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耀扬派出了镖局所有未外出保镖的镖师,协助张天赐等人前往通往沧州的道上打听。
皇天不负有心人,张天赐等人在距城二十余里一个岔路口附近打听到了凌玉龙的消息。
凌玉龙确往北去了,但同行只有一人,而且是少年。
张天赐等人觉得奇怪,吴琼瑶她们没与凌玉龙在一起,去了哪里?难道村民见到的不是凌玉龙,而是与凌玉龙衣着样貌相似的人?
众人思忖一会,觉得有必要继续打听。既然村民证实这个貌似凌玉龙的人往北去了,前面肯定还会有人见到。
此后打听到的与先前基本一致,中途未有两名女子与凌玉龙会合,凌玉龙始终与少年同行。直到陈桥驿,众人才有新发现。两人在这个太祖黄袍加身的地方没有停留,买了两匹马,便匆匆往北去了。
此刻,天色已晏,众人思忖一会,觉得继续北上打听意义不大,加之昨晚约定,不论情况如何晚上须返回镖局,只有怏怏返回。
回到镖局,天已全黑,彭尚义与宋耀扬在厅上等候。
彭尚义见众人进来,扬声道:「情况如何?」
张天赐简单介绍了沿途打听的情况,接着道:「据见过的人描述,应该是凌兄弟,但是没有琼瑶姑娘与云霞姑娘的消息。」
彭尚义道:「与他一起的少年怎生模样?」
张天赐道:「开始我们怀疑是包大哥,仔细一打听,不是,不但年岁比凌兄弟少,个子也没凌兄弟高。」
宋耀扬道:「不是十八兄弟?」
张天赐道:「也不是。」
彭尚义点点头,陷入沉思。
宋耀扬蹙眉道:「如果此人是凌兄弟,那琼瑶姑娘她们去哪了?」
张天赐道:「小弟也觉得奇怪,但是沿途打听,没人见到她们。」
彭尚义道:「太祖在陈桥驿黄袍加身,一般人来到这里都会驻足瞻仰一番,只有急事在身的人才不会停留。他们在陈桥驿没有停留,买了两匹马便匆匆北上,说明有急事,需赶时间。」顿了顿,接着道:「应该是凌兄弟。」
「如果那人是师傅,那琼瑶姐与云霞又去了哪?」赵若兰提出同样的疑问。
彭尚义道:「琼瑶姑娘她们去了哪里,并不重要,她们离开快十天了,到现在尚没有消息传来,说明是安全的。」
宋耀扬道:「不错,眼下重要的是凌兄弟去向。」
彭尚义道:「你们打听到的这位应该是凌兄弟。与凌兄弟外貌特征相同的也许有,但是同一时刻衣着外貌完全相同的应该没有。」
宋耀扬皱眉点头道:「可能是凌兄弟。」
赵若兰道:「如果那人是师傅,那与师傅同行的又是谁?」
彭尚义道:「可能是凌兄弟以前认识的朋友,碰巧遇上,而且也是去河北,所以一路同行。」
张天香道:「凌大哥如果去了双槐堡,可能很难在期限内赶回,怎么办?」
宋耀扬道:「凌兄弟能在限期内赶回,也没用。」
张天赐道:「没有找到与内都知熟悉的人?」
宋耀扬道:「有是有,但我们不怎么熟悉。」
「哦?」张天赐疑惑地看着宋耀扬。
宋耀扬解释道:「我们只与他府上的管家熟悉,找内都知,须他出面。」
张天赐道:「能不能通过这位管家请他出面?」
宋耀扬摇头道:「很难。内都知喜欢古玩珍宝,一般的还看不上眼,没有这些东西,他出面也没用。」
赵若兰道:「他一个太监,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宋耀扬道:「人各有好。好比有的人喜欢练武,有的人喜欢学文。」
张天香道:「城里应该能买到吧?」
宋耀扬道:「城里能买到的,都是一般的。」
张天香道:「那要哪里才能买到?」
宋耀扬道:「这个要找那些古玩行家才知道,一般贵重的不会上柜。」
彭尚义道:「即使能买到,我们一时也无法筹集这么多银子。」
庄彩凤道:「能让内都知看上眼的古玩,大约要多少银子?」
宋耀扬道:「至少五万两以上。」
庄彩凤道:「这么多?」
张天香道:「这么说,凌大哥与袁焕武的冲突无法避免?」
宋耀扬不无担忧地点了点头,正准备说话,一个伙计进来道:「少镖头,有位姓狄的客人求见。」
宋耀扬道:「姓狄?」略作思忖后,起身对彭尚义等人道:「我出去看看。」
待宋耀扬走出房间,张天赐道:「这场冲突如果不能避免,那凌兄弟以后便无法在江湖上行走了。」
彭尚义点头道:「除非凌兄弟输给袁焕武。」
张天赐道:「仅仅输给他恐怕不行。」
彭尚义点头表示赞成。
庄彩凤道:「难道要凌大哥废掉武功,让凌大哥变成残废?」
彭尚义道:「内都知主动找袁焕武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赵若兰道:「师傅若被是被废去武功,将来怎么在江湖上行走?」
张天香道:「既然无法善了,凌大哥便没有必要再赴约。」
张天香话音未落,宋耀扬领着一个三十左右英武俊秀的壮实青年走了进来。
宋耀扬介绍道:「这位是当年大败西夏的狄元帅的二公子狄咏兄弟。」
近几十年,能为大宋扬威的还只有武襄侯狄青,爱屋及乌,众人闻言肃然起敬,纷纷起身抱拳见礼。
客套完毕,彭尚义道:「二公子,星夜来此有何赐教?」
狄咏道:「不敢。小弟来是想向诸位打听凌公子下落与去向。最近小弟听人说,你们在查探凌公子去向,不知是否有了结果。」
彭尚义呵呵道:「敢情二公子也听说了东京三虎之事?」
狄咏笑道:「小弟身为阖门使,负责皇城安全,如果发生在身边的事都不知道,岂不是失职?」
彭尚义道:「不知二公子找凌兄弟有何事?」
狄咏道:「小弟想见识这位少年英雄。」
彭尚义哈哈一笑,道:「这么简单?」
狄咏也是一笑,道:「这是主要的。」
彭尚义道:「那次要的是──」
狄咏道:「通禀一个消息。小弟虽是官府中人,但景仰江湖上的英雄豪杰,特别是像凌兄弟这样敢作敢当的少年英雄,十分心仪,不愿看到他们无辜牺牲或者亡命天涯。」顿了顿,接着道:「小弟昨天无意得知,因凌兄弟上次在天然居打伤东京三虎,内都知要凌兄弟的命,所以赶来通禀,希望凌兄弟暂时回避,不要赴通臂拳王袁焕武之约。」
张天赐道:「狄兄是说袁焕武这次已作好充分准备?」
狄咏点头道:「上次严森败在凌兄弟手下,通臂拳王怎敢再轻敌,更何况这次内都知是要凌兄弟的命,自然得作充分准备。」
赵若兰道:「内都知为何要师傅的命?」
狄咏一时没明白过来,怔怔看着赵若兰,直待张天赐解释后才知道,是说凌玉龙,道:「宦官不是正常男人,心态不能以常理推论,他们平常在宫里难免要受气,出来自然想扬眉吐气,怎容得他人不尊重?凌兄弟打伤内都知的侄子,无异于给他难堪,你说能放过凌兄弟吗?」
宋耀扬道:「听说当年令尊狄大人被贬出京、出判陈州,也与他有关?」
狄咏道:「先父行伍出身执掌枢密院,在本朝可以说是破例,受人非议在所难免。至于先父外调是否与他有关,小弟没有查证。」
彭尚义道:「此事彭某也有所耳闻,据说与当年令尊平定广源侬智高叛乱有关。」
狄咏道:「当时他想与先父一道出征,先父考虑他是宦官不懂用兵没有同意。」
彭尚义道:「令尊平息广源叛乱回来晋升为枢密使,其他随行将校均有奖赏,好大一件功劳没有他的分,能不记恨?历来阉宦最是阴毒。」
宋耀扬道:「但一般人对他们又无可奈何,他们是天子身边的人,便是朝中大员对他们也得礼遇三分。」
狄咏道:「不过,这样的人一般都没有好下场。」
彭尚义道:「这点倒是不假。」
张天赐道:「狄兄,凌兄弟如果不赴约,官府通缉怎么办?」
狄咏道:「官府通缉没关系,没有闹出人命,罪也大不到哪里去,地方官府对这样的榜文不会很重视。但是,凌兄弟如果赴约,结果便不一样,输了,丢掉性命是肯定的,赢了同样性命难保,除非是找个人迹罕见的地方隐居,这辈子不再在江湖上行走。」
赵若兰道:「那不是一样?反正是被官府通缉。」
狄咏道:「大不一样。如果凌兄弟赢了,他们目的没有达到,可以给凌兄弟加上数个致命的罪名,袁焕武是禁军教头,加一个攻击禁军的罪名便可以置凌兄弟于死地。内都知之所以先要袁焕武出面,便是这个原因。如果凌兄弟死在袁焕武手下,来个比武失手闹出人命便可了结。袁焕武是禁军教头,暗中有内都知庇护,官府即使知道是报复杀人,也无法追究。」
彭尚义点头道:「有道理。」
狄咏道:「凌兄弟最好是先找个没人注意的地方避一避,这种事过个三年两载便没人过问了。」
张天香道:「只怕凌大哥不会同意。」
宋耀扬点头表示认同。
张天赐道:「凌兄弟出道还不到一年,要他隐居,确实很难。」
狄咏道:「隐居也不过两三年,过得两三年,不会再有人记得此事。再说,现在朝中有不少官员对内都知比较恼火,也许不要两三年,便不会再有人追究。」顿了顿,接着道:「你们还是劝劝他,先忍一忍。」
张天香道:「狄大哥,令尊狄大人担任枢密使多年,在京城应该有不少朋友吧?」
狄咏道:「先父行伍出身,以战功而名,朝中其他官员多数是科举出身,加之先父生性耿直,平常与他们来往不多,关系只是一般,只有已故的范文正公与先父关系莫逆,其次要数韩大人与欧阳大人。」
张天香道:「韩大人可是现任丞相?」
狄咏道:「正是。」
张天香道:「如果能请韩大人出面……」
狄咏道:「姑娘的意思是请韩大人出面,让内都知不再找凌兄弟麻烦?」
张天香点了点头。
「这个很难。」狄咏摇了摇头,接着道:「袁焕武出面找凌兄弟麻烦,不代表官府,韩大人不便出面。」
张天香道:「那可以请他阻止官府出面。尽管内都知是皇帝身边的人,但韩大人是丞相,他出面,官府怎么也得给些面子。」
狄咏沉吟道:「虽然先父与韩大人关系不错,但是我与他不是很熟。」顿了顿,接着道:「我试试看。」
彭尚义见狄咏愿意出面找韩丞相,微笑道:「如果韩大人能出面,官府即使要追究,问题也不会很严重了。」
狄咏点点头道:「但是凌兄弟不能赴通臂拳王之约,如果凌兄弟赴约,便是韩大人也无法阻止。攻击禁军,罪同造反。」
彭尚义道:「我们会想办法劝阻。」
狄咏点头道:「小弟会尽快拜访韩大人,希望他能出面斡旋。」顿了顿,接着道:「今晚我来拜访之事,请诸位不要与外人言及。」
送走狄咏,众人心情轻松了不少,思绪不再停留在如何应对半月之约的期限上。
庄彩凤道:「狄二公子叫我们不要说出他今晚来过,是不是担心内都知知道?」
宋耀扬道:「这个他不能不担心。」
庄彩凤道:「既然如此,他完全不必亲自来,派手下亲信来便行了。」
宋耀扬道:「可能是怕消息泄漏。」
彭尚义笑道:「他来时已经说了,亲自来有两个目的,一是认识凌兄弟,其次是送消息。如果派手下来便无法认识凌兄弟了。」
张天香道:「他想认识凌大哥会不会有目的?」
彭尚义道:「应该没有其他目的。」
宋耀扬沉吟道:「他父亲狄大人被贬出京与内都知有莫大关系,心中对内都知不可能没有怨恨,凌兄弟当众打伤内都知的侄子,等于间接为他出气,现在听说内都知要害凌兄弟,自然不会坐视。」
张天香点了点头。
赵若兰道:「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彭尚义道:「这些天你们四处打听凌兄弟下落,他身为阖门使,负责京城安全,能不知道?」
张天香道:「那东京三虎的人也应该知道?」
彭尚义道:「肯定知道。」
张天香道:「万一他们找来怎么办?」
彭尚义道:「张姑娘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们应该认真考虑。从现在的情况看,凌兄弟很难在限期内赶回,东京三虎的人知道你们与凌兄弟的关系,如果凌兄弟届时不出现,很难说不会找上你们。」
张天赐眉头一扬,道:「这个我们确实得好好考虑。」
赵若兰道:「我们明天离开便是了。」
宋耀扬道:「离开镖局还是一样,只要你们在东京,他们便能找到。」
众人想想也对,现在东京三虎的人已经知道众人身分,即使离开镖局,只要仍在东京附近他们便能找到。
张天赐道:「反正凌兄弟最近不可能回来,狄二公子又建议凌兄弟不要赴袁焕武等人之约,我看不如这样,我们明天动身前往沧州。」
庄彩凤疑惑道:「去沧州?」
张天赐道:「不错。从这些天我们查探的情况看,凌兄弟应该是去了双槐堡,我们前往沧州,可以避免东京三虎的人找上门来,如果凌兄弟从双槐堡返回,中途遇上,可以及时通报这里的情况,避免被东京三虎的人发现。」
彭尚义点了点头道:「你们暂时离开也好。」
宋耀扬沉吟片刻,点头道:「依凌兄弟性格,再好叫他暂时不要回东京。」
彭尚义道:「你们如果遇上凌兄弟,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他回东京。」
张天赐道:「彭大侠放心,只要遇上,我们一定会想办法阻止。」
为了避免给镖局带来麻烦,第二天上午,张天赐等人背着行囊张扬地离开镖局,顺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大摇大摆地向城外走去。
中午时分,四人来到陈桥驿。
陈桥本是普通驿站,因太祖在此黄袍加身,而名扬天下后,后驿站改建为接待契丹使者的班荆管,但是人们仍习惯称陈桥驿。
驿站附近原本有不少人家,自成为龙兴之地后,附近人家更多了,似乎想沾沾龙气,特别是改为班荆管,成为接待契丹使节的地方后,更是很快繁荣起来,成了市镇。
四人昨天到过这里,由于当时要打听凌玉龙等人行踪,没有时间瞻仰,现在没事,赵若兰坚持要看看这个祖先发祥兴旺之地,张天赐等人只有奉陪。
四人在附近找家酒楼用过餐,才开始寻幽探胜。
然而,当年太祖黄袍加身的驿站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气势恢弘、构造精美的班荆管,只有太祖当年系马的系马槐仍巍然屹立原处,独享后人瞻仰。
班荆管是接待契丹使节之处,四人无法入内,只有在外边游览。
四人在这个龙兴之地盘桓了近半个时辰才启程上路,依旧是一边前行,一边打探,循迹而行。
来到封丘天色已暮,四人先找客栈。待找妥客栈,已是酉末时分,到了客栈一天生意最兴隆的时候。
张天赐见店内客人甚多,此处距京城不远,为了避免麻烦,决定先去客房,等会再出来用餐。
四人在客房待了近半个时辰,估计用餐人不多了,才走出客房,往前边酒店而来。
此刻,店内用餐客人已不多。张天赐进店后驻足看了看,准备选张桌子,发现不远处有三个劲装汉子围坐在一张桌子旁似在等候用餐。
封丘距京城不远,张天赐暗生警觉,不由仔细打量三人,发现那位斜对这边中年汉子身材与那天袭击自己的蒙面人相似,高大魁梧,桌旁放着一把带鞘的钢刀,难道是那天袭击自己的蒙面人?
张天赐正在琢磨,与魁梧汉子同桌的壮实青年将目光转了过来,当目光从张天赐等人身上扫过时,停顿了一下,同时脸上闪过一丝异容。
这一发现,令张天赐心中暗懔,难道真是那天的蒙面人?
「大哥,他们是什么人?」张天赐正在思忖下一步该如何办,耳边传来张天香的声音。
原来张天香见兄长停下,开始以为是找地方,后见目光停驻在前方三人身上,不由好奇将目光投了过去,正好遇上青年射过来的目光,并且发现对方神色有异,心中顿生疑窦,忍不住小声询问。
张天赐小声道:「不清楚,也许是冲我们而来,小心点,先别出声,跟我来。」领着张天香等三人在紧邻三人的桌旁坐下。
张天赐选择这张紧邻三人的桌子,主要是想证实对方究竟是不是那天的蒙面人,如果是,见到自己势必会有反应,如果不是,可以了解他们身分来历,此来是否与自己等人有关。其次是已经碰面,即使对方是那天的蒙面人,从那天相遇的情况看,在店内应该不敢乱来,没有必要再回避。再者,他们只有三人,即使动手,也未必能奈何自己四人。
既然如此,不如离得近一点,可以方便了解。
张天赐刚在身材魁梧的中年身后桌旁坐下,旁桌的人已开腔,虽然声音不大,但由于相距较近,可以听得很清楚。
身材壮实的青年道:「长老,这次消息到底准不准?上次他们说在河北,可找了一个多月,毫无所获。」
中年汉子道:「消息应该不会有假,河北一带他们已经找遍,没有任何消息,说明他们已经离开。往北的道路他们已封锁,北上不可能,要离开,只有东南两个方向。最近,玉麒麟的手下活动频繁,很可能得到消息,知道他们藏身在东京一带。」
中年汉子一出声,张天赐便知道不是那天截击自己的蒙面人,本不想再聆听,但是玉麒麟三字一入耳,又不由留了心。
玉麒麟是江湖朋友送给彭尚义的绰号,庄彩凤等人知道,张天赐见她似欲出言,惟恐说出不该说的话,惊动旁桌三人,急忙用目光示意。
正巧这时,小二走过来,张天赐便叫庄彩凤等三人叫酒菜,自己继续聆听。
另一青年道:「东京一带是玉麒麟的地盘,在这种情势下,恐怕不会冒这个险。」顿了顿,又道:「消息会不会他们为了转移大家注意力,故意散布的?」
中年道:「不管是不是,在找到他们之前,任何地方都不能轻易放过。」
青年道:「在东京附近寻找,万一遇上玉麒麟的人怎么办?」
中年道:「如果遇上,便说是我们听人说月曜使在京东受伤,特地赶来查探究竟。这事他肯定知道,不会怀疑。」
青年点了点头,接着道:「对了,月曜使自上次在京东受伤后,便没有了消息,长老认为他会去哪里?」
中年道:「当时情况不清楚,不好说。如果他伤得较重,现在也许还在京东某个地方养伤,如果伤得不重,应该早离开京东了。」
壮实青年道:「『夺命双枪』没有受伤,但最近江湖上也没有消息,会不会隐居起来了。」
中年道:「不会,他也许回自己地盘了,也许在暗中行动。」
壮实青年道:「长老的意思是他也在寻找?」
中年道:「此事发生这么久了,他不可能不知道。」
壮实青年道:「这么说他们也得提防。」
中年点头道:「不错。我们不但要防备玉麒麟,而且要提防夺命双枪,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来意。」
说到此处,三人打住话题,不再议论,似乎担心店内有对方的人,泄漏行藏。
如此一来,张天赐更加好奇,听对方话语,似乎想寻找什么。他们究竟想找什么?由于对方不再言及与此相关的事,无法得到答案。
此后,三人没有再言及与此相关的事。
待三人用完餐,离开酒店,同样心存好奇的庄彩凤忍不住道:「张大哥,刚才那三人究竟要找什么?」
张天赐道:「不清楚。他们似乎担心被人听到,只聊一会便打住了,而且一直没有提及要寻找什么。」
张天香道:「他们口气似乎是找人?」
张天赐点头表示认同。
庄彩凤道:「找什么人?」
张天赐道:「从他们的谈话看,要找的这个人可能手里有很重要的东西,要不便是掌握着极其重要的情况。」
「很重要的东西?」庄彩凤想了向,蹙眉道:「我们在东京未听到这方面的消息?」
张天赐笑道:「此事江湖上知道的人不多,要不,不会这么小心。」
张天香道:「他们要找的人彭大侠似乎知道?」
张天赐道:「听他们口气,彭大侠应该知道。」
赵若兰道:「他们会不会是找郭姑娘她们?」
张天赐道:「应该不是。」
庄彩凤也赞成张天赐的看法道:「找郭姑娘她们不会到这里来。」
赵若兰道:「那他们找什么人?难道是找师傅他们?」
张天赐道:「听口气不是。」
赵若兰道:「那他们找什么人?」
张天赐道:「要知道他们找什么人,只有先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庄彩凤道:「你没有听出来?」
张天赐道:「他们叫中年长老,应该是某个帮派的人。」
「长老?」庄彩凤思忖片刻,道:「会不会是摩尼教的人?」
「摩尼教?」张天赐略作思忖扬眉道:「有可能。月曜使是摩尼教的右使,如果不是摩尼教人不会用这个作借口。」
庄彩凤道:「这么说他们要找的是摩尼教人?」
张天赐道:「有可能。」
张天香道:「应该是。摩尼教的事,一般只有摩尼教的人知道。」
庄彩凤道:「要不要告诉彭大侠?」
张天赐思忖片刻,道:「先探探情况再说。」
庄彩凤点头道:「不错。他们也住在这里,等会我们去探探,看他们究竟是什么人,要在东京附近找什么。」
回到客房,庄彩凤便忍不住要去探听情况,张天赐笑道:「你知道他们住在哪?」
庄彩凤道:「客栈不大,每个房间听听便知道了。」
张天赐道:「这个时候客人尚未入睡,出进来往频繁,被发现怎么办?」
庄彩凤道:「那你想什么时候去?」
张天赐道:「等外边来往客人少了再去,这时候去,也听不到什么情况。」
庄彩凤想想,觉得张天赐说的有理,只有安心坐下来。
三更不到,张天赐溜出客房,开始逐间客房聆听。本来庄彩凤等人也想参加,张天赐担心人多,目标大,容易被人发现,没有同意。
此刻,多数客人已就寝,只有四间客房尚亮着灯,并有声音传出,但其中没有先前在前边酒店听到的声音,其他客房毫无声息,最后张天赐只有失望返回。
庄彩凤等人在张天赐房内等候消息,见张天赐返回,以为有了发现,兴奋上前道:「怎么样?」
张天赐摇头道:「没听到他们声音。」
庄彩凤道:「他们睡得这么早?」
张天赐道:「鸡鸣五更起,未晚先投宿。在外行走的人通常都有早睡早起的习惯。」
庄彩凤道:「可他们不是一般行商客人。」
张天香道:「会不会被他们发现了?」
张天赐道:「应该不会。」
庄彩凤疑惑道:「他们睡得这么早,难道准备明天一早赶路?」
张天赐道:「也许是今天辛苦了,也许是因为此处离京城太近,怕彭大侠的人知道他们来意,不敢议论。」
赵若兰道:「如果他们明天一早走了,我们便无法了解他们的情况。」
张天赐道:「他们来是找人,他们怀疑要找的人来到东京附近,这里距东京不远,也有可能藏身,在没有证实前,不会匆匆离去。」
庄彩凤点头道:「这一带肯定不会放过。」
赵若兰道:「你怎知今天他们没有在附近寻找?」
张天赐道:「从他们交谈看,应该今天才到这里。」
尽管张天赐认为三人不会一早匆匆离去,但心里并不是很踏实,第二天,天刚放亮便起了床,叫醒隔壁的庄彩凤等人后,便去查探。
此刻,多数客人还在睡梦中。张天赐查探一遍,发现尚未有客人离开客栈,便在通往前边唯一的过道旁等候着。但直到庄彩凤等人收拾停当走出客房,多数客人从身边走过,仍未见三人现身。
为了证实对方是否还在客栈内,张天赐叫庄彩凤等人在过道附近等候,又返回客栈内查探,谁知三人已杳如黄鹤。
「难道昨晚被他们发现了?」尽管昨晚很小心,但此刻张天赐又不得不怀疑。
庄彩凤等人听后也很奇怪,张天香道:「客栈是不是有其他出口?」
张天赐道:「查探过了,没有。」
张天香道:「难道他们昨晚便离开了?」
「昨晚离开?」庄彩凤疑惑地看着张天香,接着道:「你是说他们昨晚发现我们在查探?」
张天香道:「他们昨晚进来了,早晨不见出去,客栈里又没人,只有一个解释,便是昨晚离开了。」
赵若兰道:「他们是不是昨晚离开,去问问店家便知道。」
张天香道:「这个不用问,他们不会凭空消失。」
庄彩凤目视张天赐道:「张大哥,你再想想,昨晚去打探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张天赐摇头道:「我昨晚仔细想过,没有。」
庄彩凤道:「会不会是他们昨晚在前面酒店里见到我们起了疑?」
张天赐道:「我背对他们,无法看到他们举止,但是他们话里没有提到。」
昨晚正对那桌的庄彩凤道:「当时未见他们有什么异常举动。」
张天香想起壮实青年的表情,道:「可能是我们从客房出来的时候。我们进店时,那青年见到我们,脸色变了一下。」
赵若兰道:「既然如此,他们昨晚为什么还要在此落宿?」
张天香道:「当时他们也许未细想,后来一想不对,便连夜离开了。也许是故意让我们以为他们在此落宿,然后乘机离开。」
赵若兰道:「张大哥,你说?」
张天赐道:「有道理。」
庄彩凤道:「下一步怎么办?」
张天赐道:「他们已经离开,还能怎么办,先用早餐,用过早餐,继续北上。」
庄彩凤道:「我是说要不要将此事告诉彭大侠?」
张天赐道:「我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们此来的目的,告诉彭大侠什么?」
庄彩凤道:「将我们昨晚听到的情况告诉他,让他注意。」
张天赐想了想,道:「我们离开东京,一是想通知凌兄弟叫他暂时不要回东京赴约,其次是想避开东京三虎的人找上门来,免得给凌兄弟和镖局带来麻烦。现在返回,万一遇上东京三虎的人,会很麻烦。」
张天香道:「我们不用返回,写封信,托人送去便是了。」
赵若兰道:「找谁送?」
张天香道:「这个好办,在附近找个可靠的人,叫他送去便是了,这里到东京不过一天的路程,只要有钱,这样的人应该不难找。」
张天赐道:「找普通百姓送,只能送给少镖头,让他再转告。」
庄彩凤道:「不错,在东京附近鹰扬镖局声名比彭大侠响,即使普通百姓也知道,而且也好找。」
待张天赐等人用过早餐,写好信,找妥送信者,已是日上三竿。
张天赐等人继续打听北上,出城不远,便打听到凌玉龙那天也落宿封丘,但是第二天与他一道策马北上的不是少年,而是一位十七、八岁的美丽少女。众人觉得奇怪,仔细一打听,发现同行少女身材容貌与南宫云霞相似。
如此一来,众人更加疑惑。如果同行少女是南宫云霞,那吴琼瑶去了哪里?如果同行少女不是南宫云霞,那又是谁?如果凌玉龙此前认识与南宫云霞长相十分相似的女子,应该会言及。
讨论再三,众人认为与凌玉龙同行的女子应该是南宫云霞,先前与凌玉龙同行的少年也是南宫云霞。马匹颜色相同,少年到封丘后突然消失,与此同时南宫云霞莫名其妙地出现,只有一个原因,便是先前与凌玉龙同行的少年是南宫云霞易容。
南宫云霞与凌玉龙一道北上,吴琼瑶去了哪里?难道也易了容?众人不知南宫云霞已学会易容,见南宫云霞易容与凌玉龙一道前往,自然怀疑与南宫云霞一道离开镖局的吴琼瑶也易了容。
为了证实心中怀疑,众人开始更广泛的打听。
虽然之前他们一路上对吴琼瑶与南宫云霞的行踪也留了意,但未想到她们易容,更未想到两人不是一道,即使有她们行踪的消息也不可能得到。
打听吴琼瑶行踪,只有继续北上。他们认为吴琼瑶等人易容离开东京,无非是担心东京三虎的人发现行踪,离开东京后肯定会恢复原貌。
皇天不负有心人,前行不远,便有了消息。过了封丘,吴琼瑶没有再易容,她比凌玉龙晚半天行程,没有骑马,与她同行的还有一少年。这次众人留了意,仔细一打听,发现与吴琼瑶同行的正是双槐堡的郭十八。
吴琼瑶与南宫云霞的去向已明了,担心已久的问题已解决,但张天赐等人心里并未轻松,相反更加迷惑。
凌玉龙为何要与吴琼瑶等人悄悄前往?难道双槐堡面临的危难凌玉龙独自无法解决,需要吴琼瑶帮忙?如果是这样,那包大鹏又为何没有同去?双槐堡是江湖有名的武林世家,凭他们的势力都无法抵抗,凌玉龙与吴琼瑶加入便能转危为安吗……
四人一边前行一边围绕上述问题议论开来。
张天香道:「他们悄悄前往,可能是担心我们成为拖累。」
赵若兰道:「你是说他们此行很危险?」
张天香道:「不错。我们身手一般,一道前去,不但帮不上忙,而且很可能成为负担。」
赵若兰道:「那他怎么带云霞去?」
张天香道:「云霞身手比我们好,还有,可能云霞知道他们要去双槐堡,怕她留下来泄漏行踪。」
庄彩凤点头道:「如果凭双槐堡的势力无法解决,他们此去确实很危险。」
赵若兰道:「既然很危险,那包大哥为何没有一道前往?」
庄彩凤道:「彭大侠的人在京东见到的可能不是包大哥。」
赵若兰道:「你是说包大哥也去了双槐堡?」
庄彩凤点头道:「彭大侠手下看到的可能是与包大哥长得相似的人。」
赵若兰道:「可一路上我们未听到与他有关的情况?」
庄彩凤道:「我们以为他去京东了,这一路并没有留意。」
赵若兰想想也对,点点头,接着又道:「他们为何分开前往?」
庄彩凤道:「可能是怕东京三虎的人发现起疑。」
赵若兰道:「如果是怕东京三虎的人发现,分开离开东京便是了,这里离东京好几十里,为什么还要分开?」
「这──」庄彩凤无法解释,不由将目光转向张天赐。
赵若兰见状,道:「张大哥,你说他们为何要分开前往?」
张天赐道:「不知道。」
张天香沉吟道:「是有些奇怪。如果此行危险,应该一路同行,相互好照应。如果事情紧急,凌大哥怕耽误时间,想先行赶去,应该与琼瑶姐一道──」
张天赐道:「现在我们只能肯定他们离开东京往北去了,其他只有见到凌兄弟他们才清楚。」
三人想想也对,现在具体情况不清楚,再讨论不一定能得出正确结论,点了点头。
过了片刻,庄彩凤道:「现在情况与我们先前分析的不同,要不要告诉彭大侠与少镖头?」
张天赐摇头道:「只要没有与琼瑶姑娘她们有关的坏消息传去,他们不会担心。」
张天赐话音未落,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三匹快马疾驶而来。
久未下雨,路面干燥,马蹄过去尘土飞扬。为避免灰头土脸,众人赶紧让道。
三骑很快从身边驶过,众人发现马上之人身着劲装,腰悬兵刃。
待三骑走远后,赵若兰道:「他们是什么人?」
张天赐道:「无法从衣饰上看出来。」
赵若兰道:「他们似乎有急事。」
张天赐笑了笑,道:「江湖上每天都有不少事情发生。」
赵若兰道:「我们是不是也买几匹马?」
「买马?」张天赐先是一怔,但很快明白过来,道:「你想早点赶到双槐堡看热闹?」见赵若兰含笑不语,笑道:「他们走了这么久,又是骑马,我们现在骑马赶去也晚了。」
赵若兰道:「骑马比步行舒服。」
张天香道:「如果骑马也许四五天便能赶到。」
张天赐道:「你也赞成买马?」
张天香道:「从这里到沧州有近两千里,步行至少要半个月,万一我们赶到时凌大哥已经离开,怎么办?」
庄彩凤道:「天香说的有理。如果凌大哥不是原路返回,我们便无法遇上。」
张天赐道:「照你们这么说,我们应该在通往东京的道上等着,这样,不管他走哪条道,我们都可以遇上。」
赵若兰道:「我们现在赶去,也许他还未离开。」
张天赐笑道:「你是担心你师傅有危险吧?」
「难道你──」赵若兰正欲反问,发现张天赐笑容有异,很快意识话中有话,急忙煞住,粉脸绯红,嗔道:「你……」继而诡笑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想早点到达双槐堡了。」
张天赐道:「为什么?」
「你──」赵若兰话尚未出口,被身边的张天香拉了一下,不得不中断。
张天赐未注意到张天香的动作,见赵若兰突然噤声,有些奇怪,笑道:「怎么不说?」
赵若兰看了张天赐与庄彩凤一眼,得意道:「算了,看在天香的分上不与你计较。」
赵若兰的举动与张天香的表情,令张天赐登时明白过来,看了旁边神色茫然的庄彩凤一眼,脸色讪讪,不再追问。
庄彩凤不知三人神色为何突然变得怪异起来,道:「你们在说什么,这么诡异?」
赵若兰朝张天赐努嘴道:「你问他。」
庄彩凤见张天赐神色不自然,而张天香与赵若兰笑得有些诡秘,隐隐感到事情似乎与自己有关,虽然不明所以,但也不好再问,只有讪讪笑笑。
如此一来,气氛变得诡异了,众人默默前行,似乎谁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打破沉寂。
行不多远,走在前边的张天香忽然道:「那边有人打斗。」
众人闻言放眼望去,只见右前方的树林旁果有数人正在打斗。
庄彩凤见旁边有几匹马在游动,道:「会不会是刚才过去的人?」
赵若兰一见打斗便来了兴趣,兴奋道:「走,我们去看看。」拉着张天香便往前跑。
「站远一点。」张天赐一边提醒,一边快步跟上。
走近一看,主动进攻的正是不久前策马从身边经过的人,只是此刻多了一人,有四人,不用问是先行达到的同伴,被围攻的赫然是早晨在客栈消失的三人。
看场上情形,双方势均力敌,那身材魁梧的中年神勇无比,以一敌二,毫无惧色,手中刀舞动如飞,左挡右挂,前劈后撩,令联手进攻的两人无法逼近半步。中年的两名同伴身手也不弱,与对手斗得难分难舍,不分高下。
赵若兰看清被围攻的是昨晚客栈遇见的三人,惊异道:「没想到他们在这里。」
庄彩凤自语道:「难道他们要找的人在附近?」
张天香道:「大哥,他们昨晚离开客栈,可能不是因为你。」
张天赐点头道:「可能他们知道有人跟踪,但是不是昨天晚上离开的不好说。」
赵若兰道:「你不是说今天早晨未见人离开?」
张天赐道:「当时客栈未开门,但可以越墙而出。」
赵若兰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一个一个房间看了。」
张天赐道:「当时客房的门都关着,怎知里面有没有人,我总不可能一个一个房间去敲门吧?」
赵若兰道:「如果里面没人,门肯定是虚掩着,轻轻一推便知道。」
张天赐笑道:「如果有心不让人知道,推门也没用。」
赵若兰道:「怎么没用?」
张天赐道:「难道不能从窗户出去?」
赵若兰笑了笑,不再发问。
庄彩凤道:「他们很可能是今天早晨离开的。」
张天香点头道:「应该是早晨离开的。如果是昨晚离开的,不可能现在还在这里。」
庄彩凤道:「那也不一定。如果他们在附近打探寻找,不可能走出很远。」
「又有两人赶来了。」张天赐正欲回话,赵若兰突然道。
张天赐早已发现有两骑从封丘方向风驰电掣驶来,由于是顺着大道前行,不知是否因此而来,没有出声。
当赵若兰发觉出声提醒时,两骑已离开大道,向斗场冲去。
庄彩凤道:「不知是哪边的帮手。」
张天赐道:「应该是刚才赶来这伙人的同伴。」
张天赐的话音刚落,两骑已冲到斗场附近,当先之人收缰勒马,扬声道:「姓万的,如果识相的话,乖乖放下兵器跟我们走。」
身材魁梧的中年道:「叫万某跟你们走?作梦。」
也许是说话分神之故,在说话的端儿,万长老被对方逼退数步。
与万长老一道对敌的青年,不知是因为对方来了同伴心中发慌,还是受万长老被对方逼得连连后退的影响,也被对手逼得不住地后退。
先前出言的中年见万长老被两人逼得连连后退,但不露败绩,嘿嘿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怪不得谢某了。」说完飞身下马,提剑向仍顽强抵抗的万长老走去。
紧随中年到达的青年亦翻身下马背,但没有走向斗场,只前行几步,便停了下来,持剑站在一旁。
中年正欲挥剑冲上,被对手逼得连连后退的万长老突然腾身而起,跃到一旁的马背上,两腿一紧,大喝一声:「我们走。」催马向树林奔去。
不待万长老声落,两名青年同时舍下对手,飞身而起,扑向身旁不远的健马。
「想走?」准备加入战圈的中年未想到万长老会突然夺马逃匿,见状一声怒喝,手中剑化作惊虹,向万长老闪电射去。
庄彩凤一见剑的飞射速度,惊道:「这人身手不在万长老之下。」
张天赐道:「可能是这些人的首领。」
与中年一道赶来的青年在中年出手的同时,手中剑亦脱手而出。
万长老似乎知道对方不会轻易放过,在催马前行的同时没有忘记身后,见利剑闪电飞来,立刻反手挥刀,将射向马匹的利剑击落在地。
与万长老一道的两名青年没有他幸运,一人马匹被青年掷来的利剑击中,前行不到两步,便翻倒在地,另一行动稍慢的青年被闪电掠至的中年挡住去路。
进入树林的万长老见两名同伴未能逃脱,扬声道:「姓谢的,有本事我们到前边单打独斗。」表面是你们人多不与你打了,要打换个地方,实际是想引开势力最强的中年。
中年怎会上当,冷冷一笑,对一旁似乎不知所措的同伴道:「唐兄弟,你带两人去追姓万的,这里交给谢某。」
唐兄弟是与谢姓中年一道赶来的青年,闻言飞身跃上自己坐骑,率先追了上去,经过正挣扎着爬起的马匹旁时,没忘记将插在马身上的利剑取下。
两名青年知道脱身无望,反沉静下来,紧握手中刀,并肩侧立,盯着围住自己的三人,似欲作最后一搏。
中年见两人欲作困兽之斗,冷冷一笑,道:「如果想活命,便说出你们东来的目的以及你们知道的情况。」
壮实青年冷哼道:「我们东来是打听月曜使下落,早已告诉你们。」
中年道:「那你们沿途又打听到一些什么情况?」
壮实青年道:「我们只听说月曜使在京东遭人暗算受伤,现在下落不明。」
中年嘿嘿一笑,道:「既然你们不说实话,那怪不得谢某了。拿剑来。」
中年话音一落,立刻有一名同伴将被万长老击落的利剑送上。
中年剑刚入手,壮实青年与同伴已联手挥刀攻上,显然想乘中年准备未及之际抢占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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