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小村惨事~

  西丰村位于黄河以南,存在的历史比较短,多数住户是近四十年以来的搬迁户。虽然距离黄河也不是特别远,但是由于海拔高度高于河水几百米,因此田地还是难以灌溉,只能种植一些耐旱的作物,好比小麦、土豆、谷子等等。

  而蒋雯雯所说的修建水渠,就是在黄河旁边新建一座抽水站,然后靠这个抽水站将黄河的河水先提升到几十米的高度,注入一个大一点的水池之中,然后在那个地方再建立一座抽水站,将水池中的水抽出来之后,送到几十米的高度。如此反复运作,就能够将黄河中的水提升到足够的高度,等到达到他们所居住的水平面时,这些被提上来的水便能自流灌溉农田了。这就是所谓的“逐级提水”,在很多地方都成功推行过,唯一耗费的就是电能,而且一般抽水站的效率要高于直接吸水。

  但是事情并没有真正完成,在他们准备修建、尚未完工时,许多干活的人都得了一种怪病,最后相继死亡。政府机构曾经为此派出了精明强干的刑警进行侦察,看看是否有人故意施毒,或者其实存在其它的原因。

  无奈最终的结果却让人们失望,调查的结果就是没发现异常的情况,这也成为前年的这整个地区的一大悬案。这也在人们之中引起恐慌,很多留下来的人都逐渐搬走了,离开他们曾经奉献过的土地。因为如果不能实行提水工程,这几年里的干旱便会让他们无法生活,虽然有着广阔且肥沃的土地,但还是无法继续耕种。

  在蒋雯雯的带领下,我们三人一起坐车赶往西丰村。因为造访此地的人实在太少了,所以这里早不再通班车了,因此我找了一辆出租车,与司机好说歹说,司机才答应送我们来这里,等了村口的时候,我们就下车、让他先行回去,我们协议几天后我再打电话让他来接我们回去。

  下车后,我随即发现在这里只能看见成片的断垣残壁,都是些人们搬走时所遗留下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大多数的房屋都没有完全拆除,只是将所有门窗简单封住,从这一点看来,人们还是希望总有一天能够重新回到这里居住。不过也有一些已经被完全扒掉的房子,蒋雯雯边走边为我们解说那家是干什么的、曾经住有哪些人、最后还有多少人活着、他们现在去了什么地方等等,这里虽然只是一处村庄,却彷佛是一副历史。

  我们走到村子的中央,我转头对蒋雯雯问道:“这里还有人留守吗?是不是所有人都已经搬走了?”她已经换了一身牛仔衣服,显得简练大方,瘦小的身体也因此凹凸有致。

  这是我半天以来唯一说出口的一句话,因为多数时间是在听她所言,她回道:“还有剩余的人,不过都是一些老头与老太太,他们一辈子都在这里度过,虽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却还是不肯搬走。当年走的人最多的时候,整个村子哭成一片,毕竟分离也许意味着永远不再见面。还有一些儿女强行将不愿意离开的老人带走,唉,那个场面每次想起来的时候,我都会很伤心。”

  我看也是,虽然她一直滔滔不绝的为我们解释,但是神情中有着太多的落寞,这里毕竟曾经是她的家,但是现在却是有家不能住、有家回不得。

  小狐狸担心的问道:这里既没有水,也没有粮食,他们怎么生活啊?那些老人应该都没有生产能力,怎么活下去?”

  蒋雯雯苦笑一声,说道:“还能怎么样?不就是苦熬?政府也不能眼看着他们饿死吧?所以就修建了几个大水窖,从远处把食物与水给运了过来,然后储存在窖里,供他们吃喝,很多人劝他们离开,但是没有几个愿意离开。不过现在所剩也没有几个了,大概就三十几个人吧!”

  一阵旋风吹过,卷起沙土,我望向村外的大地,讶异的发现这里沙漠化的情况已经非常严重了。在我的记忆当中,这个地区地处沙漠边缘,但是沙漠地区位于黄河的北面。因为有着黄河的阻挡,所以南岸一直是肥沃的土地,不知道何时地处南面的西丰已经渐渐被沙土侵袭,如果现在不加以治理的话,沙漠化的现象会越演越烈。到时恐怕损伤的不只是西丰村,而是整个黄河南岸的广大地区。

  这里可不像河的北面,这里大部分是可以灌溉的土地,沙漠可以得到有效的遏制,但是北面基本上都是无法灌溉的旱区,如果沙漠越过了黄河,这片土地就完了。

  正当我思绪飞舞的时候,小狐狸向蒋雯雯说道:“我们到那些老人那里去看看吧!唉,来的时候没有问这里的情况,要不然可以为他们带些食物和衣物之类的东西过来。”

  听到这话我反而笑笑,拍拍我身后的“乾坤袋”话道:“这个不用担心,我这里准备了很多吃的东西,不过我们三个也用不了那么多,就分给他们一些吧!”

  小狐狸听了扑了上来在我的脸上轻轻的亲了我一口,说道:“唔,鉴于你这次的表现,这就奖励你一个吻,以后还要多多努力啊!除非你不想获得更多的好处,嘻嘻!”我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伸手摸摸刚才被她吻过的地方,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与她亲热了。

  蒋雯雯看见我们如此,脸红得像个红苹果,低着头不敢看过来,我见了忍不住打趣道:“呵呵,妳看妳让人家尴尬的样子,这种儿童不宜的镜头,我们最好回去以后,晚上再进行,免得再让未成年少女不好意思。”

  我的话音未落,就招来两个人的怒喝,小狐狸直接在我手臂上面狠狠掐了一下,疼得我龇牙咧嘴。蒋雯雯相对文明些,直接给我一个白眼,恨声说道:“哼,你才是未成年少男,自以为是的家伙,我都已经说过了,如果是正常读书的话,我现在也快大学毕业了吧,男朋友少说都有一打了,哼哼!”

  “你才自以为是!”我暗自嘟哝道,但是不敢说出来,深怕招来更强烈的反击。刚刚就是忘记孔老夫子留下的格言“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才受到这种折磨,唉,经一事,长一智。

  三人嬉闹归嬉闹,但是脚步却没有慢下来,蒋雯雯领着我们朝着那些留在这里的老人们的住所走去,远远的我就看见了两个佝偻的身影,他们正抬着一桶水艰难的向一间破旧的房子走去,我看了眼睛有些湿润,这是自从我走到大城市之后再也没有过的事情,我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被感动,我以为自己已经变得麻木,谁知道……

  我赶紧向前走了几步,接过他们扛在肩膀的水桶,这才发现,与我相比他们的个头特别矮小,也因此我可以轻易的提起了这个只装了半桶水的水桶,他们吃惊的看着我,不过眼中随即露出了一丝欣慰的喜悦,因为他们同时看见追了上来的蒋雯雯。

  蒋雯雯一下子扑到了那个老太婆的怀中,哭成了泪人儿,我与小狐狸默默陪着她,一直等到她的情绪稳定下来之后,才告诉她别太难过。这不是刚刚见面吗?女孩子的眼泪就是多,好像是随时都已经准备好了似的。不过刚刚我好像也是差点掉泪了,看来我也还是一个正常人,人是一种感情动物,如果没有了爱、没有了情感,这个世界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过了一会儿,蒋雯雯才止住了眼中的泪水,抬起她那带有眼泪的娇嫩脸庞,对着老太婆说道:“王婶婶,你们现在日子过得怎么样了?王哥他们回来过没有?”

  老婆婆慈祥的抚摸着她的头发,看看她的老头子,笑着叹了口气,说道:“还能怎么样?都已经是半个身子入土的人了,倒是妳们姐弟两个让人担心,在外面没有人照顾,唉!妳王哥他们还算可以吧?听他们说在宁西的开发区安定下来了,虽然还不是特别好,但是可以照顾自己的肚子了。他回来过几次,都被我赶走了,我们是不会再离开这里,死也要死在这片土地上,去别的地方?过不惯呢!”说着,微微的摇摇头。

  我与小狐狸对望一眼,于是小狐狸主动搭话道:“你们现在知道为什么会搞成这样吗?我听雯雯说是什么旱魔在作怪,是不是有人见过什么离奇的事物?”

  两位老人听了,面色立刻一变,神态骇人,老婆婆看看怀中的蒋雯雯,问她我们是什么人,蒋雯雯便将我们认识的经过和盘托出,老人家的脸色这才慢慢缓和下来,那个姓王的老头对我们说道:“年轻人,我看你们还是忙你们的事情去吧,这里已经没救了,至于是不是有什么旱魔存在,我们也都没有见过,不过为了修建那座水渠,死的人数是你们无法想象的。唉,天命如此,非人力可以挽回啊!”

  “怎么会呢?”我吃惊的说道,不过看情况,他们也无法为我们提供什么重要的线索。

  小狐狸看看我,接着对他们问道:“那究竟是谁说这里有什么旱魔的?他有什么证据啊?也许是以讹传讹,根本没有那回事。至于修渠的人为什么死亡,我想应该不是‘天命’,也许是人祸呢!”

  “传出这个消息的人是老牛,他先说这是旱魔作怪,后来请来了算命先生,说这里地气不好,也许真的是不适合人居住。”王老头解释道。

  小狐狸问道:“这个老牛在什么地方?”小狐狸仍然不死心,她似乎对这个旱魔的事情分外热心。

  “老牛住在村北的山脚下,他是这几年才从别的地方迁徙过来的人,住了大概也有十几年了吧?无儿无女,一个人也怪可怜的,平时倒是和蔼客气,就是很少和我们来往,可能也有些孤僻吧。”老婆婆说道。

  “雯雯,妳知道这个人吗?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我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看出这里有旱魔存在。”小狐狸转头对蒋雯雯问道。

  “这个我知道,毕竟我是这里出生的人,而且村子里也没有多少人口,自然知道一些。老婆婆妳说的是不是那座山下的那个老头?我也觉得他有些古怪,你们要去看看吗?我可以为你们带路。”蒋雯雯回答道,一边还伸手指指不远出的一座山峰。

  “就是那儿,你们先进屋里坐坐吧?等一会儿再去,时间还早呢!”老婆婆对我们说道。

  小狐狸和我对望一眼,然后对蒋雯雯说道:“要不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吧?回来之后再进屋坐下和您慢慢聊天,这里距离也不算很远,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想一会儿就能回来的。”

  蒋雯雯也点点头,从老婆婆的怀中挣了出来,对老婆婆说道:“王婶婶,那么我先和他们一起过去看看,然后再回来陪你们聊聊天,行吗?”

  老婆婆拉着她的手说道:“你们年轻人就是爱到处跑,我也管不了你们,山里路不是特别好走,你们多注意安全,要是有什么事情,别忘记回来跟我们这帮老骨头说一声,虽然我们可能帮不了什么忙,总归还算是个活人,也许会有用处。”

  蒋雯雯对他们挥挥手,领着我们朝着山脚下走去,我远远的回头看,他们依旧朝我们望着,看着他们的身影,我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每次出门的时候,他们也是用同样的眼光目送我离开,蒋雯雯边走边说道:“王叔和王婶婶过去就住在我们家旁边,他们看着我长大,小时候我父母常常要忙地里面的活,于是把我托给王婶婶带着,发生那些事情以后,我爸妈也是他们帮忙下葬、入土为安。”

  小狐狸搂着蒋雯雯的肩膀,低声的劝慰她道:“不要太难过,我相信事情很快就能水落石出,我一定为妳父母报仇,安慰他们在天之灵,同时也还回你们一个公道,朗朗乾坤,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妖物祸害人间?”说着我看见一向温柔安详的小狐狸眼中闪出一丝光芒。

  我们三人很快就走到村子外面,远远就能够看见山脚下有一座孤独的房子独自耸立着,此时太阳已经稍微倾斜,让立在山阴下的屋子,看起来分外古怪。

  走近屋子的时候,我心头猛然生出一阵紧张的情绪,鉴于她们两个都是女孩子,于是我主动走到了前面,上去敲门,“咚咚、咚咚”我有节奏的轻轻叩响紧闭着的小门,周围安静的环境显让叩门的声音特别清脆、响亮,最后的几声还在山谷间回荡。

  “谁啊?”一声低沉的声音从屋子里面传出,蒋雯雯立刻也上前,回答道:“是牛伯伯吗?我是前面西丰村里的小雯雯啊,你还记得我吗?我有两个朋友想见见您,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啊?”

  屋子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默运“莽原真气”布满全身,同时也紧紧靠近了蒋雯雯,如果发生意外可以第一时间保护她的安全,同时转头向小狐狸示意,她会心的走到门口,正好挡在蒋雯雯的面前。

  没过多久,门就打开了,出来一个身形高大、略有驼背的中年人,他满脸疑惑的看着我们几个,蒋雯雯这时却脱离我的保护范围,主动凑上前去,和小狐狸站成了并排,对那个人说道:“牛伯伯您好,您还记得我吗?我这两个朋友想找您问一点事情。”

  他听完之后,向我与小狐狸脸上巡视了一遍,不过他在小狐狸那边要停留的时间稍微长一点,看来是好色之心人皆有之啊!我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不过他似乎恍若其它的人都不存在似的,依旧和小狐狸对望。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神当中闪出一色狂热的兴奋,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连忙拉回蒋雯雯,自己则跨出一步站在他的面前。

  他仍然盯着小狐狸看,眼睛竟然慢慢变得通红,彷佛要爆出一般,身后的蒋雯雯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叫,我转头看小狐狸一副冷漠的表情,似乎并没有为眼前看到的情形所动。

  “原来是你!”他终于开口说道,神色也恢复了正常。

  “是我!”小狐狸也回答道。

  他们认识?我心里忍不住犯迷惑,小狐狸自从被我带出沙漠之后,经过很长的时间才变成人形,难道是在被我送到学校时认识的吗?除了那段时间,她都是与我在一起,但是那个王婶婶说这个人是十年以前就来到这里的,怎么会和我的小狐狸认识?

  他说道:“妳怎么也来这里了?没想到多年不见,妳竟然已经可以幻化出人形,怎么这次会主动送上门来?当年妳可是见到我就跑啊,不过这样也好,我正最近正闲得无聊。”说着他摆摆手,就伸手抓向了小狐狸,我怒目圆睁,毫不客气就打开了他的手,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怎么能容他如此对待我的小狐狸?

  他说道:“唷?这么快就找到这样一个小朋友,嘿嘿,好像功力还不错嘛!不过你怎么样都应该尊重一下长辈才是,这样可是不太礼貌。”说着眼中闪出一丝杀意。

  然而他怎么可能吓得倒我?既然关系到小狐狸,我自然不甘心示弱,反唇相讥道:“你什么东西?从小到大我都很有礼貌,但是对于你这种为老不尊、厚颜无耻、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我向来都不会客气。不管你是什么人,小狐狸现在是属于我的,谁也甭想动她分毫,除非我已经死了!”

  敏锐的感觉告诉我,眼前的这个人非常危险,但是对眼前的这个人我却一无所知,全身戒备之际,我转头问小狐狸道:“他究竟是什么人?”

  小狐狸咬牙切齿的怒喝道:“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我还没有明白她话中的意义,以为这只是一句气话而已,紧接着就听见她一声惊呼道:“小心!”我已经感觉到那个人握住我的右手臂,我冷哼一声,一股内力顺势而出,像一股洪流般涌入他的身体,他的身体立刻被弹开,掉落在几米之外。

  对方掉在地上后,一动也不动,这让我感到非常奇怪。我已经将刚才释放出来的力量控制到极小的范围内,只用了十分之一的力量,普通人即便无法完好承担,却也不至于伤得很重,更不至于无法动弹。我奇怪的看看小狐狸,见她没有对我说什么的意思,于是准备过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蒋雯雯以为我将他打死,脸色吓得苍白,手脚都在颤抖,我对她笑了一下,说道:“不要担心,不会有事情的。”

  就在我正转身向倒在地上的那个家伙走去的时候,猛然感觉刚刚被他握过的右手臂有些奇怪,一种冷森之气慢慢扩大,并且向上渗透过来。

  “难倒是毒?”我狐疑道,想起修建水渠的人莫名其妙得病死亡,我想也许就是这个原因,于是我连忙封闭了这条胳膊上面的所有穴道,运起所有内力、打算将那团东西逼出体外。但是这股奇怪的东西彷佛不是顺着血管而行,简直就是在骨髓之中也能前进,因此,我的内力对它丝毫没有作用。

  小狐狸见到我紧张的表情,知道有事情发生,连忙扶住我的身体,焦急的问道:“你怎么了?”

  我因为正在运气想逼出手臂内的异物,所以无法说话,只能用眼神告诉她不用担心,我感觉内力无效,因而开始焦虑不安,于是盘膝而坐,准备再行做一次努力。

  不否认我现在的功力已经今非昔比,真气在身体里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黑色,而是转变成一股凝集的纯青之色。“莽原真气”在我的体内自动运行几周之后,我将全部的力量都运用到被异物侵袭的胳膊之上,我整个手臂都为之胀大。

  但是令我难以忍受的是,那个东西彷佛根本不受我内力的影响,径直向上窜,而且还有加快之势。转眼间就已经窜到我脖子附近,开始向我的全身扩散,我这才开始后悔刚刚应该当机立断,斩下受到入侵的手臂,但是现在显得一切都太晚了。

  正当我失望之际,曾经盘踞在我大脑之中的清澄白气似乎感觉到这危及的状况,便主动出来迎向已经入侵我身体的东西,我大脑中的那白气好像强大且浓烈许多,它所经过之处,刚刚进入我身体的那些东西就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很快又将它逼回手臂之内。

  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莽原真气”也不再与大脑中生出的那种东西相互抵抗,当大脑中的那种东西出来的时候,体内的“莽原真气”主动让出了一条路让它通过,就像是事先说好一般。没有多少时间,侵入手臂的那些东西被逼得无处可去,因此萎缩在手中。

  正在我用心观察的时候,它突然迅速从我的手中流出,我这才如获大赦,身体一阵轻松。刚刚还在与之对抗的清澄白气也重新回到大脑中,就如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我再也感觉不到它的存在。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存在于我的身体当中,却不像“莽原真气”一样受到我的控制,不知道它慢慢长大后会是什么样子?

  还来不及多想,就在那股异样的东西退出我的手的瞬间,倒在地上的牛姓中年人突然有了反应,他猛然从口中喷出一股鲜血,接着重新站了起来,我仔细想了想,他不应该倒下这么长的时间,也许就是那个刚刚进入我身体的东西在作怪。

  他站了起来,用一种怨毒的眼神盯着我,说道:“原来你这么强悍,我小看你了,我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希望告诉我告诉你刚刚进入你身体里的东西是什么吗?哈哈,作梦!你未必就可以赢我!”

  在这个时候还嘴硬,虽然我也不太明白刚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可以肯定刚刚他在我的身体里并没有讨到半点便宜。小狐狸扶起了我,我朝她笑笑,拉着她的手温柔的对她说道:“我没有事,妳放心好了,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决定不会再让任何东西欺负你,不过他是人还是鬼?”

  小狐狸面露感动之色,深情的望着我,却问道:“如果是神呢?”

  我呆了一下,没想到她这样问,看着她那水汪汪的眼睛,里面究竟藏着多少情怀?我没有犹豫就回答道:“即使是神也不行!虽然我不是因为妳而生,但是却可以为妳而死,既然上天让我爱你,那么我就不会吝惜自己的一切来爱妳。如果生命是伟大的,那么对妳的那份爱就在生命之上。”

  这时牛姓中年人却因为我们无视他的存在而咆哮不已,他狂吼一声,愤怒的说道“好,很好,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卑贱的人类到底有多伟大!”

  接着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然后说道:“低劣的体质,根本不是我所需要的东西!”

  只见他一个转身,身体竟然自行爆裂开来,我立刻运气推出一掌,将因为爆炸而引起的冲击波挡了回去,一边对小狐狸说道:“妳保护好雯雯,让我来对付他!”

  在爆炸之后,我感觉到一个很难用肉眼看见的东西飞出了他爆炸之后的身体,这东西落入墙壁上正在猎取苍蝇的一只蜘蛛体内。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我心里有此疑问,但是动作没有停住,我迅速从背上的“乾坤袋”中取出使用已久的裂天刀,严阵以待。虽然我不知道眼前的他是何物,不过既然能够赢得第一次,那么就有可能赢得第二次,况且他对我也是一无所知,谁也没有占到便宜,剩下的就看谁的势力更强大一些了!

  本来那只蜘蛛正在捕捉一只刚刚落网的苍蝇,但是在那个东西飞入蜘蛛的身体之后,就突然不动了,我紧张的盯着蜘蛛,一边还注意看看小狐狸她们两个是否安全,直到确认她们没什么事,蒋雯雯已经在小狐狸的保护范围之内,这才全心投入危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