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的冬暖阁内,一张宽大的龙床上明宗皇帝趟在那里,他半睡半醒双眼微闭,于飞龙站在傍边伺候着。
闻听明宗病倒的消息后,文武百官都来到宫中探望,李从珂、安重悔等人都来了,众人在冬暖阁内候着,百十双眼睛盯着明宗皇帝,每个人的脸上表情都异样的严肃,里面还夹杂着几分恐慌,仿佛天要塌下来似的。
宫中的太医手中拿着跟绳子,栓在明宗的手臂上,说是给他把脉,这就是民间流传的“悬丝诊脉”。太医一边用左手拭去脸上流下的汗水,(他是怕的)一边做作样子的口中阵阵有词,不知说些什么。
此刻太医的心中想到:当皇上的太医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差,自古以来凡与皇帝瞧病都是提着脑袋行医,病看好了没事,病要是看不好就得人头落地,此次皇上犯病给他把脉,太监不让搭,非说龙体不是凡人所能摸,硬是让我拿绳子把脉,妈啦把的,这此皇上的病我看好了,就回家辞官种地去,真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干这破差使,妈的。。。。。。
太医向明宗询问了这几天吃了什么东西,明宗说吃了油炸之物,太医听后长出一口气道:“皇帝此次乃小病,无大碍,不用吃药只需静养几日便可。”
百官听闻皇上无恙,便齐声跪下,道:“吾皇洪福齐天,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宗摆手道:“众卿都别放空屁啦!皇上也是常人,只要是人就要生老病死,什么万岁不万岁的,只有王八乌龟才活一万岁,朕要能活到七十就烧高香了。”
明宗让众人起身后,强打精神坐了起来,道:“众卿都回去吧!朕没事了。”
宰相冯道跪下奏道:“皇上此次臣来还有一事要奏。”
“讲。”
“陛下如今年已六旬,该是立太子的时候了,往昔朱梁便是因皇位而闹的分崩图列,卿皇上早做定夺。”
此言一出,屋中百官也都跪下道:“请皇上早做定夺。”
这次连安重悔都没有反对,他也站在众朝臣一边。
明宗听后登时便两行浊泪留下,哭道:“你们这次来难道是要逼宫不成?当初你们立朕作皇帝时可没说要我立太子呀!现今你们逼着朕立太子用意何在?莫不是闲我李嗣源老了不成?”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众臣都跪了下来。
明宗沉思一会道:“你们说让我立谁为太子?”
“秦王李从荣。”
“对,是秦王殿下。”
“他娘。。。。。。”明宗听后差点没骂出声,当时就怒火中烧,其实明宗心中早有人选,此人就是潞王李从珂,因为李从珂是他几个儿子中年岁最大的,与他感情最深,数十年来随他南征北战出生入死,几次救自己于危难,连他登皇位时李从珂也有功,虽不是他的亲生子,可却是他一手带大的,而且李从珂的母亲魏氏还是他的一个嫔妃。
秦王李从荣是他的嫡长子,一生下来便有奶妈抚养长大,不会领兵打仗,只知吃喝玩女人,人称“小太岁”。明宗李嗣源是穷人家出身,父母是沙陀族的牧民,从小吃苦,他对从小娇生惯养的李从荣在为人处事上很看不惯,父子感情也颇为冷漠,所以李嗣源听了百官的建议后直骂娘。
于是他把够资格继承皇位的几位儿子叫来,李从珂与李从荣还有嫡次子李从厚三人站在一边。
明宗盯着三个儿子,李从荣年纪二十岁,李从厚不到十岁。明宗大声道:“你们兄弟仨在这儿给我对天起誓,如果谁以后要谋求太子之位,便天打五雷轰李字倒着写,听到没有。”
“是父皇。”
“对天起誓吧!”
“我。。。我李从荣。”
“我李从珂。”
“我李从厚。”
“对天起誓,如在父皇在位期间图谋太子之位,定造天遣不得好死。”
“不。。。不的好死。”三位皇子面无表情的发誓道。
待朝中大臣走光后,明宗单独让于飞龙留下谈天。明宗道:“生老病死乃人间常事,儿呀!你是江湖中人,可知江湖中有什么奇人懂得长生之道?”
于飞龙听后首先想到的便是华山陈传,就说:“若说是长生之道,华山的陈传道长倒是颇懂。”
“哦?你是说华山的图南先生陈传吗?”
“正是他老人家,我与他打过交道。”
“太好了,我听人说陈传今年都一百多岁啦!吃过太上老君的仙丹。”
“呵呵,皇上那是谣传,陈道长今年不过七旬,只是不大爱出门性格古怪罢了,俗人们便以为他是神仙,他是看不惯人间世故,所以才跑到华山做了隐士。”
“看来你对他很了解,算的上是故交,你能不能请他到洛阳,朕想见这位‘活神仙’学点长生之道,说实话我还想多活几年。”
“行。那我就立刻动身。”
“等等,别忙着去,陈图南乃是世间少有的修为之人,应该礼遇,明日你与安重悔一起到华山去请,厚利也是要备的。”
“皇上,安重悔若去恐怕不行,去了只会丢人现眼,我看还是另选他人的好。”
“那就让冯道与任圜跟你同去吧!这俩人见过世面。”
“好,我立刻就去准备。”
于飞龙拜别明宗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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