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好吃的肉,既不是奔驰的鹿,也不是飞翔的鸟,最好吃的莫过于人,特别是刚刚死去的、新鲜的人!

  ——摘自《食尸鬼布兰切特日记》

  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能让霍克。苏美尔感到恐惧的话,那么,眼前的这一幕就是了。

  几乎每一个把头探出坑洞看了一眼的人,都立刻跑回坑洞的深处,不停地呕吐。

  霍克。苏美尔同样也是如此,只不过他已经虚脱得没有力气再跑回去了,只能用双手摀住嘴,尽力不发出一点声音,任由呕吐物从指缝间渗出来。

  跑回坑洞深处的每一个人,都瘫坐在地上,人人脸色惨白。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克里温兀自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我们被困在这里了,如果被发现,那就糟了!”团长哈特是最先一个镇静下来的人。

  谁也没有想到,等到天亮,竟会看到如此惊人的一幕,整个康纳已被闻所未闻的怪物所盘踞,而每一个怪物,都抱着一截人体的躯干大啖,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即使是在坑洞的深处,也能闻到。

  食人的传说,只在小时候父母所讲的鬼怪故事中偶有所闻,真正亲眼看到,却是如此的惊心动魄。

  “我们必须有人逃出去传讯,这件事情实在……实在……”从洞口爬回来的霍克。苏美尔,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他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眼前的一切了。

  “这些难道不是你们带来的吗?”哈特对他怒目而视。

  霍克。苏美尔无力地摇了摇头,“老兄,它们现在在上面大嚼的,可是我手下的战士。”

  哈特默然,仍想争辩什么,努了努嘴,又忍住了。

  “我觉得我们是被利用了。”霍克。苏美尔继续说道。

  “是你们,不是我们。”哈特再次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是沃克哈苏卑鄙地发动了战争。”

  镇长克里温抬手,制止了他,“让他说下去,现在只有他知道的情况最多。”

  霍克。苏美尔感激地看了克里温一眼,“我觉得现在的情形,已不是我们两国交兵这么简单,你们如果有兴趣,我就把整件事情都说出来。”

  “哼!”哈特略微发出了一点声音,却没有再说话。

  “我是奉阿方索姆将军的命令,率队前来,中了你们一次伏击之后,本打算封锁道路等待天明,不想却来了一位威廉斯大帅的使者,是他告诉了我你们的虚实。”霍克。苏美尔说到这位使者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这使者,就是你昨晚说的鬼怪?”克里温问道。

  霍克。苏美尔点了点头。

  坑洞深处一片静默,昨晚说到鬼怪,人人都还觉得搞笑,现在谁也不敢怀疑它的真实性。

  霍克。苏美尔继续说道:“他命令我们攻下康纳,并且分兵追击你们先行撤退的镇民。”

  “卑鄙无耻!”哈特向地上啐了一口。

  “我也知道袭杀无辜的平民,绝非一名骑士所为。”

  霍克。苏美尔无奈地摇了摇头,“所以我停止执行了后一条命令。”

  “好汉子!”黑暗的坑洞中,不知是谁发出一声赞叹。

  哈特投送过来的目光,也变得和缓了一些。

  “可是这个使者,竟对我们发动了袭击,他对我说,他们需要大量的尸体。”霍克。苏美尔自嘲地说道:“现在我总算知道,这些尸体是拿来做什么的了。”

  一句话,让有些人又想起了外面恐怖的情形,坑洞中又响起几声作呕的声音。

  “可是,这和我们逃出去传讯有什么关系?传给谁?”哈特不解地问道。

  “第一,这样的魔物,为什么会成为威廉斯大帅的使者?第二,我们每攻下一地,都被要求尽快推进,不留下一兵一卒驻守。”霍克。苏美尔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怀疑那些地方的情形,恐怕同现在的康纳差不了多少。”

  “你是说,这场战争,可能是一场被魔物利用的阴谋?”克里温最先反应过来。

  “我不能确定,这只是我的猜测。”霍克。苏美尔摇了摇头,“但是必须尽快将这个讯息,传送给阿方索姆将军。”

  坑洞中再次陷入了沉默,身陷在这种绝境,任谁都是一筹莫展。

  帝都。宰相府。

  “父亲,我也想领兵。”托雷斯眼中,充满了热切的期待。

  “我有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去办。”老相脸上的神色,说不出的沉重。

  托雷斯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

  “如果我估计得没错,帝都已经不是久留之地了。”

  老托雷斯的语气,带着些无奈。

  “即使再怎么空虚,帝都的实力也可一战,为什么这么早就放弃,孩儿想不通。”托雷斯总算忍不住了。

  老托雷斯叹了口气,“这不是我们放不放弃的问题,难道你真以为进攻的是沃克哈苏?那不过是一颗棋子,撒曼帝君才是背后的主事者。”

  “外公?”托雷斯惊叹。

  “恐怕还不仅仅如此。”老托雷斯摇头,“不死亡灵的出现,只是一个开始,过几天就能知道分晓了,如果那个瓦尔梅还能活着回来的话,就能知道我的猜测是对是错了。”

  “难怪父亲要用他。”托雷斯恍然。

  “我对他的来历还是有疑虑,其实这件送死的差使,用谁都一样。”

  父子俩轻声地议论,却急坏了窗外偷听的一人。

  “完了完了完了,拉各斯老大快出来。”杰拉巴尔一溜烟地跑回来,一脚把拉各斯的房门踹了开来。

  “什么事啊?这么一惊一乍的。”西德斯从一边的窗户探出头来。

  “快快快!晚了,东方小子就没得救了。”杰拉巴尔急得满头的汗珠。

  只有东方这个名字,能把正在午睡的众人都聚在一起。

  仙雅脸上的神色一点也看不出紧张,只是一只手却在不停地轻拍臂弯里的婴儿,但是屋里的四个人,除了雅妮,三位召唤法师,任谁都能看出她的心神,此刻根本没在孩子身上。

  倒是雅妮拽着杰拉巴尔的胳膊不依不饶,“您倒是快想办法呀!杰拉巴尔大叔!”这几天,她和三位召唤法师混得挺熟,彼此之间的关系近了不少。

  “当务之急,必须立刻把这个讯息传给东方。”持重的拉各斯,轻声说道。

  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他,谁都知道,这几个人之中,最快的速度莫过于拉各斯的风翔界。

  “你俩留下来照顾这两个妮子。”拉各斯向杰拉巴尔和西德斯吩咐道。

  “我们还要留在这里吗?”仙雅问。

  拉各斯想了想,“你们随后赶来也行,看情形,托雷斯父子留在帝都的时间,也不会太久了。”

  “可是离开的理由呢?”西德斯接道,刚到帝都的大公遗孤,当然不能毫无原由地从宰相府失了踪迹。

  “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先走了。”拉各斯把这个令人头疼的问题推了开去。

  “凯瑟琳小姐!”一个声音在屋外突兀地响了起来,让众人吓了一大跳。

  “谁呀?”仙雅用手轻轻掩住了婴儿的耳朵,应声问道。

  “我是托雷斯大人的侍从,大人让我给您传个话,有重要的事情约您在后花园谈谈。”来人答道。

  仙雅微微皱了皱眉,“知道了,我这就去。”

  “那我在外面候着,给您带路。”来人回答了一声,脚步声行向远处。

  屋内众人脸上的神情,都略微显得有些怪异。

  “去看看,说不定能知道些端倪。”拉各斯沉吟道。

  “您先走吧,这里的事我来处理,我还是比较担心东方。”仙雅说着,将熟睡的婴儿放到了雅妮怀中,“帮我照看一下,我去去就来。”

  雅妮还是第一次抱着这软绵绵的小孩,抱也不是,放也不是,全身都僵在了那里。

  一旁的杰拉巴尔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雅妮向他恼道。

  “哪有你这样抱孩子的?”杰拉巴尔脸上的笑意更浓。

  “我这样怎么啦?”雅妮更怒。

  “你这样,要不了一会儿,我保证你腰酸背痛腿抽筋。”杰拉巴尔调笑着,浑不知危险在悄悄降临。

  这分明是在取笑自己不会照顾孩子!这分明是在取笑自己不如仙雅!雅妮不怒反笑,“是吗?杰拉巴尔大叔,谁要腰酸背痛腿抽筋,还说不定呢。”

  杰拉巴尔一怔,猛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急声说道:“仙雅小姐,我陪妳去吧!”

  推开房门正要走出去的仙雅愣了一下,“不用了吧!

  你去反而不方便。“

  “那我悄悄跟在你后面,也好有个照应。”杰拉巴尔更急。

  一旁的西德斯,已经发出幸灾乐祸的阴笑。

  仙雅想了想,“还是不要了,被人发现了,反而坏事。”

  “那我自个儿出去走走。”杰拉巴尔抬脚,就想往外溜。

  “杰拉巴尔大叔,还是留在屋里得好。”雅妮叫住了他,“在外面等下腰酸背痛起来,可没人扶你回来。”

  杰拉巴尔大惊,眼镜瞪得铜铃那么大,“不可能的,我一直盯着你,你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

  拉各斯又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行了出去,嘴里开始念动风翔界的咒语,身后听见西德斯笑出了声,“她的手指头确实没动,但是我看到她的脚动了。”

  “惨了……”杰拉巴尔欲哭无泪地喃喃自语。

  拉各斯的风翔界已经飞了起来,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仿佛还有杰拉巴尔杀猪般的惨叫。

  东方又一次领略了狂人营办事的高效率,他只是对溜须拍马的安铮,厌恶地皱了皱眉头,第二天,安铮不知怎么的就称病,再也不出自己的营帐一步了。

  由此可见,整个狂人营的运行机制,已经在卫戍军团中运转起来,甚至连这些琐碎的事情,都顾及到了。

  东方作梦也没有想到,会在这片陌生的异域,得到自己同根同种之人的鼎力相助,这也让他对迷茫的前途,有了一点点信心。

  自从带兵离开帝都之后,他本是漫无目的地走一步看一步,想看看帝国丞相金。托雷斯,究竟埋伏了怎样的后着,但是现在,他已经在谋划怎样对付沃克哈苏的进攻了。

  至于老托雷斯为什么会把他孤军扔出帝都,这后面究竟隐藏了怎样不可告人的原因,已经不是他此刻强烈想探寻的了。

  “这里!”鄢绝的手指,在地图上慢慢地移动,“根据风组最新的情报,进军速度最快的就是这一路,已经快要进入阿布莱姆峡谷。”

  三个脑袋都凑在地图前,东方和轩辕战,默不作声地看着狂神鄢绝手指的地方,形势的严峻比东方想象中还要严重,阿布莱姆峡谷以下直至帝都,几乎是一马平川,无险可守。

  “这事可真是难办!”东方叹气,“前无协助,后无增援,就连粮草辎重,都不知道能不能保障,要我们这支孤军迎头而上,真就像螳臂挡车一般。”

  狂神鄢绝也是一脸沉重,“我们在王室领地能集中的力量,最多也就五六千人,能够起到的作用也是有限。”

  “话也不能这么说。”轩辕战插言,“关键是能拖住沃克哈苏的军队,不迫近帝都,只要能争取到时间,一可以等待王室抽调援军,二可以由家里对沃克哈苏背后一击,那样形势就对我们有利了。”

  “家里?”东方一楞,试探性地问道:“这是老人家的意思?”

  “命令在昨天就发出去了。”轩辕战搓了搓手,难掩心中的兴奋,对于一个久经沙场的人来说,没有什么能比即将到来的战斗,更能激荡起他的意志了,“长上既然说要助你,当然是举倾国之力。”

  东方呆了一下,张口欲语,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半晌才冒出一句,“难怪他老人家昨天要急着离开了。”心中却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惶恐,说到底,自己替王室领军打仗,完全是出于一己私心,没想到却将另一个国家也卷入了战争。

  轩辕战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心事,“我看也不全然是为了你,长上说,沃克哈苏这次出兵似乎不太简单,苏伊帝国的覆灭对于琴国来说,也是不利的。”

  东方舒了口气,“若是因为我而让琴国百姓卷入征战,那可真是让东方惶恐之至!”顿了一顿之后,“你们俩的意见,我们该怎样争取时间呢?”

  狂神鄢绝和轩辕战对视了一眼,同声说道:“长上走之前吩咐了,狂人营自上而下,全体听命于将军。”

  东方又是一楞,脸上泛起苦笑,“为什么这让人头大的担子,总要我一个人来扛?”

  鄢绝和轩辕战都不禁笑了起来,脸上的神情很微妙。

  林间小道上,三个人在跌跌撞撞地奔逃,每个人的身上都染满了血迹。

  “这条路对不对?”霍克。苏美尔在奔跑中问道。

  一道抓痕从他的右肩,一直延伸到腰际,整个上身的衣服已经裂成了两半,不过他的情形还算是三个人当中最好的了,康纳镇长克里温和骑士团长哈特的身上,更是伤痕累累。

  话音刚落,克里温噗通一声,跌倒在地。

  两人连忙扶他坐起。

  “我不行了,你们别管我,快走!”克里温的眼神涣散,长途奔跑本就不是一个老者所能承受的,何况他还是受伤最重的一个。

  “我不能丢下你。”哈特热泪盈眶,从康纳的坑洞中逃出来之后,几乎每一个康纳青年的死,都是为了保护他和克里温。

  霍克。苏美尔在一旁默默地叹气。

  “别犯傻!”克里温怒叱道:“康纳人的血不能白流,一定要把讯息送出去。”说着,他用手指了指小道的深处,“顺着这条道,这是穿越阿布莱姆峡谷的捷径,快走!”

  哈特擦了一把眼中的热泪,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跑。

  霍克。苏美尔跟了上去,回头望了一眼,看到老人已经力竭地躺在地上,费劲地冲他挥了挥手。他知道等待老人的会是什么,心中已在想象着,那残暴的怪物,用利爪撕扯着老人的皮肉。

  现在,从康纳一同逃出来的三十余名同伴,只剩下身边这一个了。

  “你估计,你们的军队现在行进到什么位置了?”哈特的声音冷冷的。

  霍克。苏美尔想了想,“恐怕已经出了阿布莱姆峡谷了,我们可能还要两天才能追得上。”

  “那我们得想办法弄点儿食物和水。”哈特沉默了一下,“否则非但没有力气摆脱追踪,只怕离军队越来越远。”

  “荒山野岭的,摘点儿野果将就着吧。”霍克。苏美尔嘴上说着,脚下一点儿也没放慢了速度。

  “就算是喝你的血,我也要活着把讯息送出去。”哈特冷冷地回头瞪了他一眼,那冷酷的眼神,让霍克。苏美尔心头一阵发毛。

  “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吗?”仙雅已经站在了托雷斯的背后。

  托雷斯回头,看到了戴着面纱的仙雅,略显失望地微微叹了口气,“尊贵的凯瑟琳小姐,我找您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同您商量。”

  “哦!是什么事呢?”

  “我想带您一起离开帝都!”

  “你说什么?”就算是先听到了杰拉巴尔传来的讯息,仙雅的惊讶也绝不是装出来的,她怎么也没想到,托雷斯在离开的时候,竟然会想到她。

  “沃克哈苏的大军,已经攻陷了圣仑朗,帝都危在旦夕,所以想请小姐一同离开帝都。”托雷斯心头暗暗着急,生怕凯瑟琳拒绝自己,故意把形势说得万分危急。

  “难道相府的人都要离开了?”仙雅这一次的惊讶是装出来的了,其实她对帝都的形势,知道得不比托雷斯少。

  “当然不是!”托雷斯连忙笑道:“只是早一天离开,就多一分安全,等到战乱过去,再返回帝都也不迟。”

  仙雅沉默了一下,思索着真正的凯瑟琳在这样的情况下,该怎么回答,“我还是留下来吧!刚觐见了圣皇,在这样的情况下离去,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托雷斯一楞,张口结舌了半晌,竟不知道再说什么。

  “对了,我可以问问大人离开帝都,是要往哪里去吗?”仙雅不露痕迹地刺探着自己想要知道的讯息。

  “护送母亲大人前往港口城市索姆,然后乘船出海,在琴国上岸,然后前往撒曼。”托雷斯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将预定的行程全盘托出。

  “那要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着大人了!”仙雅冷淡地应着,听到托雷斯此行与东方无关,她略感到有些失望。“我回去了,预祝大人一路平安!”仙雅微微欠身行礼,转身欲走。

  “小姐不怕危险留在帝都令人敬佩,可也要为年幼的弟弟着想啊!”托雷斯着急地尽着最后的努力。

  仙雅向他摆了摆手,“大人不必多说,好意心领了!”

  托雷斯无奈地看着仙雅越行越远,眼神中难掩无限的惆怅。这还是第一次,他对一名女子有了这种特殊的感情。

  “谁?”东方在黑暗中叱道,右手不知不觉已握在腰间战刀的刀柄之上。

  “是我!”一个身影从一棵树后转了出来,声音竟是脆生生的女声。

  “是妳!”东方当然记得这个声音,更记得那身狂人营十二神将的装束。

  “奉狂神大人之命,追随大人左右,希望没有打断了大人的思路。”轩辕无爱的声音,透着几分兴奋与喜悦。

  “哦!那倒没有!”东方放松了全身绷紧的肌肉,“怎么会是你?”

  “你还欠着我一次在圣言城的约会呢?我怎么能放过你!”轩辕无爱笑骂道。

  “是有这么回事!”东方也笑了,“不过那时,我们是对手不是朋友,约定的事也作不得准吧!”

  “不准就不准。”轩辕无爱娇笑道,“反正我也没去。”

  东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他一直对女人没什么办法,“我只是出营来走走,你们也不必如此紧张。”

  “有了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啊?”轩辕无爱环视了一下四周,“左右都增派有人手,并没有想打搅到大人你。”

  “原来还不止你一个。”东方也看了看左右,“我还是回营去吧,免得让你们麻烦。”

  “不是麻烦。”轩辕无爱语气坚定地摇了摇头,“现在你的安全,就是我们的职责!”

  “那可真是多谢了!”东方边走,边摇头叹气,“这叫我怎么受得住哟!我得叫鄢绝把你们给我撤开。”

  “我想向你打听个人。”轩辕无爱紧追上两步。

  “谁?”东方好奇地应道。

  “就是上次在你身边箭术很准的那个小子。”

  “你是问艾略特吗?他没来。”

  “他在哪儿呢?”轩辕无爱并不放弃。

  东方一下子站住了,略微思索了一下,心中作出重大的决定,“你让风组的人替我传一个口讯,到圣言边上的一座山谷,你问的人就在那儿,我要他们尽快赶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