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道观位于北京市郊,虽然周围也已经开发的七七八八了,不过仍然跟市区里面的钢筋水泥丛林不同,还是有一些树木花草点缀其中的,即使已经进入了六月中旬的热夏了,时不时的树荫还是可以给在炎热的正午骄阳下忙碌的人们带来那么一丝的凉爽。来来往往的人流、不时卷起一阵烟尘的车辆、午饭后抓紧时间玩耍的儿童以及似远似近的树丛里鸟雀的鸣叫声共同构建了夏日的喧嚣,我漫步在路旁的树荫下,只将神识放在了身旁,不再理会那些还死守在道观周围的监视者,只是静静的体会着周围普通人的生活百态,每个人不论是喜是悲还是木讷平静都在以自己的方式生活着,看着他们就能够体会到生命的过程居然可以是这样一种充实的无奈、激动的平凡,我虽然因为修炼的关系已经将心性提炼到了一种超然的地步,但是仍然会因为感悟到这种朴实的生命存在而激动欣然。
突然在喧嚣之中传来一阵急促的鸣叫声,并夹杂了一声凄厉的长鸣,这些低微的声音虽然迅速的湮没在嘈杂的喧嚣之中,但是因为离的比较近还是被漫步沉思的我察觉到了,我沿着声音的来路看去,原来在二十几米远的几颗大树下面正有几个7、8岁的顽童在玩耍,其中一个正一手拎着一个粗劣的弹弓另一手提落着一只小麻雀,那只麻雀看来也只是刚刚长齐了羽翼的样子就被顽童给打了下来,正一边在凄厉的鸣叫着一边徒劳的挣扎,上空被惊起的几只麻雀也不知道有没有它的父母,在上空叽叽喳喳的鸣叫着盘旋了一阵然后惊惶的往远处无人的田野里面飞走了。那些顽童正兴高采烈的你一句我一句的商量怎么处置这只小麻雀,一个说用绳子绑住它然后放风筝,另一个说要做个笼子养着,还有一个说将它烤了大家吃。
那只小麻雀挣扎了一会最后慢慢的不再动弹了,一只脚被顽童掐着就这样倒吊在空中,我似乎可以看到它原本好象非常惊恐的眼睛里面现在流露出来的是一种死亡的绝望,没来由的我心悸了一下:这是一种对生命的绝望啊,它也是一个生命啊,如果以人类的年龄来算它可能与那些顽童一样吧都还是刚刚脱离了父母的怀抱,从树上并没有鸟巢可以知道这些麻雀是从其它地方飞来的,它们可能只是想到这里来拣一些人们随意浪费的食物来维持自己微弱的生命,而这只小麻雀有可能是第一次飞出自己温暖的窝来到向往已久的到处都有美食的人世间吧,没有想到这次飞行会成为了它的死亡之旅。我突然出离的悲愤了,人类就是如此的对待生命的吗?那些无知的顽童他们只是出于本能的残害着其它的生灵,难道这种本能就是人类的天性吗?那个狗屁达尔文所宣扬的残酷的弱肉强食定律难道就真的连身为万物之灵的人类也逃脱不了吗?这难道就是所有动物的天性和本能吗?
我没有对那几个顽童的责备和愤慨,一时充满在心里的是对身为人类的悲哀。本来还以为自己已经可以超然于万物了,可以冷眼的旁观世间万物的生灭兴亡了,想不到修炼到了现在这个几乎可以说已经脱离了凡人的境界的时候居然反而情绪更加的敏感了。既然不能无视一个卑微的生命在我的眼前被‘强者’玩弄残害,那就出手吧,唉,感情丰富对于今后的修炼会造成什么影响吗?不管了,今后的事现在没有必要去计较了,大不了不再进步了,反正现在的我也已经过于强大了,停止进步说不定也不是什么坏事啊。
一边往那些穿着小学生校服的顽童走去我一边思考如何解救小麻雀。那些还在争论如何处置麻雀的顽童们突然发现身边多了一个30来岁的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气势的叔叔时,都停止了争论,我伸手从被我故意微微散发出来清心咒能量安抚住的顽童手里接过那只小麻雀,稍微一探查就发现了它的生命场已经极度的减弱了,如果被那些顽童一弄的话不要多久就会丢命了。
我蹲下身去,微笑着对那些顽童说:“你们知不知道杨利伟啊?”虽然去年神舟5号升空时我没有看到,但是这些天在北京还是可以看到许多地方还有着半年前狂热崇拜航天英雄的痕迹,更不要说书店里面许多的书籍都有着这个圆了中国人飞天梦的壮举的翔实记载,不过想想也是一个巧合吧,那个时候我的灵婴可能也开始进入次太空了。
“知道,知道,谁不知道啊。”“对啊,他是航天英雄呢。”“是啊,我可崇拜他了。”“我以后要象他一样飞上天去呢。”“哼,就你个胖墩还想飞?告诉你,我爸说了以后我们还要到月亮上去呢,我打算以后成为第一个到月亮上去的中国人。”“我也要飞到月亮上面去。”“还有我..”...一时这些顽童又为了这个而争论起来了。
我清咳一声说:“那么你们知道怎么样才能够飞到月亮上去吗?”“嘿,谁不知道啊,坐飞船呗。”他们异口同声的说。
“那么飞船是怎么飞起来的呢?不知道了吧,那么你们知道麻雀是怎么样飞起来的?..哦~它有翅膀就能飞,那么鸡鸭的翅膀比它还大怎么就飞不上天啊...不知道了吧,这个可是杨利伟他们必须学习的知识呢,你们不学习好还想飞上天?你们知道吗,这只麻雀这么小,它可是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刻苦的训练才可以飞起来的呢,说不定它从小的梦想也是飞上蓝天呢,可是你们不但不向它学习,还把它的翅膀给打伤了,而且还把它的父母给吓跑了,你们说如果有人把你们打伤了从此你们不能再象杨利伟那样飞到月亮上去,那你们该有多伤心啊。..对了,知道自己错了就好...嗯,好,你们还跟小麻雀道歉真是好样的,这样吧,我会把小麻雀给治好的,肯定会让它再次飞到蓝天上面去的。..这样吧,你们把那边的那几根树枝拣来,我给你们削几个飞船吧,以后你们可要记得说过的话哦,要飞上月亮去哦,还有啊,以后不要再象今天这样啊,要知道其实很多的动物啊都比我们人有能力哦,你们只有好好的学习它们才可以飞上蓝天呢。”
每个人都高兴的捧着火箭飞船的模型,依依不舍的跟我告别了,我就带着那只小麻雀回到了道观里面。还在恪守岗位的那三个监视人员看到我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外面,都非常惊讶,也不提他们如何跟保安科汇报接下来他们又会怎么样实施监控,我捧着麻雀回到了自己借宿的房间里面。
仔细的探察了一番,我发现小麻雀是被打伤了翅膀,进到它的体内探察发现它的翅骨被打断了,还好不是粉碎性的骨折只是断成了两截,不过从前面我接过麻雀时它就已经不再动弹了,如果不是感知到它还有生命场能的话我还以为它已经死了呢。我有点奇怪了,一般的动物在这种情况下怎么的也会挣扎一下啊,何况我现在只是把它放在手心而没有抓住它啊,难道它是个傻鸟?
我好奇的增强了元神强度查看它的脑电波,却意外的发现它的脑电波强度不低,而且以我以前在神农架对比观察那些白化动物时的经验,这只麻雀的脑电波能量或者说是灵力甚至比同等大小的普通鸟类要强不少,介于白化动物和普通鸟类之间,不过它的脑电波频率却很慢而且紊乱,而正因为了脑电波的紊乱导致了它的生物场也紊乱低弱起来。联想起前面我感觉到它好象有一种死亡的绝望,我心里一动:莫非它居然会因为绝望而放弃了继续生存的机会吗?这跟人类又何其的相似啊,我再次的对所谓只有人类才有情感和思维的说法而质疑。不过按照人类医学的观点首先是如何激发它对生命的希望来,这样才能具有完全治愈的把握,但是该怎么办呢?我又不能直接跟它说话开导它,想起以前看的武侠小说里面经常看到有描写通灵的神鸟或者神猴之类的可以直接和主人交流思想,要我也可以做到这点就好了,可是怎么做呢..对了,既然是说通灵的,那么应该可以直接用灵力也就是精神力或者脑电波进行交流吧,对啊,不管是最早静念用传心术和我交谈还是最近接收到月球发出的类似灵体能量波动的信息,他们的信息都是直接被灵婴接收的,而且月球的信息里面的文字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但是我也可以直接的懂得,还有在玄洞里面复制了那些记忆灵体的记忆后也直接通晓了那些古文字、在用传心复制方法获取那些日本人的资料时不也学会了日语吗。看来直接用灵婴和对方的精神力或者灵力交流的话应该可以办到吧,哈哈,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可能就是第一个真正可以跟其它动物直接交流思想的人类了。
按照以前的经验,灵婴用极微弱的能量先对麻雀进行了催眠,平复了它紊乱的脑电波,然后试着模拟出它的脑电波波动用微弱的能量开始对它进行问候,试了十几次后终于在我询问它的感觉时它的脑电波出现了变化,我瞬间接收到了许多的零散的信息片断,虽然没有具体的语言文字类型的信息但是我还是可以清楚的分辩出来那些零散短小的信息片断传达的是恐惧、愤恨、渴求、绝望等等情感,我一时被这些情感给惊呆了,果然,动物也是有情感的,只是它们不能想人类那些形成文字表达出来,但是即使是多么初级零散的语言形式也不能用来否定同样身为具有情感的生命体的这一事实。人类啊,无情的残害了那些无辜的生命的人类,你怎么还能够恬不知耻的自称为是万物之灵呢?不过回过头来想,即使是同为人类的其他处于弱势的人,也不是还不断的被自己的同胞给残害吗,这点即使是在神农架里面最贪婪的山狼也会汗颜的,因为它们也不会为了生存之外的原因去杀害其它生物,我迷茫了,莫非人类之“灵”就是因为了我们会使用这种无差别伤害?就是因为残害他人可以满足自己那种极度膨胀的变态心理?!
我找不到答案,我想也不会有人能够找到答案,但是我真的希望有人能够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
良久,我的心情平复下来,我意外的发现了自己灵婴的能量居然又有了变化,好象又纯化增强了一些,我不禁苦笑了一下,精神能量原来可以通过这种反思来增强吗?还是因为经过了这次事件我的思想进一步升华而导致了精神能量的强化呢?老实说,这种强化的机会最好没有。不过这个命运也不是我能支配的,我还是把握现在吧。
静下心来,我首先用传心术把一种希望、欣喜、快乐的情感信息传送给了小麻雀,直到它也发出了类似的乐观情感。然后我仔细的从多方面的分析麻雀的情况,首先生理上面它的肌肉、骨骼、神经等组织器官虽然外形和人类不同但是其实质构造却是极其相似的,只是羽毛和人类的毛发有所不同,要多出一些血管神经来;然后从能量场角度分析,发现它只有一条主要能量通道,是从靠近背部的中线经尾部由腹部的中线返回的一个环状能量通道,不过发出四小支分别进入翅膀和双爪,而唯一可以算作储存能量的能量空间就是它的大脑偏中下的位置,有点类似人脑泥丸的位置或者在生理上是松果腺的位置。
因为我以前就看过张帆的一些医书,再加上前些天疯狂的将各个图书馆的书都强行记忆下来,所以凭借现在的解剖知识我很快全部弄清了麻雀的所有生理和能量构造,天机门、密宗、玉虚门还有其他的一些道门都有一些疗伤的运气方式,大多都是刺激局部的神经肌肉骨骼的新陈代谢从而增快受伤部位的生长速度以达到加快伤势好转的效果。
我就用少许的能量开始刺激麻雀受伤的翅骨,它全身的能量大多都往伤处聚集,但是收效甚微,即使我加大了元气输入也只是略微的增强一些效果,经过思考我发现原来是因为它本身能量不够所造成的,而如果我以更大的能量进入的话恐怕反而会对它造成更大的伤害。想了想,我终于发觉那是因为它摄入的能量不够了,本来它可能就是跟着其他麻雀到这里来觅食的,现在再一受伤又消耗了大量的能量,那么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补充它的摄入能量了,可惜它不会运气吸纳自然能量,只有我喂它了,那么喂什么呢?对了我还剩几颗辟谷丹,不如喂这个吧,这个含的能量比较多。想到这里,我先给麻雀反复输入我帮助它的信息,在接收到它反馈的感激信赖的情感信息后我才解除了它的催眠,灵婴回体。小麻雀清醒过来后,发出了一阵清脆的鸣叫声,从前面的交流我已经可以从它的鸣叫里面领会到它的意思,那是一种欢喜、感激并有点娇憨的情感,它挣扎着在我的手心里面站了起来,并用嘴巴在我的手心里面轻轻的啄着,我可以直接的体会到它现在的欢愉情感,心里不免惭愧,这是多么朴实的情感啊,对于伤害了它的人类它并没有记恨的报复而我只是给它一个帮助的信息它就能够把我当成亲人一样。
我隔空抓过背包来,拿出辟谷丹,掐下不到黄豆大小的一块来放在手心里面,看到它飞快的把这点辟谷丹啄食后还想要继续啄食其它的辟谷丹,我怕它一下子接收不了太多的能量,就将它再次催眠。不一会辟谷丹的能量开始被它吸纳到血管里并通过循环分部到全身,一部分被转化为它的经脉能量进入了那条经脉能量通道,我再次开始用灵婴引导这些能量进行伤势修复工作,这次顺利的将它的伤骨接合到了一起,不过要它自然长好还要几天时间,但是这已经完全的颠覆了人类医学的定律了,要知道俗话也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呢,一般没有一两个月时间骨头是长不好的。多次告诫它不能强行试飞后我再次解除了催眠,现在它因为骨伤而不能收拢的翅膀也能够收拢了,这样它就可以轻松的站立,并且可以一跳一跳的行走了。
傍晚,杨海天和邱建华下班回来后,我将挽救小麻雀的经过给他们一说,他们也都比较好奇的逗弄了半天小麻雀,此时的小麻雀对于这些没有恶意的“大”人也充满了好奇,在我们三个人之间跳来跳去的,逗得我们都哈哈大笑。晚饭后,我又喂了一点辟谷丹给它,并且再次进行了疗伤,我没有喂它吃那些米饭之类的,一则米饭能量不够二则怕它吃的太饱影响我的运功。
第二天上午我没有出去,也不去理会外面监视的那些人。而是继续给小麻雀运功疗伤,这次疗伤后其实它的伤骨应该说已经基本长好了,但是在它的体内还剩下不少的能量,我突发奇想,我何不效法初级强体术那样用这些能量来强化它的筋骨呢,这样以后它也不容易受伤了啊。经过两天的相处,我居然对这只小麻雀有了怜惜的情感了,想帮助它避免以后的伤害。
强体术消耗的能量就大了,我把那颗辟谷丹都分次喂了下去,产生的能量刚好给小麻雀进行了一次的全身强化。我不敢操之过急,所以这天只是给它强化了一次。晚上,杨邱两人看到已经可以在房间里面飞来飞去的小麻雀,都惊叹不已,硬是又套走了我的新疗伤方法和原理,这才如获至宝的自行研究去了。
第二天我又花了2个辟谷丹给小麻雀强化了一次,验收成效时可以感觉到它的体内充沛的能量,就连羽管里面都有能量的流动,虽然两次的强化不能使它可以硬扛外界的物理伤害,但是却极大的增强了它的感知力和敏捷性。因为我考虑到了今后的情况而特意的加强了神经系统的强化,也正因为如此,目前小麻雀的灵力水平比以前强大了一半有余,这是因为神经系统的强化可以一定程度上增强精神能量,而小麻雀本身的灵力可以说是微弱的可怜,所以用3颗辟谷丹就可以强化一半。
验收完了成果,我把强化前催眠的小麻雀唤醒,然后用传心术告诉它可以回到自己的父母身边了,虽然有点不舍,但是我也不能强行把它留下,否则我和那些顽童又有什么分别呢,不,如果那样的话我应该比那些顽童还不如,因为我是具有成熟思维能力的成年人。
在我再三狠心的催促下,小麻雀终于在盘旋良久后如箭般的飞远了,我看着它以超越了普通麻雀一倍速度远去的身影,心中虽然有点怅然,但是更多的喜悦和祝福还有感激,是它让我真正的领悟到了众生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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