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国皇宫内响起了钟鼓声,在宫门外守候了半夜的数千士兵们,还有那些一大早赶来的胡国百官,以及宫内的宫女、太监们,精神都为之一振。在金色的阳光下,宫门缓缓打开,从皇宫大门到开阳殿,站了两大排全副武装的侍卫,个个凝立不动,面无表情。

  钟声刚过,从天京城驿馆出发的三河迎亲队伍,就到了皇宫大门之前,为首的是一个威武不凡的年轻人,年纪约二十五上下,一身的吉服,骑着一匹枣红色骏马,在几十名侍卫的拥簇下,缓缓而行。这人就是本次三河的迎亲使者白睿,代三河皇帝面见胡国皇帝。

  众官员见到白睿,忙躬身行礼,因为白睿此刻代表的是三河皇帝,身分特殊,这些行礼的人中还包括了“皇骑营”的督统库勒,他从“锐骑营”的大营回来之后,便在这里就位。

  这白睿也很懂规矩,赶忙跳下马来,还了一礼。

  众官员道:“贵使远道而来,为贵国皇帝陛下千里迎亲,实在是劳苦功高,恭祝贵国皇帝陛下与公主殿下,白头偕老。”

  白睿的目光在库勒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便对众人潇洒一笑道:“多谢!”

  因为胡国皇帝已经在开阳殿等候,白睿不想失礼,他向众人拱了拱手,把他那些侍卫都留在皇宫大门之外,第二次步入胡国这权力的中心,他的身后则跟着胡国的百官。

  宫内的官员见白睿已到,忙指挥乐师奏起了丹陛大乐。一时之间,整个胡国皇宫都回荡着欢快悠扬的喜庆之乐。

  白睿来到开阳殿前时,长乐公主的銮驾已从后宫出来。长乐的銮驾与白睿相遇在这开阳大殿前的广场上,白睿的目光一直盯着盖着红盖头的长乐,眼中闪烁着一丝异样。他恭敬的弯了弯身子,然后走到长乐身边,与她一起步入开阳大殿。

  开阳殿里,白睿与长乐见到了胡国幼帝,幼帝的身边站了两个人,一个是胡国首辅大臣黄镜,他的脸上挂着一种惋惜的微笑;另一个人就是摄政王哈扎特,哈扎特一个劲的点头,表情却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而在这两人的下首,却站着顺王哈吉,哈吉不敢看长乐,撇过头去。但是他不知道,在那红盖头下,长乐幽怨的双眼却一直盯着哈吉,眼中闪烁着泪光,不过却没有人能看到长乐此刻伤心欲绝的表情。

  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却不见瑞和皇太后的踪迹。这点倒是很值得推敲。

  哈扎特转头看了一下一脸不耐烦的幼帝,然后便下了台阶,给白睿递上了厚厚一迭国书,语重心长的道:“希望三河王朝与我国能永结同盟,两国联姻实乃造福两国百姓的喜事!”

  白睿微微点头道:“在下也希望两国之间能永止干戈。”随后转头看着长乐道:“不为别的,就算为了公主殿下,我们都应该尽自己的一份力。”

  哈扎特看了一下在一边沉默的哈吉,脸上闪过一丝微笑,便回到了幼帝的身边。

  哈吉深深的看了长乐一眼,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长乐的面前。他慢慢的拉着长乐的玉手道:“让哥哥再拉拉妳的手。”哈吉的声音有些颤抖。

  长乐自从出了她那小院后,就不曾开口说话,现在依然保持着沉默。

  哈吉转头看着白睿,也拉起了白睿的手,把长乐的玉手交到了他的手上。哈吉紧紧握着这二人的手,对白睿道:“我把我的妹妹交给你了,请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她,这孩子从小就没吃过苦,脾气不好的地方,还请多包含。”

  白睿微笑道:“王爷请放心,在下一定会把公主殿下当自家人看待。我想,我三河皇帝陛下也是如此。”说到“皇帝陛下”时,白睿加强了语气。

  哈吉连忙松开了二人之手,道:“还请贵使在贵国皇帝陛下的面前,多多担待。”

  白睿闻言点点头,哈吉的脸上也一阵轻松。不过,这二人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黄镜的眼中,其嘴角挂着微笑。

  最后,哈扎特代表胡国皇帝说了几句吉祥的话后,白睿便领着长乐拜别了胡国幼帝,在大家的祝福声中,走出了开阳殿。从开阳殿到皇宫大门,长乐所到之处,人人高呼“千岁”。望着长乐远去的背影,哈吉的眼中却多了一点泪光。

  长乐的銮驾一出皇宫大门,“锐骑营”的众将士便开始沿途护送,排列仪仗,一时间人欢马叫,好不热闹威武。

  而身为“皇骑营”督统的库勒,亲率“皇骑营”的人,负责守卫迎亲队伍必经的一条大道。他们在街道两旁排成两行,肃立在街道的两侧,不准百姓探头观看,库勒则牵着马在队伍的最前面候驾。

  转眼工夫,长乐的銮驾开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是八十多个身穿礼服的侍卫,在他们之后便是“锐骑营”的胡骑,人数大约在五千人左右;接着是上百名宫女,这些宫女一边走着,一边撒着漫天的花瓣;宫女的后面便是两百多个仪仗队的礼仪兵和乐队,在他们的身后则是白睿和长乐公主。白睿依旧骑着那匹枣红色的骏马,护卫在长乐公主的大轿旁边,最后才是林虎、林豹两兄弟带领的三河王朝迎亲队伍。

  刚才在皇宫大门之外,库勒向白睿行礼时,白睿已经记在心里了。他见库勒守候在路边,便朝库勒微笑着点点头,库勒赶忙还了一礼。长乐的銮驾缓缓的在库勒的面前行过,库勒的脸上却是一阵轻松之感。而在长乐的銮驾开出天京城城门时,库勒一扬马鞭,率领着“皇骑营”如潮水般的退去,城外的“锐骑营”也同时开进了天京城,天京城的城门全部关闭,气氛一下就紧张了起来,老百姓们似乎都看出了点不正常,纷纷躲回了家中。

  炎热的夏季天气,总显得异常的郁闷和枯燥。烈日下,三河的迎亲大队正沿着官道缓慢而行,丝毫不知道他们身后天京城的骤然变化,依然奏着乐曲,撒着花瓣。士兵们抵挡不住夏天的酷暑,不少人已经汗流浃背,就连白睿的脑门上,都挂着一丝汗迹。

  忽然,官道的前方出现了一大堆的黑影,只见前方多了上百个身穿黑袍的大汉,拦在路前,在这些大汉的身前,有一个黑袍人正骑在一匹黑色的高头战马上。这黑马比一般的战马大了足足一倍,牠正打着粗重的响鼻,马蹄不断敲打着地面。

  这突然其来的拦路之人,震惊了包括白睿在内的所有人。谁也想不到,居然有人胆敢拦下公主出嫁的銮驾,这简直是疯了。

  林虎与林豹两兄弟策马向前,站到了銮驾的最前面,高喊道:“前方是哪路的人马?居然胆敢拦截我三河王朝的迎亲大队!”

  对方没有回答,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沉寂了下来。白睿的眉头一皱,自语道:“幽泉魔气!”

  林虎、林豹两兄弟一听,心下大惊。在天京城犯下几百条人命的凶手,就是眼前的黑袍人,照白睿的意思,他们就是魔,丧失人性的魔。

  林虎与林豹不由得握紧了刀柄,他们同时感觉到,现在碰上的,也许是他们这一生中最为强大的敌人,否则他们就不叫魔了。

  林虎丝毫不敢怠慢,吩咐手下把长乐的大轿和白睿围护了起来。一大队三河王朝的人马,冲到了林虎、林豹的前面。只是,那些“锐骑营”的胡骑却一直按兵不动,这点倒是大出这两兄弟的意料之外。按理说,有人拦路,应该是他们去清扫才对。

  那些黑袍大汉忽然朝迎亲的队伍狂奔而来,与三河王朝的人马交上了手。不交手不知道,一交手就知道什么是魔了。

  只见那些黑袍大汉所过之处,都是残肢断臂,惨叫声连天,内脏并着鲜血,漫天飞溅着。这一幕看得三河王朝不少人胃里都泛起了酸,那些“锐骑营”的人早听说过“黑夜恶魔”的传说,他们庆幸自己没有与这些人为敌。

  没有了“锐骑营”的帮助,那些黑袍大汉就少了后顾之忧,一个劲的在人群里杀着。林虎、林豹二人互相望了一眼,便拔刀跃入战圈。这两兄弟的刀法不比一般的刀法,可以形容的就只有一个字──“快”。旁人根本看不到他们手中的刀的路数,只见战圈里闪着两道耀眼的寒光。

  那些黑袍大汉自从出现在天京城后,就没碰上过什么对手,基本上都是一击即溃,但是今天却没能如了他们的意。黑袍大汉们先是以一个人对抗这对兄弟,不过没有一个能在他们的刀下走过三招。那些黑袍大汉意识到今天是碰上劲敌了,于是开始集中对付林虎、林豹两兄弟。

  林虎、林豹二兄弟也吃惊不已,因为他们每一刀落处,都是这些黑袍大汉的要害,只是奇怪的是,这些人却丝毫不知道疼痛,反而是越打越有劲。照这样的情况下去,他们必定力竭而死。

  林虎、林豹急中生智,二人手中的刀一晃,只听“唰唰”的几声,几道寒光一现,几个黑袍大汉的脑袋便应声滚落在地。这几刀见到效果,林虎与林豹这才知道,黑袍大汉的要害就在头部,除了头,其它的地方再砍多少刀,也是无济于事。

  其它黑袍大汉见此情形,并没有退却,相反的,是围杀得越来越紧密。林虎、林豹二人的身边全是黑袍大汉,他们所带领的三河士兵已经全部躺在地上了,这些黑袍大汉身后那个骑着大马的黑袍人,一直盯着白睿,丝毫不去关心战圈里的变化;而白睿也是如此,紧盯着这位黑袍人。

  转眼间,百多个黑袍大汉只剩下了几十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林虎、林豹越杀,心情就越亢奋,他们的心里居然有点嗜血的感觉。只要看到血,全身都是劲,林虎、林豹的眼中慢慢的开始发红。突然,白睿纵身一跃,站在了战圈之内,顺势将林虎、林豹拉了出来。

  林虎、林豹离开了战圈,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他们好像丧失了理智,几乎跟这些黑袍人一模一样。

  他们疑惑的望着身边的白睿,而白睿却望着地上那些黑袍大汉的尸体,道:“他们每死一个,尸体上就会发出一点‘幽泉魔气’。你们刚才差点就中毒了,这些黑袍人本身就是最大的武器。”

  林虎、林豹二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心中庆幸不已,因为他们差点就成了跟黑袍人一样的魔了。

  剩下的黑袍大汉并没有停止进攻,他们疯狂的朝白睿扑去,而白睿只是轻轻一踮脚尖,便飘到了一边,让黑袍大汉扑了空。

  白睿在一边微笑着,他好像根本不把这些黑袍大汉放在眼里,只见白睿伸出单手,五指合并,纵身在半空中一个转身,单手顺势在空中一划。只听一道破空之声从上方传来,顿时一道强大的气劲,从上而下扫向黑袍大汉。应时,几个黑袍大汉的身体和头分了家。

  这下,一直沉默不语、骑在马上的黑袍人,虎躯微微一震,就连他座下的黑马也发出了一阵长嘶之声。白睿的功力让他跌破了眼镜,这个三河王朝的迎亲使者,居然有这等骇人的功力?他以手为刀,以气杀人,已经达到了人刀合一的境界,这等造诣是刀法的无上绝技。

  这些黑袍大汉们扑向白睿的落点处,想在白睿落地时一举击杀,但白睿双脚在半空中一踮,在空中转了一个身子,只见其周身聚集了强大的真气。

  白睿的双手举过了头顶,合十在一起,然后便只听“哗”的一声,他便犹如一道闪电,在半空中一闪而过,而那些剩下的黑袍大汉们,则全部倒地,都成了无头尸体。在这些尸体的中央,站着一脸悠然的白睿。

  白睿的双眼一直盯着马上的黑袍人,微笑道:“请问尊驾是何人?为什么要与在下过不去呢?”

  黑袍人伸手指着长乐的那顶大轿,冷冷的道:“她是我的女人!”

  白睿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大轿内的长乐一听到这个声音,连忙掀开了轿门。

  黑袍人见到一身霞帔的长乐时,便撕去了身上的黑袍,而在那黑袍下的,却是一张长乐极为熟悉的脸。

  此人正是王立文,他那匹黑马便是马王追风。此刻,王立文的双眼正泛着血光,他的冷漠与这炎热的夏季,是个极大的反差。

  长乐一看到王立文,便连忙掀开红盖头,就这么远远的望着自己心爱的男人。

  白睿也不是笨蛋,他看出了长乐的反常,其脸上不由得挂上了一丝嫉妒之色。

  白睿上前一步,道:“我想,尊驾一定是弄错了。这是胡国的长乐公主,与我三河王朝的皇帝陛下早有婚约在身。”

  王立文抬头看了看烈日,冷笑道:“她只属于我,你们谁都不能把她带走!否则,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白睿也是一愣,这王立文的口气实在不小,但是听起来好像就有那么一回事儿似的,叫人不敢不信;而长乐闻言后,单手捂着小嘴,伤心的情泪从那清澈而又明亮的双眼中,悄然滑落。

  王立文的话音刚落,他的四周忽然多了四道强劲的气息。转眼间,王立文的身后多了四人,正是龙隐门的四大龙卫。而林虎、林豹二人也站到了白睿的身边,两帮人就这么对视着。

  白睿的目光在四大龙卫的身上一扫而过,他的表情也甚是惊讶,紧盯着王立文道:“你们是龙隐门的人?”

  林虎、林豹闻言虎躯一震,疑惑的望着身边的白睿,林虎一拱手道:“公子,龙隐门的人已经好久没在江湖走动,怎么会突然出现?”

  白睿摇了摇头,然后便高喊道:“不知这四位可是龙隐门的四大龙卫?”

  四大龙卫闻言也是微微一愣,当今江湖上,能认识他们四人的并不多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又是如何知道他们的身分呢?四大龙卫开始陷入沉思,搜寻着过去的记忆。

  王立文策马向前走了几步,锐利的目光左右看了一下,便道:“你是何人?”

  王立文心中也是奇怪,对方居然一下子就能识穿四大龙卫的身分。眼前年轻人的身分令王立文越发的好奇,因为他的言谈举止,无不散发着一种贵气,就连他的武功,恐怕都凌驾于四大龙卫之上,而自己恐怕也不是这人的对手。

  白睿双手一拱道:“在下三河王朝白睿,与贵派莫秋先生有过数面之缘,在下也是从他老人家那里知道龙隐门的四大龙卫,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这白睿说话也甚是客气,不忘赞扬一下对手。

  四大龙卫与王立文同时释然。只是,这莫秋多少年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虽然不是门主,但是他在龙隐门的地位却不比王立文差。王立文到目前为止,所知道的龙隐门的人也并不多,除了莫秋与莫南、莫北,还有这四大龙卫外,其它人都不曾见上一面。神秘的龙隐门驰名江湖上千年,不知道又藏着多少秘密呢?

  王立文也不知道莫秋为什么与眼前的年轻人交好,就连王立文这个龙隐门的当代门主,都无法掌握莫秋的行踪。这一切的疑问,在王立文的脑子里闪过。

  白睿看王立文等人一脸的迷惑,续道:“在下知道贵派门规森严,四大龙卫只为贵派的门主而存在,不知阁下可是龙隐门的当代门主?”白睿根据四大龙卫而推测出了王立文的江湖身分,但是他却不知道王立文在雅特的身分。

  王立文没承认,也没否认,他只是静静的望着白睿身后的长乐公主。王立文望着长乐时,眼中的血光也逐渐消退,他那略显苍白的脸上浮出了一丝微笑。

  王立文知道长乐此刻的心情,他深情的道:“不管如何,我不会让妳远嫁他国,妳只属于我一个人,我不想就这样失去妳!”

  长乐听到王立文的话,芳心顿时感觉到一丝温暖,她擦去了眼角的泪水,也跟着王立文笑了起来。

  白睿呆呆的望着长乐,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长乐的笑,她的笑是那么的美,那么的迷人,且还带着一丝满足之感。白睿看了半天才激动道:“为什么?为什么?妳的笑容只属于他?妳从来没有跟我生活过,怎么就知道我比不上别人?难道我连一个机会都没有吗?”

  白睿的一番话,立刻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长乐也是迷惑不已,这白睿的话实在令人费解,什么跟他生活?给他机会?她就算要嫁,也是嫁三河王朝的皇帝,而不是他白睿。

  林虎、林豹察觉到白睿的失言,连忙拱手道:“公子,我们该起程了!”

  白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转头对王立文笑道:“在下还有公务在身,还请尊驾让一条路,他日在下一定致谢!”说完这话的时候,白睿已经暗中运气。他从王立文的口气中已经知道,今天一战恐怕是在所难免。

  王立文双眼一凝,同时真气开始在丹田汇聚,而四大龙卫与林虎、林豹也不落人后,就连两方人马之间的空气都似乎开始凝固,且那些“锐骑营”的胡骑也是凝神以待。就算笨蛋也知道,这两边的人没一个是好惹的,何况“黑夜恶魔”这个名字已经深深的扎在他们的心里。

  王立文的嘴角忽然闪过一丝微笑,然后他仰天大笑道:“你以为你们今天能活着离开这里吗?我想给你、我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如果你赢了,你们可以离开这里;如果输了,哼哼……”王立文说到最后,冷笑了几声。

  白睿一愣,他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不由得转头看了一眼那些“锐骑营”的胡骑。忽然,他双眼一亮,因为这“锐骑营”的表现实在太反常了,按理来说,他们应该第一个冲上前去与王立文拚杀,而现在他们却按兵不动?而且,今天“锐骑营”的督统博尔特也没来,这一切都说明“锐骑营”很有可能已经发生了什么变故。

  王立文望着那些锐骑营的胡骑,大喊道:“锐骑营众将听令!”

  锐骑营的胡骑立刻下马跪地。

  王立文满意的看着他们,冷冷的道:“今天谁敢插手,立即格杀毋论!”

  锐骑营的众人连忙齐声应道:“是!”同时,从白睿的身后涌了上来,将白睿等人全部围了起来,形势一触即发。

  白睿所带的三河士兵并不多,如果真的交上手,必定要大败,就算他们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在跟几个高手对招的同时,应付这五千人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