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春雨独坐在客栈内一张靠窗的桌子上,脸上的表情寒如冰霜,加上腰间的配剑,让一群想要搭讪的孟浪之徒只敢远观,而不敢生起亵玩之心。
一个人偏偏不识相的坐在席春雨对面。
席春雨柳眉一皱,正要出手教训这不知死活的登徒子,对方的声音传入耳内道:“姑娘可是打从‘桃源乡’来?”
席春雨秀眉一挑,认出这是“破狱”组织事先约定的秘语,口中答道:“不,我来自‘老家村’。”
一问一答,双方都确定了彼此的身份,席春雨抬起头来,入目的是一个剑眉星目、身穿水蓝色长衫的俊逸青年,此刻正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对着自己微笑道:“这位想必是席女侠了吧?在下宇文星,是今次负责与席女侠接洽之人。”
宇文星的丰神俊朗显然大出席春雨意料之外,她不自由主的把前者和“那个人”拿来暗自比较,发现“那个人”在各方面还是胜过宇文星一筹,这样的结果给了她一阵没来由的心安。
就在这时,脑海中浮现一个兼具天真和邪气双重笑容的一张脸,随即大吃一惊,自己怎麽会突然想起君天邪那可恶的小鬼来了?简直荒唐。
宇文星见席春雨忽然发起呆来,脸上表情忽怒忽喜,像是已神驰物外,不知如何反应,只好低声试探道:“那个,席女侠……”
席春雨“啊”了一声,从自己的遐想中惊醒过来,红霞一直烧到耳根,美态让宇文星看了也不禁一荡。
幸好席春雨很快恢复正常,拉回思绪,不着痕迹的道:“我刚才刚好在想一些事情,倒是让宇文公子见笑了。”
宇文星微微一笑,像是什麽也没发生过的道:“席女侠说笑了,刚才有发生过什麽吗?”
席春雨心中暗赞,对宇文星的好感又多了几分,见微知着,“破狱”能成为反“冥岳门”的第一大势力,非是无端来由。
宇文星的说话,让席春雨的注意力又拉回到正题上。
“敝人代主上感谢席女侠不畏艰难,将南武林的反魔志士名单带来敝组织的辛劳。不过计划生变,我方接到最新消息,天下第三约了战龙大侠於一个月後的‘生死峰’上,恰好和我们的‘除魔大会’是同一天,由於龙大侠已成为白道的精神标竿,此战不容有失,主上已决定取消大会,全力助龙大侠胜出此役。”
席春雨闻言一震,失声道:“天下第三?!”
宇文星点头,嘴里像吐出什麽禁忌的咒语一样:“天下第三。”
“阎皇”君逆天一生中只收了一个徒弟,就是这个“天下第三”。据他的说法,天下第一当然是他自己,天下第二还未出生,他的徒弟就是天下第三。
这样的说法,当然是狂傲到了极点,可是“天下第三”并未折了这个名号的威风,出道以来,大小战役数以千计,未逢败绩,白道高手死在他手下的更是不计其数,近年来君逆天已鲜少亲自出手,天下第三遂成为魔门中令人闻风丧胆的代名词。
天下第三和“天敌”龙步飞的一战,必定是震惊武林黑白两道的一件大事。
可以想见的是龙步飞绝不会拒绝天下第三的邀战,否则他将永远失去挑战君逆天的资格。
龙步飞若是败了,也象徵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反皇势力,将会在一夕之间分崩离析,再无翻身的机会。
这一战不仅象徵道魔两派两大年轻高手的胜败荣辱,更关系到日後整个武林的走向命运。
席春雨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後道:“这样的大事,为何白道联盟事先没有接到消息?”
“白道联盟”就是培场出“三英四秀”的幕後势力,由白道中最具实力的七大门派结合而成,席春雨所代表的就是七派中的“衣蝶盟”。
宇文星微微一笑道:“消息是由‘冥岳门’内亲自传出,魔门之中一直潜伏有敝组织的人,才能得到这第一手情报。”
席春雨闻言释然颔首,要是连打听到这点情报的本事也没有,“破狱”也难成为反魔的急先锋了。
宇文星忽然神情一黯道:“为了传回这消息,敝组织一共失去了七个优秀的兄弟,其中更有二人是死在天下第三手下,就算不为正邪之争,我也希望龙大侠能胜出此役。”
席春雨眉头微锁,概因听出宇文星的言下之意,分明是对龙步飞的取胜缺乏信心,以“破狱”组织对魔门的了解之深,仍要作出这般不看好正道第一大侠的推论,天下第三的可怕,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席春雨毅然道:“此事非同小可,我得立刻返回盟内,着师父定夺此事。”心里真正想的却是要赶快去通知“那个人”这件消息。
宇文星点头道:“理当如此。虽说‘除魔大会’临时中止,但除魔大业却不能有一刻的稍停,席女侠可将名单交给在下,让敝组织能继续联络更多的反魔志士。”
席春雨闻言叫苦不已,她哪里来的名单可以交给宇文星?
宇文星讶道:“莫非还有什麽问题?”
席春雨正在犹豫该不该把真相告诉宇文星,目光在无意识间来到街上,看到的景像却让她娇躯一震,脸色大变。
街上,赫然是君天邪正在人群中,正迎着自己的视线挥手,脸上还露出那招牌式该死的笑容!
席春雨只觉脑门“轰”地一声,体内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正要不顾一切拔剑把君天邪立毙当场,却见到後者忽然不住挤眉眨眼,还打手势叫她回头看。
熟悉的刺骨杀气从背後袭来,多年练武的反射神经,让她在受袭的第一时间内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内劲往下身送去,震断座椅的一脚,跟着连人带椅往桌下倒去。
杯碗摔破的声音、气劲交击声、和宇文星的怒喝声,几乎在她倒地的同一时间响起。
席春雨不用去看,也知道来者是谁。
“魔狼”原天放!他毕竟还是找来了。
席春雨自腰间拔出“凤翼子母剑”,身子一弹先射出桌底,跟着竟如仙子般娉婷上升,同时也看清了现下的战况。
宇文星在一堆杯盘狼藉的乱像中苦战原天放,只是刹那间的光阴,前者身上已是伤痕累累,明显武功与这魔道的成名高手有一段差距。
原天放的视线往上看来,与她交击,目光露出参杂兴奋与残虐的寒芒,看得席春雨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小贱人!终於找到你了,另一个小鬼呢?”
只听他的语气,便知道原天放对於君天邪骗他上当的事,仍是耿耿於怀,不杀了後者绝不甘心。
席春雨实在很想把君天邪躲在大街上看戏的事告诉原天放,让他先杀了那死小鬼以泄心头之恨,只可惜这这样的作法却不合她个性。要报仇绝不假手他人,这是她的师父,“衣蝶盟”之主“凤蝶”舞彩仙在入门那一天时对她的教诲。
宇文星显然是知道原天放的身份,明知不敌仍苦苦纠缠,要制造席春雨逃走的机会。
“席女侠!让我缠着这厮,你乘机快走!”
听到这句话,席春雨更不能走了,长剑一展,使出凌空下击的招式,剑气凝结成束,雷厉风行的刺向原天放後背。
原天放感到背後剑气袭体,想也不想的挥爪反击,真空乱流在他掌控下形成一固若金汤的护盾,让剑锋难越雷池一步,他本人却加紧对宇文星的攻势,打算来个各别击破。
席春雨当然知道原天放的打算,知道绝不能让他得手,否则今日绝无幸理,玉牙一咬,剑锋舞出朵朵剑花,像是扑花的蝶群,在柔美的剑势中却隐藏杀机,已使出她压箱底的绝招──“蝶花恋剑”!
原天放凭来势知道这一剑非同小可,虽然再有几招就可把宇文星毙於爪下,仍不得不放弃这诱人的想法,转身全力应付此招。
似慢实快的剑影,像飞舞的花蝶,漫空而来。
原天放长啸一声,双爪收回在胸前虚抱,一堵凝厚坚密的气团,像从无中生有的护在他身前,“剑蝶”来到这道气团前,就像陷入了蛛网,再难展翅高飞。
席春雨花容失色,她吃亏在功力不及对方深厚,纵然招式精妙,但遇上原天放这种以简破繁的打法,就一筹莫展。
高手过招,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剑影由百变十、再变回唯一的一,原天放双爪探出,几乎是不分先後的扣住剑身。
一丝残忍的笑容,出现在原天放那野兽般的脸上,只要再把长剑夺走,席春雨就可任他鱼肉。
原天放得意笑道:“你完蛋了。”
席春雨的脸上露出一丝诡计得逞的微笑道:“你上当了。”
忽然往後疾退,竟自剑柄处又“拉”出一把短剑来,反往原天放刺去。
原天放猛然想起江湖传闻中“双飞剑”席春雨的成名配剑“凤翼子母”,顾名思义就是由子母两剑所组成,但後者一直没有亮出双剑中的子剑,难道就是留在这一刻,待他疏忽大意时,一击必杀!
“嗤!”
原天放已尽全力闪避,仍是躲不过席春雨蓄势已久的一剑,胸口被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血如泉涌,深可见骨。
原天放又惊又怒,席春雨那一剑划伤了他的动脉,如果坚持再战下去,只是流血量已足以致他於死,而在这兵凶战危的关键时刻,敌人当然不可能好心的让他有疗伤止血的空暇。
他毕竟仍是小看了“三英四秀”中的“双飞剑”席春雨。
这时席春雨又已重执双剑攻来,费尽心机才取得上风的她,此时更是得理不饶人,剑气长江大河一般向他洒下,务要缠住让後者一时三刻脱不了身。
原天放权衡轻重,知道再打下去只有败无胜,更得付出生命作为败战代价,不得不怒啸一声,抓到剑网未及组成的最弱一刻,发动他全心、全意、但却未必是全身的一次撤退。
一条血路沿着原天放後退之势洒下,让观者无不怵目惊心。
原天放的声音从客栈门口狠狠也恨恨的传来。
“小贱人!别以为我会这样善罢甘休,等我养好伤回来,魔门的百种酷刑,会让你後悔为什麽生在这世上啊──!”
有如狼嚎一般的尖啸迅速远去,席春雨终於松一口气,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仗是胜得多麽侥幸。
若再战下去,原天放固然是在劫难逃,但他临死前的全力反扑,亦足够拖自己和宇文星随之陪葬。
席春雨来到宇文星身旁,确定後者的伤势未足以致命,迅速问道:“宇文兄还走得动吗?”
宇文星痛得俊脸发白,却强咬着牙,点头道:“‘地府’的魔人很快就会赶来,此地不宜久留。”
原天放既然能追到这里,代表“地府”的人已经发动了魔门在“香意城”内的情报网,如果他俩再留在客栈内,只会成为瓮中之鳖。
席春雨再问道:“宇文兄可有藏身之处?”
宇文星点头道:“席女侠放心,‘破狱’组织在‘香意城’所下的功夫,绝不会比‘地府’差,只是我现在负伤在身,不宜保管名单,只好再劳烦席女侠保护此物一阵了。”
席春雨忖道:那是求之不得,不过原因当然是不能让宇文星知道,颔首道:“宇文兄放心,名单放我这里绝对安全,另我有一事想问宇文兄,贵组织是否有一个叫做君天邪的人?”
宇文星微讶道:“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席女侠何有此问?”
席春雨摇头道:“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宇文兄莫要放在心上。”
转头望了窗外的人群一眼,确定没有一个是脸上挂着邪魅微笑的少年之後,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定。
“姓君的小子,不论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找出来挫骨扬灰!”
“忽然觉得鼻子好痒,不是有那个美女在想我吧?”
丝毫不知道事实与妄想相反的君天邪,揉了揉依旧发痒的鼻子,与异於常人的步法,尾随在原天放之後,如羽毛般轻盈的身子让後者丝毫感觉不到有人在跟踪。
血迹沿路洒下,成了君天邪最佳的指引。
行行复行行,原天放终於在一处死巷前停下,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附近没人後,随之一掌拍在斑驳的旧墙上,竟有一道暗门应声而开,他立刻一闪进入暗门内,消失不见,暗门亦同时恢复原形。
血迹去到死巷尽头就不见踪影,足可让後来不知情的追踪者伤透脑筋。
君天邪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笑意,他估计的果然没错,受伤的狼,是一定会躲回自己的巢穴里。
毫无疑问,暗门後显然就是“地府”在“香意城”内的分舵入口。跟踪原天放,果然让自己得到了这个难得的收获,该怎麽利用这个情报,让“破狱”和“地府”来场意料之外的火拼呢?君天邪的头脑内,此刻正飞快地盘算着。
就在这时,一抹若有似无、引人遐思的媚香,传入鼻中。
君天邪大吃一惊,身子如猎豹般弹跳起来,动作之迅速完全不像是没练过武功之人,在空中完成转身的动作,变得面对来人。
“这位公子,你练得是什麽身法?很不错啊。”
甜腻动人的语调传入君天邪耳中,虽是短短几个字,却让人生起馀音绕梁、渴望一听再听的感觉,只有君天邪认出这是魔门媚术中的“迷心情音”,眉头微皱。
这只是一顺间的事,当和来人四目交接的时候,他已经变成原先那个天真无邪的“君天邪”。
一名性感艳治的美女,出现在他面前。
她的外貌大约二十四、五岁上下,生得国色天香、艳丽无伦,一对凄迷媚眼如幽如怨、似泣似诉,像等待着异性去开发、寻觅。
一件丝质长袍,只是加条带子随便地扣在她的身上,长袍之下竟是什麽也没穿,高耸的乳房清晰地凸显在胸前,雪白修长的大腿引人遐想地披露着,这样一身惊世骇俗的穿着,更增添了女郎与生具有的魅力。
只有君天邪看得暗自叫苦,概因从来人的穿着打扮上,猜出这娇艳美女的身份应是“地府”七兽之一的“媚狐”杨菁。
“地府”七兽中,除了首席的“血龙”独孤忌之外,最难缠的便要属这“媚狐”杨菁。她其实已是成名二十年以上的魔道高手,只因驻颜有术,又修练那采阳补阴大法,外貌仍与二十双华的女子无异,只是这青春不老的代价背後,却是付出无数年轻男子的元阳性命所堆砌而成,所以正道侠士一提起“媚狐”杨菁之名,无不恨得咬牙切齿。
君天邪脑海中飞快地闪过有关杨菁这个人的一切资料,包括武功、喜好、习惯,从而订下应变的对策,该逃走还是该留下,只在几个弹指间已做出决定。
他像是对魔门中的一切人事物都了如指掌,这是怎麽办到的?
这像玫瑰花般长满倒刺的魔门女此刻亦正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君天邪,片刻後方“噗嗤”一笑,胸前那对豪乳跟着抖动不已,让人觉得那件丝袍随时都会掉下来的道:“老原这次是阴沟里翻船了,不但被一个小女子杀得落荒而逃,更连给人跟踪在背後都浑然不知。”
只这一句话,君天邪立刻知道刚才客栈内所发生的一切,杨菁从头到尾都看在眼底,却毫不奇怪对方为什麽会眼睁睁地看同僚受伤都不出手相助,魔门中人都是绝对自私自利的自我主义者,只有原天放的“失败”,才能更衬托出杨菁的“成功”。
君天邪更凭直觉感应到面前这妖女对自己的兴趣,比对席春雨身上的名单大得多了,否则也不会舍下後者来追踪自己,做那螳螂捕蝉,黄雀在後。
君天邪知道自己虽失先机,却不是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关键处就在於杨菁对他的“性趣”有多高?
杨菁眉目含春的望了他一眼,以甜至化不开的声音说道:“这位公子长得好俊,该如何称呼呢?”
君天邪耸耸肩,两手一摊道:“在下姓君名天邪,这位美人姊姊又该如何称呼?”
杨菁显然是对“美人姊姊”这样的称呼很满意,笑得花枝乱颤的道:“美人姊姊?君公子,你真会说话,让奴家想不告诉你人家的名字都不行,奴家姓杨名菁,你可要记住不要忘记了。”
君天邪佯讶道:“你是‘媚狐’杨菁?!”
杨菁掩嘴轻笑道:“原来公子早听过我的名号,那公子想必也知道你所跟踪的原天放正是奴家的同伴,你又看到了本府分舵的秘密入口,你说,奴家该拿你怎麽办呢?”
君天邪笑道:“美人姊姊说该怎麽办,就怎麽办。”
杨菁娇滴滴的道:“公子真会讨奴家喜欢,该怎麽办好呢?嗯……杀了你我舍不得,放了你又不放心,有了!就这麽办好了。”
一阵香风迎面吹来,竟是杨菁莲步轻移,将两人的距离一下子就缩至最短,“投怀送抱”来了。
君天邪知道这诱人的胴体其实每一处也可成为杀人的武器,正在犹豫该不该露出最後底牌,经过瞬间的考虑後,装出手足无措的样子,往後退去。
杨菁媚笑道:“原来公子真不懂武功。”十指轻弹,送出三道阴柔无比的指风,以奇诡无比的角度方位,射向君天邪。
君天邪的脑中,瞬间闪过“天魅凝阴”这四个字,知道杨菁因仍摸不着他的底细而有所顾忌,才会动用这看家本领对付他。
电光火石间,君天邪猛一咬牙,侧过身子,让指风全击在右半边身体上。
如冰针扎入神经的痛楚让君天邪猛然一震,白眼一翻,就这麽应指而倒。
杨菁反倒给吓了一跳,因为看过君天邪跟踪原天放的身法,是自己前所未见的高明,她对後者的真正实力一直不敢掉以轻心,没想到一试的结果竟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让她不禁又放心又好笑。
不过,她仍是小心地确定君天邪已经完全晕过去,更反覆试探後者的体内真的没有半点真气,才露出娇媚的笑容道:“只不过学了一点步法就学人出来闯江湖,小子,惹上‘地府’的人是你上辈子的不幸,我也好久没有享用这麽上等的货色了,就让你做个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吧!”
抱起君天邪,身子飞起,投向死巷的另一侧,转眼间就去得不见踪影。
君天邪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得吓人的檀香床上,四壁都是装饰华丽的家具古玩,从他现在躺着的角度看上去,刚好可以看见帐顶挂满一张张香艳刺激的男女春宫图,各种姿态都有,无不画得栩栩如生,让人看得血脉贲张、情难自禁。
君天邪知道这里八成就是杨菁的香闺,不禁暗骂道:“果然是骚狐狸!连住处都是这麽骚!”
这时他还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不知在何时已被剥光,只剩赤身露体的他被固定成一个“大”字型绑在床上,心里更是把妖女的十八代祖宗都骂遍了。
“君公子醒来了吗?”
妖媚的语调传入君天邪耳中,唯一只剩下脖子没被绑住的他扭头望去,这一看可乖乖不得了!只见杨菁穿着少得不能再少的衣服,窈窕玲珑的曲线,蛇一般的纤腰,丰满高耸的双乳肥臀清晰可见,最神秘的三角地带隐约地被粉红色的亵衣遮住,整具胴体简直是造物者的完美杰作,充满对异性的致命吸引力。
君天邪吞了一口口水,察觉到自己身上的某个部位正快速起着变化,更看到杨菁妙目流转的望着自己不放,不由苦笑道:“美人姊姊,你把我抓到这里来,还绑成这样,究竟是打算拿我怎麽办了?”
杨菁婀娜多姿的移至床前,一阵如兰似麝的香气让君天邪闻来不醉自迷,玉手贴上他俊挺的脸庞,娇声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我,我不但立刻放了你,还会让你尝到人世间最大的快乐。”
她那充满诱惑意味的神情和语气,让人不必言语就可猜到“最大的快乐”是什麽。
君天邪当然不会蠢到去相信杨菁的说话,事实上他知道後者此刻正全力施展魔门媚术对付他,只要自己被迷得神魂颠倒,又被套光了所有底细後,这妖女就会把自己榨得一滴不剩。
君天邪知道这是关键时机,表面上露出色销神迷的目光,像连张口都成问题的道:“美人姊姊快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杨菁满意的点点头,用一根手指托着君天邪的下巴,吐气如兰的道:“你的师门是谁?”
君天邪早料到对方有此一问,装作迷惘的摇头道:“我没有师父。”
杨菁柳眉一皱道:“那你的身法是从何学来?”
君天邪道:“是我捡到一本破旧的秘籍,从里面学来的。”
这个说法虽然与事实相去甚远,但是杨菁根本没想到,全无内功底子的君天邪能够抵挡她的“迷情大法”,不疑有他的续问道:“你和‘破狱’组织是何关系?为什麽要跟踪原天放?”
君天邪摇头道:“我根本不知道‘破狱’是什麽东西,只是有人付钱给我叫我跟踪,我就照着做了。”
杨菁再问道:“叫你这麽做的人是谁?”
君天邪道:“就是客栈里和你同伴打起来的那个男的。”
杨菁道:“你知道另一个女的是谁吗?”
君天邪当然摇头道:“不知道。”
杨菁心想再下去也问不出什麽东西来,目光来到君天邪超乎年纪的“本钱”
时,春心大动,弯下上半身,直到整个雪白丰满的乳房都贴在後者脸上,怩声娇问道:“好弟弟,你可知道,我接下来要干什麽吗?”
君天邪暗骂道:“你要老牛吃我这株嫩草了!骚狐狸!”
可表面上当然是一脸茫然的道:“不知道。”
杨菁娇媚无比的一笑,朱唇轻启,一字一字道:“我、要、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