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飞来横祸

  杨信此时正到了最危险的时候,玄门弟子最忌心魔。此刻杨信在连连的打击下心魔袭体,即将入魔。以杨信的修为,若是入魔,再将玄门精华带入魔门,只怕将天下大乱。又是一道雷霆劈下,连连几道霹雳劈在杨信身上。天上又传来声音:“大胆杨信,不知悔改。五雷轰顶。让你形神俱灭。”杨信被连接5道霹雳击中,大喝道:“好雷神,你告诉玉帝。我会回来让他不要后悔。”却是借解脱大法遁去了。原来杨信虽然成魔,但毕竟还是皇家1品武将。论罪还未到天劫。更不用说形神俱灭,可是天帝怕杨信带玄门心法投入魔界竟然违背天理。杨信自然不服,也因为这点,所以五雷轰顶也没能灭去杨信。杨信借解脱大法遁逃,往魔界而去。中途却身返7彩停滞不前了。这时杨信又回到了刚接受玄门衣钵的时候。其师又出现在他面前。“杨信,天将降大任与斯人,必先苦起心志,饿其体肤,……何况令兄和令尊死的并不冤枉。”

  “你胡说”

  “听我说完,你杨家几百年来征战沙场,杀人无数。虽然是为保黎民毕竟有伤天合。你父兄更是满手血腥啊”

  “那我小妹呢?她什么也没做过。”

  “你妹妹的事另有详情,日后自然知晓。如今你受五雷轰顶,不必入魔界了。你已经可以接受为师所有修为,切记还艺与天下。自有与令妹再见之日”

  “不,我不想再管人类的事,天界也背弃承诺我……”

  “不必说了,他日你自明白。记住不要随便插手红尘俗世”

  杨信又是一震,似乎忽然明白了很多东西。又似乎什么也没明白。杨信终于慢慢失去神志,开始脱胎换骨。

  而他也落入神女湖中随湖水而去开始了另一段生活。

  神龙王朝中,随着杨信的消失。又是一阵大乱。杨家剩余的家将拜别公主,带着杨雄的尸体离去了。大公主凤仪却还在喃喃自语。忽然下定了决心,一剑消去了满头青丝。对凤琴道:“小妹我此去去神女祠,父亲交给你了。”说完不顾而去。这时支持玄武结节的北天柱发出奇怪的声音,轰然倒塌。一时,、举国震惊。赵雍被四大家族另三家联名上奏,龙海将他赐死。龙雨被软禁后宫,终生不得出宫门半步。龙海一下老了10岁,一夜白头。龙凤琴在神女祠出家做了女冠。

  狼族熊族也取消了和议,各族再次在东方大陆展开争霸,由于失去了北方门户的守护。各族长驱直入。东方大陆不在是人族一统的局面。四大家族剩下的三家分兵而来,神龙王朝进入了末期。

  虽然战事又起,可是神女湖依然秀丽。这天湖面上一艘画舫悠然而来。原来是天下第一楼的花魁舞影往神女祠还愿回来。舞影正一袭轻纱站在船头,心事重重。忽然看到远处一个黑影。“画眉。那是什么?”舞影问旁边的使女。那叫画眉的使女问道:“哪儿小姐?”“就是那”

  顺着舞影的指向,画眉也看到了。“啊!好可怕小姐好象是个死人。”

  慢慢黑影近了,果然是个人。舞影让使女把人捞上来

  “不要吧,都已经死了好可怕。”另一个使女说

  舞影说:“未必死了,要是没死我们这么不顾而去不是伤了阴德。且先捞上来看看。”

  几个小丫头无奈,只好把那人捞了上来。“真的没死,小姐。”画眉说道

  舞影看了看,是个年轻人,好了抬到舱里。醒了带来见我。”

  这人就是那日落水的杨信,其实一上船他就醒了,不过不愿和这些人打交道。没想到那叫舞影的女子如此善良。让他感觉到一种很熟悉的东西。几个丫头把杨信抬进仓里离开了。杨信听到足音远去。起身打量四周环境。只见一间清净的雅室。自己坐的是一张绣床,床的对面一张木桌。桌上放着一张7弦琴。桌前则是一张小巧的竹椅。

  杨信看着这简洁的女子闺房不由想起死去的妹妹。虽然再得到师傅的全部修为后也知道和杨梦仍有再见之日,不过现在却不知道妹妹流落何方。不觉百感交集走到桌前坐下。抚着琴弦,弹奏起来。其间尽是对妹妹的思念和不舍,催人泪下。正在主仓的舞影听得入神,待一曲完结已经是泪流满面。而几个丫头更是不支,以哭成一团。舞影第一个清醒过来:“琴音,去请那位公子过来。”琴音不好意思的擦干眼泪应声去了。

  杨信随着琴音来见舞影。看到舞影,杨信终于知道自己的熟悉从和而来。原来舞影身上竟有一股和自己一样呵护妹妹的感情。以杨信如今的修为,自是一见面就知道舞影为何找他。原来这舞影也是个可怜的女子。18岁是家中遭逢大变。只有她和13岁的妹妹逃过大难。为了安葬亲人,照顾年幼的小妹不得已卖身天下第一楼。凭借不凡的舞技,3年来倒也能保持超然,没有被逼卖身。不想数月前来了一个叫韩若水的女子。处处与她为难。本来倒也没什么,谁想到屋漏又逢连夜雨,16岁的妹妹上月忽然病倒了,请了无数的名医也没能治好,钱倒是花去不少。连自己的首饰都拿去卖了。

  那韩若水更乘机挖走了自己身边的乐师。这天下第一楼恩是奇怪,共分三个部分,楼外楼,艺楼和红楼。这楼外楼住的都是一些技艺顶尖的女子,要么歌舞要么琴棋书画。艺楼则是略微高级的青楼,而那红楼根本就是普通的妓院。楼外楼的女子可以纯粹的不卖身,艺楼的女子可以拒绝接待不喜欢的客人。而红楼的女子可就由不得自己了。舞影的琴棋书画并不突出,全靠舞艺才能在楼外楼立足。如今乐师一走,没有人为自己谱写新的曲目,迟早要被赶出去。本来自己既然卖身天下第一楼,早以有了失去清白的打算。可是却不愿妹妹也跟自己陷身泥潭。何况现在妹妹得了怪病,全靠用珍贵的药材掉住一条命,若是离了楼外楼只怕连药材的钱都不够。

  杨信不待舞影开口就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找我,我可以答应帮你。不过要用你自己做为交换,换你妹妹的平安。”

  舞影一楞,此人怎么知道自己心中所想?旁边的琴音却叫起来:“你这个人好没良心,我们家小姐救了你。你不思报答还想打我们家小姐的主意。”

  舞影挥手让琴音住口:“我知先生也是奇人,只要真如先生所说。一切就依先生。”这舞影在风月场中也是见人无数,也看出杨信不是普通人。

  杨信接口道:“姑娘不要心中委屈。要知道我本如今以跳出三界之外,不受五行之属。如果没有足够的理由实在不便管这红尘俗世。”

  旁边的几个丫头唧唧喳喳的说道:“吹牛,吹牛……。”

  舞影脸色一沉,“出去,不好意思。平日里我宠坏她们了。”

  杨信答道:“不妨,如此更见姑娘仁慈。”

  舞影忽然脸上一红期期艾艾的问道:“既然先生答应了,敢问先生如何称呼。”

  “不必了,今日后我也不会再以这副面目见你。在你那里这副面目不是很方便。”杨信说完在自己脸上一阵揉搓。

  舞影没有明白的杨信的意思,忽然看见杨信变成一个7旬的老者,不由惊呼。

  又似发觉失态,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先生这是。”

  杨信把手一摇:“青楼楚馆,还是老人方便点。以后你便成我先生就是了。”

  舞影答应了,将在外偷听的几个丫头叫近来嘱咐她们不可将今日的事说出去。

  几个丫头一面答应一面奇怪的看着杨信。怎么一转眼就变了。杨信看着这群丫头似乎想起来什么,从脸上揭下一层。又现出本来面目。那几个丫头才明白过来,不由磔磔称奇。

  画舫走了2天就到了海月城的天下第一楼,这天下第一楼果然名不需传。金碧辉煌,比起杨信见道的皇宫也不与多让。楼分三进,最外红色就是所谓的红楼,中间彩色的则是艺楼。最中间金色便是楼外楼了。拒舞影说,中间一进还有堵场和各种店铺。若是有特殊的才能也可再其中一显身手。不过第一楼的规矩是。中进每月要交30 张银卷。内进30张银卷。最外的红楼没有限制。这金卷和银卷是红楼中一种流通的近似货币的东西。价值不菲。不过还是有很多人喜欢来这销金窟。舞影之所以答应的这么爽快就是因为她在三个月前就开始吃老本了。没有好的乐师伴奏,编写新舞。舞影又一向高傲,生意自然就差了。现在杨信既然答应了她心中早以有了计较。舞影走在最前面。这是杨信要求的,虽然舞影已经算杨信的人,不过杨信却不想弄的人尽皆知。而且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更能发现一个人的心性。杨信想在此完成师傅所托,还艺天下。

  舞影带杨信穿过重重院落。杨信在她身后传音道:“先去看你妹妹。”

  舞影便直接拐过大厅,走进旁边的厢房。一进厢房,杨信就发觉一种天界族类的气息。杨信自从无端受了五雷轰顶,对天界可说豪无好感。现在一发现这种气息,再看舞影妹妹的气色知道乃是受了神族的诅咒。也不管这样一个小女孩为何劳动神族大驾。反手一挥,舞影的妹妹月影便浮了起来。然后在空中一转,便身无寸缕。这小女孩虽然年幼倒也出落的玲珑有致。杨信再月影身上一阵敲打,慢慢的月影的胸前浮现出了一个金色的:“困”字。杨信把右手按在月影胸前,蓝光一闪,那个困字已经到了杨信手上。这时月影也已经醒来了。发现自己赤身裸体,还有一只手放在自己身上吓的尖叫起来。“臭丫头叫什么?”收回左手堵住耳朵。那月影自然扑通一声掉了下来:“哎咬”,舞影早已激动的跑了上来:“妹妹你没事了,你终于没事了。”解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妹妹身上,月影好奇的看着姐姐,“我只是睡了一会啊,姐姐你怎么了?”

  舞影也不解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杨信转身离开走时说道:“舞影别忘了你的承诺。”

  舞影向月影解释了一切,两姐妹又是一阵痛哭,忽然月影挣扎着爬了起来:“不行,姐姐,你已经为我吃了那么多苦,我不能再让你嫁给一个老头。”

  舞影知道这个妹妹性子很是刚烈,只好说出杨信其实并不老。而且骗月影说杨信是自己的爱人。月影还待不信,直到舞影拿出做姐姐的威严才不敢再说什么。舞影带着妹妹到厅里象杨信道谢。杨信目光烁烁的看着两姐妹忽然杨信开口道:“歌舞娱人终非长久之技。你们有什么打算吗?”月影心直口快:“我们也不想,可是我们什么都不会能干什么?”

  “不会可以学,这不是理由。”杨信打断月影的话

  “学?怎么学?哼”月影不服气的道。

  “我可以传授你们东西,不过却不得泄露出去。”原来杨信看两女资质不错,月影更象极了小妹杨梦。起了怜才之心。

  月影发现杨信不是那么难说话大着胆子问道:“我可以看看你面具后面的样子吗?”

  杨信面色一寒看着舞影。舞影一时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月影挺身站起,不关姐姐的事。杨信又似乎看到自己小时候犯了错哥哥替自己求情的景象,心中一软,脸色也转柔和。“好吧”杨信取下面具。月影看了这才有点相信姐姐说的杨信是她情人的话。

  由于舞影姐妹在天下第一楼中见识过各种服饰,杨信开始传授2姐妹珠宝鉴定和服装的裁减。并且在中进开起了店子。而这段时间。杨信也将造化之力融入曲谱,为舞影编写了四季之舞。月影看的有趣。再不堪其扰之后,杨信只得又填上词,让月影伴唱,舞影伴舞。没想到月影倒也有唱歌的天分,在和舞影演过一场后一夜成名,和姐姐舞影并称歌舞双绝。

  而月影和舞影也知道这种饭不能吃一辈子。努力向杨信学习珠宝设计和服装。经过一番努力总算工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年的苦心经营舞月楼的首饰和女装也在东方大陆打响了名气。这一年里,神龙王朝已经岌岌可危,失去了一半以上的国土,快被狼族攻入京城了。第一楼倒是置身事外,没有士兵敢来捣乱。杨信在这日子过的很是舒坦,只在慢慢算计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妹妹。也不去管这些事。这些年楼外楼沐言之名在第一楼也可以说无人不晓,不但是因为他的琴艺,而且还因为他有两个好徒弟。以前有时兴趣所至客串工匠所造的首饰也不是月影姐妹可以比拟的。不过让杨信奇怪的是,那叫韩若水的女子。按照楼外楼的规矩,她早该被赶出去了。却没想到虽然没有客人,却在楼外楼住的安安稳稳的。

  这天是八月十五,月影和舞影姐妹今天要联袂表演杨信的新作:“舞月”要知道,现在舞影和月影身价不同。一般一周只出演一次,而且从不一起演出,这次可说是难得的机会,一时间舞月阁热闹非凡。人头攒动。那天想进舞月阁已经不是一张金卷了,而是20张,不过还是有人趋之若骛。最后把舞月阁的院子里都摆满桌子才算安置了蜂拥而至者。

  不一会,以是月上中天。舞月阁的楼上传来一声琴弦波动的声音,众人知道表演即将开始,嘈杂声立刻全消个个屏住呼吸看着舞月阁中池塘的中心。只听的一阵歌声似天籁一般响起,拌杂着悠扬的琴声。池塘中心的舞台忽然亮了起来。一个女子的身影伴着歌声由远而近。然后停在舞台中心,一个急旋,双臂舞动,幻出无穷形态,和着婀娜的体态分外动人。而歌声这时也越显飘渺,忽远忽近,让人流连。……

  一曲舞罢,全场鸦雀无声。半晌众人才回归神来,掌声雷动。舞影走下舞台来到席前招呼众人。接下来由舞月阁的使女们表演,不过众人还是目光都随着在人群中穿梭的舞影。月影也下了楼来。招呼客人。这时客人们议论纷纷。更有人说起去年韩若水之事,众人为讨好美人,纷纷诉说韩弱水的不是,其中说的最厉害的是一个叫秋森的人。这秋森也算个痴情的人,自从舞影来了这第一楼,四年来可以说来无数次。正韩若水贬的一无是处。

  谈到得意中,夹杂着一声闷哼。分外刺耳。却看见一个长相秀丽的客人长身而起。走到那秋森面前把酒泼到秋森脸上:“我就是韩若水的哥哥,总比一些人不顾妻室在堂出外捻三搞四的好。”

  那秋森脸色大变,却又似乎不敢回答。舞影急忙过来相劝。那自称韩若水哥哥的人丝毫不懂怜香惜玉,把舞影推的连连后退。秋森看美人受辱上来拉住那客人:“妹妹你别闹了。”

  一时哗然,那人把帽子一掀现出本来面目:“我就是你们说的那个韩若水。”众人有眼尖的忽然叫道:“秋若水,她是秋若水。”

  顿时更是一片大乱。原来东方大陆曾经评出4大美人,分别是圣地的白衣大士雪依人,万保楼的老板巧手聚宝巧千手,再有就是第一楼秋家的小姐秋若水。这三人都算出身大家。不但美貌如花而且各有奇能,白衣大士医术高明,仁心仁术,活人无数。巧千手无物不能仿制而且毫无破绽。这秋若水,经商手腕很是高超,可以说为其父打下了半壁江山。而且这秋家在东西大陆都很吃的开,她也功不可末。

  最后一位却是个异数,那是月影和舞影2日占了一个名额。这秋弱水居然自贬身价化名韩若水来楼外楼和舞影争锋,众人更是哗然。更想不到这楼外楼的常客秋森居然是第一楼的少东家。

  秋若水怒气冲冲的指着秋森的鼻子。“你把嫂子一个人扔在家里,嫂子经常一个人偷偷的哭。今天你居然为了讨好那个贱女人将我说的一无是处。”

  这时月影也凑了过来,听到秋若水骂姐姐插到:“你才是贱女人。”秋若水虽然在这楼外楼待了一年,不过主要是想把舞影挤走。从没听人敢骂她半句,勃然大怒,一掌将月影击飞。月影退出数米吐出一口血来。舞影大惊,连忙来扶起妹妹:“月,不要紧吧。”转过头来:“你怎么可以打人。”秋若水更是生气,要知道严格说来这第一楼的女子都是卖身她秋家为奴的,“打人?我还要杀人呢。杀了你这女人,省得哥哥总不归家”说完纵身而上,那一众酒客个个噤若寒蝉。眼看舞影要死在秋若水手中。忽然舞月阁的顶楼又传来一阵琴声。秋若水的身子似乎被什么东西包着被甩出很远。然后楼中的琴音继续。先是欢快,忽然变的低沉,接着又是平淡,一波三折。仿佛在述说舞影的一声,儿时承欢膝下。少年忽遭巨变,含辛茹苦养大妹妹。个中辛酸表露无遗。当事人的感受最是深刻,舞影和月影的眼泪早象断了线的珠子仆仆落下。两姐妹互相看着,一切尽在不言中。

  琴声一顿,杨信的声音从阁楼中传来。“秋姑娘,你也是斯文女子。何必为难一个可怜人。若非无奈,哪个女子愿意置身青楼。秋姑娘好自为之。”有是一阵风将秋若水送出了舞月阁。

  舞月阁内众人都失了说话的兴致,一个个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