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文就是在等唐小月这句话,他笑道:“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每次见妳,妳都带着面纱,我很想知道在那面纱下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如果妳肯当众揭开面纱以真面目示人,那么就说明妳很有诚意与我合作。”
唐小月闻言退了几步,咬着牙道:“你做梦。”
王立文也很是迷惑,为什么唐小月对这面纱这么在乎,难道她长的奇丑无比吗?不过,光是唐小月那双忧郁的眼睛就已经迷倒了不少人,她的面貌又怎么可能丑呢?还有那像苍蝇似的傲剑,以他在江湖中的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为何独独钟情唐小月呢?
王立文并不想为难唐小月,道:“我相信,总有一天妳自己会为我而揭开面纱。”
唐小月眼神一黯道:“这么说你答应放人了吗?”
王立文仰天大笑道:“放,放,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放了呢?”转过头望着广平道:“只要广平愿意跟妳走,我就无条件放了她。”
广平郡主似乎很激动,连忙走到王立文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地道:“不,我不愿意离开主人,我愿意永远陪在主人的身边。”
王立文伸手抚摸着广平的秀发道:“很好!只是那个女人非要带妳走,妳怎么办?”
广平咬着牙道:“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王立文一愣,广平的言语中似乎恨透了唐小月,唐小月千里来救,广平却丝毫不领情,甚至还动了杀机,这二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王立文看唐小月多次搭救广平,她们二人的关系肯定不简单,忽然王立文的脑子中闪过一个念头,如果牢牢的控制住广平,是不是等于控制住唐小月呢?
王立文心中已经有了计较,道:“唐姑娘,我说过,如果广平愿意跟妳走,我就无话可说,现在她既然不愿意,我想妳还是不要勉强的好。”
唐小月看了看王立文,再看了看广平,然后一个箭步飞到广平的面前,抓住她的手道:“妳现在跟我走,我们之间的恩怨等离开这里再说。”
广平一甩手挣脱了唐小月的手,冷冷的道:“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跟妳走,我恨妳,永远永远!”
唐小月一时间没了办法,她知道现在不能强求,如果硬要把广平带走,那似乎是不可能,但是她不明白,一向把王立文看成敌人的广平,怎么一下子就完全顺服了王立文,王立文到底使了什么样的手段?
唐小月走到王立文的面前道:“你到底给她吃了什么迷魂药?让她对你唯命是从?”
王立文也是奇怪,广平要走现在就可以走,为什么反而不走了,就算先前的刑罚也未必能彻底的征服她。此刻王立文不知道,唐小月的出现,比之任何刑罚更能达到效果,广平对唐小月的恨正是使她做出了极端选择的原因。
王立文苦笑道:“唐姑娘,我看妳也太抬举本王了,我自问还没到迷倒天下美女的地步,只是她为什么不愿意跟妳走,我想妳应该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这跟我似乎没多大的关系!”
王立文说的是事实,唐小月一下被堵的哑口无言了。
王立文扶起广平,把广平搂在怀中,笑道:“唐姑娘,我不知道妳跟她是什么关系,但是我可以答应妳,她在我这里一定不会有什么事,这样妳可以放心了吧?”
唐小月看着广平那小鸟依人的样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唐小月看了看身边的傲剑道:“我们走!”
傲剑朝着唐小月微微一点头,轻笑了一下道:“放心!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
唐小月躲开傲剑那闪烁的目光,望着王立文道:“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说完二人身形一跃,便消失在夜幕中,天空中回荡着唐小月的声音:“记住,我会再回来的!”
王立文嘴角一阵抽动,他知道,唐小月已经上钩了,看情形只要广平在手,唐小月始终无法摆脱王立文。
天京城,夕阳楼
今天夜里的夕阳楼里显得异常的清静,文王军把整个夕阳楼围的水泄不通,虽然时值隆冬季节,大雪铺天盖地而来,文王军的士兵却丝毫没有畏惧之色,他们个个精神抖擞的守着各条路口。
在夕阳楼的春风阁内,黄镜与王立文隔着一张茶桌对首而坐,二人望着那一壶冒着热气的茶,谁都没有开腔。
许久之后,王立文亲自为黄镜倒上了一杯茶,笑道:“黄大人,这里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我还记得,在这里曾经得到过黄大人的指点,在下毕生难忘。”
黄镜凝视着桌前的那杯茶道:“其实,我们早就见过了,只是你现在跟当时相比已经变了不少,变得更加的沉着与稳重,犹如波澜不惊的永乐河之水,老夫也甚是高兴呀!”
王立文浑身一阵颤抖,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他蓦地想起了,在那草原之夜里出现的黑衣人,也说过这番话,加上从叶飞扬口中所知黄镜的武功当世罕见,这正跟那黑衣人完全符合,那黑衣人的武功简直是出神入化。
再者黄镜自从王立文进入天京城以来处处相助,每当王立文身处险境之时,他黄镜总会在适当的时候出现,这一切让王立文更加肯定了那黑衣人的身分,王立文道:“难道草原上的那黑衣人就是黄大人?”
黄镜自顾自的喝了一杯茶,瞥了一眼王立文笑道:“老夫只是想试探一下你而已,结果你并没让老夫失望。”
说完黄镜忽然双臂一展,他那原本弯驼的背一下就直了起来,王立文诧异的望着黄镜,黄镜的这手正是龙隐门的绝技缩骨功,但是黄镜并不是龙隐门之人,又怎么会这缩骨功呢?
王立文疑惑的道:“黄大人出身龙隐门?”
王立文之所以会有此一问,是因为黄镜在草原上毫不掩饰的道出“帝王权术”,还有王立文日夜修练的龙啸神功。
黄镜的声音也不再沙哑,道:“老夫算是出自龙隐门吧!”
黄镜的答案帮助王立文解决了心中很多的困惑,黄镜既然出自龙隐门,那么他一直以来对王立文的帮助就有个合理的解释了,但是既然黄镜出身龙隐门,为什么四大龙卫一直都不提呢?以四大龙卫对王立文的忠诚度来说,他们肯定会提醒王立文。
想到这儿,王立文继续追问道:“不知道黄大人与龙隐门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既然你出自龙隐门,为什么我一直没有听说过呢?”
黄镜似乎已经猜到了王立文会有此一问,道:“老夫曾经是个死人,所以你们不知道我,除了老莫之外,这天下人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莫先生?黄大人与莫先生又是什么关系?”
“算起来,我应该要叫他一声师兄,但是老夫早已经脱离了龙隐门,所以老夫也不能完全算是龙隐门的人。”
黄镜的话有点莫名其妙,曾经是个死人是什么意思?不能完全算是龙隐门的人又是什么意思?
根据王立文所知,一旦加入龙隐门,终身不得退出,否则将会被龙隐门的人追杀,直到把叛徒杀死为止。
王立文走到窗口,望着楼下的点点火把,道:“黄大人,你今天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黄镜摇了摇头道:“因为老夫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王立文重重的“哦”了一声,继续道:“黄大人现在不仅封侯,而且官居大于越,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怎么会有此一说呢?”王立文当然明白黄镜这句话的意思,他只是在装胡涂罢了。
黄镜呵呵一笑道:“你应该最了解老夫目前的处境才是,估计现在弹劾我的奏章像雪片一样飞到瑞和的面前,曾经在哈扎特和哈吉身上发生过的事都会在老夫的身上一一重现,最多也就两三天,瑞和就会有了决断,或许就是现在,而你在这个决断中将扮演很重要的角色,对吗?”
王立文不得不打从心底为黄镜的智谋而折服,黄镜虽然身处险难之中,但是对局势看的却很清楚,一点都不胡涂,但是他连王立文起的作用都能猜的出来,就令人有点费解。
王立文望着窗外的漫天飞雪道:“黄大人,有的时候,我真的希望我们可以像现在这样,坐在这里喝着茶聊着天,但是形势逼人啊!”
黄镜站起身来,走到王立文的身边道:“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老夫不会令你为难。”
王立文微微一愣,黄镜的话摆明了他是打算束手就擒,王立文叹道:“黄大人,以你的武功应该还有反击的余地,你为什么不做出点反抗呢?”
“因为那个女人已经抓住了老夫的死穴,令老夫投鼠忌器。”
王立文越听越胡涂。
黄镜拍了拍王立文的肩膀笑道:“好了,不去谈这些扫兴的事儿了,今天我只想跟你谈‘帝王权术’。”
黄镜笑道:“帝王之道,首在弄权之术,权术之精要则在于驭人,自古以来最难预测的就是人心,怎么用对人,才是关键所在,古代帝王之中因为不识此道,而大权旁落、成为傀儡的有很多,既要用对人又要防着人,能把握住这个尺度的不多呀!”
王立文不由的点了点头,入神的听着。
黄镜继续道:“其实用人就是利用人性的弱点、人性的丑恶。对于爱权的人,你就给他权力;对于爱钱的人,你就给他钱;对于不听话的人,你就使棒子,直到他听话为止;对于那些贪得无厌之徒,即便本事通天也必须及早除去,就算你能驾驭住这种人,你的后世子孙却未必有你这个能耐。”
“一般人都有所求,依老夫看来,有所求的人才能被用,反而是无所求之人更难对付,因为无所求之人,你无法知道他的弱点在哪里,万一有一天他忽然发难,才知道他的所求与你的所求是一样的,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王立文知道黄镜所说的都是“帝王权术”的延伸,但是王立文的心中也十分不解,按莫秋所说,继承“帝王权术”的应该就只有他王立文一个人,但是眼前黄镜所分析的却比这个继承人更加的深刻,唯一的解释就是黄镜曾经也读过“帝王权术”。
王立文道:“黄大人,据我所知,‘帝王权术’不是一般人都可以看的,为什么黄大人对此书如此了解?”
黄镜双眼一黯,道:“如果当初老夫能早下决心,静修‘帝王权术’的话,老夫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黄镜的话里已经回答了王立文的问题,那就是黄镜曾经掌握过“帝王权术”。那么黄镜如此骇人的武功难道也是龙啸神功吗?王立文回想起黄镜那可怕的功力,在当今神州大陆上以内功见长的唯有龙啸神功。
黄镜回到桌前,落寞的坐了下去,道:“其实‘帝王权术’主要分两部分,如果你无意天下,喜欢畅意江湖,只要修习龙啸神功即可,但是如果你志在天下,就必须要钻研权谋之道。老夫当初自以为是,才后悔终身,老夫不希望你步老夫的后尘,一个人武功再高,最多也只能在江湖中占据一席之地,并没有多大的作为,跟至高无上的皇权相比,就渺小的多了。”
王立文深有同感,这就是为什么江湖长久以来不能与朝廷对抗的原因所在,武功高对付十个百个还有可能,但是要对付成千上万的军队就毫无可能性。
王立文朝黄镜深深的鞠了一躬,诚恳的道:“在下愿听黄大人教诲!”王立文知道,黄镜既然有资格继承“帝王权术”,他的身分绝对不会比王立文低到哪里去。
黄镜的脸上闪过一丝欣慰的笑容,道:“你知道天下什么东西最莫测吗?”
王立文沉思半晌才道:“天下最难测的是人心。”
黄镜哈哈大笑道:“好小子有悟性,的确,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非常玄奥,它有许多问题可以言说,却有许多问题不可言说,一旦你试图把它说清楚的时候,又会觉得说出来的东西非常浅薄,这是为什么呢?就是因为天下最难窥测的就是人心,普通百姓如此,朝廷百官如此,一代帝王更是如此。所以,老夫今天要跟你说的是‘帝王权术’上所没有的,老夫穷几十年研究的心得──藏心术。”
王立文一脸迷惑的望着黄镜道:“藏心术?”
黄镜继续道:“做人做事本来都可以堂堂正正,用不着拐弯抹角,造成人与人之间的隔膜,但是问题绝不这么简单,道理就像老夫刚才跟你说的一样,也许正是由于某些不可言说的欲望、利益、权力,所以一个‘藏’字包含着多少秘密啊!”
“那些试图有大作为的人,不是靠单一的方式去做自己的事情,去应付那些朝夕相处的人,而是坐在明处,想到暗处;坐在暗处,又想到明处。他们在关键的时候隐藏自己的目的,又靠一个个实际行动,去实现自己的目的,这才能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王立文联想到黄镜在胡国朝廷默默无闻那么多年,但是居然在短短的几年间,使胡国的朝局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也许就是一个“藏”字。黄镜直到政变以前,谁也没多在意他,但是他却以雷霆之势扫清了哈扎特和哈吉的所有势力,让人防不胜防呀!
黄镜道:“藏心博大而精深,比如,算可胜不算,计可胜无计,没有算计的的行动,一定会到处碰壁;智者胜于算,敏者胜于计,与之相应,没头没脑的人只有处处吃亏,落人下乘。”
王立文越听越入神,道:“如果在下猜的不错,黄大人最擅长的就是藏心算计,并且是盘算之后再盘算,不喜形于色,不露一点痕迹,声东击西,是个应付一切变化的算计高手,黄大人的人生如棋,在上面刻着两个看不到的字‘算计’,一切的刀光剑影都被隐藏了起来,对吗?”
黄镜苦笑道:“但是,老夫还是棋差一招,老夫能藏,她却比老夫更能藏,到最后却中了这个女人的算计,但是老夫十多年来的辛苦经营,并没有完全失败,至少老夫的计划也实现了一半,老夫毕生的大愿在不久的将来都会实现。”
说到这里,黄镜深深的看了一眼王立文,道:“老夫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记住‘帝王权术’只是一本书,千万不能局限于这本书中。至于你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要完全靠你自己,老夫就算死也瞑目了。”说到这儿,黄镜闭上了双眼叹了口气。
王立文的心中莫名其妙的翻起一阵酸意,他回头看着黄镜,发现这个老人一下苍老了许多,王立文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一种亲切的感觉,好像自己长那么大一直缺少的那种感觉,但是他却无法去形容。
黄镜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笑道:“那个女人的意思老夫很明白,你应该知道如何取舍,动手吧!老夫宁愿死在你的手上,这也许是老夫这一生对你唯一所能做的事了。”
王立文的虎躯微微一震,望着楼下的点点火把,沉默了。
许久,黄镜才喝道:“男子汉大丈夫应当机立断,朝有利自己的一面去抉择,难道老夫跟你说了这么多全白费了吗?老夫说过,我的一生所愿跟你是完全一样的,希望你不要让老夫失望,他日挥兵南下,建立你不朽基业之时,老夫会在天上默默的注视着你。”
王立文自从开始这个游戏以来,从未有像今天这么彷徨过。这个黄镜给了他很大的震撼,他不仅处处为王立文着想,而且宁愿牺牲自己成全王立文,就算他与龙隐门的关系再密切也不可能做如此牺牲,王立文似乎感觉到,黄镜几乎是为了他才不想反抗。
王立文上前几步道:“你究竟是谁?你为什么要为我放弃那么多,牺牲那么多?你我只是萍水相逢,你又何苦这么做?就算你有着和我一样的心愿,为什么不自己去完成,反而要借助我这个外人之手?”
王立文一口气问了那么多的问题,但是黄镜却丝毫没有异色,黄镜缓缓的道:“这些问题老夫现在不能告诉你,你只要知道,成大事者必须要有所牺牲,该牺牲之时就要牺牲,不管他是谁,何况……”黄镜顿了顿道:“何况老夫对你来说,只不过是个外人而已,你又为什么对一个外人如此在乎呢!这跟你以往的作风不像。”
“就因为这样,我才要知道,你也说了,天下最莫测的是人心,而我现在最想知道黄大人此刻的心,我实在没有办法相信,一个跟我毫无瓜葛的人,居然会为了我而牺牲,我并不是三岁的孩子,你的借口也太牵强了点吧?”
面对王立文的步步紧逼,黄镜的身躯居然有些颤抖,他的手握起了拳头,忽然他仰天大笑了起来,吟道:“花明柳暗绕天愁,上尽重城更上楼。欲问孤鸿向何处,不知身世自悠悠。”
这是黄镜在这夕阳楼门口所题之诗词,王立文当初就是因为这首诗才对黄镜有了好奇之心。
黄镜转头看着王立文道:“面对千秋霸业和区区一个毫无瓜葛之人,你难道还要犹豫吗?”
王立文反复琢磨着黄镜那句“欲问孤鸿向何处”,失神的道:“是呀!就像黄大人说的那样,我已经没得选择了,如果可以,我真想一辈子都能听到黄大人的教诲,但是,这似乎已经不可能了。”
黄镜站起身来,走到王立文的身边,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块绣着鸳鸯的锦帕,递到王立文的身前道:“来,收着它,龙翔关是你第一道障碍,拿着这块锦帕,还有那个广平郡主,或许你就能顺利的通过这第一关。”
王立文接手锦帕仔细端详着,黄镜继续道:“如今雅特藩镇割据,民变四起,中央政府已经无力镇压,只是在苟延残喘而已。想那司马远威的龙翔关粮草就全数来自定州,想必他已经与定州的民军连成一气,而你要想入关扫定雅特又必须要有胡国兵力相助,所以司马远威很有可能不念亲情把你拒之关外,到时候你就拿着这块锦帕交给他,还有那广平郡主,胜算就大得多了,也许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拿下龙翔关。”
王立文不明所以的道:“这跟广平有什么关系?而这锦帕跟我舅舅又有什么关系?”
黄镜的眉宇之间泛起一丝厌恶之色,冷冷的道:“这个人根本不配做你的舅舅,当你明白真相的时候,你也会有跟老夫一样的想法。”
王立文一愣,他回想起在雅特京城司马远威说的话,其中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王立文再看了看黄镜,心下暗道:“难道他跟舅舅也有着什么仇恨吗?”想到这儿王立文便道:“黄大人,你认识我的那位舅舅吗?”
“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认识。”黄镜说到这儿,微微缓了缓生冷的口气道:“你以后就会明白的,老夫知道来抓老夫的人应该是你,老夫也不想难为你,这就告辞了。”黄镜走到门口之时,头也不回的道:“记住,老夫和你只是见过几面的,并没有什么交情,所以你也不需要对老夫手下留情。”
黄镜的话几乎处处道出王立文的心思,王立文心中也是暗暗惊骇,如果与黄镜正面交锋,也许他王立文几乎没有胜利的可能,王立文咬了咬牙,心下一狠,大喊道:“来人呀!”
王立文的话音刚落,门外涌进来一大批文王军的士兵,领头之人正是李崇。
李崇在王立文的面前一跪道:“王爷有何吩咐?”
王立文深望着黄镜,无奈的道:“护送黄大人回府。”
李崇似乎已经明白了这“护送”二字的含意,赶忙道:“遵命!”
黄镜就在文王军士兵的包围下出了夕阳楼,春风阁内的王立文一脸迷惘的望着手上的锦帕,陷入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