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芬的解释加上我从胡浩天那里所得之的消息,我总觉得燕城的事件有些吊诡。照理说,刺杀他国国君是如何严重的事情,刺杀者也知道难以有活命的机会,若此事为预谋,塔伦王有必要派希薇公主去燕城吗?再者以胡浩天所言,他的武学尚可以一敌一,表示希薇公主的手下也非特殊人物。以希薇公主不到百名的人手来说,除了配合二殿下刺杀的行动外,竟然还有余力掳走四公主?其中曲折实在难以想像。看来我免不了要跑一趟燕城,以厘清此事的诸多疑点。

  十余公里的路程转眼即至,我追上与前头部队刻意保持距离的惜倩姊妹。看见两人默默的前进,想起我原本只是要带她们出来过过好日子,如今却使她们卷入毫不相干的战争,心里的亏欠之意油然而生。既然要她们参与战争,我是否该让她们拥有一些自保的能力?何况我左手的能量尚未炼化,心想与其影响我的行动,不如将能量送给她们吧。

  我在出声招呼后,身形直接飘落在棕妹背上,双手随即从后面揽住拉梅的纤腰。我在拉梅耳边轻声说∶“奶相信我吗?”

  “先生……洛u p此说?”看不见面罩底下的神情,不过拉梅的身体主动往后靠在我身上。

  “我想快速提升奶们的能力,可是我的左手必须接触到奶私密之处,所以有此一问。”由于她们未曾练过精神力,所以我打算以真气型态为其灌输,但是灌注真气就以从跨下会阴穴着手最为快速省力。

  拉梅撑起身子,兴奋地转头问我∶“之后我就可以高来高去的?”

  我摇头解释道∶“学武术没有那样快,而且也需要时间学习搏斗技巧,不过在我帮奶灌注真气以后,马上就可以让奶不畏弓箭。怎样?奶要不要接受?”

  拉梅臻首连点道∶“好啊!不过我们不是还有事?时间上……”

  “放心,我早有斟酌。”我的左手随即向下探去,拉梅的身体也不禁一阵僵硬。

  如今我已经不是刚来这个星球的那个懵懂少年,不仅对真气的掌握一日千里,甚至也勘破人体秘密而学成再生术。对我来说,助人奠基简直是易如反掌。我不理会动人女体对我的诱惑,专心内识拉梅的身体状况,一方面以强力的真气扩充经脉,另一方面以水元素与再生术护住她的身体细胞,尽量减低她因经脉肿胀所造成的痛苦。

  我用整套金刚神功为本,以左手的能量打通所需要的经脉,在助其运行两个周天,并对经脉留下运功路线的印记之后,才收回我的左手与灵识。我见拉梅欲回头,连忙阻止说∶“不可出声,快按照我留下来的行功路线继续运行七次。往后并且要时时提劲,直到体内真气可以自行运转为止。”

  刚才输功的过程有我守护,所以我没有让两兽停下来,此时须由拉梅自行运功,我担心剧烈晃动会使其分心,所以我呼唤惜倩要灰哥停止前进,等两只火龙兽并排趴服于地后,我才小心翼翼地将拉梅移到踏实的地面盘坐。

  看见我如此奇怪的动作,惜倩一脸忧心地问∶“妹妹是怎么了?”

  “我刚才教她武学,现在她正在行功,接下来就是轮到奶了。”我接着重复刚才对拉梅说过的话,惜倩当然也兴奋地同意。

  两人虽为双胞姊妹,个性却回然而异。相较之下,惜倩明显羞涩许多,以致花了较多的时间去平复心情。而且若非有我守护着,恐怕早已走火入魔。所以当两人行功完毕时,约瑟芬已经率领十多名伤兵赶到。不过由于有火龙兽的威胁,约瑟芬仅是在远处观望,不敢有所造次。

  我轻拍姊妹俩肩膀说∶“奶们先赶去会合,我留下来看他们有什么事。”

  惜倩姊妹乖巧地应声 是!″,随即分别跳上火龙兽,转朝西南方追去。约瑟芬见状,以为我也准备离去,连忙出声呼喊∶“若不想多树立敌人,请等等我们。”

  我等其一行人来到我面前,才不在意地说∶“我可不介意奶们依旧把我当成敌人。”

  约瑟芬微喘着气,以严肃的表情说∶“我也知道,不过如果对方是我军主帅呢?”

  我不解地问道∶“咦?难不成奶是要帮我劝降塔伦军的主帅?”

  约瑟芬杏目圆睁,怀疑地说∶“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

  “知道啊,奶是迅猛骑兵团第七小队少尉小队长,约瑟芬.舒温。”还好我有过人的记忆力,将她的自我介绍一字不漏的复颂出来。

  约瑟芬身旁的一名伤兵不削地说∶“果真是孤陋寡闻之徒,竟然不知舒温将军之名。”

  我既吃惊又怀疑地问约瑟芬∶“耶?奶是舒温将军?”

  “天啊!”刚才那名伤兵对我翻起白眼,这才继续解释∶“哈维.舒温将军在二十年前有平乱辅王之功,现年近七十岁了。他目前是塔伦国内数一数二的出色将领,也是我们小队长的祖父。”

  “我祖父个性刚烈,他宁死也不会甘心作阶下囚。”约瑟芬露出着急的神色。

  我已有所悟,不过还想由对方口中证实,故双手一摊,装作不解地问∶“所以……?”

  约瑟芬希冀地问∶“能否让我一起去?或许可以避免这种场面。”

  我反问道∶“奶确定我们可以拿下奶祖父?如果反过来由奶祖父掌控局势,奶肯为了和平,去请求奶祖父收手吗?”

  约瑟芬顿时哑口无言。她的反应令我颇不以为然,是以不客气地指责说∶“奶终究还是站在自己的立场,要我如何相信奶不会去破坏我们的行动?”

  约瑟芬有些恼羞成怒,发狠地说∶“我不是神,如果救不了自己的亲人,怎会奢谈去救其他与我不相干的人?再说,如果你也有如此高尚的情操,怎么会用那么邪恶的妖魔武器对付我们?”

  我也不能说她无理取闹,毕竟她说的也是事实。我皱起眉,叹道∶“或许奶不相信,那个武器是我们第一次使用,原本是想拿来威吓奶们,只求退兵而已。若不是你们欺我们人数少,动用装甲车先攻击,情况就不会那样惨烈。还有,奶怎么不说自己也动用杀伤力强的魔法箭?”

  约瑟芬泛出泪水,哽咽地质问∶“呜……你们有人因此而受伤吗?而我们的伤亡……至少近千。到底是谁比较残酷?呜……你知道我失去了多少好友?而且明知道你们有无法抗拒的武器,你说我怎么不会担心祖父的性命?”

  我一向无法抗拒女人的泪水,而且她担心的也不无道理,所以应允道∶“我认可奶有去的理由,但是你们其他人呢?没有必要一起去吧?”

  刚才的伤兵出面说∶“曾经身为战俘的我们,首先要感谢被您释放的恩德。我们会跟来,除了不放心小队长以外,也是想为和平出一份心力。”

  “我不晓得你们想如何出力,不过依你们的脚程,恐怕是没什么机会了。”不管是真是假,我不想在此浪费时间,于是我一把抓住约瑟芬的右手臂膀,缩地成尺的土行术已然展开。

  “人家的双手都好疼呀!”约瑟芬哭丧着脸,频频抗议着。我看她左手臂的纱布上依然血红,知道其伤势不轻,不过我还是态度冰冷地问∶“奶想要止疼还是赶路?”

  约瑟芬闻言不再出声,不过却从其额头上不断渗出冷汗。埙uo疗伤并非难事,但是我不认为彼此已经解除敌对关系,只好让她再多受一些罪,直到我追上惜倩姊妹为止。

  惜倩两人从未质疑过我的所作所为,对我带来约瑟芬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拉梅更主动换到惜倩后座,让出棕妹给我和约瑟芬乘坐。倒是约瑟芬的眼神中明显表现出敌意,毕竟光黯之箭大多由惜倩姊妹所射出,会产生敌意也不足为奇。但是为了两姊妹的安全着想,我还是正色地对约瑟芬说∶“奶不可以怪她们,既然是由我指挥所属与你们对战,我愿一人承担所有的罪过。”

  惜倩姊妹俩皆感激地看着我,或许我是唯一表态会洛uo们说话的人。

  “看她们的装扮应该是高地人,据说高地人是女人当家,没想到她们愿意放弃在家乡的地位而跟着少尉四处征战。”约瑟芬敌意未消,此语颇有挑拨的意味。

  “如果羡慕的话,我可以请她们引荐奶去当高地人,省得在部队里和男人抢地位。”

  “你……”约瑟芬鼓着双颊,不知要如何出口反击。

  “够了,此刻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时机。”我将她的身体扳向前,指着前方的营区说∶“看来胡中校已经成功取回前锋营了。”

  或许是之前米格鲁不战而退的关系,十米高的城墙几乎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如今才能有效成为我军御敌的屏障。此营以防御为主,所以东门造得极宽,足以让三个骑兵并排快速进出,营区外则有十多名弟兄看管被捆绑的数百名敌军战俘。火龙兽的体型较高,难以进入营区,我索性要惜倩姊妹一并去防止战俘脱逃。

  出营迎接的是米格鲁与博志松,约瑟芬的到来让博志松露出不解的神色,不过他并没有出声询问,一进营区即招来医护人员,欲重新帮其包扎伤口,但是被我马上制止。失血过多不禁让约瑟芬的身形一阵摇晃,博志松不畏惧我的威严,帮约瑟芬打抱不平地说∶“这样不好吧,她的血还在留……”

  我狠心地反驳说∶“以战情优先,你先告诉我有无敌军踪迹?”

  米格鲁在旁边抢先报告∶“已进入目视范围,大约十五分钟后抵达。不过……按照其行进编队的方式,敌军将领好像不会率先进营。胡中校目前急欲思考出应付的方法,不知法少尉对此情况有没有其他腹案?”

  我在决定带上约瑟芬的时候,心里的确又有打算,而且还故意不埙uo止血,此刻刚好可以派上用场。我正色地对约瑟芬说∶“不好意思,现在需要借重奶了,我马上帮奶止血。”

  我将手搭在伤口两端催动再生术,使其活血生肌,不多时即恢复她的体力,不过我仍然保留住她原本所包扎的纱布。而在此同时,胡浩天与殷绮玟神情紧张地过来向我报告敌军情况。

  约瑟芬轻甩着手,难以置信地问我∶“咦?只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我的伤口竟然不会疼了,到底你施的是什么等级的治疗术?”说着就想拆开纱布一窥究竟。

  我制止住她的举动,然后态度诚恳地再次问她∶“奶是否真的有心要双方停战?”

  “当然!”约瑟芬丝毫没有犹豫的神情。

  “好,那我也对奶开诚布公的说明。”话虽如此说,不过我叙说的对象是包含在场的所有人∶“首先我需要一位舒温将军所信认之人站在城墙上,以便使他失去戒心,而奶正是最佳的人选。至于我故意要奶留下的血迹,一方面是要解释奶洛u颡S有随大军向东挺进,另一方面则是利用舒温将军看到孙女因受伤而突然昏厥时,在思绪纷乱的刹那间,诱使他关心地抢先进入营区。”我毫不保留的将计策摊开来说,就好像约瑟芬已经是我的心腹一般。

  约瑟芬无法置信地问说∶“你要我做饵,好让你们捉住我祖父?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洛u

  A说来起如此轻松?全然不考虑我的立场,甚至也相信我会真心与你们配合?”

  其他人此时才知道约瑟芬的身份,莫不对她另眼相看。而大家也频频点头,认为我的计策可行。

  “我相信奶也是个聪明人,如果奶愿意引奶祖父进营,我保证尽可能不再伤害塔伦国的一兵一卒。奶可以考虑看看,我会尊重奶的决定。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让我发起狠来,我也无法预估会产生多么严重的后果。”我以善意和威吓的交叉手段,使约瑟芬几乎没有反对的余地。

  约瑟芬颓然坐在地上,突然想起甚么似的,对我恳求地说∶“我没有办法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不如你就当我没有跟来吧!”

  我背对其他人,蹲在约瑟芬面前悠哉地说∶“其实,要找人假扮奶的模样并不困难,我只是想知道奶的诚意而已。”我接着又传音说∶“若非我不想大动干戈,大可以不征询奶的意见,直接将神箭交给胡中校去大开杀戒,奶认为塔伦军里有谁能奈他何?而且他不仅能有效退敌,甚至可以因此封官加爵咧。”

  回想起神箭的厉害,约瑟芬的身体依然忍不住地颤抖,旋即露出不甘又无奈的神情说∶“好,我依你就是。”

  于是在博志松的陪伴之下,约瑟芬登上营区西墙,面对塔伦军而立。我拿出望远镜交给胡浩天,道∶“去确认敌军有无防备,再决定是否打开闸门。还有,此地你的军阶最大,稍后由你出面以礼

  接待″舒温将军。”我的话同样也是要说给米格鲁听的。

  胡浩天整个人显得意气风发,拿着望远镜去营墙上观察一阵子之后,随即下来指派官兵分处埋伏,自己则利用骑兵的土龙兽掩蔽身形。我则藏在营墙上观察敌军,以防出现突发状况。

  山道本不宽广,不过作战时有谁会去在乎那些?敌军正面以五十名持弓步兵为一横列,延伸至山道两旁的草地,纵长约两公里,估计至少有五万人。而为数上千的骑兵则在步兵两侧缓缓前进,一来除了可以利用土龙兽当作弓箭的掩体外,行动也不会受步兵限制,想必这种队形是用于一般行军的情况。

  敌军一接近至五百米的距离,约瑟芬随即按照我的意思,刻意用着双手朝塔伦军挥手,在她两旁的官兵也配合地挥舞敌军军旗。敌军阵营里马上传出吆喝的声音,官兵们纷纷以举刀欢呼来回应。约瑟芬继而假装体力不支,手扶着头摇摇晃晃地往旁跌坐。敌军左侧五骑随即冲出,以年纪来看,显然只有第三骑的光头白眉老人符合舒温将军之条件。

  事情发展到这里,一切都还在我的掌握之中,可是我没估算到老人竟然是位实力不弱的武者,竟然只利用土龙兽的三米高度借力,一跃即攀上营墙,落足在约瑟芬的身旁。我只好假装是关心者之一,欺近到他们祖孙身旁。

  约瑟芬哭泣着说∶“爷爷,芬儿对不起您。呜呜……”同时间,胡浩天下令放下闸门,五骑四人皆已被团团包围。舒温将军似乎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神情镇定地抱起约瑟芬就要往营外跳。约瑟芬连忙挣扎,并对舒温将军急呼∶“爷爷,不行跳!”

  一道土墙升起围住他的去路,我在旁边冷冷地道∶“我也是这么认为。”

  “你以为这样子就能拦住我?”舒温将军眼露精光,白眉一挑,颇有不以为然之意。

  我耸着双肩,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说∶“我是无所谓,但是此时此刻最想拦住您的是约瑟芬小姐,您最好问清楚情况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