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忽然乌云遮月,骤然刮起了狂风,大地一片漆黑,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人们纷纷收拾起手中的活儿,准备回家。
此时,在天京城的东门大街上,有一行人正朝皇宫的方向行进,领头的是一个脚跨黑色高头大马、头戴方巾、雅特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此人面色冷峻,双眼空洞,彷佛目空一切,隐约还闪着骇人的红光,给人一种直入心底的畏惧感,就连那黑马打着的响鼻之中,都带着死亡的气息。
在这年轻人的身后,是百多个身高九尺、魁梧不凡,全身笼罩在黑袍里的大汉。他们全都低着头,让人无法看清楚隐在黑色头罩里的面孔,这一百多人的身上,都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阴气,直冲乌云密布的夜空。这些人都老老实实的跟在年轻人的身后,连脚步声也听不到。
这一行人立刻引起大街上所有人的注意,他们驻足打量着这伙人,不少人连动都不敢动,只是呆望着。忽然,只见一个酒瓶从路边的一家酒馆里扔了出来,正好砸在年轻人的面前,当场碎开了花,一股浓烈的酒味顿时漫了开去。
黑马停止了前进,高扬马头,愤怒的长嘶了一声,然后转头望着酒馆的方向,打着粗重的响鼻,双眼蓦地红光一现。那马上的年轻人伸手拍了拍黑马的脖颈,而黑马大概是知道了这年轻人的心思,不甘心的迈动前蹄,继续前进。
这时,在那酒馆内,忽然闪出了几个走路东倒西歪的醉汉,其中一个脸上全是麻子的大汉,看到马上的年轻人时就狂喊道:“是雅特狗!”
说着,这麻脸大汉晃悠的上前,一把抓住了黑马的马缰。那几个醉汉也一下来了精神,拦在这年轻人的路前。
年轻人转头,望着这麻脸大汉。大汉用力一扯,想把黑马拽到身前,可是任他怎么使力气,黑马却丝毫不动。
大汉骂道:“雅特狗杀了我的兄弟,今天我就要你们雅特狗偿命!”
由于雅特与胡人之间的世仇,雅特人称胡人为胡狗,而胡人则称雅特人为雅特狗,特别是一些极端分子,更会动上刀子,就像今天一样,这年轻人碰上的就是这些极端分子。
黑马双眼忽然红了起来,这大汉愣了一下,黑马猛的一扬头,大汉因为抓着马缰,所以立刻被甩飞了出去,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其它拦路之人这会儿才清醒了三分,他们何尝见过这等神力的马呀!不由得互望了一眼。
大汉从地上爬了起来,此刻周围已经站满了围观的人群,令人奇怪的是,在这人群的外围还有几十个胡兵,他们并没有插手,而是站在一边看热闹。那些围观之人,也纷纷开始指指点点。
这大汉见自己吃了暗亏,灵机一动,便对百姓们喊道:“乡亲们,这些雅特猪杀了我们不少勇士和亲人,我们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我们要为死去的同胞报仇!”
大汉的话立刻引起了胡国百姓的共鸣,百姓们拿起了石子、鸡蛋、烂菜叶,朝年轻人砸了过去。
一个鸡蛋打在年轻人的脸上,蛋黄顺着他那丝毫没有表情的脸上流了下来,而年轻人身后的黑袍大汉们也不能幸免,只是这些人一动也不动,任由百姓们砸。
年轻人伸手在自己的面颊上摸了一下,看着手上的蛋黄,然后转头看着这群百姓。立时,这些百姓们都收住了手,不敢再砸,因为这年轻人的双眼居然泛着一片血色,周身蓦然多了一种肃杀之气,而那些黑袍大汉也忽然抬起了头,个个双眼如血。顿时,杀气在四周开始蔓延。
这年轻人嘴角抽动了一下,只听他冷冷的道:“一个不留。”
百姓们听到这句话时,不知怎么的,就开始四处逃窜。先前煽动百姓仇恨情绪的那些醉汉,一下子醉意全无,而街道两边的店铺更全都关上了门。
只见这年轻人身后十个黑袍大汉闪了出来,顿时就听到四周全是惨叫之声,鲜血飞溅。先前的那个醉汉回过神来,拔腿就想跑,但转瞬间,他的面前已多了一个黑袍大汉,这黑袍大汉血红色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杀机,醉汉不由得倒退了两步,想躲开这黑袍大汉那嗜血的双眼。
但是醉汉就好像被阴魂盯上似的,无论他怎么退,黑袍大汉还是紧紧的贴在他的身前。这醉汉急了,借着一点酒胆,便朝黑袍大汉挥了一拳,只是黑袍大汉不闪不避,用他的胸口接下了这拳。醉汉感觉自己的拳头就好像打在墙壁上一样,从手上传来钻心的疼痛。
醉汉想把拳头缩回来,可是他的手就好像不是他的一样,只见黑袍大汉的一只手已经搭在醉汉的手上,这看起来轻松的一搭,可醉汉就只觉得被钳子牢牢的钳住似的,丝毫不能动弹。
醉汉慌了手脚,连忙朝黑袍大汉胡乱蹬腿,可黑袍大汉就像个不知道痛的死尸一样,没有给醉汉任何反应。相反的,黑袍大汉的手却抓得越来越紧。
黑袍大汉的双眼紧盯着醉汉,只见他眼中血光闪烁了一下,单手一拧,这醉汉的胳膊就从他的身体分离了出去。醉汉疼的嗷嗷直叫,鲜血应声喷洒了出来,随后单膝跪地,一手捂着断臂,脸部开始扭曲,汗如雨下。
此时,四周围已经躺了一地的尸体,都是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而先前拦路的醉汉的同伴,早就被分了尸,死得最惨。那几个黑袍大汉立在尸体的旁边,他们的双手还残留着百姓们的鲜血,双眼血色更盛,而这些黑袍大汉并没有就此停手,反倒是朝那些一直傻愣在那里的胡兵围拢。
这些看热闹的胡兵早就吓的魂飞魄散,一看到这些黑袍大汉步步的走近,他们的双腿也开始不争气的颤抖。
醉汉面前的黑袍大汉,单手按在跪在地上的醉汉头上,只听“卡嚓”一声,醉汉的身躯倒了下去,再也起不来了,而黑袍大汉的手中则提着一颗血淋淋的脑袋,缓步走向那些胡兵。
十个黑袍大汉围在那些胡兵的身旁,胡兵们缩成了一团赶紧跪地,捣蒜似的磕着头,嘴里直呼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这些胡兵清楚自己根本不是这些黑袍大汉的对手,因为对方仅在转眼间就杀了那么多人,更何况年轻人后面剩下的黑袍大汉根本就还没出手。
就在这些胡兵担心自己小命的同时,忽然听到街道的那头传来密集的马蹄声,不一会儿,便见数百胡骑蜂拥而来。那些胡兵看到这些骑兵后,紧张的神情才稍微有点放松。他们认得这些胡骑都是天京城“锐骑营”的人,其负责京城的秩序,肯定是这里的惨叫声把他们吸引过来的。
数百胡骑立刻将年轻人和黑袍大汉全包围了起来,刚才还直叫求饶的胡兵,见到自己的援兵来了,立即拔出了腰上的弯刀,凶相毕露。刚才这些黑袍大汉杀的全是些百姓,现在来的可是胡国的精锐骑兵“锐骑营”,人数上还占了绝对优势,形式上的转变让他们恶向胆边生。
那些胡骑看到一地的尸体,不由的心寒了一下。在他们的眼里,这些黑袍大汉简直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在这胡国天子脚下,肆意的杀戮百姓,这可是打胡国开国以来,都没发生过的事儿;换个角度说,这些人根本就没把“锐骑营”放在眼里。这些胡骑们都拔出了武器,凝视着年轻人和黑袍大汉,丝毫不敢松懈。
年轻人却跟个没事人儿似的,坐在马上,掏出手帕擦了擦脸,便把手帕顺手扔在地上。他座下的黑马不断的蹬着前蹄,打着响鼻,直盯着这些胡骑,而那些黑袍大汉就像哑巴似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从这些胡骑里面,探出了一个胡国武将打扮的中年人,这人背上还挂着一把弓箭,腰间则挂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弯刀,这中年人勒着马缰喊道:“哪里来的暴民?竟敢在天京城生事。”
看来这人应该是这些胡骑的头目了,但是他的话就好像丢在一池深潭里,根本得不到一点响应,四周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还夹杂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那头目见对方根本不拿自己的话当一回事,不由的加高了嗓门骂道:“他妈的,老子看你们是不想活了,今天你爷爷我就让你们后悔来这世上走一遭。”
年轻人弯下身子,伸手顺了顺黑马颈子上的鬃毛,贴在长长的马耳朵边上道:“老伙计,你看这些人该死吗?”
这马好像能听得懂人话,前蹄一抬,扬头长嘶了一声,然后抖了抖马鬃,打了一阵粗重的响鼻。
年轻人嘴角闪过一丝微笑道:“老伙计,看来你也觉得他们是该死的。”
围着胡兵的十个黑袍大汉,单手一抓,便把胡兵们的武器牢牢的抓在手中,那些胡兵大惊,想把刀夺过来,可任他们使尽了吃奶的力气,那些刀却纹丝不动。
黑袍大汉们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直抓胡兵的胸口。他们的手犹如一把把锋锐的刀子,狠狠的扎进了胡兵的胸膛,再用力一带,手上顿时多了一颗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十个没了心的胡兵应声倒地,而其它的早就吓破了胆,有几个更当场口吐白沫、气绝身亡,剩下的也没能逃过厄运,成了黑袍大汉的手下冤魂。几十个被黑袍大汉围着的胡兵,顷刻间就都变成了一具具死尸。一下子杀了几百人,鲜血把黑袍大汉的身上也染成了红色。
“锐骑营”的骑兵们都傻眼了,有的人甚至还呕吐不止,他们何曾见过这等残忍的手段,且连那些老百姓也没放过,就算是再凶狠的人,杀了那么多也会手软,而那些黑袍大汉和年轻人居然面不改色,好像还不过瘾似的,狠毒如此,简直已经不算是人了。
那小头目颤抖着身躯,吞吞吐吐的道:“你……你们……不是人!”
胡骑胯下的马也开始骚动,因为这些马已经从那些黑袍大汉的身上感觉到了浓浓的杀机,特别是那年轻人,他身上的肃杀之意令这些马儿更加不安分。
小头目一惊,回过神来,便对身后的胡骑喊道:“他们根本不是人,大家快射死他们,快射!”
那些胡骑闻言,立刻从背上取下弓搭上羽箭,只听“嗖、嗖”的几道划空之声,几百支羽箭直朝黑袍大汉和年轻人射去。
这时,年轻人身后一直沉默的百多个黑袍大汉忽地冲上前,把年轻人围在中间。只见他们不断的挥着宽大的袖袍,而那些羽箭则一支接一支的落在地上。这些羽箭在他们的面前,就显得多余了,有几十个黑袍大汉在挡下羽箭之后,便已经开始朝胡骑扑杀过去。
胡骑们立刻举刀相迎,但是他们的下场不比先前的那些胡兵好多少,相反地还更惨。那些黑袍大汉如狼入羊群似的,见人就杀,只见数道黑影一闪,就有几个胡骑被活活的分尸。剎那间,惨叫声伴随着嚎叫声,此起彼落,一颗接一颗的脑袋滚落在地。
那小头目也慌了手脚,他哪里想得到,这些身经百战的“锐骑营”骑兵,在这些黑袍大汉的面前居然如此不堪一击,可以说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
眼看黑袍大汉就要杀到他的面前,这小头目一咬牙,掉转了马头,打算逃跑。忽然,从夜幕中闪出了四个人拦在他的面前,这四人分穿紫、白、青、褐四色劲服。这不是龙隐门的四大龙卫,又是谁呢?
那头目顺手拔出了弯刀,想杀开一条血路。青龙卫身形一闪,他并不是躲避,而是正面迎上了那头目。这头目一惊,举刀便朝青龙卫的脖子上砍去。
谁知,青龙卫在高速移动中,竟然侧过身去,反绕到了头目的身后。这头目已经无法收住招式,身子惯性往前倾,他的背后已经全暴露在青龙卫的眼前。
青龙卫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稳住身形便发动攻势。喘息之间,双掌并出,带着强劲的掌风。但是,这头目却顺着惯性往前一跃,左脚踩在右脚之上,一垫便闪出了青龙卫的攻击范围,落地之时,他已是气喘吁吁,满头的冷汗。
其它的三卫互望了一眼。没想到这一个小小的将领,居然有如此轻功,更难得的是,在生死存亡的一刻能让自己冷静下来、沉着应变。看来,这小小的头目也不是泛泛之辈。
这头目扫视了四周一下,这才知道,自己在落地时,青龙卫也已经飘到了他的面前。青龙卫的神色也稍微有了变化,先前他也有一定的轻敌心态在内,才让这头目有了钻缝的机会,现在青龙卫却是全力以赴。从他凝视那小头目的双眼中不难看出,青龙卫是要跟他动真格的了。
而黑马上的年轻人抬头望了望沉默的苍穹,冷冷的道:“速战速决,不留活口!”
青龙卫闻言,眼中寒光一现。那小头目也感觉到事态的严重,丝毫不敢怠慢。所谓先下手为强,这小头目朝青龙卫连劈数刀,他的速度很快,几乎只能看到几道寒光在夜幕中闪烁着,就好像划破了夜幕一般,但是伴随着这道寒光的,却还有一道青色的影子。
小头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显然地,这青龙卫比他的刀法还要快了一筹。弯刀的落点之处,没能逃过青龙卫的眼睛,这龙隐门的四大龙卫各有长处,而这青龙卫正是以速度见长,放眼整个龙隐门或全江湖,能跟得上他速度的,数也数得出。
青龙卫嘴角微微一笑,忽然,他的双脚在地上踏起了脚步,他的步法凌乱,忽左忽右,忽前忽后,每几步中都有一步带着强大的气劲。但如果你仔细看的话,不难发现,带着气劲的落脚之处,连起来正好是一组北斗七星图。脚踏七星,这便是龙隐门的不二轻功“运转七星”。
那小头目见自己的攻势全被眼前的青衣人轻易化解,而青衣人还在步步紧逼,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彷佛就在眼前,又好像远不可及,无法判断出青衣人的意图。
青龙卫眼中寒光一聚,再次出现在小头目的背后。小头目反应极快,当即转过身来,可他马上就后悔自己的轻率,因为他感到一道强大的掌风已经临近,如果想再转过头来,已经不可能,只能顺势躲避,但也没了机会,因为他整个活动范围都已经被青龙卫封死。这青龙卫失策过一次,绝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
忽然,小头目顿时感觉到双肩一阵剧痛,只听到几声骨头粉碎之声,他手中的弯刀应声脱落,其身躯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正好落在年轻人的眼前。小头目不断的在地上扭曲着,他那张满是冷汗的脸,也几乎变了形,猛吐了一口鲜血。
小头目的双臂已废,现在可以说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他勉强撑起自己的身体,凝望着马上的年轻人,艰难的从嘴里吐出几个字道:“你们……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摄政王哈扎特的小舅子。”
哈扎特在胡国权势滔天,谁也得给他点面子,这小头目知道自己今天惹了难缠的主儿,搞不好自己的小命也就此打住,所以他才搬出哈扎特来,希望年轻人能给哈扎特一点面子放过他。
这时,四大龙卫也已经到了年轻人的马前,跪地道:“参见门主!”
这年轻人正是当代龙隐王立文,当他出现在“黄泉森林”外之时,正巧就被寻找王立文多时的四大龙卫撞上了。
四大龙卫也着实兴奋不已,不过当他们看到王立文当时那嗜血的表情时,却是心惊不已,到现在他们的心里还有点害怕。当时的王立文根本不算是人,简直是从地狱爬出来的魔鬼,而且他们同时感觉到王立文的功力突飞猛进。
王立文身后的黑袍大汉,都是跟他一起从“黄泉森林”里出来的,在这些黑袍之下,其实都是没有人性的野兽。这群人只知道杀,丝毫没有任何人的感情在内,这从他们十个人不费力就杀了几百多人,且毫不手软就可以知道。但是说来奇怪,他们唯独很怕王立文。
这四大龙卫可都是看着王立文一点一点慢慢转变的贴身侍卫,不过,王立文近期的变化却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的。四大龙卫心中也开始迷惘,永丰渡的那两百多条人命,王立文痛下杀手是有原因的;但是今天对这群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也同样下杀手,又是出于什么心态呢?
四大龙卫不敢再想下去,他们的天职就是守护王立文这个龙隐门的门主,也许,他们只要做到这点本分就好,其它的也不是他们所能改变的。四大龙卫现在才知道,莫南、莫北为什么要离开王立文。
王立文锐利的目光在四大龙卫的身上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那小头目的身上。小头目一接触到王立文的目光,只觉一阵寒意从心底涌了上来,他感觉自己离死亡如此之近,王立文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杀机。
王立文嘴角闪过一丝微笑,道:“哈扎特很了不起吗?在这世上,你们怕的、你们敬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他伸手指着苍穹,冷冷道:“上天下地,唯我独尊!”
当王立文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身后的黑袍大汉全都跪了下来,不断的嘶喊着,但是谁也听不出他们喊的是什么意思。
王立文瞥了一眼在地上吓得直发抖的小头目道:“对于一切胆敢跟我作对的人,他们的下场只有一个,哼哼……”他拍了拍追风马道:“老伙计,你说呢?”
追风马高扬马头,抬起前蹄,长嘶了一声,后蹄一蹬,只见这只高大的黑马一跃而起,扑向那小头目。小头目被这一吓,慌张后退,跌倒在地,胸膛暴露在马蹄之下,追风马两只铁蹄便狠狠的踩在小头目的胸膛之上,那小头目还不知道杀他的人是谁,就断了气,永远爬不起来了。
追风马看到小头目口中溢出的鲜血后,双眼血光一现。王立文见状,放声大笑起来,久久不息。他笑声中充满了血腥味,带着浓烈的杀气,周身也被一层死亡的气息所笼罩。四大龙卫不敢多看,赶忙低下了头。
王立文扫视了一下四大龙卫道:“一切依计行事,你们去吧!”
四大龙卫闻言,恭敬道:“遵命!”说完便消失在夜幕中,而那些黑袍大汉也散了开去。
王立文独自一人朝胡国皇宫而去。这夜,“黑夜恶魔”的名字开始在天京城的军民中流传,这个名字代表着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