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伦仍在村镇里狞笑杀戮之际,远在那高高山坡上的爱莉娅眼中却是写满了惊讶和疑惑,她隐约看到了山下小镇中升起的火光,甚至隐约可听闻其中传来的凄厉哀号,她也感应到了那里正发出阵阵死亡的气息。

  难道……难道阿伦真的可以将那群凶悍的盗贼杀光吗?他才一个人刚……

  慢慢的,她的目光又被远方扬起的暗黄色尘埃所吸引住了,有另一队人马向博塔斯的驻地奔来了,会是些什么人呢?雷诺帝国的骑士团,还是另一伙盗贼人马?

  星云山脉是个相当敏感的地带,这座连绵的山脉处于疾风家族和雷诺帝国的边界上,两股势力从来没有认真去划分过国界,为了避免冲突,两边的军队都很少进驻这一区,所以这一带的治安从来就不好,到了近百年,更成为了盗贼们盘踞的要点。

  只有不朽之峰的周边是比较安定的,那也是盗贼们慑于星云学院的千年威名。但博塔斯盗贼军团这次就在不朽之峰附近行凶,在地理上又比较靠近雷诺帝国,实在很难说雷诺帝国会不会出兵干涉了,但看那队骑兵的阵彤,更像是另一队盗贼居多啊!爱莉娅驰着马在原地来回走动了起来,是否该下去提醒阿伦撤退呢?但从那队人马的行进速度来判断,自己现在下去已经来不及了,难道由得阿伦一个人去应付危机吗?不过就算自己现在下去,如果是危机,这样庞大的一队人马,恐怕结果也是和他死一块的…

  想到能与阿伦死到一块,爱莉娅心中莫名地涌起一阵甜蜜,但她的理智立即令她冷静了下来。她握紧了拳头,指甲紧紧地陷进了肉里,紧咬着下唇,因为过分用力,鲜艳的血液从嘴角缓缓逸出,她竟也毫无知觉,冷静地告诉自己,“继续在这里静观其变,这是最理智的办法!”

  博塔斯和另一支盗贼军团看到地平线上飘起的火光,他们的行进速度变得更快,连村镇中的阿伦也隐隐听到了西南面传来的隆隆马蹄声。

  此时的村镇完全是一幅末日来临时,本来应该在地狱里才会出现的画面——熊熊的烈火仍在劈啪的燃烧,野马仍在恣意狂冲,大街小道上处处是一具一具的尸体,死状各异,有的已经成为一团肉酱,有的被自己的武器钉在墙上,有的被倒塌下来的房屋压死,有的被烈火活活的烧死……

  但对比起那些未死的同伴来说,他们基本上还是比较幸运的。那些在痛苦呻吟中的盗贼们,恨不得死神立即将他们带走,生不如死的折磨将他们的灵魂净化了一遍又一遍,从不信奉神灵的他们向神祈祷了一次又一次,偏偏神还是没原谅他们,所以他们仍必须在绝望的痛苦中继续煎熬下去。

  阿伦正缓缓的驰马走在处处是烈焰的废墟中,狞笑着用他独特的嗓子叫道:“先生们,罪人们,看看天空吧!午后的阳光是如此的美妙,好好缅怀这道阳光吧!因为这是你们最后面对的光芒,下了地狱,那里将是无尽的漆黑,永恒的漆黑,只有痛苦和寂寞,只有无奈和悲凉!”

  因为他叫嚷了太久,以至嗓子也变得有点沙哑,在火焰的燃烧声、马群的嘶叫声、盗贼们的呻吟声中,这样的声音显得分外的凄厉,他的叫声仍在这个烈火的废墟中回荡着,“看到了吗?众位先生,你们残忍杀害过的人们的怨灵,你们用阜劣手段奸污过的女子们的怨灵,此刻都一一站在你们的身边,只等你们咽气的那一刻,他们就会上前将你们撕成碎片。先生们啊!请你们务必要相信我说的一切,因为我就是被神从地狱深处释放出来的恶魔!”

  未曾咽气的盗贼们此刻不单受到肉体的折磨,还受到精神上的折磨。那个骑着白马的恶魇所说的一切是这样的真切,他的声音仿佛就在自己的脑海深处响起,他们仿佛真看到了身边有着无数个飘荡着的怨灵,个个用刻骨铭心的仇恨目光盯着自己,只等自己咽下最后一口气,就一起冲上来将自己的灵魂撕个粉碎。想到这,盗贼们痛苦的呻吟声中又添上恐怖的喘息。

  看着过一切,阿伦又再狂笑了起来,他细心的观察着周围,大多数的盗贼已经死去,没死的也奄奄一息了。

  他在烈火中缓缓巡视着,每次看到尚未咽气的盗贼,他都会兴奋地补上一两刀,狠狠地割在对方最痛苦的位置上,令对方可以接受更长时间的折磨。

  他嘲笑着说:“各位先生啊!你们为何不多坚持一会呢!你听,你们的首领正带着救兵回来了……”

  他又切掉了一个盗贼的下巴,才接着说:“好了好了,各位先生!我不能再和你们交谈了,尽管与你们交谈的这段时间,我感到十分的愉快。但要知道,我可是一位谦虚有礼的绅士,你们的老大就要回来了,我需要准备一下才能迎接他!”

  他狠狠一勒马缰,胯下白马的一对前蹄立即高高踢起,他转过马头,迳直就往四处疯狂奔驰的马群冲去。

  “聂——隆——”一声过后,村镇紧紧拴死的大门就被博塔斯带来的那个盗贼军团轰开了。

  入目的情景实在是触目惊心,村镇已经变成了废墟,处处是倒塌下来的房屋,上面犹带着未熄的火焰,尸体堆满了其中,夹杂着一两声伤看的绝望呻吟,莫名的心悸自他们的内心升起。

  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切,尤其是一脸大胡子的博塔斯,他粗喘起了大气,看着自己经营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目光几乎喷出火来。

  博塔斯身后一名大头目骇然地说:“我们两千多个兄弟几乎全挂了?难道是雷诺帝国的正规军,还是星云警戒队曾来这里扫荡过?”

  另一人观察着四肢残缺不全的死者,沉声说:“这么残忍的手法,不像是正规军所为,是不是我们的同行做的?”

  “十姐妹!”不少人同时想起了一个名字,然后纷纷倒抽一口冷气。

  “应该不是十姐妹做的,第一,她们和你们并没有利益上的冲突;第二,据我所知,她们正在星云山脉的东面干着大买卖!”与博塔斯并马齐驱的一个高瘦汉子沉声分析。

  博塔斯身后那名头目不禁问:“那么,肯特团长!你认为是什么人千的?”

  那个叫肯特的男人,也就是另一个盗贼军团的团长皱了皱眉,摇摇头说:“实在很难猜测,会不会是有新生势力出现了?”

  肯特身后一个脏兮兮的矮子喃喃地说:“地上只有博塔斯的人,而没有对方的尸体,好可怕的新生力量啊!起码得有五六千人才能做到这样压倒性的优势吧!会不会是恶魔鬼怪所为……”

  博塔斯愤然回头盯着那个矮子,那矮子慌忙将后面的话吞了下去,面临大变的凶徒是最容易迁怒于人的,博塔斯双眼变得赤红,他向天怒吼:“阴——嗷——”声嘶力竭,恰逢一阵风抄刮过,真有天地为之变色的气势,“我***的!到底是哪个混蛋子的?给我站出来,我要将你撕成碎片!”

  惊天动地的声音,仿佛天地也被这瞬间的怨气所慑,风沙刮得更厉害了,直刮得每个人几乎都睁不开眼睛,乌云慢慢在天空汹涌成形,遮挡住了下午的烈日,人人心里都在想:行凶者早就走了,博塔斯老大这样吼叫,也仅仅能起发泄的作用而已。

  但他们却错了,行凶者仍在附近。

  阿伦将所有发了疯的马群慢慢聚集在一起,领着他们绕出另一个大门,兜了两圈,自问能控制住它们往同一个方向冲锋后,又重新从那个大,、寸冲了回来。

  在众盗贼眼中,长街的尽头,隐约有一大队骑兵正从风沙的深处冲杀而来,听那急速而有秩序的马蹄声,人人一阵心寒,不好,原来这里有埋伏,博塔斯的吼叫将他们都引出来了。

  阿伦左手持着马鞭,右手紧握长柄的大马刀,藉着风沙的气势,逞着一人面对千军万马的血性,领着一群处于半疯狂状态下的野马,直直往这队接近一手五百人的盗贼军团冲了过去。

  肯特立刻吼道:“弟兄们,列队!准备作战!拿出你们的胆色和气概,别让博塔斯老丈给小看了!”

  他身后的盗贼们本看着前方仿佛有数之不尽的人马正汹涌而来,胆气早已有点怯了,但毕竟是每天在刀口下混饭吃的凶徒,首领的一番话立即激起了他们的斗志,众人轰然应诺,气势也相当惊人!博塔斯吼道:“我***的崽,老子跟你拼了!”他从马鞍上取下巨大的双斧,策马率先而出,迳直就往风沙之中朦胧的人影杀去。

  风沙越来越盛,四周的景物变得更朦胧了。

  阿伦沉着气,狞笑着往前驰去,马刀冲着来人就是一个直劈,他本来打算将冲在最前面的那人活生生地从马上劈下来,以此来加强气势的,没想到那人以手中那对巨斧一挡,就将他的马刀震开了,马刀上还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阿伦手上一阵发麻,心中更是一阵震骇,过家伙好大的力气,竟能挡住我全力一击,他就是博塔斯吗?果然名不虚传!博塔斯心中的震撼却远在阿伦之上,他成名以来,罕见有人在与他兵器接触后,手中兵器却不脱手的。此人非但拿稳了家伙,还将自己的双手震得差点连斧头都拿不住了,刚才隐约看到对方似乎还是个十来岁的小毛孩,哪里冒出来的厉害人物?

  他很快就迎来了另一个震骇,那家伙身后的马上全部没人!那些马儿似乎已经失去了动物本身该有的理性,完全不理身前有什么障碍物,只管直直的撞去。博塔斯差点被这些野马撞下了马鞍,赶紧掉过马头,顺着马群奔跑的方向,往刚才与自己交手的那个小子追去。

  博塔斯身后的盗贼们没有他那样的实力,也就没有他那样的运气了。阿伦将右手的长柄马刀抛到左手,用仍微微发麻的右手操控着胯下的马儿,杀进了盗贼群中。

  在越来越狂妄肆意的风沙之中,周围的每一个人都只是一团朦胧的人影。阿伦的脸上再次重现狞笑,这样的天气,看来连神也厌恶了你们这群人渣的所作所为啊!博塔斯身后几个头目只觉得四周是暗黄一片,在人们的吆喝声和马蹄踏着大地所发出的轰隆声中,他们几乎是一过马就被阿伦砍倒在马下,然后立即就被随后而上的疯马们踏成了肉酱。

  嗜血的恶魔仍坚持自己独特的方式,他从不砍对手的要害,他喜欢砍断对方的大腿,或者用刀柄将对方撞下马,又或者砍下对方的马头,让对方滑落马下,在乱马的践踏下痛苦的死去。

  阿伦一路往前冲杀,未遇一合之将。盗贼们落马时的惨叫声,被马群践踏而过的哀号声,配上风沙的舞动声,汇成了一首诡异的魔曲,敌人溅出的鲜血将他的白袍染得艳红,阿伦诡异的笑容因为越来越多的鲜血而变得吏狰狞,恣意的杀戮令他疾冲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

  他一直冲到肯特那里,才遇上小小的阻拦。肯特的一根长矛将身体守得宙不透风,阿伦倾尽全力的一去也仅能在他的马头上留下一道小小的伤痕。

  肯特的坐骑受惊,前面又迎上了发狂的马群,差点就将肯特摔下了马。他一惊之下,立即作出了冷血的决定,飞身跃起跳向另一匹马上,将那匹马上的原主人,也就是他其中一个得力手下踢了下去,然后转身再向阿伦追去,却由得那人被马群践踏而过,博塔斯远远在后面追赶着,他怒吼着,“弟兄们,这家伙就一个人,将他截下来!”

  其实有份与阿伦过马的人都知道了这个事实,但要将这个家伙截下来却是谈何容易!他身法灵动,刀术诡异,御马的技术又极其高明,配合他身后那群发疯的野马,加上这个见鬼的风沙天气,还未接近他就变作他刀下的亡魂了。

  阿伦已经直直地插入敌军的腹地,盗贼们死亡的数字在直线上升。肯特军团后方的盗贼们不知前面情况,因为风向问题,博塔斯的警示传到他们耳里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他们还以为是哪个势力的正规军杀过来了,个个胆战心惊。

  等到阿伦率着马群杀到他们这里的时候,不知谁叫了一句,“跑啊!弟兄们,小命要紧!”

  这些乌合之众最容易接受的就是逃命的煽动,不知谁先发起的,一个个倒转了马头,往后四处逃窜而去。

  阿伦哈哈大笑,佯装追出一段路,追到那群逃兵肯定不敢再回头时,重新又转回马头,往博塔斯他们再杀过去。

  翻滚的乌云已经占领了下午的天空,将白昼渲染成了黑夜,一道霹雳在远方天空的尽头闪过,雷声之中,阿伦狂笑着再次向阵容混乱不堪的敌军冲去,长达两个多小时的杀戮,他的体力旱已接近极限,但亢奋的热流和嗜血的欲望令他仍精神奕奕,蔚蓝色的双眼如同恶魔最珍贵的宝石,在鲜血中闪闪发亮。

  随着轰隆隆的雷声来临,暴雨疯狂地倾洒向大地,尽情地冲洗去了漫天的风沙,盗贼们终于看清楚了他们的敌人,这应该只是一个个七,八岁的少年,但因为距离太远,无法看清他真实的面目,但他身上散发出狰狞、暴房的气息却令这些杀人无数的盗贼们也感到一阵胆战心惊,最触目惊心的是他一身衣裳已完全被鲜血染红,任由雨点冲刷也未能洗去一二。骑着白马的他,领着数之不清的疯狂马儿,又再冒着烈雨,向他们疾冲而来。

  再看看自己这边,一个大型的盗贼军团竟然仅存四百多人,配合满地同件已被践踏得不像人形的尸体,恐惧慢慢占据他们的心头。

  到这一刻还没有逃走的,都是博塔斯和肯特手下最患诚和最强悍的战士,这群凶悍的盗贼在头目的吆喝下,战战栗栗地重新列阵。

  博塔斯狂吼:“奶奶的,他就他妈一个人,你们怕什么鸟呀!冲上去,一起冲上去宰掉他!”

  不知是哪个被吓破了胆的盗贼小声地说了一句:“那家伙很可能是恶魔,杀不死的……”

  博塔斯怒喝一声,反手一斧就将那个多嘴家伙的人头给砍了下来,喝道:“真***懦夫!”

  肯特眼中闪过不满的厉芒,博塔斯的心情他可以体谅,但这样肆意杀死自己的手下,就实在没将自己放在眼里了!肯特的其余手下立即愤怒地盯着博塔斯,在他们眼中,此时的博塔斯和对面那个恶魔同样的面目可憎!

  博塔斯吐了一口浓痰,迎上那些仇视的目光,不屑地说:“谁他妈不服,我立即杀谁!我操!”

  肯特看着那个恶魔已经越来越近了,又看看身边一个个不忿的下属,当机立断地沉声说:“博塔斯老丈,这家伙看来是你的私人恩怨问题,恕肯特不膛这次混水了!”

  他发出一声尖锐的长哨,领着他剩余的四百多各手下,飞速往另一个方向逃去。

  “妈的,肯特!你奶奶的什么意思?”博塔斯看着肯特等人迅速离去的背影狂喝。

  过时,阿伦率领的马群已经杀到他们的面前。

  博塔斯领着十来个幸存的手下,怒吼着就径直迎了上去,“弟兄们,跟他拼了!”在狂风骤雨中,他逆风吼道:“崽子,你他妈有种和我单挑!”

  阿伦狂笑说:“哈哈,白痴!”

  他一个错身策马避过博塔斯,然后一刀就砍下了博塔斯身后那个盗贼的右手,在那个盗贼凄厉的叫声中,阿伦又已经过马,将另一个盗贼的整只左腿切了下来。

  历史再次重演,不过这次阿伦轻松了许多,因为剩余的人已经很少了,博塔斯手下的确有一两个不错的高手,阿伦碰到能挡得住自己一招的就立即避开,转向另一个人杀去。

  当阿伦又一次掉过马头的时候,博塔斯他们只剩余三名盗贼立在寒风之中了,看着博塔斯发出野兽般的咆哮,阿伦哈哈的狂笑了起来,胯下的白马并没有丝毫停留,又再一次往博塔斯他们冲去。他身后的马群多轮冲杀下来,跑的跑,死的死,仅剩余三、四百匹左右,但对付三个盗贼,那已经是绰绰有余了,阿伦与博塔斯又一次过马,他正准备侮以往那样避过,然后将博塔斯最后两名手下杀掉的,无奈他低估了博塔斯玉石俱焚的决心,快要错马而过时,博塔斯忽然一声怒吼,飞身离马,直直的往阿伦扑来。

  看着博塔斯手中那对巨斧由远而近,阿伦心中一惊,博塔斯惊人的力气他是领教过的,不敢直缨其锋,几乎想也不想,一个翻身就翻到马下,双脚紧紧地夹住了马肚子,但尽管如此,博塔斯的来势过于凶猛,巨斧在两人空中错身之际,仍在阿伦的右臂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缺口。

  这是阿伦在这场漫长的战斗中首次负伤,但奇异的是,他的伤口上流出的并不是鲜红的血液,而是另一种银灰色的液体。

  阿伦低低地呻吟了一声,紧紧地捂住伤口,看到博塔斯已跌倒在地,仍满目凶光地盯着自己,阿伦眼中闪过一道骇人的寒光。

  在飞龙沙漠的那个恐怖夜晚,他重伤的身躯曾被亡灵族洗礼过,虽然亡灵仪式只开始了一小段,但从此他的血液不再鲜红,而是变成了这种深沉的银灰色,如果这件事被世人知道了的话,那将是天下之大,也无藏身之处的下场。

  看着博塔斯被乱马践踏而过,阿伦心中一叹,像他这样的恶徒就这样死掉了吗?那未免也太可惜了。

  他双腿一使劲,重新翻身上马,撕下左手的衣袖,将右手的伤口紧紧地包扎了起来。

  博塔斯最后两名患实的手下看到主人已经遇害,就像发了狂一样,也像他们主子般跃离自己的马,飞身往阿伦扑去。

  可惜他们的实力离他们的老大还远远有着一段距离,两人都被阿伦凌空削去了四肢,然后在鲜血淋漓中跌落在地,被马群狠狠地踏过。

  阿伦勒住了胯下的白马,由得那些陪着自己征战了一个下午的马群从身旁冲过,奔驰向远方。他回过身,抹了抹脸上的雨水,缓缓地驰马走近了博塔斯,发觉他一动不动地直躺在地上,直直地瞪着自己,显然仍有呼吸。

  阿伦不禁哈哈的狂笑了起来,说:“博塔斯先生,作为一名武者,我很敬佩你蟑螂一般的生命力,但你将会为你所拥有的强大生命力而感到遗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