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全真遗徒~

  一路上几匹马儿互相追逐,虽然知道眼前危机重重,但是在这广阔的蓝天之下,我们依然感受到快乐与希望。为了方便,我为座下这匹黑马取了个名字——“黑云”,这似乎是电视剧中的名字,现在拿来为牠命名,牠居然还高兴地四处窜跑,直到我喝止的时候,牠才不再乱跑。

  在GPS全球定位仪器的协助之下,我们很快找到那个传说中的村子,据说住在这里的人们就是当年成吉思汗的后代,而我们都在刚刚出发的那个牧民家中换了几身普通的蒙古族的服饰,即使如此,这一身蒙古族的服饰依旧难以掩盖她们两个亮丽的容颜,更何况小狐狸的美艳远居于红尘之外。理所当然,一行人还是一眼让人看出我们不属于蒙古族,一来是长相的缘故,二来我们的皮肤比蒙古族人细腻许多,因此,在我们进来之后,便引来了一次次的注目。

  虽然这里已经是草原的深处,但是这里的地形也有些古怪,不像是平坦的大草原,不远处的前方反而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挡住了我们前进的脚步。

  进入村子之后,此刻正巧走到一家简陋的饭馆旁,我朝她们两个看看,见她们没有意见,于是都下马走了进去。走进饭馆之后,我们的发觉这里的情形与我们原先所想的完全不同,这里的格局简直与古时人们的生活方式没有多少差距,古朴的打扮、衣着以及谈吐,皆与现代的社会格格不入。

  “欢迎、欢迎,请问三位客倌要点些什么?”饭馆掌柜见到有人进来,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对我们说道。如果是在其它的地方,我一定会以为这是在拍电影,这种场面也只能在古装片当中才能看见了。

  掌柜的年纪看起来较大,而且一看就知道是经营丰富的老江湖,当他看清楚了小狐狸和郭笑的美丽之后,刹那间愣了一下,虽然是愣了,但是很快就察觉自己的失态,于是领我们坐到一处空着的位置上。

  其实我进来这里面并不是想吃什么,只是想在这种人多的地方打听一些消息。不过自从我们进来了以后,店里面的其它人虽然只顾着吃喝,并请不再说话,但依旧警觉地以余光观察我们的一举一动。

  我明白这种封闭的地方多数都是这个样子,人们普遍都对外来的人群怀有戒心,我见无法听他们在说些什么,于是向掌柜叫了几碟小菜,然后坐下品尝。

  郭笑等得不耐烦了,低下头悄悄凑过来问我该怎么办,沉思片刻,我也不知该怎么答复,于是顺口问道:“你们的眼线是怎么说的?除了说妳的哥哥来过这里之外,其它还说过什么?”现在只能寄托她的哥哥曾经留下来的线索了,但是此话一出,却换来她无奈的摇头,无疑很难再从这条在线找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正当我们开始举筷不耐烦地夹菜吃的时候,一个翩翩少年走进,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当地人,因为他的穿著实在太夸张,这种地方竟然出现一个“哈韩”族,不知道他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做什么?我们好奇地看着他,他也一眼看见我们坐在这里,眼睛在小狐狸和郭笑身上打转,郭笑见状,怒目而视,对方才扭头对店掌柜说道:“给我来二瓶米酒,再来一碟花生,还有一盘牛肉干。”

  等到掌柜端上这些东西的时候,他却让掌柜将东西全部端到我们桌子上,然后坐在对面。郭笑正要发作,我见状立刻按住她的的肩膀,于是她气呼呼地又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此刻我们毕竟是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我不希望她冲动惹事,再者现在一点找人的线索都没有,这时实在不该为自己惹祸上身,于是我用眼光暗示了她一下,这才慢慢安抚了这位大小姐的脾气。

  接着男子却对我们视而不见,对着掌柜问道:“今天没有别的人来过吧?”

  掌柜笑笑,看看我们然后说道:“没有,除了他们几个是刚刚才到这里。好几天没见到你了,你又跑到哪里去了?最近这里好像又热闹起来了,据说是因为有人又发现什么好东西。嘿,只听见各种消息,却还没有见到过这件宝贝,这些人呐,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说完,他还朝着我们看看,然后把毛巾搭在肩膀上继续干活去了。

  对面的家伙这才面对我们看了看,略显瘦弱的身体,他的手也似乎是干瘪,一条条青筋清晰可见。没等我开口,他吃了一片牛肉、喝过一口酒之后斜着眼睛对我们问道:“你们也是从外面来的吧?是不是也想找成吉思汗留下的东西?唉,实话告诉你们吧,我来这里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了,连个鬼影子也没发现,倒是见到一批批的人来这里送死。你们还是好自为之,赶紧回去吧。”

  虽然他一直显得很无礼,但是这句话无疑出自好心,我正愁找不到一点线索,听他主动开口,于是连忙说道:“我们不是来找东西,我们是来这里找一个人,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他们都去了哪里?”说话之间,我让郭笑拿出她哥哥的照片递了过去,我们三个以期盼的眼光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但是令我们失望的是,对方看了一眼,就摇摇头。

  但是他请酒馆掌柜过来也看了看,掌柜站在我们桌子旁,拿着郭天的照片仔细端详一番,最后说道:“好像来过这么一个人,不过时间很久,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最近几天前还有人也拿着这个人的照片找他,但是结果如何我就不知道了。”

  郭笑听说他见过,连忙追问道:“你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吗?我是他的妹妹,麻烦你仔细想一下,我们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没有他的消息了。”

  还没等掌柜说话,对面的青年已经开口接道:“这个问题应该问我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妳哥哥到这里应该也是为了寻宝,要不然他也不会来到这个地方。其实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当年成吉思汗留在这里的东西,我来这里已经快半年的时间了,陆续见到很多人来到这里,不过一直没有人找出这件宝贝,真怀疑放出这个消息的人居心何在,如果他们是来寻宝的,我猜他们应该是去了后面这座山,不过我要提醒你们啊,进去的人一个都没有出来过!”

  说着他又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你们还是做好思想准备吧,我想没有一个人能在那里活过一个月的时间。”

  我的心不由得往下一沉,扭头看了郭笑一眼,她的脸色苍白,双眼已经泛红,泪珠直在里面打转。我连忙用手握住她的手,对她说道:“别灰心,现在我们什么都还没有见到,你哥哥还是有希望,我们来这里不就是要找到他们的吗?”

  这时掌柜却对着我们不停摇头,说道:“唉,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每次有人来这里问我的时候,我都告诉他们那里去不得,但是没有一个人相信我说的话,结果……”说着他摇头去忙他的生意去了。

  既然已经来到这里,自然不能就这么善罢罢休,再说这里的情况也有些奇特,让我更想去他们所说的地方看看究竟是存有什么样的危机,于是我小心地对着那个青年问道:“你得到的消息说那个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惹得这么多人来到这里。”

  他盯着我看看,说道:“自古以来宝物都是有德这居之,如果没有特别的缘故,还是劝你别轻易涉险,如果为了一件自己无法掌握的东西丧命,实在是太不划算了。我听说如果能够得到这东西的话,就能拥有得到天下的力量!”说着他嗤笑一声,接着说道,“在我看来这纯粹是无稽之谈,哪有这种好事?如果事情能这么简单的话,大家就不必费心勾心斗角,只要能够拥有那一件宝贝不就行了?”

  这时掌柜正好转过我们的这里,听见他说的话,片面反驳道:“那不见得,据说当年铁木真就是因为得到那件宝贝才打败强敌、统一了这片草原。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个传说,我想父辈们应该不会闲着没事、乱编个故事传播下来吧?”对面的青年听了,只顾饮酒,却不做答。

  我开始对他的身份感到好奇,但是怕他不说,于是小心翼翼问道:“不知道这位兄弟是什么人?既然你不相信这里真的会有宝物,为什么还愿意长时间留在这里?”

  他浅饮了一口酒,漫不经心地随口念道:“栖霞客,西游栖在南溪侧,南溪侧,千寻赤岸,万株苍柏。无心只有轻云白,举头不见繁华色,繁华色,空华杂乱,世人贪得。”念完以后又解释道,“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诗,由我师祖丘处机真人当年所留下,我是全真教的人,道号无虚子。”

  “全真教?”我与小狐狸、郭笑听了目瞪口呆,原先以为这是只会出现在小说中的情节,原来他们真的就在我们的生活之中,心中对他不免又多了几分好奇,在我的印像当中,道家和“术”是分不开的,也就是俗话说的“道术”,但实际上“道”和“术”是两种不同的概念,“道”令人感觉高不可攀,“术”就简单多了,一如我所学的“土遁术”和“缩地术”。

  “道”的能力对于“术”来说也是高不可攀,普通的人也许能掌握几项“术”,但是如果不具备智慧之根本的话,也许一生也难以明白“道”为何物。“道”讲究明与悟,所以从古至今能够真正成道的人,寥寥无几,多数的道士还是只能停留在“术”的表明。

  “那么你为什么不去修道、而是来到这里呢?红尘俗事可不需要你们的关心吧?”小狐狸也对面前的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说出了她自从进来之后的第一句话,这也正是我所关心的问题,于是赶紧专注等待他将怎么解释。

  无虚子无奈地苦笑,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接着开口说道:“无论在野史还是真实历史中都记载着,成吉思汗当年与我丘祖师关系匪浅,最近这段时里面经常传出这里出现宝物的消息,我师父怀疑这件宝贝原本是属于我们全真教的东西,于是派我来到这里查看,这一来就是半年的时间,我依然一无所获。”

  “难道你还没有进去吗?”我有些迟疑地问道。郭天与其它人既然能够顺利到达那里,他自然也可以进去。

  “我进不去!”无虚子气恼地说道,见我依然一脸茫然,就解释道:“不知道为什么,一旦我靠近这座山,这座山就会涌出一股力量将我挡回来,大概是曾经有人在这里布下了奇阵,专门抗拒会法术的人,所以我怎么也进不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接着一个进去送死。”

  “你怎么知道进去的人都死了?”郭笑一听他后面的话,立刻暴怒,大声地说道,此举却引来周围座位上的人的侧目,她见状不好意思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无虚子现在似乎也习惯了郭笑的霸道脾气,没有反驳而是解释道:“进去的人都没有出来,你说他们不是死了、难道会是留恋里面的优美景色而决定住在里面了吗?我想不会吧。”

  “那也不表示他们就真的是死在里面了,也许有其它的原因将他们全部困在里面。”为了缓和他们两个之间的气氛,于是我说出了这个推测。

  无虚子听了一阵愕然,低头想了一下,才不得不说道:“也许吧,不过谁知道呢?”

  “只要他们还活着就行了,我们还是会去找人。”我说道,虽然我也不敢确定郭天他们是否还有生还的机会,除非是逼不得已,否则我不会在郭笑面前说出她的哥哥已经死去的话。

  郭笑听了我说的话之后,转头给我一个微笑,而我的心里却直叹气,毕竟根据无虚子所言,他们生存的机会实在太过渺茫。

  就在这个时候,我猛然感觉周围的空气有些凝固的感觉,刹那间气氛也变得让人喘不过气,虽然普通人无法发觉周围的变化,但是我身怀奇术,自然能够察觉正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朝着这里逼进。小狐狸似乎也察觉到什么了,看着我轻轻一笑,我若无其事地端起桌上的茶杯,浅尝一口,眼角的余光瞥见无虚子也是一脸惊异,不过旋即就转为愤怒,看到无虚子的表情之后我这样想到,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或者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