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鬼冢吉也

  不一会儿,吴京波奉命来到现在察看情况,法医一早就被召到现场进行验尸。吴京波一进房间就看到室内一片凌乱,有严重打斗过的痕迹,一面墙身只剩一小半,另一面墙内凹入一只巨型蜥蜴的模子。再看他们兄妹七人的尸体,只有六郞和七子衣着整齐,其余五兄弟均是赤身祼体。现在也留下了大量碎布残片。法医一见他来,马上过去向他报告说:“经过检验,发现他们七人身上多多少少带点伤,但是都伤不至死,体表没有致命伤口,初步没有发现中毒迹像,太郞兄弟五人死状惊恐,像是被什么吓死的;而六郞和七子面容呆滞,有点像是死于催眠状态。总体来说,死因不明!”

  吴京波惊异地问道:“什么?说了半天,你就给我‘死因不明’这四个字啊?那你叫我怎么察案啊?”

  法医摊摊手说:“我也没办法,我从没有遇到过这样死法的,你叫我怎么告诉他们是怎么死的啊?其实我自己也很想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吴京波再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尸体,叹了口气说:“可能要请他出马了。法医,辛苦你了。休息一下再搜集证物吧。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好了。”

  法医也叹了口气,摇着头继续做事。吴京波命人封锁现场不准任何人进入!自己转身出了大宅,向学校方向开来。

  我正在上课呢,忽然见到吴京波匆匆忙忙地赶到学校,来到我教室向老师打了招呼说:“老师,对不起。打断您一下。丹!你跟我出去一趟。”

  我心中有数,脸上却装作一脸迷惑的样子跟着吴京波出了学校回到大宅,我一进宅,就假装问道:“吴大哥!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啊?我在上课哎!”

  吴京波一脸苦笑说:“今天早晨发生了一起离奇凶案,铃木兄妹七人离奇死亡,死状怪异,死因不明。我也是没办法才请你来看看啊。”

  我瞪了他一眼说:“真是大吉利是啦!一大早就叫我来验尸!我今天回去一定要用柚子叶洗澡才行啊!”

  吴京波拜托道:“麻烦你啦!我的小祖宗!要是破不了案,我这个所长就要发配去扫厕所啦!”

  我大笑道:“那你还是‘所长’啊!厕所的所啦!哈哈……”我们边说笑边走进大宅。一进大门,我立即感到有点不对,马上加快脚步,小跑进到房中。

  法医还在现场寻找证物,一见吴京波带着我进来,奇怪地问道:“所长,你带个孩子来干嘛?小心别弄乱了地方。破坏了证物。”

  我上前看了看,说:“法医大叔,麻烦你借我一双手套可以吗?”

  那名法医官惊奇地看着我,说:“孩子,你可别乱搞哦,这里可不是游乐场。”说归说,还是从他的工作包里取了一副胶皮手套给我。

  我谢了一声,上前开始验尸。“吴大哥,我说你写。”

  吴京波马上过来取过纸笔准备记录。法医大觉没面,很不爽地怨道:“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虽然我一时察不出死因,你也不用随便找个孩子来落我面子吧?”

  吴京波还没来得及解释,我已经开始说了:“昨晚十一时三十分左右。这里发生了激烈打斗!他们五人用眷养的怪兽围攻一人。就在这里。”说完就在靠近窗户的位置用粉笔画了一个圈。然后走到断壁前说:“这里是被头大牛撞倒的。这里的坑就是被那头牛的右前蹄刨出来的。”说着又在那个坑处画了个坑。法医和吴京波听了都张大了口,跟在我后面快速地记录着我所说的每一个字。法医奇怪地问道:“孩子,你怎么说得和你亲眼见到的一样啊?”

  我满怀深意地一笑说:“因为我就是那个被他们围攻的人啊。”

  这下连吴大哥都吓傻了!冲我吼道:“什么?你昨晚来过?还和他们打了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找了个地方坐下说道:“吴大哥,你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啊?”

  吴京波和法医坐在我对面,吴京波不解地看着我。我向他们说道:“他们是日本派来抓我回去的特工。他们七兄妹都各怀绝技,平常一百几十人都不是人他们的对手。”

  吴京波吓得脸都变了色,问道:“丹,那你是怎么和他们打起来的?”

  于是我将昨天在学校和六郞和七子幻化出来的白虎和飞狐大战的事说了出来:“后来姗姗要我来想办法救救六郞和七子,却没想到让我听到他们在密谋半夜到姗姗家掳走姗姗和她父母,让我到日本救她们!我一听火了就唤醒了他们体内的妖兽,把他们一个个摆平了,临走时还洗去他们的记忆。没想到今天一早他们就死了,说真的,我也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说罢看着地上的尸首。

  法医摇着头说:“孩子,你的故事很科幻哎!你很有潜质写小说!”

  我斜了那个法医一眼说:“大叔,我知道你现在很不爽,如果你不信,我把那七个妖兽拉出来,让它们和你说吧!”说罢就掏出乾坤袋拉出金角牛,指着它说:“这就是那头牛啦!”

  金角牛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睡得好好的却让新主人拉了出来,一出来就看到两个陌生人还有以前主人的尸体。它双眼一红,哭道:“四郞!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法医已经被吓昏了过去,吴京波也吓得摊了下来。我过去抚了抚金角牛说:“我会察出是谁杀了他们的,你也不要太难过。”

  金角牛说:“主人!四郞他们是被妖术害死的!请您把赤链蛇放出来。”

  我照着它的话把赤链蛇捧了出来。赤链蛇刚一出来,看到三郞的尸体,立即冲了过去,闻了好一会儿,悲愤火道:“TMB,是鬼炎的人做的!他们都是中了灭魂咒死的!这种东西我见过一次!就像是一团黑雾,当黑雾散去之后,雾中的生灵都会死于无形。当时三郞在调查几宗高级官员离奇死亡案件时,差点就让这黑雾杀了,还好及时躲过,又放了我出来咬伤了那个施咒的人。”

  我看着赤链蛇说:“被你咬伤的人还能活吗?”

  赤链蛇说:“一般人都没有可能活下来,但是鬼炎的人好像有着某种神秘力量,可以被我伤过而不死。而我也感到他们身上有恶魔的气息。”

  我听了大惊!叫道:“什么?恶魔的气息?那他们不是人啦?”

  赤链蛇摇了摇头说:“我咬他的时候确实感觉到人肉、骨头还人血,但是他的体内还有另一种东西,是我不知道的。”

  我抱胸踱步,吴京波颤危危地向我问道:“丹…丹…我应该怎么结案好啊?”

  我看了看他说:“先让我想想。金角牛,你先回来!”说完把它塞回乾坤袋中。对赤链蛇说:“那混蛋应该不会走多远,你有把握找到他吗?”

  赤链蛇吐了吐红信说:“我也没底,让我试试吧。你肯让我去吗?”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说:“我相信你!你去吧,一有危险就回来找我,不要逞强。”说完咬破食指在赤链蛇的额上画了个印记,对它说道:“我向你下了血之盟约。只要你有危险,我就会知道,马上赶来救你!你放心去吧。”

  赤链蛇心中感动莫名,点了点头化为一条小蛇追捕凶手去了。

  我扶起吴大哥,对他说道:“现在只能等消息了,这样吧,我先把你这段记忆洗掉,那你就不会发恶梦啦。”说罢马上用洗脑术为吴京波洗脑,那个法医更不用说,把从自己出现后的记忆全部抹掉。

  回到家里的我迎面扑来一股香气,双手自然张开,把爱人姗姗一把搂住。笑着说道:“怎么了?用得着这样欢迎我回来吗?”

  姗姗看着我说:“我都担心死了!今天吴大哥来找你的时候我心里就一直乱乱的,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看了新闻才知道六郞和七子他们都死了,心里一直以为是你杀了他们呢!但是又觉得你不会这样做,反正我心里就是乱成一团了!”

  我敲了敲她的前额说:“你这小笨蛋!你老公我是这样的人吗?刚才我去看了看他们几人的尸体。以前附在三郎身上的赤链蛇发现了杀手的气息,已经去追查了。我们现在只能坐在家里等它回来,希望它不会出什么事就好了。”

  姗姗靠在我怀里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不能让我们过些平淡的日子了吗?”

  我抚了抚姗姗的长发说:“放心吧,一切都会过去的。很快我们就能过上以前平淡的生活的。”

  在日本东京市郊一座深山神舍之中。一名装着名贵西装的中年人跪在厅里等候着对面进入冥想状态的神秘老人。那位老人骨瘦如柴、面目凶狠,一头白发披散垂肩,全脸皱纹如深沟一般。那西装友跪了将近一小时,腿已经酸麻不堪,但仍然不起放松一刻。那位老人也渐渐从冥想中醒来,淡淡地说:“铃木,出什么事了?”

  那位叫铃木森雄的西装友痛苦地说道:“老师!我的七个儿女都在中国被杀了!”说罢忍不住痛哭起来!

  那老人就是铃木兄妹的师父鬼冢吉也,他刚一听完,立即怒目圆睁,狠狠地说:“是谁干的?”

  铃木森雄心力交瘁地摇了摇说:“还没察出。据中国方面传回来的消息,说他们七人死状离奇,很有可能死于某种妖法邪术。今天来就是要请老师替孩子们报仇!”说罢痛哭着匍匐在地。

  鬼冢吉也狠狠地说道:“准备机票!明天就到中国去!”

  在金光贤那边。他昨天晚上秘密联系了朝鲜的大将朴忠树:“大将!我是光贤,任务出现很大困难,对方比我们想像中的强大好多。我们想向您请示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朴大将怒气冲冲地训道:“你实在令我太失望了!连一个小孩子都摆不平!叫我以后怎样委你大任?!像这样的废人我们是不需要的!明天就带着知音回国!我会另派特工过去!”说罢就挂断电话,一点机会都不让金光贤解释。

  金光贤心中痛苦得如同刀割,全知音看着他那痛苦的样子,自己也不好受,过去从后抱住爱郞说:“光贤,不要太伤心了,我们回国并不见得是一件坏事啊。起码不用做这些违背良心的事!”

  金光贤苦恼地抱着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平复过来,抱过全知音说:“我今晚很想要,你给我好吗?”

  全知音害羞地点点头,以自己的爱来平复爱郞的伤痛。

  铃木兄妹出事后的第三天,铃木森雄带着师父鬼冢吉也来到区内医院的殓房。当铃木森雄看到自己七个苦命的孩子时,再也忍不住心中刀剜般的剧痛,跪在地上抚面恸哭不已!可怜天下父母心,鬼冢吉也闭上双眼,全神贯注地感受着面前爱徒的尸首,半晌后手中拐棍猛一顿地,地上多了个深达一寸的圆坑。铃木森雄看了也强忍住自己的悲痛,退到一旁静候。老人举步上前仔细检查了他们的尸首,深吸了一口气,说:“森雄,我要自己出去走走,晚上我们到孩子们以前住的地方休息。”说罢就离开了医院,一个人凭着感觉走。这时已经将近中午,五月的太阳已经开始在深圳这片热土展现出它的威力。我们刚放学,我们四人依旧一起回家吃午饭,猩猩和陈伟一个劲地搧着风,猩猩还一边怨道:“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热啊?”

  我也撑着伞为姗姗挡着太阳,看着她额上渗出的汗珠,心疼地问道:“还是很热吗?来,用这个吧。”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迷你小风扇,为姗姗吹着凉风。

  肖新新和陈伟看了不知有多羡慕!大声抗议道:“老大!你好偏心!”

  我笑了笑说:“没办法啦,姗姗可是我的一切,她好我就好嘛。”

  姗姗幸福地靠着我肩上,引来不少羡慕的眼光。走着走着,我忽然看到一名老人家拄着拐杖在前面路边站着。他站得很特别,怎么说呢?就像一块巨石屹立在海涯之上!有种无名的气势。而且他穿着黑色的传统日本武士服,脚上踩着木屐,与他的那一头白发、一脸风霜配得更为庄严。

  我将阳伞交给了猩猩,向他们说:“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他们也看到了鬼冢吉也,心中楞了一下。再看到我要上前打招呼,心里也明白了几分,猩猩正被太阳烤得发焦,一听我说让他挡伞,立即过来接手。还深沉地说道:“老大!你放心去吧。”

  我听完立马一个响头打下去!骂道:“你再乱说话小心我割掉你的舌头!”说完打完也不看他们,径自来到老人面前,向他打了招呼:“老人家,这么有兴致在这里晒太阳啊?”

  鬼冢吉也上下“扫描”了我一翻。我暗运神功抵抗,面上还是如常的微笑。鬼冢吉也好奇地笑了,他笑得是那么的诡异,配着他的那张“鬼”脸,真有点让我心里发毛。他终于开口说话了:“不错!不错!娃娃,可以请我吃顿饭吗?”

  我笑着向他伸了伸手说:“请!”

  我们两人再也没有出过半声,大家都静静地走着。一回到家,老爸已经从公司饭堂打了点饭菜回来,放在桌上。我一进门就向爸叫道:“爸!今天多加一份,有客人来了。”

  老爸从厨房出来,奇怪地问道:“是谁来了?怎么不早说啊?”

  我指了指身后的鬼冢吉也说:“这位老人家可是从日本来的哦。”

  老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拉我到一边问道:“儿子,这老人是谁啊?”

  我笑着说:“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只是在回来的路上碰到的。他叫我请他吃顿饭。而我呢,也很不礼貌地拿了他的一些‘东西’,欠他一个人情,所以就带他回来吃饭啦。”

  老爸生气地说:“你这孩子,怎么可以乱拿人家东西呢?拿了什么快点还给人家!我今天没带够菜回来,现在下楼去买点河粉回来炒吧。你先招呼着他。”

  我笑着点点头说:“好啦!你快去吧!”

  老爸摇着头说:“这孩子!唉……”边说着边和鬼冢打了个招呼就下楼了。

  鬼冢礼貌地还了一礼,等老爸出门之后向我说道:“真是太麻烦令尊了!”

  我摆摆手说:“没什么啦!老爷子这边坐。”说着让老人家坐下说话。

  “您就是六郞他们的师父吧?这次来是想察他们的死因吧?”我边为老人倒茶边问道。

  鬼冢边品着茶,边点了点头,用中文说道:“请你将妖兽们交出来。”

  我微微一笑说:“那要看它们愿不愿意继续被你们利用了。”

  鬼冢双眼一寒说:“你敢?”

  他寒我比他更寒,冰冷地说:“你想试试看?”

  鬼冢被我所散发出来的寒气吓了一跳,狠狠地说:“果然有点道行。”

  我不屑地说:“比你高一点。”

  就在这时,我老爸开门进来,见到我们在交谈,笑着说:“你们聊,我这里一会儿就好!”

  我看到老爸在场也不好即时和他翻脸,微笑着说:“吃完饭后,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解决。”

  鬼冢也还以微笑地点了点头,不一会儿,老爸就端着热辣辣的干炒牛河出来,鬼冢一尝也识货地竖起大拇指,连说:“一级棒!”

  “饭后一杯茶,消油解腻。”我边说着边品茶。

  鬼冢却等不及地催道:“娃娃,我们是时候出去了。”

  我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说:“好!我们这就走。”说完向老爸说了声就出门了,老爸刚想问我出门这么早去哪儿,怎么知道我们已经不见了。“这孩子!老是神神秘秘的。”爸爸边嘟囔着边收台。

  我带着老头来到坟场。鬼冢闻到尸气,惊喜道:“你怎么会想到这里?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

  我摇了摇头说:“我想除了这里没有人来,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们静静地谈谈了。”

  鬼冢点了点头说:“好!可以把式神们放出来了吗?”

  我将口袋一张,六只式神乖乖地从袋中走出来,匍匐在鬼冢面前说:“参见御主!”

  鬼冢冷哼了一声!说:“你们这帮忘恩负义的东西!居然敢擅自另投他人!”他说时须发倒竖、无比威严。

  式神们一个个不敢支声。我看着他们可怜,上前拍拍双头狮和巨熊说:“先不要怕,现在是决定你们一生的时候,你们是想跟着我还是跟他回去,继续做他的奴隶、做他的工具?”

  鬼冢一听,心中大怒!向我喝道:“这是我们赤月教的内务,请你不要插手!”

  我冷冷一笑说:“他们现在是我的朋友!我就要为他们出头!要是你不爽大可冲我来!看我会不会怕你这个老不死!”

  式神们一至看向了我!眼中充满感激,但是双头狮叹了口气说:“何丹,谢谢你的友情,我们很感激,但是,你是打不过御主的!我们还是跟他回去吧。”

  我托起双头狮说:“就让我们打个赌,要是我摆平了这个老不死!你们就留在我身边怎么样?”

  鬼冢狂笑道:“好!别说你能摆平我,只要你能在我手底过得五十个回合,我立即回日本,连御主的位置都可以双手奉上!”

  我双眼一亮说:“多说无益,实干最重要!来吧!”说罢双手垂放进入作战状态。式神们也知机地窜到一边,心中万分希望我能赢得这场比武,继而解放他们!

  鬼冢见我往那儿一站,气势不弱,凛然霸气愈来愈强。心中开始抛弃之前的轻视,全神贯注地搜索着我身上的破绽。我也感到他的眼神如同实物般地向我袭来,立即运功隔住,但故意在头顶处开了个小口。鬼冢一见机会难得,腾空而起,只一闪就来到我面前一米之外,双手紧握拐杖照头劈下!

  我冷冷一笑,双手划圆上夹,恰恰夹住鬼冢的拐杖。鬼冢方知中计想要抽回拐杖,但任凭自己使出十成功力也无法撼动半分。最后索性弃杖飞退,回到原处。双眼狠狠地盯着我说:“好!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式神!”此话一出,旁边观战的式神们都大吸凉气!金角牛大吼道:“何丹小心!”

  我双手拄着柺杖,暗暗在身前设下结界,正当鬼冢从心口处拔出一把日本长武士刀!我马上感到这刀上的杀气。还见到刀上刻着村正二字泛着红芒。鬼冢也双眼发光,杀气暴涨,双手将妖刀高举过头,一声暴喝跃上半空一刀向我劈来!我横握拐杖,举过头顶,刚想接下这一雷霆之刀!只听到一声尖锐的撕裂声,我疾退了十步,手劈上出现了一道血口,正在飞快地止血、结痂。我心中大惊,这把刀果然不负妖刀之名,连我的金刚不坏身都能开个口。而村正也明显地暴增三丈光芒,相信是因为喝了我的鲜血,大大提升了自己的力量。

  鬼冢笑得更为狰狞,他知道手中妖刀只要多喝我的血就会更强大,故而发疯似的像我劈砍过来!我手中的拐杖已经被劈成两段,身上也没有兵器可以与之抗衡,现在连考虑的时间都欠奉,左跳右闪地躲避着妖刀的袭击。情况十分危急,眼见着好几次妖刀从我身边劈过,把我身旁的石碑就像切豆腐一样一分为二,渐渐地我已经蹦到山顶的平地,再也无路可退,鬼冢也贴身追到,奸笑着看着我!刀锋一跳一跳地威胁着我。就在这时,心中响起了战神爷爷的声音:“丹儿莫怕,运用兵器的最高境界就是得而能忘,人刀合一!而最低境界就是为刀所控,被刀支配自己,只要你想着自己无处不是武器,就无处不是刀!那你就能使出真正的刀!”

  我细细地咀嚼着爷爷的话,忽然脑中一亮,右手暴出五丈刀芒向着鬼冢劈去!鬼冢心中大惊!他万万没想到我这十几岁的小孩子,居然会御气成刀!只是本能地向上一档!只听到当的一声,双手如被电击,妖刀脱手飞出,插在不远外的地上,左右摇晃着,刀上的妖气也随之消散。我上前拔起妖刀,仔细地端详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说:“刀虽是好刀,但是杀气太重,不如毁了!”说完刚要动手折断。

  鬼冢看了大惊,扑通拜倒在地,苦苦求道:“请您手下留情!此刀乃本门圣物!如无此刀,本门将会被国内其他门派所吞并,老朽我死不足惜,只是手下还有过百万徒众门人,他们也会被牵连进去!希望你念在这过百万生灵份上,手下留情!”

  村正也发出清鸣,以示罪过!我听了心中一软,说道:“好吧,不折也行,但是要由我来保管!”

  鬼冢一听双眼发直说:“这样怎么行?要是外人来袭那我用什么来抵抗?”

  我奸笑着说:“到时我自然会让它回去,你放心好了。”说罢也向鬼冢下了血之盟约!对他说:“只要你有危险,村正就会出现!你现在放心了吧?”

  鬼冢心中犹疑不决,我看了他的表情知他不信,将刀插于十步以外,把飞狐叫来:“飞狐,去咬鬼冢!”

  飞狐先是迟疑,但是从我眼中他看出不会有事,就奉命行事,怎知他刚要飞扑,村正就闪到鬼冢面前。飞狐一个急刹回转到我身边。我收好村正,对老人说:“怎么样?相信了吧?”

  鬼冢只好点点头说:“御主怎么说就怎么做吧。”

  “御主?等等!什么是御主啊?我可不想当什么御主!我只想当个正常的初中生,享受我的平凡人生。这个御主还是你老人家自己干下去吧。我充其量做个保管人,帮你保管这些可怜的式神。”我使劲摇着头说。

  鬼冢被我扶了起来后,听了这话,差点又跪下说:“不!我鬼冢一生说过的话始终兑现!我刚才还大言不惭地冒犯了御主!请御主责罚!”说完又来个五体投地大礼!

  我连忙又扶起他说:“老人家!算我怕了你啦!你别逼我啦!我只是想做个平凡的孩子而已,这样都不行吗?”

  鬼冢坚决地说:“如果御主决议不肯,我也只有一死,以谢吾罪!”说罢一头向山下栽去!

  我立即叫道:“飞狐!快救人!”

  飞狐接令向鬼冢飞去,刚好在他触石之前抓住了他的衣领,飞回我身边。我这才松了口气说:“还好有个会飞的,要不就麻烦了!”

  那老顽固说道:“御主救得了我这次,但救不了我下一次!我失去了御主的刀,一定要死!”

  我就快让他气疯了!使劲挠着头说:“哎!我说老头子!你是不是活腻了?开口闭口要死的!我与你非亲非故,你想怎么死就怎么死!我一点儿都管不着,但你要想到只要你一死,教中就会大乱,为了争夺你的位置他们会互相残杀直到最后胜利!到那时你们那个什么教的只会被别家趁虚而入,兼并屠杀!哼哼!到时你就算死了也没脸去见你们的祖师爷!”

  鬼冢听了心中一凉,额上不禁冒出冷汗,跌坐在地上说:“请御主即位,好让我死得瞑目!”

  我一听差点没气晕过去!大骂道:“你这死老头子怎么这么顽固?怎么说都说不通的!我已经告诉你好多遍了!我对你们这个御主的位置一点兴趣都没有!这个宝座还是留给你吧。你一定会比我干得好的!”

  我最后对他说道:“铃木兄妹的死可能和一个叫‘鬼炎’的神秘组织有关。赤链蛇已经开始察探,希望会在不久之后回来汇报。到时我再去找你们吧。”

  我送了鬼冢下山之后,自己径自回学校上课去了。老人找到铃木森雄,意志消沉地摆了摆手,示意先回去再说。不一会儿,一行人回到铃木兄妹生前住宿的地方。

  鬼冢喝了口茶,好像一下子老了几十年,心中痛苦地说:“我输了,不止输了太郞他们的七只妖兽,连村正也输了!没想到我鬼冢吉也纵横江湖六十年,从未尝过失败滋味!今天居然败在一个孩子手上!真是羞煞我也!”

  铃木森雄大惊失色道:“御主!您在说什么?”

  鬼冢摇了摇头说:“现在我已经不再是御主了。现任御主已经由何丹接任,但是他本人并不同意,说什么御主仍然是我,他充其量做个保管人,保管着身边的式神们。”

  铃木听了大惑不解!焦急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御主您怎会遇上何丹的?何丹又是什么人?他既然不愿做我们的御主,那他霸占着那些式神有什么用?”

  鬼冢叹了口气说:“唉,今天看完太郞他们的尸首之后,我就让村正去找别的式神,一直走到学校,正好碰到身藏式神的何丹。他是个十三、四岁的初中生。”刚说到这里铃木惊呼出来:“什么?一个十三、四岁的初中生?这怎么可能?”

  鬼冢摆摆手说:“你先听我说完!”然后他将在我家吃饭、坟场拼斗一直到收伏村正、立下血盟等等一系列的事都说了出来。最后说道:“何丹这个孩子深不可测,他将会是光复本教的最大希望!所以无论如何也要说服他出任我们的御主!不管要付出多大代价都是值得的!”

  铃木听完口张得可以塞得下一个包子,半天说不出话来,等他消化完了之后,拜伏哭道:“御主!你怎么可以舍弃我们?!将我们百万门徒交到一个孩子手上?”

  鬼冢喝道:“住口!何丹实力已经远远地超出了我现在的水平,由他来领导你们将会比现在强盛百倍!”

  铃木仍然用着怀疑的目光注视着鬼冢,但是对方回报的却是坚定不移的眼神。铃木深知鬼冢的脾气,他从来就是说一不二而且自视甚高,这次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对他来说是一次重大的打击。铃木现在除了听令之外并无他路,只好先去见见何丹再说。“师父!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呢?”

  鬼冢想了想说:“这孩子不止武艺高强,而且心地善良,你明天一早带着手下门人到学校找他!无论你用什么方法都要说服他改变心意,同意接任御主位置!再不行就以死相逼!就算是血流也河也要让他回心转意!先这样吧,我好累,想休息一会儿。”

  铃木只好匍匐着退出房间,自己去面壁苦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