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开语一个人回到实验区的时候,才发现那里不知什麽时候起,竟被封锁了!
虽然是意料中的事情,但天开语仍觉得月亮城军方的行动似乎太过於急迫了些。
为了保护“蓝细多突菌”的研究成果,月亮城军方在梅伊尔学院的配合下,在第一时间将天开语的整层实验区以武力封锁了起来,并以更加严密的手段监视著那些助手的一举一动;至於通讯,早已被干扰波彻底中断了。
见天开语走近,立即便有一名士兵上前来喝止他∶“站住!这里是禁区,你快点离开!”
天开语登时一愕∶难道没有人告诉他,自己是什麽人吗?
正欲喝斥那名士兵,亮明身份时,心中一转念,他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很好,既然你们不让我进去,便不进去好了!
想到这里,他立即点头道∶“我记得以前好像这里不是封闭的呀?为什麽现在就不能进去了呢?”说著故作不解地摇了摇头,不理那名士兵的解释,便迳自转身离去了。
将冲杨停在路边泊位,天开语拣了一家可以看到大门的冰廊坐下,悠闲地消遣起来。
他已经好久没有这麽放松心情了┅┅
按照时间,小魂儿她们应该再过两堂课就要放学了吧,真想跟她说说话,看看她那娇痴依恋的模样呢。
这家冰廊虽然不大,却布置得十分的素洁清雅,让人心情很容易生出宁静之感。不过也许是少了激情的装饰,加之营业服务的也不是俊男靓女,抑或纯粹的无人自动经营,而是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妻,因此尽管冰廊是月亮城男女情人最喜闲坐谈情的场所,这家的生意却仍十分的清淡,若非天开语进来,恐怕这对老夫妻今天的开张记录要为零了。
不过也许是因为经历了几世的轮回,看透了繁华背後的平淡吧,天开语倒是一眼便看中了这间小而简素的冰廊。
这里的单色简朴装饰,令他十分的享受。
见天开语总是时不时地便抬头望望对面学校大门的方向,那对老夫妻相互对视了一下,会意地笑了笑,一起自後台走出,来到天开语面前坐下。
“怎麽?年轻人,是不是在等女朋友呢?”那面容慈祥和蔼的老伯温和地笑著对天开语道。
天开语笑笑点点头承认。
“那她是在那所学校里的,对吗?”同样银丝如瀑的老妇人也关心地问道。
天开语笑道∶“是啊。”
老夫妻俩深有感触地点点头,似有默契般的同时轻叹了一声,转眼看了对方一眼--就在这瞬间,天开语从两人的眼神里看到了只有历经沧桑後才会积淀出的深刻情感,登时心头不禁一热!
“唉,还有好长的时间呢!像你这样能够等女孩子这麽久的男孩,现在已经不多见了呀!你不会著急吗?”那老妇感慨道。
天开语笑道∶“没什麽,就这样看著校门,想著她的样子,我就感觉很好了--我想等她出来後看到我,一定会很高兴的。”这样说著,他眼前似乎浮现出芳魂月见到自己里惊喜万分的样子,心中竟不觉有些激动┅┅这种少年人才有的情怀,想不到居然还会在自己身上出现┅┅
听到天开语这麽说,老夫妻俩显然深深地被感动了,那老伯忍不住“啧啧”叹道∶“哎--好久了,我都没有听到这麽动听的话了,我想你的女朋友听到後,一定会很幸福的┅┅”
那老妇人也叹息道∶“真是让人感动啊┅┅现在居然还有这麽痴情的人,那个女孩子真是幸运,能遇到你这样的男孩。”
天开语自然是知道他们为何会这麽说。皆因为在新元世纪,人类的一切生活都以数位化、效率化为衡量标准,像他这样“无聊”做长时间等待的人,还真是稀有动物哩!
思绪飘动下,他忽然想到了雅儿,他的心中至宝雅儿┅┅
其实若论痴情的话,雅儿才是真正的罕有啊!
脑中闪过雪漫雅面容惨白憔悴、双眸乾枯泣血的样子,天开语的心中不禁又是一抽∶不知道她现在怎麽样了┅┅她还好吗?
一直坚硬的心,在思念雪漫雅时,慢慢地变软了下来。
一丝愧疚浮现心头--唉!回去以後,一定要好好地抽时间陪陪她了┅┅
见天开语的眼中流露出深刻的感情,那对老夫妻还以为这年轻人是在思念那学校里的女友,一时间更加喜爱了。
“对了年轻人,能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吗?”老妇人似怕打扰了天开语的情思一般,轻著声音问道。
“哦┅┅我叫天开语。”天开语从深远的遐思中醒转过来,连忙回答道。也许是因为面前这两位是老年人吧,他觉得自己丰富的人生经验与他们的阅历能够产生共鸣。
“哦,是这样呀--我叫伊瑞达丝,他叫克尔博特。对了年轻人,你知道我们两个名字的意思吗?”老妇人脸上露出与其年龄不相般配的急切,似乎天开语能否猜得出来,对她来说很重要似的。
天开语微微一笑。
这老太太可算是问对了人。
如果她这麽贸然去问别人的话,多半会被打回票;但是问到他,天开语,一个前世曾经是考古专家的人,这便不成为一个问题了。
这对夫妻的名字其实是两个古老民族的辞汇,在这已经湮灭、资料中也难以查询的两个民族的语言中,它们的意思分别是“幸福”和“执著”。
不过天开语却没有直接说出答案,因为这样说,他以为实在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怀疑。他将用一个浪漫的方法说出答案来。
“这个麽┅┅依我看,你们两位老人一眼看去是如此的和谐,令人感觉你们的生活必定充满了幸福。像这样的幸福,我想只有老天赐予的缘分,加上执著的追求才能得到┅┅”说到“老天”二字时,天开语不禁暗骂了声∶什麽狗屁老天,老子才不信你呢!
听到这里,那老妇明显变得激动起来,就连身边相对沉稳的老伯也有些坐不住了,眼中射出了希冀的光芒。
“你说,你快说下去,你知道了吗?”老妇急不可待地催促天开语道。
天开语不禁为她的热切期盼所打动,他深深地看了两位老人一眼,然後轻轻地,却是清晰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我想你们的名字,应该一个是“幸福”,一个是“执著”的意思。”
“啊!天哪!居然真的会有人知道我们名字的意思!”老太太忽然似拣到了从天而降的宝贝一般,竟激动得大叫著跳了起来!就连那个老伯,也跟著激动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停地来回踱步,嘴里喃喃地念叨个不住∶“真是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天开语当然理解他们的激动心情。
正所谓人们常说的“老小孩、老顽童”,当一个人的年岁大到一定程度,以至於成为“老人”的时候,他便会在情智方面出现“返老还童”的现象,再次由复杂的成人,回复到孩童的纯真烂漫,甚至“幼稚”。
“那那那┅┅你能知道我们哪个是“幸福”,哪个是“执著”吗?”激动的心情稍稍平复一些後,那老妇再次“考”起天开语来。
望著她热切的目光,天开语忽也生出游戏的心情来,便嘻嘻一笑,道∶“如果这次我说出来,而且正确的话,可有奖品呢?”
那老妇先是一怔,随後便露出一脸欢喜道∶“有有有--老头子,我们一定有奖品给他的,对不对啊?”
那老伯忙连连点头应道∶“当然当然,这个奖品一定要给的啦!我们活了快三百岁了,还没有一个人知道我们名字的意思呢!今天这个孩子说出来了,肯定要给奖励的!对了孩子,你想要什麽样的奖品呢?说出来,只要我们老两有的,一定给你!”
天开语不禁心中涌起一股热流--好一双对生活充满执著和热爱的夫妻!
他微笑著道∶“很简单啊,以後我到这里来,你们都免费请我品尝这里最好的冰品就行啦!”
想不到天开语的要求居然如此简单,没有一点功利的色彩,老夫妻俩顿时心中对这个年轻人的喜爱又增添了几分!
“好好好!当然没问题!不但是你,就是你带来的人,也一律免费品尝!”老妇立即没口子地答应了下来,接著又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好了,你快说吧,我们两个哪个是“幸福”,哪个是“执著”!”
天开语再次深深看了二人一眼,再低头美美品了一口面前的冰糕後才缓缓说道∶“其实你们的幸福来自於对对方感情的执著,而你们的执著,又酿造出了你们更加甜蜜的幸福。从这个方面来说,你们每个人都既是“幸福”,又是“执著”。”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似在给两们历经沧桑的老人回味这番话的空间。过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望著两位老人若有所思的脸,笑了笑,继续说道∶“不过呢,一般而言,女孩子对爱情的幸福似乎总要感受得深一些,而男孩子一般都是幸福的执著追求者。所以,依我猜呢,老太太您的名字“伊瑞达丝”应该是“幸福”,而老伯伯的名字“克尔博特”应该是“执著”!”
小小的冰廊里一片安静,静得只能听见激动的呼吸起伏声。
天开语的话,撩起了两位老人内心深处的记忆,将他们凝重深沉了很长年代的爱情大海再次搅起了波澜。
已经几百年未流过的泪水,此刻却无所顾忌地淌满了他们沟壑纵横的老脸┅┅
望著两位老人,天开语敏锐地感觉到,在这两人间,一定曾经发生过一段不同寻常的故事,而这段故事,又一定同产生他们名字的古老民族有关。他的大脑记忆开始高速运转,搜索起前世掌握的资料来┅┅
那段被湮没的历史,应该是在新元世纪刚刚确立的初期了┅┅
在那个时候,地球上的人们由於刚从旧元世纪那恐怖的核子灾难中摆脱出来,而对未来又充满著怀疑和绝望。就在这种情况下,各地方的人们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以种族为核心的团体,自发地凝聚在民族的大旗之下,然後对彼此猜疑的其他种族进行生存资源的争夺和侵占。一场又一场的屠杀就这样连绵延续了几百年,灭绝和融合的事情交替不断地在各种族间进行,直至达到相对势力的平衡,才最终实现了以後的长久军事化和平,直至现在。
伊瑞达丝和克尔博特的民族就是在那段血腥的新元历史中消失的。
那两个民族叫什麽呢?
叫什麽呢┅┅
未等天开语找到答案,就听伊瑞达丝--那个老妇人,也就是“幸福”的老人,对他说道∶“谢谢,谢谢你,年轻人┅┅是你让我们再次回到了刻骨铭心的从前┅┅”她的丈夫,“执著”的男人克尔博特也在一旁感叹道∶“想不到老天爷居然会在我们行将就木的时候,派一个人来见证我们┅┅”
天开语感觉听得有些不明不白,便不解道∶“我有些不懂你们的意思┅┅”
伊瑞达丝打断他道∶“你这麽年轻,当然不会懂的!”
天开语登时一噎,险些被嘴里的冰糕给呛著--不会搞错吧?我┅┅年轻?如果未来人世不说,按照本人每世代最少活二百岁,恐怕加起来也要比你们大吧!居然仅凭我目前的年轻相貌,就妄下断语,以老卖老了!
不过这个闷亏,他也只好打落门牙肚里吞了,谁让自己有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正悻悻然时,却听伊瑞达丝又道∶“不过你也不用懂--对了,你的武道修为怎麽样?什麽属性?达到几级了?”
天开语一愣,忙摆手道∶“什麽武道,我不会的┅┅我只对医理感兴趣。”一面说,一面在心中暗暗叫苦∶不会这麽倒楣吧,老太太要用武力的┅┅
殊不知他这里为隐瞒身份而叫苦,那里伊瑞达丝和克尔博特却为他这话而著实大吃了一惊!
什麽?居然在这个时代,还有人不通武道?这太不可思议了!
“你你┅┅你怎麽可能不会呢?”伊瑞达丝惊疑不定地看了天开语一眼,随後便认为天开语是在谦虚,又道∶“没关系的,修为差一点,只要努力,总有成功的一天┅┅”
“不,我可是真的一点都不会的┅┅”天开语硬著头皮强撑著道。
“什麽!”只听伊瑞达丝和克尔博特异口同声地惊呼了一声,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像看个怪物似地看著他。
天开语知道再这样被他们以这种异样的目光瞪视下去,自己可能真的会变成怪物,便故作不悦地一沉脸,说道∶“怎麽?难道律法规定,每个人必须习武的吗?”
克尔博特忙摆手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咳,小兄弟你不要生气,我们只是感觉很奇怪,为何像你这样好的孩子,会一点都不懂武道的呢?”
伊瑞达丝此时也恢复了正常的表情,满怀歉意地对天开语道∶“是啊,都是我们不好--对了,你说你只对医理感兴趣,是真的吗?”
天开语只好点点头,承认道∶“是的。”
伊瑞达丝的脸上开始露出失望的神情。只见她转过脸来,对丈夫道∶“老头子,看来没有用了┅┅”
克尔博特也失望地点点头,无奈道∶“是啊,想不到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以为有缘份的人,可他居然┅┅”话说到一半,便停滞了下来,显然心情十分黯然。
天开语真是自今生以来头一回对世间之事感到困惑了。这两个老家伙,究竟在动什麽脑筋?为何会遮遮掩掩地不说个明白呢?好奇心促使他问道∶“你们在说什麽呀?什麽没用了?”
伊瑞达丝似乎十分伤心,只是摇了摇头,苦笑了下,便端起天开语面前的杯子道∶“你等一下,我给你重新盛一杯冰露来。”随後转身走了。
天开语纳闷地看著留下来的克尔博特老人,看他能说出什麽来。
“其实,我们夫妻两个有个秘密┅┅呃┅┅这个也不用说了--是这样的,我们无儿无女的,想把身上学的一些小玩艺儿找个人传下去。可是,好不容易遇到你这个我们喜欢的孩子,却不料你┅┅”克尔博特说到这里,又说不下去了,只是难过地摇摇头。
天开语这才明白他们说的“没用了”是什麽意思,原来是为这个呀!
当下他笑道∶“哦?是这样吗?那你们能跟我说说,你们学的是什麽武学可以吗?”他已经猜出,这对老夫妻能活到这样的年龄,一定有其深湛的修为做支撑!
“这个┅┅我们是┅┅”迟疑地说著,克尔博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到了面前碟子里尚剩下一半的冰糕上。天开语看在眼里,心中忽地一动,知道了老人修习的是何种属性的武学--定是修习“寒”系的心法!
果然,在犹豫了一下後,克尔博特终还是说出了他们夫妻修习的武学心法∶“我们修炼的是“冻冰粉星”心法┅┅”
天开语登时听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天哪,竟然是“冻冰粉星”!这可是“寒”系心法中已经从记载中失传了的绝学啊!据说这个心法练到极致,那威力足以大到从物质内部断裂原子间的结构,中止原子的运动,进而达到粉碎星辰的目的!真不知道他们怎麽会懂得这个恐怖心法的!
只听克尔博特继续说道∶“只可惜,现在早已经没有人知道这个心法是怎麽回事了┅┅不过它真的很厉害的,你相信我┅┅”
天开语当然相信他。
现在的武者恐怕已经不知道这个新元世纪早期曾经爆发出无穷威力的的武道心法了。但是根据天开语前世考古的证实,在新元世纪早期,曾有过一次震惊军武界的事件,即“冰点惊魂”。据他的考证,当时的“冰点惊魂”事件,就是一个掌握了“冻冰粉星”武道心法的神秘人物,在举手抬足之间,便轻而易举地将整整一个军团的人冻成了粉末!若非当时的人们找到了“冻冰粉星”的弱点,是达至低温的极限“绝对零度”的话,还不知这个神秘人物会继续制造多少个恐怖的修罗场!而经过这一事件後,这“冻冰粉星”便从此像从人间蒸发了般,再也没有人知道它的下落┅┅
想不到无数武者梦寐以求了多少世代的珍宝,竟然现在在他的面前出来了。不过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现在他却囿於自设的“不通武道”的限制,而无法快意一试!
真不知道这个“冻冰粉星”与“黑洞力量”哪个更厉害一些呢┅┅
看著克尔博特叙述“冻冰粉星”心法时犹豫的神情,天开语忽然醒悟--这个老头子说不定只是掌握了“冻冰粉星”而已,尚未真正了解它的恐怖霸道之处!再进一步往深里想,天开语愈发肯定自己的判断了∶那“冻冰粉星”自从世上消失了很久後,在军武界早已经没有人再提起,这个克尔博特夫妻虽然很可能由於那古老种族的原因,而掌握继承了这个绝世心法,但却未必知道它的真正来历和威力!依他们二人的修为造诣,恐怕这“冻冰粉星”的威力,也只不过堪堪与一般“寒”系武学相当┅┅
想到这里,天开语心下便释然了。不过基於人类贪婪的本性,他仍然对这“冻冰粉星”抱有迫不及待占有的欲望。
“哦,是这样的啊┅┅那┅┅那这样吧,虽然我现在不懂武道,但你们可以先教会我,说不定我以後对武道产生了兴趣,到时候就可以修习了呢!”他说著认真地看著克尔博特,心中盘算著老人是否会教自己。
果然,克尔博特听到天开语这样一说,立即精神一振,盯著他看了一眼,然後转头对伊瑞达丝叫道∶“喂,伊丝!你听到这小夥子说的话了吗?”
被丈夫昵称作“伊丝”的伊瑞达丝立即应了一声∶“听到了!我觉得可以呢--你再等一下,我这就把东西端过来!”那声音里竟充满了意外的欢喜,显然是因为天开语的一句话令她再次生出了希望!
虽然两位老人答应了,不过天开语心中却仍存有疑问。
这两个人的年龄说长倒也不是最长的,但也绝不是普通人可以达到的,在经历了这麽多岁月中,难道他们就没有找到一个可以继续衣钵的人吗?为何非要认定自己呢?
见天开语神情有异,克尔博特忙问原由,天开语便将自己的困惑说了出来。
“原来你是奇怪这个呀!”克尔博特不禁支吾起来。这时伊瑞达丝已经端了一大盘制作冰品的材料走了过来,便对天开语道∶“这还不是当初我们逃难时┅┅唉--老头子,这事到底说不说出来啊?”
天开语此时已经意识到,面前这对老夫妻定有不为人所知的秘密--想不到自己还真是“走运”,净遇到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先是“波切旬月”,然後是“黑洞力量”现在又是“冻冰粉星”┅┅
难道这是因为自己试图改变命运导致的吗?
他不禁暗暗怀疑起来。
“说吧,再不说,我怕我们就没有太多的机会了--都这麽老了,还硬撑下去做什麽啊!”克尔博特摇头说道。
伊瑞达丝这才坐下来,边搅拌调弄冰品的原料,边对天开语讲述了夫妻俩的往事┅┅
听著伊瑞达丝的述说,间中夹进了克尔博特的补充,天开语终於知道,这对老夫妻的经历果然与他们那古老的民族有著密切的关系。撇开其中因人老而絮絮叨叨出来的碎枝末节,天开语大致弄清了他们得到“冻冰粉星”的经过。
原来这“冻冰粉星”的武道心法,乃是一个不知名的老人传授给他们的,而当时很奇怪的,这位神秘的无名老人居然如同天开语一样,知道他们夫妻名字的意思。当时这位老人已经与他们夫妻生活了一段时间,平时并没有什麽特别之处,只是在在临终前几天,似乎预感到自己大限已到,才将二人召集在一起,说出了“冻冰粉星”的心诀。这们老人在临终前一再嘱咐他们,一定要将这个心法传结有缘之人,并说其中藏有极大的秘密,如果他们夫妻解不开,就一定不能让它失传,而要传给那个有缘人┅┅
天开语听到最後当然也想到了,那个无名人定是与伊瑞达丝夫妻民族的族裔有著密切的关系,甚至很有可能是其後裔的分支!而他所说的有缘人,无非也就是类似自己那样,能够知道那久已失传的古老语言的人。
在耐心听完两人的叙述後,天开语终於如愿以偿得到了老夫妻亲口相传的“冻冰粉星”心诀!
在督促天开语第三次背诵心诀的同时,伊瑞达丝仍未忘记天开语曾说过的对武道不感兴趣的话,想方设法地鼓动他修习武道。
“┅┅年轻人,你看,其实学这个很有用处的┅┅喏,最起码你要吃冰品的时候,只要材料具备,可以随时制作呢┅┅”一边说著,老夫妻俩一边兴致勃勃地搅动面前的冰盘,给天开语示范起如何以“冻冰粉星”的武道心法制作冰品来。虽是千方百计地想引起他学习“冻冰粉星”的兴趣来,但天开语在心中却是哭笑不得;想不到曾经威震八表的“冻冰粉星”绝学,居然沦落到被人用来制作食物--还是休闲食物的地步,真是造化弄人啊!
就在天开语第四次流利地背诵出“冻冰粉星”的心诀,令面前这对老夫妻满意的时候,冰廊外面传来了学校下课的钟声。
天开语登时长长松了口气,同时却暗暗骂道∶这个破学校,怎麽这麽久才放学!害得自己已经烂熟於心的东西一连乖乖背了四次!
不过还是不错,不待他客气起身,伊瑞达丝和克尔博特就立即拉他起来,并一个劲地推他出去,一面还不停嚷道∶“快去快去!放学时的人很多,不要错过了你的心上人啦--对了,一找到她,就赶紧把她带过来让我们也看看!”
不知为何,芳魂月在上最後两堂课的时候,总是觉著自己无法集中精神,老是时不时地心神恍惚,似乎有事情要发生一样。
就在她放了学,疑疑惑惑地走出校门,看到一个令她心动神摇的男人的时候,一切便有了答案。
““天”!是你--”再多的言语都嫌多馀,激动的惊喜使少女不顾一切地飞掠而去,在众目睽睽之下扑进了爱人的怀中!
天开语贪婪地吸取著怀中少女诱人的体香,双手更是在她娇嫩而极富弹跳力的腰背上用力抚摸挤捏。
“小魂儿,想到过我会来吗?”天开语在芳魂月白嫩的耳边轻轻地呵出浓烈的男性气息,以带有磁性的低沉喉音问道。
一声“小魂儿”立即叫得芳魂月的全部灵魂都化了开去,那诱人的男性气息更是不住地撩拨著她少女的春心,令她如同化了的冰糕般瘫软在天开语的怀里,再也不知身处何地了┅┅
昏沉迷醉地被天开语带进冰廊时,芳魂月仍紧紧地抱著爱人的雄健虎躯,没有丝毫松开的迹象,直至耳边传来一男一女两个苍老的声音,她才略为清醒过来一些。
“呀--原来你等了好长时间的女孩子,就是她啊!啧啧,瞧她的脸蛋,还有身段┅┅真好看呢!”伊瑞达丝毫没有吝惜赞美之辞,夸奖天开语胸前依偎的少女。
克尔博特也连连点头赞道∶“是啊,跟伊丝奶年轻时长得一样美丽动人呢!尤其那两扇又黑又长又浓密的睫毛┅┅”
芳魂月羞红了俏脸,羞涩地从天开语胸前分开,好奇地打量起面前两位正不停赞美自己的陌生老人,又不解地看看天开语,那双会说话的传情双眸透出了疑问。
天开语笑著在她柔软的纤腰上暗暗捏了一把,将伊瑞达丝和克尔博特夫妻简单介绍了一遍--当然略去了有关“冻冰粉星”的事情。
“哦,原来你们也开冰廊的┅┅真是不好意思,以前我路过时,总觉得这里太简单了,大概里面的冰品口味也单一,所以就没近来过┅┅不过不要紧,既然“天”来了,我以後会常来的!对了,我还会带同学和朋友一起来照顾你们生意的!”芳魂月得知两位元老人的情况後,立即歉疚地对他们表态,好像不来这里,是她的过错一样。
短短几句话,天开语便知道小魂儿是怎样一个善良的女孩子了。
“小傻瓜,奶可不要带人来哦!”天开语有意逗她道。
“为什麽?难道“天”你没看见他们年纪都很大吗?开一个冰廊很不容易的!我们应该帮帮他们的┅┅”芳魂月清澈的眼眸看著心上人,不解地问道。
天开语一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微微上翘的俏鼻,摇头道∶“我说不行就不行,不信奶问他们--”说著向伊瑞达丝和克尔博特呶了呶嘴。
不待芳魂月真的相问,伊瑞达丝便笑著回答了她∶“你不知道,其实他很早就来啦--大概还有两节课的时候就来了!”
芳魂月登时芳心一跳!
两节课的时候?那个时候,不正是自己感觉失魂落魄的时间吗?难道自己真的与“天”有心灵感应?
她正想著,只听伊瑞达丝继续说道∶“他在这里猜中了一个我们提出的谜题,我们答应的奖品就是∶今後只要是他,包括他带来的客人,我们一律免费提供这里最好的“阿公阿婆靓冰”!”
“阿公阿婆靓冰”?
这回不只芳魂月呆了一下,就连天开语也怔住了--这是什麽冰品啊,名字可真怪。
这次伊瑞达丝却没有再做解释,而是一扬手,从身後端出了两碗冰糕,笑道∶“看,这就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冰品,“阿公阿婆靓冰”!”
离开那家夫妻店,天开语第一次由芳魂月带路,来到了月亮城一处专供情人幽会的场所--“爱的小屋”,并顺理成章地与她激情欢好了一番┅┅
““天”,想不到一切就像做梦一样┅┅我感觉自己现在已经变成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赤热的娇靥紧紧贴在天开语坚若磐石的胸膛上,芳魂月松弛了全部的身心,尽情享受爱情的甜蜜和美妙,任由心爱的男人仍轻佻地在自己喷得一塌糊涂的绒绒洞口拨弄--自己已经完全是他的了,即便他现在要将自己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取走,也是无怨无悔的,更何况他是在表达爱的讯息呢!
“小魂儿,如果有一天,奶发现我不是奶想像中的那个人,奶会怎麽样呢?”天开语结束了对芳魂月的爱抚,终於下决心让她提前有个预防。他发现这个美丽可爱的女孩子已经在爱情的漩涡中越陷越深,深到了连自己都有些局促的感觉。而这一切,都源自那虚无缥缈的“一见锺情”。
“嗯?”芳魂月抬起头来,不解地看著天开语,亲昵地吻了他一下,道∶““天”,你在说什麽?什麽你不是想像中的那个人?为什麽你要这麽说呢?难道我们的爱情不是老天注定的吗?”
天开语沉吟了下,考虑著应该怎样回答她。
芳魂月抓起他一苹手,将它放在自己美丽红润的乳峰上,轻轻地揉动著,又道∶“我的爱人,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天开语忙吻她一下,点头道∶“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喜欢得简直舍不得让奶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这就行啦!”芳魂月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满意地重新伏在天开语的胸前,一面倾听他有力的心跳声,一面柔柔地说道∶“只要有这句话,即使“天”变成了天底下最坏的大坏蛋,我也会永远跟著他--即便他今後真的不再爱我了,我也会因为他说过的这句话,而为他付出一切,甚至生命!”
热泪不知不觉地从天开语的眼中涌出。
这样的表白,在这个崇尚数字的时代,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
谁说数位时代是个最真实、最精确的时代?
在数位时代,什麽都被数位定性为真的了,却唯有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却被分割计算成了一个个虚伪的单元。
“小魂儿┅┅”天开语情不自禁地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动情的呻吟,紧紧地拥住了怀中充满鲜活生命力的少女胴体。
“奶放心,我答应奶,今生今世一定会好好地珍惜奶、爱护奶--这是我,天开语的一个承诺!”天开语郑重地说出每一个字,同时耳边回想起在冰廊里自己说过的话∶“┅┅幸福来自於对对方感情的执著┅┅执著,又酿造出了更加甜蜜的幸福┅┅”现在,“幸福”与“执著”在自己身上并没有太多的体现,相反,在怀里的少女身上却得到了高度的统一。
“嗯!”胸前的芳魂月重重地点了下头表示听到了爱人的承诺。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相偎著,没有进行肉体的交欢,任由时间悄悄地流逝┅┅
将近黄昏时分,天开语欢好前信手放在床头的腕式通讯器发出了请求连通的信号声,将两个人自缠绵的爱恋中唤醒了过来。
“噫,是映雪姐姐。”天开语皱了下眉头,将通讯器递给芳魂月看。
芳魂月只瞄了一眼,便随手丢弃一旁,亲昵地吻了他一下才道∶“雪姨找你一定有事,我们还是起床吧!”说著如同一个真正的妻子一般,先行起身下了床,然後按住天开语,柔声道∶“你再躺一会儿,等我洗漱好了来帮你。”说著又俯身吻了他一下,惹得天开语忍不住伸手在她累累悬垂下来的饱满乳房上又贪婪地摸了几把才放她离去。在她走动时,天开语清楚地看到,从那雪白的股间,正有一道乳白色的液体蜿蜒流下┅┅
““天”,你为什麽要给那对老夫妻的店重新取个名字呢?还叫做什麽“粉星靓冰”,难道有什麽特别的意义吗?”坐在一驾封闭的情侣“越流”里,芳魂月裙底真空地跨坐在天开语的腿上,一面缓缓地挺送小腹,一面温柔地抱著天开语的头问道。
天开语享受地吮啜著少女雪乳顶端肿胀紫红的乳头,嘴里含混不清地道∶“没┅┅没什麽特别的,只是随便取的而已┅┅觉得这个名字好听┅┅”说著下面用力顶了两下小魂儿灼热流汁的甬道尽头,直顶得她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声声放荡的呻吟┅┅
“嗯--“天”说好听,就一定好听的┅┅“天”,你快点出来┅┅不然人家到雪姨家里就不能再做了┅┅”芳魂月娇喘吁吁地加大了下体挺动的力度,想尽快帮助心上人释放出来。
“好┅┅来吧!”天开语低吼一声,腰间一挺,也加大了动作的幅度。
窄小的飞行器里顿时洋溢著无边的春色┅┅
望著门口刷新过的光波影像招牌,伊瑞达丝紧紧挽著丈夫克尔博特的胳膊,满意地说道∶“看,那个年轻人取的名字还真不错,“粉星靓冰”,真是概括了我们制作的方法和特色呢!”
克尔博特也高兴地点头道∶“是啊,怎麽以前我们就没有想到呢?要是早点想到这个名字,大概生意会好很多吧!”
伊瑞达丝轻捶了老头子一下,啐道∶“怎麽?都这麽大的岁数了,还在想发财啊?真是让人听了好笑!”
“嘿,我也只是这麽一说嘛--好了好了,忙了一天了,该休息啦!”克尔博特晃了晃满是银丝的头颅,拉著妻子重新钻回了店里。
就在夜幕降临,这条热闹了一天的街道逐渐归於平静的时候--
忽然,几条黑色身影似从地底下冒出来一般,异样突兀地出现在“粉星靓冰”的招牌前!
“粉星靓冰┅┅粉星┅┅”其中一个黑色身影低声地念道。
“难道是那个“粉星”?”另一个黑色身影低声问道。
“查查看!”
“走!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