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哧!哈哈哈--”光芒消失后的景象不仅让杭丝欣笑不可抑,其他人也是忍俊不住,气氛一下子轻松许多。我原本只是要顺便修复胡浩天被烧掉的眉毛,可是因为我的主力是在内脏,对细节处没有很用心,结果竟然使他的眉毛长了近寸。

  “呼¨¨咦?”吐出浊气的胡浩天有些惊觉,这才张开眼睛要看个究竟。“公主¨¨啊,仙魔医前辈?”转醒的他还是先关心四公主,后来因察看自己的伤势才发觉到我的存在。

  我打趣着说:“既然已经没事了就别赖在地上,起来跳几下吧!”

  胡浩天脸上带着狐疑的神色,不过他还是依言起身轻跳了五下,在确定自己已无大碍后问说:“洛un我跳?前辈是有何用意?”

  “呵呵¨¨刚才伯父有说,要让中校在二十分钟内活蹦乱跳的。唉¨¨可惜希薇公主没有答应赌注。”杭丝欣嘴上惋惜着说,但眼里却不时注意胡浩天和公主间还握住的手。

  塔伦国的治疗师希冀地说:“咳¨¨能¨¨能否让在下看看刚才的伤势?”

  “好呀!”胡浩天大方地解下沾满血迹的上衣,将健美结实的肌肉展现在众人眼前。

  四公主不顾四周奇异的眼光,以自己的手巾,小心翼翼地帮胡浩天擦拭被鲜血覆盖的伤口。“咦?”治疗师无法置信地趋前,摸着胡浩天的前腹后背,气地道:“完全没有受伤过的痕迹¨¨连小疤痕都没有留下¨¨这还算是医术吗?”周围的人也好奇地想看个仔细。

  “真是太神奇了!”希薇公主转而恭敬地向我说:“本宫的确孤陋寡闻,不知世界上会有前辈如此高人,先前冒犯之处,尚乞见谅。”

  “没关系啦!我这个伯父很有肚量,他不会介意此事的。”杭丝欣不甘寂寞地帮我发言,俨然认为可以代表我说话。而事实上我也怕她漏我的身分,只得任由她替我出头。我则独自走道窗台,一方面观察官兵的举动,另方面专心思索如何使这里的事有个圆满的结局。

  胡浩天的痊愈使众人有了喘息的馀地,身后传来彼此间寒喧的欢笑声外,我也听见杭丝欣帮我吹嘘以往的事迹。“虽然赌局未成,但本宫愿意向老前辈简单说明整起事件的原由。”希薇公主来到我后头,同样关心着窗外的动静。

  “老朽洗耳恭听。”

  希薇公主懊恼地说:“事发第一日晚间,本宫接受云清殿下之邀宴,席间殿下几杯酒下肚以后,频频称呼我为媛媛姑娘,接着还说要立本宫洛uZ,甚至¨¨对本宫有¨¨不当的举动。幸亏雪公主接到侍女的通知而前来,适时化解了本宫的困境,而雪公主还洛u劂P云清殿下发生争执。事后为了帮云清殿下赔罪,雪公主特地到这里来与本宫促膝长谈,我们也因此建立了良好的友谊。”

  听其意是大殿下起了色心,欲对希薇公主霸王硬上弓,才会引爆这场冲突。但是大殿下洛un杀掉所有人?应该没有必要用如此极端的方式吧?我想可能还有下文,于是追问道:“然后呢?”

  希薇公主叹了一口气,才极度无奈地道:“隔日,云清殿下再度派人来请本宫过去。有鉴于前次的经验,本宫因而要求带随身侍卫,也获得云清殿下的首肯。后来本宫才知道是被人所陷害,当天派人来的并非是云清殿下,而是明光殿下。”

  我自以为是地说:“啊¨¨二殿下趁那个时机举事,把你们给拖下水,所以¨¨你们是无辜的棉?”

  “不!本宫也并非全无责任,因为我方的部分侍卫也被不明人士收买,奉命要刺杀¨¨”希薇公主说到此已经有些哽咽。

  “外有强敌,内有隐忧,公主的情况真是进退不得。”我也洛uo所面临的困境感觉到难以施力。

  “当日参与的五人全死了,今日又被我们发现三个。令本宫难过的是,那三人反过来想刺杀本宫,因为三皇兄想以本宫的出事为藉口,对伊图国展开报复行动。”希薇公主指着挂在沙发上的尸体,轻声埋怨道:“幸好胡中校挡下这一回,但是我已经不知道还有谁可以信任了。”

  我突然想到一个解决的方法,连忙问希薇公主:“你们总共还剩多少人?”

  “随行人员原本有八十六位,现在好像是¨¨五十七人。”希薇公主也像是无法确定。

  我发觉有不少人正关注我们之间的谈话,于是改以传音说:(在不被人发现的前提之下,老朽有办法每次运送两个人走,但是为了防止叛徒破坏行动,老朽必须对您的人员进行测谎,以揪出叛徒,不知公主是否同意?)

  希薇公主也有所警觉,所以仅以点头表示答应。但是随即又忍不住地在我耳边轻声问道:“测得出来吗?”

  我背对着众人向希薇公主使眼色说:“应当可以,请公主下令让每个人接受老朽的赠功!”我的话让不少人窃窃私语,当然怀疑与兴奋皆有之。

  希薇公主配合地下了指示,因为拜服于我的能力,首先愿意尝试的就是治疗师。我要他背对我盘膝而坐,然后以手贴在他的颈后,撷取其脑波影像,虽然这种做法只能得到对方正在思考的讯息,但透过语言的诱导,还是有办法察到一些蛛丝马迹。而我前面这个人显然没什么心机,一心只想着要如何找机会拜我为师,以便回乡开间大医馆等等。

  知道他没问题后,我灌输一些水元素在他身上,虽只是九牛一毛,但也足以让他增长一成的能量。众人见他容光焕发的模样,莫不有了很大的信心与期待,不等呼唤即自动排成一队,等着接受我的赠功”。

  一批接着一批,每逢遇到我认洛u陆D之人,我皆传音要希薇公主和胡浩天留意,结果总共有五男三女让我觉得有很大的嫌疑。由于怕那些人会有警惕,所以我只吩咐他们留在二楼,并没有刻意将他们与其他人分开。

  (要如何处置那些人?)我以传音问着希薇公主。

  希薇公主冷酷地摆出杀头的手势,道:“即使能平安离开这里,他们也是本宫的心头之患。”

  (他们也是奶的子民¨¨希望公主能再次考虑。)

  “那种叛徒不要也罢!”希薇公主生气地大声说出来,引起侍卫群的不安。

  我干脆也挑明着说:“公主不想趁机查出谁是幕后指使者吗?”

  希薇公主晒然一笑,道:“有这样精细的策划,本宫大概可以想出主使者不会笨到让手下知道他的身分。”

  希薇公主凌厉的眼神在那八名侍卫身上来回巡视。被关注的人莫不显露出慌乱的模样,我同时也感受到他们心中的惶恐。本来我还认为杀手不应该会如此胆怯才是,后来才从纷乱的讯号中省悟,他们之所以没有行动,主要就是因为他们并非自愿的,既然一开始会因受压迫而走上这一途,当然也会因生命受到威胁而临阵退缩。

  “老朽认为他们都有苦衷,况且尚未付诸行动,应该罪不致死。”太过心软的个性使我又为不相干的人请命。

  希薇公主见我如此,似乎感念我埙uo揪出叛徒,所以有些勉为其难地对侍卫群说:“你们也听到了,出来自首者本宫会从轻量刑。”

  一阵静默,我从八人的神情举止猜知他们心里的挣扎,有的好像是在等其他人的行动;有的可能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被发现,尚存侥幸的心态;更有人有趁机逃走的打算。于是我走向靠近窗台的女侍卫说:“向伊图官兵投降会比较有活命的机会吗?”

  “啊,你¨¨不是,我没有那种打算!”女侍卫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惊慌地加以否认。

  “奶叫做八雨,因为另有男人而在三年前与夫婿分手,这次的任务正是那个男人要你来的。对了!老朽还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叫欧--伦--吉。”我的话虽精简,却字字敲在女侍卫的心头,令她无力反驳与招架,随即颓然跌坐于地。

  我继续往另一个俊俏却矮小的武士面前走去,见到我笔直走向他,他以怀疑的眼神回视着我。“你既然喜欢那个人,就要把握机会勇敢说出来。”我接着传音道:(姜蓉小姐也接受了秘密任务,老朽还不知道希薇公主会对她做何种处置。)

  矮小武士先是惊讶我知道他的心事,继而又担心地望向站在不远处的女侍卫。眼神的交会让我眼前的武士鼓足勇气,迈步走近心仪的人,主动牵起对方的手,道:“承认吧!我愿意陪奶一起接受处罚。”

  原本姜蓉还有所犹豫,如今却因武士的举动而感动地流出清泪,低着头泣声道:“没想到你肯如此为我牺牲,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前途。可是这样一来,我¨¨岂不是太过于自私了。”

  “不要认为可以隐瞒自己所做的一切,我们已经没有本钱在这边消磨时间,想自首的动作就快,否则老朽也保不了你们。”我暂时丢下这些人,转而向希薇公主说:“俏水姑会留下来埙uㄐA老朽先送四公主离开。”

  “偏劳前辈了,本宫会亲自处理这件家务事。”希薇公主神情饣肃地道。

  我走去分别牵住四公主与胡浩天,并对希薇公主说:“望公主能得饶人处且饶人。”丢下这句话,我嘴里随即念念有词:“破天机,引神术,识太虚,启魔灵。空间之门¨¨”除了杭丝欣以外,众人皆惊奇地看着我所发出的光芒。

  我将两人送到狄桑处安置,临行前还对狄桑有了一番交代,免得他漏我自己的身分。当我在希薇公主身后现身时,八人加上矮小的武士皆两膝着地,跪在希薇公主身前。

  “若依本宫以前的个性,要不是有仙魔医前辈再三叮嘱,此番绝不会轻易的饶过你们。”希薇公主之语,冰冷中带着一丝无奈。

  八人连连叩头道:“感谢公主之恩典!”或许过惯在民主社会的日子,这一幕让我颇不以为然。

  “请问公主。”希薇公主被我突然之语吓了一跳,我等她转过身子才继续说:“老朽每次可传送两人,公主希望将部属送去何处?”

  希薇公主抚着胸口稳住情绪,思考一阵后说:“可以直接送回敝国边境吗?”我也不能怪她如此天真,毕竟无人知道我要费多大的劲。

  我只好婉转地说:“如果只有一趟倒不成问题,可是这么多人¨¨老朽实在力有未殆。”

  希薇公主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才说:“那么只好请前辈送我们去外城的福园”。”从她慎重的表情来看,福园”很可能是塔伦国在燕城的一个秘密据点,这番因逼不得已才对我透露出来。

  杭丝欣熟悉燕咱ua形,连忙向我说明福园”是在卧龙河下游的河岸边,不过已经算是在燕城的边缘,而且福园”还有个私人的运货码头。

  我只好答应,不过也要求希薇公主配合:“好吧!但是为了节省时间,请公主吩咐所属两人成一组,老朽将不再现身打招呼,直接把人送走。”

  希薇公主点头认可,并当我的面下了命令,如此一来我可就轻松许多。人员顺利地被我一一送走,直到剩下九组人时,我发现希薇公主蹲在地上写了一串龙飞凤舞的字,不禁注意起来,结果发现她写的是:有事请教老前辈。

  我收起偷天术,站在希薇公主旁边说:“公主有什么事?”

  希薇公主有些担心地问:“我们的人如果全部失踪,云清殿下是否肯善罢甘休?”

  我拍着额头道:“公主不提,老朽也差点忘记了。”

  “除了杭¨¨侄女以外,其他人请到窗台边走动,尤其是公主,最好能让官兵看清楚您的面貌。当我们所有人一离开,老朽将会使用无人能识的魔法毁掉这栋建筑。”我慎重地说。

  “可以毁掉此栋石造建筑的魔法¨¨?”希薇公主脸上尽是无法相信的表情。

  我懒的花时间说明,催促道:“事不宜迟,请公主快些行动。”我想在伊图国国土上,大概只有我敢如此指挥希薇公主了。

  希薇公主带着疑惑,与其他十八人在各楼层穿梭,营造还有许多人在的假象。而在此同时,我溜到楼上将已经残破不堪的五楼给震垮,引来官兵对整栋建筑的注意。达到目的后,我才陆续送走其他人,直到最后只剩下希薇公主与杭丝欣。

  希薇公主再次于地上写着:“本宫想看¨¨”

  “看啥?”我又一次惊吓到希薇公主。

  或许是没有部属在场,希薇公主非常低声下气地说:“我知道是有些过分的要求,但是我¨¨实在很想看前辈的魔法。”态度与之前是完全不同,连自称都改了。

  我没有回答只字片语,在偷天术的作用之下,我轻轻掷出两颗虚无弹,随即带着剩馀的两女转眼来到一条街外的建筑物顶楼。我对两女提醒说:“隐蔽身形,在此地注意看。”

  白色光芒出奇地耀眼,而且这次竟然发出低沉且恐怖的隆隆巨响,也没有形成微型黑洞。不过整栋建筑还是瞬间凭空消失,只留下两三片断垣残壁。

  啊,我总算懂了!虚无弹是属于负面能量,当威力范围内有足够的物质供它抵销时,即不会有微型黑洞的产生。以此类推¨¨如果我将之在外太空引爆,除非有足够物质抵销,那个微型黑洞将永远存在,那岂不是等于是一个隐形陷阱?¨¨只是被黑洞吸引进去的物质到哪里去了?难道是同时间灌进我手上的能量?就算是好了,两者间又是如何传送的?

  底下官兵的喧闹声并没有打断我的思考,倒是两女颤抖的身躯惊醒了我。

  “前辈¨¨是什么¨¨时候¨¨发出¨¨如此可怕的魔法?”希薇公主间间断断地将一句话说完。

  “这奶不必知道详情,而且这个力量也不是我的,我只是将之引导出来。”我不想漏太多。

  杭丝欣也已经恢复神智,急忙问道:“此话怎么说?”

  “因为这种力量原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我的意思是说无元素应该是反空间能量,不过希薇公主误解我的原意,她感叹地说:“原来这就是神的力量!”

  倒是杭丝欣曾经体验过偷天术的加乘作用,所以只是怀疑地看着我,但眼神里充满敬佩之意。

  我看官兵已经开始搜索,所以向两女说:“多待无益,老朽这就送公主去福园。”

  “等等!”希薇公主双手反拉着我道:“雪公主的处境也是很尴尬,前辈能否先送我去找雪公主?我想知道雪公主今后有何打算。”

  “没问题,只怕公主的部属会担心而已。”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