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那该不会就是校长告诉我的那只龙吧!!
我回头瞅了一眼灯光幽明、水声淅沥的盥洗室,一瞬间竟产生了些微的犹豫。
妈的!你早不出来晚不出来,怎么偏偏在这种关键时刻跑出来打扰我呢!
可一想起校长的话,我只得咬了咬牙,一撑窗台,便无声无息地窜了出去……
※※※夜晚的玛雅岛,沉浸在一片冰冷的潮湿之中。我右手拿着碍事的拖鞋,光着脚在充满石砾的泥土上飞速地朝那只龙消失的方向追去。
从刚才龙吟瑶的介绍中,似乎这只龙的耳朵出了些毛病,不然怎么可能任由人走进冷库才会发觉呢?
我想大概是它的伤势比较靠近后脑,以至于影响了它的听觉系统。所以我并不刻意放轻脚步,而是全力朝它追去,任凭周围的树枝被我那急速的身形所带起的风刮得哗啦哗啦直响。
翻过一座小山头,眼前出现了一面平整如镜的小湖。湖中倒映出点点星光,随着徐徐吹来的晚风而轻轻漾起一阵阵涟漪,让那些星星们也跟着微微摇荡起来。
我悄悄潜伏到湖边的一棵树后,仔细聆听着周围的一切动静,可除了草丛中那虫儿细小清晰的鸣叫声外,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奇怪,那家伙跑到哪里去了?我纳闷地功运双目,周围的一切霎时便亮了起来,草木砂石无不纤毫毕现地呈现在我眼前。
我巡视一圈之后,见无异动,又绕到树的另一端,肩头却突然撞上一个冰冷滑腻的事物。
猛一回头,我骇得心脏几乎停跳,只见刚才那只龙竟和我一起躲在这棵树下,正在我身后同样惊讶地回头瞪视着我。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我和那条龙齐齐发出一声低哑的惊叫声,接着便分头朝相反的方向逃了出去。
还没逃出几步呢!我又猛的清醒过来。咦?我干么要逃?我不就是来捉它的吗?
定了定神,我连忙返身朝着那只龙逃窜的方向追了过去。可就在刚才那混乱的几秒钟内,它已经逃出了数百米,此刻正沿着湖边逃到了湖对面的一座小山之上。
我深吸口气,猛的纵起身来,在凉爽的晚风中横越过百来米宽的小湖,迳直朝着它逃窜的正前方扑了过去。
谁知就在我刚刚跃起的时候,那只龙竟仿佛猜透了我的心思般,猛然回身跃入湖中,踏着湖面朝我起跳的岸边窜了回来,此刻的速度比先前还快了好几倍,眨眼间便已从我身下的湖面上与我交错而过,待我落在湖对岸的小山上时,它早已一溜烟地爬过来时的那座小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天哪……我万分惊讶地看着它消失的方向,无奈地摇头苦笑起来。
这只龙竟然真如我梦中所见一般,能够在水面上奔跑!呆呆地低头看着那被它划破的湖面又渐渐恢复平静,我突然也很想试一试自己能否跟它一样踏波而行。
吐出胸中沉淀的浊气,我又缓缓深吸,提起真气便朝湖心奔了过去。
可就在我的左脚马上要踏入水中时,突然想起雪城月还在我的房内洗澡,不由自主地便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岸边。
呆看着湖中星光闪烁的夜空,我不由得暗叹了口气。如果万一掉进了水里,待会儿浑身湿淋淋地跑回去,恐怕会引起她的怀疑吧……
※※※回到房间时,雪城月还没有洗完澡。我坐在窗台上拍了拍脚底板,却发现脚掌并没有沾上一点儿尘土。
躺到床上时,我听着盥洗室时断时续的水声,心中却依然在惊叹着那只龙竟拥有如此迅捷的身法。
从我刚才的惊鸿一瞥间,只将那只龙的形貌看了个大概。
它和我差不多一般高,浑身上下都布满了细碎的鳞片,修长的背脊上金纹斑驳,就和龙吟瑶先前描述的一样,虽然有着一张长满尖牙的鳄形长嘴,可那双瞪视着我的眼睛并不像其他食肉动物那般凶恶狰狞,反倒还似充满了一种无限的哀伤。
不过它也实在是太聪明了点,先是故意示弱于我,让我以为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追上它时,却又突然调头用更快的速度,趁我在空中无法回身的时候,一举将我远远甩在了身后。
呵呵,无论是这种声东击西的机智,还是那毫无凝滞的流畅身法,恐怕都是那些曾经被我杀掉的低等食肉龙所无法望其项背的了。
怪不得校长如此看重这条龙,还特地派来两名里赫氏的成员来协助我。如果仅凭我一己之力,恐怕是很难抓住它了。
咦?我干么要抓它?一想起刚才我和它同时藏身在树下的情景,不禁暗暗好笑起来。
看来它的听觉真的出了严重的毛病,不然怎么可能对我的靠近毫无察觉?而且就算它听不到我的脚步声,也总该能闻到我身上的气味吧……该不会……该不会是它的鼻子也被人给打伤了?!
不知为何,我竟突然为这条龙深深地担心起来。总觉得它如果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从此便会寝食难安一般。
我甩了甩头,使劲儿地把这个念头甩出脑外。它只不过是一只龙嘛!死了就死了,跟我有何关系?又不是我打伤它的啊!我干么如此良心不安?
可一想到龙吟瑶曾经提到过那只龙的种种行径,总觉得它分外的可爱,还非常让人可怜。
想想也是,无缘无故被人抓住,还受了重伤,好不容易逃了出来,面临的却是一个异常陌生的环境。一边要忍饥挨饿,在提心吊胆中四处躲藏,一边还要忍受患处的伤痛,仿佛整个天地虽大,却已没了自己容身之所。
不经意间突然想起,它此时的遭遇竟和当初的我有几分相似。
当初我被阿呆下毒后卖到武斗场,终日不也是在担惊受怕中艰难地过活吗?
一边恐惧着下一场决斗将会面对如何恐怖的怪物,暗暗祈祷着自己不要成了它的腹中美餐,一边却还巴望着自己快点死去,好了却那永无止境的痛苦折磨。
当时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无力感,就算此刻想起来,心中还忍不住一阵阵发寒。
想到这里,我不禁为刚才妄想抓住它的念头而感到深深的惭愧起来。
唉,它恐怕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吧!好不容易壮起胆偷跑到这里来觅食,却还被我给吓跑了。
设身处地的为它想想,要是换作我几天没吃东西,在饿得头晕眼花之际,终于忍不住偷偷摸摸地跑出来找东西吃,却在快要找到时突然被人给吓得四处逃窜,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一边听着肚子里咕噜咕噜直叫,一边又恐惧得浑身瑟瑟发抖,不停地扭头看着四周被风吹动的树丛,只觉得草木皆兵,不知何时便会遭遇不测……
那时,我心里该会是怎样的彷徨与无助呢?
突然只觉鼻梁一阵发酸,眼角不知不觉间竟已湿了。我懊恼地狠狠捶了一下自己的头,忍不住在心里大骂道:“你这个毫无同情心的混蛋!它要是因为你而出了什么事情,我第一个便饶不了你!”
怅然地叹出一口气来,我呆看着依旧透出淡淡光晕的盥洗室,心神早已飞到了那只龙的身旁……
不知它现在是否找到了食物,又或者正躲在某棵树后,死咬着树干来抵御伤处传来的阵阵剧痛呢?
“啪嗒”一声,盥洗室的门开了。我这才发觉水声不知在何时已经停止,抬眼看去,却见雪城月一边解开盘在头上的长发,一边穿着拖鞋笑嘻嘻地走了出来。
“咦?你在发什么呆啊?”雪城月拿着一把梳子梳理着自己的头发,带着一身浓郁的奶香朝我走来。
她的脸上还留着几滴晶莹的水珠,雪白的肌肤在灯光的映照下竟透出一种淡淡的红晕,那套水蓝色的薄滑校裙将她的身段衬得更加窈窕丰腴,就仿佛一朵出水的芙蓉般明丽不可方物。
我呆呆地看着她坐在了我的身旁,伸手揉搓着自己那对雪白玲珑的嫩滑小脚,裙子不知不觉间顺着曲起的大腿滑落了下来,竟任那两条丰嫩如脂的修长玉腿毫无遮掩地呈现在我的面前。
只觉呼吸一滞,我脑中立时一片空白,只见那两条晶莹的玉腿反射着幽暗的灯光,丰盈得几乎吹弹可破,娇嫩得仿佛伸手一掐便能掐出几滴水来。而那好似柔若无骨的滑腻曲线,更是让人惊叹于造物主的鬼斧神工,忍不住便想伸手上去,感受一下那说不尽的娇软滑腻……
隐约中似听到雪城月好奇地问了一句,可神不守舍的我一时间却没有把握到她说了些什么,困难地移开视线,却见她正窃笑着扭头看着我。
我立刻感到脸上烧了起来,尴尬地问道:“什么?”
“呵呵,我说你看什么看得那么专心啊!居然连自己流鼻血了都不知道呢!”
我大惊失色,连忙去摸鼻子,却发现根本没有流血,再看雪城月时,她已咯咯笑了起来,伸手拉下裙子掩住诱人的春色,娇嗔着笑骂:“你的眼睛还真不老实!”
我被她骂得低下了头去,心里却暗暗好奇起来。
记得上次去雪城月家里,她穿着那套泳装的时候,也露出了两条精致修长的美腿来,虽然一样动人,却没有此刻这般充满了令人冲动的诱惑力啊……
虽然此刻她的双腿已被丝裙裹住,可看着被那条薄薄地贴在她腿上的裙子所勾勒出来的动人曲线,却更让人有了种无法抑制的欲望,直想掀起裙子来再看一看那两条脂滑玉嫩的迷人双腿。
一想到这里,我突然发觉下体产生了一阵火热的异动,心中一惊,连忙装冷而将被子盖在了身上。
奇怪,她都已经洗完澡了,怎么还不走呢?
回想她今天对我所作过的一切,我心下更感惊异。难道……她真的已经看穿了我的真实身份?
无怪乎她每次注视着我的时候,眉目间仿佛都充满了无限柔情。
可是自从阿冰走后,我就几乎再没用龙羽的身份出现过,虽然每天上课都和她坐在一起,但是也不至于会马虎到露出破绽来啊……
难道是雪城日告诉她的?
我旋即否定了这种可能,因为怎么看雪城日都不似那种喜欢多嘴的人。那……
会是龙吟瑶吗?她不会是把我在飞机上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了雪城月这个知交好友吧……
一想到这里,我不禁暗骂自己糊涂。天哪,龙吟瑶和雪城月之间几乎无话不谈,又怎么会不把这件事情告诉她呢?
而且,凭着雪城月的聪明,一听到平日里那个看似笨手笨脚的冷羽居然在突然之间有了如此高强的武艺,怎能不立刻想到我和龙羽之间那千丝万缕的关系来?
每次龙羽出现的时候,冷羽都必然不在身边,而且两人的身高和讲话语气都一模一样,除了头发的发色外,简直就好像是一个人……
接着,我又想到雪城日的头发也会变颜色,只觉得眼前一黑,几欲昏厥。
完了、完了,看来我刻意隐藏了将近半年之久的秘密,竟因为一只看不见的怪物而功亏一篑。万一雪城月将这件事情传了出去,那以后我还会有安宁的日子么……
司凯尔、奇佳丽、冰龙迪尔、东坦斯特?卡城……那些曾经和龙羽较量过的人,恐怕都会一一找上门来,说不定更会有人像阿呆那样偷偷给我下毒,然后把我给卖回到武斗场去!!
我越想越是心惊,不禁扭头偷看了雪城月几眼,妄想从她的眼神中确认她还没有认出我来。
却见她一边用手顺着黑亮的长发,一边揉按着后颈道:“洗完澡后还真累呢!哼哼,在家里的时候,每次洗完澡都有人给我按摩的……”说着,还埋怨似地瞪了我一眼,似乎是想让我给她按摩一下酸痛的肩胛,好让她待会儿能安然入梦。
此刻我哪还有那种心思,装作没听见般地咳嗽了两声,心内犹豫着该如何开口来试探她。
唉,如果你早就知道了答案,何不痛痛快快地告诉我呢?害得我总这么提心吊胆地猜来猜去,不知道有多难受呢!
“喂!呆子,你睡着了啊?”雪城月噘起嘴来瞪着我道:“怎么总是我一个人自言自语啊!”
“咳咳……你好像没在跟我说话吧……”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不跟你说话,难道在跟鬼说话吗?”雪城月白了我一眼,又扁着嘴嗔道:“真是的,人家这么累,你居然还当作没看见,真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呢!”
若是在刚才,还懵懂无知的我恐怕会欣喜无限地立刻起身为她按摩,可如今我一想到此中关节,不禁犹豫了起来。
这该不会是因为雪城月也没有完全猜透,而在不断地试探着我吧……
如果她真是在试探我的话,那我要是给她按摩的话,那不更会因为这种亲匿的举动而暴露出我的身份吗?!
可我转念一想,雪城月如此聪明伶俐,怎会猜不到我就是龙羽?
也许,她此刻心中正在揣测,如果我就是龙羽的话,一定会因害怕暴露身份而有所顾忌,不敢给她按摩。可如果我并不是龙羽的话,就应该对她和龙羽之间的事情一无所之,因为毕竟每次龙羽和雪城月在一起的时候,冷羽以及一切相关的人都不在现场啊……
想到这里,我立刻装出一副毫无心机的样子,问她道:“你真想让我给你按摩么?我的手可是很重的哦,万一按痛了你,到时候可别怪我。”
“呵呵,你要是敢按痛我,我就去告诉阿冰说你欺负我!”雪城月立刻娇笑着嗔了我一眼,俯身趴在我的身侧,双手抱住枕头道:“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肩膀总是很疼,连带着整个背脊都隐隐作痛。大概是在家里被人按摩按出习惯来了吧!”
唉,有钱人就是腐败啊……我揉了揉鼻子,起身跪在她的身旁,看着在那衣裙裹覆下曲线玲珑的纤细腰肢以及丰满圆挺的娇翘臀部,又忍不住暗暗吞了口口水。
连忙强自收摄心神,伸手按在了她的肩膀。
只觉触手处一片滑软娇腻,就算隔着一层薄衫,竟也能感受到她那似凝脂般娇嫩的肌肤,仿佛充满了无限的弹力。我心中微微一荡,忙拨开她肩上顺滑的长发,屈指按着她的肩颈部缓缓揉按起来。
以前我也经常给师父和阿呆按摩。师父常说,习武之人如果只会打斗而不会按摩推拿,简直就等于只会撒尿而不会拉屎一般的荒唐。
如果练武练到一定境界,对力道的拿捏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那么他也必然精于按摩之道,对其中的轻重缓急、捶按揉捏各种手法的掌握都会有相当的造诣。
所以,一个人按摩水平的高低,往往就能代表着一个人武功的高低。
只见我的十根指头时似十根小捶般“咚咚”地敲击在雪城月肩颈处的各个穴道,时似两把轻巧灵动的刷子,由上至下疏通着她背部的经络。
雪城月浑身骨肉匀称,肌肤滑软,所以敲打的时候绝不似师父那枯柴般的身子让我硌手,也不似阿呆那常年缺乏运动的肥胖身子般敲起来就像打在死棉花团上毫无弹性。
揉按在她身上的时候,只觉指下一阵玉滑脂软,还弹性十足,让人几乎不忍释手,想就这么一直揉捏下去。
不一会儿,俯身趴在床上的雪城月便发出了一阵阵满足的娇哼声,接着又背过手来指着自己的腰部道:“这里也很酸哦!”
我愣了一愣,伸手挠了挠头,又在她腰部缓缓揉按起来。
握住她那纤细婀娜的窈窕腰肢,感觉着她身上的阵阵火热,不知怎的,我那腹中原本早已平息下去的欲念突然又缓缓高升起来,一边用拇指轻轻揉按着她腰脊两侧的肾俞穴,一边还有意无意地将正屈膝跪着的腿紧紧贴着她丰软的臀侧,一边咬牙抵御着心内越烧越炽的欲火,一边却还心猿意马地幻想着将她那凹凸有致的娇软胴体压在身下时那种销魂蚀骨的动人感觉。
却听雪城月突然似莺燕娇啼一般呻吟起来,一边从嗓子里发出阵阵软腻的娇吟,一边还不住轻轻扭动着腰肢,似乎有些经受不住我手指的力道。
我连忙放轻力道,问了句:“很痛吗?”
雪城月娇哼着摇了摇头,却突然伸手将校服下摆给拉到了胸际,让那如羊脂般雪白光滑的婀娜蜂腰完全裸露在了我的眼前。
我盯着那大一片雪白的玉肌,只听脑中“嗡”的一声巨响,浑身的热血仿佛都冲上了头部,头晕目眩间突然觉得鼻子一热,几点鲜血便滴在了我的腿上。
连忙慌张地捂着鼻子起身跑到盥洗室,边用凉水冲洗着自己的鼻子和后颈,边找毛巾擦拭去裤子上的血迹。
雪城月伸手支起身来扭头好奇地看向我,见我正忙着洗鼻子,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你真的流鼻血了啊!”
我轻轻地吸了吸鼻子,感觉不再流血后,才不好意思地冲她点了点头。
“好了、好了,我不折磨你了。”雪城月娇笑着坐起身来,放下撸起的校服,摇着头对我说:“就你这点道行,要是栽在阿瑶手里,还不死的难看啊!”
我捏住鼻子道:“你腰还痛吗?不痛的话,我就不给你按了,不然再按下去,恐怕……”
“恐怕你会因失血过多而死吧!呵呵。”
笨蛋,我怕我会因为控制不住自己而……咳咳……
却见雪城月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道:“嗯,现在浑身都很舒服呢!我要睡觉了哦,呵呵,你也快点去睡吧!”
接着她反手扭灭了台灯,道了声晚安便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我看着她就那么霸占了我的床,一时间不禁呆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走过去打开了台灯,又好气又好笑地对她道:“喂!起来啊!这是我的房间!!”
雪城月睁开朦胧的睡眼,用手挡住灯光,故作惊讶地抵赖道:“嗯?……这里是你的房间吗?你没搞错吧……”可一见我神情坚决地看着她,这才恋恋不舍地爬起身来。
待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回身噘嘴瞪着我道:“唉,我还以为你这个笨蛋已经忘了呢!真是的,那……拜拜了……”
我摇头苦笑地看着她走出房间,接着扭灭台灯,长舒出一口气来,躺在了床上。
早上醒来的时候,头还在隐隐作痛。回想起昨晚和雪城月独处的种种情形,我不禁对她的种种古灵精怪之处暗呼头痛,却还忍不住想笑出声来,可等到我真的笑出声来时,却又变成了阵阵无奈的苦笑。
洗漱完毕后,我换上了校服,下楼到餐厅吃早饭。待我来到宿舍大门外时,才发现早已有很多学生集合在了那里,自动地排成了方队。
此时,恰听队伍中传来阿源的声音:“羽!这里啊!”
我抬眼看去,却见阿源正和雪城月他们站在同一列上朝我挥着手。我刚要走进人群,却突然被一个身材高瘦、面容刚毅的男生给拦住了。
“请问你就是冷羽吗?”他微笑着冲我伸出手说道:“我叫巴克,是校长让我来的。相信你也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了吧!”
我先是一愣,立刻就猜到了他的身份,握住他伸过来的手笑道:“呵呵,你好。怎么就你一个人,不是说有两个人吗?”
却听身后又有一个男生笑道:“我叫那鲁,是和巴克一起来的。”
我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回身看去,不知何时身后竟已站了另一个同样高瘦的男生,清秀狭长的脸上还戴着一副圆框眼镜。
巴克笑着对我说:“我和那鲁昨天下午一接到校长的通知,立刻就赶了过来。刚才我已经和这里的教授谈过了,也掌握了一些大概的情况。”说着,他扭头看了看四周道:“这里说话不方便,你先去排队吧!等一会儿自由活动后我们再来找你。”说完,冲我挥了挥手,便和那鲁朝人群的另一边走去。
我穿过人群来到阿源他们这一列,却见雪城月故意捏着鼻子笑嘻嘻地冲我打招呼道:“早啊!”
我脸上一热,立刻装作没看见般走到了阿源身后。
阿源回头好奇地问我道:“咦?刚才那两个人是谁啊?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啊……他们是和我表哥同一届的学长,当时这门课没过,所以现在要来补考。”我睁着眼睛胡诌道。
“嗯?天哪,这门课都能不过?他们也太混了吧!”阿源惊叹道:“我听说这门课只要是人就能过啊!难道他们不是人吗?”
“这个……咳咳……你还是去问他们好了。”
等人都到齐后,整个宿舍楼前已是人满为患,数千人挤在狭小的空地上,谈话声、嬉闹声不绝于耳,嗡嗡嗡地几乎要将整个宿舍楼都给掀翻了。
只见一位老教授站在门口的台阶上拿着扩音喇叭冲我们道:“请大家静一静,现在我们要开始宣布这次考察课的具体内容了!”登时,整个人群便安静了下来。
“我们这次考察课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家对整个大自然中的生态循环有一个大概的了解,并且去亲身体验一下自然界中的种种奇妙之处。我们已经给了大家一天的时间去了解这座岛的地理环境,那么从今天开始,大家就可以开始选取自己想要考察的对象来进行观察了。”
一听到这里,我不禁暗暗叫苦。从前天下午一直到昨天下午,我都待在医院里睡大觉,哪里去熟悉过什么环境?
万一过会儿还没等我找到想观察的对象时就已经迷路了,那该怎么办啊?
“相信同学们在来之前就已经听说了关于玛雅岛的大致情况。这座岛上并没有什么会主动袭击人类的野兽,所以大家都是相当安全的。不过我还是想让大家注意一下,不要去随便采摘从没见过的野果野花,也不要故意去惊扰正在觅食的动物。你们在这里,只是以旁观者的身份来进行考察的,千万不要因为喜爱某只动物而刻意去喂给它食物或者帮它逃脱其他野兽的袭击。大自然有大自然自己的规律,所以请大家一定要遵守纪律,别去打破这种已经持续了千万年的生态平衡。”
“还有一点要特别说明的是,你们可以结伴考察同一种生物,但是绝对不准你们互相抄袭。一旦发现的话,你们考察课的成绩将视为无效处理。”
接下来,教授便向我们讲解了该如何观察各种生物以及应该纪录观察到的哪些东西,并且还举了几种常见生物的考察方法。
最后教授总结道:“大家都听明白了吗?要时刻记住你们在这里的身份只是客人!所以,你们之中如果有人敢私自捕杀某种生物的话,我们将对他做出严厉的处分!好了,解散!”
教授的话音刚落,数千人便一哄而散。我刚要转身去寻找巴克和那鲁两人,却看到无数男生都朝我们涌了过来,一个个都声嘶力竭地喊着:“雪城月!和我一组吧!!”
“月月!让我带你去观察犀角龙!!”一名冲在最前面的男生挥手高呼道。
“他妈的,犀角龙有个屁观察价值!阿月,你还是和我一起去观察阿特曼雪兔吧!很可爱哦!!”紧随其后的一个男生急得跳起来大叫道。
“靠!你当这里是西伯利亚吗?阿特曼雪兔?滚一边去吧你!敢和老子抢女人,下辈子吧!”那两个人当即扭打成一团,却又立刻被后面涌上来的人群给淹没了。
“阿月!我有我表哥他们那一届的考察报告!只要你和我一组,我就给你抄!”
“我们去海边游泳吧!!”
“我带你去吃卡贝罗龙虾!!”
“雪城月,等等我啊!啊!你这个小子给我滚后面去……”
“你才给我后面去呢!”
我惊奇地看着那片疯狂的人潮汹涌而来,不禁暗叹雪城月的魅力居然如此之大,突然胳膊一紧,却见身后的雪城月拽着我骂道:“呆子,还不快逃啊!你想被他们踩死吗?!”
我这才意识到身处于人潮正前方的极度危险性,连忙转身拔脚就逃,却看前方阿加力等一行人早已溜之大吉,就连阿源也正在拚命狂奔,一边逃命还一边回头叫道:“快点啊!雪城月!!千万别被他们给追上了!!”
我和雪城月刚刚逃出一片树林,突听左侧又传来一片欢呼声:“雪城月!和我一组吧!!”
只见竟有数百人早已埋伏在此,就等着雪城月自投罗网。
雪城月大惊失色下,拉着我便一个右拐,朝着近前的一座小山落荒而逃。
跑到后来,从路两旁竟追出越来越多的人群,都纷纷喊着:“雪城月!别跑啊!”
“那个戴面具的混蛋!给我小心点!要是让我抓住你,我非揍死你不可!!”
“阿月!你怎么跟陌生人在一起啊!我可是你的小学同学啊!”
※※※此时,也不知是雪城月拽着我还是我拉着雪城月,我们俩一溜烟儿地便翻过了小山,如受惊的野兔般夺路狂奔,一连又翻过了好几个山头后,身后那如潮的叫喊声才渐渐平息下去。
雪城月这才喘息着停了下来,弯着腰骂道:“简直就是一群变态!谁是你们的啊?还小学同学?我呸!”接着一抬脚便将一块小石踢进前方的湖中,又转身气呼呼瞪着我道:“你啊、你!怎么反应那么慢啊!要不是为了你,我早就溜掉了呢!”
我委屈地看着她道:“我怎么知道要跑啊!他们又不是要来抓我的。”
“那你看到我们跑了,也该跟着一起跑啊!”
“我干么要跟你们一起跑啊?”我好奇的道。我还要去找人呢!跟你们一起,他们还敢出来找我吗?
雪城月闻言一愣,突然垂头丧气地低下头去,扁着嘴自怨自艾道:“是啊是啊!你干么要跟我们一起跑啊!我又跟你没什么关系……唉,我还真是自作多情呢……”说完还抬眼可怜兮兮地看了我一眼,仿佛在说:“冷公子,很对不起哦,让你跟着我受累了……”
我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咳嗽两声道:“哎呀!阿源他们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呢!我们快去找他们吧!”
“哼,要找你自己去找吧!我又跟你没什么关系。”雪城月瞪了我一眼,转过身去噘着嘴不理我。
我呆了呆,伸手挠了挠头道:“可是……可是……”可是了半天,都没想出该怎么安慰她,却见她偷偷地拿眼睛瞅着我,似乎是在等我“可是”出下面的话来。
我肚子里暗暗好笑,走过去拉着她的手道:“走啦走啦!别让他们等急了哦!”
雪城月故作生气地想挣开我的手,却被我紧紧握住,只得噘着嘴满脸不高兴地跟在我的身后。
走了还不到一公里,我就已经转迷糊了。满眼都是青绿的草原和起伏的山丘,各种各样的鸟儿在蔚蓝色的天空中飞来飞去,如果不是头顶上的太阳,我恐怕此刻都已经辨不清东南西北了。
身后的雪城月突然蹲下身来道:“哈哈,好可爱的小家伙哦!”
却看见一只肥嘟嘟的鼹鼠从一个洞中探出头来,一点也不怕人地四处乱看。
接着更钻出了洞,张大嘴巴伸了个懒腰,又用舌头舔湿了爪子,仔细地揉蹭着自己的眼睛。
雪城月捂着肚子笑倒在地上道:“哈哈哈,它居然还知道早上起来要洗脸哦!”
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正想蹲下身去看个究竟,耳畔突然听见巴克的声音:“冷羽,我们现在在你身后的树林里。”
我好奇地回头看向身后的树林,果然看到巴克和那鲁站在树林中向我招手。
我伸手指了指雪城月,冲他们无奈地摇了摇头,却听巴克笑道:“你小子还真是艳福不浅。这样吧,你带她去那边的山头,我们帮你甩掉她。”
我冲着他们点了点头,待再回过头来时,却发现他们已经失去了踪影。
好厉害,不愧是里赫氏,居然连我都没有听到他们离开时的脚步声。
“冷羽,你猜阿力他们应该在哪里呢?”雪城月一边逗弄着那只小鼹鼠,一边回头问着我。
“啊……会不会是去昨天我们去的那个海滩了啊?”
“嗯,有可能哦!”雪城月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站起身来对那只鼹鼠说了声拜拜,又朝我笑道:“呵呵,你看它多乖啊!想不到这里的动物一点都不怕人,可能是见多了吧!”
“嗯,我想大概是因为它们知道没人会去伤害它们吧!”我看着那只鼹鼠爬回了洞里,便指着远处的一个山头道:“我们到那里去吧!那里地势比较高,说不定能看到阿加力他们在哪里呢!”
“呵呵,那我们快走吧!”雪城月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诡计,转身便朝那个山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