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哈桑的这次见面,其实就是田安然此行的主要目的。如今事情办完,效果看来也不错。安定岛即使仍然会被卷入战火,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大事,至少全军覆没的局面是不可能会出现。有哈桑这个敌军最高指挥官做间谍,还有什么事情会搞不定?
田安然呆坐了好一阵,就独自走出门外,几个兄弟立刻要跟上,田安然却冷声道:“我自己吹吹风,不许有人跟着。”
别人一看到他的眼光就噤若寒蝉,刘敏成慌做一团:“大哥!这可不行,鱼龙混杂,出事可怎么办?您要是少了根头发我们怎么对得起组织呀! ”
田安然看了他一眼,刘敏成立刻不敢出声。
田安然看了看天空:“今天月色清朗,我难得有透风的机会,你们自己回去睡觉,不必等我。”说完,沿着左边的林荫小道走了过去。
站在门口的人大眼瞪小眼。
“怎么办?”
“这下惨了!”
“别担心,我上次去越南接过大哥的,大哥一个人就挑翻对方一条军舰,谁敢碰大哥啊?”
刘敏成一直急得搓手,听了这话才略微心安。
田安然一个人走在月色中,立刻觉得颇为凉爽,间或有草木的清香传来。
海达亚齐的夜晚永远是这么宁静,就象十几年前的中国农村。
田安然渐行渐远。他倒不担心会碰上小贼什么的,只担心有人来破坏这宁静的一幕。
其实,这是他的一个爱好。
田安然喜欢沿着公路走。
在他高中毕业那年,他曾经和几个兄弟沿着一条公路走了几十公里,然后又走回去。
然后呢,读大学的时候,他曾经沿着一条荒芜的公路走了一百多公里。在那个时候巳经没人陪他走了,大家都发现喝酒泡妞比较有意思,所以他开始一个人走。
尹灵宵以前曾经笑话过他,说他打保龄是一百分以下的水准;游泳是狗刨式;骑马是根本不骑;打乒乓呢?是被剃光头的命;玩高尔夫呢,什么是高尔夫?
她笑呵呵地问他有什么爱好,会什么?
田安然当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此时他倒想起来了,他应该回答:我会走路,我会沿着一条公路走上几十公里,可以的话,我能够一条路走到底,你能吗?
如果尹灵宵听到这句回答,不知道她会是什么表情。也许她对田安然笑着说:天哪!你不如道你是一个多么乏味的人呢。
田安然微微笑了起来,仿佛尹灵宵就在他身边。
月光倾泻在大地,远处有无数隆起的坟包,看上去刚掩埋不久,这些表明亚齐并不是一个太平的地方,就连它的首府海达亚齐也是如此。
田安然思绪万千,一下又想到了香港的那几个小弟。
说他们是小弟,其实在常人看来他们那个不是是跺一跺脚四方震动的人物?在田安然来亚齐之前,他已经把南海的情势通知了他们。
杰米手上的卫星电视台立刻高度重视此事,连同各种平面媒体整天报道这些事。
专家们、各个大学的教授们、卖鱼丸的大婶们,纷纷出现在覆盖整个亚洲的电视台上,齐声谴责印度尼西亚的暴行。
他们说这是对文明的犯罪,亚齐人的民主和自由受到了粗暴的干涉。
本来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大家根本没把它当回事,但在媒体的疯狂炒作下,先是香港人开始关注此事,紧接着亚洲其他国家也开始大量报道此事。更有人旧事重提,把几年前印度尼西亚暴乱的事重新兜了出来。
印度尼西亚政府每天都收到数以万计的来自亚洲各地的抗议信件,其中香港一间小学的学生们更是坚持每天都写信去斥责他们,政府网站被黑了一次又一次。
这一次,田安然头一次见识了媒体的威力。
这些动作对印度尼西亚当然不会产生实质性的影响,但多多少少会给他们带来压力。
至少有一点可以保证:若是战局不利,把国家拖入一场泥淖深陷的持久战,那么政府总统下台那是肯定的了。
再过几天,庄臣将和派翠西亚飞去美国斡旋,当然,卡斯旺的族长加木哈也穿上了传统的民族服饰随行,连他以前打猎用的那根标枪都带上了。确切一点说,应该是庄臣他们陪同加木哈访问美国,依照他们的办事能力,相信美国方面会对印度尼西亚施加一定的压力。
走了十几分钟,一辆汽车从背后跟了上来。
田安然皱起眉头走到路边。
待到那汽车与他并行之时,数枝枪管伸了出来!
砰砰砰几声闷响,汽车高速向前驶去。
这倒也奇,袭击他居然放了枪就跑,难道这些人知道田安然的厉害?
田安然猛然发力向前追去,片刻间竟然追上急驶的汽丰,他伸手抓住汽车的行李盖,身体借势向前一跃,一拳把玻璃打碎,汽车里的人慌乱之极,纷纷闪避,田安然顺手抓一个人的脖子,喀嚓一声用力把他的喉咙扭断!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个动作,立刻吓昏了头,方向盘一歪,撞在路边的一棵树上,整部车里的人登时魂飞魄散。
田安然狞笑一声,正要把车顶掀开。
这时候头脑却一阵晕眩,整个人再也没有力气,趴在汽车行李箱上昏了过去。
汽车停了下来,里面的人颤抖着身体走了下来。
“小姐!这个人真的不是人!他中了三枪,每一枪的药力可以迷倒一头大象,他竟然坚持这么久才昏过去,还把小三搞死了!”
一个女孩子从前排走了下来,艳丽娇媚,在月光下看上去如同仙子一般。
其他小弟不敢走近田安然,她却轻松地走到后面,把田安然的头翻了过来:“从来没有人说他是人,他本来就不是人。”
摸了摸田安然的脸,她愉悦地笑了出来:“真不敢相信我竟然抓到了田安然,你们知不知道他是谁?他是田安然!哈哈哈,他就是没几个人知道,但是我偏偏知道的田安然。这次来亚齐做生意竟然收获了他,我的天哪,你们永远不会知道这代表什么!”
说完更是纵声大笑,完全不顾淑女风范。
一个大汉抱着一条手臂粗细的钢链过来:“小姐,我把他锁上,要是他醒了我们就完蛋了。”
那美女斥责道:“这条链子有什么用?出来前我叫你准备的那条钛合金锁呢?”
“哦哦。”那大汉回车里翻了翻,取出一条黑色的金属链。
美女满意地点了点头,仔细看了看田安然。
她眼睛笑得象天上的弯月:“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他是个帅哥?”说完在田安然脸上吧嗒亲了一口:“走了!这里是他的地盘,回去再慢慢炮制他!”
司机把汽车重新发动起来,一行人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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