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时代的“邪马台”,是一个信奉着天地自然力的繁荣都市,而代表着这些自然力的最高具体表现的,则是一位名叫“卑弥呼”的巫女。那时,每个人都拥有自己深信不疑的信仰,他们安居乐业,与世隔绝,与神灵之间呈现了最自然且和平的相处……以上,是晓在大约五千年前的印象。
但是物换星移,现今的邪马台因为经历了几次接近毁灭的战争,少数的新生一代早已将原本故步自封的风俗抛之脑后,街道上已经渐渐能见到如:便利商店、咖啡厅、HOTEL、速食店之类的现代化事业。
尽管如此,由于此地就职机会仍然不足,而使得多数壮年人口外移,使得留在这里的多半是些守旧的老人及老古板的神官,使得这里的对外关系呈现了两极化。
一边是向往外界却又不想离开的改革派有为分子,另一边则是美其名“守住传统文化”实际上却是为了自己世袭权势地位的保守派。两方虽然没有激烈的争斗,但是双方却持续着长久的冷战。
而守旧派的当权者知道,他们邪马台最高的权力象徵,也就是卑弥呼转世的“灵心”,在思想上却是偏于改革的,因而与同为守旧派的三长老协议,终于决定将其以“学习新思想”为名,流放到巴比伦。
原本应可以至高无上的权力否决三长老裁决的灵心,却为了邪马台的新旧派和平着想,只有乖乖的被冠上对外宣称“自愿”以及“全体一致通过”等等冠冕堂皇的词句,而来到了巴比伦。
但世事难料,谁能知晓几年后的现在,她却又被三长老们以近强迫的方式回到邪马台。
但是接着这个消息而来的,却是“女王改选”这个既好笑又可悲的原因。
“这里就是邪马台啊?差点认不出来了。”
一个身穿改良式西装的青年一面推着鼻梁上的墨镜,一面自言自语地说着。
青年的身材高挑,大约有一百九十公分以上,但是体态却优雅的像个女孩,加上那种圣洁又高不可攀的美丽相貌,让人有种分不清性别的神秘魅力。
此时,他站在平地上向四周无数山丘上的大小神社望去,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个普通的观光客一般。
“这里结界最多的地方……啊!找到了!”
大致环顾了一下附近大大小小的神社后,他却不是如一般来观光的人一样,选择参观这里几个最大的神社,相反的,他却走向了一座离这离最远,又最不起眼的小神社走去。
这里地处高原,但是由于“气候调节系统”的缘故,使得这里四周都响溢着蚕鸣,若是偶尔的听上几声,到还令人感到几分的惬意。尽管风景气候事多么的宜人,青年却还是片刻不停的步步登上多达三百二十四层的阶梯,朝着顶端伫立暗红色鸟居迈进。
说也奇怪,青年的速度也没有丝毫的加快,但是这三百多阶的石梯却被他在十步以内就走完了,其行动之奇,足可批敌鬼魅。
“想不到从这里看过去还满壮观的嘛!”
他如此的称赞着,但就语气与其说是自言自语,倒像是想引起站在鸟居旁的守卫注意似的。
只见鸟居的两根柱子旁,分别各站了一名手持长刀,身着白上衣下身则是有着红色大摺裙裤的巫女服的女性。
由于她们都用白布蒙着面,全身包的密不透风,因此很难看出确切的年龄,但由体态看来,应该不过是二十岁上下的女孩。
“呃……最近兄弟感情不合,还是去求个签好了。”
又是同样对着两名女性解释般,青年正准备向里面走进。
“咳!”
此时,其中一位担当守卫的女性轻轻的发出了假装咳嗽的声音,若是一般正常的人,应该都不难了解这是下逐客令的意思。但这位青年很显然的不大像是正常人。
“你感冒了吗?要多多保重,女孩子的身躯是很需要爱惜的。”
装傻般的说完后,青年又想往里面走去。
“这里是禁止不相关的人进入的!”
终于,另一位守卫看不过去了,横着长刀挡住了青年的去路。
“我是相关人士啊。”
“啊?”
这个回答不禁令两个守卫一时错愕,但随即恢复了原有的神态。
“我跟‘关’在这里的人很有关系呢。”
青年意味深长地说着,言下之意,似乎已经向两人透露出了自己并非等闲之辈的语气。
“你是谁!为何会说这种话!”
“千云。”
他一说完,便丝毫不理会横在自己身前的两把长刀,慢步地走入了神社中。
“等一下!”
两名警卫无暇惊愕,连忙向前猛追,但谁知明明用着正常步伐走路的千云竟然比她们用跑的还快。眼见就要被他突破第二关卡达到主厅的结界前时,其中一名警卫赶紧发出求救暗号。
突然间,四道影子从两旁急速窜出,原来是另外四个相同衣着打扮的守卫。
“不论你是谁,奉邪马台长老之命,我们都不能让你继续前进了!”
“女孩子说话别这么冲嘛,改天一起喝个咖啡、看场电影不是比较好吗?”
“走到哪泡到哪”这是圣月曾经用以形容千云的话,但似乎是一点错误都没有。
“无礼者!还不快离去!”
“我现在可是真心真意的邀她约会耶!怎么能说是无礼呢?”
当千云自顾自的诡辩之时,六个人已经提着长刀将他团团围住了。
“才搭讪一人就有六人要砍我?凡是做的太绝会没有男朋友的喔!”
其实这六个人与炽空等人一样,都是一生下来就注定要为了保护邪马台而与恋绝缘的,因此千云此时的话对她们而言是毫无意义的。
“外来者,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刻离开这座圣山!”
带头者严肃地说着,由此看来,这些人的纪律虽严,行为上倒还有留个余地。
“如果我说不呢?”
连回答的时间都没有,六个人立即自六个方位展开凌厉的攻击。
“看来你们禁欲生活过惯了,连一丝幽默感都消失了。”
千云一边说仍旧一边漫步走着,却见他周身刀光剑影,但六人每当觉得一击成功时,却又无丝毫的功效,就如同这几百刀的连环攻击都被千云的几个步伐化解了一般。
“很累吧?休息一下,我念首诗慰劳一下众位佳人。”
说着,他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真的开始念起了诗来。
“花明月黯飞轻雾,今宵好像郎边去……请接下句。”
尽管他如此地说着,但此刻大敌当前,谁有空会去接呢?
但见千云叹了口气后,往前又跨了一步,趁隙将嘴靠近了其中一位守卫的巫女的耳边。
“下一句是……铲袜步香阶,手提金履鞋……嗯~一闻就知道是个处女。”(作者注:诗的第一字打不出来)
又念了两句诗后,千云竟还趁机解下了蒙面的白布并亲了下去。
就算是长年以侍奉神为己认的巫女,面对着这个相貌美丽的青年只怕都很难维持镇定,更何况是这个青年毫不避讳地亲吻自己?那位巫女顿时满脸飞红全身无力的呆立在原地。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
再念了两句后,千云又欺身到另一个巫女身前,由于距离过近,两人顿时四目相对的看着对方。
“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说完又是瞬间解开了她脸上的白布,只是这次更加的变本加厉,直接吻上了她的双唇。霎时,被眼前的景象吓到的其他巫女们不禁停下了攻击。只听得舌与舌混和着唾液交缠在一起的声音接连不断,而那位被亲的巫女也早已无力的将手中长刀掉落于地了。
余下五人不禁瞠目结舌,对巫女而言,“纯洁”是最重要的,因此她们从出生以来就与男女之事完全的隔绝,尽管有时还是会在心中有些许的幻想,而每每见到来此的男子也偶而不免有些心动,但眼前如此主动的行为对她们而言却是空前绝后的。
“请……放开我……”
激烈的蛇吻之后,巫女勉强推开了千云的怀抱,满脸羞红的退到了一旁。
“你到底是何用意?难不成是刻意来羞辱我们的吗?”
“别误会了,我绝无此意,今日来此,正如前言,我想接里面那位友人出来。”
“长老有交代,里面是足以毁灭世界的怪物,因此恕难从命!”
说完,还未遭到千云“洗礼”的四个巫女又开始了战斗。但这次攻击已经非阻挡了,而是非要打个你死我活的险招。
“执迷不悟。”
眼见说理不通,千云叹了口气。突然间,一阵红色的烟雾由他背后散出,烟雾就如同有着生命一般,化为了千云身上的铠甲与鲜红色的斗篷,让人看来就像是自地狱血池中逃出的恶鬼一般的骇人。
“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
“敌人过强,允许使用咒力。”
带头的人当机立断的说完后,便开始举刀结印。咒印完毕的瞬间,四把长刀就如同流星穿月一般的向千云激射而来。
“雕虫小技。”
却见他冷笑了一声,左手一挥,斗篷化为了一个彷佛用血染成的新生宇宙,四把长刀无声无息的被吸入其中了。
“怎么可能?降魔咒法竟然无效!”
“降魔?哼!对政治家搞不好比较有用。”
对于千云的讽刺,巫女们并没有特别的反应。而带头者见此击无法奏效,便立即伸手入怀,取出了平常用来社结界的随身式刀。二话不说双手握刀便向千云冲来,从她的神态看来,只怕是想与千云玉石俱焚一般。
“为何你们总是不知道珍惜生命?”
千云再度叹了一口气后,原本柔和的眼神突然射出凶光,从斗篷中伸出一只深红色的血手,瞬间扼住了带头巫女的颈子而将她高高举起。
“想死还是想活?说!”
“你杀了我好了!能为了邪马台牺牲我……”
原本想发表一篇从容就义壮烈成仁言论的她,却因为血手握的更紧而说不出话来。
“请住手!”
“不要!”
两个未加入战斗的巫女喊着,而另外三个巫女却一语不发的看着她,心中却早已为她默念往生的经文了。
“不需要求情,你要杀就杀吧!”
“……我不知道你们是否有看过所谓的电影,但是通常这时候,坏人都会回答一句:‘想死?没那么容易!’。”
从接下来的数秒可证明两件事:一巫女们并不懂千云的幽默;二她们也许真的看过一些电影。带头的巫女还不等千云说完,便用足剩余的力气将手中的式刀往自己颈子上划去。
“笨蛋!”
她的动作虽快,但岂能与千云相比?在那迅雷不及掩耳的瞬间,另一只血手陡然自斗篷中窜出,却见血手抓住了式刀后便将其往树林中一仍,一瞬间,伴随着无数古木巨石断裂的声音,式刀早已消失在山的另一头了。
看到仅仅这么简单的一扔便有如此开山辟地之力的巫女们,不禁被眼前的光景而吓的四肢无力,但碍于职守,她们却还是忍着心中的恐惧,撑着自己发抖的双腿努力站立着。
“你们也该适可而止了吧?”
“还说……什么废话,我们……大不了……一死!”
尽管仍是嘴硬,但被血手抓住的巫女在语气上已经有很明显的动摇了。
“是吗?大不了一死……”
“你、你想做什么?”
看着千云再度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加上之前他对另外两个巫女所做的事,她不禁开始担心了起来。
千云并没回答,但从斗篷之中又伸出了无数的血手,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血手便将她的衣服全褪了下来,从未给男人见过的雪白肌肤顿时完整的呈现在众人面前。
“啊~~~~!”
在脑袋一片空白了三秒后,她开始尖叫着。此时的她,根本不像是个可以从容赴死的神圣巫女,而是一个可爱且纯洁的女孩。
“你不是说‘大不了一死’吗?怎么才这样就尖叫成这样了?那接下来的事岂不是让你更害怕吗?”
语毕,斗篷便立即化为原本的型态,将她裹着来到了千云的面前。
“不要啊……不要……求求你……”
她此时早已放下了原本的荣耀苦苦的向千云哀求着,但千云哪里会乖乖听话。却见他俊俏的脸庞慢慢靠近了她早因羞愧而红透了的双颊,轻轻舔舐着她眼框中流下来的两行热泪。
“这个泪是为谁而流呢?为了邪马台?还是……为了你的那出生就注定了的命运?”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求求你……停止……”
尽管她如何叫喊,一旁的五人却仍是无动于衷,因为千云说的话也不禁让她们迷惘了。
“你们这些总是为了什么大我而想牺牲自己的人可曾想过,自己的死也许可以拯救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物,但同时不也失去了更多你们该珍惜的事物吗?”
“珍惜的……事物?啊!”
因为千云的手若有意似的轻轻触碰着她敏感地带,巫女就像触电一般的叫了起来。
“你们没有爱的人吗?没有爱你们的人吗?你们曾几何时,不也曾想过与一般人一样过着正常的生活吗?约会、恋爱、共结连理、享受着因生命有限而有的快乐,这才是神所给予你们的礼物。”
“我、我……啊~~~!”
一瞬间,因千云的爱抚而虚脱在他的怀中。
“还有谁想阻止我?”
再次的询问之后,又有一个巫女默不作声的退到了一旁。但其余两个巫女却仍是挡在他身前。
“很抱歉,不论你说什么,对我们而言,邪马台就是绝对的一切,你还是杀了我们吧!”
尽管面对的是如何恐怖的敌人,但对这些巫女而言,她们的一生就是要为了这里而牺牲。尽管是多么伟大的情操,但这却也是千云最不喜欢的愚忠。
“既然如此,那就莫怪我失礼了。”
他说完后便自怀中取出了一张长方形的纸签,乍看之下似乎只是阴阳术师使用的一般符咒。但不知为何,平凡无奇的咒符在千云手中时,竟让人感到近乎无限的压迫感。
他用中指及食指夹着咒符水平的划过身前,瞬间,咒符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复杂咒文,而且一分为二地漂浮在空中。
“天阴劫。”
指令下达的瞬间,咒符飞向了正禀气凝神等待着千云攻击到来的两位巫女。
原本只希望一死的两个巫女对于千云的攻击丝毫没有反抗,只等着符咒能如刚刚被血手丢出的那把刀般,能够瞬间贯穿自己的身体,死的痛痛快快。
“啊~~~!”
谁知,当咒符击向两人后,符上的文字却如同活起来一般,开始爬满了她们的全身。这种感觉就如同时被几千只的蚂蚁爬过一般的麻痒难忍,但事实上,这个咒符的力量却不仅止于此。
“唔~~呃~~啊~~~!”
数秒之后,她们的痛苦已经开始消失,但另一种近乎快感的感受却随之而生。原本听来挣扎般的悲鸣声早已化为了亢奋的呻吟,令其他四人不禁顿时面红耳赤。
“真是抱歉,对于还是处女的你们而言,这种官能的刺激也许过大了点。”
千云使用的咒术“天阴劫”是一种刺激生物交感神经与α波,进而将产生类似“性爱”的快感,但是实际上而言,此招能带给人的快感将会是正常的数倍。若说晓使用的“荒露”是以痛苦使人崩溃,那么千云的“天阴劫”就是用快感让人死亡了。
“我想应该没有人想阻挡我了吧?”
看着这一群溃不成军的六人,千云用着无丝毫感情的语气说着。
此时,余下四名巫女不由得都低下了头,俱都沉默不语。
“等……等……一……下……”
此时,其中一位因为中了天阴劫而倒地不起的巫女勉强地说出了这句话。
“不要逞强了,你是绝对无法阻止我的。”
“可……是……为……什么?”
强忍着四肢百骸不断地传来的快感,她好不容易地将这句话说完。
“就让你们自己看看好了,在这个封印中,究竟是什么会危害到邪马台的‘怪物’!”
说完,他便将守伸向了位于主厅前的半透明结界。
“小心!那里有……”
当方才那位被千云亲吻过的巫女看到他就这样毫无防备的直接去触碰结界时,不禁担心的叫着,但随即知道自己失言,连忙捂住了嘴。
“哼!不过是个‘地脉结界’罢了。”
说完,手就伸入了结界之中,却见原本半透明的结界突然间转变成混浊的红色,下一瞬间,只听见一阵如玻璃碎裂般的声音,这个笼罩着神社主厅的半圆形结界就这样应声破灭。
“怎么可能!那可是三长老们倾全力将六条地脉交会而成的结界!”
远古时有所谓的风水学之说,而地脉就是决定一地力量的主要因素,传说中,地脉的力量甚至能左右着人事的吉凶祸福,因此像这样六条地脉同时用来锁住一个结界,照理说绝对没有以一人之力就可攻破之理。
“这种小把戏,我大哥可比我强上千万倍呢。”
千云用着如同孩童般的笑容笑了一笑后,就转头看向了结界中央的主厅。
“你也该出来了吧?灵心!”
此言一出,六个巫女同时愕然。
“怎么可能?灵心小姐应该是在主神社那里才对啊!”
尽管她如此说着,但是眼前的真相却胜过了对三长老的信任,却见千云一挥手,又是几百个锁在门上的复合结界被切裂。当主厅的门开启后,一个身型娇小却有着圣洁气质的女性顿时出现在众人眼前。
“灵心……小姐!”
“你可终于被我找到了。那三个老头别的不行,就是最会隐藏!”
“千云大人,为何苦苦相逼呢?”
“逼?难道这些人类就不是在逼你吗?”
“这是天意,怪不了人。”灵心轻声的叹了口气地说。
“天意也好,人意也罢,总之,今天我来就是要带你走的。”
说着,千云便走上前去,谁知灵心立即举起手架起结界将他稍稍挡了一下。
“连你也想阻止我?难不成这里住的太舒服,不想离开了。”
“只要心静,哪里不可为居?这几日的沉思中,我已能稍稍的体会了部分的天意了。”
“别跟我说这什么‘君子无入而不自得’的陈腔滥调了!”
他稍稍怒喝了一声,结界也随之碎裂。
“千云大人,晓大人都愿意看着天命而为了,为何独您无法放下?”
“大哥跟我不同,他只在乎舞跟一些朋友,但我却是喜欢这整个世界。”
“既然如此,那您又何必要去干涉现在所发生的事呢?”
“虽然我还是无法得知出他们为何要将你囚禁在这,但我确信这绝对与八歧大蛇的复生有关。之前我早已说过了,我绝对不会坐视八歧危害世间而不管的!”
“为何您仍是不能相信人类会自己解决此事呢?”
“我也想相信,但奈何人类已经将自己的信用完全败坏了,无数次所谓的‘圣战’、‘哈米吉佳顿’还有‘诸神的黄昏’这些战争留下的又是什么,我只看到了文明崩坏的人类为了逃避,而将它们藏于神话之中!”
千云此时显得有些激动,甚至连一旁的巫女们也能感到他的情绪起伏。
“……您说的我无法反驳,但仍希望,您能再等到一阵子,相信月依大人的预言绝对不是凭空捏造的。”
灵心说完后便是深深的一鞠躬。
此时,两人之间陷入了长达三分钟的沉默。
“你确定要留在这里?”
千云首先打破了沉默而缓缓吐出这句话。
“灵心心意以决,希望您能见谅。”
“……罢了!即时此时强行带你走,也不符合我的美学。”
“……非常感谢您的体谅。”
语毕,纸门便缓缓的自动关起,就连结界也重新由灵心注入灵力而恢复原样了。
“你们六个现在可看见了吧?”
当灵心的身影缓缓消失在众人眼前后,千云冷冷地说着。
“我不相信……三长老他们竟然……”
其中一位巫女激动地说着,而其余的三个巫女也都默不作声,(有两个巫女目前仍处于昏迷状态)但是由她们的表情却不难看出她们受到了相当大的震撼。
此时,千云慢慢地走到了刚刚中了天阴劫的两个巫女身前,隔空点了两下,将咒符的力量解除了。其他四人赶忙将好似大梦初醒的她们抱起。
“想继续守护着这个迂腐的国家是你们的自由,但是我能保证,这对你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但是我们又能如何呢?看到自己深信的事物竟是如此……”
“我们根本无从选择啊!”
刚刚两个中了符咒而不能动弹的巫女说着,即使先前是处于那种状态,但她们却还是将千云与灵心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了。
“人类被命运赋予了参与的权利,神却被命运排除在外,除了那个怪物之外,就连我也无法选择,因此不要奢求任何人能给予你答案。”
“可是……我们究竟该如何是好呢?我已经无法保证自己对邪马台的忠心了……”
一个年纪稍轻的巫女悲伤地说,但这句却彷佛也同时触动了其他五人的想法一般,众人不禁再次将头低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么就对自己展现忠心吧。”
突然,千云扬起了红色的斗篷,用着彷佛带来新希望的口气说着。
“啊?”
“在我身前的众人听令!还对自己存有希望,还有着想要爱人、保护人等想法的人立即来到吾之面前!”
霎时,千云如同化作了神圣的象徵一般,在六人眼中竟显得无比的高贵与尊容,比之刚刚那种极度霸道的神力还要更加令人折服。
六人彼此互看对方一眼,终于不约而同的踏出了脚步跪在千云身前。
“汝等,即今时今日起,将在吾‘黄泉末裔’的麾下,永远得到汝王的恩泽!”
说完,六道血光自千云手中射入她们的胸前,化作了六颗红色宝石般的光点。
“这并非是拘束,更非任何拥有强制力的契约,但当你真正的需要且相信吾之时,‘绯红之魂’将带给你无与伦比的力量。”
语毕,六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自己胸前的光点,不知怎么地,光点一明一灭的闪耀着的同时,她们就像是被一种极为温暖的能量包围着,令人感到极度的心安。这是她们在当巫女时从没有过的心灵层次。
“好了,可以站起来了。记住,我不是给予你枷锁让你困坐愁城,而是给予你解放,让你们卸去所谓的‘天赋’,不再被世局左右。”
“……您究竟是……”
一位眼光中满怀感激的巫女说着。
“一个替这个世界唱的挽歌的路人。”
说完便又露出如赤子般的天真笑容,对于现在的她们而言,那不知是如何的令人心醉。
“记住,好好保护好自己珍贵的事物,这是我给予你们最初且最终的命令!”
当这句话说完之时,千云却不知早已消失在那座山中了。现场只留下了一群从此将面对全新生命的少女们,在此时,不论是谁都能感受到,她们眼中露出了正在萌芽的无限希望之光。
※ ※ ※
“怎么了吗?”
午休时间,彼此相对而坐的晓向着脸色有些不对劲的舞问着。
“谢谢,不过我没事,也许是心理作用吧,刚刚似乎有一种力量被解放的感觉。”
听了舞的回答,晓稍稍地皱了皱眉头,虽然两人的力量层次相差无几,但舞对于有关“精神”及“天命”等性质的感应能力却出奇的强,因此哪怕是个些微的预感,都有可能是某种程度的预知能力。
“是由魂心玉上感受到的吗?”
“应该不是,至少小魂没什么反应。”
对于舞的回答,晓不禁苦笑,不知每个女孩都这样抑或是舞比较特别,向来没什么朋友的她,总是喜欢将一些周遭的小事物取个小名。
“我脸上有什么吗?”
感到晓正注视着自己的舞,有些害羞地说着。
“呃、不……没什么……只是一下子看得太入迷了……”
因为突然说出这么明白的话语,使得舞不由得满脸通红地转过身去,压着自己不断猛跳的心脏。一般是在这种情况下,若非晓的身体结构并不包含心脏,否则一定更加的严重。
“对不起……说这种奇怪的话……”
“没关系的!根本不需要道歉啊……”
她猛然转回身,摇了摇头。
“而且……你说这话我却很开心……”
仅仅是简单的数句对话,但两人之间洋溢出的情感,却不是一般情侣能够达到的。
正当这个时候,水澄却在这个广场的另一端看着他们俩。
“欸~~~我果然还是没有资格吧。”
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脸上想强装出笑容,但无奈却是带着感伤的苦笑。
“水~~~澄~~~!”
此时,向来不懂得看别人脸色的风音突然从后面开心地抱住水澄。
“风音……”
“怎么啦?这么无精打采的可不行喔!像我,可是每天精神饱满的唷!”
看着丝毫无法感受到自己想法的风音,水澄不禁感到有些无力感。
“……你的精神可真是好啊。”
“那当然!不然怎么有资格能当共鸣使呢?”
此时若是仇真或炽空在场,相信一定会有所反驳吧?
但是深知好友那不合逻辑想法的水澄,也只能再度抱以苦笑了。
“啊!晓在那里!晓~~~!”
“风音!”
一听到风音大声的呼喊着晓的名字,水澄不禁下意识的捂住了她的嘴,但很可惜的,风音的声音却早已传到的两人的耳中了。
“晓~~!舞~~!你们好啊!”
“午、午安……”
在几乎被风音硬拉着的情况下,俩人来到了晓与舞的身前坐了下来。
“午安。”
“你们好啊!好久不见了呢!”
舞用着几乎是与生俱来的高雅礼仪,向两人打着招呼。
“呃、呃……是啊……”
面对着舞那种无与伦比的美丽气质,一时之间,水澄不禁感到有股压迫感。
其实舞根本没有任何想要让自己显得崇高而刻意装模作样,只是因为有身上的魂心玉以及天生神性长期影响之下,她的一举一动都让人感到无比的耀眼迷人,只怕就连同性也会被吸引,据说近来收到的情书数量比,低年级的学妹已经快要追上高年级学长了。
“那个……上、上次真的很感谢……你帮我解了危!”
“啊……?你说那件事啊!不用这么客气,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像是修理欺负人的小混混这种小事,晓几乎每天都要重复上演两三次,对他而言,几乎都比上课次数还要频繁了。
“不过下次要小心一点,别再一个人走在那种地方了。”
“是、是!我、我一定会牢记的!”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籁圣歌一般,水澄认真地回答着。
“晓你不用提醒她啦!水澄永远是这样迷糊的!”
“你还说!还不都是你?画那种烂地图!”
“你这什么话?我美术可是都得优的耶!”
“不要把幼稚园时的成绩搬出来现在讲好不好!”
“你不也每次都拿自己舞蹈成绩炫耀?”
“拜托!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你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啊?”
“我记得的可多呢!不知道是谁在幼稚园时把三个大班男生打哭,结果被家长包围着骂的?”
一听到自己小时的糗事在晓的面强被抖了出来,水澄顿时面红耳赤,但随即却不甘示弱的反击。
“那是哪一个人在小学时上课偷吃便当,结果被老师罚站的?”
“这、这、这……不是每个人都有发生过吗?”
“是吗?我就没有啊!”
两人就像在讲说口像声一般,一搭一唱的彼此互相说着对方童年的糗事。
看着两人之间如此融洽(?)的默契,舞不禁轻声地笑了出来。(晓根本是呆了)
“呃……对不起,我太失礼了!”
“不!请不需要在意!”
“对啊!这只是水澄全部糗事的千分之一罢了!”
“风音!你还说!”
“请问你们小时候就认识了吗?”
“对啊!我们幼稚园时就认识了!”
“仔细想想,这真是一段孽缘……若不是国中转学去了‘美之都——乾达婆’,否则一定会受不了骚扰而自杀的吧。”水澄不禁感叹地说着。
“真羡慕你们……像我……都没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看着如此亲昵的两人,舞不禁有些许的感伤。自己从懂事以来,不论在哪个时空,却都是被当成一个用来达成他人野心的工具一般,就连自小身边出现的玩伴,也都是被父母所谓“精心挑选”下的结果,根本来一个足以称作是朋友的人都没有。
面对着显露出如此表情的舞,晓自然地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尽管什么话也没说,但舞还是能感受到晓想要安慰自己的情感,于是也羞红着脸,将头依偎在他身前。
“他们真是相配啊……”看着眼前这一幅带着和谐与浓厚情感的光景,水澄此时连一丝丝的希望都几乎变成绝望了一般。
“呃……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
说完,水澄便起身头也不回的向另一边跑去,而不明究理的风音也只能紧追在后,不久,两人便自晓与舞的视线中消失了。
“真是奇怪的女孩。”
看着这一幕的晓,却仍是用着他向来迟钝的情感陈述着。这种时候,女孩子总是比较细心的,已能感受到水澄想法的舞,不由得转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晓。
“你难道不知道她为什么走掉吗?”
“大概有什么急事吧。”
听到了晓坦率的回答,舞霎时哑口无言。
“……她喜欢你耶!”
“啊?”
“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我对这种事情根本不在意的。”
“包括对我的事也一样?”
听到晓将如此的话正正经经地说了出来,舞不由得想捉弄他一下。
“完全不一样,若非这个世界还存在着,否则我一定永远想着你的事,你的人,你的一举一……”
“我知道了!不必再说了啦!”
听到晓如此真情真意的告白着,一个女孩家的舞顿时羞的不知所措,几乎想要捂住晓的嘴,但心中却也不禁希望着他能继续说下去。
“那个女孩呢?你打算如何面对她呢?”
“我的感情是自私的,不论她对我是何想法,都只能说声抱歉了。”
晓用着几乎毫无情感的语调说着,而这句话的意义却比语调还要更令人感到冷淡。
“你有时候还真的很可怕……”
看着晓专注的表情,舞半开玩笑的说着。
“你是第一个能接受可怕的我的人,所以我会用我的一生……”
到此,晓却不再继续说下去了,因为此时无声更胜有声。凝望着彼此,两人不由得相视微笑着。
在这个有些安详的午后,两人的双唇再度互相重叠着,就像身旁的一切,彷佛都化作了不存在的一般。
人类因有限的生命而能放出光辉,而神却因无限的生命换得苦痛,但只要身旁有着能陪伴着自己的人存在,不论任何的苦,都能甘之如饴,俩人此时此刻正是如此的许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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