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睿离开皇宫之后,便一直沉默不语,显得很犹豫,他仰头长叹了一声。
白睿身边那两个大汉对视了一眼,样子相对比较消瘦一点的大汉上前一步,恭敬的道:“陛……”说到这儿,这大汉好像察觉到什么,立即改口道:“公子,您可是为长乐公主烦恼?”
白睿无奈的点点头,笑道:“林虎,面对这么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丽,只要是男人都会心动,何况她又是那么的超凡脱俗,比起一般自以为美貌超群的女子,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特别是她对我的冷漠,让我更是欲罢不能呀!”
林虎脸上闪过一丝顾虑,道:“公子,小的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白睿不由得放慢了脚步,道:“林虎,你们兄弟跟我这么久了,我早拿你和林豹当自己人看待,你我之间毋须这么见外,有话就说吧!”
林虎一愣,眼中满是感激之色,他看了看身边的林豹,便对白睿道:“公子,您身分尊贵,您越是礼待我们兄弟,小的就更要说了。这胡国与我三河的联姻,本就是一场政治交易,长乐公主即便再美丽动人,她的身后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公子主宰着三河的命脉,还望公子三思!”
白睿闻言哈哈大笑,拍了拍身边林虎的肩膀道:“林虎,这点我岂会不知?江山和美人真是难以取舍呀!如果可以,我倒挺希望做一个普通百姓!”
林虎与林豹二人闻言,便双双低下了头,不再多话。
白睿蓦地眉头紧锁,然后对身边皂林虎和林豹道:“跟我来!”
林虎和林豹不明所以的跟着白睿在夜幕中狂奔着。
当这三人走到东门大街附近时,白睿忽然停住了脚步,身后林虎、林豹两兄弟也凝起神来,单手紧握在腰间的刀上。
林豹看了一下白睿道:“公子,好强的杀气呀!对方会是什么人?”
白睿道:“你们也感觉到了?”
林虎、林豹两兄弟点了点头。能在这么远就感觉到这股杀气,有这等识通,说明这二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就算换了龙隐门的四大龙卫,也未必能做得到。
白睿摇了摇头道:“也许我们都错了,这也许不是杀气。”
林虎道:“公子,您的意思是……”
白睿微微一笑道:“希望是我的错觉吧!”
白睿领着林虎、林豹拐进了东门大街。刚一入街口,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而且越往前走就越浓,弥漫着整个东门大街,就连吹来的风,都夹杂着一种死气。
这时,走在最前面的林豹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抬脚一看,立刻脸色大变,然后他扫视了一下四周,指着前方喊道:“公子,地上全是尸体。”
白睿和林虎心下都是一惊,不由得朝前走了几步。夜幕中隐约只看到地上躺着数百具的尸体,而且死相恐怖,其中绝大多数都是被分尸。此刻的东大街就好像是一个修罗地狱一般。
林虎半蹲下身子,伸手在这些尸体上摸了一下,再沾了点血嗅了嗅道:“公子,这些人才刚死不久,尸体还是温的,血并没有凝固。”
白睿闻言“哦”了一声,然后便四处看了一下,越看,他的脸色就越沉重。他发现这些尸体大多数是手无寸铁的百姓,还有一些胡兵。这天京城是胡国的京城,居然有人敢当街大开杀戒,更令他心骇不已的是,下手之人的手段,简直惨无人道。
林虎一跃,来到白睿的面前道:“公子,你看这里几乎全是百姓,到底是谁对他们痛下杀手?”
“他们不是人!”白睿说道。
林虎、林豹二人均感到事态的严重性,林虎有点怀疑道:“那他们是……”
“魔!”白睿答道。
林虎、林豹一脸的不相信,异口同声惊呼道:“什么!”
白睿抬头看着漆黑的夜幕,叹道:“看来,魔道死灰复燃了。”
“公子,魔道不是在一千多年前被正道消灭了吗?怎么还会有余孽。”林虎问道。
“这只是传说,我们谁也没经历过,不是吗?现在整个神州大陆知道魔道的人也不多,就算是我,也只是从祖典里知道魔道的存在。魔道不可能被消灭,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恩怨,有恩怨就会有魔。人就是魔,魔也是人,人与魔仅仅一步之遥,失去了人性就是魔了。而且,这些尸体上好像遗留着一些气味,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幽泉魔气’了。”白睿解释道。
“‘幽泉魔气’是什么?”林虎、林豹两兄弟问道。
“这是一种毒气,它可以麻痹人们的神经,产生无数的幻觉,使身体发生异变而获得强大的力量,但是同时也摧毁了一切的人性。凡是中了‘幽泉魔气’的人,就一定已经成魔了,而且这也是一种无药可解的毒气。它把人们心底的怨恨之气全部激发出来,只要是人就会有怨恨,怨恨越深,中毒也就越深,入魔也越深。”白睿续道。
白睿看着前方,摇摇头道:“天京城的胡兵赶来了,我们也撤吧!”说完,只见这三人身形一闪,便跃上了房檐,消失在夜幕中。
在白睿走后不久,从东门大街的两头涌来了密密麻麻的胡兵,但是他们所能做的,除了收尸之外,也没其它事可干。
只听这些胡兵中有几个声音高喊着:“全城戒严!全城戒严!挨家挨户给我搜!”说完,一大部分胡兵散了开去,奔向天京城的大街小巷。
明月高悬,清澈的月光照着静静肃立在宫门外面的数千名军士,他们都穿着礼服,手持仪仗和兵刃,安静的在那里等候着什么,现在整个皇宫都笼罩在肃穆庄严的气氛中。
还是那座宁静的小院,天空中的乌云也逐渐散去,柔和的月光下,长乐公主倚着门窗,她正入神的望着手中的羌笛。她不禁想起与王立文的初次相会,在翡翠楼上,王立文的儒雅,他的文才,他的气质,无不吸引着长乐,王立文的身影在她的芳心深处,挥之不去。
造化弄人,二人立场上微妙的变化,使他们近在咫尺,却又好像远在天涯。长乐原本以为她可以为了哈吉远嫁三河,可以忘了王立文,但是当她听到王立文的死讯时,她顿时感觉自己的心在隐隐作痛。
这种痛,她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也无法跟任何人诉说,她只有深埋在心底,希望随着时间的流逝,可以医好内心的伤口。谁料,这段时间以来,她的心却因为王立文的消失而逐渐冰冷。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长乐的美目中滑落,轻轻的滴在羌笛上,她慢慢的张开那樱桃小嘴,含住羌笛,凄凉的旋律开始在小院之内蔓延,慢慢的溢出小院,蔓向漆黑的夜幕。
晚风轻绕,扬起了长乐披肩的长发,那性感的朱唇,忧郁的双眼,高挺的琼鼻,飘扬的乌丝,如玉般的脸颊,此刻的长乐,美得几乎令人窒息。
忽然,从小院外响起了一曲低沉而又婉转的箫声,附和着长乐凄凉的笛声。
长乐的娇躯微微一震,玉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之色,脱口道:“是他!”
长乐赶忙转身,奔出房门,当她看到院子内一个手拿竹箫的年轻人时,手中的羌笛一下就滑落在地,双手捂住自己的小嘴,泪水决堤般涌了出来。
这年轻人正对着长乐微笑,这人牵系着长乐所有的喜怒哀乐,长乐几乎就是为了这人而活。此人不是长乐一直朝思暮想的王立文是谁?
长乐不停的摇着头,忧郁的往后退了两步,嘴里不停的喊道:“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长乐的反常,倒是令王立文很意外。看着长乐痛苦的表情,王立文朝前走了两步,道:“妳怎么了?不想看到我吗?”
长乐的心里很矛盾,她很想、很想看到王立文,但是只要她一想到哈吉,就希望王立文从此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看到王立文不断靠近,长乐一下就有点不知所措,低下头回避王立文的目光。
王立文慢慢的走到长乐的面前,伸手轻轻的转过长乐的下巴。四目相交,长乐的泪眼闪烁不定,芳心还在挣扎着。
王立文微微一笑,擦去了长乐脸上的眼泪,柔声道:“乖!不哭了,我回来了!”
看到王立文这熟悉的笑容,长乐的心一下就融化了。长乐猛的扑到王立文的怀里,痛哭起来,她把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煎熬、所受的委屈和所有的痛苦,都发泄了出来。长乐的感情在这一刻爆发了,她本已冰冷的心,在这时却又感到了温暖的存在。
长乐的香拳不停的在王立文的胸前敲打着,带着哭腔道:“你怎么这么狠心!我怕从此以后再也看不到你了!”
王立文张开双臂,紧紧的把长乐抱在怀里,轻声道:“小傻瓜,胡思乱想什么呢!我不可能扔下妳的!”这是王立文进入胡国之后,第一次与长乐这么亲热。
以前王立文对于长乐都是采取躲避的办法,然而今天他却一反常态,大大方方的面对长乐的感情,这时王立文的双眼中蓦地闪过一道血光。
王立文推开长乐,凝视着那张泪脸,贴了上去,轻轻的吻去了长乐玉脸上的泪痕,笑道:“别哭了,好吗?我认识的李娜可不是这样的哦!”
长乐听到王立文叫她李娜后,满脸的喜色。这是长乐的雅特名字,以前的王立文不可能会这么叫她,从这点转变中,长乐看到了希望;更令她激动的是,李娜这个名字,长乐只跟王立文提过一次,王立文却牢牢的记在心里,这说明王立文的心中还是有她的。
长乐不由得破涕为笑。她其实是个很要强的女孩子,在人前一向都很坚强,从不轻易表达自己的感情,然而在王立文的面前,她却像个小孩子。也许,再强的女人,碰上自己钟爱的男人后,才会显示出她脆弱的一面吧!
王立文痴痴的望着楚楚动人的长乐。长乐的美,曾多次给他震撼,然而今天长乐软弱的一面,却让王立文的心中顿起满足之感。
长乐发现王立文灼热的目光,便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一朵红云飞上了她的面颊。王立文这种目光一直是长乐所期待的,一直以来,长乐次次都采取主动,也没能换来他这迷情的眼神,而面对此刻的王立文,长乐却没了以往的大方,反而心如鹿撞。
王立文抚摩着长乐的青丝,闻着长乐身上所散发的少女体香,王立文有点心旷神怡,情不自禁的吟道:“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可见长乐身上散发出的幽幽芳香,是何等令人心仪神迷。
长乐微微抬起头,柔情的看着王立文,微微一笑,吟道:“夜来沈醉卸妆迟,梅萼插残枝。酒醒熏破春睡,梦断不成归。人悄悄,月依依,翠帘垂。更挪残蕊,更拈余香,更得些时。”长乐借诗诉情,把自己对王立文的所有情爱,都融入了诗中。
王立文被长乐的美貌与文采深深的吸引住。胡国女子有这等才气实在是不可多得,王立文的内心深处对这位美貌与智慧并重的胡国公主,还有着一丝的顾忌,看着长乐满是秋波的双眼,王立文有点迷惘了。这时,王立文的眼中忽然再次闪过一道血光,这次却没能逃过长乐的双眼。
长乐被王立文吓了一跳,慌张的连退几步,离开了王立文的怀抱,怒喝道:“你是谁?你不是王立文!”
王立文一愣,不明所以的道:“妳怎么了?我就是我,还能是谁?”
长乐紧绷的玉脸稍稍放松了一点,就连她自己,都以为那可能是近日来的精神状态极差,所导致的错觉。忽然,她又想到什么,便狐疑的问道:“不对,以王立文的武功,不可能躲开侍卫的耳目,进得了这深宫大内。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冒充王立文?”
王立文不以为然的道:“我想要去的地方,没人能拦得住。”说到这儿,王立文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言语的微笑。
王立文的微笑,长乐感觉是那么的熟悉。在永丰渡和九乌山下,王立文杀人时,脸上挂的就是这种微笑,长乐不由得感觉到一阵寒意,这种微笑不仅带着嗜血之气,而且十分具有男人天生的阳刚之气,加上王立文的冷漠、他的洒脱,足以迷倒万千少女。
长乐心中充满了疑问,眼前的年轻人的确是王立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在王立文的身上感到压力和莫名的恐惧。以前王立文只是给了她一种压力,其中绝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因为出于对王立文的顾忌,然而今天,她却是害怕,发自心底的害怕、恐惧。
王立文消失的这段时间,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他对长乐态度上的转变,又是出自什么原因?他在长乐出嫁前夜忽然出现,又是为了什么?一连串的问题在长乐的脑海里闪过,长乐不得不理智的去思考这些问题,暂时压下她对王立文所有的情和爱。
长乐稳了稳心神,问道:“那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
王立文闻言,却哈哈大笑起来,道:“怎么,妳不是很希望我出现吗?妳不就等着我的出现吗?”说着,王立文朝长乐迈进了两步。
长乐慌忙直退。王立文的话正中长乐的要害,现在的长乐对王立文是又爱又怕,既想他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又希望他永远消失,矛盾的心情使她苦苦挣扎着,无法做出选择。王立文也正是看穿了这点,才咄咄逼人。
长乐躲开王立文锐利的目光,吞吞吐吐道:“你……你……你胡说什么?”
王立文盯着长乐,自信满满的道:“是吗?”说完,王立文身形一闪,已飘到了长乐的身前。
长乐甩身想逃,但是她那纤纤玉手却被王立文拽住。
王立文用力一带,把长乐拉进了怀里,抱着她道:“我的怀抱永远为妳敞开,只要妳愿意。”王立文此刻望着长乐的双眼里,满是柔情。
长乐抬起头望着王立文的双眼,王立文的深情又好像不是装出来的,长乐还想说什么,但是她的唇却被王立文的唇堵上了。长乐忽然愣了,她一下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想推开王立文,但是她的手却不争气。王立文那粗大的双手,在长乐的背后隔着轻纱来回抚摩,粗重的鼻息喷洒在长乐的玉脸上,疯狂的吻着长乐的双唇。
王立文紧紧的把长乐抱住,长乐顿时感觉整个人都融化在王立文的怀里似的。长乐闭上了眼睛,轻轻的张开皓齿,王立文那火热的舌头迎上了长乐的香舌,缠绵在一起,长乐的一双玉手,也是紧抱王立文的虎躯。
许久,长乐轻轻的推开王立文,柔情的道:“你来是要阻止我出嫁吗?”
王立文望着长乐迷情的双眼,点点头道:“不错,妳是我的女人,谁也不能把妳带走!”
王立文说得很霸道,但是长乐听着芳心却是欢喜不已。
长乐甜甜一笑道:“那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只要你答应了,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妳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王立文说道。
“你肯定能做到,只要你愿意。”长乐说道。
王立文听出了点什么,他望着长乐的眼中,多了点歉意,摇了摇头道:“不,除了那件事,什么都可以。”
长乐眼中的柔情逐渐消退,换上了失望之色,眼中泛着泪光道:“我哥哥说了,只要你愿意留在胡国与我白头到老,他就不会为难你。他从来没有骗过我,我知道你志在天下,就算是为了我而放弃,答应我留下来,好吗?”
王立文听到长乐嘴里的“哥哥”二字,眼中陡然盛满了杀机,他的脸顿时冷了下来,道:“是吗?妳去问问妳的哥哥,他对我做了什么?他必须为他所做的事付出代价,而且这个代价将是他永远无法承受的。”
长乐听着王立文的话,有些不明所以,脸上满是疑惑。忽然,她的双眼一亮,连忙摇头道:“不!不!不!这是不可能的!他答应过我,他不会骗我,他可是我最尊敬的大哥呀!”
王立文抬头望着夜幕中的弯月道:“不错,他的确很疼爱妳,但是现在的他已经被权力所迷惑。为了胡国的皇位,他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他想除去我,一是为了让妳顺利出嫁;另一个目的是,他不会允许自己潜在的对手存在,而我就是其中之一。在权力和利益面前,妳跟他的亲情,又算得了什么?”
长乐想起了晚上在大殿之上,哈吉为了得到哈扎特的支持,背弃了他们兄妹一直以来的理念,与哈扎特修好。为了利益,哈吉全然不顾天佑帝之死,也不顾长乐的感受,他又有什么事做不出来?长乐现在对她这位大哥,居然有了种陌生的感觉。
不过,长乐的心里却一直不肯相信,她无法接受把她带大的亲大哥的谎言,她深望着王立文道:“只要你愿意放弃,我再去求求他。如果不行,我就以死相胁,我哥哥很疼我,他肯定会答应的,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王立文躲开了长乐期待的目光,道:“我不再相信任何人,我只相信实力。曾经,我也天真的以为,只要退出,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可是,我却为此天真的想法付出了最惨痛的代价。我最爱的女人永远离开了我,如果当时我有能力保护她,她就不会死。妳知道吗?我当时生不如死,我不想同样的事情再发生在我的身上,所以我立誓,我要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我不再任人鱼肉。”
王立文说着说着,他的双眼越来越空洞,蓦然盛满了血光,周身笼罩着一层肃杀之气。长乐知道王立文的脾气,知道他与哈吉之间的斗争已经无法避免,现在的王立文,就连说话都带着压人的气势。
一个是最亲的大哥,一个是最爱的男人,而最痛苦的,当然就是夹在两人中间的长乐。她实在无法想象后果的可怕,无论谁能赢,其结果只能是另一方彻底的倒下,这个结果也是长乐无法承担的。
长乐用带着哀求的口吻道:“要不,要不我们就离开这里,躲的远远的,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隐居,好吗?从此不问世事,好吗?”
王立文虎躯猛的一震,这句话他是多么的熟悉,这是他以前常说的。他伸手轻抚着长乐的玉脸道:“如果换了是以前,我一定会答应妳,但是现在不行,我有我的使命,任何人挡在这个使命之前,威胁着我的利益,我都会除掉。”王立文这番话说的很直白,在这位聪明的公主面前,一切的掩饰都没有必要,直说倒更显得大方。
“也包括我吗?我出嫁到三河,也是对你的威胁是吗?”长乐说道。
王立文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的确,王立文现在已经把哈吉看成了敌人,要除去哈吉,必须要跟瑞和连手。长乐远嫁三河的政治目的,王立文也清楚,他现在早已经把“帝王权术”牢牢的记在心里,对于政治上的敏感度,远远超过一般人。
王立文微笑道:“我们可以不讨论这个话题吗?我今天来是带妳走的。”
“带我走?你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还是真心的爱我?”长乐问道。
“两者都有。”王立文说的很坦白。
长乐娇躯一震,转过身背对着王立文,叹道:“你为什么不骗骗我?为什么不说是为了爱我呢?如果你是为了爱我,我会跟你走,既然你连骗我都不愿意,我想我们之间算是完了。真正的爱情是不应该参杂任何的沙子,这是我从你们雅特人的书上看到的。”
“我不想欺骗妳,现在让妳知道,总比以后让妳痛苦好。”王立文说道。
“文王,谢谢你的好意,你有你的使命,而我也有我的责任。恕不远送!”长乐称呼上的转变,顿时把二人的距离拉的很远,也很陌生。
但是王立文没有看到,长乐的脸上却挂着两行清泪。
王立文沉默了,他知道长乐已经做出了选择,下了逐客令。
王立文转过身去,与长乐背对着背,王立文眼中的柔情已经消散,掩上了一丝怨恨,他头也不回的道:“不管结果如何,有一点请妳记住,妳是我的女人,谁也无法抢走。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说到后面,王立文加沉了语调,然后便消失在夜幕中。
长乐感觉到王立文的气息忽然消失,立刻转回身子,朝院子里猛跑了几步,好像是要去追王立文似的。她呆呆的望着王立文消失的方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歇斯底里的痛哭起来。
身为公主的长乐,虽然有着崇高的地位,但是她的遭遇却是值得同情的。想爱而不敢去爱,在爱情和亲情的双重煎熬下,苦苦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