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路西法”,一个有着堕天使圣名的都市。不同于与其对立的“伊甸”,这里有着繁华的糖衣,但包裹着的,同样是毒药……
在深夜时分,听不到悲泣,也听不到歌声。一位全路西法最强的“魔剑士”带着无数善意的痛苦,以及恶意的盼望下去世了。
这位有着全路西法最荣耀之名的“魔剑士”,他仅仅留下一位女儿“捷”,及一把名为“荒芜的世界”的魔剑。
不知有多少人在窥视着这两样他生前最重视的宝物,也因此,他的死将带来一场无与伦比的争斗……
※ ※ ※
同样的深夜中,一个人影穿梭在路西法的珍贵树林中。这个人影如同一道黑色的光芒,用着连猎豹亦无法望其项背的速度,无声无息的在这黑暗的树海中奔驰着。
此时,从一颗离他不远处的树梢,落下了几片树叶。
这个连动物也无法察觉到的事物,却使得黑影停了下来。
下一刻,从黑影中发出了一道较为明亮的黑光,击向了那颗树。但就在黑光将侵袭至树的瞬间,另一道相同的光也从树上射出,只听“嗤”的一声,两道黑光互相抵销了。
“哈哈哈哈……”
两人在黑光消失后的瞬间,同声大笑,笑声彷彿传遍了这个幽暗的森林。
“师弟,功力又进步不少了。”站在树上的男人笑着说。
“师兄,你才是呢!现在世界上谁不知道‘魔剑士——稻妻’的名字?”
“你这不是拐着弯夸自己吗?‘黑翼’的名字恐怕比我还要吓人呢!”
说完,两人都互相走了过来。而两人手中泛着黑光的魔剑也已收了起来,将只剩下剑柄的魔剑放在衣袋中收好。
“怎么了吗?特地来找我。”
“我相你心里也有个谱了吧。”
用着含有深意的语气说着的稻妻,眼光带着隐隐的忧伤。
“师傅他……真的死了?”
看着稻妻默默的点了点头,黑翼不禁全身颤抖着。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一面大叫着,一面拿出魔剑向四周乱砍,顿时,黑光向周遭四射,仅仅一瞬间的时间,便不知砍倒了多少棵树。参天古木就这样一棵棵地倒了下来。
“黑翼!”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一面躲着黑翼的剑光,稻妻一面大声叫着黑翼,试图将他唤醒。
“黑翼!你冷静点啊!”
说着,稻妻看准了时机,打下了黑翼的剑,剑掉到地上,黑光之刃随即消失。
“试问我怎能冷静?你应该和我一样,都感受到师傅死后力量不断地流入体内的那种快感吧?那是何等的痛苦,师傅虽非我亲手杀死,但却是我所伤,才导致今天的死。”
“这就是魔剑士的命运,当一个剑士出生,就必须饮着另一剑士的血。虽然残酷,但换做是我也会如此啊!”
“那又为何是我,多希望老师是要你继承,而不是我。”
讲到极伤心处,黑翼握紧着双拳,流出了滴滴的鲜血。
“你不是选择了不杀吗?”
“但老师却仍是死了,还是令他在并床上悄悄死去。”
“宁可战死,不愿寿终”这是魔剑士的精神。对他们而言战死在强者手中,比起无疾而终好过百倍。
“不要想这么多了。你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离开?”
“你忘记了吗?魔剑士死后,他的亲友可以在四时四天内为他报仇。”
“但有谁……”
正想再问时,黑翼却感觉到有一群人正在接近的声音。
“他们都是想藉机杀了你,好名正言顺的传承老师的‘荒芜的世界’。”
“那是老师留给捷的吧?”
“杀了你后,他们也可以此为由,向捷去要。”
“那只有与他们一战了。”
说完,黑翼举起了魔剑“残破之心”,但稻妻却阻止了他。
“他们人太多了,任凭你的‘荒剑录’练的再厉害,也不是他们全部人的对手。还是先走吧。”
“走?我能去哪?”
“老师说,他和巴比伦的圣月是至交,你可去那里,顺便把此悲讯告知他。”
“这……”
两人几句对话后,那一批人马也将杀到。
“还说什么?快走!捷那边我会保护的。”
黑翼知道不可再犹豫,于是做出了选择……
“我知道了,那就拜托你了,师兄!”
时间已不容许两人说第二句话,黑翼头也不回的走了,在这黑夜中,孤独的奔着。向着明日破晓,向着巴比伦……
※ ※ ※
清晨时分,巴比伦外围一个甚至连贫民窟都嗤之以鼻的街道。
有着“巴比伦之瘤”这可耻名字的地方,这里有的,不是有钱的恶德政治家,也不是政治家所谓的“没钱的死老百姓”,而是一群成天无所是事的人们聚集的地方,他们平日不是成群结队的滋事,便是做一些违法的买卖。
虽然和政治家作的没两样,但他们多半和政治家有所瓜葛。总之,这是一个连狗都不屑来占地盘之地。
而这个地方却是进入巴比伦的出入口所在地之一。
这里已经被数个势力划分了好几十年,有贩毒、走私、卖春、杀人等,几乎所有的黑暗行业除了警察和政客外,这里全都包括了。
此时正当清晨,虽然照常理判断,这时应该是学生上学大人上班的时间。这里却看不到任何足以让人感到生命可贵的东西,街边每三十分钟定期发生的抢案,每两个小时的枪战,一切地一切在这里,都如日常生活般,日日上演着。
但谁也不晓得,这个黑暗的秩序会延续倒何时,也许十年,也许一年,也许……
一个披着土色斗篷的人来到了这个“巴比伦之瘤”。
虽然乍看之下,他是一个丝毫不显眼的流浪者,但这个理由却不会被这里一群专门以多欺少的混混放过。
“这位大哥,斗篷不赖嘛!”
“我喜欢。”说完,他便不理眼前的一群混混迳自向前走去。
“等一下嘛!”
“还有事吗?”
“你难道没听过这里是谁管的吗?”
“我想绝对不是你。”
“的确不是我,但却是我们的大哥,人称‘小狗’!”
真想不通,为何有些人会因自己是他人的小弟而沾沾自喜。眼前的这一群人就是最好的例子,挂着自己“主人”的名牌,就以为可以作威作福的狗。想着这种蠢事,他不禁冷冷的笑了一下。
“有什么好笑的!”
“第一次听到狗当别人的大哥。”
“你说什么?”
前方的一个带头混混,想抓起他的衣领,但……
“啊……”
众人眼前黑光一闪,那位动手的混混已经没手可动了。他倒在地上痛苦的惨叫着,因为双手已经没了,他连想支撑着站起都无法做到。
“快逃!”
看到了带头的人已如此惨状,其他人在一声令下,立刻丢掉了“义气”、“胆气”纷纷向四处逃窜。
“不、不、要、要杀、我、我!”
双手尽失,倒地不起的混混害怕地说着。伤口处虽没流出任何血,但鼻涕眼泪甚至尿都流的满地。
说完这句话,他便踩过混混继续向前走去,向着此行的目标——“天圣学园”。
※ ※ ※
“圣月!你说这是什么?”
这天中午,晓一反常态的,并没有先到舞的教室去找她,而是拿着一张学校寄到他住所的通知单,气冲冲地去找圣月。
“休学通知单啊!”
“我当然知道!”
“那你还问什么?”
看着圣月用一付理所当然的样子说着,晓更是生气。今天早上当他第一次打开门口的信箱时,从几封垃圾信中掉出了这张“休学三日通知单”。而日期则已经是一个月前了,正好是他们去“伊甸”的时候。
“你不是说帮我请‘公假’吗?”
“还不都是一样,只是办公假比休学的手续难多了。”
“惩罚比奖赏来的容易”这不但是教育的通病,也是那些喜欢用纳粹式教育的人他们的习惯,连圣月也同样对于教务与训导处所抗争而来的强硬规定而头痛不已。
“算了!反正事情都过了,我也没想过要拿什么全勤奖。”
“这才对嘛!而且不管你的分数多低,我都可以让你毕业,甚至上大学。”
“这倒不……以后真有需要再说吧。”
因为最近几次小考真的是有些糟糕,数千年来的“辍学”时期,不管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很长的。
“你不是和舞约好了吗?怎么还待在这?”
听到了圣月的提醒,晓这才想到自己和舞约好了一起吃午餐,于是赶紧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路上小心。”圣月满脸笑意的目送晓离去,“还好他还没想到我偷看他们的电子讯息。”
完全没听到这一句话的晓以飞快的速度向舞所在的教室方向跑去。幸好原本他所在的理事长室位于学园的正中央,离舞的高二教室并不远,以晓一分钟勉强跑六百公尺的速度(光矢是他的五倍以上),不用三分钟就可到达。
“呼…呼…呼…真是累人。”
一边喘着气,一边向就在不远处的舞的教室走去。
却见教室门口集了大约五、六位男学生,他们包围着中间的一位少女。
“那该不会是……”
“晓!我在这!”
那位被包围注的少女此时一边向晓挥手,一边突破包围向晓跑来。
“各位抱歉,我的……‘男朋友’来了。”
刻意的说出这句话的舞,就是希望这群来邀他吃饭的人能知难而退。但是当众说出这句话到底是有点儿难为情,于是紧紧抓着晓的手臂将脸埋在他背后。
众人在小声地“啐”了一声后便一哄而散。
“对不起,我来晚了。”
“没关系,那个……”
“这就是你整天说的人?”
“亚晴!”
亚晴突然从舞的背后冒了出来,勾着舞的颈子说:“你好,我叫亚晴。你是叫晓吧?”
“是我没错。”
“嗯……整天就听见舞在谈你,今天终于见到本人了。”
“彼此彼此。”
在礼貌性地客套了几句话之后,亚晴自己先说还有事,于是先走了。而舞和晓则走倒了一个适合野餐的树荫下。
“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就有气!”
舞一口气的将最近的事全说了出来。原来自从舞“复活”后,原本的心也恢复了,因此不再像以前一样,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冷漠感,因此更引来了一堆自找没趣的“苍蝇”到她身边猛献殷勤。
“还害我差点压坏了这个。”
说着,舞将她手中的一个步包拿出,小心翼翼打开了层层的包装,并递到了晓的面前。
“请吃。”舞拿出了一个三层的饭盒出来,“这是我昨天半夜偷偷做的。”
因为她的一举一动几乎都受到了父母的限制,因此在平时,根本无法亲自做菜,虽然也有被父母半强迫性地去学“新娘课程”,但是烧菜给别人吃毕竟是第一次。
“好吃吗?”
看着晓才刚刚夹起一块煎蛋卷,舞就立刻问着。
“………好吃!”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太好了!本来因为我从来没给别人吃过,还特地准备了胃药呢!”
连胃药都准备好了?这到底是细心还是担心呢。晓不禁如此想着。
除了煎蛋以外的菜也相当不错,虽称不上是什么一流的水准,但倒是很有一种令人怀念的感觉。大概是“很久”以前的记忆吧。
虽然晓就算三百年不吃不喝也不会有事,但他却不会平白浪费这些美味的佳肴。
“真的好吃吗?”
“放心,真的相当的好吃。”
有些担心的舞,又再一次确定。
“什么东西啊?”
此时光矢以及幻华突然从树后走来。
“光矢,幻华姐!午安。”
看到幻华,舞高兴的打了招呼。
“喔!这是舞自己做的吗?”
“是啊!但这是第一次……”
“做得很好呢!哪像我都不会做。”
“幻华姐你太客气了,你一定常做给光矢学长吃吧?”
在舞心中,幻华可说是她的模范。因此舞认为幻华一定很会做菜。
“舞,她说的是真的。”
此时,光矢说出的这句话,打破了舞对话华的部分幻想。
“是真的。上次我做了一个支离破碎的便当给光矢吃,他虽然忍着痛苦吃了,但我自己却吃的颜面抽筋,所以我后来就不敢再做了。”
一面温柔的微笑,一面说出这种话的幻华看来真有点恐怖。
“欸?光矢,你今天中午不用去找圣月吗?”
晓看了看时间,一小时的午休已经快结束了。但每次中午往往都会待在理事长室的光矢,今天却在这里。
“圣月先生说,今天有个客人来,因此叫我不用去,他还说,这个人和你有些渊源。”
“跟我?会是谁呢?”
“抱歉,详情我也不知道。”
“没关系,反正到时自然会知道。”
“反正一定又要叫我做事了”晓心中不禁如此想着。
虽然上次的“诺亚事件”已被圣月的“超级恶势力”所烟盖在历史与情报的尘埃之下,甚至连市井之中的小道消息没有流露任何真相,但晓仍然会担心他们的是被流传出去,因此晓并不太想再帮圣月做什么事。
“时间差不多了,我和光矢这堂都有课,我们先走了。”
说着幻华与光矢先后站起身,与两人互道再见后便离去。
“我们也该走了。”
“嗯,时间过的还真快。真希望可以跟你在一起久一点。”
仔细想想,两人自从伊甸一事终了后,就没有什么时间可以见面。因为舞的上下学都有专车接送,他们可以见面的时间顶多是中午以及一些课程刚好安排到同教室的时间。亚晴就曾笑舞,说她和晓见面的时间加起来比去“朱德卡”探监的时间还短。
但晓从未表示任何不满,因为与见不到面的过去比起来,现在的情形可说是令人心满意足了。也许是两人对于彼此的思念并非单单只是存在于外在的关系,而是一条维系了千年之久的情丝之故吧!
对他们而言,只要两人感觉到彼此正存在于同一个时间之下,就可感到一种令人安心的感觉。
可是即使是如此情愫在系着两人,他们多多少少还是会有点感到相处的时间不足。人类所拥有的占有欲,这种感情,只怕就连是早已属于“神格”的两人也无法完全屏除的。
“嗯、嗯!我先走了。”
面对着这句明明藏着无限深情的话语,晓却如呆头鹅般,在敷衍了几个含糊不清的字后,便想快速离去。也许因他比舞还来的不习惯所谓的情感吧,但若是圣月在场,八成又是那句评语了……
“像小学生的恋爱”。
“待会见!”
“啊?”
“等一下的‘搏击课程’我们刚好同场地啊!”
对于把上学当作“日行一善”的晓,不晓得下堂课上什么是很正常的,更别提和哪些班共用教室了。顺道一提,他在这一个月中的校园生活中,认识且可说出名字的人,大抵不超出五人。对于除了舞以外的事都不太关心的晓而言,这已经算多了。
“噢、对!待会见……啊!”
不知是因为尴尬还是出于脚麻之故,本欲站起的晓还差点跌了一跤。但却立即稳住了身子,回应了舞的慰问后,便急急忙忙的走了。
※ ※ ※
“话说回来……‘搏击课程’到底是……”
回到教室,不知该做什么事的晓,坐在位子上喃喃地说着。虽然看起来有点痴呆,但由于班上尚有风音这号人物,因此谁也没注意到晓。
“晓,你在说什么?”
突然冒出来说话的是晓叫的出名字的五人之一“遥夜”。他是这0298班的班长。为人相当和善,但晓总觉得他常常在某些情况之下,有意无意的流露出一种不知名的杀气,但往往稍纵即逝,令人摸不着头绪。
虽然如此,但晓的直觉却告诉他,这个人不是敌人。因此直到目前为止,两人还称的上是好朋友。
“遥夜,我问你一下,什么是‘搏击课程’啊?”
“欸?你不知道?‘搏击课程’不是从高一就有的吗?”
不管是谁,应该都会对晓提出的问题产生疑问吧?毕竟这个课程只要是“天圣学园”的高中部学生,照理说应该都知道的。
“这个……”
明明只需撒个小谎便可瞒天过海的事,可是晓却因不习惯骗人,因此顿时哑口无言。
“所谓的‘搏击课程’大致上分为四种。分别是‘自由搏击’、‘幻境训练’、‘魔法领域’、‘回馈系统’。”
“不会去追问别人”这是遥夜的优点,同时也是他们会成为朋友的原因之一。
“抱歉,可以说的更清楚吗?”
“相信‘自由搏击’你应该知道吧?这里所谓的‘自由搏击’主要是要找出适合学生个人发展的武技,以及熟悉‘爆发’之技。”
如今的社会,不仅是魔法与科技的天下,对于武术,各个地方都有不同的门派。而“爆发”则是由众武术中的“运气”“发劲”“仙气术”等的武技而产生的。
“爆发”,顾名思义,这是一种将全身的力量一瞬间释放的招式,是混合了‘气术’中的‘发劲’与‘精神控制术’的‘脑内分泌控制’而成的招式,但对于现今而言,这种招式只不过是基本的防身术罢了。
而“爆发”的使用,是以倍数计算,一般人在正常情况下可以用到约一点五倍的力量。而校正式的武者则可使用至六倍左右,甚至传说“武之都——修罗”的“练气士”可以用到约十六倍左右。
虽然“爆发”相当好用,但是却会带给使用者极大的伤害,因为肌肉过度的使用可能导致拉伤或细胞坏死自是不在话下,最严重的甚至会因极度的控制脑部的“肾上腺素”及“副肾上腺素”的过度分泌,导致过多比青酸还毒的“副肾上腺素”注入大脑,使脑部神经坏死也极有可能。
“这些我大致上懂,可是剩下三个是?”
“‘幻境训练’主要是学习控制‘正副肾上腺素以外的内分泌’进而操控脑前叶中的核状物,达到潜力开发。”
“幻境训练”是大约近百年才被发明的,藉着“拟真网路”与“精神连接”的合并,将人类的超能力潜能开发,但成功率也只有一成左右,是特定对象才有的训练。
“……有听,没有懂。”
“没关系,反正这种训练需要做的人不多。除非你是超能力者。”
“应该不算是。对了,‘魔法领域’、‘回馈系统’那又是?”
“‘魔法领域’是指利用‘情报输出’与‘情报输入’的‘思考世界’来模拟出真实世界,藉以熟悉与自然和能量领域共鸣的力量。”
就如同网路一般,人与人之间是靠情报的输出与输入来却入彼此的存在,而魔法领域则是利用一种名为“M.L”的超自然系统,它是存在于人与人的精神之间,利用扭曲别人的情报输出入,来达成破坏或建设之用,简单地说,魔法领域是使用魔法、诅咒、招唤、共鸣等“异界能量”的人,他们所用的“介面”。
除此之外,许多所谓的“灵异现象”多半是“魔法领域”的残存能量导致。
“这我比较懂了。”
大概是因这和自己的“本行”比较接近,晓反而懂这个理论。
“至于‘回馈系统’……”
想继续说下去,但却因被那有点破坏宁静的上课钟声而打断了。
“差不多该去上课了,下次再说吧。”
虽然想继续问下去,但身为班长的回答者都以如此说了,晓既不是记者,也不是流氓,于是自然接受了遥夜的意见,站起身跟着遥夜向这次“搏击课程”的所在地“第一训练场”出发。
根据遥夜的回答,他们这次课程种类是自由搏击,主要是想选出个人适合的发展类型。
“我们的指导老师比较特别。”
“特别?”
对于遥夜的形容,晓不禁纳闷,很少老师会用“特别”来形容,多半是“亲切”、“严格”、“幽默”之类的形容词比较多见。
“他算是我们的学长,叫做‘真冲’,而指导女生的是他的女友‘绯光’。”
“一对情侣?”
“应该算是,虽然本人不愿承认。”
说着,遥夜又大致地将两人的事说给晓听。
原来真冲与绯光是和光矢同藉的大学生,真冲是古“神镜流”的嫡传子弟(本人毫无自觉)而绯光则是“无华流护身术”掌门的女儿。他们两人在高中时就与光矢、幻华等其他六人相识。直到现在仍是很好的伙伴,也同时受到圣月的任用,常以“见习”的身分在做事,但其实力早已超越一般的“专家”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因为这些都记载在以前校刊社在校庆时贩卖的特集中。”
“不会吧!”
遥夜的确没说谎,当时以光矢为首的众人,简直是“天圣学园”中的风云人物。不知有多少学生未知倾倒,以鉴于此,校刊社特地用了大量的人力及物力(也做了些犯法的事),赶在校庆前做出了他们的特集。第一版一出,其盛况之空前,简直可比拟中午学生去福利社抢食物的战况……但还不至于到政治家争权的情况。
0298班上的二十五人站在大型的移动装置上向“第一训练场”移动着,训练场离教室大约是三百公尺左右,以现在移动装置的速度而言,约需三分钟左右。
当他们花了两分四十秒到达了“第一训练场”时,上课铃声也响完了第二音节。
“快点!快点!”
身为班长自然应该带领同学,因此遥夜不断地催促着还未进入训练场的人。虽然没什么效果,但反正遥夜也不太期望他们有热切的回应。
总算,全部人都到齐在训练场中。晓环顾四周,只见这个足足有四个棒球场的宽阔视野上,分成了无数像是自由搏击用的小擂台。
除此之外,左半边周地架子上还放着其他武术需要的用具,竹刀、木刀、拳套、护具等,甚至连“龙骨刺”、“单、双刃剑”都有,这些足以杀人的凶器,竟大剌剌的放在一旁。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刀、剑中没出现什么“干将·莫邪”、“村正”、“丛云”之类的名刀。但倒是放了把不知从哪弄来的“七刃御剑”在中央,只不过有“电导力场”二十四小时守护着,“也许”比较不容易被偷走。
至于右半边,放的东西更是吓人,只见右边的架子上琳琅满目地放着有:“电磁铠甲”、“冲击防护衣”、“咒场护服”等,仔细一看,就连“大虚空”、“分子转移结构服”、“寄生铠甲”这种连一般的军人、术士身上也不易见到的东西都有。
而武器类更是恐怖了,若撇去“降魔杵”、“式刀”等需要精神力驱动的武器不提,其他还有像是“光源剑”、“震音剑”、“夸克步枪·改”、“精神物理枪”之类的高科技远近攻击武器。
“就算小偷看到也不敢怎样吧?”晓不禁有这种想法,看着宛如历史武器展会场的这里,令人搞不懂圣月到底在想些什么。
“晓,那个女孩好像在叫你。”
闻言,晓看向正前方约一百公尺处,只见一个美丽且端庄的少女正小小的向他挥着手,不是舞是谁?
“你要过去吗?”
彷彿想看好戏似的,遥夜问着也正挥着手的晓。
“嗯……不用了。”
考虑了一下后,还是决定暂时不要做出这种引人注意的事好了。
也幸好晓做出了如此“慧剑斩情丝”的抉择,因为就在这不久,两个年纪稍长的人走了进来。从外观看来应该就是遥夜所说的真冲和绯光。
这位应该名为绯光的小姐,看来年龄在二十岁上下,虽然体型是属于娇小型的,但由依着脸蛋修剪成弧形的头发可看出,她应是个有活力的女性。而相貌虽称不上是倾国倾城,但却自有一种魅力。
而另外一位男性则恰好相反,健壮的体魄,以及不多不少的肌肉,加上从他举手投足间的姿态,让人不难看出他是个练家子。
“大家午安。”
面对着绯光以独特的温柔声音向两班共五十多的人问好,因此众人不论男女,都很赏脸的大声回答着。
“今天我负责指导女生搏击训练,以及纪录大家的能力倾向。”
此言一出,两班男生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有我教你们啊!”
若是真冲不说这句话也罢,一说了出口,大伙的叹气声就更大了。
“真冲和绯光学姐交换啦!”
除了少数几个人外其他的男生宛如同仇敌忾般的一齐抗议着,但也只是半开玩笑性的维持了一会儿。
“今天我们依照以往的惯例,是要先测定大家的能力适合什么样的训练。”
“那现在请大家来抽签。”
明明是先已经只到了今日的课程,但听到“宣告死亡”的那一刹那,众人仍不禁又大大的叹了一口气。可是仍然乖乖的走到前方抽签。
“遥夜,为什么要抽签?”
对于这所学校的传统丝毫不知的晓,小声地问着排在后面的遥夜。
“因为要举行擂台赛。”
“擂台赛?”
“为了看出个人适合的项目,四种训练都会先举行一次比赛,前面的几名就会朝那方向去训练。”
“四项全能怎么办?”晓虽然想问,但实在不敢去验证自己的想像。
其实自从天圣学园创校以来,从没有人可做到四个项目的全能,唯一只有光矢一个人曾囊括三项冠军。
“若你对打斗没有自信,也可以立刻弃权,不必勉强。”
看着晓侧着头思索,遥夜以为他在担心打斗的事,于是安慰着他。但实际上晓之所以会在苦思,是因他不知是该手下留情,还是该拿出实力来好好打一场。
就在他尚在思考时,已经轮到他抽签了。
“编号15。”
拿着自己抽中的号码牌,晓环顾四周,开始寻找第十五号擂台。
“晓,你的对手是契迦。”
顺着遥夜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再编号十五号的场地上,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少年。从他为了这次的比赛特地换了一身跆拳道服看来,应该是相当的有自信。
“他是班上的小霸王,听说很多人都被他揍过。你真的要打吗?”
“当然。”
留下了一个轻松自如的笑容后,晓便走向擂台。
“请手下留情。”
“哼!你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还敢跟我打?”
“我记得‘天高地厚’在地科课本有教,你忘了吗?”
“你!”
说着,契迦向前大跨一步,企图威吓晓。但这个脚步声的余震,却被一股甜美的加油声掩盖。
“晓加油,你敢输给这头‘山猪’,我就不理你了。”
这个声音的主人丝毫不管就在一旁的“山猪”,迳自叫着。而舞之所以会有时间到这里加油,是因为她已经弃权了。
“好!就让舞真的不理你。”
也许这个人也是暗恋(?)舞的人之一,对刚才这句话的怒气全算在晓的身上。
“请你不要叫的这么亲热好吗?”(乘以二)
面对晓和舞的同声指责,契迦只是以充满怒气的眼神加以回应……当然,只回应在晓一个人身上。
“预备……开始!”
此时,真冲宣布了比赛正式开始,全场霎时喧哗声四起。都是一些已经弃权的人在帮比赛的人加油。
而契迦也应着观众的要求,真的像一头山猪似的冲向晓。
晓只是简简单单的侧身一让,由于擂台只是一个高起的平台,四周并没有护栏之类的东西,契迦差点扑身倒了下去,好不容才稳住了脚。
“再来。”
虽然口中说“再来”,但却不代表再跌一次。他这次直接发动攻击,一记侧踢击像晓的头部,但却被他单手挡下。
“可恶……”一面骂着,一面又打出一记正拳,只见拳头直直的向他腹部打去。但晓只是稍微的退后了一步,便化解了这一招,顺便轻轻的拍了拍契迦的头。
丝毫不知是晓有意相让,契迦只因此举动而更加怒火中烧。
他抓起晓的衣领,想将他摔倒,谁知当他将晓举起向下摔去时,晓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也抓起了他的衣领,在半空一个回转,结果却成了契迦跌到地上去。
“好一个‘武神术’的反投技。”
听到真冲走来说出的这句话,晓不禁微微一惊。寻思,“武神术”应该是几千年的远古武术,自己也是靠“极光剑”的“记忆传承”才学会的,为何他会知道?
“只是侥幸罢了。”
原本因是晓才有资格说的客套话,契迦却帮他说了,但这并不值得高兴。只见契迦从地上跳起,飞身用回旋踢击向晓。
这招破坏力之强,可是契迦极有自信的一招。只见脚直直的向晓踢来,其力道之强,一般人中到一定会重伤,但晓却绝非一般人。他轻描淡写地将手划了个圆弧。
只听见“咚”的一声巨响,契迦竟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这是什么招式?”
这次的招式连真冲也一头雾水。
其实这根本不是正统武术,而是合并了“物体移动能力”的招式,晓将力场附于手上,再利用此力场改变契迦攻击的作用方向,使他当场摔了个大跤。
“够了……”
本来微笑的晓,此时突然感到一股非常强的力量在大约三百公尺的远处发动,他不由得向那望去。
“你在……”
连感觉不到的人也放下比赛向那望去,因为那个方向在三秒钟前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
“不用理会,继续比赛。”
大家听从了真冲的意见,继续比赛,只有晓和舞仍是定定看着那边。因为这种能量波动极不寻常,杀气中又带着邪气,虽然邪气不能代表使用者的善恶,但却可确定其强弱。
两人彼此对望了一眼,在用眼神交换完了意见后,晓便向着事发现方向跑去。但就在他想下擂台之时,契迦却拦住了他。
“想跑?胜负还没决定呢!”
“滚开!”
话声未毕,契迦就重重的挨了一掌,但却没有像众人期待般,飞落到台下,而是……消失了!但再一秒后却又突然出现在擂台上五公尺处。
“哇……”一声惨叫后,契迦从半空中重重的掉下,摔在擂台上倒地不起。
“这是魔术吗?”
难以致信的众人只当眼前所发生的事是错觉,没人追究晓又再次使用了超能力和武术合并的“空移掌”。大家连拍手的时间也没有,晓和舞便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应该是这附近。”
环顾四周,虽没有明显的爆炸痕迹,但四周却有建筑物的残骸散落了一地。
“你们看到啦?真是倒楣。”
此时,一群人带着既冰冷又残忍的笑容看着两人。如果现在换做别人,八成已经因全身沐浴在这种杀气之下而舞法动弹了。
“虽然不好意思,也只有请你们死了。”
一个看来像是带头的人用着混浊的声音说着,众人便一齐亮出了魔剑。
“魔剑士?”
“这位小兄弟蛮识货的嘛。”
“我看你才不识货!”晓在心中暗骂着。从他看不出自己的实力这点看来,便可确定此人的实力也不过尔尔。
正当晓评论着眼前数人的实力时,数把剑也即将一齐砍到。
“极光。”
瞬间,极光剑被晓用了“压缩高速咒文”招唤了出来。白色光芒将魔剑的黑光掩盖,在前方的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魔剑的光刃已经消失了。
“什么?”
“千光万刃!”
极光开始“咒文启动”,只见晓向前平平推出一剑。顺间,再敌人四面八方都出现了无数小型“次元断层”。而极光剑便同时从那千百个断层中刺出,仅仅是一点二五秒的时间,这些自以为是的魔剑士已身中百剑,这招虽不真有“千光万刃”,但少说也有百光千刃。
“怎样,还要继续吗?”
每剑彷彿都是经过严密的计算,剑剑都是次中无关紧要之处,但饶是如此,也使得这些自视甚高的魔剑士感到又羞又怒。
只见带头的剑士满口黄牙恨恨的一咬,大叫一声“走”,众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逃跑倒是一流。”
回头看舞,却见她指着身后的建筑物残骸堆中。
“有人在那!”
这句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阵巨大的爆炸声所吞蚀。
一道黑色的光芒炸开了瓦砾石块堆成的小山,直直飞上天际。慢慢地,黑光速度渐减。
“时断光。”
看出那是魔剑士特有的剑光的晓,从剑上放出了一道和黑光差不多大的白光,黑与白交互缠斗的一阵后,黑光往下墬落至地面化做人形。
“你是?”
看着眼前的魔剑士,晓不禁怀疑此人是敌是友。因为眼前的人,腹部已经被贯穿,但却强忍着痛,努力的稳住身子。而从伤口中没流出任何的血这点看来,他应该是被刚刚的那群人用魔剑所伤。
“你……”
他一面用已经快要消失得剑刃撑着地,一面指着晓。并慢慢地向他走来,但只走了几步便昏了过去。
“死了吗?”
“不,还有气息。”
稍微看了看他的伤势后,晓以松了一口气的语气说着。毕竟自己不分青红皂白便攻击他是事实,如果此人就这样死了,他也难辞其咎。因此不论在情在理,晓都必须去救治他。
“被魔剑的‘魔力’造成的伤是不能用我们的‘圣(神)力’去治疗的。”
“那要怎么办?”
“也只有他能救了!”晓在心中这样想着。
“去找那怪物。”
“怪物……对!他一定有办法。”
一开始,舞还未会意过来晓口中的“怪物”是指谁,但不久便想到了。
“事不宜迟,我们快点去吧!”
“嗯!但是……课怎么办?”
“谁管啊!”
说着,晓便用“重力截断”将原本倒在地上的魔剑士浮在空中,并牵着舞的手(差别待遇),快步走向“怪物圣月”所在的理事长室。
虽然这次是舞第一次翘课(晓已经是第十七次了),但却丝毫没有一点犹豫,因为带着她的人是……晓。
“就算到地狱我也跟”,当被晓牵着时,舞心中不禁有这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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