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基地已经有一年半的时间了。除了间中一次回家看望父母亲人,天开语就一直在基地苦修。对于“唯心什照”,他已是越来越操控自如了。然而,愈是如此,他却越是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由于“唯心什照”的强大,天开语对“五人督教组”的武技一直就是半练不练的。

  这期间,天开语曾经尝试着测了一下自己体内能量的强度,在同雪漫雅印证后,他发现,他的功力居然已经达到了“军武七阶”的标准!这意味着他的能量已经比基地的教官水准要高了。但是,让他困惑的是,在他蓄意隐瞒了部分的实力后,以持平的功力同“五人督教组”的教官交手时,居然无法获胜!而在他施出全部力量的时候,却也只落得个持平!

  天开语的表现已经让“五人督教组”大有面子了。因为,在此前,基地的“拇指”学员远未有天开语的实力那么强,更何况距“震旦之约”前的五大基地晋级赛尚有半年的时间呢,到那个时候,不知道天开语还会有什么样的进展呢!基地的全体教官包括所有的学员也都是士气高涨,认为本届的五大基地晋级赛“平虏”必然拔得头筹。

  但在天开语却不这么认为。自他初窥天道后,就一直在想方设法地进一步提高自己的能力。但是,只要想想基地最高实力也就是军武五阶,自己空负七阶的力量,发挥出来后却居然只同五阶持平。这不免让他困惑。

  这天,在独自行功无果后,他决定找雪漫雅纾解烦闷。

  刚来到“风”系“雪”组教官室门前,他便听到里面有人对话声。细一听,却是叶琅在和雪漫雅说话。

  天开语推门进去,正听见两人在叹气:“唉……明明很有前途的一个孩子,却……”“是啊,真想不到是这个结果……本来以为没事的,可现在却……”

  天开语不由纳闷,忍不住脱口问道:“雪教官,叶教官,你们在说什么呀,是说谁呀?出什么事了么?”

  雪漫雅一见天开语进来,一股又喜又暖的感觉便从心底涌了上来。现在她已是爱死了这个心上人,只要见到天开语,便有说不出的欢喜和甜蜜。

  见天开语问,她忙迎上去,回答道:“是这样的,上次晋测会上的娄过千……”

  尚未说完,门口传来火以同的声音:“叶老师,请你来一下,我这儿有些事请你帮下忙。--哦……呵雪老师也在,开语也在呀--怎么,你们~在谈天开语的训练么?不介意我也来听听?”

  “哪里呀,我们正说娄过千的事儿呢……”叶琅脸色沉重地道。

  “哦……哦!对了,叶老师,走走走,我还说呢,差点忘了,麻烦你到我那儿去一下,有事请教呢。”火以同先叹口气,忙又岔一话题打哈哈。

  叶琅却仍是一脸痛苦,看了看火以同,又摇摇头,叹了口气,随他去了。

  天开语只看得云里雾里,不过他来这儿可不是找什么问题答案的,而是寻乐子来的,因此马上把这点疑问抛到了脑后,注意力转向了雪漫雅。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灼热起来。

  天开语明显感觉出雪漫雅高耸的胸部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

  在看到天开语灼灼目光盯着自己的时候,雪漫雅便知道马上会发生什么事情了。一股悸动如同风中的涟漪般漾遍全身,望向天开语的一双明眸也泛起一层淡淡的情欲的薄雾……

  天开语微一扬手,一股指力射出,击在墙上的按键上。身后的门,无声无息地关上了。

  门甫一关上,雪漫雅便“嘤咛”一声,扑进了情郎的怀里。

  天开语紧紧地抱住怀中丰腴灼热的动人胴体,双臂使劲地将她箍进怀里好一阵方才松开。他低下头爱怜地审视美丽的女教官。不知何时,她的发带已经散开,如云般蓬松黑亮的秀发铺散在他的双臂上;一张秀美绝伦的俏脸仰对着他,水汪汪的双眸微阖,直挺的俏鼻下面的红唇正吐气如兰……

  视线继续下移,一对饱满耸挺的乳峰映入了他的眼帘。

  天开语腾出一只手来,解开雪漫雅的胸前扣绊,探进去捧住她一只脂玉般的玲珑凝乳,拢在手心,细腻地捏握,感受着那砣柔软在手中迅速地膨大硬挺……

  雪漫雅终忍不住“嗯~”地哼了出来,檀口中呢喃道:“开……语……你……你……不……不要……”

  欲火终于彻底爆发。天开语抱着雪漫雅走到桌前,一把将她推倒,雪漫雅本能地急伸双手撑住桌沿,却不料天开语顺势一把扯下了她的裤子,将她高高撅起的丰美雪臀暴露在空气中。

  雪漫雅陡地意识到天开语要做什么,不由惊叫道:“开语!不行……不能在这儿呀……”

  话音未落,天开语灼烫粗硬的阳势已然深深贯入了她的身体最深处,那种涨满畅美的感觉顷刻间直冲她的顶门,“呵~~~~”雪漫雅忍不住从喉咙深处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

  “开语,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这么疯狂呀……”激情过后,雪漫雅慵懒地偎在天开语的怀中,纤长的手指轻轻地描绘着情郎的脸部轮廓。

  “是么?我怎么疯狂了--”天开语调整了下坐姿,使自己在椅子上坐得更舒服些。

  “哪有你这样的,大白天的,还在这儿,要给人发现多不好……唔唔……你……唔……”话还未说完,小嘴就又被天开语堵上了。

  狠亲了会后,天开语方放过她,满含笑意的眼睛看着她,好整以暇地道:“那我们第一次不也在白天吗?”

  雪漫雅刚刚回复的俏脸立即“腾”地飞红:“你你你……你坏死了,告诉你,以后再不许提这件事--听到了没有,不然我跟你没完!”一边说一边小手捏起拳头在他胸前一阵好捶。

  天开语连忙讨饶,同时捉住那两只“作恶”的小粉拳,在上面各各亲吻一下。

  雪漫雅被他这一亲,心头又是一酥,连带着整个身子也酥了,禁不住又软在天开语怀里,鼻息咻咻,软语唧唧的。

  天开语知她又情动了,心中也觉温暖,将她往怀里紧了紧,一手轻轻捋着她的秀发,随口道:“现在不怕有人来了么?”

  话刚出口他便后悔了。

  果然,雪漫雅一听这话,立刻身子一僵,随即一个挺身从他怀里挣了出来,咋呼道:“天!你这个坏蛋,还想啊!”一双美圆睁,仿似他马上就会又要她一次似的。

  天开语只好苦笑笑,耸耸肩,双手一摊,调侃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啊,是金枪不倒啊,是……”

  “还说!你你,你坏死啦!”雪漫雅复挨上来要修理他,却被天开语顺势一带,重又揽在了怀里,赔笑道:“好啦好啦,是我不对--好了,我们不闹了,说不定真的会来人看见呢。”

  “都是你个大色狼,哼!”雪漫雅这才放过了天开语。

  “我要先去洗个澡。”二人站起身来,雪漫雅边束头发边道。

  “哦--对了,等会儿再洗吧,我有话问你呢。”天开语忙道。

  “哼!有话待会再问吧,人家……人家难过死了……”雪漫雅狠狠地瞪了天开语一眼。

  天开语一愕:“怎么,舒服还来不及,怎么会难过呢?”

  雪漫雅俏脸“倏”地一红,埋怨道:“都是你,弄得人家下面湿叽叽黏乎乎的都是水,现在又凉凉的,还说呢……”

  天开语这才明白过来,也不由老脸一红,尴尬道:“那……那我在……在基地的崖顶上等你好了……”

  雪漫雅已经束整好了头发,走到天开语跟前,柔柔地在他脸颊上吻了吻,柔声道:“好的,就在我们经常见面的地方--开语,你慢点儿飞,别累着,啊?”

  天开语明白她关心他,笑笑,道:“我会的,我不要紧,你随后来啊?”

  雪漫雅点点头,二人出了门后,便各自飞走了。

  雪漫雅梳洗停当后,便急急出门,认准方向飞了过去。

  远远地看到天开语站在一块石头上,心中便一股柔情漾了出来。她放慢速度,缓缓地飞到天开语身边落下。天开语似乎正眺望着远方什么地方,十分地专注。她不愿打扰他,便在他身边静静地站着,陪着他看着无尽无际的天边。

  傍晚的海风轻轻地拂面而过,远方传来隐隐的海浪声和海鸟的鸣声……

  时间过了不知多久,天开语低沉的喉音打破了静谧:“雅儿……”

  听到这声似乎是发自灵魂深处的呼喊,雪漫雅禁不住心头一震,娇躯一颤,竟似整个心灵被这一声呼唤触动了一般!万般感受在刹那间喷薄而出:那来自灵魂深处的伤感、快乐、酸楚、甜蜜竟在瞬间在她的心窝里头过了个遍,不知不觉中,那眼泪盈盈地蓄满了整个眼帘!

  “开语……”她下意识地靠紧了天开语,双手将天开语的一只手臂紧紧地抱在怀里,回应的声音带着颤。

  天开语仍沉浸在他的感受里,喃喃地,似对雪漫雅,又似对自己在说:“这个世界是多么的大啊……每个人都时时刻刻生活在这个世界里……但却没有人认识到自己的渺小……每个人都以自我为中心……却没有人真正为他人着想……”

  雪漫雅心中一紧。

  天开语的话可以说是再普通不过了,他说的这番话可说是人人都知道。但是,在眼前的这种环境,这种气氛下,却使她产生了一种不同的感受,一种难以用语言表达的感受。

  她从天开语的话语中听出了那种悲天悯人的沧桑感觉……

  “开语……”她忍不住轻唤了声天开语。

  “雅儿……”天开语缓缓转过身来,低头看着眼前心爱的人儿。

  雪漫雅迎着情郎深邃动人的目光,心中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开语……”两行热泪终于从她面庞滑落……

  “雅儿--”天开语将她动人的胴体拥在怀里,声音如同晚风般柔和:“你知道么?我认识一个人,一个老人……”顿了顿,他拥着雪漫雅坐了下来,调整一下,将她搂得更紧,接着道:“这个老人教会我学会很多……”

  雪漫雅从他怀里探出头来,娇声问道:“他是你的老师么?”

  天开语看着她娇憨的神态,笑了笑,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吻了吻,雪漫雅满意地“唔”了一声,复又钻回他怀中。

  天开语轻轻抚她秀发,道:“不,不是。他不是我的老师,也不是我的亲人,但他却比我的老师教的更多,对我的影响也比亲人大得多--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

  “他这么厉害呀,是谁呀?”雪漫雅这回却不出来了,只在他怀里瓮声瓮气地问。

  刚才的那种令人神醉的气氛经她这一撒娇,已荡然无存。

  天开语从她的话音里听出,她已经从那玄妙中出境,没在用心听他讲话,只在享受他的爱抚罢了,不由苦笑一下,不再回答。

  果不其然,雪漫雅的话又变了:“对了,你刚才说有话要问我,是什么呀?”这回她倒是把头又探出来了。

  天开语笑了笑,无奈地点了下她娇俏的鼻头,动了下身子,然后问道:“我刚才好象听到你们在说什么娄过千怎么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谈到这个话题,天开语明显感到雪漫雅的情绪变得低落起来,声音孔暗淡了:“唉……”她长长叹了口气,“娄过千你知道,就是在晋测大会上被你掷剑解救的那个学员,”天开语点点头,意思他知道。雪漫雅续道:“其实,真实的情况是这样的:当时你虽然救了他们,他们虽然没有当场死亡,但却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

  “后遗症?”天开语皱起了眉头,疑问道。

  “是的,”雪漫雅点点头,道:“他们两人回到医院抢救后,虽未丧失生命,但却陷入了永久的植物人状态。”

  天开语的头登时大了起来。他知道虽然科技、医学发达到了现今的地步,但这“植物人”却依然是没有必治的方法的,虽说有个别复苏的例子,但那也只是个别而已。一般而言,这就是“活死人”了,可说是没有什么用处的人了。

  雪漫雅看看天开语,明白他心里所想,点了点头,伤感道:“是的,就是这样。前两天娄过千的家人才来过,确认了手续。”

  天开语的脑中又是“轰”的一下,他明白,这种确认手续意味着什么。

  “他们就这样中止了娄过千的生命?”天开语情绪有些失控地道。

  雪漫雅看着他,点了点头。

  “诶--”天开语猛拍下脑袋,一股强烈的挫败感涌上心头--他们毕竟死了!他还是没有能挽救他们的生命。难道,这真的是命么?

  天开语颓然低下头,良久,方缓缓哑声道:“易魄是什么时候办的手续?”

  “哦……易魄?哦,易魄她还没有办呢--不过,明天她的父母就要来办终止生命维系的手续了。”看到天开语痛苦的反应,雪漫雅有些担心地道。

  “什么?易魄还没有办?”一线希望如同破开黑暗的曙光在天开语的心头升起,他情不自禁一把抓紧雪漫雅的肩头。

  “是啊……怎么了呀,开语?”见天开语的反常举止,雪漫雅有些不解,更加担心了。

  “呵……还没有……”天开语的眼光望向远方的天际,喃喃自语道。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在他心中产生。

  “对!就这么办!--好了!你看够了吧!滚出来!”天开语突地站起来,转身暴喝!

  见天开语突如其来的行为剧变,雪漫雅不由吓了一跳,正待询问他,却见他视线所落处现出一个身影……

  竟然是凤翅雷!

  只见凤翅雷脸色惨白,双目通红,一步一步向二人走来!

  雪漫雅被他的样子吓住了,本能地向天开语身后躲去。

  在距离两人约五公尺的样子,凤翅雷停了下来,他嘴唇嚅动了几下,终说出话来:“好!好!好!想不到孤芳自赏的雪教官竟然和自己的学员发生了师生恋!好!好!好呀,真是好呀!哈哈哈哈……”似乎是看到了世间最好笑的事情似的,他突然仰天暴发出一阵狂笑,竟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雪漫雅听听不象话,终忍不住站出来娇斥道:“凤教官,你放尊重些!你……你胡说些什么!”

  凤翅雷倏地止住了狂笑声,冷笑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么?难道不是这样么?难道你们刚才不是搂抱在一起么!”

  雪漫雅一噎,竟一时想不出话来反驳他,本能地转向天开语求救:“开语,他……他……”

  天开语轻轻按了按她肩头,平静下她的慌乱的心神,走前一步,重将她掩在身后冷然道:“好一个痴情的种子!竟也用下三滥的偷窥手段!”

  凤翅雷陡然受到天开语的抢白,不由气得气血上涌。他万没想到,他苦苦追求雪漫雅多年,竟然败给了一个毛头小子,更可气的是,这小子竟然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羞愧,反不把他放在眼里,说出那样挖苦的话!

  周围的空气陡然间旋转起来,且越转越剧烈!

  “凤翅雷!你想干什么!”雪漫雅敏感地看出凤翅雷正在运功,而且是攻击性的!大骇之下,她惊叫出来。

  凤翅雷死死地盯着天开语,狞笑道:“都说你是拇指学员,实力不俗,我今天倒要掂量掂量,看看是否名不虚传!”

  天开语冷笑一声,心念电转,一层耀眼的光芒迅速从身上泛了出来,蓬蓬勃勃地绕着周身流动。

  雪漫雅早已是矫舌不已。在本心,她知道自己应该阻止两人即将发生的冲突,但内心深处却隐隐地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蓦地,她明白了,出于一个女人对爱情敏感的心,她明白了。她明白,这两个男人发生的,是一场为了女人的战斗,如果这个女人确已心有所属的话,就决不该轻易地阻拦或怂恿。

  雪漫雅的心中终有了定论,决定的天平有了明确的倾向--她轻轻向天开语道:“开语,你确定么?”

  天开语立即明白她话中的含意,并为她的关心感到一阵温暖。他深深地看着雪漫雅,点点头。

  雪漫雅松了口气,道:“那就好了,但还是要小心--对了,不要太过分,啊?”

  天开语笑点点头,雪漫雅立即飘然远遁,竟是一眼都不看凤翅雷。

  凤翅雷见雪漫雅竟视他若无物,只觉心如刀割,狂喝一声:“那接招吧!”身形一挫,一道淩厉无匹的掌风便劈向了天开语,出手竟是凤氏心法“风翼狂飙”中的杀著“狂风激浪”!

  天开语立刻晋入了“唯心什照”的心法境界中。但令他惊喜的是,他突然发现,有一种说不出的变化正在产生!对于凤翅雷的出招,他竟产生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强大信心!

  要知道,在之前,天开语即使用出全部的实力也只能和基地的教官对个平手,而现在他的感觉却是可以轻易地击败眼前的教官凤翅雷!

  天开语的心里隐隐地对自己发生的变化产生一点模糊不清的感觉,他想抓住这种感觉。他知道,这种感觉很可能就是“唯心什照”突破的关键。

  但是,眼前的情势已经不容他坐下来细细寻思了,因为,凤翅雷的攻击已经到了跟前,他已经能感受到那巨大能量攻击对身体造成的压力。

  凤翅雷虽然与雪漫雅同属“风”系,但是,正如同男女有别一样,同样的“风”在雪漫雅的“风情万种”心法的催生下,是那么的妖娆而动人,而在凤翅雷的“风翼狂飙”的敷衍中,却是那么的霸道和傲慢!

  一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席卷而来!

  面对如此淩厉强大的攻势,天开语如按正常的搏击,应当先避其锋锐,而后伺机待动。但就是那一点模糊的感觉,促使天开语心中念头一闪,决定一招对决。

  就在凤翅雷“狂风激浪”触及能量保护罩的一刹那,天开语双臂一振,一股无穷悲凉及激愤的情绪从心底狂涌而出,他不自觉地大吼一声:“截断轮回!!!!!!!!!”

  一瞬间,似乎傍晚的天空都被照亮!

  一道刺目的白光挟裹着百千蓝色的电芒结结实实地撞上了凤翅雷那似乎已凝成实体的狂风!

  “轰------”

  一声巨响,凤翅雷惨嘶一声,高大的身躯如同断线风筝一般向远处摇摇坠落……

  “开语……”雪漫雅在远处看到这个结果,急飘飞过来,落在天开语的面前。

  一看到天开语,到嘴边的话竟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眼前的天开语让雪漫雅产生一种惊惧的感觉。

  刚才的那全力一击不但没有让天开语有消耗的反应,相反,竟让他产生了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他感到,体内的能量反而更加的充盈,精神也出奇的饱满;那种能量在全身洋洋律动的感觉使他甚至感到即使是整个大地,他也有能力一击毁之!

  雪漫雅定定地看着天开语。天开语的身躯仍然被笼罩在耀眼的光芒中,乌发无风自动,前额闪耀著令人心悸的光辉,那精亮的眸子亮得似乎发蓝,间中不时闪现骇人的电芒。

  “开语……”雪漫雅看着天开语那种睥睨天下的非凡气度及周身裹着的迅速流转闪烁不停的电芒,惊疑不定,心中竟涌起一个奇怪的念头--眼前的情郎究竟是人还是神?

  天开语身上的光芒终于渐渐弱下来,但却未完全黯淡,仍留着薄薄的一层敷在身体的表面,这使他更凭添了几分诡异的气质。

  “雅儿,我们去看看吧--我不希望凤教官出事。”天开语终恢复到了可以让雪漫雅接受的程度,平静而温和地道。

  “哦--好……”雪漫雅本能地应了一声,僵直的身子好象从梦魇中解脱般地艰难地动了动--这一动才发现,她竟已如同虚脱般一身的大汗淋漓。

  天开语立即敏锐地发现了雪漫雅的不对劲,忙关切地揽住她,柔声道:“怎么了?雅儿?你没事吧?”

  雪漫雅勉强地笑笑,勉力深吸几口气仍带着惊惧道:“开语……你……你刚才的样子好怕人……你……好象不象人……”

  天开语一愕,瞪大了眼睛道:“什么?不象人?那象什么?你没事吧?啊--不是刚才我不小心伤到你了吧?啊?”一边说,一边一只手移到雪漫雅柔软的后背,紧贴她后心,运功探她心脉情况,却是什么事也没有。

  “哦,我没事的,”天开语这番关切的举动让雪漫雅重新感觉到了他的温情,惊悸的芳心也终于平定下来,从震骇中恢复了正常,“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没事的。”见天开语仍担心探询地看着她,不由心中一甜,笑道:“你呀,刚才吓了我一跳--你刚才的气势太强烈了--你怎么会有那么强大的能量的呀?”

  天开语见她说话不再颠三倒四的,才算放下心来,吁了口气,道:“你别吓唬我,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好了,我们去看看那个偷窥的家伙吧!别出什么事!”

  听见天开语说“偷窥”,雪漫雅的俏脸没来由地又是一热,幸好天色已暗,不致被天开语看到。嘴里却也忙不叠地应承。

  两人飞到凤翅雷跌落的地方,凤翅雷正神情萎顿地半倚在一块岩石边。

  看着天开语和雪漫雅,凤翅雷的眼中早没了初始的嫉恨和狂暴,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洞和茫然。

  “你没事吧。”上下打量了凤翅雷好一会儿后天开语才道,口气却是淡淡的,殊无一点关心的意思。

  凤翅雷的目光转向雪漫雅,却见雪漫雅只抿了抿嘴,并不出声。

  “我……不要紧,没事……恭喜你……我……的确不如你……”沙哑着嗓子,凤翅雷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疲惫,至此,他已完完全全地对自己长久以来渴望的爱情绝望了。

  “你真的没事?”天开语皱皱眉,又问道。

  “我真的没事。”这时凤翅雷的脸上现出了少有的平静,“也许你们不相信,但我的心里真的……怎么说呢?好象是一种解脱的感觉,我觉得突然间轻松起来……”凤翅雷的脸色依然苍白,但神色却已经正常,“对不起,雪老师,长期以来我给你带来不少的麻烦……还有开语,”顿了顿,凤翅雷伸出一只手,天开语迟疑了下,还是伸出手同他相握,“开语,是我不好,其实,只要是发乎真心,年龄不应该是问题,是我太狭隘了--还有,祝贺你,相信你一定会在将来的‘震旦’之约中成功的……”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的话,凤翅雷忍不住喘了起来,天开语忙上前扶好他,让他坐得舒服些--但这并不代表他被凤翅雷感动了,毕竟,几世的经验早让他不那么相信人与人之间表面的言词了。

  “哦,我没事,你们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儿调理一会就好了……真的,我没事的。”凤翅雷摆摆手,示意天开语和雪漫雅离开,不用管他。

  雪漫雅还有些迟疑--凤翅雷刚才的那番话确实打动了她。但天开语却点了点头,一把拉起她,对凤翅雷简单地道了声:“那好,我们走了。”便一飞冲天,向基地飘去。

  凤翅雷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热泪不知不觉涌上来,他知道,对他来说,一段珍贵但同时也是痛苦的感情从此将埋葬他的记忆中了……

  在回基地的途中,天开语和雪漫雅两人都没说话。

  雪漫雅本想和天开语说些什么的,但看到天开语那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不由回想起之前天开语给她带来的“似神非人”的感觉,竟有些不寒而栗。因此,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两个人就这样默不作声地回到了雪漫雅的宿舍。

  在散发着成熟女性特有的温馨气息的房间里,天开语来回踱着步,雪漫雅则坐在床边,一手托着香腮,秀眉微蹙。

  两个人都在想着心事。

  “雅儿,我有一个想法,”沉思了良久,天开语终先打破了沉默,他仍边踱步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我想,易魄不一定就没有救,我想了一个办法,想试一试。明天一大早你就带我去医护中心,我想再尽些力工,好么雅儿--雅儿?--雅儿?你怎么了?”见雪漫雅有些魂不守舍,天开语忙喊她。

  “啊?啊!哦……我……”雪漫雅似从深思中惊醒般没头没脑地应答。

  天开语不由皱起了眉,看样子,刚才自己说什么她是什么也没有听进去。

  见她这副样子,又不忍责怪她,便只好直近她,坐在她身边,一手揽着她的纤腰,一手握住了她一只柔荑,关切道:“雅儿,你没事吧?怎么搞的,好象魂不守舍的,嗯?”

  雪漫雅就势软软地靠向他,柔柔地道:“开语,我想和你说件事。”

  天开语一怔,他立即从她的话音中听出,雪漫雅一定是想好了一个想法,而这个想法一定对两人的关系非常重要,这使他也不觉郑重起来:“你说吧,我听着呢!”

  “开语,”雪漫雅停了停,似乎在考虑怎么说,“我想请你答应我一件事,”说到这儿,她停下来,看着天开语。

  看到雪漫雅一脸的郑重其事,天开语本已经庄重的心情不知怎的反轻松起来,不由一笑,将她柔软的身子搂得更紧,忍不住在她光滑的脸儿上亲了亲,下面的手也不规矩下来,隔着薄薄的衣衫在她浑圆的乳房上搓捏起来,嘴里调笑道:“答应什么呀?”

  雪漫雅被他这一撩弄,也不由娇躯一颤,魂儿也飘荡起来,控制不住地娇喘。幸好还记得自己要说什么,才勉力收拾心情,继续说话,但语气已失去了初始的郑重味道了:“开语,”她娇喘几声,“别……我要你答应我,一,不论什么时候,你都要保持一颗赤子之心。”

  天开语如闻钟鼓,心神陡地被触动,手上也停止的淫靡的举动,重新抱好雪漫雅,目光直视她一对明眸,道:“雅儿,怎么?你发现我有什么不对劲的么?”说出这话的时候,雪漫雅在崖顶的种种古怪举动以及看着他的奇怪眼神迅速从脑海中掠过,他意识到,自己肯定发生了什么变化,致使心爱的人儿对自己产生了担忧,而他并不想这样。

  “也没有什么,或许是我的错觉吧,”雪漫雅轻轻抚了抚天开语笔挺的鼻梁,纤长的食指停在他棱角分明的唇上,轻轻吁了口气,接着道:“不知怎么的,开语,你给我的印象很奇怪。当你从称呼我雪教官,到雪姐,再到雅儿的时候,我也好象历经了一个转变的过程,”她的手指向下划到了天开语的下巴,“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象你是个比我成熟许多的男人--怎么说呢?当你深邃的目光注视我的时候,我竟有一种你已经经历了很多事的样子--但实际上,以你的实际年龄和出身,决不应该是这样的。你在处理事情以及对一些事情的看法的时候,显得是那样的成熟和教练,我敢说,就是基地最年长的教官也未必有你做的好!”

  天开语长长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他笑了笑,柔声道:“原来这样,这没什么呀……”

  雪漫雅却未让他继续说下去,又道:“尤其你在和凤翅雷对决的时候,那种表现出来的冷静--不,应该说是冷酷,让我不寒而栗!我当时有种感觉,好象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种感觉实在不好,说句心里话,我宁愿看到你……你色色的坏样……”说到这里,雪漫雅的俏脸泛起娇羞的红晕,身子也向天开语的怀里偎了偎。

  雪漫雅的话却引起天开语的深思,他理解了她话中的含意,知道在自己身上一定有不为自己所知的事情发生,而他也想到了,这可能同他的那一点模糊的感觉有关。

  雪漫雅没有注意到天开语的神情变化,依然沉浸在天开语适才的抚摸带来的温馨感受之中,口中继续道:“还有……就是人要答应我,不论什么时候,也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出事……答应我啊……啊?”见没得到回应,心中不免不满。一擡头,却见天开语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气结:“喂!你在想什么呀,我在和你说话呢!你倒是答应呀!”一边说,一边一只手便在天开语的脸上拍了起来。

  天开语回过神来,见她的小女儿样,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这女人呀,真是的,男人讲话她可以不在意,可她自己讲的话却一定要男人听进去。

  他摇摇头,有意逗她:“你说什么呀?再说一遍啊?”

  雪漫雅气得连捶他好几下才放过他,嘟着红艳艳的小嘴气鼓鼓地重复了一遍。

  天开语被她的话弄得好不感动,忙紧紧抱着她,好一阵亲热。

  “好了,开语,天不早了,你该回自己宿舍了。”好不容易从天开语的怀中爬起来,雪漫雅随手拨弄几下被揉乱的秀发,娇喘吁吁地对天开语道。

  天开语却的擡身一把搂住她不堪一握的小蛮腰,将她重又带回自己怀里,一双怪手双伸进雪漫雅的内衣把玩那对诱人的玉乳,嘴里却嘻笑道:“谁说我要回去的……别逃呀……今晚我就睡你这儿,看我和你来个盘肠大战!”

  雪漫雅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叫道:“胡说!这……这可不行!”随拼着剩下的一点力气紧紧按住天开语使坏的双手,复又软语哀求道:“好了~~我的好开语……好哥哥……求你了,不要在这儿……好不好?我真的好怕呢……”一边说一边又不住地扭身躲避天开语的色手袭击。

  天开语被她这三弄两不弄的兴致确也低落了不少,另一方面他也知道雪漫雅说的对,自己确实荒唐了些。又纠缠一会儿,最后也只好放手由她挣脱了。

  雪漫雅好不容易挣脱后立即跑到梳妆台前仔细梳理一番。回头见天开语还恋恋不舍地赖在床上,心中也有些歉疚,便来到床边,将他拽起来,然后温柔地替他整理好揉绉的衣衫。

  天开语看着她温柔细心地帮自己整理,自也觉得心中暖暖的,却不复刚才的情欲冲动了,只将她轻轻揽住,在她光洁的前额上轻柔地吻了吻,柔声道:“那我就走了。你自己也早些休息,啊?--刚才的话我全答应你,啊?”

  雪漫雅听了“啊”的一声,只觉满心欢喜,忍不住踮起脚尖,在情郎的唇上“啧”地亲了一下。

  见自己的回答令她如此开心,天开语也自欣喜,回吻了吻她,方转身离去。

  刚走到门口,他又想起自己刚才没说的一件事:“对了雅儿,明天去给易魄办手续的时候,把我也带上,啊?”

  雪漫雅听了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呀?”边困惑地走近天开语。

  天开语轻轻掠了掠她松落的一缕发丝,却不明说,只道:“不要问那么多,总之,明天带上我就行了,好么?”

  雪漫雅闭起眼帘,享受天开语的温存及身上浓烈的男性气息,微微点头--她当然不会拂了心爱的男人的意愿。

  天开语又抵死缠绵地深深吻了一通雪漫雅后,方留下满面红霞的小女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