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妒火可以杀死人的话,我已经不知道死了几千回。两女经过元素淬炼之后,肌肤赛雪不说,如今再搭配剪裁适中的连身礼服,几乎令人疑为仙女下凡。尤其在看到她们两人与我的亲昵关系后,不知让多少街上的男人伤心欲绝。虽然有无极门派了一组十八人的护卫,但依旧难以排开争睹两女丰采的人群,以致我们晚到了近半小时。

  迎春楼不过是座外表平凡的两层楼建筑,但内部之豪华摆设,丝毫不输卡里城的行云别院。一进包厢哩,不仅没有任何责难声,房里众人皆热情的起身迎接,当然,两女还是大家瞩目的焦点。

  柴考罗热心地开始将我们三人介绍给众人∶“我来洛uU位介绍,这位是金氏综合学院院长,也是金氏单车公司的老板,金法蓝院长。”接着指着屈佩莹说∶“这位是前日野商社田中社长的女公子,现在改从母姓的屈佩莹小姐,目前是金氏学院的教师。”最后才为安莉雅介绍∶“安莉雅小姐,前伊图国巡海队船长,目前也转任金氏学院的教师。”

  众人一阵寒暄之后,柴考罗转而介绍其他人让我们认识。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无极门万索尔门主竟然只是一位近四十岁的青年,而井泉商社辛蒂丝社长更是位娇柔婉约之女性。至于其他在座的代表,除了柴考罗以外,东明商团、兆丰矿产、利升粮行、朝阳畜业、还有发行公国币的罗业银行,清一色全都是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

  席间我初步将购地的计画以及条件公布,七大集团虽都是庞大的企业,但对有如此丰厚利润的介绍费,莫不表现出极高的兴趣。不过罗业银行的代表甫亘先生最后反而表现出忧心忡忡的模样,难免因此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柴考罗忍不住地问说∶“甫亘先生是否担心院长的资金来源?”

  留着山羊子的甫亘先生微摇着头,接着慎重其事的向我建议∶“如果是为了制造单车,我想金氏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来此设厂。金院长最好预先告知要投资何种产业,一来方便我们寻找适合的土地,另一方面也让同业有个心理准备。”

  甫亘的话令众人有所警惕,毕竟我的投资有可能危及到他们的事业。除了无极门外,每个人开始附和甫亘的提议。

  “算起来,应该是与运输业有关。”我说。

  井泉商社辛社长不解地问∶“运输?车行吗?我们自己都有不小的车队,投资车行怎么会有利润可言?”

  “呵呵……这样说来倒是与各位息息相关了。我们金氏将投资开发新的运输工具,不仅比现有的马车载货量更高,而且速度更快,估计一日可运送三百公里以上的路程。”心想有这么多现成的客户,金氏投资制造汽车,肯定是个正确的决定。

  辛社长惊异道∶“那就相当于马车的六倍速度耶!可能吗?载着货物的车子怎么会比骑兵还快?”

  柴考罗亦是狐疑地道∶“咦?院长本来不是说要造机动单车,怎么现在又要改了?”

  我开怀地解释说∶“不是要改,而是增加投资的项目。机车顶多可载运两人,大型汽车最多则可一次运送乘客四十人以上,相对于所需要的技术来说,汽车的效益大得多了。”

  东明商团的代表兴奋地向我恳求∶“虽不知院长的构想能否实现,但只凭院长的解说,就足以令我感觉到有不少的获利机会。嗯……我的权限太小,院长能否多留几日,待我回去向敝东家禀报之后,或许敝商团会有意参与投资。”

  我原本即估计有某些集团会参与投资,东明代表的提议等于让其他人有了依循的方向,所以我趁机表态说∶“不急,明维兹公子数日前才在土库镇成亲。本来就与他说好要去拜访贵商团,但因敝人需诳u^伊图国,参加大殿下的登基典礼,所以只要在一个月的期限内,我可以等他回来后再作决定。”

  “原来院长与大公子熟识,这样子应该更没问题了。因回总部的路途比较遥远,容敝人就此先行告退。若无意外,敝东家应该在三日之内即有指示,届时敝人会再度造访院长。”东明商团的代表起身向众人辞行,似乎一刻也不愿意停留。这个举动也令其他人纷纷效法,起身向我及万门主辞行,并表明三日后会再度前来,唯一继续留下来的只有迎春楼主人辛社长。

  辛社长闪着妩媚的大眼,娇声对我邀请道∶“呵呵……不知金院长是否有找到住宿之地?我们迎春楼还有客房……”

  屈佩莹连忙代我回绝说∶“谢谢辛社长的好意,柴叔已经帮我们安排好了。”

  “社长可不要操之过急,人可是我们无极门请来的。”万门主似笑非笑地瞧着屈佩莹,然后朝辛社长说∶“难得辛社长会想拉拢人,可惜被我们柴长老捷足先登。奶呀,这个时候干脆送几坛香醇美酒,或许效果会比较好哦。”

  “呵呵……谢谢万门主的建议。来人呀……”辛社长双手拍了两下。一等侍女进来,随即低声吩咐侍女送上两坛珍果露。

  万门主埋怨道∶“咦?奶还有珍果酒?前几日奶还对我说没有货了。”

  辛社长得意地说∶“没错,不过你说的是十五年的珍果酒。如今我要拿出来的则是三十五年的顶极珍果露,那可是我自己都舍不得喝的好酒呢!”

  “三十五年?啊,原来是社长的……”万门主欲言又止。

  场面一阵寂静,我注意到屈佩莹与安莉雅,两人的神情都有一些不寻常。我突然联想到中国的女儿红这种酒,当妇女怀孕时,将酒埋藏于地底。若生男丁此酒即为状元红;生女便为女儿红,且于婚嫁时才取出饮用。珍果露很可能就是这样来的,若是,那么辛社长应该就是三十五岁了。大约五分钟光景,两名侍女各抱着一小坛酒进来,由辛社长亲自启封。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万门主与柴考罗的注意力似乎都被小小的酒坛所吸引。当侍女分别将琥珀色的露酒斟入每个人的酒杯后,万门主迫不及待地低首闻起酒香。

  辛社长有点娇羞地道∶“希望万门主愿意与妾身饮第一杯珍果露。”此时的辛社长看起来非常柔媚动人。

  “好啊!”柴考罗兴奋地带头鼓掌道∶“属下适逢其会,刚好可以与金院长等人做个见证。”

  “奶总算肯答应我了。”万门主露出深情的眼神,豪迈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原来这等于是一种示爱的仪式,屈佩莹两女也开心地鼓掌连声庆贺。放下手中酒杯,万门主摇头晃脑地吟道∶“好酒!甜而不腻,香醇温和,齿颊留香,余韵久久不散。”或许也是一语双关词,让辛社长露出喜孜孜的笑容,分明是甜在心头。辛社长也学样一饮而尽,娇颜上的红晕已分不清是何者造成的。

  柴考罗欣喜地道∶“哈哈……门里的一百多坛珍果酒,门主总算可以安心的品尝了。”

  “咦?万门主买回去的酒都没有喝?”辛社长先是不解,后突有所悟,嗲声对万门主撒娇说∶“妾身还以为万门主是个贪杯之人,害得妾身犹豫许久呢。”说完还亲自为万门主斟酒。

  “侄女们听不太懂,柴叔能说明一下吗?”安莉雅跟着屈佩莹称呼,引来柴考罗的呵笑连连∶“呵呵……门主每次来找社长都是以买酒当藉口,其实门主他根本不大会喝。要不是有三门主和我埙uㄝ 4@些库存,无极门可能需要另外腾出一间仓库来储酒咧。”柴考罗眉飞色舞地解释,让万门主尴尬的不断苦笑。

  “喝酒,喝酒。”万门主为了岔开话题,举起酒杯向我致意说∶“应该向今天的贵宾敬酒才是。”

  我连忙回敬,并说∶“敝人的事哪及的上两个集团的大事,若时间赶得及,少不得还要叨扰门主的喜酒咧。在此,敝人仅代表金氏学院,预祝两位百年好合。”杯中酒滑入口中,喉咙顿时有股火烧般的感觉。

  咳,咳,首次尝试如此浓烈的酒,使我呛声连连,什么甜而不腻?香醇温和?对我来说完全是没感觉。“哇呜,好烈的酒啊!少不得要灌一壶茶来解酒。”我不好意思地自我解嘲。

  万门主有些惋惜地说∶“呵呵……三十五年的佳酿,如此豪饮当然非常可惜。要不是喝交杯酒,我也舍不得一口就干呀!”他的话立刻引起辛社长的白眼对待。

  屈佩莹两女看到我的反应后,只敢对杯中物浅尝即止。“嗯,此酒除了烈一点以外,味道几乎可与马尔夫XO比拟,我看市价可达三枚金币以上。”屈佩莹发挥她的专才,对珍果露下了个评价。辛社长点头称许屈佩莹的见识,接着掩嘴娇笑地又为我斟满一杯酒。

  “如此好酒给我这种不懂得品鉴之人喝,实在有些浪费了。嗯,请问有没有类似酸梅那样盐渍的水果干?”我想起以前在地球时,有很多人将酸梅放进绍兴酒里,喝起来会更顺口。

  “酸梅?你是指女人才会吃的红梅干吗?”辛社长怀疑地问道。

  我看在场的人都以怀疑的眼光看我,不免有些心虚,只得说∶“不知道,我要看过才能确定。”

  辛社长于是吩咐侍女取来一小包的红梅干,从外表看我几乎已可确定就是酸梅。当我将一粒红梅干放进酒杯时,直心眼儿的安莉雅直呼可惜了高档的美酒。其他人虽没有表示,但从神情看也都有着相同的感慨。

  “价值不是这样评断的。”我从容地说∶“就像母亲疼爱孩子一般,我们无法去估计她的母爱值多少。”我看众人好像不知道我要表达什么,于是又接着说∶“我不会以普世价值去衡量周遭的一切,打个比方好了,珍果露的价值应该是建立在其稀有性,以及它所花费的材料与时间。假使现在有人在市面上兜售一万坛的珍果露,各位认为它还会值个三枚金币吗?”

  “呃……那只是个比喻,现实上是不太可能。”万门主终于出言反驳,有些为爱人打抱不平的意味。

  “敝人的意思是请各位不要考虑此酒的制造条件,仅以它本身的滋味来衡量。然后请各位喝一口浸泡过红梅干的酒,两相比较之下,或许你们就会了解我的想法。”深知其心意的我,再次强调好的东西是建立在本质上。

  我判断时间已经差不多,于是举杯浅尝泡过红梅干的酒,果然比之前更加温和爽口,而且微微的咸味更衬托出珍果露之甜美。我随即将酒递给屈佩莹说∶“奶再试试看酒的口感。”

  虽然是当着众人的面,但屈佩莹也不介意用我的酒杯。就小小的一口酒,已令屈佩莹露出惊叹的神情,忍不住地赞美道∶“好像没有刚才那么烈了,而且整个口腔蕴育着珍果的甜味。嗯,真是奇特呀,红梅干不仅没有破坏原本的味道,而且让珍果露更加有一种深度感。”为了证明她所言不虚,屈佩莹又说∶“建议各位一定要体验这种酒的口感。”

  辛社长率先表示说∶“既然屈小姐也认洛un喝,本着求进步的原则,我当然乐意尝试。”

  或许红梅干是妇女零嘴的关系,万门主和柴考罗的表情都有些排斥。不过在屈佩莹的大力推荐之下,也只好勉强接受。

  辛社长先闭着眼睛闻酒的香味有无变化,然后含着一口酒细细品味,甚至吞咽也是分段进行。“果然如屈小姐所言,喝起来非常有层次感,红梅干的一点咸、涩、甘,反而让珍果的特色完全呈现。我认为这种搭配出来的饮酒方法,应该更能让女性接受。”辛社长睁眼叹道。

  柴考罗放下酒杯,认洛u钓グ中ㄗ泵a道∶“的确非常好喝,不过喝这种酒好像少了一点男子气概。”万门主也认同地猛点头。男子气概?这种主观意识的感觉要我如何辩解?不过他们两人也没因此减缓喝酒的速度。

  辛社长带着一点酒意说∶“真是汗颜呀!我这个酿酒社长到现在才知道酒可以这样好喝,而其关键竟然不在酿造的材料与过程。能与院长相晤,今天真是我最幸运的日子,请院长务必接受我的感谢之意。”辛社长随即要侍女再去取五坛珍果露来,准备当作答谢之礼。

  我连忙挥手推拒,并指着万门主说∶“社长言重了,你应该对万门主说这句话才是。”

  “呵呵……院长也不必客气了,门主今后自不怕会有缺少喝酒的机会。”柴考罗亦鼓吹我收下这个礼。

  “敝人真的是不善饮酒,给我喝等于是糟蹋了社长的好意,而且敝人还有一事需要社长的埙uㄐA所以这个礼就省了吧。”我说。

  辛社长热心地问∶“哦,院长需要我帮什么忙?”

  “嗯……敝人想请教社长,金氏企业需要一种燃料。若请贵社酿造百分之九十八以上的高纯度酒精,不知贵社的产量会是多少,价格又是如何?”我的汽车推展计画中,将会有三种燃料的型式,分别是酒精、液态氢及元素反应炉。其中酒精的制造最简单,不过因其燃点较汽油低,压缩比自然不能太高,连带也会影响动力输出。

  “院长也是生意人,应该知道买的越多,价格会越便宜。目前井泉出产十二种酒,总产量每日约一千公升。院长若只想要酒精,那么我们每天可供应一百公升左右,至于价格……每公升一百公国币。”怕我不懂公国币的币值,辛社长又解释说∶“一枚金币等于五百公国币。”

  我眉头一揪,这与我预期的产量差太远,而且价格也贵很多,对使用机车或汽车的人来说,燃料费将是一笔可观的费用。

  “院长对此价格不满意?这已经是接近我们的成本价了。”听辛社长的口气,显然不愿意再降低价格。

  “首先,我预估第一年的需求量是差不多,但第二年起,每年保证会有三倍以上的成长,而且至少有十年的成长空间。”我的话虽然有些夸大,但并非不可能达成。“至于价格问题,的确超乎我的预期太多,社长可否改用其他廉价的酿造材料?毕竟我们不是要买来喝的。还有,社长可以用大容器来装,这样也可省下许多成本。”若不是自己的事情太多,或许我也会投入这个市场。

  “每年三倍?十年就近六万倍,等于每日要六千吨!”辛社长既怀疑又慎重的考虑许久,然后才说∶“我需要时间精算,三日后再给院长一个满意的答覆。”

  “其实社长也不必太过为难,因为金氏每次的合约只会签一年。等金氏的第一批产品问世以后,必定会吸引许多人投入这个燃料市场,届时必定会因竞争的因素,让价格不断压低。如果社长有心经营这个版图,最好及早做准备。”我为辛社长分析出利害关系。

  柴考罗佩服地道∶“哇……先利诱,再压迫,好高明的手段啊!不过我看过院长发明的单车与飞行翼,尤其单车也是采薄利多销的策略,所以我相信院长的这席话并非是随便说说而已。”

  “如果要改用廉价的农作物酿造,我势必要另外增加酒槽设备,这个设备成本我不得不计算进去,而且第一批货至少也要四个月以后才能生产。”辛社长说出她必须要有的考量,来解释价格无法降低的原因。

  “嗯,我了解。不过以我身为买家的立场,我也会去征询其他酒商的投资意愿。”在商言商,我当然会透过比价的方式,得到最合理的价格,等于把风险的问题丢回给辛社长。

  似乎很有信心,辛社长老神在在地说∶“除非是在他国,否则公国内只有井泉的规模足以应付金氏的需求。”

  “呵呵……商业国度的好处,就是能充分发挥金钱的力量,会不会吸引人投资还是个未知数。嗯……这样吧!给我十天的时间,等我造好第一辆汽车,展示在众人面前,我相信这样不但可以排除社长的疑虑,我也能藉机招揽肯投资的集团商家。”刚开始会想向井泉购买的原因,只不过是认为他们有现成的设备,再加上未来与无极门会有密切的关系,难免会有爱屋及乌的心理。如今既然辛社长以利益洛u q依据,我当然也要发挥出商人的本性,所以我才会说出这番话。

  “十天?”柴考罗兴致高昂地说∶“院长可否让柴某参与,如果需要场地或材料,柴某也愿意全力支援。”

  “欢迎,请柴先生帮我安排一间维修马车的车行,最好还要紧邻武器店家。”事实上我说的十天也是一时冲动之言,想到如火星塞、发火线圈、活塞、曲轴等关键零组件,几乎都无法假手他人,我想这十天可有的忙了。好在自己曾经迷恋重型机车,所以在小仙的帮助下,确确实实的下了一番苦工,才会让现在的我充满了自信。

  或许柴考罗曾经详细介绍过我,万门主此时也给辛社长忠告∶“蒂丝,奶的眼光要放远一点。因为不管你们的技术多好,美酒都只是让人们为了消遣而酿造的。如果院长所说的构想能实现,井泉将可因此踏入不同的领域。依我的想法,制造设备只是一项投资,绝不可将这个费用转嫁在销售货物上,否则必然无法取得竞争的优势。”

  辛社长颇不以为然地说∶“万门主认洛u酗H会与井泉竞争?”

  万门主严肃地解释∶“虽然我对制造酒精是个门外汉,但院长的计画都令我心动了,你认为其他议员会有何想法?讲白一点,若非看在奶的面子上,无极门绝对会有投资的意愿。”

  大概没想到万门主会如此说,辛社长神情一愣,随即默默地举杯喝酒。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凝结,万门主似乎也觉得话说的太快,自责地同样举杯饮酒。这种情况下,我认洛u野痍n让他们两位单独谈谈,于是藉要找适合的工作地点,而拉着柴考罗与我们三人离开。在离开前,我特地要求,将原本定于三日后的会议,改在十日之后,也就是汽车完成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