄庄主如此推颂,他不能不惊。

  包大鹏同样感到惊异,道:「这么说他是当世第一人。」

  南宫云霞道:「家父说的是内家气功。」

  包大鹏道:「小妹的意思是武功不是天下第一。」

  南宫云霞道:「这个家父没说。不过,长辈们说,紫阳真人有几次差点死在徒弟手上。」

  「哦?」凌玉龙道:「他徒弟是不是姓石?」

  南宫云霞道:「石道长是紫阳真人的关门子弟,不是他。」

  凌玉龙道:「是之前收的徒弟?」

  南宫云霞点了点头。

  凌玉龙道:「紫阳真人一共收有几个徒弟?」

  南宫云霞道:「以前收过三个,现在只有石道长。」

  包大鹏道:「如此说来他武功不是很高明。」

  凌玉龙道:「这倒未必。」

  包大鹏道:「如果他武功很高明又岂会三番五次被徒弟伤害?」

  凌玉龙道:「徒弟是他身边人,可以说是他的亲人,对身边人他不一定会防备,如果徒弟心术不正,要害他并不难。」

  包大鹏道:「至少他识人之术不怎么样。」

  凌玉龙笑了笑,道:「如果凭外表能判断一个人的忠奸好坏,那天下便太平了。」

  南宫云霞道:「据说紫阳真人仔细观察了三年,才破誓收石道长为徒。」

  凌玉龙道:「那他现在应该有七十多了。」

  南宫云霞道:「紫阳真人好像是雍熙年间人,现在应该有八十多了。」

  凌玉龙道:「八十多岁了,身体尚如此健旺,精神尚如此矍铄,真看不出。」

  南宫云霞道:「可能与修炼内丹有关。」

  这时,一位小二匆匆走来,来到近前,便说道:「三位客官,有空席了。」

  凌玉龙点了点头,道声:「我们走。」领着两人随小二向酒楼走去。

  三人穿过楼下大厅时未发现不久前进入的老酒鬼与紫阳真人。来到楼上席位,凌玉龙意外发现,一个月前协助自己逃脱紫阳堡追杀的彭尚义,陪着两人在不远处喝酒聊天。

  南宫云霞以为凌玉龙未见到,转头见凌玉龙的目光正注视那边,小声道:「没想到彭大侠也在这里。」

  凌玉龙点头道:「他是东京附近人。」

  南宫云霞道:「他上次与琼瑶姐姐在一起,应该知道琼瑶姐姐的行踪或下落。」

  凌玉龙点头道:「但现在不能上前相认。」

  南宫云霞想想也对,现在彭尚义身边有人,上前相认公开身分只会带来麻烦。

  小二很快领三人来到唯一的空席前,待三人入座后,道:「三位客官,来点什么?」

  包大鹏道:「来一坛好酒。再来几个你们这里的拿手菜。」

  小二道:「本店是开封境内有名酒楼,好酒很多,不知客官要哪一种?」

  包大鹏道:「最好的是什么酒?」

  小二道:「剑兰烧春。」

  包大鹏道:「便来这种。菜你看着办。」

  「好,小的马上给三位送来。」小二点头应诺一声,走了。

  小二走后,南宫云霞目视凌玉龙,道:「彭大侠也许知道天然居的事。」

  凌玉龙点头道:「但只有离开酒楼才能找他。」

  南宫云霞道:「不知与他一起的是什么人?用完餐,会不会还有其他事?」

  凌玉龙道:「我们暗中跟随,等他们分开再上前。」

  南宫云霞道:「那我们得快点吃,他们快吃完了。」

  包大鹏道:「如果等他们分手再上前,不知要什么时候。」顿了顿,接着道:「兄弟,这位彭大侠为人如何?」

  凌玉龙道:「为人十分侠义,上次在京东,若不是他与玄清道长及时赶到,我们兄弟恐怕无法再见面了。」

  包大鹏道:「我是说性格。」

  凌玉龙道:「只是匆匆一面,来不及交谈,不是十分了解。」

  南宫云霞道:「为人爽直。」

  包大鹏道:「身手如何?」

  凌玉龙迷惑地看着包大鹏,道:「不在大哥之下。」

  包大鹏点了点头,道:「我有办法。」

  凌玉龙道:「什么办法。」

  包大鹏道:「现在将他引出去。」

  凌玉龙道:「怎么引?他还有两位同伴。」

  包大鹏道:「将他引到无人处再想办法,你们见机行事便是了。」

  这时小二送来酒菜,凌玉龙只有点头。

  包大鹏拿过酒坛,倒上酒,道:「我们得抓紧时间。」

  小二走后,三人停止交谈,开始匆匆用餐。

  三人吃到一半时,彭尚义等人已用完,包大鹏见状急忙起身,大步走了过去。来到桌旁,包大鹏抱拳道:「没想到彭大侠侠驾在此,幸会、幸会。」

  彭尚义疑惑地看着包大鹏,显然在回忆以前是否见过这个人,同时道:「朋友是──」

  包大鹏道:「在下以前有幸得见彭大侠凤仪,故此专程来找彭大侠。」

  彭尚义道:「不知朋友找彭某有何指教?」

  包大鹏道:「想向彭大侠打听一个人。」

  彭尚义脸上依旧充满疑惑,道:「谁?」

  包大鹏道:「凌玉龙。」

  彭尚义闻言脸色顿变,道:「阁下是谁?」

  包大鹏道:「凌玉龙的朋友。」

  彭尚义道:「彭某不认识凌玉龙,也不知道他在何处,阁下既是他朋友,当知道他去处。」

  包大鹏道:「江湖传言彭大侠磊落豪爽,这么说便不够磊落了。」见彭尚义脸色微变,接着道:「在下听说,彭大侠与他交情匪浅,一个月前还与他在一起。」

  彭尚义又看了看包大鹏,道:「阁下真想知道?」

  包大鹏笑道:「在下若不想知道,怎会来打扰彭大侠?」

  彭尚义起身道:「既然如此,跟我来。」说完大步向楼梯口走去。

  同桌见状,匆匆掏出一块碎银放在桌上,对闻讯赶过来的小二道:「不用找了。」也紧跟彭尚义往楼下走去。

  凌玉龙与南宫云霞早已起身,彭尚义与包大鹏一下楼,南宫云霞掏出小锭银子放在桌上,不疾不徐地走向楼梯口。

  彭尚义领着包大鹏走入酒店后院,来到一个无人处,止步回身,逼视包大鹏,沉声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

  包大鹏道:「凌玉龙的朋友。」

  彭尚义冷笑道:「你以为彭某是三岁小儿?这种伎俩彭某见多了。」

  包大鹏道:「彭大侠不相信,在下也没办法。」

  彭尚义道:「回去告诉你家主人,彭某不知道凌兄弟下落,以后不要再来烦彭某,否则,别怪彭某不给面子。」

  包大鹏道:「彭大侠认为在下是什么人?」

  彭尚义道:「你是什么人,彭某不想知道。不管你是谁,休想从这里得知凌兄弟下落。」

  包大鹏道:「敢情彭大侠知道我朋友下落。」

  彭尚义道:「彭某知道又如何?」

  包大鹏道:「在下有个坏习惯,凡事不达目的不罢休。」

  彭尚义道:「既然如此,那怪不得彭某了。」说完提拳作势准备出击。

  包大鹏哈哈一笑,道:「不能从彭大侠这里得到消息,能见识彭大侠的绝世神技,却也不虚此行。」

  彭尚义道:「那你接招吧。」声落招出,迅疾攻向包大鹏。

  包大鹏早已蓄势,彭尚义身形一动,立刻挥拳迎上,与彭尚义斗在一处。

  凌玉龙见两人动起手来,心里十分紧张,惟恐两人造成伤害。偏此刻他又不便出面,院子里人虽不多,但都已闻讯围集过来,只有静静站在一旁观战。

  刚开始包大鹏似乎不是彭尚义对手,被彭尚义逼得连连后退,但十余招后,渐渐稳住了阵脚,有防有攻,有进有退。

  凌玉龙见包大鹏沉着冷静,不盲目冒进,知道已非半年前的包大鹏,一时三刻不会有失,紧张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

  彭尚义原想三招两式击败对方,让对方知道厉害,以后不再来找自己,因此一开始便展开凌厉攻击,谁知斗了数十招,对方尚未俯首称臣,不免有些惊异,但也激起了心中豪气,道:「原来有两下。好,彭某今天便陪你好好玩玩。」

  彭尚义话音一落,攻势很快变得凶狠绝伦,将包大鹏逼得连连后退。

  包大鹏连退数步,突然纵身一跃,跳出战圈,道:「真想比试去外边,此处场地狭小,免得弄坏院子里的物什。」说完,身形一纵,出了园子。

  「想走?」彭尚义道:「既然找上彭某,不作交代便想走,没那么容易。」同时腾身向园外扑去,声音未落,人已飞出园子。

  一旁观战的凌玉龙见包大鹏跃出园子,也拉着南宫云霞向园外飞去。

  包大鹏跃出园子,没有停留,奔出数十步,才回头观望,见彭尚义紧随而来,凌玉龙与南宫云霞也出了园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继续急急前行,仿若逃走的模样。

  奔出数里,来到一个无人之处,包大鹏见其他追踪者被抛下,只有彭尚义、凌玉龙与南宫云霞等人紧随其后,停止奔跑,不再前进。

  紧随包大鹏的彭尚义见包大鹏突然止步,惟恐有诡计,立刻收步戒备。

  包大鹏转身目视彭尚义,道:「彭大侠,请恕在下用这个办法将你引来至此。」

  尽管包大鹏脸带微笑,但彭尚义不敢大意。此前他已隐隐感到对方找上自己可能另有目的,现在目的未明,必须谨慎,大意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彭尚义狐疑地看着包大鹏,道:「阁下将彭某引来至此,有何目的,说吧?」

  包大鹏笑了笑,道:「我兄弟想见你。」

  「你兄弟?」彭尚义疑惑地看着包大鹏,道:「你兄弟是谁?」

  包大鹏道:「凌玉龙。」

  「彭大哥别来无恙。」彭尚义正欲出言相询,身后飘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彭尚义早知身后有人,开始以为是对方同伴,由于对方没有靠近,便只暗暗戒备,没想到竟是自己熟悉的人,心中一喜,急忙回身,即见,却又是一怔,眼前的一男一女自己不认识。

  中年男子见彭尚义疑惑地看着自己,笑道:「彭大哥,是小弟。」

  彭尚义眉头一扬,惊喜道:「凌兄弟,真是你。」仔细看了看凌玉龙,又道:「你装扮成这样,若不出声,彭某还真认不出来。」

  凌玉龙徐徐上前道:「为了行事方便,小弟不得不如此。」

  彭尚义目视凌玉龙身旁那位三十余岁的少妇道:「这位是南宫小妹吧?」

  南宫云霞忙上前行礼,道:「晚辈见过彭前辈。」

  「彭前辈?」彭尚义哈哈一笑,道:「云飞兄弟可是叫彭某大哥哦。」

  南宫云霞羞涩一笑,道:「那小妹以后也叫大哥。」

  彭尚义道:「这才对。凌兄弟叫我大哥,云飞兄弟也叫我大哥,你如果叫我前辈,那他们你也得叫前辈。」

  南宫云霞满脸绯红,娇羞地垂下粉颈。

  凌玉龙道:「彭大哥,这位是小弟的结义大哥包大鹏。」

  彭尚义侧身对已走近的包大鹏道:「包兄弟,对不起,方才误会你了,原来你真是凌兄弟的大哥。」

  包大鹏笑道:「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换了谁都会怀疑。」

  彭尚义道:「开始彭某以为包兄弟是紫阳堡或者东京三虎的人,直到交手才知道,包兄弟另有所图。」

  包大鹏笑道:「敢情彭大侠早已知道。」

  彭尚义道:「别叫大侠了,包兄弟若是看得起便叫声大哥。」

  包大鹏笑道:「兄长有令,小弟敢不遵循?」

  彭尚义道:「以包兄弟的身手,如果与东京三虎有关,应该是禁军教头,但与东京三虎有关的教头彭某多数认识,如果是紫阳堡人,职务应该在副堂主以上,而紫阳堡副堂主以上的高手彭某即使不认识也有耳闻,包兄弟的武功路数与年岁长相,彭某却是十分陌生。」

  包大鹏道:「彭大哥见微知巨,不愧为名震京城的大侠。」

  彭尚义笑道:「包兄弟谬誉了。彭某只是长居京城附近,对附近人事比较了解而已。」

  一旁静候的凌玉龙突然道:「彭大哥,有人来了,这附近可有隐蔽的地方?小弟还有事欲向彭大哥请教。」

  彭尚义也发现有人向这边走来,似乎是觅踪而来的好奇者,道:「跟我来。」说完领着众人大步流星向前行去。急行十余里,来到一个独立的庄院前。

  庄院占地极广,四周是红墙绿瓦高约两丈的围墙,院内古木森森。

  包大鹏见彭尚义放慢脚步,道:「这是彭兄家?」

  彭尚义道:「一位朋友家。这里僻静,平常鲜有外人来此。」

  包大鹏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走进院门,迎面是一个大照壁,正中行书一个人高的「义」字,义字左右各有四字,左边是「书剑传家」,右侧是「侠义长承」。

  照壁后面是宽阔的广场,一条丈余宽的青石路由照壁后一直延伸至正前方的大厅台阶下,将广场分为两半,左边平整干净,似是练功之所,右侧分植有十余株高大的古树,地面平整,树干光滑,似乎是练习身法轻功的去处。青石路尽端有十余台阶,台阶顶端是一座重檐飞阁雕梁画栋的宏伟大楼。看情形,庄院主人是江湖中人,而且很可能是江湖世家。

  然而,院内空无一人,也不闻人语之声,凌玉龙等人心中有些奇怪,但又不便出言相询,只有默默跟随前行。

  四人行至青石路尽端,拾阶而上,刚登上台阶顶部,一个二十余岁的精壮青年从大厅迎面走出。青年似乎知道彭尚义等人的到来,见到四人并不惊异,相反脸带笑容,道:「晚辈见过彭大侠。」

  彭尚义道:「庄主在家吗?」

  青年道:「二叔上东京了,晚上可能不会回来,彭大侠如果有急事,晚辈这便着人去请。」

  彭尚义道:「没什么急事,只是想借个地方与朋友商议点事。」

  青年道:「这个晚辈可以做主,请彭大侠随晚辈来。」

  彭尚义点了点头,迈步随青年走进大厅。

  穿过可容纳上百人的大厅,从左后侧行出,转过几道曲廊,来到一座独立的房子前,青年止步道:「这是本庄议事密室,平常不会有人来打扰。」

  待彭尚义等人进入密室,青年又道:「彭大侠你们坐,晚辈这便着人送茶来。」

  彭尚义目视凌玉龙等人,道:「凌兄弟,你们口渴吗?」

  凌玉龙道:「才用过餐,还好。」

  彭尚义转头对青年道:「茶不用了,你去忙吧。」

  青年道:「那晚辈不打扰了,如果有什么需要请招呼。」说完掩上门出了房间。

  青年走后,彭尚义以主人身分招呼三人入座,接着道:「现在不用担心外人打扰了。」

  南宫云霞道:「彭大哥,你朋友也是江湖中人吧?」

  彭尚义道:「不是。不过祖辈是,而且当年在江湖上还很有名。」

  「哦!」南宫云霞十分惊异,接着道:「你这位朋友姓什么?」

  彭尚义道:「姓荆。」

  南宫云霞:「是不是六十前年的开封荆家?」

  彭尚义道:「小妹也知道?」

  南宫云霞笑道:「听长辈们说过。据说当年邪神为了荆姑娘曾大闹荆家。」

  彭尚义点头道:「现在江湖上还记得此事的人不多了。」

  凌玉龙点头道:「小弟也还是第一次听说。」

  彭尚义道:「江湖上真正能够流芳百世的人凤毛麟角,除非是那些曾经轰动江湖的绝顶高手。」

  南宫云霞道:「邪神当年也是轰动江湖的绝顶高手。」

  彭尚义道:「不错。但他是邪神,那些知道的人怕后辈仿效,不愿提起,所以江湖上渐渐没有多少人记得了。」

  南宫云霞道:「小妹听说邪神只是行事不依常理,我行我素,其实为人并不坏。」

  彭尚义道:「如果不是他我行我素,得罪人太多,荆家也不会反对这门亲事。」

  南宫云霞道:「据说自邪神大闹荆家后,荆家人便没有再在江湖上走动了。」

  彭尚义点头道:「想不到小妹知道这么多。」顿了顿,继续道:「江湖传言,江湖上没有南宫世家不知道的事,果然不假。不错,自那以后荆家人便很少在江湖上行走了。」

  南宫云霞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不再言语。

  彭尚义道:「好,不说这些了。凌兄弟,上次你们离开后,好像凭空消失一般,究竟去了哪里?」

  凌玉龙道:「说起此事,小弟还得感谢彭大哥,那天若不是你与玄清道长相助,现在可能人鬼殊途了。」

  彭尚义道:「凌兄弟,这是什么话,凭你当时那份豪气,彭某便该出手相助,只是彭某身手有限,未能让凌兄弟平安离开。」

  凌玉龙道:「彭大哥若是这么说,小弟心中更加愧疚。说实在,那天小弟是有意将你与玄清道长拖下水。」

  「哦?」彭尚义疑惑地看着凌玉龙。

  凌玉龙道:「玄清道长虽然认识小弟,但是小弟当时已易容,玄清道长不可能认出来,如果主动出言打招呼,紫阳堡的人很可能看出破绽。当时你们似乎有急事,如果不让玄清道长认出小弟,很可能不会插手。为了让你们出手,小弟故意提起了绝剑老哥之事,玄清道长原是摩尼教人,即使不能从声音上辨出小弟,听到绝剑老哥的消息也会过问。」

  彭尚义道:「不错,当时我们确实有事。不过,玄清道长只要知道是你,即使不提及祥兄,也会插手。道长对你印象很深,他很少赞许人,但对你赞赏有加,在来的路上还说起你,说你是当今武林第一年轻高手。」

  凌玉龙道:「如果小弟未易容,玄清道长也许能认出来。」

  彭尚义笑了笑,道:「不过,那天你提起祥兄也好,省得我们东去了。」

  凌玉龙道:「那天彭大哥与玄清道长东去是为了绝剑老哥?」

  彭尚义道:「正是。玄清道长与祥兄关系很好,在洛阳无意中听到有人准备途中狙击祥兄,急忙赶来东京邀彭某一起东去,希望能赶在他们之前告知祥兄,谁知还是晚了一步。」

  凌玉龙道:「这么说,小弟歪打正着了。」

  彭尚义笑道:「凌兄弟,那天你如果不提起祥兄,彭某等人不一定会出手。」

  凌玉龙道:「小弟知道,绝剑老哥的事很紧急。那天小弟的本意是希望你们带云霞走,谁知彭大哥主动出手了。」

  彭尚义道:「那些家伙不讲道义,彭某看不过去。不过,那天彭某出手也带有私心,所以凌兄弟不要再说什么将我们拖下水的话了。」

  凌玉龙道:「事实上,彭大哥是因为小弟才与紫阳堡起冲突。」

  彭尚义道:「这些不说了。对了,凌兄弟,你可知道祥兄去向?」

  凌玉龙道:「绝剑老哥没说。他当时伤势较重,而且还要躲避卜长老等人追踪,行踪无法预料,可能会先找个僻静的地方疗伤,伤好前应该不会露面。」

  彭尚义点了点头,道:「凌兄弟,那天你们离开后中途是不是换乘马车了?」

  凌玉龙道:「正是。彭大哥找到那马车了?」

  彭尚义道:「傍晚时分才找到。你们在林中小庙里停留过?」

  凌玉龙点头道:「我们在那里待到天黑才离开。」

  彭尚义道:「这么说若是早点找来,还能遇上。」

  凌玉龙道:「你们什么时候到那里的?」

  彭尚义道:「可能是你们离开一个时辰后。」

  凌玉龙道:「原来我们准备在小庙里过夜,后担心紫阳堡的人找来,才连夜离开。」

  彭尚义道:「你们去了什么地方?」

  凌玉龙道:「我们一路南行,最后在雍丘东南一个无人的岗地上疗伤。」

  彭尚义道:「你们去了南边?难怪我们找遍树林以及树林以北的地方,未发现任何线索。」

  凌玉龙笑道:「离开前我们想了很久,往北表面是比较安全,有树林做屏障,行踪不易被人发现,但是我身上有伤,行动不可能太快,万一行踪被人发现,便只有束手被擒。

  「往南,要越过官道,而且没有树林作屏障,行踪不易隐藏,看来危险较大,实际上却比往北安全,因为大家都认为往南无法隐匿行踪,断定我们不会冒这个险,自然不会往南找。」

  彭尚义道:「你们考虑的正是我们当时分析的。往南要越过官道,而且是平原,无处藏身,越过人来人往的官道往南,行踪想不被人发现很难,因此我们没有往南寻找。」

  包大鹏道:「这正是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彭尚义道:「主要是没有想到你们会天黑后才越过官道往南。」

  凌玉龙道:「那里离京东不远,要提防紫阳堡的耳目,白天怎敢行动?便是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也是昼伏夜行,而且是专拣人烟稀少的地方走。」

  彭尚义道:「当时我们还以为你们被紫阳堡的人发现抓走了,过了几天未听到紫阳堡抓到你的消息,才知道你们已经逃脱。」

  凌玉龙道:「让彭大哥担心了。」

  彭尚义道:「彭某倒不是很担心,知道凌兄弟吉人自有天相,最担心你安危的是你未婚妻琼瑶姑娘,即使是后来证实你未被紫阳堡的人抓到,仍惶惶终日,寝食不安。」

  南宫云霞兴奋道:「彭大哥,琼瑶姐姐与你在一起?」

  彭大哥道:「她本比我们先离开,你们刚离开一会她便离开了,因追了一段未追上,返回寻找,这才再次遇上。」

  南宫云霞道:「她们现在哪里?」

  彭尚义道:「彭某好久未与她们联系了,应该还在东京,她曾说过,如果离开东京会告诉彭某。」

  南宫云霞道:「只要没离开东京便好办。」

  凌玉龙道:「彭大哥,那天赶来帮助小弟的捕快是什么人?」

  彭尚义笑道:「凌兄弟也看出他们不是捕快?」

  凌玉龙道:「京东一带,小弟认识的人有限,捕快更不用说,但那些人中有几个小弟觉得面善。」

  彭尚义道:「为首那两个是秣陵剑客林枫、与铜臂铁拳周文达,另外几个是京东铁剑的手下。」

  「是他们!」凌玉龙惊道。

  彭尚义道:「他们是闻讯特意赶来帮忙,但又担心被紫阳堡的人发现,所以装扮成捕快。」

  南宫云霞感慨道:「没想到京东铁剑会派手下来帮忙。」

  彭尚义道:「京东铁剑本也想来,因他是京东人,担心紫阳堡的人发现,才未成行。」

  南宫云霞道:「他知道紫阳堡的人在前面截杀凌大哥?」

  彭尚义道:「不清楚。不过,他知道官府已派人追踪。」

  凌玉龙道:「京东铁剑虽然孤傲,但不失为一条汉子。」

  南宫云霞道:「彭大哥,进庄前你说见过我三哥,是什么时候?」

  彭尚义道:「你们走后不久,云飞兄弟便赶来了。也幸得他及时赶到,否则,一场恶战绝难幸免。」

  南宫云霞欣喜道:「三哥现在哪里?」

  彭尚义道:「不清楚。他紧随琼瑶姑娘去追你们,但比琼瑶姑娘先返回,后没有再见到。」

  南宫云霞惊道:「他返回,会不会遇上紫阳堡的人?」

  彭尚义道:「应该不会。他返回,是因为追了十几里未打听到你们行踪,怀疑你们隐伏在坡道附近的山上,返回最多到坡道附近,不可能去京东。而且,此后我们也没有听到云飞兄弟与紫阳堡冲突的消息。」

  彭尚义如此一说,南宫云霞心中才稍安稳。

  凌玉龙道:「彭大哥,玄清道长可在东京?」

  彭尚义道:「去了洛阳。」

  凌玉龙知道可能是为了摩尼教之事,点了点头,道:「彭大哥,数天前天然居发生的事可曾听说?」

  彭尚义道:「凌兄弟是说打伤东京三虎之事?」

  凌玉龙道:「正是。」

  彭尚义道:「此事,彭某前天才听说。最近彭某去了趟洛阳,前天才返回。这两天正纳闷,你与紫阳堡之事尚未了结,怎么又去招惹禁军教头与官府?」

  凌玉龙道:「事实上,数天前,小弟还在离此百余里的岗地上养伤。」

  彭尚义道:「凌兄弟这次进京是查证此事?」

  凌玉龙点头道:「此人假我之名打伤东京三虎,必有目的,如不尽快将此人找出,也许会闹出更荒唐更离奇的事来。」

  彭尚义道:「他假你之名在京城生事,目的不外乎两个,一是引你出来,其次是假官府与禁军教头之手将你除去。」

  凌玉龙道:「彭大哥认为那种可能最大?」

  彭尚义道:「这个不好说。如果对方势力强大,能奈何你,可能是第一个目的;如果对方势力较弱,正面无法奈何你,则可能是借刀杀人。」

  凌玉龙道:「论势力,目前与小弟结怨的数紫阳堡最强大,但小弟认为他们可能性不大。」

  彭尚义点头道:「按理说,紫阳堡不会冒这个险。尽管他们上次派出多位高手未能将你拿下,但未倾全力,你现在尚未威胁到他们地位与存亡,应该不会行此下策。」

  凌玉龙道:「小弟也是这么认为。」

  包大鹏道:「现在看来,假冒者想借官府与禁军教头之手将兄弟除去的可能性最大。」

  彭尚义道:「现在不管对方是何目的,东京三虎的人肯定不会放过你,除非是尽快找出假冒者,否则这个黑锅你背定了。昨天彭某本想去打听消息,结果遇上他们的人,所以今天将包兄弟当成他们的人了。」

  包大鹏道:「兄弟,除了紫阳堡,还有谁想要你的命?」

  凌玉龙道:「想要我命的人不少,小弟离开岳州前发生的事,大哥都知道,比如在衡州被我打伤的吕不凡肯定想要我的命,离开岳州后,江夏车行、金剑盟、还有小弟在南召堡得罪的那些人,都可能要小弟的命。」

  彭尚义道:「金剑盟在江湖上也算名门正派,即使想要你的命,也应该不会行此下策。江夏车行,彭某不了解,是否会,不好说。」

  凌玉龙道:「小弟仔细思量,除了紫阳堡,江夏车行可能性最大。一个月前,一位从鄂州过来的朋友提醒小弟,说江夏车行已派人北上,准备暗算小弟,要小弟多加提防。」

  南宫云霞听凌玉龙说过江夏车行之事,点头道:「很可能是他们。武世仁伤在你手下,颜面尽失,对你肯定恨之入骨,但现在他又无法公开找你报仇,要报仇只有来暗的,借刀杀人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办法。」

  凌玉龙道:「彭大哥,通臂拳王等人可熟悉?」

  彭尚义道:「认识,谈不上熟悉。通臂拳王袁焕武自视甚高,少与人往,朋友不多,即使在禁军教头中,关系好的也不多。严森身手一般,但是人缘很好,江湖上也有不少朋友。」

  南宫云霞道:「严森与东京三虎是什么关系?」

  彭尚义道:「东京三虎有一个是他侄子。」

  南宫云霞道:「听说东京三虎其中一个与枢密副使有关,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彭尚义道:「听说是远亲。」

  南宫云霞点头道:「若这样,不尽快找出假冒者,确实很麻烦。」

  彭尚义道:「彭某在京城有几位朋友,他们消息比较灵通,明天去找他们,让他们帮忙打探一下。」

  凌玉龙道:「那麻烦彭大哥了。」

  彭尚义道:「自家兄弟,什么麻烦不麻烦。」

  南宫云霞突然道:「假冒者会不会已经离开东京?」

  彭尚义道:「在凌兄弟现身之前应该不会。」

  包大鹏点头道:「目的尚未达到,不会轻易离开。」

  凌玉龙道:「只要他没有离开,便有办法将他找出来。」

  包大鹏道:「这是肯定的,关键是能不能尽快找出来。他假冒兄弟,如果是借刀杀人,绝不会留下明显破绽,想将他找出来不是易事;如果是想引兄弟露面,也许会留下破绽,但如果兄弟不露面,他肯定也不会露面。」

  彭尚义道:「包兄弟所言甚是,如何尽快找出假冒者确需好好计画。」

  接下来,四人开始讨论如何尽快找出假冒者。

  直到天色昏暗,先前领四人进来的青年进来请众人去吃饭,才初步得出结论。

  彭尚义是主人的朋友,主人不在,彭尚义便以主人的身分请众人在荆家用餐。

  用过晚餐,彭尚义有事离开了荆家。荆家离城较远,凌玉龙等人担心晚上进城落宿麻烦,同时也担心行踪泄漏,便接受彭尚义的建议,留宿荆家。

  包大鹏与凌玉龙分别近半年,此番意外相逢,少不了要互述别后之情。尽管两人见面已有大半天,但此前因冒名生事之事,双方无暇言及,现在如何寻找假冒者之事已定,可以尽情畅述了。

  送走彭尚义,包大鹏来到凌玉龙房间。南宫云霞因时候尚早,又无人陪伴自己,也跟了过来。

  三人进房,尚未落座,凌玉龙便道:「大哥,小弟原说大哥结婚时赶回去喝酒,谁知一路延搁,到现在都未能返回。」

  包大鹏道:「兄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一点大哥很清楚,你能及时将消息送到双槐堡,大哥便心安了。你未能及时返回,只能说明兄弟这一路不是很平静。」

  凌玉龙道:「这一路确实不是很平静。」

  包大鹏道:「兄弟,大哥我一路南来,听到不少关于你的传说,什么降伏酒肉和尚,三招打败武世仁,勇斗老魔洪金标等等,但是都不详细,能否将这些给大哥说说?」

  凌玉龙笑道:「这些大哥已经听说,没什么好说的了。」

  包大鹏道:「这些都是轰动江湖的大事,作为大哥不详细了解怎么行?这样,你从到达鄂州后说起。」

  大哥有兴趣,凌玉龙没办法,只有将自己达到鄂州后所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当凌玉龙说到襄阳挑战无敌金枪徐延平时,包大鹏忍不住道:「没想到名震荆襄的无敌金枪竟是这样。」

  南宫云霞也是第一次听凌玉龙提及,道:「凌大哥,你若不去主动找徐延平挑战,金枪的秘密恐怕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

  凌玉龙笑道:「江湖上没有永久的秘密。」

  南宫云霞突然紧张道:「凌大哥,徐延平如此看重声名,你知道了金枪的秘密,他会不会想办法对付你?」

  凌玉龙道:「你怀疑假我之名生事与他有关?」

  南宫云霞道:「很难说。他被你打败,而且被你知道了金枪的秘密,对你肯定恨之入骨,虽然不可能亲自找你报仇,但可以在金枪的秘密泄漏前假他人之手将你除去。」

  凌玉龙道:「他这人最看重声名,之所以在枪上做文章也是为了声名,为了保住金枪的秘密和自己的声名,应该不会铤而走险。」

  南宫云霞道:「如果金枪的秘密已泄漏,将你除去也没用了。正因为目前金枪的秘密尚未泄漏,所以才要将你除去。」

  凌玉龙道:「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是他也得考虑,将我除去后秘密是否能保住?」

  南宫云霞道:「在你公开这个秘密前将你除去,秘密自然保住了。」

  凌玉龙笑道:「此事发生已有几个月,他不能保证这期间我不与要好的朋友提及,如果他想除掉我保住秘密,应该不会等到现在,现在除去我,只会让这个秘密公开来。」

  南宫云霞道:「小妹的看法正好相反,如果他当时找人对付你,你与你的朋友肯定首先怀疑他,现在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你又刚与紫阳堡结怨,现在找人假冒你生事,假他人之手将你除去,你那些知道秘密的朋友绝不会去怀疑他。」

  包大鹏点头道:「云霞说的不无道理。」

  凌玉龙道:「如果是他人也许会,但他是名震荆襄的大侠,怎么也得顾忌声名。再说,我掌握的秘密不止这些,如果连其他秘密也公开来,他这几十年的声名便毁于一旦。」

  南宫云霞道:「他还有什么秘密?」

  凌玉龙道:「他杀人掩饰抢亲事件的真相。」

  「哦?」南宫云霞惊异地看着凌玉龙。

  凌玉龙见包大鹏也好奇地看着自己,道:「抢亲这件事是他与铁剑书生计画好的……」于是将接下来发生的事简要介绍了一番。

  包大鹏道:「他为了掩饰抢亲事件真相不惜杀死跟随自己多年的随从,很难说不会为了保住这些秘密想办法除去你。现在他武功全失,对于他这样纵横江湖名满天下的高手可以说生不如死,如果能用自己的死换取女儿平安的保证,很可能会找人对付你。」

  凌玉龙见包大鹏如此担心,笑道:「是不是他,找到假冒者便知道了。」

  包大鹏也笑了,接着点头道:「兄弟说的是。」顿了顿,又道:「兄弟,听你们下午说,离开襄阳后一路上似乎还有不少故事?」

  凌玉龙道:「故事是不少,要不,小弟也不会六月底才赶到双槐堡。」

  包大鹏道:「之后这些,大哥没有听说,你仔细说说。」

  凌玉龙知道如果不详细介绍,包大鹏肯定不会放过,只有将自己离开襄阳后沿途发生的一切一一道出,只隐去魔刀韩傲天与柳如雪的身分以及双槐堡欲将郭玉莲许配给契丹王子的真正原因,介绍完毕,道:「小弟到达双槐堡后发生的事,大哥已经知道。」

  包大鹏感慨道:「没想到郭氏兄弟为了刀谱,竟不顾江湖道义,干出如此背信弃义之事。」

  南宫云霞道:「幸得凌大哥及时赶到,要不玉莲姐便成了他们的牺牲品。」

  包大鹏道:「看来不用多久双槐堡便会从五堡三庄中除名。」

  凌玉龙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虽说双槐堡现在没有杰出的弟子支撑大局,但不能肯定以后没有,第四代有不少资质很好的弟子,只要他们发愤图强,难保没有振兴之日。」

  包大鹏道:「如果堡主之位不落在那几个老家伙手里,可能还有希望。」

  凌玉龙点了点头。

  南宫云霞见时候不早,凌玉龙的情况也基本了解,起身道:「时候不早,该休息了,小妹先告辞。」

  南宫云霞这一提醒,包大鹏也站起身来,笑道:「说着兴奋便不记得时间了,明天还有事,是该早点休息。」边说边随南宫云霞向外走去。

  来到门边,包大鹏却停了下来,未随南宫云霞离开房间,目送南宫云霞离去后,关上房门,转身往房中行来。

  凌玉龙笑道:「小弟正想叫大哥留下,再说说话。」

  包大鹏在凌玉龙身旁坐下,道:「果然是兄弟,想到一处了。我们兄弟分别近半年,是该好好叙叙。」

  凌玉龙道:「刚才云霞在,还有些事小弟未给大哥说。」

  「哦?」包大鹏疑惑地望着凌玉龙,似是等待下文。

  凌玉龙沉默片刻,道:「小弟与郭姑娘已有夫妻之实。」

  「哦!」包大鹏惊异地看着凌玉龙,道:「可是双槐堡的玉莲姑娘?」

  凌玉龙道:「正是。郭姑娘在将陵遭劫持这事大哥已经知道,虽然小弟及时将她救了出来,但郭姑娘已被对方喂下乱性春药……」接着简单叙述了当时的情况。

  包大鹏听后沉默片刻才道:「兄弟因此烦恼?」

  凌玉龙点头道:「小弟现在不知该怎么办。」

  包大鹏道:「兄弟担心琼瑶容不下玉莲姑娘?」

  凌玉龙道:「吴家这门亲事师傅已为小弟定下,现在琼瑶已找来,也许过几天便会遇上。」

  包大鹏沉思道:「你实话相告,我想琼瑶应该能够理解,当时是为了救人,事急从权,迫不得已。」

  凌玉龙道:「但小弟不想让郭姑娘太委屈。」

  包大鹏道:「兄弟的意思是让郭姑娘与琼瑶姑娘一般大小?」

  凌玉龙点了点头。

  包大鹏点头道:「郭姑娘是双槐堡原堡主的女儿,并且与磨剑山庄有婚约,如果做妾,是有些委屈,而且会令两家难堪。」顿了顿,见凌玉龙似在等待自己继续往下说,又道:「一般大小是最好不过的事,但琼瑶姑娘能否容纳不好说,她的性格大哥不是很了解。」

  凌玉龙道:「这正是小弟担心的。」

  包大鹏道:「这样,这事你暂时不要给她说,先探探口气,如果她能够理解,再将这事告诉她,如果她反对,到时再另想办法。」

  凌玉龙点了点头。

  包大鹏见凌玉龙神色不是很开朗,笑道:「兄弟,你还记得无痴大师的赠言吗?」

  凌玉龙点了点头,疑惑地看着包大鹏。

  包大鹏道:「他叫你谨与妇人来往,可能便是指这事。你如果不是与郭姑娘一道南下,便不会遭人暗算、被紫阳堡千里追杀。」

  凌玉龙道:「但愿大师说的是此事。不过,阴人一般是指妇人。」

  包大鹏道:「也可以理解为阴谋算计之人,他在暗处,你在明处,他暗算你,自然是阴人。」

  凌玉龙道:「希望如大哥所言。」

  包大鹏道:「兄弟,你还记得潭州之事?」

  凌玉龙点了点头,接着疑惑地看着包大鹏,不知此刻为何提起此事,难道潭州之事外人已知道?

  包大鹏道:「事情正如我们事后分析的,你伯父之所以计算你,正是为了你父亲留下的产业,只有一点出乎我们意外,便是你二嫂,她也是受害者,我们冤枉她了。」

  「哦?」凌玉龙微微一怔,接着疑惑地看着包大鹏,道:「大哥后来去了潭州?」

  包大鹏道:「两个月前大哥有事去了趟潭州,本来无意打听此事,尽管心中还有些疑惑,但已经过去,再打探已没有意义。」

  凌玉龙点了点头。

  包大鹏道:「谁知机缘凑巧,让大哥无意中了解了所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