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贿赂得来的职务之便,我接触羽霓的机会变得多了,真让我后悔没有早点进行这一步。
除了能够观察用药结果,还有确保下药成功外,每次碰面说个十几句话,累积起来,让我慢慢和羽霓有了接触。
我发现,羽霓待人的态度其实不错。她是反抗军的贵宾,本身又是成名人物,出色的相貌更让周围人群簇拥讨好,众星拱月,但她从来不显出任何骄贵气派,平等地看待任何一个下人,无论是高阶军官或小兵,她都一视同仁,有礼而得体地对待每一个人,但有一个先决条件就是……女人。
有两种人,羽霓毫不留情地表示憎恶态度∶第一种就是与她正义观念有所抵触的恶人,在东海那自然就是黑龙会,而包庇这些恶人的人,与恶人同罪,所以饭堂里头那些男人,也是恶人党羽;至于第二种,那就是……男人。
幼年时候的心理创伤,给了羽霓相当大的影响,让她从此拒绝男人,转向与女性欢好,尤其是在最亲密的妹妹都出现嫌隙后,这种倾向更显得严重。以前在南蛮,她还对男性中比较卓越的人物,如方青书、茅延安,表现出几分敬意与礼节,现在却避之远远,因为男人又多了一条罪状,抢走她最心爱的妹妹。
起初,我曾以为羽霓对我的嫌恶,是因为看不起我这个卑下的小兵,但后来才弄清楚,她并非嫌弃我的身分,而是厌恶我的性别,这点让我满高兴的,因为心理创伤可以被原谅,肤浅愚蠢却不行,如果她是那种狗眼看人低的肤浅三八,我根本不想花时间弄她上手,直接一帖毒药让她七孔流血,死得不明不白,省得以后给我的羽虹灌输不良观念。
我尽量把自己装得单纯无害,因为就羽霓的个性来猜,一个呆头傻脑的男人,只是招来她的轻视,但如果是表现得英明杰出,就会引起她的戒心,这点对我的计划不利。我的伪装良好,又多少从羽虹身上猜到羽霓的脾气与喜好,一言一句,恰到好处去讨她喜欢,结果不用多久,羽霓就对我卸除戒心,偶尔会与我讨论或问起一些事情。
单纯这样并不够,羽霓修练的武功,是慈航静殿的禅门武学,于内心宁定大有好处,莹晶玉的影响进展不够快速,当初羽虹是因为甫落我手,就被我强行夺去童贞,破去她的禅功修行,对付她姐姐却不能如此,所以我必须另出奇谋。
“羽、羽大捕头,我想向你讨一样东西,不知道可不可以……”
某一天的午膳时,我故意装作很紧张、不安的样子,迟疑地提出要求,说是想要羽霓抹汗的手绢。
羽霓被我的唐突要求弄得吃了一惊,看那个反应就是要一口拒绝,我当下再装出惶恐不安的卑微样子,却刻意摇晃手上的瓦罐,让里头的乳汁晃荡出声,没过几下,羽霓的表情就软化下来,从怀里取出一抹手绢,抛掷给我。
我如获至宝地接下,却立刻退出房间,保持我的小人物形象,不想让这难得的一步突破,被得意忘形所破坏。
羽霓的经济状况似乎不怎么样,手绢的质地朴素而普通,但贴身收藏所散发的淡淡幽香,却着实诱人。擦过汗的手绢,应该有汗珠渗入,可惜份量实在太少,达不到供给施法的标准,但那并不是我的目的,只是用这条手绢来作一个心理缺口。
从那一天开始,我得寸进尺,每天都会向羽霓索取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东西,用来交换乳汁外的特制点心。手绢、发簪、耳环、领巾、袜子……这些贴身物件都不算重要,只是我用来松懈羽霓戒心的迂回手段,最后才直指我的真正目标。
“羽、羽大捕头,我想向你讨一样东西,不知道可不可以……给我你的贴身内衣?”
不过,慈航静殿的禅功实在是很有一手,也或许是我自己操之过急,当我评估时间差不多足够,向羽霓提起进一步目标时,她死咬着嘴唇,内心强烈挣扎的样子,让我想起羽虹的倔强,想起这两姊妹毕竟流着同样的血,心中顿时暗叫不妙。
“你太过分了!这件事情我可以当作没有听到,你不要再提起第二次。”
羽霓冷冰冰地拒绝,但一双美目却死死盯着我手中摇晃的瓦罐,让我觉得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于是索性兵行险着,发出一声叹息,侧过手中瓦罐,将那甜香馥郁的乳汁一直线地往地上倒去。
“哗啦哗啦”地倒去半罐,羽霓看着流在地上的乳汁,眼神诉说着心痛,我把剩下的半罐乳汁再次摇晃起来,向羽霓调笑,希望她能改变主意。
自以为是、得意忘形永远是失败的开端,当羽霓重重的一巴掌掴在我脸上,让我眼冒金星,连退两步,松手把那瓦罐砸破在地,温热的乳汁也溅了一地时,我才真的感到后悔,知道自己把好不容易努力至今的成就,全部毁于一旦了。
“大胆的鼠辈,给我滚得远远的,只要你再出现在我面前,我立刻就取你狗命。你对我轻薄无礼,就算我把你处决了,反抗军也不会质疑我的决定。”
冰冷语气中蕴藏着杀意与威严,我深切明白自己把事情弄砸了,后悔不已。对于此刻的羽霓,狡辩与跪地认错都已经没用,我唯有转身退下,心里暗忖幸亏莹晶玉的效果仍在,我隐身回暗处动手脚,此事大有偷鸡摸狗的空间,并非就此绝望。
但就在我退出去的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巨响,刹时间连我脚下地面都轻轻震动,好像不远处发生什么大爆炸。
突生异变,我心里刚觉得奇怪,就听到外头骚乱起来,有人大声喊叫。
“黑龙会大军杀进力夏达港了!”
说起来其实很凑巧,对这种停滞战局感到不耐烦的人,并不是只有我们,黑龙会方面也是同样焦躁,听说黑龙王御下极严,惩罚无能者的手段异常残酷,如果尽是与我们打泥沼战,恐怕在胜负分晓之前,有些人已经先脑袋搬家了。
舰队战分不出胜负,黑龙会的战术非常看不起人,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恃强来攻。本来过去他们一直利用浓雾作攻击掩护,但这次却改了战法,不倚仗浓雾,改为利用狂风,几艘军舰横冲直撞地朝港口驶来,还隔着老长一段距离,几艘大船上突然放起了无线的风筝。
每个风筝都有一个成人大小,也确实有一个人搭靠在风筝上,身穿紧身黑衣,顺着狂风,速度好快,转眼间就避过羽箭,来到火奴鲁鲁岛上空,毫无伤亡地准确降落在地面,正是黑龙会名动八方的忍军部队。
反抗军士兵身经百战,照理说不会被奇袭给吓倒,但是火奴鲁鲁这边的高阶军官中并无能人,精英都去了蓬莱,而这边的士兵近日又被幽灵船给影响,人心惶惶,神不守舍,眼见敌人奇袭,反应还慢上几拍,结果被精锐的忍军部队掌握要处,杀开血路,竟然就这么让黑龙会舰队登陆,杀上岸来。
“真是一群迷信的饭桶,如果我是指挥官,每个人都要按照阶级处分!”
见到港口那边升起的浓烟与火光,羽霓恨恨地说话,一推开门,背后蓦地张开双翼,羽翼拍击,一下子就飞上天去,赶往港口的混乱方向。
日前的一语成谶,真的给敌人杀到岛上来,为了安全,我应该立刻赶回饭堂,那边有四大金刚,固若金汤,在那边绝对安全,然而,港口那边却有我放不下的事物。
(妈的,兵凶战危,羽霓如果给人划破一点嫩皮,那该怎么办才好?这小婊子打了我一耳光,在把她干得哀哀叫之前,可不能让她有什么事,不然我打了这么多天的枪,是要打给鬼吗?)
这个念头在脑中冒出,我叹了一口气,也朝港口那边赶去,反正如果我想打赢黑龙会,也有必要搜集敌人实力的相关情报,难得有机会短兵相接,正好亲眼确认一下黑龙会高手的本领如何。
我解除了肤色伪装,跑了出去,路上从一处营房抢了匹马,加速赶往力夏达港。
战斗已经进行相当时间,码头那边杀声震天,两方人马混战厮杀,黑龙会的士兵都是黑盔黑甲,手上还拿着一个黑色的皮盾;反抗军士兵则是五颜六色,没有统一装备,只有一点是双方都相同的,那就是砍飞敌人首级、肢体时,温热赤血洒在身上的厉红。
死伤不只是在士兵身上出现,也同样波及了码头附近的商家与平民,许多在忍军杀来时走避不及的百姓,都成了血泊中的牺牲者,残肢断体地横尸地上,而炽烈火光则烧灼着附近的每一间楼房,人们急着想抢救自己的店铺,却又恐惧成为混战中的牺牲者,只得忍痛逃离现场。
黑龙会的四艘三桅大船都已经开进港,算算总人数,大概有个三四千人,攻势着实凌厉。反抗军的新兵中,有不少本是在大地上已成名的剑手、骑士,大幅拉高了战力素质,可是平均默契就比较差,动作上也不如黑龙会军队的整齐划一,进退有据,以目前的状况看来,黑龙会军威盛壮,但反抗军这边却掌握地利,双方胜算都是五五波上下。
那些忍军在协助攻占码头后,就撤离消失,听说忍军部队不属于九大海将军统辖,而是两名人形化身统领。忍军部队一达成目的就撤走,这让我明白他们只是奉命支持,“黄泉青菊”鬼魅夕并未到场,另一朵神秘的“醉仙罂粟”也没有来。虽说看不到美人有点小遗憾,但真是让我松了一口气。
我不敢靠得太近,只是藏身暗处,观看着战场上的每一分动静。士兵们的血战一时难分胜负,我注意的目标就是双方将领,黑龙会的士兵都是黑盔黑甲,但在队伍中却有一个穿着黑色僧袍、手持扭曲木杖的小老头,形貌猥琐,目中邪光闪动,正是前次在海上见过的天海幻僧。
天海幻僧口中念念有词,僧袍无风自动,正在施放咒法,周围却有十多名体格壮硕的黑甲护卫,确保他施法时不受打扰。东海地方流传的水系魔法,据说由忍术演化而成,是六大魔法系中最诡奇难测的一支,身为术者的我早盼一见,倒要看看这妖僧有什么神通。
“大海的恩泽,化作睡梦之沼,赐予人们深沉的梦境……催眠印!”
天海幻僧手中法杖一扬,点点蓝光飞闪出去,准确散落在几十名黑龙会军官的兵器上,只见兵刃闪着一股奇特蓝芒,锋刃一挥,皮破见血,被砍到的人马上脚步虚浮,好像昏昏欲睡,没撑多久就倒在地上,酣声大作,随即便给人割下首级。
(催眠印……居然还有这一手?水系术法果然有一套。)
在兵刃上短暂施加魔法,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光明系能为兵器祝福,专门用以对付不死生物;黑暗系则是为兵器施毒,见血封喉的效果甚至比草药更佳;即使是无色的风系魔法,也能够让兵器更形锋利,但想不到水系魔法居然别走蹊径,另奏一功。
“嬉戏于海洋的种子,在东水之滨掀起舞蹈浪潮……根谭人鱼!”
水系魔法中果然也有生物召唤,在天海幻僧的咒文声中,他周围三尺突然出现百多个水团,每一个都是人头大小,迅速凝聚成形。变化出来的生物,简单来说就是用两脚站立的鱼,通体深蓝,眼睛碧绿,手上拿着玩具似的小枪、小斧,瞧来着实可笑。
问题是,在两军混乱之中,这百多只小人鱼一下子冲进去,专门砍斩敌人脚踝,士兵们多数在防御面前的刀枪厮杀,哪会分神注意到脚下暗算,只听得惨嚎声连接响起,反抗军的队伍开始稍微后退。
“鼓动深蓝的六翼,在空中画出蜻蜓的轨迹,出来吧,污名精灵。”
有些类似淫精灵那样的元素聚合体,拍动蜻蜓似的三双薄翼,深蓝色的身体比蜜蜂更为灵巧,停留在反抗军士兵的头顶,用极快的动作拍翅洒粉,然后那些士兵就猛打喷嚏,或是泪水直流,这些动作导致不能专心作战,很快就被眼前的敌人了了帐。
(妈的,全都是卑鄙的小技俩,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六大系的魔法师中,水系魔法师最被人恨得牙痒痒的。)
心中若有所悟,我突然感到一丝警兆,术者的修行让我察觉敌踪。藏身在暗处的我,被几只污名精灵发现,环绕着飞过来,似乎想要对我攻击。
我暗自好笑,也想确认一下刚才的推测,便转动手指,念动咒文,也召唤出我的淫精灵。淫精灵一出现,召唤生命之间的优劣差异,令那几只污名精灵立刻表现出恐惧反应,转身逃跑,但速度却远逊于淫精灵,被淫精灵一一贯体而过,烧得点滴无存。
(哼,果然如此,以单对单,这些东西比淫精灵可差远了,但用在战场上,效果实在是……)
连续看天海幻僧露了几手,我大概弄清楚了水系魔法的原则与特色。
从结构上来说,水系魔法肯定是六大系魔法中最弱小的一系,但它所追求的目标不在于强大,而是靠灵活、刁钻来取胜。
单是从召唤出来的生物就可见到端倪。比起黑暗系的活尸、死灵战士,大地系的巨硕兽魔,水系魔法召唤出的那些小怪物,简直弱得可笑,但这些本身杀伤力不强的小怪物,却极具骚扰性,敌人往往被弄得疲于应付,或是因为心神分散,反而被其它的攻击给干掉。
那些攻击术法也是一样。让人头昏、让人看到幻象、让人想睡觉……这些效果都不致命,甚至不具有杀伤力,但是中了这些攻击,莫名其妙地败死在敌人手上,中招的人恐怕会气得七孔流血,死都不能瞑目。
然而,这些威力并不强大的魔法,却另外有一个好处。由于威力不强,耗力不大,不需要冗长的咒文与施法时间,所以施放起来非常简单,而且速度奇快,其它魔法师发出一击强力火焰球的时间,水系魔法师已经连发出三记催眠印了。
之前我曾听心灯居士说过,水系魔法是一种非常鬼祟的法术,吃过亏的人往往恨得咬牙切齿,因为对上黑暗系巫师,双方比斗,以力斗力,输了还可以勉强心服;但对上水系魔法师,往往在那些弱小骚扰下,输得莫名其妙,事后回想,恨得咬牙切齿。所以,黑暗魔法是六大系中最恶毒的一系,但水系魔法师却是六系魔法师中,最让人想千刀万剐的可憎人物。
更何况,心灯居士对我提过一件事,水系魔法中有一种特有咒术,是其馀各系魔法师深恶痛绝的东西……
我心中思索,但眼前的黑龙会却在术者支援下,将反抗军杀得节节败退,这时,本来一直被挡在后头的羽霓,终于突破了敌方好手的封锁,拍动双翼,一下子飞升到战场上空,金发飘扬的英武之美、正气凛然的如雪娇容,看起来就像战斗女神般的娇丽动人。
羽霓望着下方混战的人群,平伸右手,要把劣势扭转过来。
“以羽霓之名下令……”
论实质力量,羽霓不过是第五级修为,纯靠武力很难影响些什么,但她本身却修练地系魔法,精擅的召唤兽魔“雷羽星矢”很利于一对多作战,大量杀伤力量不如自己的众数敌人,是很具战场实用性的手段。
“……雷羽星矢,出来!”
喊出了召唤咒文,羽霓高举的右掌光芒闪动,无数闪亮银矢就要往地上纷射而去,但就在这一刻,一声苍老的吼喝也跟着喊出。
“康!”
天海幻僧高举木杖,喊了一声,不明究理的人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我和羽霓心中震惊。羽霓错愕地望向自己手掌,浑然不解为何自己魔力耗损了,却无法召唤出兽魔;而我则是又惊又喜,想不到自己终于目睹了传说中的反击咒语。
听说水系魔法中最大的成就,就是开发出了能够中断一切魔法的反击咒语。这种咒术并不是真的能够消除一切魔法,也不是真的把魔力反击回去,而是利用术者耗损完魔力,把魔法效果要具体呈现的那一瞬间,用反击咒语切入,让两个过程中断脱勾,结果术者虽然耗损了魔力,但却什么东西都使用不出来。
水系魔法的其它咒术,令世上的武者、剑士恨得牙根发痒,但反击咒语却是最让术者痛不欲生的魔法,正如此刻的羽霓,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就是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反击咒语有使用限制,不论是多高明的术者,一天之内都只能使用四次,现在已经用了一次,如果我是天海幻僧,绝对不会让羽霓再有出手机会!)
心中估算战局,我得到这个结论,刚犹豫是否该出声点醒羽霓,战场上已经发生异变。
“刷啦”一下清脆的破风声,一条诡异邪恶的惨白色长鞭,突然破空而来,事前毫无征兆,速度又快,当羽霓有所惊觉,侧身闪躲,这条长鞭已经像毒蛇一样,猛噬咬住她的左肩,清脆的骨折声立即响起。
“啊!”
羽霓痛叫一声,那一鞭不只让她肩头见红,也伤及了她的羽翼,无法在半空中稳住身子,开始往地下坠去,但她双翼一振,竟是咬牙死撑,重新飞上天去,向偷袭她的敌人反击。
我知道羽族人的身体构造,一双羽翼是大量的神经线聚集处,受伤最是痛楚不过,可是羽霓能忍着翅膀上的伤痛,振翅向敌人反击,这点真是让我佩服,但她的敌人却不好对付,一双蝙蝠似的漆黑膜翼,在空中灵活地滑翔着,轻易避开羽霓的每一下攻击。
“呵呵呵,光之神宫威名赫赫,怎么调教出来的弟子这般差劲?小妹妹,你真是让人很失望啊。”
紫色的短发,紫色的眼睛,猩红的双唇,在妖媚的格格娇笑声中,蝠翼轻松曼妙地回飞翱翔,动人的丰腴体态,勾起了我久违的怀念记忆。我就这么站在角落,凝视着那道性感魅影。
邪莲!
在我来到火奴鲁鲁,等待多日之后,终于又看到她的身影。这个看似淫荡妖媚,专以虐杀男人为乐的邪女盗贼,其实却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吸血族,我不明白她为何舍弃了自由独立的盗贼之身,投身黑龙会当一名海将军。
阔别两年,邪莲嗜穿皮质衣物的品味仍没改变,身上那件短窄的黑色皮衣,只裹住乳臀,皮质又薄又紧,直如画在肌肤上;香肩、腰腹尽露在外,下面是两截白生生的大腿,举手投足间,圆鼓鼓的豪乳和挺翘的肥臀急摇轻颤,更是引人遐思。
邪莲脚上穿着一双黑皮长靴,手上戴着一双黑手套,挥舞着的白色长鞭形态诡异,居然通体是由人骨所铸,甩动起来,骨节摩擦的声音非常刺耳;那些人骨不知用什么奇门术法改造过,虽然坚硬,却极其柔韧,挥动起来伸缩自若,圆转如意,成了一门相当犀利的诡邪兵器,羽霓几次提剑去斩,非但斩之不断,还险些被层层鞭圈给套中,吃了几次小亏。
双方实力有着明显差距,张开蝠翼、挥动白骨妖鞭的邪莲,已经稳占上风,旋飞在羽霓身边,好像猫捉老鼠似的,有一下没一下地逗着羽霓,其中的一些动作,像是在与她作战,又像是故意向她展露自己的性感躯体。
“妖女!无耻妖女!你这般寡廉鲜耻,自甘堕落,简直……简直……”
羽霓美丽的脸上满是怒容,连骂了几句,却气得说不下去,这时邪莲突然震动蝠翼,速度陡增,一下子来到羽霓身前,几乎要面贴面的地步,在她来得及反应之前,艳红丰唇便在她脸蛋上香了一口。
虽然这一吻不是讨厌的臭男人所吻,但羽霓看来还是非常恼怒,扬手一剑便往邪莲斩去。
“无耻的妖女!”
剑锋斩来,邪莲纤腰一拧,险险地贴身避过剑刃,却主动将她高耸的乳房挺到羽霓眼前,口中娇笑“小妹妹你若想看……”只见皮衣一滑,肥白豪乳弹迸露出大半滑腻的雪白,令羽霓看得面红耳赤,跟着又是一剑斩去。
但双方的武功就是有着差距,不等这一剑斩到,邪莲又闪身退开,笑道∶“女人何苦难为女人?小妹妹这把剑好利,别割破了姐姐的奶子啊。”
两道体态不同的美丽身影,在空中快速交战,但邪莲似乎只是在逗着对手玩,没有很认真,而羽霓也发现了这一点,只是就在她预备要忍辱撤退,先保全自己元气时,整个身体却像是突然间消失了力量,中了麻醉药似的在空中软倒。
(怎会这样……啊,是刚才那一吻有问题,里头一定有麻醉效果!)
看见邪莲振翅下追,一下子便接住羽霓,顺手还点了她的穴道,把她生擒活捉,我蓦地想到,邪莲明显是配合天海幻僧一同攻击。保护魔法师不受阻扰的她,理所当然也受到魔法师的协助,如果那一吻里头暗藏什么催眠印,再以她高出一级的实力,很轻易就能擒下羽霓。
羽霓轻易被擒,整个战场上几千双眼睛都亲眼目睹,惊叫声此起彼落,黑龙会那方面士气大振,反抗军这边就更显慌乱。
邪莲笑吟吟一手抓起羽霓,无视底下战场,好整以暇地打量着落入她手中的小美人儿,却突然一皱眉头,好像发现了什么,凑近过去嗅着羽霓口唇附近的气味。
这动作看来极是猥亵,我却知道这个见惯男女欢好的女吸血鬼,敏锐嗅觉已经闻出了羽霓口中的隐约精液气味,正想是否应该现身出来,在邪莲面前露脸,问问她为何变得如此怪异,却听见一声尖锐破空风声,迅速由远而近。
一道璀璨的火焰光影,像是划破九重天云的血羽凤凰,翩然降临人间,带着令人无法正视的光与热,一现身就袭向邪莲。
那是凤凰与吸血鬼之间的斗争……羽虹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