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高手联手未能拿下百胜刀王,郭祥忠十分沮丧,领着四人回到堡内,半天没有出声。
与郭祥忠一道返回的其他三人,两人用刀一人使剑,是这次与他一道回堡的江湖朋友,使剑者年近四十,身材单薄,皮肤很白,似乎已多年未见日光,两名使刀者一名四十余岁,身材高大,浓眉方脸,另一人三十余岁,身体壮实。
在堡内等候消息的郭祥礼,见郭祥忠负伤而回,惊异道:「百胜刀王如此厉害?」
郭祥悌道:「如果没有同党,我们已经拿下。」
郭祥礼惊道:「他有同党?」顿了顿,接着目视郭祥悌道:「是不是上次那人?」
郭祥悌道:「七哥与他对了一招。」
郭祥忠道:「不是同一人。」
郭祥礼道:「可探出他来历?」
郭祥忠道:「他有备而来,无法从他口中套出什么。」
郭祥礼道:「七弟估计他这次找你是什么目的?」
郭祥忠道:「不好说,只能肯定他这次来不是为了见识刀法。」
郭祥悌道:「他究竟知道些什么?」
郭祥忠道:「他口风很紧,正因为如此才准备将他拿下。」
郭祥礼思忖道:「他这次来有什么目的?」
这个问题在场众人谁也不能回答,只有各自揣测。
沉默片刻,郭祥悌担心道:「七哥,他会不会将知道的事说出去?」
郭祥忠道:「他答应不往外说,究竟会不会,很难说。」
郭祥悌道:「万一他对外乱说,很麻烦。」
郭祥忠道:「后来准备将他除去,便是怕他侥幸逃脱,对外乱说。」
郭祥礼道:「他现在逃走了,怎么办?」
郭祥忠道:「这也是我现在头痛的。」
身材单瘦的持剑中年道:「郭七爷,契丹之事很可能是诈语?」
「诈语?」郭祥忠心中一动,将目光转向单瘦中年男子,道:「萧兄的意思是──」
单瘦中年男子道:「如果他消息如此灵通,外人不知道的事他都知道,手下势必有大批打探消息的人,而且还控制了一批高手,凭他与同党的身手,身边如果再有一批高手,势力在江湖上绝不是一般,而有如此势力的组织,江湖上不会没有传言。」
郭祥悌道:「萧兄所言有理。如果他消息真的如此灵通,对七哥身手应该早已了解,用不着再来见识。」
郭祥礼也觉得有道理,但心里仍不踏实,道:「如果他不知道我们与契丹之间的事,又怎会在信中提及?」
单瘦中年男子道:「也许是无意中见到郭七爷从北边回来,加之上次贵堡比武选堡主时王子来了,便怀疑郭七爷是从契丹回来。因为郭七爷去契丹堡中弟子不知晓,所以怀疑郭七爷与契丹之间有秘密。」
郭祥悌道:「如果是这样,倒不怕他乱说。」
郭祥忠目视单瘦中年男子道:「萧兄认为他对我们与契丹之事并不清楚?」
单瘦中年男子道:「从他的话语来看,应该不清楚。他在信中提出此事,无非是为了约斗郭七爷。虽然他身手不差,但来双槐堡找事还是不敢,直接约斗郭七爷,担心郭七爷不给面子,于是制造这么一个让郭七爷无法轻视的借口。」
郭祥悌道:「这么说我们上当了。」
单瘦中年男子道:「虽然可能上当了,但也没关系,最多是证实他的怀疑,你们与契丹究竟有何关系他未必清楚。」
郭祥忠道:「萧兄认为他今晚找郭七,是为了见双槐堡的刀法,那目的又是什么?」
单瘦中年男子道:「萧某对双槐堡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不好说。」
郭祥礼看了看众人,迟疑道:「会不会是某个欲对双槐堡不利的门派,请他来刺探底细?」
单瘦中年男子点点头:「不能排除。」接着解释道:「如果某个门派对双槐堡有图谋,肯定会先派人来刺探情况。双槐堡是江湖有名的武林世家,人才济济,他们势力再强大,在摸清底细前,也不敢轻举妄动。双槐堡数郭七爷武功最高,如果了解了郭七爷身手,对双槐堡的势力便有了大致了解。」顿了顿,又道:「当然,其他原因也不能排除,如果某个家族或门派,想取代双槐堡在江湖上的地位,也会先派人来刺探。」
郭祥忠道:「想取代双槐堡在江湖上的地位,应该是河北一带的家族或门派,而河北一带的家族或门派对双槐堡都比较了解,没有必要再派人来试探。再说,河北一带目前尚没有势力如此强大的家族,至于门派,目前河北一带,也没有可以与双槐堡势均力敌的。」
单瘦中年男子道:「萧某不了解,所以不好说。」
郭祥礼道:「下一步怎么办?」
郭祥忠思忖道:「现在我们对他一无所知,既不知来自哪里,又不知他去了何处,惟有静观其变。」
郭祥悌道:「要不要派人去打探?」
郭祥礼道:「有必要。如果他知道我们与契丹之事,只要散布谣言,我们便能很快发现。」
「为防万一,有必要。」单瘦中年男子也赞成。
郭祥忠道:「叫弟子们出去打探得有理由。」
众人一听,也觉得有理。叫弟子们出去打探,必须告诉原由,目前此事不能张扬,无法说出让弟子们信服的理由。
郭祥忠见众人纷纷点头,赞成自己观点,接着又道:「倒是和森的去向得好好查一查,还有老九的行踪也得留心注意。」
郭祥礼道:「老九以前很少过问堡里的事,也不怎么与人来往,最近却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对选堡主之事十分热心,很值得怀疑。」
郭祥悌道:「留心老九行踪,也许能查出和森去向。」
单瘦中年男子突然看着三人,神秘道:「如果知道三公子去向,比武选堡主也许不用举行了。」
郭祥礼惊异地看着单瘦中年男子,迟疑道:「萧兄弟的意思是──」
单瘦中年男子含笑道:「让他无法在比武前赶回。」
郭祥悌兴奋道:「若能这样,那最好不过。如果他不能及时赶回参加比武,那些支持他的人肯定会失望,甚至可能由此生怨,认为他不堪信任,从而渐渐疏远他,转而支持七哥。」
郭祥礼道:「现在我们不知道他行踪,如何阻止?即使知道,又有什么办法阻止?」
郭祥悌道:「我们只要盯紧老九便不怕找不到他行踪,只要找到行踪,便有办法让他无法及时赶回。」
郭祥忠点了点头,突然又道:「百胜刀王会不会是和森找来的?」
「和森找来的?」郭祥悌疑惑地看着郭祥忠。
郭祥礼道:「七弟的意思是,和森找他来了解你新近学的刀法?」
郭祥悌对此表示怀疑,道:「七哥去契丹他并不知道,即使知道,一时也不可能找来身手如此了得的高手。」
郭祥礼也有些怀疑道:「和森这些年很少外出,外面认识人不多,如果有认识身手如此了得的朋友,应该会言及。」
郭祥忠道:「也许不是,但不能不小心,最好是尽快找到他。」
郭祥悌道:「即便此人是他找来的,也没关系,只有十几天时间了,这么短的时间内,即使有高明的师傅,也不可能学到什么高明的东西。」
郭祥忠道:「在找到他之前,不能大意。」
单瘦中年男子道:「今晚此人若是三公子找来的,那么三公子离此不远。」
郭祥礼道:「七弟回来才一天,他便来了,应该只有半天路程。」
郭祥悌道:「可以派几个精细的人到附近查查。」
郭祥忠点头表示赞成。
凌玉龙与吴琼瑶回到农舍,已是四更时分。郭和森与南宫云霞仍在等候。
见到凌玉龙,南宫云霞像是心中石头落地一般,脸上忧色很快变为欣喜,上前道:「你们终于回来了?」
凌玉龙道:「你们还没休息?我不是说了,你们不要等。」
郭和森笑道:「你们不回来,云霞小妹不放心。」
南宫云霞闻言粉脸泛红,瞟了吴琼瑶一眼,见对方含笑看着自己,脸儿更红。
吴琼瑶笑道:「小妹现在应该可以放心了。」
南宫云霞笑了笑,娇羞地垂下了粉颈。
郭和森道:「兄弟,情况如何?」
凌玉龙道:「幸好琼瑶同去,否则很难脱身。我与琼瑶到河边不一会,郭七爷他们便来了……」简单介绍了不久前的战况。
南宫云霞惊道:「果然有诈。」
凌玉龙道:「比武在即,怎敢大意。」
南宫云霞道:「他如果是怕失手,影响选堡主那日比武,带去的人完全不必隐藏,我看他们根本就是想将你除去。」
凌玉龙道:「开始可能只是想将我拿下,后见无法拿下,才想将我除去。」
南宫云霞道:「至少他有这个准备。」
凌玉龙笑了笑,没有出声。
南宫云霞道:「人算不如天算,他安排得再周详,最后还是伤在琼瑶姐姐手下。」
吴琼瑶道:「他伤得不重,过几天便会好。」
南宫云霞道:「至少这几天,他不能练功,等于为三公子赢回了几天时间。」见吴琼瑶含笑相视,又道:「琼瑶姐,当时你是不是有这个想法?」
吴琼瑶道:「你这个小精灵,好像姐肚里的虫子。」
南宫云霞笑道:「不了解姐姐,怎么做妹妹。」
郭和森道:「兄弟,另外三人是不是这次与七叔一同回堡的人?」
凌玉龙道:「应该是,他们使的不像双槐堡武功。」
郭和森道:「七叔可使出新刀法?」
凌玉龙道:「也许是有准备,估计我无法逃脱,也许是想拿我来试试新刀法的效果,一交手郭七爷便使出了新学的刀法。凤仪堡刀法与双槐堡刀法最大的区别是,一个刚柔并济、攻防兼备,一个以攻代守、威猛刚烈,出手便是连环凶绝的杀着。」
南宫云霞道:「他学了多少招。」
凌玉龙道:「这次耶律涅鲁古在郭七爷身上下了不少本钱,传了十来招凤仪堡刀法。」
南宫云霞道:「全使出来了?」
凌玉龙道:「他应该全使出来了,否则埋伏在四周的那些高手应该不会露面。」
南宫云霞道:「也许他们是担心郭七爷受伤。」
凌玉龙道:「当时我未用全力,郭七爷并无危险。」
南宫云霞道:「这么说他们事先商定好了。」
凌玉龙点了点头。
郭和森神色显得十分凝重,不无忧虑道:「兄弟,凤仪堡刀法可有克制之法?」
凌玉龙道:「克制之法是有,只要功力高过对方,用双槐堡的武功便可以克制。」
郭和森苦笑道:「我们功力相当,如何克制?」
凌玉龙道:「不错,你们功力相当,不可能凭功力克制。」
南宫云霞也很着急,道:「那怎么办?」
凌玉龙道:「功力很难一下子提高,要克制,只有凭招式。」接着脸露难色,迟疑道:「但是双槐堡剑法中似乎没有克制这路刀法的招式,用其他招式,又容易让外人看出来。」
南宫云霞道:「郭七爷敢用外边学来的招式,三公子怎么不能用?」
凌玉龙道:「当然可以。」
南宫云霞道:「可以不就得了。你与琼瑶姐是剑术高手,又见识了他的刀法,难道还找不出克制的剑招?」
吴琼瑶道:「只要郭二哥愿使用,小妹自当尽力。」
凌玉龙道:「二哥,为了双槐堡,这次你不能再犹豫、顾忌了。」
郭和森知道凌玉龙担心再出现上次比武时的情形,道:「兄弟你放心,此一时彼一时,二哥不是食古不化的老顽固,这次情况与上次不同,不会再顾忌。」顿了顿,接着道:「你上次说得很对,双槐堡的武功原本是从外边学来,要将双槐堡的武学发扬光大,便应该不断吸收他人长处,故步自封,只会让一代不如一代。」
凌玉龙兴奋道:「二哥能如此想,实在太好了。」
南宫云霞似乎明白了凌玉龙先前不传授郭和森其他剑法的原因,道:「原来凌大哥是担心三公子到时不使用?」
凌玉龙笑道:「如果二哥不使用,凌大哥岂不是白辛苦?」
南宫云霞道:「如果三公子早表态,这些天便不用这样辛苦了。」
「不用这么辛苦?」凌玉龙笑了笑,看着南宫云霞,道:「你认为随便学几招剑法便可以克制郭七爷的刀法?」
南宫云霞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至少你不用那么辛苦。」
凌玉龙笑了笑,道:「我可能没这么辛苦,但是二哥会更辛苦,而且可能没有现在的效果。现在二哥至少清楚双槐堡的刀法存在哪些不足,哪些剑招稍加变化可以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如果不是这样针对性地练习,想在短短十几天内学会一套可以克制郭七爷刀法的剑法,根本不可能。越是厉害的剑法越难学,这个你清楚。二哥能这么快掌握这套可以克制郭七爷刀法的剑法,因为这套剑法是从双槐堡的剑法中变化而来。」
南宫云霞笑了笑,道:「那现在怎么办?双槐堡的剑法中没有可以克制凤仪堡刀法的招式。」
凌玉龙道:「现在情况不同,郭七爷新学的刀法短时间内不可能很好掌握,只要针对刀法找几招剑法,便不难克制。」
南宫云霞道:「你找到合适的剑招没有?」
凌玉龙道:「哪有这么快,至少得将刀法的变化弄明白才行。」
南宫云霞道:「你们走后不久,十八兄弟来了,说比武日期已经定下,下月初十进行。」
「哦?」凌玉龙只是点点头,没有表示惊异。
南宫云霞道:「只有半个月了。」
凌玉龙道:「还有半个月,应该可以能找出克制的剑招。」
南宫云霞道:「你找出来,三公子还得掌握才行。」
凌玉龙道:「大哥知道。」
南宫云霞道:「估计什么时候能找出来?」
凌玉龙道:「不好说。凤仪堡的刀法非同一般,大哥第一次接触,再说不止一两招,每一招又有很多变化,每个变化都得有相应的招式对付,不可能很快找出来。」见南宫云霞与郭和森神色均显紧张,笑道:「实在不行,到时凌大哥代替二哥出战。」
南宫云霞兴奋道:「这个办法不错,你了解双槐堡的剑术和刀法,易容成三公子他们一定看不出来。」
凌玉龙未想到南宫云霞欣然赞成,笑问道:「万一被人知道,二哥将来怎么领导双槐堡弟子?传到江湖上,双槐堡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凌玉龙话未说完,南宫云霞脸上的笑容已僵住。凌玉龙说的不错,比武选堡主要面对双槐堡所有弟子,现在他对双槐堡的武功还只是粗粗了解,其他情况并不清楚,包括郭和森平时的一些生活习惯,郭祥忠处心积虑想当堡主,肯定会特别注意郭和森的一举一动,如果到时被看穿,便会弄巧成拙。
凌玉龙笑了笑,接着道:「这次比武不比其他,要面对所有双槐堡弟子,必须二哥亲自出面。」
吴琼瑶道:「云霞,你放心,我们会尽快找出克制的剑招。」
在吴琼瑶协助下,不到三天,凌玉龙便创出了克制郭祥忠所学新刀法又适合郭和森修习的剑招。
郭和森剑术上已有相当造诣,虽然新创的剑招与以往所学差别很大,但凌玉龙、吴琼瑶两位高手指点下,也很快掌握了要点。
凌玉龙见郭和森基本掌握,将指点喂招的任务交给吴琼瑶,开始外出打听消息。
本来外边的消息有郭十八传递,不用操心。但自凌玉龙假冒百胜刀王约斗郭祥忠后,不久郭十八便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郭祥忠等人似乎怀疑百胜刀王与郭和森有关,不但监视平常与郭和森关系好的人,而且派人到处打听郭和森下落。为了不暴露郭和森行踪,郭十八不敢再来,同时提醒他们注意行踪,不要让郭祥忠的人发现了。
为了防止郭祥忠的人突然找来,剑术造诣不如郭和森的南宫云霞主动承担了把风任务。
这天,凌玉龙外出不久,在岗地边缘把风的南宫云霞发现通往沧州的道路上有两人顺着道路往这边走来。尽管两人是普通百姓装束,这条道上平时偶尔也有人经过,但南宫云霞不敢大意,仔细观察两人的举止神态,发现不像普通百姓,立刻将情况告诉郭和森、吴琼瑶。
岗下是平原,道路平直,一眼望去,可至数里,两人虽然相距较远,但郭和森很快便看出来,不是双槐堡弟子。
他们是不是郭祥忠派来的?因为郭和森无法判断两人身分,三人心中同时生出这么一个疑问,但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过了一会,南宫云霞看了看郭和森与吴琼瑶,见他们在皱眉思忖,道:「琼瑶姐,你与三公子在这里,小妹去查探一下。」
吴琼瑶对此表示担心,道:「怎么查?万一他们是来找郭二哥的,你去,岂不露了行踪?」
南宫云霞道:「琼瑶姐,你放心,小妹有办法不让他们起疑。你们看着,等我一下。」说完,诡异一笑,不待吴琼瑶反应,转身向岗地中央走去。
吴琼瑶看着南宫云霞的背影笑了笑,虽不知这位聪慧、机灵又有几分调皮的小妹有什么办法,但是可以肯定值得一试。
当两人相距岗地不到两里时,村姑装扮的南宫云霞从树林里跑了出来,道:「琼瑶姐,这样可以吗?」
吴琼瑶这才知道南宫云霞原来是去易容化装了。此刻南宫云霞尽管脸部轮角未变,但完全不是先前清秀机灵的模样了,十足一个普通村姑。短短一会工夫,便脱胎换骨,吴琼瑶不得不打心底佩服。
吴琼瑶仔细看了看,点头道:「他们应该不会怀疑,但是你也要小心。」
南宫云霞点了点头,很快溜下岗地,潜到一个转弯处,踏上大道,徐徐向两人走去。
迎面走来的两人见到南宫云霞,不由好奇地看了看,待走近,走在前面的人止步道:「这位姑娘有礼了。」
问话之人二十余岁,外表清秀,斯文有礼。
南宫云霞装作很少外出的样子,戒备地看着两人,没有答话。
青年果真以为南宫云霞是很少遇见生人的村姑,脸上挂着友好的微笑,温声道:「姑娘可是这附近人?」
南宫云霞点头张嘴「啊」了两声。
青年皱眉看着南宫云霞。
南宫云霞明白对方意思,又张嘴「啊」了两声,并摇头摆手,表示自己是哑巴。
南宫云霞这样做,是避免被对方看出破绽。尽管对方不是双槐堡弟子,但不能肯定不是附近人,如果是附近人,贸然承认很可能露出破绽,不承认又无法知道对方来意,因此灵机一动,装成哑巴,心想这样也许有意外收获。
青年果真当南宫云霞是哑巴,摇摇头,不再发问。
与青年同来的单瘦中年男子见村姑她只哑不聋,道:「姑娘,最近可有外人在附近出没?」
南宫云霞假装思忖,过了片刻,才摇头作答。
青年将目光转向单瘦中年男子,道:「女孩子平常很少外出,也许没见到。前面不远有片岗地,附近人烟稀少,平常很少有人去,可能在那里。」
中年点了点头,跟随青年向岗地走去。
对方果然是来找人,而且似乎得到线索,知道要找的人在这一带。
他们是不是找三公子?登时南宫云霞思忖开了,并且很快肯定了这种怀疑。
南宫云霞似乎明白了凌玉龙先前不传授郭和森其他剑法的原因,道:「原来凌大哥是担心三公子到时不使用?」
凌玉龙笑道:「如果二哥不使用,凌大哥岂不是白辛苦?」
南宫云霞道:「如果三公子早表态,这些天便不用这样辛苦了。」
「不用这么辛苦?」凌玉龙笑了笑,看着南宫云霞,道:「你认为随便学几招剑法,便可以克制郭七爷的刀法?」
南宫云霞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至少你不用那么辛苦。」
凌玉龙笑了笑,道:「我可能没这么辛苦,但是二哥会更辛苦,而且可能没有现在的效果。现在二哥至少清楚双槐堡的刀法存在哪些不足,哪些剑招稍加变化可以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如果不是这样针对性地练习,想在短短十几天内学会一套可以克制郭七爷刀法的剑法,根本不可能。越是厉害的剑法越难学,这个你清楚。二哥能这么快掌握这套可以克制郭七爷刀法的剑法,因为这套剑法是从双槐堡的剑法中变化而来。」
南宫云霞笑了笑,道:「那现在怎么办?双槐堡的剑法中,没有可以克制凤仪堡刀法的招式。」
凌玉龙道:「现在情况不同,郭七爷新学的刀法短时间内不可能很好掌握,只要针对刀法找几招剑法,便不难克制。」
南宫云霞道:「你找到合适的剑招没有?」
凌玉龙道:「哪有这么快,至少得将刀法的变化弄明白才行。」
南宫云霞道:「你们走后不久,十八兄弟来了,说比武日期已经定下,下月初十进行。」
「哦?」凌玉龙只是点点头,没有表示惊异。
南宫云霞道:「只有半个月了。」
凌玉龙道:「还有半个月,应该可以能找出克制的剑招。」
南宫云霞道:「你找出来,三公子还得掌握才行。」
凌玉龙道:「大哥知道。」
南宫云霞道:「估计什么时候能找出来?」
凌玉龙道:「不好说。凤仪堡的刀法非同一般,大哥第一次接触,再说不止一两招,每一招又有很多变化,每个变化都得有相应的招式对付,不可能很快找出来。」见南宫云霞与郭和森神色均显紧张,笑道:「实在不行,到时凌大哥代替二哥出战。」
南宫云霞兴奋道:「这个办法不错,你了解双槐堡的剑术和刀法,易容成三公子他们一定看不出来。」
凌玉龙未想到南宫云霞欣然赞成,笑问道:「万一被人知道,二哥将来怎么领导双槐堡弟子?传到江湖上,双槐堡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凌玉龙话未说完,南宫云霞脸上的笑容已僵住。凌玉龙说的不错,比武选堡主要面对双槐堡所有弟子,现在他对双槐堡的武功还只是粗粗了解,其他情况并不清楚,包括郭和森平时的一些生活习惯,郭祥忠处心积虑想当堡主,肯定会特别注意郭和森的一举一动,如果到时被看穿,便会弄巧成拙。
凌玉龙笑了笑,接着道:「这次比武不比其他,要面对所有双槐堡弟子,必须二哥亲自出面。」
吴琼瑶道:「云霞,你放心,我们会尽快找出克制的剑招。」
在吴琼瑶协助下,不到三天,凌玉龙便创出了克制郭祥忠所学新刀法、又适合郭和森修习的剑招。
郭和森剑术上已有相当造诣,虽然新创的剑招与以往所学差别很大,但凌玉龙、吴琼瑶两位高手指点下,也很快掌握了要点。
凌玉龙见郭和森基本掌握,将指点喂招的任务交给吴琼瑶,开始外出打听消息。
本来外边的消息有郭十八传递,不用操心。但自凌玉龙假冒百胜刀王约斗郭祥忠后,不久郭十八便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郭祥忠等人似乎怀疑百胜刀王与郭和森有关,不但监视平常与郭和森关系好的人,而且派人到处打听郭和森下落。
为了不暴露郭和森行踪,郭十八不敢再来,同时提醒他们注意行踪,不要让郭祥忠的人发现了。
为了防止郭祥忠的人突然找来,剑术造诣不如郭和森的南宫云霞,主动承担了把风任务。
这天,凌玉龙外出不久,在岗地边缘把风的南宫云霞发现通往沧州的道路上,有两人顺着道路往这边走来。
尽管两人是普通百姓装束,这条道上平时偶尔也有人经过,但南宫云霞不敢大意,仔细观察两人的举止神态,发现不像普通百姓,立刻将情况告诉郭和森、吴琼瑶。
岗下是平原,道路平直,一眼望去,可至数里,两人虽然相距较远,但郭和森很快便看出来,不是双槐堡弟子。
他们是不是郭祥忠派来的?因为郭和森无法判断两人身分,三人心中同时生出这么一个疑问,但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过了一会,南宫云霞看了看郭和森与吴琼瑶,见他们在皱眉思忖,道:「琼瑶姐,你与三公子在这里,小妹去查探一下。」
吴琼瑶对此表示担心,道:「怎么查?万一他们是来找郭二哥的,你去,岂不露了行踪?」
南宫云霞道:「琼瑶姐,你放心,小妹有办法不让他们起疑。你们看着,等我一下。」说完,诡异一笑,不待吴琼瑶反应,转身向岗地中央走去。
吴琼瑶看着南宫云霞的背影笑了笑,虽不知这位聪慧、机灵又有几分调皮的小妹有什么办法,但是可以肯定值得一试。
当两人相距岗地不到两里时,村姑装扮的南宫云霞从树林里跑了出来,道:「琼瑶姐,这样可以吗?」
吴琼瑶这才知道南宫云霞原来是去易容化装了。此刻南宫云霞尽管脸部棱角未变,但完全不是先前清秀机灵的模样了,十足一个普通村姑。短短一会工夫,便脱胎换骨,吴琼瑶不得不打心底佩服。
吴琼瑶仔细看了看,点头道:「他们应该不会怀疑,但是你也要小心。」
南宫云霞点了点头,很快溜下岗地,潜到一个转弯处,踏上大道,徐徐向两人走去。
迎面走来的两人见到南宫云霞,不由好奇地看了看,待走近,走在前面的人止步道:「这位姑娘有礼了。」
问话之人二十余岁,外表清秀,斯文有礼。
南宫云霞装作很少外出的样子,戒备地看着两人,没有答话。
青年果真以为南宫云霞是很少遇见生人的村姑,脸上挂着友好的微笑,温声道:「姑娘可是这附近人?」
南宫云霞点头张嘴「啊」了两声。
青年皱眉看着南宫云霞。
南宫云霞明白对方意思,又张嘴「啊」了两声,并摇头摆手,表示自己是哑巴。
南宫云霞这样做,是避免被对方看出破绽。尽管对方不是双槐堡弟子,但不能肯定不是附近人,如果是附近人,贸然承认很可能露出破绽,不承认又无法知道对方来意,因此灵机一动,装成哑巴,心想这样也许有意外收获。
青年果真当南宫云霞是哑巴,摇摇头,不再发问。
与青年同来的单瘦中年男子见村姑她只哑不聋,道:「姑娘,最近可有外人在附近出没?」
南宫云霞假装思忖,过了片刻,才摇头作答。
青年将目光转向单瘦中年男子,道:「女孩子平常很少外出,也许没见到。前面不远有片岗地,附近人烟稀少,平常很少有人去,可能在那里。」
中年点了点头,跟随青年向岗地走去。
对方果然是来找人,而且似乎得到线索,知道要找的人在这一带。
他们是不是找三公子?登时南宫云霞思忖开了,并且很快肯定了这种怀疑。
肯定了对方来意,与之而来的疑问很快又跳入脑海:他们是什么人?怎么知道三公子在这一带?为了不让对方怀疑,南宫云霞一边思忖一边顺着道路缓缓前行。
难道他们是郭祥忠派来的?他们还知道些什么?他们找三公子有什么目的……
思忖至此,南宫云霞觉得有必要进一步了解,于是放慢脚步,回头见两人已到岗下,正准备向岗上走去,收住脚步,待两人没入林中,闪身隐入道旁一处低洼的荆棘丛后,脱下外衣,恢复原貌,回到大道上,大步向岗地行去。
前来打探消息的两人满以为在岗上能够找到要找的人,谁知搜遍山顶未见到半个人影,但发现了郭和森的练功处。
中年站在郭和森练功处附近,看着眼前被践踏得现出泥土的草地,道:「最近有人在这里练功。」
青年点头道:「这一带没有练武之人,应该是他。」
中年看了看四周,道:「这里十分隐秘,即使有人从外面经过,也很难发现。」
青年道:「我们上来时十分小心,他应该不会发现,怎会不在,难道今天没来?」
中年道:「从地上的情形看,他离开时间不长,至少上午来过。」
青年道:「难道他得到消息溜了?」
中年道:「如果有人通报消息,应该逃不出视线。」看了看四周,又道:「可能有同伴在附近为他把风。」
青年点了点头,道:「山上没有居住之处,如果他最近一直在这里练功,应该寄居在附近的农家。」见中年点头,接着道:「萧大侠,要不要去附近农家看看?」
中年道:「现在去,只会打草惊蛇。」
青年道:「萧大侠的意思是?」
中年道:「这一带人烟稀少,平常很少有外人来,我们只要接近,便会引起注意,如果他有心不让人见到,我们未到农家,他已经藏匿起来。这样,反而更难找到他。」
青年道:「萧大侠的意思是晚上再来打探。」
中年道:「如果他已经知道消息,晚上来也没用。」
青年道:「那萧大侠的意思是?」
中年道:「我们知道他最近在这里便行了,其他回去再说。」
太阳将落山时,凌玉龙回到农家。尚未进屋,郭和森等人已迎出来。
南宫云霞道:「凌大哥,你回来途中有没有遇到那两个前来打探消息的人?」
凌玉龙道:「你说的两人可是一个皮肤白晰的单瘦中年男子,与一个二十出头的精干青年?」
南宫云霞道:「正是。你遇到了?」
凌玉龙点了点头,走进农舍,道:「单瘦中年男子是那晚与郭七爷一起围攻我的持剑者。」
南宫云霞道:「这么说他们真是来找三公子?」
凌玉龙道:「他们到这里来了?」
南宫云霞道:「没有,但是他们到岗上查探过,似乎知道三公子在这一带。」
凌玉龙道:「这一带很少有外人来,外人只要出现便会引人注意,之前我们一向没有很注意隐藏行踪,可能让附近的人见到了。」
南宫云霞道:「他们现在知道了三公子行踪,怎么办?」
凌玉龙没有立刻回答,思忖片刻才道:「这些天我一直在琢磨郭七爷他们四处寻找二哥的用意。」
南宫云霞道:「刚才我们讨论了很久,认为不外乎这两个原因,一是上次十八兄弟说的,他们怀疑百胜刀王与三公子有关,担心三公子找到破解刀法的办法,其次是想知道三公子最近在干什么,是不是也在学习刀法或剑术。」
凌玉龙道:「事情可能不会这么简单。」顿了顿,接着道:「如果是上面两个原因,用不着到处打探。即便二哥知道郭七爷在外边学了新刀法,在短短十几天时间内,也不可能找到破解之法,其次,二哥出来不过十余天,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练就高深的武功和招式。」
南宫云霞道:「凌大哥认为他们目的是什么?」
凌玉龙道:「我怀疑他们是不想让二哥参加比武。」
南宫云霞疑惑地看着凌玉龙,道:「不让三公子参加比武?」
郭和森与吴琼瑶同样感到不解,亦疑惑地看着凌玉龙。
凌玉龙道:「那天他们商讨比武日期时,特别提到,如果二哥到时不能赶回来参加,便是弃权认输。这可能是他们的策略之一。」
南宫云霞道:「你是说郭七爷担心到时打不过三公子?」
凌玉龙道:「这个郭七爷不会担心。别说那时郭七爷刚从契丹回来,便是现在,也不会担心,毕竟时间只有这么长。」
南宫云霞道:「既然不担心,怎么会不希望三公子参加?」
凌玉龙道:「比武失败与不参加是两回事。如果二哥比武失败,二哥的支持者最多是表示遗憾。如果二哥不参加,支持者便会觉得二哥不堪信任,这样会失去一大批支持者,甚至有可能让他们反过来支持郭七爷。」
南宫云霞道:「说的也是。如果三公子不参加,对支持者无疑是很大打击,很可能使他们以后在双槐堡说不起话,而且还可能会受气。他们支持三公子,等于反对郭七爷,郭七爷当上堡主后,难保不会报复。他们如果受气或是遭报复,肯定会将责任推到三公子身上,三公子便会被孤立起来,而郭七爷则可以全面控制双槐堡。」
说到此,她看了看凌玉龙与郭和森,见两人在沉思,又道:「凌大哥,下一步怎么办?」
凌玉龙道:「让二哥不参加比武,只有一个办法,便是二哥不能参加。」
「三公子不能参加?」南宫云霞略作思忖很快明白过来,道:「凌大哥的意思是他们会对三公子不利?」
凌玉龙点头道:「让二哥不能参加,有两个办法,一是让二哥不能及时赶回双槐堡,其次便是让二哥无法返回双槐堡。」
吴琼瑶点头道:「如果是这样,他们必须先知道郭二哥行踪。」
南宫云霞与郭和森也觉得凌玉龙的分析有理,纷纷点头。
过了片刻,南宫云霞道:「凌大哥认为他们可能会采用哪种办法?」
凌玉龙道:「不好说。如果势力很强,有把握一举除去二哥,很可能采用第二种办法,让二哥无法返回双槐堡,而且这样可以一劳永逸。
「如果没有把握除去二哥,很可能会采用第一种办法,让二哥不能及时赶回双槐堡。」
南宫云霞道:「怎么说三公子也是双槐堡弟子,除去应该不会吧。」
凌玉龙道:「如果没有外来干预,应该不会。」
南宫云霞道:「凌大哥的意思是有外人干涉?」
凌玉龙道:「今天来打探情况的中年姓萧,很可能是耶律涅鲁古派来的。比武日期决定后,他们便相继离开了双槐堡,郭七爷可能将打探之事交结了他们。」
郭和森道:「萧姓是契丹大姓之一,但大宋境内姓萧的也不少。」
凌玉龙道:「小弟不是因为他姓萧便断定是契丹人,而是他的口音和生活习性,九叔也有此怀疑。」
郭和森道:「与七叔一同回堡的其他人?」
凌玉龙道:「他们既有大宋口音,也有契丹口音。」
南宫云霞道:「他们都出来了,不用说是想除去三公子。」
凌玉龙道:「眼下无法肯定,但不能不防。」
南宫云霞道:「他们武功如何?」
凌玉龙道:「那晚与郭七爷一道围攻我的三人,武功不如郭七爷,另外两人不清楚,据九叔侧面了解,身手可能与郭七爷不相上下。」
南宫云霞道:「如果他们一起来找三公子,那不是很危险?」
凌玉龙点了点头。
吴琼瑶道:「再过几天便要进行比武了,他们如果想除去三公子,最近应该有行动。」
凌玉龙点头道:「这几天我们得加倍小心。」
南宫云霞道:「若这样,不如晚上离开这里,换个地方,免得提心吊胆,担心他们找来?」
凌玉龙道:「换个地方?去哪里?克制郭七爷刀法的招式二哥尚未完全掌握,比武只有几天了,不可能再去外地,在附近找地方,同样无法避过他们的耳目。」
南宫云霞道:「干脆回双槐堡。只要三公子回到堡内,他们再怎么也不敢乱来。」
凌玉龙道:「如果这些剑招二哥完全掌握,回堡是最好的办法。问题是这些招式二哥尚未完全掌握,这些招式是针对郭七爷的,回堡不可能再练习。」
南宫云霞道:「难道我们在这里等他们来?」
凌玉龙道:「比武只有几天了,二哥得抓紧练习,只要他们没找来,二哥便在这里练习。」
吴琼瑶道:「要打败郭七爷,眼下只有这样。」
南宫云霞道:「那他们找来怎么办?」
凌玉龙道:「等他们找来再说。」
南宫云霞道:「他们会不会晚上来?」
凌玉龙道:「应该不会,他们虽然知道二哥在这一带,但并不知道晚上在哪,其次,晚上便于二哥潜逃。」
南宫云霞道:「他们人多,可以将农舍围住再攻击。」
凌玉龙道:「他们人虽然多,但能与二哥单独对阵的不多,要完全围住不可能。晚上不像白天,相距太远,二哥突围时,他们无法很快聚集,太接近,又很容易让农舍内的人发觉,他们今天未见到二哥,肯定会想到二哥可能有了防备。」
「晚上来可能性不大,除非他们知道了郭二哥晚上落宿的确切地点。」吴琼瑶赞成凌玉龙的观点。
南宫云霞道:「晚上不来最好,可以安心休息。」
凌玉龙笑道:「也不能麻痹大意。」
南宫云霞道:「你的意思晚上要安排人值夜?」
凌玉龙道:「只要我们不睡得太死,有狗帮我们值夜便行了。」
是夜,果然平安无事。第二天,也未见有人找来。
没有人来找麻烦本是好事,郭和森可以安心练剑,但凌玉龙等人心里反而有些不踏实,并对先前的分析产生了怀疑。
南宫云霞道:「难道他们那天在山上没有发现三公子的练功处,不知道三公子在这一带?」
凌玉龙道:「练功处面积不小,只要上山便能发现。据九叔说,姓萧的不是普通人物,不可能发现不了。」
吴琼瑶道:「可能没有把握一举除去郭二哥。」
凌玉龙疑惑地看着吴琼瑶,没有出声。
吴琼瑶解释道:「虽然凭他们联手可以对付郭二哥,但他们不知道郭二哥身边是否有高手,如果有高手,便不一定能如愿,万一失败,很可能泄漏郭七爷的计画,他们没来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
凌玉龙微笑点头,表示认同。
南宫云霞道:「会不会是迷惑我们,让我们以为他们没有发现,放松警惕,然后来个突然袭击?」
吴琼瑶道:「可能性不大。」看了凌玉龙一眼,解释道:「拖延对他们没有好处,如果郭二哥在修习新的武功或招式,拖延时间只会增加对付的难度,更何况还要防备我们转移。」
南宫云霞思忖地点了点头,突然又道:「难道他们准备途中拦截?」
吴琼瑶点头道:「有可能。」
南宫云霞道:「他们没有把握对付三公子,途中拦截便能成功?」
尽管这个问题是南宫云霞首先提出,但是很快又觉得不可能,见吴琼瑶认为有可能,不由疑惑地看着她。
吴琼瑶见凌玉龙含笑看着自己,郭和森也似乎在等待自己解释,道:「拦截与袭击不同,拦截主要是阻止郭二哥在比武前赶回双槐堡,达到这个目的办法很多,只要他们不表露出要郭二哥性命的动机,郭二哥便无可奈何。」
南宫云霞仍有些怀疑,道:「这里距双槐堡不远,他们中途拦截,如果让双槐堡的弟子看到,岂不是弄巧成拙?」
吴琼瑶道:「郭七爷叫姓萧的他们出面寻找郭二哥,目的是不想让双槐堡弟子知道,要拦截肯定不会在双槐堡弟子经常出没的地方,更不会在双槐堡附近。」
吴琼瑶说的不错,姓萧的等人已在双槐堡露面,不可能再在附近拦截郭和森,即使是蒙面改装也不敢,在双槐堡附近拦截,只要双槐堡弟子发现肯定不会坐视,双槐堡弟子众多,那时不要说阻止郭和森回堡,便是脱身也很难,如果他们被拿下或身分被揭穿,郭祥忠等人的阴谋便会暴露。
南宫云霞点了点头,思忖道:「拦截必须是三公子回双槐堡的必经之路上。回双槐堡的必经之路,又是双槐堡弟子不经常出没的地方……」突然扬眉看着吴琼瑶与凌玉龙,道:「那只有河这边,这一带双槐堡弟子平常很少来,这里到双槐堡只有一条路。」
吴琼瑶点了点头。
南宫云霞思忖片刻,突然道:「他们拦截也没关系,我们四个人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凌玉龙笑了笑,道:「你知道他们多少人?斗不过怎么办?」
南宫云霞道:「如果他们势力很强,今天便会找来。」
凌玉龙道:「他们打听到二哥在这一带,会不知道二哥有同伴?」
吴琼瑶点头道:「他们今天没有找来,很可能与这个有关,因为不清楚郭二哥的势力,不敢盲目行事。」
南宫云霞想了想觉得两人所言不无道理,道:「若这样,我们不走这条道。」
凌玉龙道:「不走这条道,走哪里?」
南宫云霞道:「避开他们直接过河。」
「哦?!」凌玉龙似笑非笑地看着南宫云霞。
南宫云霞解释道:「我们派人提前一天到沧州租船,然后乘船过河。」
吴琼瑶闻言联想到,那天自己与凌玉龙租船去双槐堡约斗郭祥忠之事,点头道:「这是个办法。」
凌玉龙道:「他们知道我们在这一带,为了防止我们意外逃脱,对在附近河道上往来的船只会不留意?」
南宫云霞想了想觉得有理,点了点头,但突然又道:「不租船也可以平安达到双槐堡。」
吴琼瑶道:「云霞妹妹的意思是──」
南宫云霞道:「易容改装。」
「易容改装?」吴琼瑶笑道:「这个办法不错,他们应该想不到。」
南宫云霞得意地看着凌玉龙,道:「凌大哥,怎么样?」
凌玉龙道:「现在不好说。」
南宫云霞道:「你担心他们识破?」
凌玉龙道:「二哥不会变声,如果他们盘查得严,很容易露出破绽,他们中若是有人懂得易容,更容易识破。」
南宫云霞道:「那怎么办,只有几天了,我们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
凌玉龙道:「我明天以二哥的身分出去一趟,探探他们动静再说。」
晨饭过后,凌玉龙易容成郭和森的模样走进外室,经吴琼瑶、南宫云霞核对检查,找不出破绽后,才走出农舍,踏上通往沧州的道路。
岗地与双槐堡相距不远,直行不过二十里,由于这一带人烟稀少,附近没有渡口,去双槐堡须绕道沧州。
为了查探路上是否有人设伏,凌玉龙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从容不迫地迈着大步顺着道路徐徐前行。
前行十余里,来到一个两旁长着野草荆棘的荒凉处,突然窜出两人挡住去路。
凌玉龙假装惊异地看着两人。其实尚未接近,他心中已生警兆,预感到前方隐伏着危险,只是没有停顿,脸上也没有表露出来,略略扬眉,依旧迈步前行。
挡住道路的两人一人五十左右,马脸长身,表情阴鸷,手提一把松纹古剑,另一人二十出头,正是那天与单瘦中年男子一道打探消息的青年。
老者冲凌玉龙点了点头,冷声道:「你终于来了。」
凌玉龙道:「不知阁下挡住晚辈有何指教?」
老者道:「听说你最近学了一套新刀法,老夫今天特来讨教。」声音未落,人已前冲,同时手中剑闪电挥出。
拔剑、出剑,一气呵成,迅疾无比,看出手便知,不是普通高手,用意也很明显,不是来讨教刀法,而是要置凌玉龙于死地。
与老者一同挡住去路的青年没有出手,似乎老者一人便可以对付,只在一旁凝神戒备。
凌玉龙没有犹豫,不待对方近身,立刻挥刀相迎,使的是双槐堡刀法。
「嗤──」刀剑相碰,发出一声异响,两人斗在一处。
老者剑式辛辣,出剑诡异,出手便是连环杀着,剑剑直指要害。
为了不让老者看出破绽,凌玉龙不敢全力施为,但表面仍装作全力施为的样子。
两人相斗十余招,凌玉龙渐渐占据上风,一边挥刀,一边道:「看阁下身手,在江湖上应不是无名之辈,不知能否告之名号?」
老者道:「赢了老夫手中剑再说。」
凌玉龙道:「既然如此,那怪不得晚辈了。」说完奋力挥刀向老者攻去。
不出十招,老者便被逼得没有了还手之力,凌玉龙又道:「截击和森,必有所图,阁下若再不实言相告,休怪和森无礼。」
「小子,休要嚣张。」凌玉龙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吆喝,同时两道寒光闪电飞至。
凌玉龙只有急忙舍下老者翻身迎敌。
身后攻来的两人一个是三十余岁的青年,另一个正是那天打探消息的单瘦中年男子。
凌玉龙才接下两人的攻击,被迫退的老者已从后边迅疾攻上。凌玉龙只有急闪身形,回刀迎战。
与单瘦中年男子联手进攻的青年身手不在单瘦中年男子之下,面对三大高手的联手攻击,凌玉龙纵是骁勇,也无可奈何,很快便被三人逼入下风。
三人见状,越发雄勇,同时向凌玉龙发起猛烈攻击。
凌玉龙接下了单瘦中年男子与壮实青年的联手攻击,却未能避过老者闪电攻来的剑,腿上登时出现一道口子。
身上挂彩,再斗下去可能性命难保,凌玉龙强攻一招,跳出包围圈,脚一及地立刻展开身形往来路疾奔。
距比武只有三天了,郭和森尚未回堡,支持他的弟子渐渐不安起来,不少弟子忍不住前往郭祥廉处打听消息。
郭祥廉知道郭和森要到比武前夕才能回来,但是又不能明告,为了让支持者安心,只有说郭和森已在路上,过一两天便会到家。
众人见郭祥廉回答十分肯定,这才稍稍宽心。
然而,下午外边便传来郭和森返回堡途中,遭袭受伤的消息。
郭祥廉听到消息十分惊异,正准备叫前来相告的弟子去查探消息来源,郭十八走了进来。
郭祥廉以为也是听到消息赶来,道:「消息从哪里来的?」
郭十八皱眉看着郭祥廉,道:「九叔是说什么消息?」
郭祥廉道:「敢情你还没听说?」
郭十八道:「九叔是说磨剑山庄来人的事?」
郭祥廉奇怪道:「磨剑山庄来人了?」
郭十八道:「南宫庄主的三公子来了。」
郭祥廉道:「什么时候来的?」
郭十八道:「刚到。所以十八赶过来告诉九叔。」顿了顿,接着道:「九叔,刚才说的消息是什么消息?」
郭祥廉道:「刚才和风来说,和森在回堡途中遭到袭击,而且受了伤。」
郭十八目视旁边年岁稍大的少年道:「十六哥,你从哪里听来的?」
郭和风道:「前面村里。」
郭祥廉道:「和风,你去查查,看消息从哪里传来。」
待郭和风走出房间,郭十八道:「上次凌大哥来说,三哥要到比武前夕才会赶回,现在还有两天,怎么会提前赶回?难道剑法已练好?」
郭祥廉沉思道:「按理不可能。」
郭十八道:「要不要去一趟?」
郭祥廉道:「你三哥与凌公子他们在一起,凌公子与琼瑶姑娘的身手你知道,一般人想狙击不可能成功。何况上次已经提醒,他们应该有防备。此事难保不会有诈,先看看再说。」
郭十八点了点头。
郭祥廉又道:「刚才你说磨剑山庄的人来了,现在在哪?」
郭十八道:「去拜见三伯了。」
郭祥廉道:「可知他们来意?」
郭十八道:「不清楚,侄儿听到消息便赶了过来。」
郭祥廉道:「来了多少人?」
郭十八道:「一共二人。」
郭祥廉道:「但愿他们不知道你七叔他们欲将玉莲许给耶律涅鲁古之事。」
郭十八道:「应该是闻讯赶来的。」
郭祥廉道:「你去打探一下。」
郭十八刚走出房间,又有弟子走了进来,同样是为郭和森中途遭袭受伤之事而来。
为了让郭和森的支持者放心,郭祥廉只有耐心解释,这事是有心人为了扰乱人心故意造谣,以便乘机图谋不轨,叫他们不要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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