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查理督察提供的照片一样,野村庄园是一栋典型的日式别墅。
现在已是十点多,可别墅前区的房屋灯都还亮着,后面是卧室区,有什么组内事件,野村会在前区屋里开会商议。
探测能从三蕃市到洛杉矶县再大范围搜索也只用了一分钟,经过不断的锻炼,现在能量控制已经相当娴熟,体内细胞容纳性、能量的交换性都有大幅提高,身体各部可同时异化为骨质状态,抗打击能力加强,一般冷兵器械无法伤害到自已。
能量进入屋内,野村组内部会议已接近尾声。
“横木,你连夜就到达利岛,准备好接应工作,如果青田不能找到我们需要的东西,就把人押在岛上,不能有半点差错!”一个头顶有些灰白的男子哈依地应着,野村盘膝坐在正中。
叹了一口气,野村小眼迷成一线,凝视着屋顶某处:“这个时候,青田和小泽也该动手了。”
“大人不必担心,小野君和青田君是最强的两个分组,一定可办好这件事情。”一组员伏腰赞道。
野村也是点头应道:“虽是这么说,还是有些忧虑啊,最近我们太不顺利了,希望这一次能够成功。”
“夜深了,就到这里吧。”野村站了起来,组员们行着礼都退了出去。
好象是什么行动,来的不巧,王斯文只听到这个计划的最后一点。要对什么人动手呢?王斯文飞快地觅想,最近野村组一直都没有动静,肯定是准备这次行动,动作不会小,且下手手对象不会是一般组织,只有林家和华人堂危险性比较大。
收回探测能,王斯文通知曹虎把人员招集起来,进入戒备状态,注意外来情况。接着给林莹玉打电话,想给林家报个信,可她的手机依然没人接听。
王斯文心里着急,不顾夜已深又联系上柳劲风督察,“请关注林家庄园,野村组在今晚可能会对林家采取行动,最好是派人监视。”
柳督察正准备睡觉,听到消息跳了起来:“王文,消息可靠吗?”华人区出了事,这几天都别想睡好觉。
王斯文沉声道:“可靠,野村组很有可能对林家或华人堂采取行动,我这边已经开始预防,林家就拜托你留心照顾一下。”
“知道了,我马上派人去!”柳劲风急忙布置下去。
宝马车驶向华人堂,半路上,柳督察打来电话:“消息果然是真的,林家庄园被外人强行袭击了。”
“啊,有没有人受伤?”野村动作可真快,王斯文心跳加速,野村组即然敢攻入庄园,林家多半是措手不及,林莹玉也不知安危。
“伤了几个下人,有两个重伤还在抢救,最让人担心的是林老爷子被来人绑走了。”接到消息,柳督察派人前去林家暗中保护。野村组进攻时,警员恰恰赶到,野村组还以为是警方大队人马随后就来,只强行架走了林海隆,如按原先计划是将林家全都绑架,再搜出失窃资料。警方的突然来临,打乱野村组的行动,轻微交火后,便脱离接触,前去支援的警员只救下了林家母女。
“什么,林伯被人绑架?”野村组的进攻目标会是林氏家族,王斯文很快猜到,野村定是以为林家偷去了内部资料,想要以此威胁野村组,野村狗急跳墙才会派人来绑架林海隆,企图找回资料。
“你能确定是野村组干的吗?”柳督察询问道。
亲‘眼’所见,野村的行动时间就是指今晚,“线报上只有这种可能,警方准备怎么处理?”
“如果不能堵在纽约州内,就只能申请搜查野村组总巢了。”柳督察准备按惯例程序,先进行通缉。
“这样吧,查理督察和你联系过的事,我来纽约作最后的安排,就借这个机会一起动手。”王斯文提议道。
“你是说,猎鲨计划?”警方内部互相联系过,只有野村组所在地区的警官才知道这个计划,负责总协调的查理只和柳劲风督察略微谈过一些,具体行动时间是由王文掌握,柳督察并不很清楚。
“对,我想三天后就随时开始,请你联系准备。”王斯文最后说了解决方案。
宝马车掉头开向警局,查理正好还在局里开会,两人碰头后分别行事,查理督察连夜准备,和周边几个州协商,还通知国家安全局,让各方积极配合,猎鲨行动已箭在弦上。
凌晨二点夜间从三蕃市出发的航班,到达纽约时天刚透亮,揉着眼王斯文上了出租车,直接到林氏庄园。
庄园前的不锈钢大门歪倒在一边,栏杆上可见几处弹痕,二辆警车停在庄园外。
“先生,请不要进入。”王斯文下了车,一个警察走过来拦住他。
“我是主人的朋友,柳督察通知我来看望他们。”王斯文解释道,警察问清他的姓名,到警车边打电话请示上级。
庄园里到处都是践踏过的痕迹,栽种的花草七倒八歪,远远望见园中建筑边,几名下人正在替换破碎的玻璃。
“你可以进去了。”警官作出放行的手势,王斯文走了进去。
破坏的迹象随处可见,下人们都忙着恢复原状,来到正中的大厅前,才有一个下人看见王斯文的到来:“王先生,请等一下,我去通报太太、小姐。”王斯文谢了一声,待在客厅里等候。
“伯母,听说林伯出事了,我赶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我需要帮忙的地方。”见林母从楼上走下来,王斯文必恭必敬地问候。
林母看了他一眼,摆了摆手,“请坐吧,谢谢你的关心,出了这样的事,我也不知道怎样办才好,昨天海隆被强人绑了去,这会还不知是死是活,想到这我就心提到嗓子眼了。”眼角里隐见红丝,心忧丈夫安危,林母一夜未眠。
“伯母不必担心,强人即然是绑架了林伯,必定是有求于林家,不会轻易伤害到林伯伯,这一点伯母大可放心。”王斯文连声安慰。
“希望这样就好,如果只是为钱,要多少都给,只盼海隆平安归来。想我们林氏也没招谁惹谁,怎么会有这祸事找上门来?”林母仍是心绪不宁,眉间难展愁容。
“林伯的事就是我的事,伯母请放心,我会尽力找到林伯并救他出来。”知道是野村组下的手,跟紧监视野村一定会找到林海隆,这一点王斯文很有信心。
“哦,真是多谢了,只是你营救海隆时一定要确保他的安全啊,如果能救他出来,我真要好好谢谢你,以后再也不要他管什么江湖闲事,一心养老算了。”王斯文的实力林海隆也托人打听过,华人堂有能力帮这个忙。林母眉梢一舒,稍稍定下心来。
“这事请林伯母放心,我会多加小心,确保林伯无事。”王斯文应承道。
“那就好,对了,我还没谢谢你,听柳督察说,是你报信才有警察前来林家探望,惊走了强人,不然,我们林家都会被强人绑去,这可真是谢谢你。”林母想了起来,昨晚柳督察善后处理时说过是王文报的信。
王斯文自责道:“伯母不用客气,这只是我应该做的,只是得到消息太晚,没能及时预防住强人,还是让林老伯受此磨难。”
林母叹声道:“唉,可能是天意吧,你尽了力,我们心里清楚,怨不得你。”
“伯母,莹玉呢?”不见莹玉,王斯文始终有些心结不开。
“她在楼上,刚刚睡着。”林母脸色一暗:“你和海隆说的话,我都知道,怎么说呢?自从你拒绝了莹玉,她这孩子整天闷闷不乐,虽然每天都看起来象没事似的,我这做母亲却心里清楚的很,她这是自陷情网。”
晲视一眼王斯文,又道:“就是这个月初,奇尼的父亲来和海隆提亲,奇尼这孩子一直都喜欢莹玉,追莹玉好几年啦,也算是真心的对她。海隆问过莹玉,莹玉也没说什么,我们心想,两家也是二十多年交情,奇尼也不错,这才和徐家定了婚,唉,婚期就在下个月八号,请贴都发了出去。”林母又叹了几声,自已的女儿是什么心意,母亲心里清楚,女儿心中多半爱的就是王文,奇尼不过是一个好朋友而已,只是阴差阳错才成了今天这局面,可事已至此,能怪谁呢?
王斯文悔声道:“伯母,我有负莹玉,对不起她,可事情就没有回旋的余地吗?”
林母眼光一抬,婉言道:“我林家声誉在华人区一向是言之有信,你拒绝林家在先,林家才和徐家定的亲,从道理上讲,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地方,定亲之事,已经传了出去,婚期都定了下来,还有什么好说的。”
听到林母的正式拒绝,王斯文摇着头,坚声道:“不,我有话要说,伯母,我想见莹玉,和她当面谈谈。”“王文,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厅外的楼梯处突然传来回应,扶着楼梯扶手,林莹玉一步步地慢慢走下。
“莹玉!”王斯文叫了一声,站起身来。
走到林母身旁,林莹玉转身坐下,双眼冷漠横视过来,淡淡地道:“说吧,我听着呢。”
望着他的眼神空空旷旷,一点神采也没有,好象看着一个漠不相识的人,王斯文心中不禁一阵抽痛,是自己深深伤害了她,爱之深,恨之也深。现在莹玉的表情似已将他从心里驱逐出去,不留一点情意。
“莹玉,如果不能原谅我,还记恨着我,你就打我、骂我,我会好过一些。可不要把终身的幸福一时轻易决定下来,因为这会深深伤害我的心。”莹玉的定婚,多少也有点负气的味道,王斯文心里也猜出几分。
秀气的眉毛颤动着,林莹玉冷冷地反驳道:“王文,你错了。我的婚事我考虑的很清楚,不错,我喜欢你,而且是很喜欢,不过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爱的人不是你,是奇尼,我已经答应了他的求婚,他对我很好,也很真心,我希望一直有一个疼爱我的男人,这一点,奇尼他做的很好,他一直关心我,呵护我,我很喜欢这种感觉,他会是一个好丈夫。”
眼神转利,林莹玉尖声道:“而你,只不过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伤害了我,却一笑而过。把我当作无关紧要,轻视我付出的感情,我是不会原谅你的。”脸上因激动有了血色。
胸口恍似受了一记重击,林莹玉竟恨他到这种地步,王斯文万万没有想到,声音轻颤:“没有,莹玉,我从来没有想伤害过你,我只是不想你付出太多的感情。如果是拒绝伤害了你的心,那也是我的苦衷,你理解过我的,不是吗?”
“我理解过你,可你理解过我吗?我心里怎么想,心里怎么痛,你知道吗?我爱过你,你知道吗?我现在怎样恨你,你又知道吗?”反问的话语如连珠炮般打过来,一记一记地重击在王斯文心上。
声音一缓,林莹玉低下头来:“你走吧,我已经有了决定,我不想你再进入我的生活,只想过着宁静的日子。如果你想我幸福,就不要再来打扰我。”
脸上皮层僵硬,心里冷到冻点,王斯文苦到说不出话来。
“伯母,莹玉。”门来跑进来一个女孩,打破客厅里的沉寂。
“是阿英啊,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林母打着招呼,强笑起来。
“我听说昨天晚上,你们家里遇到劫匪啦,所以过来看望你们。”阿英眼珠一转,看到王斯文:“这位是?”
林母表情很不自然,滞声介绍道:“这是一个朋友,姓王。”
强行起身,王斯文又向莹玉望了一眼,她仍然低着头不作理会,心中苦味上涌,王斯文大声别礼道:“伯母,我告辞了。”狠狠心,也不和莹玉说话,一转身,大步走出门外。
“这人好没礼貌啊。”身后传来阿英的责怪声。
心情极为郁闷,王斯文飞车来到警局,“喝杯咖啡,提提神。”看到王斯文精神委靡,柳督察先让人冲上一杯黑咖啡。
王斯文谢了一声,大口抿下,咖啡很烫,嘴里的苦味仿似传到心里,搅得五脏六腑都不是滋味。
“昨天到今天,各路传来的消息,都没有发现野村组的踪迹,这次行动他们准备相当隐蔽。”柳督察拿出最新的警方通报,通往各州的公路卡哨布置得很及时,野村组应该还在州内某处。
“野村会把林海隆怎么处理?”说完情况,柳督察问道。
王斯文沉思道:“我想野村组这次找上林家,是因为上次资料失窃一事,当时我们动手正逢野村和林家谈判,很有可能野村把这笔帐算到林家头上,所以才会绑架林海隆,企图找回资料。如果猜得不错,野村不会轻易对林海隆下毒手,多半会勒索林家,让林家交出资料。”
柳督察点点头,赞同道:“看来我们只有等,等野村向林家提出条件。我这就通知林家,让他们好好配合。”
野村组电话打来时,林家按警方交待,同意以资料换人,野村组只说了声听候通知,就挂了线。
接下来却等了二天,野村组迟迟不露面,王斯文也在警局里睡了二天,只为再次打来电话时,可以通过电话发出探测能,找到野村组藏身之所。
查理督察联系过两次,猎鲨行动已经准备妥当,只等扫黑组动手,各州联合行动,进行有史以来最大的州际剿黑计划,野村好象知道风声不对,从洛杉矶飞到达利岛去,躲在老巢里。
“扫黑组随时待命。”王斯文让汉利带队做好准备,只要救出林海隆,就可以动手。
刚挂掉电话,柳督察示意有新情况,“让林小姐带好资料到五号公路上去。”忽然打来的电话,只说了几句便挂断,在林家监听的组员还没来得及找到电话的方位,就失去了信号。
“走!”柳督察一声命下,待命的重案组成员纷纷跑出门去。
五号公路上,雪铁龙在前方不紧不慢地开着,警方远远在几公里后跟着,依靠跟踪器来锁定目标。
王斯文闭目养神,探测能遥盯住前方车辆,为了不让林莹玉看见自己,警方布置时,一人躲在车上。柳督察在一边和各小组联系,伪装起来的重案组成员分布在车前后几公里处。
野村组的命令是打开所有车窗并以四十公里的速度向东开,等候下一个指示。
为了防止野村组发现布局,警方的车辆都离劳斯莱斯有一段距离,车上除了警方化装的司机,就只有林莹玉一个人,带着警方伪装的资料。
一辆黑色的跑车从叉入口接近,最后和雪铁龙并排驰在一起,车窗马上降下来,车里有三个男子,后排座上的男子大声对着林莹玉喊道:“把资料给我!”前排的男子同时用枪指着司机。
“我父亲呢?”林莹玉反问道。
“拿到资料就放人,快!不然就开枪了!!”后排男子伸出半身高声叫道。
林莹玉偷看一眼司机,后窥镜中,司机微微点头,林莹玉抬起了手。
一手接过资料袋,男子又命令道:“向左开,回去听消息!”说完缩了回去,跑车加速离开。
“目标是辆黑色的跑车,车上有三名男子,可能都有枪,车牌号是JE562.”警员司机把情况报了过来。
跑车高速飙行,不多时就达到一百码,警方的车辆都被甩在车后。车里的组员忙着把资料袋里的资料换到一个尼龙袋中。又开出二十公里,跑车的速度忽然降了下来,在前方一辆蓝色的福特滑下了车窗,两车渐渐靠拢,跑车中的组员把尼龙袋传了过去。
尼龙袋一进福特车,两车迅速分开,跑车加速向前,福特车则转下了高速公路,向港湾方向驰去。
遥锁的探测能把这一切全都看到,“转弯,出路口。”王斯文睁开眼,对司机指路。
“为什么?”柳督察看了一眼跟踪仪,仍然指示目标在正前方三公里处,跟踪器就在资料袋的夹层里。
“掉包计!”王斯文简单地说着。
柳督察奇道:“你怎么会知道?”相隔三公里,看不到发生什么事情,王斯文的答案太离奇了。
“相信我,我的直觉很灵验的。”不好和柳督察解释,王斯文含糊应道。
柳劲风半信半疑,指挥道:“三号负责指挥跟踪,一、二、四、五号接应,六号跟我去港口。”
两辆车一前一后弯下高速路口,向港口开去。
海面上,一道白浪远远翻开,高速汽艇上,三个男人看起来只有黑点般大小。“唉,来迟一步。”柳劲风督察恨恨地一拍车前盖,拿起警方通话器:“我是柳督察,请给我联系海岸警卫队。”
半小时后,警局派出的直升机把他们接上直升机,海岸警卫队已经在雷达上盯住了野村组的汽艇,并通知海关的稽查轮在出海口拦阻。
王斯文一行赶到时,汽艇已经押回岸边。有先到的警员进行突审,几个野村组组员死不交待,一口一声地要见律师。时间已经不早,天快要黑了,王斯文等的不耐烦,“柳督察,还是让我来吧。”时间越拖下去,对营救就越不利。
柳督察肃声道:“美国是讲法律的,你可不要乱来。”扫黑组的特权只能在警方无能为力的情况下使用,对犯人逼供也是其中之一。
“我知道。”王斯文早有预案,拉过柳督察,细声嘀咕起来。
严肃的神情慢慢舒展开,柳督察听到最后不由笑起:“你这主意真是能钻空子,不过,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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