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5-2-12 17:14:00 本章字数:2397)
在停车场上,秦岭就象个大姐姐一样替周晓白打开车门,还伸出手亲热地摸摸她的脑袋。
周晓白钻进汽车后问道:"秦岭,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傻?"
秦岭面带微笑看着她:"这倒不是,你挺单纯的,将门之女,从小得到宠爱太多了。"
"你这是客气的说法,我能听出来,这就是傻。"
秦岭发动车子说:"要说傻,咱俩都够傻的,钟跃民这个混蛋正在尽情品尝生活的各种滋味 ,倒是咱们俩在为他担心,我正在考虑,是不是让他在里面多呆些日子,省得他出来后埋怨 。"
看守所里又开饭了,分饭时大家的眼睛都看着迟宝强,他半合着眼,对放在眼前的窝头菜汤 似乎无动于衷,大家开始吃饭。
迟宝强突然抓起一个窝头拚命往嘴里塞,噎得他直翻白眼,室友们都吃惊地停止了进食,呆 呆地望着他,屋子里很静。
钟跃民站起来,一脚踢掉迟宝强手里的窝头,一把拎起他,左右开弓又是四个耳光,迟宝强 终于号啕大哭起来:"我操,姓钟的,没他妈这么欺负人的,我都两天没吃饭了,你打也打 了,仇也报了,还有完没完?"
迟宝强边哭边把头往墙壁上猛撞。吓得老白毛拚命抱住他。
钟跃民冷酷地说:"别管他,让他撞,迟宝强,你要是不撞出脑浆来,都不算条汉子。"
迟宝强呜咽着:"我实在受不了了,你打死我得了……"
钟跃民笑道:"打死你多没意思,还是自己尝尝挨饿的滋味,也省得以后欺负别人,这规矩 是你自已定的,要破也得自己破,你说吧,怎么办?"
迟宝强低声说:"我……我认栽啦。"
老白毛也劝道:"老钟,得饶人处且饶人,迟宝强也认错了,这事算了吧。"
钟跃民哼了一声∶"就这两下子也敢当流氓?将来出去好好练练再说,别净给流氓丢脸,迟 宝强,你可以吃饭了。"
老白毛把饭端给迟宝强,他艰难地吞咽着食物,时时揉着青紫色的腮帮,眼睛里流出成串屈 辱的泪水。
珊珊不是北京人,她来自四川的一个小县城,在京城已经混了好几年了,她不知道自己算是 从事哪行的,她有时在酒吧里陪客人喝酒或跳舞,还兼职做些白粉和摇头丸之类的小买卖。 有几个二手毒贩子负责给她供货,她再卖给一些临时来了毒瘾的客人,挣点儿差价。珊珊做 生意的经营范围很广,只要有钱挣,她什么都可以卖,包括她的身体。干这行的女孩子都有 一个共同的想法,就是趁年轻多挣些钱,没人打算一辈子卖淫,只要攒够了钱,就回家乡开 个小买卖,从良嫁人,那时谁会知道你都干过些什么?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声称自己是最贞 洁的圣女。
宁伟是个真正的实用主义者,他平时最看不起妓女,但他突然想到,这些混迹于风月场所的 女人们也许能帮他找到锤子,这时他马上换了一副嫖客的面孔,殷勤地把珊珊带到一个饭馆 请她吃饭。
宁伟一边点菜一边假惺惺地问道:"珊珊,刚才那些人为什么打你?"
珊珊懒洋洋地说:"他们是卖白粉的,我有时也帮他们推销一些,自己挣个差价,今天是结 帐的日子,我应该把向他们赊的白粉钱给他们,可我昨天让人家骗了,连一分钱也没有了, 没钱给他们,就只好挨打了。"
"你也让人骗了?"
"可不是,昨天我在迪厅碰见一个男的,长得挺帅的,我们一起蹦迪,聊得还不错,后来我 们就开了房间,再后来我就迷迷乎乎地睡着了,等我醒了一看,这人没了,我的手包也没了 ,一分钱也没给我剩下,让人白玩了一把,还倒贴了钱,真倒霉。"
"你大概中了人家的圈套,他可能是给你下了麻醉剂。"
"只好认倒霉了,哥,咱俩搭伙吧。"
"咱们怎么搭伙,我也跟着卖?"
珊珊不满地说:"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呀,谁让你跟着卖了?你当我的保镖,有人要是不给钱 或是欺负我,你就揍他们。"
"噢,我负责打人,那你呢?你负责什么?"
"我负责挣钱呀,挣了钱三七分账,怎么样?我七你三。"
宁伟笑道:"凭什么我只拿三成?"
"我出力多呀,你又不可能天天打人?我可是天天陪人睡觉呀,再说了,没生意的时候,我 还可以免费陪你过夜,你并不吃亏嘛。"
宁伟正色道:"合伙的事以后再说,我先向你打听一个人,你要帮我找到他,我免费给你当 保镖。"
珊珊喜上眉梢:"那太好了,有你这么个保镖,我可放心了,看你打架那几下子,真够专业 的,你是不是在少林寺当过和尚?"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我和你说正事呢,我要你帮我找个人。"
"你说、你说,我听着呢。"
这是钟跃民最后一次被提审,检察员魏平和女书记员坐在审讯席上,魏平没有象往常那样例 行公事地打开卷宗,而是颇带善意地对钟跃民露出微笑。
钟跃民仔细看看魏平,疑惑地问∶"二位有什么高兴事,是不是打算放我了?"
魏平说∶"你想什么呢?一下子就给国家造成五十万元的损失,你自己算算该判多少年?"
钟跃民无所谓地说∶"我犯得上去想么,这又不是我该考虑的事,顺便问一句,我的案子是 不是快开庭了?如果这不是什么保密的事,你就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也好为今后的服刑生活 做些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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