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巨轮开动

  启航典礼后,就是忙碌的开始。梅香海峡通航后,长浪军和邱家的商船重新分配,务求达到物尽其用。清梅在梅香城已经积存了不少华北的特产,在启航后第二天二百艘商船就出发去江南了。其他船都各有各忙,虽然开始时的几天,有不少混乱产生,也有不少纷争,但一切很快就步上轨道。

  典礼上,有些商人早就吩咐手下准备好了,待一回商会就立刻出发,务求尽快打通南北两地的贸易航线。梅香城的工人全部都成了水手或搬运工人,而且人手还远远不足其需要,长浪城的人了解到,在梅香城当搬运工人工资较高时,都纷纷迁居到梅香城。最受影响的,就是徐州的百姓了。梅香城的人手短缺,工钱的偏高,再加上北海的义学,低税收,清廉的吏治,李情的威胁等等,令很多人迁入到北海。很多华北的人也来碰碰运气,令梅香城的人口急剧上升,但还满足不了商人对劳工的需要。

  造船厂的订单多得忙不过来,北海的船厂是由长浪军全权拥有的,它们只会为长浪军服务。所以有些北海的人成立造船厂,招来了大量的生意。原来北海的渔民也不愁生计了,他们在北海附近打了这么多年鱼,对附近水域,海流暗礁都摸得一清二楚。他们都争相成为商人们的招揽对象。原来一些老年人,因气力不足或种种原因,不能再捕渔的,也被请到商船上协助驾驶,而且工钱越老越贵,因为他们经验越老越丰富邱家商会每天都和不同的商人打交道,订下了大大小小的贸易合同。清梅不会为这些小事操心,大多都交由知识学院刚出师的少男少女。他们在学院学习了两年多,口才和商业眼光也不会差到那里。 清梅在梅香城,成立了一个巨型的买卖中心,所有人都可以在这儿买到全国各地的货物,它们的价钱大慨是市价加一至两成左右,总而言之,它们的价钱,令商人觉得扣除成本仍然有利可图。 所有载货来的商人,也可以在这儿卖给邱家,正常是市价低一至两成,它定下的价钱也令商人们赚到钱。 邱家只需好好管理货品,就能在这儿低买高卖,从中赚取差价,根本不用离开梅香城。

  邱家的商业情报网,在这个巨型买卖中心发挥得淋漓尽致。各地的物价,或有影响物价的消息政策出现,在这儿会立刻作出调整,务求领先市场。这儿有各类型的商人,有些跑华北航线,有些跑西北路线,有些跑江南路线,也有些是东南西北四处跑,那儿有钱赚就到那儿去的,他们全部都会集中在这个买卖中心,以求得到最新消息和最高利润。

  其实全个大汉,有不少商人比邱家产业更大,不过他们想在北海做生意,就远远落后于邱家了。通过梅香海峡要收过海费,和邱家商会交易,可以豁免税收,邱家的货物品种又应有尽有,商船又多,这一切都令他们处于下风。 有人因为觉得邱家笼断大部分生意,向程林或浪思投诉。 浪思什么都没说,只是拿三年前跟邱家订下的合约给他们看,令他们都统统闭咀。这只能说邱家眼光独到,商业触觉比他们好。有些人正在后悔,为什么当初不加入呢?更有人提出要求加盟,程林推说这些是北海商务官的职权,请他们找清梅谈吧,当然,谈判是没有结果的。

  邱家还有项优势,就是拥有蓝鲛军团的保护。 如果有商人要求请商会运送的话,就只有金花蝶舞会了,因为舞会是北海合法的护卫。 商人对安全很着重,基本上没有护卫是不敢出航的,金花蝶舞会也因为这样,赚了不少钱。 在清梅的布置下,邱家在梅香城控制了超过七成的生意。另外,邱家的商船在全个大汉无处不在,一年都没有停止过航行。从北海载着盐到西北,然后回程时带着铁矿石,路过华北买些特产,之后慢慢驶到江南,卖了手上的货后,载满了江南的丝绸,茶叶和陶瓷器等,再回到北海,放下货物后又载着盐,到西北…………

  因为商船实在太不足够了,所有浪思在没有战事的情况下,偷偷的让蓝鲛军团载着货物到华北地区贩卖,又载回货物。浪思和天香曾经偷偷的跟随货船,看到赚钱是如此简单后,两眼都放出金光来。其实他们都错了,能有如此顺利的事,清梅早就做好了很多工夫,令眼前的贸易极之顺利。有些商人试图赚除更高利润,载着江南的丝绸茶叶,路过梅香海峡,没有在梅香城跟邱家交易,而是直接北上,希望能卖了个好价钱,但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邱家跟张超有贸易合约,税率比正常较低,在价格上占有很大优势。另外,清梅早就在华北建立好了销售点,根本不用为存货发愁。那些吃亏的商人发觉到,将货亲自运到华北,赚不了多少钱之余,要为销售货物而苦恼,更为如何购买特产回程而花尽心思,而且价格吃亏。所以,很多商人都会航行到北海卖货后,再买货回老家,方便之余又能赚钱。

  北海的珠宝制作,在启航典礼后,打开了市场。有很多珠宝商人都来这儿采购,也有很多人到这儿买饰物,务求博得意中人一笑。清梅买回来的海珠,加上制作成本,可以有两三倍的利润。金花蝶舞会在梅香城有一座舞蹈表演场,那是浪思为了嘉许他们在启航典礼时的演出,而送给他们的。当然,大家都知道又是天香的慷慨了。这座舞场每天都有不同的演出,令入场的人络绎不绝。 杜慧令一个月都会到这儿来献唱一天,这一天的门票一早就售光了。杜慧歌声的魅力,已经深深打在那些商人的耳里,而且经过耳濡目染,慕名而来的人更多。“什么时候程夫人到梅香城演出?”“每个月都有一次啦,想看的话要早点买票哦。”“买票?想都不要想吧,现在去买票,只能买到三个月后的票………。”金花蝶舞会也经营美食生意,彩霞在聘请了大量的艺术老师回来后,也请了很多大厨师,到来教授厨艺,梅香城的美食现在也有名的,很多食家不约面同前来尝试。总言之,梅香城是一个纸醉金迷的地方,它可以很轻易赚到钱,也可以很快的花钱,绝对是一个很吸引人的地方。

  清梅并不满足于现状,在身为长浪军的一份子,她希望可以赚更多的钱,去扩建军队,去称霸天下。在私人角度看,她实在很享受赚钱的过程。现在,浪思终于知道,清梅当初为什么要宗永洗劫邱家和其他人的商船了。

  宗永自从得到张燕两万多人的加盟,又有了粮食船只等等补给,势力大盛。他收服了东海所有的海盗,言明只要服从他,保证他们吃香喝辣。很快,宗永已经是东海唯一一股海盗了,有五万多人。他时常给予何定南很多的困扰,宗永除了洗劫商船外,也到吴郡和会稽等防守力差的地方烧杀掠夺,令何定南损失不少。何定南损失了不少商船,经济受到了不少的伤害。他也想到可能是对手用来打击自己的策略,可是,据收到的消息,上官武的商船和林浪思的商船,也同样被洗劫一空。有一次,邱家的商船,因为反抗,全船的人被杀,百多人的尸体漂浮在水中,令人触目惊心。呵呵,这些当然是死囚了,反正死无对证,船又是清梅的。自此,邱家的商船见到宗永的海盗,自然乖乖的“投降”。

  梅香海峡启航后,宗永的活动更频繁了。来往的商船这么多,随时都可以找到一些肥羊。有了邱家的情报下,宗永每次出击都得心应手,盗来的贼赃又不愁没出路,统统都卖给那位年轻将军。为了不让人怀疑他和浪思秘密勾结,宗永打劫的对象都是一视同仁。所有商人,基于上次邱家的商船“反抗”,而全船人“被杀”后,没有人去对抗宗永了。宗永不会赶尽杀绝,总会留些食物船只给他们。有人因此向浪思投诉过,说东海海盗太猖獗,浪思向他们说“大家心里明白,东海海域并不是我主事,你们找错人了。”这番话,矛头直指在东海有控海权的何定南。

  鉴于海盗“猖獗”,清梅终于露出她魔鬼的爪子,奸商的本色了。她声称为了保障商人,提出了一项“损失赔偿”的保证。 任何人在北海的邱家买货,只需缴交货物总价值六分之一,邱家会在他们被海盗洗劫后,一件不少的赔偿船只和全船货物。这项保证一开始的时候,没有多少人相信。有一名商人曾经给海盗洗劫,在抱着尝试的心态参与,当然,在清梅的情报下,这名商人真的被宗永洗劫了。当他一回到北海,邱家商会“问明”事件后,二话不说,立刻将总值几十万连船带货,一起赔偿给受害者。在这件事后,有不少商人都缴钱,买下这个“损失赔偿”保证。 这些多出来的钱么,就在江南江东的平民百姓上取回吧。总之是自己的货物最重要。

  浪思看到这些商人,一个接一个的抢着缴交“损失赔偿”的费用时,实在是哑口无言,自己的妻子绝对不是一般的奸商。清梅只是花几十万从宗永那儿购回货物,却整整多了五百万两的“损失赔偿”的收入。连海贼都给她利用了,有什么事她会作不出呢?好戏还在后头,清梅赚了不少“损害赔偿”的收入,还有点意犹未尽。 她告诉宗永,要他多打劫那些从江南江东出发到北海的商船。由于这些船还没在邱家买货,故没有机会购买“损失赔偿”的保证。 有些人提出希望为这些船都在保证范围,清梅便很“为难”地说“各位同行,我怎么知道你们的货物价值?又如何知道你们是否监守自盗?”

  于是,那些商人便苦求清梅接受他们购买“损失赔偿”,清梅却假装很为难。 最后,清梅和他们达成了协议,他们会缴交一笔全年的“损失赔偿”保证金,这包括他们在几个指定的地方运货时,被海盗洗劫后,全船货物的赔偿。清梅没有忘记照顾自己的好姊妹,言明每次出航,都必须要有金花蝶舞会的护航船保护。 其实名为保护,实是作个证人吧。金花蝶舞会在护航时有歌舞表演,又可以为他们作证,加上费用很便宜,所有商人都同意了。以后,有商人被海盗打劫,舞会的人要出手“护卫”之时,都被商人一一制止。反正回到北海就可以拿回货物,又何必跟海贼拚命?搞不好连性命都丢掉了。所以那些商人都乖乖投降,坐着舞会的船回北海,向邱家索回货物。

  这些都是无本生意,被劫的商船,清梅用不到十分之一的价钱,向宗永赎回了。拿回来的“贼赃”,清梅卖给其他的人,照样赚钱。 浪思,天香,程林,三人看在眼内,无不目瞪口呆,对清梅面不红,耳不赤的干着如此黑心的事,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呢。如此一来,清梅向那些商人收除了超过二千万两的“损害赔偿”费用,又只是拿了不到四百万两给宗永,这个算盘实是打得太向了。而且那些钱,是送给算是自己人的宗永,一点都没有损失的感觉。 换言之,那二千万两银子是白赚了。最后,清梅更和宗永达成了共识,清梅每年花五百万两“雇用”宗永打劫来往商船,宗永将“贼赃”原封不动的交回邱家。另一方面,由于希望可以得到“损失赔偿”的保证,很多的商人都会转而跟邱家交易,这点,也令邱家赚了不少钱。

  这名浪思心中,已经提升到帝国第一大奸商的地位,还没有黔驴技穷。 她在梅香城成立了邱家银号,在梅香城跟邱家做生意,商人们可以先存一大笔银子在邱家,由邱家发给小竹简证明。这些商人们便可以用这些小竹简,在邱家各地分号买卖。 这点极为受到商人的欢迎,要知道载着几十万两的银子,运送不方便之余,又易惹来盗匪。邱家的商号无处不在,而且邱家的信誉已经建立了,这些商人都相信邱家的实力,纷纷将钱存在邱家银号……既可避过强盗,又可携带方便。

  在清梅大力推动下,长浪军的商业巨轮开始运转了。这个巨轮一直不断地在滚动,令长浪军有源源不绝的收入,令长浪军控制了大部分的物资。 有了钱和物资,长浪军终于开始积极扩军,迈入称霸大汉的路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