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奥爵士在自己的帐内气得跳脚,没了安泰尔城堡的粮草支持,用不了几天,手下三万馀人的部队,就会受到粮草问题的困扰,进攻帝都卡米拉的行动将会因此而停顿。
“肯定是卑鄙的伊杰亲王军搞的鬼!明天那些王八羔子就可以甩开自己,兴高采烈地向帝都卡米拉进发了。”安东尼奥.莫比咬牙切齿地想道,“一定得做点什麽!”
最後他做了一个决定,亲自去见伊杰亲王军的前线指挥官拉尔夫.费恩斯,虽然现在已是深夜了。
拉尔夫.费恩斯这两天一直睡得都不安稳,即使营帐中已经安排了值夜的护卫,他仍然常常被噩梦所惊醒,梦中总是一个看不到面孔的人,出现在沉睡中的自己身前,然後狠狠地一挥刀。
所以当他又一次被噩梦惊醒,睁眼看到自己的床边站著一个人的时候,下意识地大叫了一声,本能地翻落到了行军床的另一边。
“大人,是我!”床边的人也吓了一大跳,连忙退开。
拉尔夫这才听出是自己亲信护卫的声音。
“该死的!你站在那里做什麽?”拉尔夫高声咒骂道。
卫士垂下头,一脸的惊恐。
“力亲王军的安东尼奥大人要见您!”
“安东尼奥?”拉尔夫重复了一遍这个应该被上苍诅咒的名字,“他来干什麽?”
“要不要让他明天再来?”卫士战战兢兢地问道:“他说是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我叫醒您。”
“不用!请他到大帐等我。”
拉尔夫已经从惊吓中恢复了常态,好奇心使他想看看,这个把自己这几天搞得疑神疑鬼的安东尼奥爵士,究竟为了什麽重要的事,深更半夜跑到自己的营地来。
中军帐,拉尔夫只是象徵性地伸出手,同安东尼奥握了一下。
“请坐!”
安东尼奥也不客气,坐下之後,直接开门见山地把自己的来意报了出来。
“我是来借粮的。”
“借粮?”拉尔夫差点儿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很不幸,我军的粮仓安泰尔城堡受到敌军偷袭,所有的粮草都已经被烧光了,而下一批粮草至少要十五天以後才能运到。”安东尼奥直直地盯著拉尔夫,想看看他听到这个消息的反应。
“安泰尔被偷袭?”
拉尔夫张大了嘴,他完全没想到已经一溃千里的王室军竟然会反扑。
“还真会装!”安东尼奥在心底里冷笑了一下。“我也很奇怪,敌军为什麽只是偷袭一个小小的粮草转运站之後,就消失无踪。”
拉尔夫尽力掩饰著心头的狂喜,故意皱起了眉头。
“这样看来,你们的处境还真是变得很糟糕啊!可是我军携带的粮草也不是很充裕呀!”
“只需要几天的粮草周转一下。”安东尼奥也是有备而来,“作为盟军,这麽一点小小的要求,应当不用考虑就施以援助吧!”他故意把盟军这个词说得很重。
“既然如此,能不能容我向上方请示一下。”拉尔夫故意装出非常为难的表情,“两天後再给兄台你答覆,我想区区两天,贵军还不至於就断了粮吧。”
他采用了一个很聪明的法子——拖!这样既没有当场拒绝的尴尬,也不会授人以不仁不义的口实,两天後,他早把力亲王军甩得远远的了。
“那好,明天我们还是随同贵军一同上路等著你的答覆。”安东尼奥不愠不火地笑道:“我想就算是伊杰亲王大人亲至,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这个小小的请求的。”
拉尔夫听得有些愣住,没想到对方像无赖一样吃定了自己,“这个……恐怕不妥吧!”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有什麽不妥当的地方呢?”安东尼奥爵士用无比优雅的眼神,望著他。
拉尔夫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张羊皮和他请来的杀手,“万一,我是说万一出了点什麽差错,贵军岂不是要因为断粮而陷入混乱之中。”
“我还是不怎麽明白,拉尔夫大人所说的差错,具体是指什麽呢?”安东尼奥仍然保持著优雅的微笑。
拉尔夫差点在心底骂娘,却不得不赔出笑脸。
“世事难料,王室军既然会对贵军发动偷袭,难保不会觊觎我军粮草,如果再次偷袭得手,岂不是要陷贵我两军於绝境,所以我还是觉得,贵军在这里等待较为妥当,一来可以尽快取得粮草,二来我们一前一後也好有个照应。”
“放屁!”安东尼奥差点没把这个词直接骂出来,脸上的微笑却依然没有改变,“这样说起来,不如我们以重兵守住贵军的粮草坐等敌军上钩,岂不是更好。”
拉尔夫脸上现出不悦的神色,只要不是太笨的人,都能听出安东尼奥话语中的嘲弄,“我想大人深夜来访,只怕心中早已有了决定,我也不好再说什麽了。”
“如此就拜托拉尔夫大人了。”安东尼奥也不再多说,站起身来向拉尔夫欠身告别。
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无论出了什麽事,跑不了我,也别想跑了你。
“无赖!”拉尔夫望著安东尼奥走出去的背影,低声咒骂了一句。
大概也只有这样的人,也才想得出用刺客来对付自己的法子,一想到刺客,他就忍不住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为了这个,这两个晚上睡觉都成了一种折磨。
他暗下决定今晚一定要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想办法把力亲王军留下来。
力亲王军粮草被毁真是一个意外,看来真神阿拉还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他忍不住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虔诚地做了一个祷告,然後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转身往内帐行去,他实在是太困了。
龙之军营地,东方正与轩辕战言谈甚欢,自从怨灵谷伤愈归来,所有的行动都十分的顺利,龙之军也以超出预料的速度,超常规发展,这其中狂人营的作用功不可没。
“你打算怎麽办呢?”轩辕战询问的是,关於伊杰亲王军的前线指挥官拉尔夫.费恩斯,“他好像一点都没有被威胁到的迹象,除了在周围增加了不少护卫,准备金币的事情,提都没向外提过。”
“这已经比预料中要好得多啦!”东方赞叹了一句,“你们狂人营真是人才济济,竟然可以把勒索信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到他面前去,他增加守卫已说明他对自己的安全没了信心。”
轩辕战颇为受用地笑了笑,“电组的那些小子,平时就是专干这个的,早已经熟门熟路。”
“既然他不肯轻易就范,那我们就给他下点猛药。”东方皱眉想道。
轩辕战只是看著他,并不说话,经历过怨灵谷的波折之後,两人的感情早已到了亲密无间的地步,对於东方的谋略和胆识,他是越来越感佩服。
“卫兵!”东方向外喊了一声。
一个亲兵现身门口,竖立不动等候吩咐。
“去把雅妮小姐找来。”东方对他命令道。
轩辕战颇感意外,不明白东方为何会在这时找一名女子来。
很快,红衣红裙的雅妮,蹦蹦跳跳地赶了来,人还没进营帐,欢快的声音已传了进来,“东方哥哥,你找我?”
东方听到她的声音也笑了起来,“早上打到一只野猪,正叫士兵架在火上烧烤,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午饭?”
“要!”雅妮大喜过望,“这几天忙得我瘦了很多呢,正好可以补补。”
轩辕战眯起眼睛打量著青春似火的雅妮,流露出无比的赞叹,“丫头,要不要来我这里坐。”
“不要,我要坐东方哥哥这边。”雅妮喜孜孜地向他摆了摆手。
轩辕战略感失望地叹了口气,忍不住向东方怨怪了一句,“有时候真不想和你待在一起。”
“为什麽?”东方不解。
轩辕战用眼神瞄了瞄雅妮,“跟你待在一起,时常都会产生错觉,自己是不是很老了。”
东方会意,哈哈大笑起来,“战大哥如此风流人物,什麽时候竟会生出这些小肚鸡肠的感叹。”转头望向雅妮,“再说据我所知,龙之军很多人都不敢靠近我们雅妮妹子三步之内,唯有战大哥豪气干云,主动要求要和妹子坐在一起呢。”
“有这等事?”轩辕战眼中明显流露出不信。
雅妮也在一旁不依不饶地跺脚。
“东方哥哥乱说,哪有这样的事情,除了试验的时候,雅妮平时都是很规矩的,尼德叔叔可以作证!”
“试验?什麽试验?”轩辕战已经隐隐约约觉察出了其中的不对。
说起试验,雅妮的兴致高了许多,“都是一些带有药性的花草虫豸,让人试试会产生什麽反应,很好玩的,东方哥哥最近给我介绍了好多以前都没试过的药草,所以我这几天真是快忙死了。”
“都会有些什麽反应?”轩辕战倒是颇感兴趣。
“我劝你还是不要问的好。”东方连忙打断他,“否则这丫头一定会让你试试。”
“那也没什麽要紧!”轩辕战自恃高强,满不在乎地答道。
在他看来,这个小小的丫头即使有什麽古怪,了不起也就是些蛇虫鼠蚁之类的吓人玩意。
“真的吗?”雅妮惊喜不已,最近以来,试验品已是越来越稀少了,难得竟会有人主动提出不要紧。
“当然!”
轩辕战自豪地点点头,完全无视东方叹息不已的神色。
“那东方哥哥,雅妮不坐你那边了。”雅妮说著,迳自转向轩辕战身边坐了下来。
轩辕战志得意满地开怀大笑,甚至伸鼻往身边的空气中一嗅,“真香!”
东方在狂打眼神失效之後,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雅妮妹子,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麽?”坐在轩辕战身边的雅妮,把注意力从轩辕战转向东方。
“你有没有一种药让人闻了之後,就会睡得像死人一样,就算在他身上割上一刀,他都不会醒过来?”
东方已经彻底打消了拯救轩辕战的念头。
“会有这种药?”轩辕战闻言大惊。
“有的。”雅妮肯定地点了点头,“只是……”她欲言又止。
“只是什麽?”
“这种药醒过来之後,会有很大的副作用,让人一下就知道是被下了药。”雅妮显然对东方问到的这种药不甚满意,尚在改良当中。
“只要药效够猛,倒不在乎有没有副作用。”东方抚掌笑道。
“会是什麽副作用?”轩辕战显然起了戒心,急急地问道。
东方和雅妮谈到的东西,显示这个丫头绝对不是易与的角色,难怪东方会频频向自己示意,自己竟然误会他是怕自己抢了他的风头。
雅妮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神秘地笑了笑,“你想知道有什麽副作用还不简单,等你醒来自然就会知道了。”
“什麽?”
轩辕战的眼珠子都差点儿掉出来了,紧接著他就觉得好一阵强烈的天旋地转,眼前雅妮如花朵一般的笑颜,正像风一般轻轻远去。
“我还要他去为我送信呢。”东方看著慢慢倒下去的轩辕战,一点儿都没觉得意外。
“放心!他不会睡过去太久的,耽搁不了你的正事。”雅妮欢快地笑道。
“会有什麽副作用呢?”东方好奇地问道。
“难说。”雅妮皱了皱好看的眉头,“还在试验当中,好像因人而异,每一次的效果都不同,格努特上次就上吐下泻了整整一天。”
“啊!”东方用万分怜悯的眼神,看著一动不动的轩辕战,“等会吃完烤猪肉,记得留一份药给我。”
“你用来干什麽?”雅妮戒备地问道。
东方冲她笑笑,“我要勒索一个人,准备用他自己的血,给他写一封勒索信,但是又不能让他当时发觉了。”
“那这是再合适不过的啦。”雅妮松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肚皮,“你的烤猪在哪里呢,快叫人端上来,我快饿死了。”
拉尔夫.费恩斯侯爵大概有生以来,从没像昨晚那样睡得那麽安稳,从安东尼奥.莫比一离开就一觉睡到了天亮,到天明醒来的时候,都像感觉到有人用手把他两只眼皮牢牢地扯住,不让他睁开来。
他觉得奇怪,伸手往眼皮上摸了摸,感觉湿呼呼的异常黏手,他用力擦了擦,努力睁开眼来,一眼就看到两个安排在帐内的护卫,斜倒在地上,嘴里还打著呼噜。
“岂有此理!”拉尔夫火冒万丈,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你们两个,给我滚……”
滚字还没说完,拉尔夫就觉察到了异常,他的腹中像雷鸣一般,一种难以抑制的强烈感觉,完全取代了他想要骂人的冲动。
两个卫兵被惊醒了,一眼望见满脸是血的拉尔夫大人,怒气冲天地坐在行军床的床沿上,不过他们俩的下一个反应,却不是向拉尔夫请罪,而是一个捂著嘴,一个捧著肚子,从拉尔夫的帐内狂奔而出。
拉尔夫也已经顾不得教训这两个不懂规矩的卫兵了,因为他捧著肚子比他俩跑得还快。
接下来的事情,拉尔夫是坐在马桶上怀著激愤难平的心情,看完那张用自己的血写成的羊皮信。
“我来拿钱,竟然没有一点准备,三天期限还有最後一天,留此血书,以示警告。”
拉尔夫差点要发狂了,这麽森严的戒备竟然形同虚设,对方虽然狂妄到了极点,却确实有取自己性命的能力。
摸著额头上的刀伤,拉尔夫不由一阵心悸,对方的手段简直是匪夷所思,竟然可以割了自己一刀之後,还令自己毫无知觉,他禁不住有些动摇,二十万金币用来买自己的性命,怎麽看都不算是昂贵。
可是眼下却有了一个棘手的问题,期限只有一天,一下子到哪里去筹措这麽一笔巨款。
“大人!”一名亲兵在他围住马桶的帘子外,面小心翼翼地问道:“安东尼奥大人派人来问,何时可以动身启程?”
一提起安东尼奥,拉尔夫心头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告诉他,今天不走!”拉尔夫恨恨地说道,他倒不是同安东尼奥赌气,而是此刻坐在马桶上的他,深深明白自己今天绝对不适合远行。
“是。”亲兵应了一声,正要离去。
“慢著。”拉尔夫叫住了他,“去把安东尼奥大人请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安东尼奥.莫比恐怕作梦也没有想到,会和拉尔夫侯爵以这样的形式会面。
“实在是太失礼了!”安东尼奥看著帘子的另一面那个坐在马桶上的身影,暗暗摇头,最关键的还是不时传出的雷鸣般的异响,让人忍不住兴起逃出去的冲动。
“大人请见谅,我今天身体不适,恐怕不适合率兵拔营启程,噗哧……”拉尔夫艰难地说道,最後那一声,却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这个……好说……”安东尼奥一面捏住了自己的鼻子,一面猜测著拉尔夫把自己叫过来的用意。
“大人昨晚不是想商借粮草吗?”拉尔夫直接开门见山。
“侯爵大人这麽快就作出决定了?”安东尼奥显然没想到对方竟是因为这件事。
“对!”拉尔夫点点头,“我甚至可以直接给你足够十五天的粮草,只是有一条件。”
“什麽条件?”安东尼奥一愣。
“粮草不能借,你得用金币来买。”
“多少?”安东尼奥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他还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二十万金币。”拉尔夫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当然绝不是因为自己说了这样一个大数目。
沉默!安东尼奥觉得自己的脑袋至少有五秒钟是一片空白。
“怎麽?安东尼奥爵士觉得太多?”拉尔夫问道。
“不……不是。”安东尼奥至少在两秒钟之後,才回答了出来,“只是我没想到侯爵大人怎麽会一下子需要这麽一大笔钱。”
拉尔夫心头暗恨,却不得不叹了口气。
“其实你也清楚,我给你粮草,自然是默认你率先前往帝都,这其中的好处,恐怕不是二十万金币可以衡量的吧,安东尼奥爵士应该也是明白人,有些话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可是二十万金币不是一个小数目,一下子恐怕不容易筹措。”
安东尼奥思索著,缓缓地说道,他其实很想知道是什麽原因,让拉尔夫放弃了与自己的争夺。
“你有钱请刺客,却在这会儿给我哭穷。”拉尔夫心头暗骂,却又不便直接捅破。
“我提出这样的条件,当然是极需要用这笔钱,今天傍晚以前你能凑齐的话,我们的协定就成交。”
安东尼奥仔细想了想,“好吧!一言为定。”
帘子後的拉尔夫伸出一只手来,准备同他击掌为誓。
“这个,就不必了吧!”安东尼奥看著那只手犹豫了一下,然後飞也似地逃了出去,“我准备好了就著人送过来。”
等到安东尼奥走了,拉尔夫的一名心腹在帘子外,颇不甘心地说道:“大人真的就这样放弃了率先进入帝都的机会?”
“等著瞧吧!”拉尔夫阴阳怪气地说道。
傍晚时分,安东尼奥.莫比派人把二十万金币送了过来,足足装了四大口箱子。
拉尔夫叫人把四口箱子全都抬到了自己床边,然後派人给安东尼奥回了个话,让他明天一早派一队人过来拉运粮草。
接下来,拉尔夫派了整整一个小队手持火把,站在自己营帐外面,把整个营帐之外照耀得光明一片。
他自己则坐在装著金币的箱子之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这些箱子,当然,马桶是在旁边随时准备著的,他想看看,那个狂妄的刺客要用什麽法子拿走金币。
夜色慢慢深沉,拉了一天早已虚脱的拉尔夫,仍然强打著精神等著刺客的光临。
营帐周围实在是太亮了,恐怕就算是一只苍蝇飞过,都会留下清楚的身影,所以一直到深夜,一点异常都没有发生。
“就算你神通广大,可你毕竟还是个人!”等了半夜的拉尔夫,禁不住有些得意地想道。
不过很快,远处的营地就发生了骚乱,隐隐的还透出火光。
“去看看,发生了什麽事?”拉尔夫预感到这是一个不好的开始。
派出去的人还未出发,辎重营的军官就派人过来报讯:营地失火了,已经烧著了好几个屯粮的帐篷,现在辎重营的全体官兵正在全力扑救。
拉尔夫张著嘴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他当然知道这把火燃得实在蹊跷。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猛然意识到,烧光了粮草,明天拿什麽交给安东尼奥。
“来人!快备马!命令各营,向辎重营全力支援。”他下达完命令,心急火燎地带著人向辎重营赶了过去。
整个辎重营地人喊马嘶一片忙乱,燃起来的火头起码有七八处,每一处都有数米高的火焰照亮夜空,这麽猛烈的火势要想一下子扑灭,基本是不可能的,就算想控制住不再波及蔓延,都不是一件易事。
拉尔夫著人一边把尚未燃烧的粮草辎重抢运出去,一边把那些起火的地方挖出隔离带,然後再进行扑救。
方法很有效,火势渐渐被控制,等到最後一处火头被扑灭,拉尔夫抹了一把被烟熏得乌黑的脸庞,看看微微放光的天空,禁不住有些沮丧,自己忙乎了一夜,却是为别人抢运前往帝都的粮草,想到放在床边的四大箱子金币,禁不住脸色大变。
“来人!跟我回去。”
他几乎是颤抖著发出了命令,太可怕了!如果想像的完全正确,那麽这个高明的刺客仅仅只作一名刺客的话,实在太埋没他的才干了,想想自己可能被别人耍弄了一夜,拉尔夫此刻的心情真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事实上,当一个倒楣的人越不愿意见到什麽的时候,那样的事情往往已经发生了,拉尔夫无疑属於倒楣中人的一个。
四大口箱子的金币,早已不翼而飞,只在他行军床的正中留著一张精巧的羊皮。
“金币笑纳,性命留汝,对昨夜之刁难稍作惩戒,留汝七日之军粮以作应急。”
这一次在最後有了一条画工精巧的龙。
拉尔夫拿著羊皮的手在不住地颤抖,“来人,去查查昨夜抢救出来了多少粮草?”
很快有了回报,粮草还可供应七八天。
拉尔夫无力地瘫坐在床上。
他只想著一件事情,到了早上,他拿什麽给安东尼奥.莫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