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开语到达梵衣色那个秘密销魂窟的时候,刚好是与刀夺烽约好的时间。

  看得出来,刀夺烽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远远的见到天开语的身影,便急切地迎了上来,也不与他多说话,只使了个眼色,便在前面引路。

  一切果然与上回所布置的一模一样,甚至每个宾客的服饰都差不多没有变化。

  只是有些人的神态样貌略有改变。

  天开语不想注意其他人,他只关心上趟聚会时引起他关注的几个人。

  这几个人就是修善梧、翠露西、布鲁特、月恒清、腾代。

  当然,他最想了解的人,还是修善梧。毕竟这个人跟自己的前世渊源颇深。

  这修善梧看上去意气风发,想来是自上回离开这处后获得了预期的利益,所以才会在短短的几天的时间内,其人精神面貌发生这样明显的变化。

  正想到修善梧那里时,天开语却听到刀夺烽轻轻恭声道:“先生,月恒清夫人在那里呢!”接着刀夺烽主动在前面带路,便只好跟着他走向月恒清了。

  这成熟典雅的美妇看上去憔悴消瘦了许多,面色浮现出一层不健康的苍白。

  见到刀夺烽带来的是天开语,月恒清那黯淡的眸子忽地一亮,似未想到会在这里再次遇到不久前刚刚给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年轻男子。

  “咦,是你?”月恒清的脸上现出了动人的惊喜,那还苍白的脸色也浮起了一层淡淡的光泽。

  “是啊,是我呢,夫人。想不到能再次遇到夫人您,真是天某的荣幸。”天开语有礼貌地点头答应,随后轻轻托起月恒清的一只玉手,递上唇边轻轻触吻一下——正是标准的绅士礼节。

  月恒清的脸上掠过一丝茫然,似乎没有料到这上回俏皮无礼的男子,为何今天会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刀夺烽见“任务”完成,便笑着离开了。只是在离开前他对月恒清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话:“夫人,这位天先生现在可是我们月亮城最尊贵的人,如果夫人有什么难处,不妨跟他说说,也许先生能帮得上忙!”

  月恒清因心中有事,并未将刀夺烽说的话放在心上,只是点头应了声,礼貌地道了声谢,便目送他离开了。

  “夫人上次可玩得开心?”柔缓的音乐声响起,天开语顺手将月恒清的玉臂挽起,滑入池中,随口问道。

  月恒清的脸上登时飞起娇羞的红晕,垂下了两扇纤长浓密的睫毛,似不敢迎视天开语的目光,低低应了声:“嗯。”

  她的声音虽然低若蚊蚋,可天开语的心却似一泓池水被蚊蚋那纤小的细足轻轻点了一下,立即漾起了柔情的波纹。

  “是吗?”天开语轻说了一声,忍不住搂着月恒清细腰的大手一紧,猝不及防下,月恒清的脚步一个不稳,娇躯不由自主地一下前倾,险些跌入天开语的怀里——饶是如此,她那丰挺的乳峰也紧紧地贴上了天开语的胸膛。

  “噢——”月恒清娇躯一颤,连忙离开了一些,同时脱口羞道:“对不起,天先生,恒清失误了。”

  天开语无声一笑,心道:你这小美人儿还真是有趣,明明是老子在侵犯你,却说什么是自己的“失误”,这种虚伪的礼节也有必要恪守吗?

  当下也不揭穿月恒清,只是更加搂紧了她的纤腰,使她不得不将美丽圆润的酥峰时不时地便在胸膛上挤压一下。

  “先生,您……过分了……”月恒清终于忍不住羞恼,低声责斥道。不过很奇怪地,她内心却反而生出了一丝熟悉的温馨,仿佛面前的男子本就该是这种无赖样,如果他像初时那样彬彬有礼,倒反不正常了。

  “是吗?、这就奇怪了。”天开语深邃的眼中闪过邪邪一笑,直看得月恒清心内猛一悸颤,禁不住慌忙再次垂上眼帘,舞步也乱了一下。

  “可是我记得上次头一回见面时,恒清似乎还对开语的擅自离开不满呢!”

  天开语再深一步调笑道,在话语中,他故意逐步改变对月恒清和自己的称呼,以拨动面前这美妇已经不再谐调平静的心弦。

  “你……”月恒清的脚下又是一乱,竟踩到了天开语的脚,刚到嘴边的辩解立刻又变成了道歉:“噢,对不起……”一转眼,本来想斥责天开语曲解其意的话便被遗忘到漫漫的舞曲中去了……

  天开语一笑,一时间与月恒清调笑的兴趣不知不觉地浓厚了起来,本来想去找修善梧的打算便放在一边。

  “夫人,你知道吗?开语一直遗憾上次安慰恒清的不是自己呢!开语真的很嫉妒那好运的家伙!”天开语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挑逗的微笑,目光饶有深意地注视着神情有些慌乱的月恒清。

  “你……你不要这样说话好吗……感觉好迫人……”月恒清终于忍不住投降道。这天开语重又恢复了上回的咄咄逼人,着实令她无法应对。可心里便不知有什么东西在作怪,舍不得就此甩手离开。好像是生怕这天开语会像上次那样突然甩手而去,既伤了她的自尊心,又令她的感觉悬在半空中空落落的不着边……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呢?”说着天开语手中突一用力,趁着舞曲的一个回旋,冷不防又将月恒清一下拉进怀里,使她坚挺的乳峰再次重重地撞到自己的胸膛上!

  “嗯哼……”月恒清登时一声娇呼,似是不满地抬眸瞪了天开语一眼,只是那眼神却分明充满了幽怨。

  天开语正以为她会如前番那样挣脱时,却不料这回美妇倒没有挣开——不但没有挣扎,甚至还索性将滚圆的酥胸紧紧地贴挤在他的胸前,不再离开!

  天开语一怔时,却听到月恒清红着粉脸儿,垂下眼帘低声羞语道:“你这坏蛋……现在你满意了吗?”

  天开语顿时涌起一股进退攻守的精彩感觉,心中竟愈发对怀中的美妇产生出兴趣来。

  “哦?恒清这么说吗?不过感觉还好吧!”天开语说着,一面好整以暇地以目光狠狠地盯视着月恒清胸前,在那里,两只美丽的丰润的乳房因受到挤压而几乎溢出了上衣花边领口,已经有嫩红的乳晕浮凸隐隐了,至于那诱人的乳沟更是看上去浅浅深深、美不胜收。

  喉间忍不住发出一声口水轻响——天开语从不掩饰的好色本性立刻显现出来。

  月恒清立刻感觉到面前的男人的反应,那灼灼的犹如实质的目光更是令她双峰禁不住地一阵酥酥发胀。现在,虽然她是垂着眼睛的,但却不敢看一眼自己的胸前,她担心自己的雪白的胸脯是否已经泛起羞煞人的红晕……

  “你……看够了吗?”月恒清终于忍不住天开语在这公共场合那狼一般贪婪的注视,用低若纹蚋的娇音颤声斥道。

  “看够?恒清是说笑了。难道恒清不知道自己的胸脯很美、很诱人吗?我想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会百看不厌的——我当然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那你说我会看够吗?”天开语故作讶然地调笑道。

  月恒清的粉脸立时红霞飞映,连那雪白的脖颈儿也红了一片,看上去极是娇态可人。鼻息咻咻、樱纯微启、贝玉乍露下,已经完全没有了初见面是时的憔悴和苍白,重新变得娇艳而动人。

  “那……看就看呗,哼!”月恒清故作若无其事地撇撇嘴道。岂料话刚出口,便和、觉得小腹突地一下压迫,竟似被一样硬物紧紧地顶住一般,一怔之下,随即明白那是什么东西!登时所有的矜持再也无法维持下去,娇躯止不住地颤粟起来,说话声音更似打着寒噤一般抖悸:“你……你不能在这儿……”

  天开语嘻嘻一笑,厚着脸皮凑进道:“不能在这里,那在那哪里呢?是否等会儿我们两个……”说道一半时,他有意停下来,留给月恒清一个足以令她联想的话尾,同时腰部又是一下前送,将下体高高隆起之物更加紧密地抵在对方的小腹上,以示“威慑”。

  “噢——不要……你……我们……这样太……别人会看到……”月恒清在这场奇妙的战斗中完全是一败涂地,没有一丝翻身的余地。

  不过她却没有屈辱大感觉。相反的,天开语这种步步紧逼,似在玩弄近乎到手猎物的调谑言行,竟激发出她心中异样的情怀!那种充满了新鲜的刺激、那种被人肆无忌惮的侵犯、那种令她毫无反手之力的征服……一切的一切,都使她如此着迷、如此晕眩、如此心旌摇荡……

  久渴的少妇彻底淹没在了浓炽的情欲之中……如非长裙衣着不便,天开语只怕此时便已经将月恒清彻底占有了。

  饶是如此,透过薄薄的丝帛织料,他的色手也已经感觉得到月恒清极度的潮湿和黏滑——此时怀中的少妇已经完全瘫软,甚至男人的手指隔着裙裾丝物用力揉抵她最隐秘的羞处,也只知张开双股,任君采摘……

  妈的,怎么办呢?

  天开语知道,现在无论是欲火焚身的自己还是月恒清这个清泉滴流的焦渴美人儿,都已经是箭在弦上——只恨时地皆不恰当,更要命的是,说不定什么时候着这灯光会重新亮起,到那时,可就麻烦了!

  正在急色难过时,目光无意中一扫,忽然看到昏暗的大厅里有某处亮了一下。

  定睛看时,竟见刀夺烽在亮光中闪过,之后便可以看见,那光亮处分明是一扇小门!

  一道电光在脑中掠国,天开语登时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其实就是刀夺烽有意的安排,是针对他的安排!

  心中暗叫刀夺烽“甚解吾意”,天开语已不再犹豫,立即抱着月恒清滚热发颤的娇躯,向那扇欲望之门冲去……

  大战结束。

  月恒清如同死过去般,以最淫荡的开放姿势仰面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在她的身下,已经被各种混合的体液浸透,小小的房间内弥漫着爱液特有的浓烈腥味。

  柔和的灯光下,天开语也闭着眼睛躺在床边,不同的是,他的一只手枕在月恒清的颈后,另一只手仍然轻柔地在她汗淋淋的身体上抚摸。他感到,尽管情火已经平息,但是手下娇嫩的肌肤仍爱微微地做着兴奋的抽动和敏感的战栗。天开语的大脑保持着高度的清醒。

  他对刀夺烽的安排相当的满意。

  在这间房里,没有任何的窥视装置——四周墙壁上甚至连提供感应透视的介质都没有。这足以看出刀夺烽根本不想——也许是不敢——在这方面动什么手脚,而是一心一意地讨好他。

  ——真想不到,这个表面高贵典雅的美妇人在床上的表现居然如此多情炽烈,简直比雪儿还要疯狂……天开语在心中满意地轻叹了一声。

  这时,身边传来了,一直静静地躺着的月恒清的声音:“……我们不会有结果的,对吗?”那声音竟含有浓浓的悲伤!天开语登时一惊,忙睁开眼睛看她时,却见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月恒清的眼睛已经睁开了,美丽的脸庞正无声无息地流淌着晶莹的泪水。

  天开语倒吸了一口凉气,忍不住愕然道:“为什么?”说着忙支起身子,一把将月恒清的胴体紧紧地拥进怀里,低头在她的秀发上用力亲吻着。

  只听月恒清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推开他,坐起身来,默默地斜倚着靠枕,低着头,却不说什么,只是不停地把玩手指上的一枚戒指。天开语呆呆地看了她一会,目光不知所措地转到月恒清正在把玩着的手指上。

  看到那戒指的独特形状,天开语先是一震,随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他注意到月恒清指间的那枚戒指的造型,实在不太适合一个女孩子纤细的手指。这戒指不但外型粗犷,而且设计古老,戴在她纤长柔细的指上,不似装饰,倒像是一种象徵。这使天开语立刻想起了前一次聚会时有人对月恒清的称呼——“月家主”。

  这意味着,月恒清在某个集团中的身份相当的特殊,而且因为这团体中的某些限制,并非是普通男人都可以接近的,所以她才会说出那样伤感的话来。

  虽然明白了月恒清为什么这样说,但是天开语对此却无话可说。

  非是他不喜欢月恒清,而是他深深地知道,一旦男女感情受到外力、特别是某种势力的干扰,那将会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当然他自信有足够的力量可以去争取和保护自己喜爱的女人,但这将会花费很大的精力和时间。相比月恒清,之前进入她今生生命的女人,无一不是因两情相悦而结合的,原因和结果都十分简单。

  轻轻叹了口气,天开语决定,对于同月恒清的关系,目前实在是不宜过于急噪冒进。一切还是看事态的发展。如果两人真的有缘分,月恒清与自己真的相爱至深的话,那么将来无论遇到多么大的阻力和风险,自己也将竭力承担!

  当然,眼前二人的感情绝谈不上什么至死不渝。毕竟,在二人的交往中,情欲的成分占了很大的比重。

  “恒清虽然身份特殊,受到某种约束,但凡事只要是人做的,就总会有转机——一切就看将来吧,或许你我真的有机会在一起呢!”天开语笑着将月恒清重新搂进怀里,伏下头去,深深地吻了吻她宝石般红润艳丽的乳头。

  月恒清的眼睛登时发亮,娇躯也再次颤抖起来,呻吟道:“你……你说的是真的吗?噢——你的嘴……”

  天开语笑笑抬起头来,改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望着她闪亮的美眸,重重点点头道:“当然。不过首先我想我们应该互相了解一下。我希望下回我们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不是在这种地方。”月恒清脸上再次升起红晕,羞涩地垂下眼帘,点了点头。

  “是上回那男生弄得你舒服呢?还是我这次做得好?”天开语忽涎着脸凑了上去,将月恒清重新压倒在了身下。

  月恒清顿时大羞,闭眸拼命摇头道:“不知道不知道……你好坏,问人家这种问题……”说时雪白的肌肤早不克自持地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玫瑰红潮。

  “是吗?是记不得了吗?那好,让我再提醒你一下——”邪邪地笑说着,天开语猛然虎躯一挺,彻底地贯穿了身下的妖娆!

  “啊——你……天哪你又……噢——你是最棒的……”月恒清先哽了一下,随后便禁不住巨大的快感而失声尖叫了出来。

  在同一幢建筑的另一间密室里,焚衣色和刀夺烽一坐一站寂静无声。良久。

  焚衣色轻轻吁了口气,站了起来,说道:“时间差不多了,该继续下去新的游戏了。”

  刀夺烽点点头,应道:“希望今天的安排能够使他倾向我们。”

  焚衣色毫无表情地摇了摇头,道:“不要想那么多。很多事情我们只能做,而不可以猜测未来。未来究竟会是怎么样,没有人会知道。”说到这里,他脸上突然现出浓重的疲倦,轻轻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低语了一句:“就像这个天开语……莫名其妙的介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