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袤飘香”约莫三分之一高处的广场平台上,行弈小组再次受到了仪仗队的隆重接待。
据介绍,自现在起一直到行弈小组离开,以这座广场平台所在层为中心,上下各扩展三层一共七层的空间,将被封闭起来,以防止有人打扰小组的休憩。而行弈小组的成员若是想进出的话,也只有驾驭杏林方面提供的专用飞行器,而不能使用“广袤飘香”的内置升降设备。此外,在这期间,以整座“广袤飘香”为中心,方圆一里内设置“禁飞区”,除去军方以及通过特别许可之外,所有的飞行器都必须在“禁飞区”内低空航行……
当然围绕行弈小组为核心,杏林方面还设定了其他许多的措施。诸如每人都有专人陪伴、购物消费一律免费啦等等。
说实话,在听到这些特殊待遇后,不但休。比林斯等人受宠若惊,便是天开语也生出了“嫉妒”之心——妈的,老子前世来此访问的时候,也没见你们杏林这般重视嘛!众人先在所住楼层的会客室内举行了简短的仪式后,便由血镜踪亲自陪伴,一个个确定了每个人的房间。在双方定下午宴上再见后,血镜踪一行才作礼告辞。
一番折腾后,终于能够躺下来清静清静,所有的行弈成员都聚在武督休。比林斯的房间里,恶形恶状、四仰八叉地又坐又躺,没有丝毫的拘束。
休。比林斯的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温暖,这段时间来,他已经与这六个大孩子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更对这六人有了较为深入的了解:凉羽飞的精干、帕帕真不砣的憨厚、通波冈的执著、发红萼的率真、舞轻浓的机巧无一不给他留下了深刻而温馨的印象。尤其是天开语,如此年纪轻轻,不但修为惊人,而且浑身上下时不时便流露出的那种王者霸气,更令他欣慰不已——此次行弈的最大收获,恐怕便是天开语这个超卓的学员了!以他以往的经验来看,这次的“震旦之约”如果不出现意外的话,“震旦骄阳”的桂冠基本上可以肯定就是天开语的了……
这时横七竖八的小组成员已经开始叽叽呱呱地聊天了。
聊天的内容自然脱离不了刚才在路上发生的事情。
“老大,刚才在路上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通波冈问道。
“就是啊,我旁边的那个妞还真是过瘾,既温柔又体贴,最重要的是还好看得要命,看她的胸……”刚兴奋地说出一半,通波冈的话便被发红萼和舞轻浓怒瞪的俏目给吓了回去,吐了吐舌头,露出一睑的瘪笑。
凉羽飞看他那样子,笑了笑,对天开语道:“是啊,老大怎么会突然要我们都自己坐的呢?”
天开语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皱眉道:“你们没有感觉出来,这次‘国手堂’的安排太过隆重了吗?”
舞轻浓点点头,道:“不错,轻浓也很少见过这种排场哩!”
天开语心中一动,望著她道:“难道轻浓见过很多排场吗?”
舞轻浓登时语塞,支支吾吾道:“没……没有啊。轻浓一直都跟天大哥一样,在岛上训练的,又哪有机会见到这些呢……”
天开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笑道:“没什么,我只是随口问问,看你紧张成这样。”
发红萼也不解道:“就是,天大哥从来都不对我们坏脸色的,轻浓你的样子真是很奇怪——好像真有心事不敢说似的。”
天开语不欲舞轻浓尴尬,便把话题转回来,道:“如此隆重的规模,当然可以看作是他们对我们的友好与重视。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却难脱炫耀威慑之嫌呢!”
众人皆是一呆,房间里立时静了下来,每个人都在思索天开语这句话的背后含义。
“他妈的——哦轻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说粗口的,实在是忍不住……”通波冈一句骂了出来,便忙不迭地向舞轻浓道歉。他知道,舞轻浓可是高雅温婉之人,不比发红萼那样容易亲近。
“不用这样啦,有话你就说吧!”舞轻浓“噗哧”一笑,斜睨了天开语一眼,那眼角流露出来的风情,著实令天开语心动。
“呃……嘿嘿……我是想说,难怪他们安排的伴行女人一个个都如此地出类拔萃,原来是想在气势上压住我们啊——妈的……哦对不起——怪不得虽然美女在旁,我仍是感觉非常拘谨,束手束脚的!”通波冈终于将心真的压抑说了出来。
这时休。比林斯点头开口道:“不错,开语的提醒的确很有道理。现在想来,他们确实是有示威的嫌疑。唔……他们如果能够在这段时间,建立起对我们的心理优势的话,那么在以后的‘震旦之约’中,我们遇到他们的选手,就会在潜意识里生出压迫感,进而手脚束缚,难以发挥出全部的实力!”
众人登时恍然大悟,连叫:“原来如此!”
天开语笑道:“所以他们安排的那些美女,并非是出于真心。试想,诸位纠纠男儿,在刚到杏林时,便被几个女子压住了气势,那以后还怎么发挥呢?对于红萼和轻浓也一样,一身的素淡打扮,很容易便会因那些女子的盛装艳容而气馁,接下来的行弈,心理上自然要大打折扣了!”
众人纷纷称是,不禁对这趟杏林之行生出了警惕之心。
天开语继续道:“而且,那女子的确是很会摆谱,居然对我冷言冷语,嘿嘿,真是笑话!我跟她又没有什么关系,干嘛要受她的鸟气!”
舞轻浓立刻白了他一眼,揶抡道:“嘻,想不到我们赫赫有名的情圣也会遭人白眼哦?”
天开语登时气结,正想著怎么“收拾”她时,发红萼在一旁轻声道:“那只是她没有运气罢了!像天大哥这种人物她都看下上,只能说她有眼无珠!”天开语见越说越不像话,发红萼虽然看上去在帮自己,但听起来却仍十分别扭,只好苦笑举手讨饶道:“好啦!你们两个不要说我了——大家还是想想下面该如何应付‘国手堂’才是正经;”正经话一说出来,所有人立刻收拾起了玩笑的心情,认真沉思起来。
休。比林斯将天开语叫到一旁,低声问道:“开语,你看此行会有怎么样的结果?”
天开语苦笑道:“其实武督已经知道的,为何还要问我呢?”
休。比林斯点点头,叹道:“不错,我感觉这次我们很可能讨不了好啊!”
停了一下,他神情复杂地望望舞轻浓等,轻声对天开语道:“我们出去说吧。”
说著走向门口。
天开语知道他有话不方便让其余五人听到,便点一下头,转身随他出去了。
—望著窗外繁华的景象,休。比林斯轻轻道:“开语你知道吗?对我来说,带你们这组行弈时最怕的是什么?是安全。不过这个问题在你出现以后,便解决了大—半。我从未见过你这样出色的武者。说实话,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赶紧将你们完好带回基地,然后自己回熠京中央军部交差……”天开语静静地听著,不太明白他拉自己出来说这些话的目的。
休。比林斯继续说道:“可是跟你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我却渐渐感受到了大家相处的友谊,感觉到了彼此间的深厚感情。因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越来越希望你们能够在行弈中获得好的成绩,并且在‘震旦之约’里有好的名次……”听到这里,天开语匆心头一跳!他从休。此林斯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武督,是否有人对您说了什么?”他直言不讳地问道。
休。比林斯登时一震!这个天开语,果真不是寻常人,竟然立刻猜到了自己心中想说什么!眼中的震骇之色犹在,比林斯定定地瞪著天开语道:“开语你是怎么知道的?不错,血堂首的确跟我说了下少东西!天开语心一沉,皱眉道:”他是否要求你将我们的资料详细提供给‘国手堂’呢?“言下之意血镜踪方面必然向休。比林斯做出了相当可观的利益许诺。
休。此林斯难以置信地看著天开语,点点头表示承认。
天开语冷笑一声,道:“哼!还没有行弈之前就做这种小动作,有必要吗?”
沉吟了片刻,他沈声道:“这样,从现在起,他们五个人的一切由我来安排,不知道武督可否同意呢?”
休。比林斯吃了一惊。因为他听出,天开语这样说,便表明了他准备在杏林大干一场!对天开语处理事情的能力,他是绝对信任的。问题是,这个胆大包天武技惊人的天才,会做出怎样出格的举动呢?这才是他最为担心的。
见休。比林斯犹豫,天开语淡淡一笑,看出了他的疑虑,便笑道:“武督尽管放心,由我经手,绝不会出现让您难堪的局面——另外,如果‘国手堂’对您有什么承诺的话,您也大可放心。只要我天开语一句话,相信您在比杏林更加富饶的月亮城,会得到数倍的利益!”天开语在说这些话时,完全赤裸裸地将利益二字挂在了嘴上。可是这么说,休。比林斯非但没有觉得过分或者尴尬。相反的,他甚至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对于天开语这样的人,这么说,才符合其霸道直接的风格;也唯其如此,天开语的承诺也才更有份量,更具可信度。“那好,一切就交给开语了!”咬咬牙,休。比林斯答应道。
天开语眸中射出傲然自信的神光,道:“那好,我就去安排了!”说罢便转身离开休。比林斯,朝房问走去,那截然果断的气度令休。比林斯著实为之心折。回到房间时,舞轻浓等五人正在热烈地讨论著下一步的行动,见天开语推门进来,立刻停了下来,一齐望向他。
“你们到我房间裹来。”只留下这简短的一句,天开语便转身走了。
一干人相互看了看,立刻爬起来紧随其后。
他们已经深刻地认识到,在此次行弈里,离开了天开语,一切都可能会发生难以预料的后果——至于武督休。比林斯,他能起的作用已经越来越微小了。在天开语的房间里,天开语首先将自己与休。比林斯达成的协定通知了五人,然后便将自己的初步打算告诉了大家。
“由于我在负责,因此除去我同意的比弈外,任何人不得随便接受‘国手堂’的交流邀约,以防止出现意外。这是第一点。”天开语命五人坐好,面色凝重地说道。凉羽飞等交换了一下眼神,一齐点头应道:“那是当然,我们都听天老大的!”
天开语点点头,接著道:“从现在开始,你们每个人出去的时候,都尽量分组在一起——羽飞,你带著砣于和通波冈为一组,我带著轻浓和红萼一组,没有特别的原因,大家出去时不要分开。”凉羽飞等连连点头。
“在这里,我们每个人都是重点保护对象,因此无论遇到什么意外的纠纷,比如有人故意挑衅什么的,大家都必须保持克制——即使是情况危及到了生命,也不要出手,因为这完全可能是‘国手堂’的试探!”天开语严肃地叮嘱道。“那……若是有人用精神控制怎么办呢?”舞轻浓匆道。
众人一呆,似是没有想到会有这方面的问题。通波冈迟疑道:“他们不至于这么过分吧……”
天开语深望舞轻浓一眼,舞轻浓眸中流露出无法掩饰的心虚,连忙低下了头回避。
“这个我已经考虑到了,你们不用担心的。等会儿我会帮助你们解决这个问题。”天开语望著舞轻浓,淡淡说道。
“不过……”帕帕真不砣犹豫了一下,看看天开语,终于鼓起勇气道:“老大能不能指点一下我们呢?”
他这个提议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要知道,天开语的武学进度也未免太过惊人了一些,既然如此,那么他必定有什么特别的心得。如若能够获得他的指点,那么对于他们的修习来说,绝对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天开语笑笑,道:“砣子不要心急,我自然会帮助你们的。”
说著他停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众人觉著奇怪,为什么他不再说话时,却听他重又开口了:“来,你们一齐看我的眼睛——”
天开语的语气忽然变得异样起来,仿佛其中掺杂了某种磁性的魔力一般,凉羽飞等立刻下由自主地将视线栘到他的脸上……
怪事发生了——但见他的眸中在顷刻间泛起连连异彩,显得充满了梦幻与迷离。目光一触之下,凉羽飞等四人登时变得眼神呆滞、表情僵硬,紧跟著便似乎事先约好了一样,一齐仰面朝天,同时向后倒了下去。
只有舞轻浓,仍然坐在那里神色如常,仅仅是眼中流露出些许的慌张。
这便是天开语那“万象幻镜”的神奇之处。同样的精神控制,但在意念的区别运用下,却会对不同的对象产生大相迳庭的效果。
“轻浓,你好像真的知道不少的东西,有不少的秘密隐藏在心里。不过我并不想知道这些——只是不希望你因为这些秘密而在我面前感到不自在。知道吗?”天开语语气平和地对舞轻浓说道。他发现,舞轻浓正处在一种矛盾的心境当中。她很想在某些时候表达一些观点,但是面对自己洞悉一切的压力,她又不得下违心地隐藏一些东西。天开语对凉羽飞、发红萼等四人的催眠手段,著实令舞轻浓心惊肉跳!她万万没有想到,天开语不但武道修为超卓,就连精神控制的手段也是那般的惊世骇俗!一瞬间,她感觉眼前的天开语是如此的陌生,如此的令她看不透。
他太特别了。
在这样年轻的时候,他便已经拥有了这个世上无数人梦想的东西——绝世的武道、月亮城的尊崇地位、丰富的人生经验……
这人究竟还有多少层出不穷的本领隐藏在表面的霸气之后呢?一种怀疑天开语是否自己所认识的寻常人类的感觉油然而生。
在天开语那有如黑夜般深邃无尽的眼睛里,她看到了自己的虚弱和渺小。恍惚问,她感觉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地狱匠层闯入人间的幽灵,抑或是那宇宙深处降临人世的神只……“天……天大哥,轻浓……轻浓什么都跟你说……”舞轻浓终于无法承受心灵的巨大压力,无力地呻吟起来。
天开语却摇了摇头,柔声道:“轻浓你不用告诉我任何事情——只要在你的内心,没有伤害或背叛我的念头,就什么都不用说。每个人都有权保留自己的秘密,而每个人更需有不窥探别人隐私的操守。你天大哥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这点还是可以做到的。”停了一下,他傲然笑道:“再说像我这样,其实根本不需要顾忌到别人的内心在想什么——只要我想做的事情,我就会尽情地做,没有任何人、任何力量可以阻挡我!”说著他起身来到舞轻浓面前,将她一把抱起,柔声道:“所以在我面前,你用不著有那种保守秘密的痛苦,因为天大哥根本就不会去想知道你的事情。”舞轻浓眼中流露出复杂情感的交织和斗争,泪水如泉涌出。
“天大哥……”她轻轻靠在天开语的怀里,修长的美目缓缓闭上。在这一刻,她忽然感觉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放荡不羁、行事我行我素,但却有一个温柔备至的宽厚心宅。这个心宅,在任何时候都足以成为她心灵倚憩的港湾。她终于向天开语降下了高傲的心帜。
“天大哥……轻浓的确是有很多事情在瞒著你。不过……请天大哥原谅,这是轻浓的隐哀。时间未到,是不能说出来的……”她歉声对天开语道。“小傻瓜,刚才我不是说过了吗?这种事情不用放在心上,你大可不必这样内疚的呀!”天开语爱怜地抚摸著舞轻浓的秀发,将她搂在胸前。舞轻浓感受著天开语胸膛那坚实的厚度、倾听著那火热胸腔里有力沈缓的心动,幽幽地说道:“对不起,天大哥……轻浓有一件事情是不该隐瞒你的……”天开语笑笑,不以为意道:“什么事呢?”
舞轻浓迟疑了一下,难以启齿地看看他,然后匆紧紧地抱紧了天开语,将脸儿用力贴在胸前,低声道:“轻浓……轻浓与天大哥发生亲密关系,实在是……是有所图谋的……”
话说出来,一方面她感觉心中原有的堵滞一下松畅了开来;另一方面,却又生出了更大的紧张——天大哥会怎么想呢?天开语一怔,的确有些意外,不过随即便笑了起来:“没有什么呀?其实轻浓你不用告诉我这个的,”
舞轻浓却轻轻离开他的胸前,咬著下唇,目光一瞬下瞬地看著他,神情复杂地说道:“不行,轻浓若是不说出来,只怕会难过死的——因为现在轻浓感觉越来越离不开天大哥,所以才一定要说出来的!”
天开语宽和地笑笑,道:“是吗?那么轻浓的‘图谋’是什么呢?”
舞轻浓摇了摇头,愧疚道:“请天大哥原谅,这仍是不能说的……”
天开语不解地摸了摸鼻子,耸耸肩道:“那就不用说了。”
舞轻浓却又摇了摇头,道:“可是轻浓一定要让天大哥知道,以前也许轻浓与天大哥亲近有著另外的打算在里面,可是从今日起,却是全心全意地爱著天大哥的!”天开语笑了。
他已经明白了这个美丽的少女想表达些什么了。
毕竟是在单纯真挚的青春年华里,即便有再多的心机,但是一旦遇到人类最美好的感情——爱情的时候,一切的复杂便会依然无法控制地归于简单。舞轻浓的这些话,若是放在稍大一些年龄的女子那里,也许就不会说出来了,而只会在日后的接触中悄悄地转变。
从这点来看,她仍是与发红萼一样是可爱纯真的女孩子,他应当精心地爱护她,不让她在这种事情上面感到患得患失。
“我知道,我感受得到。”轻轻地说著,他温柔地将舞轻浓的睑儿捧起,在那花办一般娇嫩水灵的唇上柔柔吻了下。
“天大哥……”舞轻浓再也无法承受那浓得化不开的柔情,终于哽咽一声,死死地抱住了他。
……身上的衣物无声无息地滑落,被爱情笼罩得喘不过气来的少女,不顾一切地绽放了自己鲜花般的娇嫩胴体,主动迎上了男人那高昂的振奋……
“天大哥,谢谢你……”一声娇吟后,舞轻浓终于从邪欲仙欲死的昏迷边缘回过魂来,浑身不住抽搐地吐露著发自肺腑的生命颤音。
天开语身心俱畅地感受著那灼热紧窄的缠裹与收缩,良久才悠悠地叹出一口气来。
“轻浓……你真是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小妖精……”他轻啮著舞轻浓雪玉也似的耳珠,呵著热气柔声道:舞轻浓整个身心都化了一般,早飘飘然浑不知人在何处了!天开语火热赤裸的情话,立刻将她那仅剩残篝的原始热情再度点燃——只恨此身已经疲软无力,只能在心中燃烧那熊熊的爱火了……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
等舞轻浓再次清醒过来时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身边已经围坐著凉羽飞和发红萼等四人了。
脑中一声轰响——不好,他们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天哪,自己这个样子给他们看了,可真是羞死人了!羞涩的本能立刻促使她一下蜷起了身子,一面惊叫道:“天大哥——”
刚叫出声,她便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全身穿戴整齐了——似乎刚才的疯狂只是一场梦而已……
不过她立即便确定了这梦的真实性。
因为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隐秘之处残留的灼热异感以及那余沥流遗的冰凉这时发红萼的声音在她耳边亲切地响起:“怎么样,轻浓?你是否感觉有什么不一样的?”
她这话一问,舞轻浓本能地便想到自己羞处的感觉,下自觉地点了点头。旋即又醒悟过来——红萼哪里是问这种事情呢?看自己都想到哪里去了……只听发红萼继续道:“呀,这就好了!想不到天大哥居然在我们昏睡的时候,已经替我们重新疏导了一下全身的经络呢!”
帕帕真不砣也欢喜地叫道:“真的呢!我感觉自己好像换了一个身体一样,浑身有著使不完的力量!”
凉羽飞接著叹道:“天老大果然下愧是‘天之拇指’,我们真是再怎么努力也追不上啊!我感到自己真元的调用比从前要快速轻捷得好多,而且真元能量的产生补充也没有了滞涩!”通波冈更是“啧啧”不已,咧开了一张大嘴只知道傻笑,在他的身体周围,正浓淡相宜地围绕著一层青色的雾气,而他那身体,则似浮似荡地晃动著——这正是即将腾空飞行的征兆。舞轻浓这时才感觉自己的体内似乎有一种新生的感觉,所有的气脉流动都轻快顺畅了许多:心中一动,便明白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天开语定是在施行精神控制后,对她的身体进行了一番作为,而且极有可能用的是“异人扩脉”术!从发红萼、凉羽飞、帕帕真不砣以及通波冈的情况来看,无疑他们也得到了这个几近令人脱胎换骨的惠益!不过此时舞轻浓已经没有过多的惊讶了。因为现在天开语做出任何事情,她都只会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的——在这个世界上,真是令人怀疑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想到这里,她才记起好像天大哥并不在房间里,四顾一周后,若有所失道:“咦?天大哥呢?怎么没有看见他?”
发红萼笑著拉住她的手,亲昵地道:“就想著天大哥!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天大哥有事情早出去啦,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舞轻浓一怔,抬头往窗外望去——外面的天色居然已经将近傍晚了!“呀!怎么都这个时候了?一天这么快就过去了!”她忍不住吃惊道。
“是啊,很长时间呢!”通波冈说著指了指床头墙上的一具“超微光晶”显示幕,那上面正显示著天开语离去时的留言,以及当时的时间,舞轻浓看了后,轻声自语道:“原来天大哥要我们留在这里,暂时不要离开呀发红萼点头道:”是啊!对了轻浓,你饿不饿?刚才有人送吃的来,我们为你留下了呢!“
天开语既然不在,舞轻浓的心情便低落了许多——尤其是在经历了那个彻底敞开心扉后的爱的缠绵,她愈发渴哩著与天大哥形影不离,又哪里有心思去吃什么东西呢?“我……不饿——对了,天大哥有没有捎信过来,说什么时候回这儿?”她心切地问道。
发红萼摇摇头道:“没有。不过我想他应该不会太晚回来的吧……”
正说话时,房内的全息影像通讯器闪烁了起来,片刘之后,天开语的形像在众人面前浮现了出来。
“大家好啊!”天开语的脸上露著自信温籼而略带狡桧的招牌笑容,对房内的五人招呼道?“呀!天大哥是你……”舞轻浓一反乎日大方得体的举止,竞有些失态地对天开语叫了起来,“是啊。轻浓,现在感觉怎么样?”天开语说著眨了眨眼睛,那炯炯有神的眸中流露出一丝仅有舞轻浓才能明白的深层意思。“
“哦……轻浓好……好得很……”舞轻浓脸儿一红,睑上泛起羞涩而幸福的红晕,深情地望著天开语,点了点头回答道。
天开语含笑点点头,转而对发红萼道:“怎么样,红萼你呢?”。
发红萼连忙应道:“红萼好得很呢——谢谢天大哥!天大哥你在哪里呀,我们、都想你……”说著她眼圈微微有些泛红。
天开语一笑,道:“我又不是不回来,难过什么呢?我现在很好啊,你们不用担心的。”
这时凉羽飞上前充满敬意地说道:“老大,真是辛苦你了!我们这么多人,一定耗费了你不少真元……你赶紧早点回来休息吧!”
帕帕真不砣和通波冈也连声劝他。
天开语摇头笑道:“没什么,那些耗费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对了,你们如果觉得闷的话,可以出去定走——记著我的吩咐就可以了。”说到这真时,门口传来了悦耳悠扬的铃声。
天开语笑道:“哈,说著说著,她们就到了!砣子,去开一下门吧,你们的伴游到啦,跟她们出去逛逛吧!”
舞轻浓脱口叫道:“不行!我不出去,我要等天大哥回来!”
发红萼也跟著道:“我们可不想出去玩,天大哥已经回到身边了,却不能陪我们,我们不去……”
天开语似是猜到她二人会这么说一样,笑道:“傻瓜,你们可以出去买一些自己喜爱的东西呀。还有,顺便看看这个杏林有什么地方可以玩《天机录》的——要规模大一些的哦!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说著转对凉羽飞等三个男孩子道:“这次的美女,可跟早上的那批不一样,你们大可以玩得开心一点,不用理会她们的!”
毕竟正值青春年少,玩性仍然很重,听到这话后,三个男生立刻振臂欢呼了起来,帕帕真不砣早迫不及待地赶去开门了!门打开,果然进来了五名美貌温婉的年轻女子——这回倒是燕瘦环肥,没有早上那些美女迫人的统一美感了。
这五名女子一进门便见到了天开语在空间中的全息影像,连忙恭恭敬敬地向他躬身行礼,莺莺燕燕地齐声道:“天先生好!”
天开语挥了挥手,道:“你们好。我的伙伴就有劳你们费神了!”
那五名女子忙谦让道:“哪里,能够接待贵客,是我们的荣幸呢!”
天开语似不太想与她们多说话,摆了摆手,转过来对舞轻浓和发红萼道:“记住了吗?”
两女连忙会意地应了一声。天开语再与凉羽飞、帕帕真不砣及通波冈打了个招呼,便关闭了通话。
“天大哥不在,我看,我们还是五个人走在一起比较好……”舞轻浓的心眼比较多,一俟天开语的影像消失,便开口提议道。
发红萼首先便赞同了她的想法。
凉羽飞等三个男人虽很不乐意她二人随行——因为她们的介入,会使男人找乐于的心情受到影响和束缚——但却没有办法,毕竟这两个女人是天老大的爱宠,现在天老大不在,她们说出的话,便几乎可代表他了;当下二人沮丧地相互看了看,只好点头答应了。
这里五人出门游玩,那里天开语却在推杯换盏地与休。比林斯一道做著辛苦的应酬——中午的那顿,仅仅是“国手堂”的接风宴,晚上的这餐,才是真正的盛宴。
宴会已经过了一半,正进人脸红耳赤气氛热烈的阶段,天开语因不喜这种场面,便向邻座客套了两句,起身走到了一旁的走廊,就著落地窗观赏杏林的夜色。
走廊里另有三三两两的人在低声交谈著。
布林——天开语已经知道,他不仅仅是飞警之一,而且还是血镜踪堂下的第三级直系弟子,乃是“国手堂”的佼佼者之一。
此刻布林正随著一名美貌端庄的妇人走到天开语的面前表达对他的欢迎。
那美妇的面容看去十分的安详,简单地自我介绍之后,客套了两句,便温和地笑道:“听说天先生曾与大罗地特的火舞妙娘交流过,并且占了胜手?”
她那声音相当地柔和细润,似乎还带有某种奇特的平定人心神的力量。
天开语看著布林,笑道:“是阁下说的吗?真想不到哪里都有多嘴的人呢!”
他这话说得相当地不客气,而且明显带有贬斥之意,布林登时脸便胀红了。
那美妇——御安霏看了一眼布林,忙替他开脱道:“这也不能全怪他,是我们要求他说出来的。对于‘国手堂’的吩咐,他一个三级传承弟子,应该是不可以拒绝这种资料的探询的。”天开语淡淡地笑道:“是吗?夫人这么说,是否天开语的资料已经尽数为夫人所掌握呢?”
御安霏登时一滞。她万没料到,天开语说话竟然会这般夹枪带剌!尴尬了一会儿,她掩饰地笑笑,道:“先生说笑了。先生乃是人中之龙。何谓龙者?见首下见尾也——先生的资料,‘国手堂’哪里就能尽数得知呢?”停了一下,她继续说道:“不过先生在月亮城的骄人事迹,却是无人不知了!”天开语点头道:“原来夫人已经将月亮城的事情调查过了。很好很好。不知现在夫人怎么看待天开语呢?”
御安霏嫣然一笑,道:“先生想我们怎么看待您呢?如果你现在是以月亮城首辅的名义到这里来,恐伯安霏连面都很难见到先生呢!”
天开语笑笑,道:“是啊,所以夫人还是以寻常行弈都的身份对待天某人,这样比较好些。”既然御安霏的话里,已经隐示“国手堂”将不会以他在月亮城尊祟的身份相待,那么便也不用遵守什么礼节了,一切仍按照怎样痛快就怎样去做!御安霏恬静地笑道:“不过先生既然能够将妙娘击败,那么修为必定精湛过人,不知在先生的心目中,可有堪当匹敌的对手呢?”
天开语暗骂这女人好滑。虽然她一直保持著微笑,但仅仅说出的两句话里,却已是话中有话,于试探中夹带挑衅!“哦,好像没有吧!”他索性昂然答道。
御安霏明显吃了一惊——不过她修养甚好,虽然吃惊,却仍然保持著那高雅恬淡的表情。
不过随行的布林可就没这么好的修养功夫了,他登时双目圆睁,震惊不已。怀疑的表情清楚地显示在他的脸上,“怎么,夫人不相信吗?不过这也难怪,这个世界上狂妄自大的人比比皆是,又何伯多我一个呢?嘿,夫人切不可把开语的话当真啊!”
御安霏笑笑,对他的话不置评议,而是对布林道:“布林,你看我们‘国手堂’里,有多少人可以与妙娘的实力相当呢?又有多少人超过了她呢?”布林立刻肃然道:“‘国手堂’中一共三千人。除去元老级的,包括天、地、星座系,其中与妙娘实力相当的,应该是二十八宿座,也就是在二十八人左右。至于超过妙娘的,则包括您在内,圣少应有六人。”天开语听了不禁心中一震!这“国手堂”果真是高手如云啊!以火舞妙那样的修为,在这里居然有二十八人之多!而超过她的,更少还有六人——眼前这个美妇便是其中之一!难怪这美妇谈吐如此自矜,分明是宝盆高拥!这时听御安霏继续神态悠然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六人中,应该至少有一人是要参加‘震旦之约’的吧?还有一人,如果不是因为年纪太小,尚欠些火候,应该也不会差太远吧!”天开语登时倒抽了一口冷气——竟然有两人的水准可以超过火舞妙!这个“国手堂”,究竟是用什么方法训练学员的呢?怎么会有如此惊人的成就!难道说,与自己得到了大自然的慷慨肴赠相仿,他们也找到了武道修为方面特别的突破方法吗?见天开语一直以来都挥洒自如的神态终于出现了片刻的阻滞,御安霏心中暗自得意,面上却仍是那种矜持的表情,微笑道:“不知先生什么时候可以让随行的同伴前来‘国手堂’指点一、二呢?”终究是历经转世的非常人,天开语瞬问便恢复了洒脱不羁的面貌,笑应道:“指点谈下上,不过开语只想知道,在‘国手堂’,哪一位的修为最高——请夫人见谅,开语只会与当地修为最高的武者比弈。”他这番狂傲至极的话登时激得御安霏脸色大变!她身后的布林更是不堪,嘴唇气得发青不算,就连呼吸也粗喘急促起来,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安霏地座,有什么事情?”旁边的一位男子警戒地看了看天开语,问道。
“没什么。”御安霏看也不看那人一眼,随口应道。她的美眸已经失去了原先的恬然,那目光变得锐利而有力,一瞬不瞬地盯著天开语的眼睛。天开语接著微笑道:“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夺得‘震旦骄阳’的称号,所以在行弈过程中,除非对我没有什么妨碍之人,否则我一定会下重手,希望夫人能够想清楚——跟我们行弈,是要付出代价的!”三两句话,天开语便轻轻松松地将形势扭转了过来。
“先生难道对自己如此自信?”御安霏高耸的胸部不争气地起伏了两下,说出了几近却步的话。
“当然。如果这个行弈的身份不方便的话,我会让月亮城方面出具一个证明,然后请离宇凄大老出面替我邀约血堂首——我想他应该是你们当中实力最强的吧?”天开语继续施加著他那独有的、几世轮回人生经验积累铸就的强大自信气势压力。御安霏和布林面面相觊,顿时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