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圣学园……是这里吧?”
一面看着校门,伤华一面有些胆怯地向里面望着。
虽然这并非第一次来到巴比伦中心的都市,但毕竟事隔多年,伤华总觉得和这里的过度繁华有些脱节。这里熙熙攘攘的人群,竟不由自主的害怕了起来。
此时距离放学已有一段时间了,看着一批又一批从校门走出来的学生,伤华努力的寻找着遥夜的身影。但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遥夜却迟迟没有出现。
“不是说好在校门口吗?”伤华不禁在心中产生如此的疑问,她再次拿出了遥夜留给她的纸条。纸条上写的和她之前所确认的数十次都一样,并没有任何的改变。
又在这里等了十分钟,遥夜依旧没有出现。此时放学的人潮已经开始减少了,而原本火红色的夕阳也慢慢地向西方黯淡……连同伤华的心。
不知为何,当她感觉到遥夜不会出现时,自己竟感到有些失落,却不是因为不能报仇。
而是……一种期待后的失落。
每当想起来昨夜的事,伤华就不禁脸红心跳,想到遥夜的手温柔的抚着自己的身体,不可思议的,自己竟然没有感到丝毫的不快,这种感觉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小姐!你在等人吗?”当伤华差点沉入的回忆之中时,将她从回忆中拉回的,却是个不怀好意的声音。
伤华转身向着声音的来源,只见三个年约十七、八的少年正用令人厌恶的眼光打量着自己。三个少年身穿着附近一所校风不大好且,被人称做“文凭专卖店”的“涧一”高中的制服。但穿法却相当邋遢,所谓的那种自称“流行”的穿着。
“涧一”高中向来是恶名远播,据说是只要父母有钱有势,不论品行操守甚至课业的优劣,一律都会给予毕业证书。而且涧一高中的学生还常常翘课至天圣学园中滋事,虽然几乎都被光矢等人打了回去,但那些学生却似乎遗传到自己父母那种政治家“不怕打,不怕骂,脸比钢板厚”的能力,总是会再次来犯。
但几乎是第一次来到这的伤华哪里会知道有这些人的存在?虽然惊逢几次家变,但是她仍然有着人类难得的坏习惯“天真”与“善良”。因此根本不知道这群人事怀着恶意接近自己。
“对不起!我是在等一个人,他叫遥夜。”
面对这些人的问题,伤华不疑有他的回答着。而这些小混混却彼此看对看了一眼,嘴角露出贪婪的微笑。
“你是说遥夜啊?”
“对!请问你们知道他在哪吗?”
一听到小混混们的语气,伤华便以为他们知道遥夜的下落。
“这个……”带头的小混混假装苦恼地说着。
“有什么困难吗?”
“也不是困难啦!只是有点远,我看我们带你去好了。”
这些话当然是小混混们凭着政治家的血统胡诌出来的,但伤华却还是相信了。
“真是不好意思,还要劳烦你们。”
“哪的话,为了大家服务是我们该做的。这句话是我爸爸常常告诫我的。”
这应该是某某具有流氓世家的政治人物在竞选时的标语,顺道一提,当那个人选上时,他的确服务了许多当初贡献政治献金的商人。
“那我们赶快走吧!以免晚了他就走了。”
“好,真的很谢谢你们。”
于是,伤华就像昨日一般,糊里糊涂地被带着走了。
四人(或一人加三只禽兽)不久便走到了平时鲜少有人的小巷子中。这里因为几个工程围标事件之故,而被暂时封闭了,因此几乎没有人会来这里。
“到这里就差不多了。”三个小混混说完彼此窃笑着。
“请问……这里……啊!”
当伤华感到有些不对劲而问着时,其中一个混混突然从后方将她抓住!
“怎么……唔……唔!”还是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伤华大声叫着,但随即因嘴巴被另一个小混混塞住而无法出声。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我们带你来当然是为了……这个啊!”
说完,第三个小混混将她的衣服剥了下来。从这三人合作无间的分工看来,恐怕他们已不知做过了多少次这挡子事了。
“嘿嘿嘿……我快受不了了,这女孩还真是可爱啊!”抓着伤华的混混用着下流的语气说着。
“别急着要搞!先要对他好一点……”
一面发出阴笑,带头的混混一面慢慢地将伤华内衣褪了下来,露出了形状美好的乳房。
只见那对美如白玉的双乳正因伤华急促地呼吸而规律的动着,小混混们不禁看的入神。
“呵呵呵……这小妞身材还真不错,尤其是这对奶子……”
“呜……”
当小混混的手想伸向她胸前时,伤华极力地抵抗着。但因手、脚、口都被困住了,因而无计可施。只能认凭小混混们在其上恣意柔捏,不同于遥夜温柔的手力,小混混们笨拙且粗鲁地玩弄着伤华的胸部,使得伤华流下了泪来。
“你们看,她因我高超的技巧感动到哭了呢!”
“那接下来就可以……”
一面说着这种不知廉耻加自以为是的话,小混混们准备开始进行第二步行动。带头的停止了对胸部的动作,而转往裙下的三角地带进攻。
“呜!呜……”当伤华感觉到有种异样的物体正隔着内裤地布料磨擦时,伤华不禁全身僵硬了起来,想大叫却苦于口被塞住,只能发出“呜”的呼喊声。
“看来她也很兴奋呢!”
面对这种问题,伤华用力的摇着头。但小混混们哪会在意?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人们对于他人的表现开始喜欢自行曲解,政治家会将人民为了自己而抗议的事说成是敌方的阴谋,记者会将受访者的意见经过剪接后当成耸动的标题。
总而言之,诸如此类的余毒,使这种人数越来越多。
“可以做了没?我已经忍不住了!”
“好吧,但这女孩是我找到的……”
“知道了、知道了!我用嘴巴就好了。”
“那我只好将就一点用屁眼了。”
三人将完全伤华当成了带宰的羊似的(应该更严重),正在讨论着谁该使用什么地方。
但除了伤华外,谁也没发现不远出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讨论好你们要被切掉哪里了吗?”
“谁!谁在那里?”
“带着死亡邀请函的优良学生。”
这句带有黑色的笑话完全不令在场的人想笑,混混们开始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这……你会来这,莫不成是想分一杯吧?”
“是想要分……但是我要全部!”
说完,从背后抓住伤华的混混只觉眼前彷佛有三道微光一闪,随即眼前一黑,当他反应过来时,双眼早已被刺瞎了。
“啊……我的眼睛!”
“抱歉,刺不到屁眼,因此只好刺双眼了。”
“操你他妈的……”
另一个不知死活的小混混见到自己的同伴被刺瞎了,于是便破口大骂。其语句之难听,实在无法入耳。
“你是……嘴巴!”
遥夜举手又是数根针刺向那位说要嘴巴的人。只听得一声惨叫后,小混混的嘴巴上便刺满了针,几十根针深深刺入了混混的嘴中,使他连说话都不行了。
“只剩下你了。”
当遥夜看向最后一位混混时,他紧张的地将原本呆立旁的伤华抓到自己身前,当作挡箭牌。
“放了我!否则她就死定了。”
“哎!真是伤脑筋呢!这样我只能杀你的同伴泄愤了。”
好像等着看好戏似的,当遥夜说完这句话后,另外两个已经受到惩罚的混混竟然闹起了内哄。双眼刺瞎地将手乱挥,而满嘴是针的也开始与带头的争斗着,三人都想有伤华这个挡箭牌。
“笨蛋!不要抢……啊!”
才刚刚躲开了一个人的抢夺,伤华却又被另一个人抢走。而遥夜看准了时机,一排针飞了出去,登时将带头的混混的那话儿废了。
“这下你们应该够了吧?”
看着痛的倒在地上的混混,遥夜仍然微笑地说着。他毫无顾忌地走到伤华的面前,并将自己的外衣解下披在他身上。
“你给…我…记着!此仇…不报……”
那位带头的混混用着仅剩的力气骂着,他心中甚至已经开始计划要如何叫他那个当“清廉”政治家的父亲用黑道的力量报复,但他不知在十秒后自己必定会为了说出这句话后悔。
“啊!我都忘了!你们最爱报仇了,因此……永别了。”
说完,又是三根针刺入脑中将三人一击毙命。当三人死后,遥夜才转向伤华。
“没事吧?”
“遥夜……对不起……把你给我的衣服……”
伤华不怪遥夜的迟到,却因衣服弄破而开始哭了起来。看着如此无邪的伤华,遥夜竟然有些呆住了,但随即恢复的以往的神态。他难得地温柔的摸着伤华的头,像是慰抚她似的。
“好啦!别哭了,衣服再买就有了。”
“可是……可是……呜!”
当伤华还在悲伤的诉说着同时,遥夜竟突然用吻封住了伤华的话。但并不是向昨晚一般的深吻,而是不同于以往的浅浅一吻,但却似乎有着更令伤华心跳的因素。
“走了。”
当遥夜的唇离去后,遥夜只简单的说了这句话。
“嗯。”
而伤华也真的停止了哭泣,披着遥夜的外衣,在遥夜意外的温柔之下,离开了这令人厌恶之地。
“请问……这样可以吗?”
伤华从换衣间胆怯地走了出来问着。她被遥夜带着,来到了一家所谓的“高级服饰店”
中,又立刻被遥夜半逼着穿上了自己选的服饰。
“嗯,还差一点。试试这件。”
“这件……真的好吗?”
并不是因这件衣服不漂亮,而是因为价格实在贵的有些离谱,这几乎是等于伤华当年家中好几个月的收入了。当然,这对遥夜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遥夜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而伤华也只好将那件贵到不敢想像的衣服拿进了试穿间中。
“咦──!这是……”
“怎么了吗?”
“啊!不……没事……”
看着手中的衣服,伤华不禁呆住了。那竟然是一件晚礼服,大致上是以蕾丝及丝质的纱为主体,配以银线作的边、白色天鹅绒制的羽毛搭配在裙摆,如此精心地制作便可看出其价值了。但更令伤华吃惊的,却是衣服整个的剪裁,紧身且大胆的线条强调着身体的曲线,而肩上则有连着白色的袖衣,发出恋物癖者喜好的珐琅质光泽。
虽然伤华一生从没想过要穿上多漂亮的衣服,但此刻见到如此美丽的衣服,她内心中属于女孩的那份思想在在都催促着她穿上。
“这样……可以吗?”
好不容易将整套衣服穿戴整齐,伤华战战兢兢的走出了试穿间,有些见腆地看着遥夜。
此时竟不自觉地,期待着遥夜的赞美。
“嗯──还差一点点,把这个戴上。”
说着,遥夜走到了伤华的身后,双手轻轻地拨起了她的秀发,将一条发亮的项练戴在她的颈上。那是一个闪耀着白银色光芒的十字架,上面镶着数粒大小相等的宝石,看来恐怕不只几十万的价值。
“这样就完美了。”
将伤华转身对着镜子,伤华一时之间还无法会意到,镜中人竟然是自己。这几年来自己从未想过什么打扮,对自己而言,能够活着就不错了。更别说是像一般的同年龄女孩一样,化妆、买衣服之类的事。
“这个是……我?”
“这个才是真正的你,珠宝以及衣服,不过是用来旁衬的道具罢了。若没有值得去装饰的美丽与善良,即使如繁星般闪烁的宝石,也无法显现出光辉。”
从后方将伤华抱住,遥夜轻轻地在她耳边说着。
伤华害羞地将头低了下来,不敢让遥夜见到镜中自己早已泛红的双颊。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听到有除了父亲以外的异性说自己美丽,只觉心中甜甜的,好不受用。
“好了,一切就绪,可以出发了。”
“嗯?要去哪?”
“找你的仇人报仇。”
“可是穿这样……”
“就必须穿这样才行啊。”
遥夜说着附完了帐便将伤华带到了外头,此时,已有一辆高级的黑色礼车等在那里。再伤华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时,遥夜已经她带入了车中。
“请问……要去哪里?”
“我不是说了吗?找你的仇人报仇。”
说着,遥夜拿出一张不知如何取得的邀请函,递给了伤华。
“这是……”
“炳南将在今天于‘拉克西斯’中开一个宴会,似乎是为了将要从政一事,会中几乎都邀请了知名的政客,以及一些官员出席。若要杀他,在那里最好,也不怕伤到无辜的人。”
“拉克西斯”在希腊神话中是命运三女神的二姐,而在这里则是一间极为高级的饭店。
几乎所有外国贵宾都会被招待在这家饭店中,顺道一提,这里有与莲心的“伊甸园”合作。
车子大约开了时多分钟便到达了拉克西斯,伤华在遥夜的催促之下而下了车。
“现在起你要当我的女伴。”
“嗯?”
“就是当我的情人,这样子才好掩人耳目。”
一时之间会错意的伤华不禁羞红了脸,但心中其实多么的希望这不是假装的,而是真实的情况。
“走吧。”
说着,便走到了宴会的入口处。此时,一个身穿侍者服装的高大男子挡住了两人。
“有事吗?”
“麻烦请出示证明。”
“应该是这个吧。”
说着,遥夜将邀请函交给了侍者,只见侍者脸上原本略带不屑的表情竟转成了讶异,之后又随即变做了满脸奉承的笑容,这样快速的变化几乎可媲美议员了。
“您是圣月先生派来的?”
“应该算是吧。”
“希望您们今日能玩的愉快。”
“谢谢,我想应该会的。”
此时的侍者当然不知道,遥夜所谓的“愉快”指的是什么。但可确定的,他一定会后悔自己有说过这句话。
两人在通过了侍者的盘问后,便来到了大厅中。
“哇──”看着场中的布置,伤华忍不住“哇”地叫了出来,场中某些一些自以为雍容华贵的“贵妇”们都不住对她报已失礼的眼光。
“怎么了?没见过‘上流社会’的‘低级宴会’吗?”
“这是当然的啊!”
别说是上流社会了,伤华连个正式的舞会都没有参加过。因此见到如此盛大的规模,不禁目瞪口呆,但随即感觉到许多自以为高雅的人们投以低俗的眼光,因而连忙收起了惊讶的表情。
“那个人……在哪?”
“你是说炳南?他应该会在宴会正式开始后才到。”
虽然说主办人理应比客人早到,但根据“上流社会”的不成文法规定,主办者为了表现出自己的权势,往往会比来宾还晚出席,藉以表示自己的重要性。
“你先去那里坐着吧,离宴会开始还要十多分钟。”
“嗯……”
虽然不愿在这场合之下离开遥夜太远,但还是乖乖的坐到了角落的沙发上。而遥夜则像是一个有模有样的贵族似的,频频与见面的人们寒喧了几句。看着遥夜那种与一群群达官显贵用着神色自若的态度对谈时,伤华竟不由的看傻了眼。那种略带高傲却不失气质的神态,是远远超越了在场中带着人皮面具的野兽们的。
“请问这里有人坐吗。”
突然,一个大约二十出头的青年拿着酒杯对伤华打着招呼。这位青年看来也和在场的大多数人一样,是出自显赫之家的败家子,从他带着微笑的脸上可看出,他轻薄的个性。
“没有。”
大概是因为伤华的人生历练并不足,加上个性极度的天真善良之故,她丝毫没有疑虑了回答了他的问题。于是这位青年便大剌剌的坐到了伤华的身旁。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
面对青年突如起来的问题,伤华先是一阵错愕,随即摇了摇头。
“应该有吧,好像是什么舞会上……”
“我没参加过其他的舞会。”
“不会吧,一定有的,你仔细想想。”
伤华此时还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搭讪”,而且还是手法极为拙劣的陈腔滥调。因此还真的如他所言,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但如何也想不出自己曾参加过任何的舞会。
“有吧?你想起来了吗,我叫‘沁伟’啊!”
他不死心的逼问着伤华。但又怎么能叫她想出这从未发生的记忆?
“对不起,你应该是认错人了。”
说完,伤华为了逃避沁伟的死缠烂打,于是起身便想离去。但谁知沁伟却还是不要脸的拉住了伤华的手。
“等一下嘛!不记得的话我可以让你恢复啊!”
说完,沁伟露出了无赖般的笑容对着伤华,使伤华有种说不出的厌恶。
此时,边露出低级笑容的沁伟已经将手慢慢的伸到伤华身上想搂着她。
“不要!”
一面大叫一声,伤华一面反手拍了沁伟一巴掌。因为伤华的掌力小,速度又慢,沁伟只是吓了一跳,而将酒杯中的酒撒到了自己的身上。
“你这女人!这可是我妈买给我的高级礼服耶!”
像是吃定了伤华脸皮薄似的,沁伟突然放大音量,料想伤华必定会胆怯。
“……对不起。”
“不管!这下你非得要陪喝杯酒不可!”
说着,沁伟一边将自己刚刚喝过的酒硬逼着伤华喝下。
“我不会喝酒!”
“没关系、没关系!不会喝才好。”
一边窃笑着,沁伟已经开始计划着灌醉伤华之后的事。自从他晓得运用特权至今,已不知用了多少次这种低级的技俩得逞。而每个想诉诸法律的被害者,却苦于沁伟之父的权势,而只能含冤。
“拜托!不要这样!”
“是你先弄脏我的衣服的喔!现在怎么能……啊!”
只听“碰”的一声清脆的声响,以及无数玻璃碎片散落后,沁伟头上冒出鲜红的血液。
“啊……!我流血了!我要死了!妈妈……!”
“吵死人了!”
只见遥夜站在后方,一面说着,一面又用只剩握柄状的玻璃酒瓶敲昏了沁伟。
“遥夜!”
“怎么我一不在你就会被这种东西盯上?”
“对不起……”
虽然遥夜的用词像是责备,可是语气上倒像是“真拿你没办法”一般,尽管如此,伤华却像是下意识的反应般的道歉着。
“不用道歉,也不是你的错。”
一面说着,一面将沁伟的尸体(?)安置在沙发上,并对被刚刚的事件吸引注意力的人以“他喝醉了”为解释。
“真是抱歉,我一直惹麻烦……”
“我不是说过了吗,不要一直道歉!而且……你越惹来这种人就代表着你越有魅力,也就等于我越有面子。”
“为什么?”对于遥夜的歪理,伤华不解的问着。
“因为……你是‘我的’。”
这句话是小小声的在她耳旁细诉着,伤华顿时满脸通红,手忙脚乱了起来。
“我、我、我……”
“他来了!”
突然,遥夜指着门口停着的一辆黑色加长型轿车(T.S2000·改),只见从车中缓缓走下了一个中年男人,男人脸上泛着高傲的微笑,微胖的身材及155公分的矮个子颇令人印象深刻,但最令人“无法注目”的,还是他那油亮的“头皮”,在光线充足时,还隐隐散发着像蟑螂壳一般的恶心光泽。
“炳……南!”
看见了使自己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伤华不禁登时一阵气闷,想大叫却又有一股悲伤哽在喉咙中无法喊出,只能忍着悲苦及怒气地颤抖着。
“再过一下你就不会这样了。”
发觉到了伤华的异样,遥夜轻轻的将手放在她颤抖的香肩上。感觉到了遥夜手心传来的温暖后,伤华才渐渐地将情绪平复了下来。
只见炳南明明已经迟到了,但还一边接受大家虚假的掌声,一边慢条斯理地走到台上。
“很高兴各位莅临敝人的宴会,相信来此的人都是一群有知识内涵的高阶层分子,也相信大家既然来此了,也必定是认可敝人我对于慈善及教育各分面的努力,而……”(大约十分钟的废话,详情请自行参阅各校校长及家长会长的致词。)
“那么!请大家自行享受我所准备得食物了!”
好不容易,炳南的长篇谎话终于结束了。而众宾客也开始了真正虚假的宴会。
会场到处都是什么“你就是某某某啊?”“久仰大名”“请多指教”诸如此类的客套话不断从各个宾客嘴中说出,乾脆拿个录音机录起来还比较省事。
当然,会场中的女性们也多半聚集在一起,开始讨论着彼此的装饰花了多少钱,请了哪些设计师来做的。整个会场被一种过度奢华糜烂的气息淹没。
而在现场的遥夜则是很自在的见招拆招,彷佛是见多了这种场面似的。就连接二连三邀他做舞伴的数位女士,他也用很有礼貌的方式轻易回绝了。他装做很自然的,慢慢走近来正在和几位来宾说话的炳南。
“你好!”
“……你好。”
看着这位自己从未见过的少年,炳南依旧用着习惯性的礼貌回答着他的招呼,但还是难掩心中的疑虑。
而见到面露疑惑的炳南,遥夜只是微微的一笑,随即开始解释。
“我是代表无法出席的圣月先生而来的。”
“喔!幸会幸会!”炳南用着相当惊讶的语气说着。
说起圣月,他可是当今世上最有权力的人了,光现金类财产初步估计就远超全世界(包括宇宙殖民)人民的数十年的总收入了。再加上他在政治上虽处于不输于任何国际组织的状态,但事实上,任何政治经济的大事,几乎都在他的一念之间。(一个小广告:关于圣月的事迹,请参阅神剑遥想本传)
这样恐怖的一个人(?),竟然会派代表出席这个小小的宴会。光是这点,就令炳南欣喜若狂了。
“不知圣月先生是否有任何对小人的意见?”
“真是卑微的语词啊!难道你就只有如此?”
“不不不!这样恭敬的话,小人只会用以对圣月先生说,毕竟我与他是天差地远的。”
看着炳南不住的阿谀奉承,遥夜并不加以阻止,只当他是耍猴戏一般。
“圣月先生叫我告诉你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说到这,遥夜却止住了嘴,用眼角余光看了看炳南四周的宾客及两位秘书,似乎不方便说。
“我有事要和这位先生谈,请大家自便吧。”
众人听见了主人如此说,也很识相的离去了,毕竟在场谁也不会笨到去得罪圣月。
此时,在这周围只剩了遥夜与炳南二人,连炳南的秘书也被支开了。
“现在可以说了。”
“圣月先生说,最近有人会对你不利。”
“对我……不利?”
“是。而且……算了,我不该如此说。这样太失礼了。”
像是吊人胃口一般,遥夜又突然不说了。
“等一下、等一下!决不会失礼,圣月先生说的话,小人自当谨为戒记。”
“……好吧,我就说吧。圣月先生有说,将会对你不利的人,应就是离你极近的人。”
“这、这、这……怎么可能!”
听到了这个消息,炳南似乎被说中了心事似的,顿时呆立五秒。一个人一旦事业大了,难免会容易疑心生暗鬼,而如今的炳南即是如此,他早怀疑了自己的秘书将陷害自己,虽然想解决掉他,却苦于太多把柄在他手中了。
“你相不相信是你自己的问题。”
说完,遥夜便留下兀自惊愕中的炳南,迳自离开了。
当遥夜离去后,两个秘书殷勤的跑来。
“老板,您没事……”
“滚开!让我静一静!”
说着,用力的推开了秘书,炳南便向贵宾休息室走去。
“你去哪了?”
因为遥夜方才的突然消失,伤华见到他便担心的问着。不知为何,伤华彷佛像是一只弱小的雏鸟似的,一刻也离不开遥夜。
“没什么,只是将这出戏带的更完美。”
“戏?”
遥夜不再回答,只是带着阴冷的微笑,默默地看着前方的台子。
“差不多该开始了。”
“嗯?”
正当伤华不解的看着遥夜,突然,台上跑出了一位女性主持人,她用着廉价的微笑对着众人说:“各位来宾久等了!现在开始今晚的重头戏。”
当女人用着流畅的话语将台词说完后,四周的灯光变暗了,从台上冒出了一个大型的雷射光幕。而炳南也暂时调适好了心情,重新出现在大家面前。
“现在位各位介绍今晚的主角,人称‘企业界的慈善家’、‘为了教育而努力的商人’——炳南先生!”
面对这种不要脸的形容词,炳然却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接受大家的掌声。
随后,雷射光幕便开始播放着“炳南多努力工作”、“炳南受过多少奖项”以及“他多么地为了教育付出”之类寡廉嫌耻的形容词及影像。
“那么现在请炳南先生上台说几句话!”
完全和当初预演的相同,全息影像依然播放着,而炳南慢慢地走到了台上,向大家行了个礼。
“这个……我今天能有今日,除了感谢那时曾经提拔我的人,还有尤其要感谢我大学时的老师……”(剩下的自行参阅各总统当选人致词^_^ )
“好戏要开始了。”
遥夜突然说出了这句话,只见当他将自己六岁如何帮助老人过马路之事说完后,就在正要说自己七岁时为了无家可归的老人而几乎用尽了心血前,全场突然开始了骚动。
“这是怎么回事!”
“那是什么?”
“不会吧!”
全场因为正播放着的影像而起了极大的骚动。只见影像中放的不是他抱起小孩的画面,而是他抱起数个女人的春宫图;不是他将钱捐给穷人的画面,而是他将贿款交给政治家的画面。
“这、这、这……到底是谁做这种事。”
看着这幕的炳南不禁呆住了,他抱着头跪在地上。而遥夜不知何时出现在台下离他最近的位置。
“我不是说了吗?想想谁离你最近。”
遥夜的话宛如恶魔的呢喃似的,字字都痛击着炳南的理智。此时,两个秘书好不容易挤过了人群来到了炳南的身边。
“老板……您……”
“是你们……”
“啊?”
“一定是你们!把我的事都抖了出来,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钱吧?而你……我知道了!你和我老婆……我懂了……我知道……”
炳南一边掐着其中一人的脖子,一面大喊着,但随即被推开来。
“你不要总是迁怒别人!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也不想想……”
也被逼急的秘书,因为长久下的压力,今日一次爆发出来,而开始互相自暴丑闻。
远远的看着这三人丑态的伤华,竟然一点复仇的快感也没有,反之,她却对世间的丑恶感到极度心寒。此时,一只温柔的手掌再次挽住了纤细的腰。
“还要杀他吗?”
“不……这样……够了。”
“不愧是我的女人。”
“啊?”
此时,雷射光幕的影像还在放映当中,而三人几乎已经扭打成了一片。此时,台下又开始有了新的骚动。
只见雷射光幕上显示已经放到了最后一张,而上面不是影像,而是几行字:“以上诸事,纯属虚构,开个小玩笑,无伤大雅”,后面还有圣月的属名。
对于这个极度恶劣的玩笑,在场没一个笑得出来……除了已经崩溃的炳南及两位秘书。
闹剧就这样结束了,而遥夜早已带着伤华离去了。
“真的很谢谢你。”
回到了边境后的闹区中,伤华一边流着泪一边对遥夜说着。因为这事地完成,也意味着两人的离散。
“你未来想如何?”
“我也不知道,但……也许会离开这里吧……这里有太多伤心的事物了。”
虽然极想听到遥夜慰留的话,但伤华却认为自己一定无法跟在遥夜的身边。而早已对此死心。
她说完便转身打算忍痛离去。
但就在此时,一双既温柔又冷酷的手从后方抱住了她。并略带粗暴的揉着她的胸部。灼热的呼吸声在伤华耳根旁吹拂着。使伤华不禁开始娇喘。
“啊……啊……!”
“有一件事你不要搞错了!”
遥夜突然有些激动地在伤华耳边细诉着。
“什……么……事……啊!”
“你已经是属于我的了,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知道吗?”
像是个占有着玩具的小孩,遥夜完完全全地将伤华玩弄在自己手中。
“……是!”
伤华高兴的回答着,这是第一次……当自己被限制成为某人所拥有时,会感到如此的甜蜜。彷佛,被一种幸福所包围着,她心中不禁祈祷着——“永远属于他,不论是身体,还是……心。”
遥夜究竟是如何看待自己这点,伤华其实根本搞不清楚,但至少可以知道的……自己爱上了这个既暴力又冷酷……但却又有着高雅以及温柔的人。
纯黑的夜,与纯白的昼。两人之间的奇妙羁绊,在这矛盾的都市上演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