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
“你今晚请几个小鬼到家里吃饭?”
我们几乎同时说道。
“纳兰,我、我好想你。”我忍不住说道,说完才觉得脸上热得厉害。“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觉得不安,你那边没什么事吧?”
“我也想你,亲爱的,我这边没什么事。”他顿了一下,努力抑制声音里的愉悦,严肃地继续刚才的话:“你不应该随便请人到家里做客。”
“我才没有随便请人到家里做客呢,我很喜欢他们。”他消息可真灵通啊,这么快就知道我请人到家里吃饭的事。“我认他们做弟弟了。”
他头疼地叹了口气。“那些小鬼央求的?”
“你怎么知道?”他可把我的个性摸得很准啊,为什么还不回来?我有点委屈地想,眼好酸啊,快要流泪了,我觉得自己好脆弱,太依赖他了。“纳兰,你不要太快回来。”我脱口说道,我要习惯没有他的生活,这种情况太危险了,再这样下去,我以后就得绑在他裤带上过生活了。
“该死的,你说的什么话?!说,你到底怎么回事?以后不许再接近那些小鬼!”他怒气勃发地在那头吼着。“你不要胡思乱想,我过两天就要回去了。”
“我才没有胡思乱想呢。”我这阵子太不正常了,突地,我反应过来地呆了一下,“你在吼?”他也不正常了吗,脾气变得这么坏?昨晚来的电话还都是情意绵绵、一派温柔。
“对!”
“你生什么气啊?工作不顺利?”
他哼了哼,“你只要专心工作等着我回去就好了,不要乱跑。”
“我没有乱跑,今天是张大哥问我要不要去尚美的。”不过待一会儿我就要“乱跑了”,我不会告诉他的,我需要做一些事,才不会失魂落魄。失魂落魄?我皱了下眉,挥开这个不可能出现的字眼。
“灵儿,你想我吗?”
“想。”完了,眼睛不听指挥。
“爱我吗?”
“爱。”珍珠断线了,都是这个白痴害的。
“我也想你,好想好想。”他的声音悦耳又磁性,“我好爱你……我就快回去了。”
“好——不,你不用这么快回来,你不是还有许多工作吗?”差点就应了,我举手抹泪,下定决心要坚强,我爱他,可我不能一离开他就软弱成这样。“纳兰,我没有央求你回来,你不用特地为此赶回广州。”我安抚他,自以为很体贴。
“该死的!你不想我吗?”他在电话那头猛地提高音调,像炸雷一样,从我的耳朵处直落入心里。“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想你。”我说,“我没事,我只是有点不安,纳兰你一定要小心……”真的,心一直跳,焦躁,不知名的,能让我不安的会是什么?真的是我胡思乱想出来的么?!
“我马上回去。”他立定决心地说。
我一惊,“不,你不用特地为我回来。”心里其实很想他回来,可要是因此出了什么差错怎么办?哎,我以前不是这样的,这有点迷信。但我更相信命运,它总让我措手不及。
“你有事。”他肯定地说。“我要在你身边。”
“纳兰,这只是一种感觉,也许它无关紧要。”我解释地说,“你只要保重自己就好了。”
“我瘦了不少。”他忽然说,“恐怕保不了重。”
有一瞬间我不知如何反应,他是在说笑?!我有点生气,“我是认真的,你不要乱讲话。”
他无声地叹口气。“我不是说笑,我想你,想你做的菜……我想爱你,想得要命!”
“你、你说什么!?”我娇斥,脸倏地火辣辣,反射性地瞄了瞄左右,放下心,在家里呢。
“你不想?”
我娇羞地啐了一口,“你不要跟我说这种话。”
“害羞?”他低低地笑了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我吸了口气。“纳兰,我们挂电话好不好?”
“为什么?”他不满地责问。“你不想跟我说话?”
“我恐怕要哭了。”我诚实地说,眼泪已经掉得厉害了,而且快忍不住要破声哭了,我必须哭一哭,我心里有这个强烈的愿望。
“为什么难过?”他柔声问。
“不知道。”我呜声道,对着电话哭了一阵子,好不容易舒服了一些,觉得不好意思,“纳兰?”真希望他已经挂电话了。
“好受一些了?”他在那边温柔地问,我的眼泪又冒出来了,我生气地抹去。“嗯。”
“我想要你快些回来,我想你,可我又觉得不应该叫你回来,我不知道我在担心什么……”我低声说道,心头一片茫然。
“你只是想我。”他很轻柔地说。“你只是不习惯爱一个人会这么深……”
是吗,想一个人是这样吗?“你不用特地为我回来。”
“我们不争这个。”他冷静地说,“我想回去就回去。”
我听出他话里的生气,真不明白他在生什么气,我吗?“我要挂电话了。”我说,心里有点沮丧,不知为什么不想跟他这样谈话。
“好吧,马上去睡觉,不要胡思乱想,乖乖地。”
“如果可以的话。”我喃喃地挂上电话,呆坐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站了起来。
快速地换上我那千年不变的夜行衣,我轻巧地遁入浓浓的夜色里。我需要做一些事情,需要振作,才能让我患得患失的不宁心绪平静下来。
比起上一次,这次光临东陵堂就轻车熟路了许多,我谨慎地观察了一下,觉得与上次来时没什么变化,但不知为什么,心跳反而更加剧烈。一定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我肯定地想,这阵子被莫名的心绪弄得忽上忽下,原本也觉得自己的直觉不再那么可靠,可现在却很清晰肯定。
死气沉沉,感觉不出有什么高手在里面,只有四五个睡得跟死猪似的保安和门卫。看来不是东陵堂不把颜露和苏雨诗她们看在眼里就是觉得她们不会再来了……但,可能吗?小心地收回辐罩住整个东陵堂的思感,顿了顿,我决定还是进去试一试,不然永远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我现在的功力比起上次来时不知要高了多少倍,经验(打斗和逃跑)也丰富了许多。
睨了一眼没多少变化的九阴离魂阵(只是类似,权且就这么叫吧),我衣袖一挥,整个人淡闪着灵辉,轻如羽翼地以一种韵律般的弧度斜掠向对面的办公楼,不想浪费时间在那个小阵上,没想到才至半空,一股古怪的声音破空传来,细细哑哑,好像千万只虫在嘶咬着虚空中看不见的墙、急着爆破出来一样——我悚然一惊,身子挣脱突生的吸力快速倒飞了回去,眼光才瞄到阵角五行阴阳的七个结点上不断地鼓胀凹凸,我的思感速迅地与之接触了一下,一种熟悉的、诡谲阴森的立时像只饥饿了许久的野兽又或面对天敌似地紧追着我的思感扑盖而来,我骇然散去思感,看到小阵渐渐起了蒙蒙薄雾,那蒸腾的韵律……我倒吸了口气,那薄雾竟似活的一样,随着那魔魅般似有若无的幻音而飘动着,直觉地,我联想到上次让我受伤的红光,那个造型诡异的木雕,同样的诡谲阴邪、魔气森森,那种邪气天生与我的灵气相克,对对方的感觉也异常地灵敏,所能给予的创伤也会更难愈合。我望着那阵阵蒸腾飘卷的雾气,它虽被局限在阵中,但死气随着那惹人心烦欲狂的魔音透了出来,笼罩了整个东陵堂,只怕一有生物靠近转眼便会销魂蚀骨,当真什么都不复存在了。
这么厉害的阵如果只镇守那么一个方位根本就是浪费,我伸手贴在墙壁运功一试,果然分毫不动,不知这是什么大阵,竟然能将整个东陵堂凝结成一个整体。
这已经大大超出了九阴离魂阵的范围了,怪不得东陵堂托大,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我打了个寒颤,幸亏我先来了,要是颜露她们不听我的劝迳自前来的话,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原来的九阴离魂阵不但有了巨大的改变,只成了一个阵中阵的阵眼阵心,其复杂难解的程度比之原来繁复了向千倍不止,它无时无刻不在变化着,再加上那控人心神的魔音,真是神鬼难入,的确是最好的防守阵法。
无上尊教还真是看重东陵堂啊,下了这么大的本,该不会是经济危机到了吧,我撇了撇嘴忖道。
换了别人定会找其他的入阵之法,我却知道唯一的通路定是这里。
要怎么破去此阵呢?
想了想,我返身到附近折了截树枝来,把其中的两片树叶弹向阵中,只见那两片树叶几乎在触着那薄雾的霎那便被无声无息地蚀光,连点渣都不剩。我又弹了两片过去,这次叶片灌注了我的灵气在里面,在暗夜中闪着莹光犹似两只会发光的蝴蝶,翩翩飞进了雾里,我极目望去,那叶片虽被翻卷着的雾气吹得东荡西荡,却悠游快乐得有如两个不知忧烦的小仙童,一点事也没有……直至灵气被散蚀光。
以我身上的灵气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应该能够支持到回来,问题是我没有把握在短时间内通过那个繁得要命的阵……可是如果我不试的话,我是说服不了颜露和苏雨诗的,我更不能肯定只是基于经济上的原因,无上尊教会花这么大的力气在东陵堂这里设上这么一个怪阵……
真是,越想我越觉得该进去。
纳兰,你一定要原谅我的“不听话”,我在心里默念了一下,旋身跃进阵中。
一进里面,才知道推测的和真实的境况永远是差了那么一大截,这绝对是会使人发疯的一幕,我强忍着阵阵翻涌上心头恶心,明知是幻影,仍旧出手把那些不住朝我狰狞扑来的妖魔鬼怪挥开,简是地狱,到处是残缺不全的尸体,流血、流脓、流不知的东西,层层叠叠的恶臭让人就算捂住鼻息仍感受得到……每踏出一步,便是一场难以想像的惨剧与磨难,或天雷如雨,或是地狱烈焰、枯骨群舞……不多时,我已累得够呛——当女人就是惨,天生讨厌恶心难看的东西,想要保持清洁就要花费更多的力气……再这么下去,我会累死,既要护住身体不让魔气魔音入侵又要跟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打架,这个阵又在不停地转动变化着,天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打得出去……一个双眼流着血的小鬼挥着青白的手骨尖叫着向我扔来一团团黑色冥火,我不知哪根神经错乱,竟真以为幻影就不具威力而没有在意,等到发现时,已被打中了一团,像是找到了缺口的堤,阴寒的魔气流水般往我体内渗透……我心知不好,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体内竟自动地泛起清凉灵气将入体的魔气逼退了出来,我松了口气,从未如此鲜明地感觉到我体内的灵气是一个有意识的整体,能融合吸收的便吸收,不能吸收且有害的便排斥,完全不给一丝空隙让敌人钻入,反应比我还快。
心神一阵搔动,我感到我的元婴醒了过来,一阵愉悦和感受到敌情的睥睨不由打心底透出,清凉的灵力柔和无匹地将阴邪魔力又逼出我三尺之内,我心中一喜,胆子壮了许多,真是感谢云秀!我暗念,多亏她把我的内功真气改造得这么厉害。
相信即使是修真,也没办法在这种环境下摒息支持这么久吧,我苦笑,难道自己要在这里捱到天亮等人来擒?!
阵中的压力越来越大,正打算继续往前闯时,蓦地额前一凉,紧绷的精神像是炽夏里冲洗冰水澡,舒爽的清凉漫过四肢百骸,与我体内的灵气竟相融在一起。我不由地闭上眼,自己好似被无穷的能量托了起来般松泰,一个纯能量的世界像镜子般摆在我脑海里,就整个一个虚空世界,看不见的线路在里面电闪般划过,几不可再短的灵光一现,一幅曲线图透过它清晰地呈现在我的脑海,有一个点,延伸出一小截方向似的闪着光……不会真是方向图吧?我心中泛起古怪的念头,脚下不由自主地按着那蜿蜒的方向迈去,群鬼像是被什么东西或力量扯住了似地飞快地遁没在我身后……
转过身望着依旧蒸腾嘶叫的怪阵,我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闭着眼走了出来!那幅图到底是怎么来的?我不觉地举手摸着额心,那紫晶凉凉的……
停伫了一会儿,我决定以后再研究这个问题,还是先探探东陵堂到底在保护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进了办公大楼,我隐然觉得自己其实还没摆脱那个阵,应该说,我刚才过的只是整个阵法中最带煞气与杀伐的阵眼,而整个东陵堂可以说就是一个大阵,是整体,这股邪异的力量是从地底像蛛丝般延伸保护着的,想要从外面施力破坏根本就不可能。
尽管已过了最具攻击力的阵心,我相信还有一些可触动阵的的机关存在,行动十分小心,有了上次的经验,我特别留意那些与邪教相关的饰物(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却发现虽然几处地方挂有那东西,却没再发射出那种可伤人的红光,不知什么原因。或许它们所放置的位置与整个阵法的发动有关,我动过念头想要将它们废掉,但想想又放弃,还是继续探险吧。
本来想放弃上次的那间经理室,但转念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说不定最有价值的东西还放那里呢。推开门,闪进去一看,上次那个让我受伤的东西还在,我盯着它,耳旁仿佛听到阵阵魔音,若非早有准备,心神坚定,早被勾魂摄魄了。这下真的确定了,发动整个阵法的便是这些代表邪教标志的东西,看我等一下怎么报仇!
大致检查了一下,连上次的暗格都没放过,却没有什么发现。我呆立了半晌,就这么历尽千辛地进来,实在很难相信里面什么都没有,我甚至连这个洗手间也没放过——我怀疑那些把手或面巾杆是机关,结果不是。
瞪着镜中的自己一眼,我抿了抿嘴,白忙一场。
正想转身退出的霎那,一个想法忽然闪过,我眼波转回那面高挂在洗手台前的镜子,它的方位刚好是在整栋大楼的承重墙这一方……我伸出双手抓住镜框,左右晃动了一下,不动,再往下一按,不动,向上扳起,一声轻响,成了!翻开镜子往上推,一个比镜子稍小一点、但仍容得下一人进出的黝黑洞口露了出来,我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里面是一直往下的梯道,宽可容纳两三个人,并不如洞口所见般狭小,有些潮湿和发霉的味道。
这梯道一直通到地底,我惊诧地发现,既高且宽的地厅竟是布置得有如宗教祭祀的殿堂般,许多怪异且不曾见过的图案和纹路布满了墙壁和其他看得着的地方,浓浓的异香萦绕着整个空间。大厅高了一阶的正位台上依旧挂着不知什么材质做的雕像,那人面露狰狞,目深颧突口大张,身子半连在跟着放大了的充满了诡邪纹路的框上,双手比着奇怪的姿势,仿佛要撑破加诸在他身上的枷锁似的……框上跟外面那些标志物一样,同样标有“无上法外恶,无上法内尊;恶尽除,尊则道。”的字样。更诡异的是,雕物下立着一个衣带轻飘的女子雕像,不同于那丑陋的雕像,那女子五官有若星辰雨露,出尘之极,神态更是虔诚纯洁,她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香炉,我注意到那异香便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
自古以来“香”用之于宗教不仅盛行,而且繁多,所谓“至治馨香,感于神明”,不管精神抑或物质,“香”与香料是表达信念的必需品。举例来说,四月八日为佛诞日,用香汤灌佛像自唐以后便十分盛行,香汤内应以牛头旃檀、紫檀、多摩罗香、甘松香、芎qiong、白檀、龙脑、沉香、麝香、丁香等多种妙香互掺而成。另洗袈裟亦用香汤,像禅宗所用香汤系用陈皮、茯苓、地骨皮、肉桂、当归、积壳、甘草等七种香药煎熬成,称为七香汤。涂香或烧香所用之香的种类,因修法之类别和供奉尊像的不同而有明确区分,如消灾、增益、降伏、敬爱的不同,祈求分别焚沉水香、白檀香、安息香、苏合香。金刚部、羯磨部分别焚丁子香、薰陆香……总之所用之香五花八门,香霭馥馥,总归有祛邪辟秽、清心悦神,畅怀舒心,远辟睡意的作用。可面前这香炉里散发出的异香却含有乌片、罂粟等使人神智不清的香料……不用细说也知道,这异香如果再配合上其他的东西(如魔音或摄魂术等)要控制人的神智有事半功倍之效,单纯使用的话,也可以“安神”——安抚人的神经,让你即使睡着或昏迷也能做着成仙的美梦。
邪教就是邪教,好的香料精油用香熏或按摩的方法可以治病,让人起死回生,但他们却用来控制人的心志。
我摇了摇头,将眼光移向他处。这一细看,令我发现了大厅左右两旁的四个暗门,我移向其中一个,推开一看,天啊,屋子里横七竖八地昏躺着七八人,个个身上血迹污渍布满全身,几乎看不到一块干净之处,但他们昏睡中的神色却很安。仔细辩认那些人,我吃惊地瞪大了眼,其中一个竟是张挚!我快步地移到他身边,探了下他的鼻息,又帮他把了把脉,还活着,体内却被下了一种极为阴毒的手法,截住了他的七经八脉,时间一长,不但武功全废还会伤及五脏六腑,人也算废了。再看了看其他几人,同样的情况。
我焦急地看着这堆人,真是的,怎么救出去?若只救一个,其他人在无上尊教的人发现后说不定会被杀死。全都救吧,时间上来不及,我也没办法带他们出去……强忍住出手替张挚疗伤的冲动,我退出了这间小屋,往隔壁间一看,也是关着一些人,情形大致与张挚他们相同,只是这些人身上没有下闭经截脉等手法。这些人全都是普通人,我怜惜地看着他们,以他们的伤势,只怕有的已变成了白痴,只是不知邪教的人为何不干脆杀了他们,反而囚禁着不放呢?!
再掠往对面的一间房前,我推开门一看,空间比先前两间大了一倍有余,只是屋中摆设了许多供淫秽用的设具,墙上更是画满了不堪入目的画图,地上瘫倒着十几个容貌身材上佳的赤裸女子……匆匆看过之后,我掩回门,心里愤恨得想一把火烧了这里!好不容易平下气,我推开最后一扇门,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它竟是一个通道,黑乎乎的,不知通向哪里。我几乎举步欲进,但思量良久,还是从原路退出了东陵堂,并小心地消去我来过的痕迹。
回到家中,我身心乏力地倒在沙发上,心中难受之极,眼睁睁地看着熟识的人被囚被虐却不能立即救他们出来,真是没用呵!!
这件事不能不找人帮忙,要找人帮忙一定得算上张峻山和宁青,可是一找他们帮忙那也等于告诉他们,我又独自“涉险”了,唉!被骂一顿是在所难免了。
看着微蒙的天际,我轻叹了口气,实在想不清楚,无上尊教搞出那么多事,到底是要做什么……原本是要解气解烦的,可今晚的这一趟虎山行却让我更郁闷忧虑了,考虑到无上尊教为何要抓张挚为何要抓那些人,我害怕终有一天,它的矛头会全力地对上芬芳,对上我身边的人……一定得救出张挚他们,不能让邪教的势力坐大,否则终有一天芬芳也逃不掉被灭的命运。
我迅速地抓起角几上的电话。“喂,水三哥吗?你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