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空镶上了小星斗,它们尽着自己的力量,把点点滴滴的光芒交织在一块了,不像阳光那么刺眼,也不像月光那么清澈,却是明亮的。
明亮的星光,掺上了露水,变得湿湿润润、柔柔和和,随后轻轻地挂在树梢上,搭在房檐上,铺在山道上,薄薄的一层,接触到这种光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雅致、那么幽静、那么安详……
龙如风伸手拂了拂洒在衣饰上、那些仿佛珍珠般的露水。
他看着一直伏在自己身旁一动都不动的凤雅亭,随口问道:“你看他们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去睡,不会是等到天亮吧?”
凤雅亭闻言,动了一下身子,把洒在身上的露水擦去,摇摇头道:“应该不可能吧,我们凤凰族没有晚睡的习惯。今晚真是见鬼了,这么晚了,他们到底在谈什么?”说着也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龙如风建议道:“要不,我们明天再来?”
凤雅亭马上否定道:“不行,我们都坚持了这么久。”
龙如风看她如此说,也不再说什么。
两人重新陷入沉默之中,默默地聆听着风吹着梅竹,所响起的沙沙响声。
两人从傍晚时分,就伏在凤天行家后面这座茂密的梅竹底丛中,等待着时机,好进入凤天行的家里,偷出凤嘎的秘密。
可是已经过了八个小时,凤天行父子两人还是喋喋不休地聊着,根本一点睡意都没有。
“爹,我真的不懂,凤嘎先祖遗留下来的那些东西,是我们族里的秘密,都已经藏了两百年了,为什么这次要公开呢?”
坐在凤天行对面的凤小天,一副不解的样子,询问着自己的父亲。
此刻的凤天行,与白天在一线峰上的那个,犹如两个人般,一缕忧愁之色,在眉间久久不散,如同一个暮色沉沉的老人。
他重重地把心中那口气呼了出去,像是要凭着这口气,把心中所有的忧虑都一起吐掉般。
“你以为这一切都是我愿意的?”
凤小天不解道:“如果你不愿意,谁能让你说出这个秘密来?我想就算是隐者他们,也不能强迫你说出这个秘密。”
凤天行道:“你说得不错,如果我不愿意说,不论是谁,也不能让我开口。只是……小天,你知道吗?这次关系到全族人的生命安危,你说,我能不说出来吗?再说了,我也想藉这次,把一个一直隐藏在心中的事情作个了结,要不然我真的睡不了觉。”
凤小天好奇问道:“什么事情?”
凤天行低头沉思,像是勾起什么不愉快的回忆般,神色显得很痛苦,有几次他想开口把心中这件一直闷着的事情,向这位最亲的人说,但最终犹豫了一番,还是没有说出来。
凤天行痛苦地摇摇头,说道:“这件事情关系到我们一家的荣誉,与你以后的一切前程,我不能说。”
凤小天知道父亲的性格,他不想说的事情,你就是拿刀逼他,他也不会说的,这是他从小得到的经验。
“爹,隐者不是一向都不插手我们族里的事情吗?怎么这次反常的干涉起来?”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隐者交代过,在没有产生凤凰之眼的得主之前,不得把这件事说出去,就是你,我的亲儿子也不行。”
“是。”
凤天行看着儿子干净俐落的答复,满意地点点头。
凤小天一直是他的骄傲,从小不论是什么事情,只要他说一,凤小天绝对不会说二,最为令他安慰的是,凤小天以二十之龄,就把神术修到接近族里七大长老的水平。
凤天行意味深长道:“小天呀,你一向都没有让我失望,我希望在这次的凤凰术赛上,也不要让我失望。”
“爹,你放心好了,这次凤凰术赛的冠军,我有十成的把握。”
“你可不能存有这种心理,记住骄兵必败这个道理,再说能与你匹敌的人,还是大有人在,那个火族的凤里汉就是一个。”
凤小天不相信道:“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凤里汉现在的水平,已经跟他们的长老凤火飙差不多。”
凤小天闻言,有些紧张道:“爹,你说的可是真的?”
凤天行道:“这哪里有假?要不然以那凤火飙的脾气,还能让凤里汉那么嚣张?早就把他收拾了。”
凤小天点点头道:“如此说来,这凤里汉倒是一个敌手。”
凤天行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也不要想太多,想太多对你反而不好,只要把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就好。”说着,往自己的卧室走去,走到一半时回头道:“早点睡吧。”
“是。”
凤小天应了一声,等到凤天行回房,才把桌上的灯吹灭,走回自己的卧室。
看着屋子传来一阵黑,一直在苦苦等待的龙如风两人,才敢将闷在心头很久、一直不敢大力喘出来的气,长长地呼出。
两人站身起来,活动一下那些差不多僵硬得要定型的筋骨。
龙如风有所感道:“想要这一家人睡,还真不是简单的事情。”
凤雅亭回答道:“我们凤凰族人都保持着早睡的习惯,今天可能只是一个例外。”
二十分钟后,两人等到凤天行父子已经熟睡了,才蹑手蹑脚地从梅竹中走出,往正门迈去。
龙如风走在前头,推了推紧关着的门,发现里面反锁。
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形同虚设,他伸手按住门缝,缓缓把一道灵力钻进去,门锁一下子被震成几块,两人轻轻松松的进去。
屋内虽然没有灯,但两人还是能借着星光,把里面瞧个一清二楚。
两人不敢有丝毫的停留,按着原来早就商量好的计画,蹑手蹑脚地各自往一边寻找去。他们把一切动作都放到最为轻微,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两人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有他们有丝毫的大意,引起什么风吹草动,那所带来的后果,是严重得无法想象的。
凤天行虽然贵为天族长老,但他所住的房子,一点都不比普通人好,相比之下还差些。 房子三房一厅,右边是凤天行的卧室,左边是凤小天,旁侧那一间放着些杂物,家具也摆设得简单,除了客厅那套桌椅,就是两张床。
两人没费多少时间,就把整幢屋子都搜索了一遍,但除了几件衣物外,根本没有什么别的东西,更不要说一些特殊的。
两人回到客厅时,发现对方跟自己一样时,也就知道怎么回事,不再多说什么,往外就走。
可能是因为寻找不到秘密的原因,凤雅亭心情变得很恶劣,所以走起路来,也没有开来时那么集中精神,在要出门时,不小心把刚刚震断的锁块踢翻了。
锁块在地板上滚了几滚,响出一连串的声音来,在如此宁静的深夜,这些声音根本与雷鸣没有什么分别,就是睡得再死的人,也会被这声音吵醒,更不要说凤天行父子都是神术如此高深的人。
“什么人!”
凤天行父子如闪电般从卧室里窜了出来,不约而同地喊道。
走在前头的龙如风一听到声音,就知道坏事了,只见他疾速地一个回转,拉起凤雅亭往外就跑,把速度提到极限。
两人的速度不能说不快,但还是没有逃得过凤天行的眼睛。
凤天行父子哪里会让他们逃走,二话不说的追上去。
四个人分为两帮,一前一后,在皎月下,你逃我追地追逐起来,一座座山在他们的脚底下掠过,很快就跑了几十里路。
这下子,龙如风才真正见识到凤凰族那如鬼魅般的身法,在凤天行父子脚下,那简直比光还快,比鬼还诡。
让他震惊的是,身为凤凰族的大长老有这种速度,一切还在情理之中,但名不见经传的凤小天,速度也一点都不比凤天行逊色。
这一切都说明,凤小天的修为与凤天行相差没有多少。
他是越跑心越虚,心里极为清楚,这种速度双方不用五里路,就会把距离拉上,事实上还不用五里路,才三里多一点,双方就拉上了。
“日月光轮!”
凤天行一接近他们,话也不说一句,伸手就是他天族的绝活“日月光轮”,朝着两人劈去。
从凤天行手掌中而出的“日月光轮”见风就大,才刚到半空中,就已经涨得有一个盘子般大,在半空中闪耀着妖艳的银光,仿佛成了星空中的另一道明月。
它在劈向龙如风两人的过程中,很有规律地旋转着。
从气势来看,不论是谁,只要被它粘上的话,那绝对成为两半。
奔跑着的龙如风,突然间,做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动作来,往外猛然一翻,翻到另外一边,同时左手把奔跑着的凤雅亭也拉到一边去。
“日月光轮”恰好的从两人旁边滑过,使两人避过被它劈成两半的命运。
由于龙如风这一翻的力气用得太大,身躯受不住惯性的力量,踉跄了一下,两人往前摔了一个驴打滚,爬起来之后,看着前面那棵被“日月光轮”劈成两半的大树,都不由吓出一身冷汗来,面色发青地看着对面的凤天行父子。
凤天行父子,也惊讶地叫了一声,本来他们以为,这两人就是不死,也会被劈成重伤,没有想到两人除了摔了一下,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
龙如风眼睛看着他们,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对付两人。
其实一路来,他对两人的修为多多少少有点底,如果他不是有魔煞扯后脚的话,对付两人是绝对没有什么问题,但现在他十成的力量根本用不上一成,所以根本无法与两人对抗。
想要与他们对抗,除非像上次对付凤草枷那样,借用魔煞的力量。
但对于魔煞,他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魔煞那种带着血腥味、充满邪恶的暴念,还令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他宁愿死在凤天行的手中,也不愿再用起那有可能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力量。
凤天行冷眼看盯着两人,哼道:“你们两个胆子倒不小,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来。”瞬间整个人仿佛怒目金刚一样,大喝道:“说,你们到底是哪一族的?”
两人面面相觑,保持一种默契。
“以为不说话,我就查不出你们是哪一族的是吗?如果你们有这种想法,那就是大错特错,只要你们一动手,我连你们祖宗十八代都看得出来。”凤天行恐吓道。
看着两人还是一句话也不说,凤天行再次道:“这是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不说,就没有了。”
一场恶战是难免的了。
龙如风想着,把藏在怀中的凤凰令拿了出来,递给一旁的凤雅亭。
凤凰令在黑夜中闪烁着紫艳的光芒,凤雅亭看着它,惊讶地想:“这东西,我不是藏在房间里吗?怎么会在他身上?”
龙如风像是看透她的内心般,轻声解释道:“这是小草在我们出来时,怕你有危险,偷偷从你房里拿出来的,他怕你骂,所以把它交给我,以备你万一有危险时可以用。”
一向自己认为最不懂事的弟弟,竟然会如此关心自己,凤雅亭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内心突然间一阵酸楚,觉得平时太小看这位弟弟了。
一直以来,她都把小草当成一个好玩、不上进、什么事情都不懂的孩子,根本没有去理会他的内心世界。
“小草,对不起……姐姐对不起你……”凤雅亭自言自语地说着,两滴泪花不由自主地从眼眶里流出。
龙如风轻声道:“这个时候不要想太多,还是想怎么应付这个局面吧!”
凤雅亭点点头,把凤凰令戴上手腕,对着龙如风道:“你放心,我有办法让我们脱困。”说着面对凤天行,没有丝毫惧意道:“大长老,请你相信我们,今晚我们到你家,并没有怀着什么恶意。”
凤天行重哼一声,道:“没有恶意,半夜三更的跑到我家去?你这话去说给鬼听!”说到这里停顿一下,看了两人一会儿,道:“你们现在是要跟我回去,还是要做无谓的反抗?”
凤小天接下话,道:“爹,跟他们废话干什么,直接把他们擒回去不就得了。”
凤雅亭反常地哈哈大笑道:“好大的口气,你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接着侧一下头,对龙如风道:“我们走。”把凌厉的目光投向凤天行父子,狠狠道:“谁敢拦我们,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凤天行冷哼道:“我倒要领教一下,你到底有什么惊人之处,竟然口气如此大。”往前一站,道:“小女娃,只要你能在我的手上行走十招不败的话,今天的事情我就算了!”
凤雅亭看到对方中了自己的激将法,心里不由一喜,也往前一站,道:“说话算话?”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这下子,龙如风都对凤雅亭刮目相看起来。
他一直都在猜测凤雅亭到底有什么办法让两人脱困,这下子他就明白起来了,不得不佩服凤雅亭的智慧与心机,如此不动声色地占领了局面的先机。
凤天行的神术虽然厉害,但凤雅亭戴上凤凰令,神术最少增加几倍的修为,想在他手上行走十招,那是万无一失。
凤天行哪里知道这点?他说出这话,也是有绝对的把握,虽然他看不出两人是什么族的,但他从凤雅亭身上散发出来的灵力看,知道她最多也是中上的级别,想要在他的修为下行走十招,那是不可能的,能走上三招就已经不错了,所以他乐得大方地说出这番话来。
如果他知道有凤凰令这个东西,可以绵绵不断地为凤雅亭提供灵气的话,打死他,他也不会说出刚刚那一番话。
为了表示自己的风度,凤天行道:“小女娃,不要说我以老欺大,就让你先动手吧!”
在这关键时刻,凤雅亭也不谦让,道:“那就谢谢了。”说着,双手举到头顶,缓缓合拢,道:“看好了。”严峻地大喝一声:“绽!”
砰的一声,从她的臂中暴放出十几条婴儿臂大的树藤,仿佛妖魔的手臂般,伸缩舞动着。
“这……这怎么……可能……”凤天行一对眸子凸得要多大就有多大,他完全想不出一个只有中上修为的人,竟然可以使出凤凰族中,目前只有草族长老凤草枷才能使得出来的高级神术“威力”。
“眼前这个女子……当然不可能是凤草枷了!那除了凤草枷以外,还有谁能拥有这种神术?”凤天行沉思着,迷惑不解地看着凤雅亭,良久之后,才语气带着有些结巴道:“你……你到底……是谁?”
看着凤天行的表情,凤雅亭知道这场比赛,不用比,自己就已经赢了,所以轻松笑道:“我是谁重要吗?”
凤天行道:“我想知道。”
凤雅亭轻笑道:“这不是我们打赌的问题,所以我不想回答。我只是想知道,你现在还要跟我比试吗?”
“这……”
凤天行犹豫起来了,他真后悔自己把话说得太满了,害得现在连一点转圜之地都没有。 他一下子陷入天人交战之中,一方面他想把凤雅亭留下来,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另一方面又顾及个人信誉问题,他心里清楚,一千招内就可以把凤雅亭拿下,只是这样一来,他就成了一个食言而肥的小人。
对于像他这样一个把信誉看得比命还重要的人,如果传出去今晚对一个后辈食言而肥的话,那可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凤天行瞬间像是老了几岁般,有气无力道:“不用比了,我认输。”
凤小天急躁道:“爹,这怎么行,他们……”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凤天行打断:“什么不行,难道你要为父的成为一个食言而肥的人吗?”说着目光凌厉地瞪着他。
凤小天低垂下头,道:“不敢,只是……”
凤天行不耐烦道:“没有什么只是的,愿赌就要服输,小天,你要记住,这是一个人做人的原则。”
一个人想要彻底做到言行合一,那还真的不见得是一件容易的事,龙如风一下子被凤天行这个人所震撼住,本来不对他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如今一下子燃起一股对他的敬意,不禁多看了他几眼。
凤雅亭也收回原本的笑意,感触道:“大长老,谢谢你给晚辈上了这么一课。”
凤天行苦笑道:“这没有什么,只是我做人的基本原则罢了。”
看着凤雅亭还想说什么,对面的凤小天恼火道:“不要在这里假惺惺了!今晚你们运气好,遇上我爹,如果遇上我的话,我就让你们横着回去。”
说出这话,心中那股怒火还是无法熄去,但偏偏又不能对两人进一步的干什么,因为凤天行已经答应的事情,他怎么也不能去更改,只好把火出在地面,拼命的踢着地。
“小天!”
随着凤天行叫了一声,凤小天才停止动作,把脸转到一边去,不再看两人,像是怕看久了,会压不住心中的怒火,对两人动起手来。
凤雅亭毕恭毕敬道:“大长老,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回去了。”
凤天行点点头,道:“去吧!”顿了一下,又道:“不管你们今晚到我家的目的是什么,我也不再去追究你们,但我希望这种事情以后再也不要发生了。”
等两人转身时,他又说道:“我也会把今晚的事情当作没发生过。”
凤雅亭闻言,又转回身,深深地对着他鞠躬一下,感激道:“谢谢大长老。你请放心,这种事情,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
凤小天冷哼道:“谅你们也不敢。”
凤天行挥挥手道:“走吧!”看着两人往外迈去时,又道:“你们要记住,上天赐神术给我们,不是为了让我们谋私,而是为了让我们为广大子民谋福的。”
两人没有说什么,踏着碎石往外走去,但凤天行话中的每一个字,都在两人的内心中回荡着。
“慢!”就在两人差不多走出山口时,凤天行又把他们叫住。
两人停止脚步,回头看着凤天行,不知又有什么事情。
凤天行加快脚步走到两人对面,犹豫了一下。
凤雅亭问道:“长老,还有什么事情吗?”
凤天行道:“你们今晚可是为了凤凰之眼与凤嘎先祖的事情而来?”
凤雅亭点点头,开口就想把凤凰之眼放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告诉凤天行,但话到口中,才想起这关系到龙如风等人的安危。
如果现在把这个秘密告诉凤天行的话,也就等于告诉他,是她收藏两个外面人,这样一来,凤天行一定会执行凤凰族规,到时不但害了龙如风两人,也把自己推入水火之中。
收回这话后,凤雅亭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内心不停地颤抖着。暗自庆幸刚刚没有一时口快,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这个念头说是一大堆,但实际上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凤天行根本没有发现到她的异样,续道:“其实你何必急呢?这件事情五天后我就会公布。至于凤凰之眼,是给我们族里的优秀者的,你的神术如此高,完全有机会得到凤凰之眼。”
凤雅亭苦笑一下,道:“我是有苦衷的。”
凤天行意气深长道:“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你身为凤凰族的子民,现在族里面临着生死关键时刻,你都应该抛弃个人因素,为族里出一份力。我希望五天后的凤凰术赛能见到你的参加。”
“长老!”
凤天行不理凤雅亭的话,把手一摆,道:“什么也不要说。难道你不是为了凤凰之眼才来我家的吗?现在有个机会让你得去,你为什么不要?”
“长老,不是我不为族里出力,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凤雅亭叹了口气道。
“去吧!”凤天行挥挥手道:“希望你能记住我的话。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七大长老年纪大了,不能参加比赛,我们根本不用你们这些后辈来操心。要知道,以后的天下,就是你们年轻一辈的。”
凤雅亭犹豫了一下,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说出来,带着沉重的心情,默默地往回走去。
凤天行的最后一番话,就像是一座大山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本来,她今晚去凤天行的家里偷凤嘎的秘密,就是想悟出凤凰之眼的秘密,为族里出一份力,但如果她现在参加比赛的话,那会暴露出龙如风等人的身分,要是不去参加,她这一辈子可能也不会心安。
凤雅亭如行尸走肉地走动着,那些如利刃的寒风吹割在脸颊上,她一点感觉都没有,整个脑海中,只有凤天行刚刚对她所说的话。
龙如风追到她身旁,问道:“怎么了?”
凤雅亭我行我素地默默走着,摇摇头,道:“没事。”
“你就不要骗我了,有没有事,你的脸都告诉我了。”龙如风说道:“是不是想去参加比赛?”
凤雅亭回头看了他一眼,道:“虽然我不知族里到底面临着什么危机,但我作为族里的一员,于情于理,都应该为族里出一份力。只是……”
龙如风接下话:“只是你考虑到去参加比赛后,会引起我们的安全问题,是吗?”
凤雅亭不说话地点点头。
龙如风想了想,道:“你不要担心,这件事情我们再好好考虑一下。我想,不一定要去参加比赛才能对你们族出力的,要知现在凤凰之眼已经在你的手上,也许我们可以从中寻找出什么生机来。”
凤雅亭黯然道:“你说得不错,只是想要寻找出凤凰之眼的秘密,哪有那么容易?”说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龙如风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故作轻松道:“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只要尽力了就行。”
凤雅亭听了,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迎着寒风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