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是大的中转站,从这里上车有许多空位。因此前后左右没有几个人,我揽着飞飞的纤腰,一时感慨万千。
“你叹什么气啊?”飞飞喃喃的问我一声。
“我在想呵!”我故意一顿:“什么时候你能跟我撒撒娇呢?”
“去你的!”飞飞说着在我腿上掐了一把:“想我和咪咪一样,没门!”
“哎,也是啊!”我故意一脸唉声叹气状。
“你喜欢那样的女孩子吗?”忽然飞飞抬起头直直盯着我。
汗!
“是有那么点点!”我无法不承认。
“可我性格就是这样,怎么办!”飞飞一时竟有些气馁。
“hoho!我当然喜欢你拉,多有气魄!”我用手在飞飞脸蛋上揩了把油。
“风,说点正经的,你没有想想自己的将来吗?”飞飞忽然坐了起来,语气也不再是玩闹。
“将来?”我长吁一口气:“将来还早呢!”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已经大二了,留给你的时间还有多少呢?”飞飞象说给我听,又象自言自语。
“怎么了?想那么远,我的小飞飞。我不是说过我们三个人要永远在一起吗?”我又抱住飞飞温柔的说道:“你跑哪,我也跑哪!”
“放开我拉!”飞飞无奈的推开我的双手:“你真的认为我们三个可以长相厮守吗?”
“你想打退堂鼓?”我双眼圆睁的盯着飞飞:“不要忘记了,那是你亲口答应我的!”
“好了,谁说要跑的!”飞飞凑过来轻啄我一口:“看,下雪了!”
我顺着飞飞的手看向窗外,不知何时,天空中飘起了绒毛般的小雪粒,倾斜着从车窗前一晃而过,象淅淅沥沥的雨般。
“冷不冷?”我关心的问着飞飞,由于车里人少,温度有些低。
“不冷!”飞飞握着我的手还是暖暖的。
奇怪的温馨感弥漫在车厢中,带着点学期末的颓废与哀伤。一路上,雪渐下渐大,一片片飘过窗前,编织成一张催眠的网,竟尔使我有些困意。终于,我禁不住趴在小桌上,飞飞戏谑的将手放在我脖子上,来回摩挲着:“宝贝,睡吧!”
无语……
睁开眼时,见飞飞正靠在我肩上睡得香甜。我换了个姿势将她抱在怀里,敞开衣服裹住飞飞上身。小妮子哼一声,又睡了过去。看着飞飞带着浅笑的脸,我心头涌起一阵莫名其妙的疼爱。那种爱呵,仿佛要把自己融化了般,感觉心里全都是她,愿为她做任何事,不计较任何得失,想体会她所体会的,承受她所不愿承受的,直至和她融为一体,甚至即使牺牲了我的快乐,也希望她永远过的幸福。丫头,知道我现在心中所想吗?我忍不住低头吻在飞飞熟睡中的脸上,换来咛嘤一声娇嗔,我诧异的看着飞飞,只听她犹自呢喃着:“咪咪你个混蛋!”
汗!
“安阳站到了,请下车的旅客拿好行李,准备下车!”广播里传出一阵略带沙哑的女声,我拍醒了飞飞。
“啊?到站了?”飞飞极不好意思的看看我,一脸讪笑:“我怎么睡这么久?”
掂起行李,我和飞飞一前一后走出了火车站。安阳站不大,一出大厅就是广场,连着一条主干道,直通市中心。
正在我打量安阳的风貌时,两人朝我们快速走了过来。
“爸,妈!”忽然惊闻飞飞略带激动和不安的叫声。果然,两人正是我在开封见过的飞飞父母。
“伯父,伯母!”我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
“听说今年路上挺乱的,又没有人同行,我就让陈风送我回来了!”飞飞来到伯母旁,拉起她的手说道。
“辛苦了!”伯父笑呵呵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既然来了就是客人,来家坐坐!”
没想到会这样,其实我心里也曾隐隐感觉到这样的见面。
“那就打扰了!”
飞飞的家在开关厂的家属院,离市中心很近。三室一厅的房子,一间卧室和客厅打通了,看起来很宽敞。伯父不甚喜言谈,但待人很厚道。伯母买来只烧鸡又做了几盘菜,四个人围桌而坐,这让我不禁想起国庆的日子,虽然还是一样的人,但我已没有了在开封时的洒脱。
由于是第二次见面,无须再介绍家哪的什么的,我们就约略谈了谈学校的事宜。自然,不及格的事是不好意思说的,众人谈谈笑笑,这顿饭倒也吃的惬意。不过想起飞飞说她父母对我的看法时,我的心又不由自主的往下沉。
“下午我想带陈风去看殷墟!”吃完饭,飞飞试探着征求父母的意见。伯父爽快,一口答应了。
从飞飞家出来,我竟感到一种解脱般的轻松。
“好紧张!”我汗汗的说道。
“我也是!”
直到走出好远,我才牵起飞飞的手:“象超生游击队似的!”
“去你的,谁跟你超生游击队!”
哈——
“你是地主,去哪听你的!”我摆出一副乖乖男友的样子。
“做车!”
随着飞飞上了公交车,一路向传说中的殷墟驶去。到小屯下车的时候,雪已经在地上铺了薄薄一层。
殷墟顾名思义,就不用我说了。这里也的确象个纯粹的历史博物馆,整个殷墟呈狭长形,占地面积颇大,一直延伸到看不见(愿望树:晕!)。
殷墟中最著名的就是甲骨文、青铜器和古建筑遗址了,当我在百家姓里看到陈字原来是那么写时,不禁有些发蒙。看来祖宗们画画的本事真的n牛。
象其它名胜古迹一样,殷墟也有许多名人的足迹,大诗人郭沫若曾在这里题词“洹水安阳名不虚,三千年前是帝都。”江老人家也说过:“这个地方学问很深,很有发展前途。”汗!
我们来的时候,殷墟既没有文艺表演,游人也不多。我和飞飞漫步在偌大的宫殿区中,挨个看这里的古典城邦。一座座仿古建筑都记载着自己的历史和传承,仿佛一个个有了灵性似的傲立雪中,比之焦作的影视城,殷墟更有底蕴。
飞飞说自己最喜欢妇好墓,因为她是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个女将军。看着目光炯炯,不怒而威的汉白玉雕像,我对飞飞感慨万千:“真象你!”
“去你的!”飞飞不依的举起粉拳,做势欲打。哈——
整个下午,我们都在殷墟转悠,冷洌的寒风无法吹散我们紧握的手。最后我和飞飞来到一座祭坛上,望着天空中飘舞的雪花,我身上似乎有股莫名的躁动,象是一种未知的力量在澎湃般,连心情也变得豪迈起来。
“许一个愿吧!”飞飞悄悄在耳边说道:“据说很灵的!”
汗!女生都多多少少有些迷信吗?尤其是对感情上的事。
我还是很虔诚的向着苍天嘟囔了几句,飞飞问我说的什么,我坚决不透露,说穿了岂不是不灵?
直到暮色四霭,已经是傍晚时分时,我们才出了殷墟坐车回到市中心。
“在我们家住两天吧?”飞飞依依不舍的说道。
汗!掂量一下风险太大,我还是摇了摇头:“不大方便吧,我想伯父伯母已经对我有意见了!”
飞飞糯糯的想说什么,还是忍住了:“那我送你!”
终于,再一次坐上了火车。这一天似乎发生了很多,又似乎一片空白。看到飞飞含泪挥着的手,我才知道藏在心中的是阵阵的痛,它一点点扩散开来,竟湮没了我全身。我打开车窗,伸出半个身子朝飞飞喊:“我爱你!”那一刻,我是多么不舍得走啊!飞飞俏丽的身影终于消失在纷扬的雪中,我知道她已化做一缕浓浓的思念钻进我心扉,会陪我度过寒假中的每个日日夜夜……
回到家中,已到十一点,被老爸责问半天:“说好了上午的火车,怎么现在才回来!”
汗!
“回来就好,你厉害个什么劲儿!”老妈一旁不满的嘀咕。
再看小弟已经睡着了。我怕影响家人,一个人跑到大街上的IC卡电话那,先给飞飞打电话抱了声平安,铃声只响了一下就被飞飞抓在手中。
飞飞声音很低:“我爸妈都睡了!”
“我偷渡回来了!”我也哑着声音低低的说。
“情况怎么样?”我关心的问飞飞。
“不太好!”飞飞有些叹息:“回来又被老爸老妈盘问半天!”
汗!
“招供了没有,你?”我忐忑的问道。
“当然没有!”飞飞嘴还挺硬。
“我看这也不是办法,我们应该早日向你父母坦白,争取宽大处理!”我有些趁火打劫的意味,惹的飞飞甚是委屈。
“可我爸不许我……”
“好了好了,迟早他会担心你嫁不出去的!”我顺着飞飞的意思又把球踢了回去。
“你才嫁不出去!”
“哈!那就早点睡吧。我挂了!”听到飞飞嗯一声后,我挂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