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迈爽朗的大笑声轰然响起,连密室四壁上的石灰都被震得而落,充分显示出来人深厚的功力。

  “你们劳师动众,不就是为了刺杀我龙某人而来吗?如今我便自动送上门来了,看看魔门三大势力之一的‘地府’,有何高手可与龙某一战!”

  原天放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无比,盖因这声音的主人,是他化了灰也认得出来的,是他又怕又恨的一个人。

  原天放失声道:“是‘天敌’龙步飞!他怎会知道这里的?”

  他怀里的唐娟身子一震,不敢置信的道:“真的是龙步飞?!”

  原天放细目中闪过畏惧和憎恨参杂的光芒,倒还是畏惧多了一些,点头道:“我绝不会听错他的声音,一定是‘天敌’龙步飞没错。”

  三年前,原天放在“平原湖”一带作案,不幸碰上了龙步飞,本来前者根本没把这号称正道第一高手的“天敌”大侠放在眼里。谁知道动起手来,才知道人的名、树的影,龙步飞的功力深厚,远远在他想像之上,动手不过十招,原天放已经完全不是後者的对手,被龙步飞一掌正击在胸口之上,幸好还能及时拖命而逃。

  那一掌让原天放足足养了一年才把伤治好,从此以後,他就把“天敌”龙步飞此人恨之入骨,但也畏之入骨。

  所以当君天邪在“刀野原”上提起龙步飞的名号时,原天放才会那麽震惊无神,失去一贯的冷静,後来虽证明是虚惊一场,但也因为君天邪揭露了他心中一直以来的疮疤,而让他引为奇耻大辱。

  可是现在,这声音的主人却是如假包换的“天敌”龙步飞!

  唐娟听到上面的打斗声渐转激烈,着急的道:“如果来的真是龙步飞,老大一个人未必应付得来,我们要赶快上去帮手!”

  唐娟跳下床来穿起衣物,见原天放犹愣愣的留在榻上出神,急得跺脚骂道:“五哥!你还在发什麽呆?快过来穿衣服啊!”

  原天放“喔!”的一声回神过来,表情也由恐惧转为凶厉。

  “对!这次我们人多,更连老大也在,龙步飞敢不知死活的上门挑衅,我们就让他来得去不得!”

  唐娟目中闪过一丝毒蛇般的危险光采,冷笑道:“这还用说吗!”

  龙步飞一闯入分舵内就被发现,其实倒不如说他是“故意”被发现的。

  守卫的两名邪人只觉一阵旋风由入口处卷入,跟着一个英伟无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正气,有如天神一般的男子,已出现在他们眼前。

  两人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龙步飞双掌一动,一道莫可抗御的大力已带着他们身不由己的撞在墙上,昏死过去。

  这撞击声却惊动了入定中的“血龙”独孤忌,自他的居室内飞掠而出,在通道上和龙步飞狭路相逢。

  独孤忌一看到龙步飞的身手气势,便知道来人是他生平仅见的高手。

  等到对方开口自报身份之後,独孤忌除了惊讶之外,更多上几分的是猜忌和怀疑,龙步飞为什麽会知道“地府”计画暗杀他?他又是怎麽找到这里来的?这些谜就像一根刺一样,梗在他心头不能除去。

  难道府里出了内奸?

  独孤忌知道今日事誓无善了,深吸一口气,提聚功力,当掌心变得血红一片时,大喝道:“龙步飞!接我一掌!”

  带着血腥气味的掌风挟风雷之势攻向龙步飞,後者直到此刻,才算是遇上需要他认真的敌人,大笑道:“接你一掌又有何难?”

  转身踏马,反手一掌迎上。

  “啪!”

  两掌相接,出奇地竟未传出气劲爆响,反而龙步飞感到对手功力内带着一股奇异邪恶的黏劲,竟把自己体内经脉的血液吸纳过去,心头一震,想起魔门中一种着名的邪功,沉喝道:“化血散手?!你是‘血龙’独孤忌!”

  独孤忌那张阴沉的枯脸上闪过一丝阴险的笑意。

  “正是本人,龙步飞,你自命英雄了得,殊不知我的‘化血散手’专门侵蚀内家真气,待你全身血液被我所化,你这不知所谓的正道第一大侠,就要变成一具乾尸!哈……”

  魔门功法讲求损人益己,“化血散手”更是其中代表性的武学,若龙步飞一上来便知道独孤忌的身份,必不会选择硬拼这不智之举,而这正是後者刻意经营出来的结果。“魔龙”独孤忌能成为七兽之首,除了武功外,心机也是一重大因素。

  龙步飞只觉体内血液如溃堤般被吸入对方体内,血为气之本,气血流失,功力也就跟着剧降,更失去能够震开独孤忌的能力,这就是後者“化血散手”的利害之处,一旦黏上,就要至死方休。

  龙步飞那俊伟无匹的脸上,因失血过多而渐变苍白,难道一代大侠,今日就要命丧於此?

  “邪魔外道!这点小优俩就想致龙某於死地?你还没那资格啊!”

  龙步飞被独孤忌的卑鄙手段激起真正怒意,猛提玄功,内力送到两臂之上,反方向同时一转。

  独孤忌忽觉自己的化血奇劲像是投入了虚空中一样,空空荡荡的毫不着力,亦无任何东西可吸,跟着就是两股奇大的力道,把自己的身体像当成拧湿毛巾一样的硬扭一下,让他五脏内腑同告受伤,张嘴“哇!”地喷出一口鲜血,往後退去。

  “翻手为云覆手雨?!”独孤忌骇然道。

  龙步飞一双虎目紧紧盯着独孤忌,摄人的气势浪打海岸般的一波波向後者涌去,却不言语,让旁观者都不敢轻举妄动。

  只有独孤忌知道龙步飞虽能逼退他,却非没有付出代价,现在就是争取回气调息的时间。

  只恨他现在伤的比龙步飞只重不轻,後者的气机此刻更认定他为唯一目标的紧锁,任何最细微的动作,甚至下令围杀,都会引来龙步飞雷霆万钧的一击,即使知道绝不能错过这大好时机让龙步飞恢复功力,仍只能眼睁睁的看对方唬住自己人,几乎让独孤忌气炸了肺。

  就在对持不下的僵局持续时,他的两个结义弟妹,七兽中的“魔狼”、“青蛇”,终於闻声赶到。

  原天放一看到龙步飞,眼中立闪过深刻无比的杀机,恨声道:“真的是你?龙步飞!今天我就要将你碎尸万段,以雪当年之恨!”

  龙步飞也同时望向原天放,沉声道:“三年前龙某放你一马,没想到你还是不知悔改,今天就是你恶贯满盈的一日。”

  龙步飞一开口,原本密如天罗的气势顿时出现了一丝缺口,独孤忌乘机大喝道:“龙步飞中了我的‘化血散手’,现在只是纸扎的老虎,老五老七,莫要让这家伙活着出去!”

  原天放听了,连最後一丝顾忌也抛诸脑後,大笑道:“原来只是在摆门面吓人!龙步飞,今天我就要亲手把你这天敌大侠的心脏挖出来喂狗!”

  说罢以媲美野狼猎捕动物的速度疾扑过去,掌化成爪,直取龙步飞的胸口,看来是打算认真履行他的承诺。

  龙步飞脸色沉重,下盘一动也不动,却不知是不愿动,还是不能动。只有等到原天放爪势兵临城下的时候,他才有了动作,右掌轻飘飘的递出,迎向後者的十指。

  这样看来不带半点功力的一掌,怎麽可能挡得住原天放的“风裂牙杀”?

  所有人都认为龙步飞只是在做垂死挣扎的时候,只有独孤忌色变喝道:“老五!不要硬拼他的掌!”

  原天放却听不下他大哥的话,大笑着道:“他这样娘娘腔的一挥,接得下我的……”

  还未说完,掌与爪已经接触。

  说时迟那时快,在掌爪相接的那一瞬间,龙步飞右掌陡然速度加快百倍的一沉一翻,神乎其技的扣住原天放腕脉,竟让後者原本强横凶残的内力,因为找不到宣泄的出口,而反过来反噬己身,双臂经脉爆裂,血液自毛细孔内倒喷而出,形成一片血雾。

  原天放的大笑未完已成哀嚎。

  “啊──!他娘的──龙步飞你……!”

  “我什麽?以为有便宜可捡,不知道被自己人利用来试探我恢复几成功力的工具,人头猪脑的东西,你就死不足惜啊!”

  龙步飞的说话像霹雳一般打入原天放心坎,老大他……?不可能的!可是要是真的话,龙步飞功力未复,那老大他为什麽不自己出手?

  难道老大他真的……?

  原天放带着惊恐的眼神望向独孤忌的方向,却忘了阵上不可分心的大忌,还不等後者出言警告,龙步飞已经一闪来到原天放背後,一招“双风贯耳”两掌同时重击在他太阳穴上。

  象徵死亡的骨裂声清脆地响起。

  原天放五官溢血的瘫倒地上,结束他罪恶的一生。

  独孤忌啐了一声道:“废物!”不过那声音并没有传到任何人的耳中。

  独孤忌的确是忌惮龙步飞究竟恢复了多少实力,才会用话让与後者有深仇大恨的原天放抢第一个上阵,但是“天敌”的功力竟远在他想像之上,原天放只一个照面已惨死在对手掌下,而龙步飞的真正实力仍是深不见底。

  这样看来,即使龙步飞伤势未愈,仍有馀力可以杀尽这分舵里的每一个人。

  他对原天放的死没有一点内心的愧疚,魔门之人绝情绝义,六亲俱断,何况只是口头结拜上的兄弟。

  唐娟见原天放惨死,又惊又怒的说道:“你敢杀了五哥?龙步飞,我们‘地府’的人,绝不会跟你善罢甘休!”

  龙步飞深吸一口气,此时的他已完全压下伤势,沉喝道:“要为他报仇就来吧,反正今天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可以活着出去!”

  龙步飞的话更确定了独孤忌行那“最後一着”的决心,他喝道:“好!七妹我们一起上,为老五报仇!”

  龙步飞扫了众人一眼,目光中有的,是绝对必胜的信心。

  “来吧!”

  “怎麽这麽久了还没动静?不是通通死光了吧。”

  场内战得如火如荼,分舵之外,促成这场火拼的幕後黑手,却好整以暇的躲在安全的避风港内静观局势发展,正应了那句俗话“坐高山看虎相咬”。

  这个阴谋者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第一主角君天邪。

  因为觉得同时有“地府”中的两兽出现在这小小的“香意城”而感到事有蹊跷,君天邪离开“媚狐”杨菁的居处後便在大街上四处溜达着,寻找他认为可能会找到的东西,果然不知是他的运气太好,还是“地府”的人运气太差,竟然让他在回到客栈时,见到了让他喜出望外的人物──“天敌”龙步飞!

  这个“意外”让君天邪喜不自禁,同时飞快地联想到“地府”高手聚集在城内必与龙步飞有关,就算不是,正道第一大侠和魔门之间,反正本来就如水火般不容,绝对不可能共存。

  他只花了三两银子就买动伙计帮他送信给龙步飞,事先自然叮咛过绝不能透露他的身份,信的内容也很简单,上面指出了“地府”分舵的秘密入口,而信件末了,则是签上“破狱”的署名。

  接下来便是等着好戏上场了。

  龙步飞收信後的反应果然如他所料,立刻便冲出了客栈,不顾四周惊奇的眼光,直奔向信中所说的地点。

  君天邪当然跟在龙步飞之後,直看着他闯入暗门後的入口,更听到紧接着传来的怒喝打斗声,真是要打从心底笑出来。

  不引人注目是他行事的一贯原则,若真不幸引火上身时,也要乘着火苗刚刚点着的时候,尽最快速度扑灭。

  因为“刀野原”上的事件,原天放已把他列为必除之而後快的目标。

  何况他在出於“自卫”的情况下杀了杨菁,等於是和“地府”结下了解不开的深仇,若被查到,他君天邪日後休想有一夜安枕。

  君天邪想来想去,唯一的解决之道就是要把“地府”在“香意城”内的势力连根拔起,而且绝不能让别人知道跟他有关。

  君天邪本来想利用“破狱”替他完成这项工作,可是如今有了龙步飞,还有谁比“天敌”更适合用来“杀人灭口”?

  以龙步飞的实力应该能轻易把分舵内的人逼上绝境,接下来的,便是等待主事者会不会动到君天邪希望他用到的“最後一着”了?

  “轰!”

  震耳欲聋的爆破声自君天邪身後传来,火花碎砾四处喷飞,对四周的房屋居民造成了不少的损害,只有君天邪因为早躲在屏障之後,所以毫发无伤。

  望着已成废墟的分舵入口,君天邪脸上露出一个洞悉一切的邪笑。

  “果然不出我所料,‘地府’的人还是用了那一着。”

  魔门组织一向以隐蔽着称,更设有在非常时期能毁灭一切秘密的机关,君天邪计算到合分舵内众人之力,也未必是龙步飞一人之敌,到最後,分舵内的主邪只有被迫使用自毁的火药,和後者来个同归於尽。

  这样一来,“地府”在“香意城”内的势力,就在短短的一夕之间,分崩瓦解了,而没有人会知道,这只是因为一个十六岁少年的计谋。

  那麽“天敌”龙步飞呢?他也被君天邪的算计给“牺牲”了吗?

  一条人影自碎石瓦砾中冲天而起,速度之快肉眼难见,带着略显中气不足的长啸,转瞬间便消失在君天邪的视线外。

  君天邪望着人影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的道:“好家伙,功力足可和二十年前的死老鬼相提并论,不愧是号称白道的新一代希望。”

  他知道龙步飞虽未死,但也负伤不轻,一个月後和天下第三的决战,又多了一分隐忧。

  一切都在计算之内。

  君天邪又在原地等了足有半盏茶时间,才等到两个狼狈不堪的“人”,从废墟中万般辛苦的爬了出来。

  君天邪在心里得意的笑了,因为他没有看到原天放的身影,该可以确定这个麻烦已经永远除去。

  从废墟中出来的两人是独孤忌和唐娟,此时此地的他们,当然再也没有一点魔门高手的风范。

  独孤忌双目射出无比深刻的怨毒神光,恨声说道:“好一个龙步飞!我‘地府’与你誓不两立!”

  唐娟俏脸上犹有死里逃生的惊惧,抚着胸口道:“没想到合我们那麽多人之力,仍不是他的对手,弄到老大你要发动炸药同归於尽,幸好还能及时躲入逃生密道。”

  独孤忌恨恨道:“可是分舵内的其他兄弟却因此牺牲了,这笔帐一定要算在龙步飞身上。”却半句不提命属下和龙步飞全力周旋,自己却乘机带着唐娟引燃炸药,只有两人得以幸免於难之事。

  唐娟也像是有默契的避口不谈,自私自利,本来就是魔门天性。

  “没想到那样的大爆炸都埋不了龙步飞,接下来该怎麽办呢?”

  独孤忌摇头道:“现在的情况已经超出我们所能控制的范围,只有把这件事回报给府主,看他老人家如何定夺吧?”

  唐娟一想到魔门中对於处置失败者的残酷手段,不寒而惧的道:“要回报府主他老人家,那……”

  独孤忌叹道:“我知道你心中的顾忌,但是我也未必比你好过多少,老四到现在还未见回返,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七兽一天之中便有两人除名,我这作老大的就算死罪可免,活罪也是难逃。”

  说到这里,终忍不住留露出枭雄末路的感慨。

  唐娟终是年轻,对生命的留恋胜过对府规的恐惧,天人交战片刻後,忍不住对独孤忌道:“老……老大,既然回去也是死路一条,不如我、我们乾脆……”

  独孤忌目中闪过一丝几难察见的光采,语气不经意的问道:“有什麽主意,就说出来听听吧,事到如今还有什麽不能说的了。”

  君天邪看得心叫道:“别说!一说就死定了!”

  只可惜唐娟听不到君天邪心中的说话,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府主的手段老大你比我更清楚,对失败者绝不宽容是他的信条,横竖都是要死,还不如……还不如……”

  独孤忌目中杀机一闪即逝,淡淡道:“还不如远走高飞,叛府脱逃是吗?”

  唐娟娇躯一震,道:“老大……我这是……没有别的选择……”

  君天邪暗骂道:“蠢才!毕竟还是说出来了。”

  独孤忌别过头去不望唐娟的脸,沉思了片刻,方道:“你也知道府里对於叛徒的惩罚是多麽严厉,甚至会派老三出来亲自追杀你,这样也没有关系吗?”

  唐娟脸色数变,犹豫的道:“我……我想……三哥他……应该会知道我这麽做是逼不得已的。”

  “很好,我这麽做也是逼不得已,希望七妹你也能谅解。”

  唐娟还来不及去思考独孤忌话中的意思,後者的动作已经比他的说话更快,回身一掌重轰在她的丹田上。

  唐娟脸上露出骇然欲绝的神情,似乎是不相信她的老大会这麽做。

  “老大……为……为什麽……?”

  独孤忌面无表情的答道:“背叛府里只有死路一条,由我来下手,总比被你心爱的人下手来得好。”

  说罢五指吐劲,唐娟惨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就此香消玉殒。

  君天邪看得心中大骂,忖道独孤忌直到死前还在欺骗唐娟。

  真正想叛出“地府”的人是独孤忌而非唐娟,可是如果带着唐娟一起上路,或是後者忍不住出卖他时,他能逃出生天的机会便大大减低,所以独孤忌为了自己打算,是非杀了唐娟不可的。

  他套取唐娟说话的目的,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出手找一个理由罢了。

  因为成长环境的关系,君天邪从小便看惯魔门种种自私自利、无所不用其极的作法,唐娟就是因为及不上独孤忌的阴险,才会惨死在对方手里。

  他对唐娟的死没有一点可惜,弱肉强食,本来就是魔门生存的不二法则。

  只能怪唐娟自己太笨了。

  独孤忌杀了唐娟後,又运功卷动地上的砂石将她的尸身砸得稀烂,再难追究原来的死因,确定做完一切湮灭证据的工作後,独孤忌才带着令人联想到不详意味的黑色背影,投身於茫然的远方。

  俟所有人都走得一乾二净,君天邪才从原先的藏身之处走出,目光之中,隐约带着一丝难解的疑惑。

  发生这麽大的事情,却不见半个城内的官兵赶过来处理,甚至连看热闹的人也没有,这太不合常理了。

  不合常理的事情一定透着蹊跷。

  君天邪所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有人早已洞悉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所以刻意不让任何人接近,目的就是要让“地府”和龙步飞拼得两败俱伤,最好还能同归於尽。

  问题是哪一个人?不,该说是哪一个“组织”在“香意城”内有这麽大的势力,能同时压下官府和民众?

  君天邪只想到一个答案,“破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