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夫被狱头狠狠地摔在地上,痛得他哭嚎地叫着,一帮狱卒在旁边饶有兴趣地欣赏着他的恸哭,他们唯一的乐趣仿佛就是虐待别人。
而狱头却根本不会管这么多,他一把抓起哭喊着的约夫,用强有力的左手将约夫的右手死死地按在地上的一个十字架上,然后举起铁钉狠狠地刺了下去,约夫顿时白眼一露,被痛昏过去。
狱头“啐”地一声朝地上吐了一口痰,端起旁边盛着水的水桶朝约夫头上浇去,在约夫醒来的瞬间又将他的左手用钉子钉在十字架上。
约夫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又被痛昏过去,围在他旁边的狱卒们发出一阵阵的阴笑声,让人不寒而颤。
如果说昏迷是止痛药的话,那么这个残忍的狱头竟连这最后一点点的抵抗也剥夺得一干二净,他再次举起旁边的水桶,将水浇在约夫的脸上。
但这次,约夫没有被浇醒,狱头骂了一声,将他的手抚在约夫的胸口探察着心跳是否已经停止,然后见他狠狠地骂道:“妈的,竟昏得连水都浇不醒了。”
看来约夫还没有死。
可能他怕出人命,所以约夫只是双手被钉在十字架上,那个会水魔法的狱卒朝约夫双手上的伤口施放了治愈术。
然后狱头转了头对着我狞笑道:“轮到你了。”我并没有反抗,我不能暴露我逃跑的唯一希望。
我睁大眼睛目睹了三个铁钉穿透了我的身体将我钉上十字架上,红色的血流顺着立着的十字架流下,而我下面的狱卒们则对着我发出阵阵的取笑着,从头到尾,我没有都没有吭声。
狱头对我竖起了大姆指,不再继续折磨我,他狞笑着说道:“小子,真是有种,明天还有更精彩的,看你们能不能熬得过明天,今天玩得真痛快,一个人都没有死,看来明天会很好玩。”说完他就发出一阵狂笑。
就这样,我们四人被钉在十字架上度过了一个下午。
到了晚上,我们三人终于从十字架上被他们放下,被喂了一些掺了水的馊面包后,我们三人被扔到了一间牢房内。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们到了这里后会遭到这等非人折磨的另一个原因了。一个原因固然是那个变态狱头希望再玩弄我们一天,别一个原因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武技的强大,它可以轻易地摧毁这个牢房的墙,然后逃出这里,所以刚来的犯人必须被折磨到没有一丝力气来逃走才行。
我们四人虚弱地挤在这一共三平方米都不到的窄小牢内,四个身体交错地躺着,还好我和约夫的体形较小,不然就麻烦了,四个人的身子只怕要叠着才能睡得下。
深夜过后,漆黑一团的牢内,我正在熟睡着,感觉脸被人轻轻地拍了几下,顿时醒来,但这漆黑的牢内没有一丝丝的光线,我实在没办法分清是谁在叫我。
突然修肯的声音从我的耳边传来:“嘘——不要吵,我问你几件事。”
我“嗯”了一声,接着听见他在我的耳边说道:“告诉我,你的血为什么是红的?你的父母是谁?”
我沉默了一下,因为根本不明白婴儿时期只同我见过一面的修肯会怎么对待我?他在我一出生就在我的身边,如果没有一点的关系还真让人不相信,但这关系对我有利还是无利呢?我并不知道,所以我只有沉默了一下。
想到现在的我们都没有一丝力气再杀人了,于是我就坦白了。
我缓缓说道:“我就是那个婴儿,红色的血却又可以操纵黑暗元素,被魔龙所养大的婴儿。”
修肯震了一下,然后他用手温柔地抱住我轻轻地说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待着你,等待着遇见你。”
我皱了一下眉头,实在不明白他的双手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不怕痛地过来抱我,难道说修肯的忍耐力已经达到了没有痛觉神经的地步了?
他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你知道吗?你的母亲很漂亮……你是摩斯家族唯一的幸存者……”
他用温柔的声调告诉我有关于摩斯家族的种种事迹,我终于知道了我的身世,不,应该说在这个世界上的身世。
我听完他的话,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父亲和母亲应该是被人骗到魔域森林的吧,不然谁会无故去魔域森林去,是谁要害他们?”
修肯抱着我的头说道:“是奇多。”
“奇多?”我皱了皱眉头,这个名字对我来说有点熟悉,奇多应该是那个依丽丝的父亲,同时也魔族宰相的奇多吧。
修肯轻轻地说道:“魔族宰相大人奇多,是他骗你父母说魔域森林中有圣魔石,于是你父母去魔域森林寻找。”
“圣魔石是什么?”我问道。
修肯轻轻地答道:“圣魔石是魔族传说中的神石,本来这世界上只有人类而根本没有魔族。相传人类破坏了自然,大魔神大怒,降下他的种子,于是世界上有了魔族。魔族带着消灭人类的神命而降临,于是产生了两族之争。而大魔神的种子就是圣魔石,魔界的人都相信谁得到圣魔石就得到了绝对的力量,可以一举铲除破坏自然的人类。”
破坏自然?多么像地球上的人类……大魔神愤怒地对人类降下灭世的处罚……这多么像我被绿巨人杀死时地球上的状况,写出伟大预言书《诸世纪》的先知诺扎丹玛斯不是预言了1999年会有大灾难降临吗?
难道说魔族的产生就是诺扎丹玛斯所预言的大灾难,难道说这个世界就是几千年后的地球?一切都同地球如此相似,我不禁有点迷惘。
修肯见我没有说话,他温柔地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随便地问道:“为什么你那时在魔域森林?”
修肯沉默了一下说道:“那时我因为跟一个有势力的女人上了床,甩了她之后被她派人追杀,就逃到那里去了。”
听到这话,我不知道为命运这东西感到好笑还是难过,一切看似偶然,但命运却将一丝丝的偶然都变成了必然。
两人再次沉默了,但我却决心晚上要逃走,因为呆在这里唯一的结果只有死,为了能活下去,我只有拼一下了。
这时修肯唉了一口气说道:“明天我们可能就要被他们玩死了,唉,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呢?”
我低声说道:“如果我能逃出去,但需要你的灵魂,你会给我吗?”
说出这话后,修肯并没有回答,可能对我的话感到有些吃惊吧,要知道受了这么重的伤,而且流了这么多的血,没有多少人能有力气破开牢房,更不要说从这不知驻扎了多少士兵的军营内逃出。
可能他想到了我那恐怖的黑暗魔法,过了一会儿他才回答道:“如果我的灵魂能帮你逃出这死牢,我就将它给你,不过我希望你能帮我做一件事。”
我问道:“什么事?”
他笑了一声,笑声中充满了幸福与悲苦,本来两种笑声是完全不同的,但他的这笑声竟包含了两种感情。他幸福地说道:“我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女儿是我跟一个精灵女子所生,儿子是我跟一个矮人女子所生。”接着马上就悲伤地说道:“我只跟他们见过一面,那时他们才刚刚出生,然后我就离开他们修炼去了——我抛弃了他们。”
修肯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如果你真能出去,我希望你能去找到他们,照顾他们一下。”
我点点头说道:“好。”
修肯笑道:“去找魔皇,我只将你的事告诉过他一个人。”
我又点了点头说道:“好,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修肯摇了摇头说道:“没了,取走我的灵魂吧。”
我沉默了一下,对于吸血鬼的我杀个人太正常了,但这刻我竟有一点点下不了手,我要找个理由安慰一下自己。
我轻轻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母亲?”
修肯苦笑道:“你的母亲很美……嗯”
我的牙已经深深地陷入他的颈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