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虹鹰改乘秃鹰飞往苏敏寺,我特地要她让秃鹰飞高一点,到达苏敏寺上空,已有七架战斗直昇机在我们下方,将近百名白衣特种部队集结在香格里拉广场,有几名在石阶前不知安装什么,不一会儿他们往回跑,几秒后突然一声轰燃巨响,石阶炸出火光和大量砂尘!原来是想炸开香格里拉的入口。
但这个行动显然没成功,不一会儿他们又再回到石阶前继续第二次嚐试,让我感到不解的是香格里拉竟没人出来应战,任由这些入侵者在它门前搞爆破,难不成是畏惧他们火力强大所以躲在里头不敢出来吗?这实在不像香格里拉强悍的作风!
「你师父师兄都跑那去了?怎么没出来应战?」我问虹鹰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听鹰老大说有人袭击香格里拉,才赶紧回来。」
「难道香格里拉里面出事了?」
「你别吓我!那寒姐姐会怎样…」虹鹰脸色煞白,快哭出来似的说。
「我只是乱猜而已,别怕。」我柔声安慰她,其实自己也很担心。
我正在想该如何因应时,石阶前又爆破一次,这一次的威力出人意外的强大,地表彷彿被掀起一层,前方四十五度角内,几十名白衣部队竟被爆浪的强大威力轰得屍骨无存,连停留在空中的直升机都像喝了酒似的乱成一团,当中两架不小心撞在一起,顿时爆出骇人的火球,双双坠落深不见底的峡谷!
还好我和虹鹰飞得够高,否则恐怕也会被这波爆炸波及,这时香格里拉广场前已是一阵大乱,七、八十名白衣人东奔西窜,不过毕竟是训练精良的部队,很快又进入战斗队形,这次爆炸好像已将石阶内的通道入口炸开,但我从上往下看,刚刚那场爆炸似乎不像是外面爆破的威力,而是从里面向外炸出!
我的猜测果然没错,烟尘才刚消退,那些白衣部队训练有术的相互掩护,正想进入通道,突然又是轰燃巨响,火龙般的烈燄四射,转眼地上又多数十具死屍和断手缺腿、淒厉哀号的士兵。
剩下一半不到的人员开始失去冷静,他们退到两侧,改由直昇机用机关炮朝通道口密集开火,怎知才几秒时间,一枚飞弹从苏敏寺前拖着长长尾烟直奔开火的直昇机,那架直昇机想闪避已来不及,在半空中炸了成碎片!
第一颗飞弹一击中的后,紧接着二、三、四…。颗飞弹宛如平地而起的蜂炮,数十条浓烟同时窜向仅剩的四架战斗直昇机,那些直昇机即使已用最快速度想彻离险境,却仍无一能倖免,一一成了燃烧的废铁。
我和虹鹰惊讶的看着整个过程,原来香格里拉早就有充足准备,埋伏在苏敏寺周围发射刺针飞弹的人,在歼灭敌机后现身,远远看去像是提清龙、宫藏虎等人。
审判长失去制空优势后,香格里拉的守护部队黑天金刚宛若红色旋风从密道倾巢而出,转眼将仅剩不到半百的白衣人团团围住,白衣部队虽有枪在手,却反而将枪械扔到地上,我以为他们认为败象已露决定投降,怎知不到半秒事情又有了变化,所有白衣人不约而同发出怒吼,转眼功夫每人体形暴涨一倍,很似用了当日丹察使用后会变大金刚的那种注射液,只不过效果显然比丹察那时还强上几倍,一场生死肉博一触即发,黑天金刚虽然人数和地利佔上风,但变身后的检察长部队一个个能以一敌三,这场打斗陷入了胜负难明的惨烈战况。
「现在我们怎么办啊?黎大哥?」虹鹰附在我耳边问道。
「趁他们打的火热,我们去救寒竹吧!」我说。
「好!」虹鹰应了一声,趋鹰往下降,到离香格里拉还有几十公尺的高度,我拦腰抱起她,她以为我想干嘛,晕红着脸甜滋滋的望着我:「黎大哥…这种时候你还…」她话没说完,我朝她一笑:「你身材不赖喔!」就纵身往下跃!
「哇!」虹鹰没想到我在这种高度会抱着她跳下去,当场吓得双手盖住眼睛发出惨叫!
「喂!到了!」我叫醒她,我们正好落在入口前。
她偷睁开眼,一张小嘴还张得圆圆的:「黎大哥…你几时变得这么利害?」
我正待回答,一柄利斧挟带劲风从我颈后扫来。
「小心!」虹鹰大叫。
我却头也不回,右手双指倏然一出!斧刃已被我捏在指间,随即手腕一翻,那柄重逾百斤的古式大斧从一名黑天金刚手中飞脱!同一时间我用跆拳的后踢动作,将那名黑天金刚踢出足足十数公尺远,还撞倒正赶来支援的另二名黑天金刚。
「哇!你真利害!我崇拜死你了!」虹鹰跳起来在我脸上用力亲了一口!
「别闹了!快找寒竹!」我拉着她往通道里跑。
香格里拉内部宛若唱空城,任我们一路狂奔,竟没有一人出来阻截我们,坛主和雷霆也都不在,虹鹰带我经过大厅,穿过複杂的通道,来到关犯人的地牢,一间一间打开却都没发现寒竹的芳踪。
这种诡密的气氛令我不禁着急起来:「怎么回事?寒竹不是被关在地牢吗?」
「我也不知道…啊!难道…」虹鹰脸色突然变得很差。我感到事情不妙,忙问道:「怎么样?!」
「她被带去马阎殿!那是处决叛徒的刑场!」虹鹰自己说着,眼眶却已经红了。
「快走!离煜佛慧星降临还有将近一天时间,没找出密光石前他们不会杀她!」
於是虹鹰带我回到大厅,再经另一条通道跑到尽头,她手印上石壁开启石门,出现一道深不见底的往下阶梯。
为了节省时间,我抱起她三步并一步,简直用飞的往下跑,饶是我的速度已经比风还快,到达最底层也花了三、四分钟的时间。
我放下虹鹰,这里感觉让人很不舒服,阴森的空气、闪烁不定的火光,一种接近死亡的气息笼罩整个空间。在面前是一座高逾十尺的石门,石门两边站立两尊马头人身的巨大石兽,怒眼獠牙面目狰狞,手持巨斧和索炼,彷彿是地狱来的使者,难怪会叫马阎殿。
「就是这里面吗?」我问虹鹰。
「应该是…我也第一次来。」她眼神显得极度不安,恐惧明显流露在脸上。看来这个地方对她而言很是恐怖,我忍不住伸手搂紧她肩膀,发觉她浑身都在发抖。
「别怕!黎大哥在。」我柔声安抚道。
「嗯…有你陪我…去那都不怕…」她接触到我安定的眼神,情绪才渐渐稳定。
「怎么进去?」我问。
「我试看看我能不能开这扇门。」虹鹰走到门前,伸出她的纤掌盖在平滑区域,沉厚的石门〝匡〞一声,以十分迟缓的速度慢慢往两旁分开。
「成功了!」开启石门的喜悦让虹鹰忘却几秒前的恐惧。
石门才开一人勉强可进宽度,里头已见一名身形窈窕的女子双臂被吊起,只有足尖碰地。
虹鹰大叫一声:「寒姐姐!」便往里头跑。
「等一等!危险!」我急着冲过去想抓住她,但石门宽度还不够我挤入,只延迟那么十分之一秒不到,一根利箭已经穿过她柔软的胸膛!
「不!!」我发出狂吼!她娇软的身躯宛如断线风筝跌进我怀中。
事情突然到连虹鹰自己都没发觉怎么回事,直到她感觉呼吸困难,看向自己胸口那根只剩箭翎在外的钢箭,才流下泪望住我。
「虹鹰,你…别怕…黎大哥在…」我抱紧她渐渐变软的身体,悲痛欲绝不知该说什么?
她微微张嘴,断续而艰难的说:「黎大哥…一…定要…救…出…寒姐……姐…过幸…福…的…生…………。活」话刚说完,就含着温暖笑意阖上双眸。
「虹鹰…我没保护好你!黎大哥对不起你…。」这一刻即使万箭穿心都无法弥补我悲痛和自责的心情。
「虹鹰…」被吊在那的女子抬起头,她果真是寒竹,只是脸色苍白得可怜,美丽的眼眸也为虹鹰的牺牲掉下泪珠。
「寒竹…」我望向她,百感交集轻喊她名字,心爱恋人久别重逢应有无限喜悦,但虹鹰的死却让这一切蒙上哀痛。
「书侠,你来了…虹鹰她…我没想到会这样…。」她身上只有一件白色薄罩,纤细的胳臂被锁在铁炼上,薄罩里美丽的曲线隐隐若现,一双玉腿几乎暴露到大腿根,瘦美的细踝也被钢镣铐住,丽足弓起,只剩十根修洁玉趾勉强踮在地上。在她性感的锁骨下方,有三根细长的金属管插入雪白嫩胸,白衫上也沾染几滴红血。
「他们是怎么对你?!」看到心爱的人如此,我眼里喷出怒火问道。话声才歇,一串狂妄的笑声从暗处响起!
「哈哈哈…你这废物还敢来自投罗网!」
一名手持十字弓的男子走到寒竹身后,原来是雷霆。
「是你杀了虹鹰?!」我眼中充满杀气,愤怒的看着那把十字弓问道。
他丢下手中的十字弓,冷笑说:「那个吃里扒外的小贱货,犯了香格里拉的大忌,留她何用?」
「你太残忍…我们看着虹鹰长大,她把你当兄长看待…。你却忍心杀死她,。你还是不是人?」寒竹掉着泪怒视雷霆道。
「我残忍?!哈哈哈…我残忍吗?难道你就不残忍?我们在一起几年?从小大家就认为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却忍心背叛我去跟这平凡的废物!他那一点比得上我?」雷霆俊美的脸庞此刻因妒恨而扭曲,巴不得把我和寒竹生吞活剥!
「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寒竹闭上眼说。
「我不想听你废话!再给你一次机会!在这废物面前,你要选择我还是他?」雷霆怒喝道。
「我说最后一次,我死也是书侠的人!」寒竹毫不犹疑的回答。
「很好!」雷霆眼中暴出凶光,我感觉不妙正要採取行动。他却如闪电般抓住寒竹胸前其中一根金属细管往外抽。
「啊!」寒竹一声哀鸣,比发丝还细的鲜血不断从胸前喷出,染红一小片白衫。
「寒竹!你敢!…」我又惊又怒刚踏向前,雷霆又抓住另一根金属管。
「你最好别轻举妄动!」他狞笑警告我:「这三根金属和她的心脉相连,我每拔一根她就接近死亡一步,三根都拔出来你就跟她的屍体结婚吧!」
「你想怎样?」我咬牙切齿问道。
「杀你是易如反掌的事,但我要在你面前为寒竹破处,让她到死都还属於我!」雷霆变态笑着,禄山之爪伸到寒竹胸前,抓住雪白酥胸粗暴搓揉,另一手伸进她衣罩下扯掉她的亵裤。
「住手!」我握紧双拳发狂似的怒吼!但寒竹生死操在他手中,让我不敢轻举妄动。
雷霆解下裤带,掏出昂扬吐信的肉棒,在寒竹雪白的玉臀上磨擦。
「不…不要…」寒竹羞愤抵抗,但只剩脚尖踮地的两条玉腿根本对抗不了雷霆的力气,股间的禁区眼看就要失守。
「我要让他死前看着你变成我的新娘…哈哈…」雷霆邪恶的笑声轰炸我脑门,嫣嫣在我眼前受辱的一幕记忆猷新,现在却要在寒竹身上重演!
我不能容许这种事一再在我生命中发生!
在雷霆得逞之前的瞬间,我採取了行动!那是快到连我都无法置信的速度,不到一眨眼我已来到雷霆面前,他一定以为自己在作梦,瞪大眼睛无法置信看住我。等我五指如勾抓向他的脸,他才恍如梦醒忙往后退,饶是如此我还是抓到一团软物,拿到眼前竟是一付人皮面具,再抬头看雷霆,他原本俊美无双的容貌,此刻却变成焦破扭曲,丑怪无比的一张脸。
他初时还傲然怒视着我,但看到我和寒竹那种见鬼般的惊讶表情,才从愤怒慢慢变成疑乱和恐慌,他双手颤抖的摸上自己的脸,眼睛再移往我手上抓的人皮面具,先是从喉头发出不甘的呜咽,呜咽声愈来愈大,最后变成惊心动魄的哭号。
「我不会原谅你们…。我不会原谅你们………」
他的声音宛若野鬼般淒厉,连寒竹都闭上眼不忍卒听。
我虽作梦也没料到俊如天神的美男子,原来是人皮面具的傑作,面具下是张丑破不堪的脸,但我相信没人可比得上寒竹受到的震撼,她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曾经深情相许的二师兄,竟然是一个她没见过真正长相的男人。
我怔怔看着这一幕,直到雷霆目暴凶残,兽吼一声朝我扑来才急忙后退,我意在引他远离寒竹,因此且躲且退而不还手,雷霆似乎已经疯狂,他的攻势就如猛虎出柙,一击未中立刻又追,完全是致命的杀招,决定要和敌人同归於尽。
我被他逼退到靠墙处,他窄小扭曲的怨毒眼珠全然不像人类,见我已无后路,更像猛禽扑杀猎物般,手刀疾如燕剪朝我咽喉和心口而来,只不过他依然扑了空!而我也发动了第一次攻击,闪电般移动到他身后,劲掌击在他胸背,他飞向前重撞在墙上,倒下来时喷出一口鲜血。
「我要杀了你这废物!」
怎料失心的他完全不顾伤势,大吼一声翻身又朝我飞扑而来,我没往旁边闪躲,而是顺势直接往后仰,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形成铁板桥,同时重拳疾出打在他胸口!
「唔!」他一声闷叫被我打上几公尺的空中,我比他还快旋身而上,腿弯勾住他脖子往墙壁甩,他完全失去地心引力再度和墙重吻,这次摔下来后他又喷出几口鲜血,想撑起身子却已力不从心。
我缓缓走向他,一把提起他稀疏的头发,他怨毒的眼神没因为身受重创而有稍减,反而更让人觉得厌恶和作呕!
「书侠…别杀他…」寒竹虚弱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回头望向她,她神色黯然说:「不管如何…他曾经是我爱过的人」
我给她一个了解的眼神,起身走向她为她松绑,才刚从绳炼上解下着寒竹,就听到雷霆怨恨嘶哑的叫道:「我不会…让你们羞辱我…」一转头,他已将一把利刃插进自己胸口,寒竹只看一眼就把脸转过来靠在我肩上。
「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
我抱起虹鹰的屍体,扶着寒竹正要离开,门口突然闪过白影,一股劲风掠过我身侧,只听见寒竹一声淒叫,我赶忙看她,胸前的金属细管又少了一根,血线喷出足足有一尺远。
「你们害死了我儿子,还能活着走出去吗?!」天外天坛主雷赫站在门口,手中拿着原在寒竹身上的金属细管,他一脸的愤怒和肃杀让人头皮发麻。
看来这场恶斗势在难免了!我扶寒竹靠墙边坐下,再放下虹鹰屍体。
雷赫也走向雷霆,面色悲痛的扶起他的头将他抱在怀中。
「霆儿…爹对不起你…十四岁那年的悲剧让你容貌尽毁…你怕心爱的人从此不理你…每天戴着面具作人…没想到还是这种结局………放心吧…我不会让害你的人好过…我要他们死后也当你的奴隶…」
我不知道雷霆十四岁那年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绝对不好应付,因此早已绷紧全身的战斗神经。
雷赫缓缓站起来,细长的鹤眼湛出光芒,只见他双手倏然朝前一抓,一股无形的劲风从我耳边扫过,它的目标不是我、而是寒竹,我急忙纵身后翻挡在寒竹面前。
〝叭!〞一声清响,我腰间衣片飞散,腹部多了数爪伤痕,刚才他就是用这种隔空发力的方式拔走寒竹胸前的金属管。
雷赫大吼一声,接下来他的双爪就没停过,宛若千手观音般不停出掌,无数劲力笼罩我和寒竹,我左挡右革,使出吃奶的气力将它们化解,身上却早已伤痕累累,衣服成无数飞舞碎片!雷赫的攻势毫无间歇,他长啸飞跃!二臂大展、手指如鹰爪般朝我扑杀而来,还未触及我身体,我就感到二股强大力量要撕开我胸膛!
〝啪!〞
只见胸前衣服裂为两半分飞二尺之外,血淋淋的十道深沟烙在肌肤。
「唔!」我按着胸一腿跪地。
「死亡的滋味还不错吧?哈哈哈…」雷赫站在我面前,目露报仇凶光狞笑道。
「我不会让你痛快一死,我要断你四肢、挖你的眼珠、勾出舌根,让你像蛆一样活几十年!…。至於你!寒竹,你必须跟我儿子在一起,你是属於她的,你必须跟霆儿的屍体一起生活到老死为止!哈哈哈…。」那老变态兴奋的说着,看来变态这档事还是有遗传吧!
寒竹虚弱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书侠…冰魄的威力…在於速度…要发挥速度…就必须心中无情…」
我灵光一闪,「心中无情」!要怎么无情?对了!心死不就能无情!我闭上眼回想嫣嫣死前的一幕,惟有那个悲痛欲绝的回忆会让我心死。
再睁开眼时,我的意念未到,人就已来到雷赫眼前,他吃惊退了一步,我拳比他快,砰然一声他已被我轰出两步远。
「你…」他待出招,我又已抢到他身后,一记旋踢扫中他后颈,这老傢伙往左踉跄四、五步,停下来时脸色铁青。
「你已经不是我对手,看在你是寒竹师父的份上,我不会杀你,你走吧。」我冷冷的说。
「哈哈哈…」雷赫听到我说的话开始狂笑,足足笑超过一分钟才停下来:「你不杀我?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跟我说这句话,十分有意思!…刚刚我是说不会让你痛快一死是吗?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准备受死吧!」他厉喝一声,满头白发无风竖立,全室吹起无形的内劲,看来是准备用全力一博了。
但他怎么都没料到我的速度已快到超越脑波,就像有股自己都不知道的意志趋动我身体,老傢伙还呼呼呼的在运功,我的重拳便已轰到他下巴,内力被我轰得四破五散的他口中鲜血足足喷出二尺高,直直的往后栽倒,就再也没起来过。
「你怎么样?」我赶忙过去扶起寒竹问道,她的脸色已经十分不乐观,鼻息微弱气游若丝。
「书侠… 我想我是不行了…那些金属管插进我心脉…拔出一根…会损及五脏终生难癒…拔出两根…。就已经难活命…。不过我能再见到你…死在你怀里就满足了…」她挂着泪笑着对我说。
我心中一股难言的痛苦,紧紧搂住她道:「我不准你死,如果你死了我一定去陪你…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过得好孤单?如果还要再这样活下去,我宁愿跟你一起死…」
「书侠…。答应我要好好活着,一辈子记得我…」她冰冷的手颤抖抚触我被泪水佔满的脸庞。
「我不要!我不要这样!」我像个任性的孩子,抱着她痛哭央求,要让嫣嫣的哀伤再一次重创我心灵,我真的没什么勇气可以继续活下去。
「我死之前…想再到苏敏寺看看…你带我去好吗…」她声音愈来愈微弱的说。
「你不会死…我要带你去找左常青!」我突然想到左常青。
「没用的…他人不在…就算在…也救不了这种伤…」寒竹咳了两声,继续说:「我最后的心愿…是在苏敏寺前…待在你怀里静静死去…。…」
「好!我带你去!」我决然答应,心中早已打算如果她走了我也不再独活。
我找了绳子将虹鹰的屍体缚在背上,她生前那么怕这个地方,死后说什么也不能放她孤单在这里。再抱起寒竹,延原路走出香格里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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