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雪刀法?!”

  天下第三一眼望见那雪一样惊艳的刀光,这四个字便立刻脱口而出。

  “先机已失,这一刀不可硬接!”

  面对白魔劈来长天大海般壮阔的冰雪刀气,天下第三知道以自己的身体状况并没有接著这一刀而不伤的把握,虽然退避并不是他的主观选择,但却是衡量局势下的唯一出路。

  两声短促的凄鸣在风雪中被无情的撕裂,天下第三虽然避过了这一刀,却保不住与他同行的两匹坐骑,即使他早就知道对方的目标是这两匹骏马。

  两匹骏马倒地命毙,地上除了淡淡的薄霜之外,赫然不见一丝鲜血!只有天下第三知道披雪刀气透体而发,心脏血液在刹那间全部冻结,马儿等於是被冷死的,自然不见任何伤口。

  天下第三收起眉间冷锐,对著白魔道:“披雪刀法号称天下至寒之刀,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刀光将白魔微笑的面孔映照得变幻莫测,只见在两匹倒毙的马尸中,他和天下第三的距离又拉近了一步。

  “三师兄过奖了,这点微末小技,怎麽及得上你的‘绝世魔刀’?”

  天下第三微喟道:“你也不必假意谦虚,帝释天自己修习光明神力,却不让徒弟步上後尘,反而刻意安排让你背道而驰,只是这点眼光和魄力,就足以傲视魔门!冰火共济的用心,更似针对魔陀佛而来,看来贵宫对於魔门三大派的排行,是很积极的想要独占鳌头啰。”

  白魔沉默下去,半响後方含笑点头道:“我也没想到只是一招,能够让三师兄你看出这麽多东西。”

  天下第三冷冷道:“所以,你更不能留我性命。”

  “我也希望能够不动干戈,只可惜别无选择。”

  “那还等什麽,过来杀我吧。”

  白魔微笑道:“以三师兄的实力,就算受伤再重,要杀你都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

  天下第三傲然道:“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你也杀不了我。”

  白魔转刀一笑道:“总得一试。”

  天下第三忽然大喝一声,主动抢攻,“地狱行”真力贯注左臂,一股黑气卷动如龙,以万钧之势向白魔缠去。

  “好!就让我领教一下名震天下的‘绝世魔刀’,究竟有何可怕之处?”

  一团冰雪倒映也似的白光在“苍邪”刀面上炸开,凛冽的风霜气劲直扑天下第三,白雾与黑气撞在一起,两股属性不同的刀劲互相抗衡,却谁也没能压得下谁。

  天下第三评估自己的功力在这数日来已经恢复了七成,“地狱行”奇功的特性在於後力不绝、源源无穷,自己恢复到第十二层的功力,就是可以在交手中一次逼出十二重次的真劲,而且一重胜过一重。

  但是白魔他所修练的邪异真劲不知是何种法门,竟然能够隐隐抵销“地狱行”的死亡魔气,而且过而复生、柔韧流长,就算是与自己的七成功力相庭抗礼,也似乎有未尽全力之象。这发现让天下第三暗暗吃惊,感觉有重新评估“天宫”实力的必要。

  白魔忽然洒然一笑,身形移位如缩地成寸般闪至天下第三右侧,“苍邪”刀刃带起点点寒星攻向对方,就如忽然下起一场飘雪一般,温柔的刀势隐藏著不设防的杀意。

  “以为断臂位置是我死角吗?那就刺过来吧!你会得到生命中最後的教训!”

  天下第三看也不看白魔刺来的刀势,空袖无力自扬般螺旋状狂舞起来,刹那间他整个身子都隐没在青影之後,这凝雪结霜的一刀刺入青影之内,却像刺入坚硬无比的花岗岩一样,越往里越难进入,到最後竟像是整座山压在刀面一样,动都不能动一下。

  “这就是‘绝世魔刀’吗?果然厉害!”

  青影翻腾变化,由“缠”变“旋”,由“不动如山势”转为“侵略如火势”,火气无中生有般涌现,在一瞬间便吞噬了所有寒气,反卷至白魔脸前。

  白魔当机立断,弃刀倒翻出去,避过火吻之险,天下第三得理不饶人,右袖一挥,长刀受一股大力激荡,逆射回去,速度且十倍於刚才刺向自己的那刀。白魔人在空中,避无可避,眼看就要被这一刀对刺贯穿!

  死亡的危机迫在眉稍而来,白魔脸上竟然仍挂著那面具般不变的笑容,双手结印,舌绽春雷般叱道:“!南无三曼多!因陀罗耶!莎诃!”

  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去势足可百丈穿碑的长刀,忽然在距白魔不到一尺处硬生生地凝空停滞,就像掉入了无形的结界!

  天下第三目光凝结,声音竟有些沙哑。

  “这是……?!”

  白魔放开手印,“苍邪”刀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托住,无声的落回主人掌心。

  白魔落回地面,轻扣刀柄,恢复含笑与天下第三对持的状况,刚才由死到生的一段经历像完全没发生过。

  天下第三的语气却骤然变得冰冷狠厉。

  “你刚才用的是‘不动邪心’?!”

  白魔轻笑道:“三师兄果然厉害,没有同脉感应,仍能一眼看破我用的心念愿力。”

  “不可能!”天下第三厉声道:“过不了万幻魔象那关,你怎麽可能练成‘不动邪心’?!”

  白魔微笑道:“三师兄怎麽那麽肯定我过不了魔象幻境?难道是你亲自体验过吗?”

  “不管如何!你既然修练了这门功夫,那我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生离此地!”

  天下第三话一说完,整个人忽然没有了动作,连呼吸也一并停止,就像是变成了一块石头。

  白魔却首度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连声音都变得有点枯涩道:“梵灭刹息?!三师兄是真的不怕和我同归於尽了……”

  “你现在知道,已经太迟了……”天下第三低声喃喃道:“你不该修练‘不动邪心’这门武功,更不应该在我面前使用这部心法……”

  “灭!”

  天下第三闭著眼睛说完这个字,然後他整个人都化做虚无,连带白魔四周所有的空间都变成一片黑色的“无”,无色彩、无明亮、无一切生机,纯粹只馀下死亡的“绝对结界”!

  那是常人所无法想像的变化存在,天下第三接下来要出的一招已经超脱了世间武学的范畴,而去到“天道”的究秘境界!这一招一出,一定会有人因此招而死!不论是接招者或是出招者自己!“绝世魔刀”之“灭”字诀!

  白魔目射奇光,双手握刀的他忽然衣衫无风自扬,跟著自刀尖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上下竟结了一层薄冰,刀锋轻挥的时候,彷佛是淡淡的水纹流过黑暗的虚无,跟著他亦像天下第三般消失不见。

  没有一点交战的拼响,亦看不见任何拼斗的痕迹,彷佛两人间的交手始於虚无,亦终於虚无。

  白魔倚刀跪地的身形悄悄由虚无中重归现实,剧烈起伏的胸膛像是有人在里面用风扇鼓胀一样,喘息急促的可以喷杀一头山猪,五脏六腑像一起移了大位,尽管外表并无任何伤痕,但白魔还是可以从此刻口中酸中带涩的唾液腥味里,感觉到自己伤势的严重,因为那正是他胃液的味道。

  自他武艺有成之来,还未受过如此严重的创伤。

  但他仍是胜了这一役。

  天下第三就站在离他三丈之遥的地方,目光平板毫无感情,从外表看来并无任何异状,比较起对手的狼狈现状,前者似乎只要伸个指头就能轻易将白魔击杀。

  血,忽然一滴一滴的自天下第三仅剩的左臂指间流出,再一滴滴的落在地上,渗入土中。

  “很好,”天下第三闭目淡淡道:“你胜了。”

  白魔喘息苦笑道:“若不是你有伤在先,我绝胜不了你。”

  “败就是败,无须也不必多找藉口。”天下第三轻咳几声,咳中有血:“你的‘不动邪心’竟然已有八成境界,还在小师弟之上,真是意想不到,难道帝释天对天道魔经的认识还会在师父之上吗?”

  “不管如何,那都与三师兄你无关了。”

  “人死万事休吗……”天下第三苍白的脸低声道:“可惜啊!天娇,我恐怕不能去帮你了……”

  “我辈中人临终散功最是痛苦,让我送三师兄一程吧。”

  白魔眼中杀意一掠,刀如风走,闪而覆灭的白弧直取天下第三的颈间,帝释天曾经告诫过他,对上“地狱行”的传人时,除非已经取下对方首级,否则不得认定对手已经死亡。

  天下第三看著风霜之刃斩向自己人头,却没有一丝动静,他的身体已经早他的意志一步死亡,还手只是痴人说梦。

  眼看只要再多一分,“冥岳门”第一战将就要死在自己刀下,白魔的邪心却忽然感觉到一丝警兆,想也不想,立刻回刀疾劈。

  却已经慢了一步。

  嘲笑的语声在自己耳旁响起,一字一字清晰无比的道:“你从背後砍过我一刀,我还你一掌,算是扯平啰。”

  “蓬!”

  白魔身子剧震,喷出一口鲜血,也顺便疏散积压在背後的纠结杀机,却仍然被沉猛力道推得离地飞起,不过他却没有一丝犹豫,一弹即起後,头也不回的便离开了现场。

  局势逆转,已经不利於己,勉强再战也毫无胜算,反正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天下第三心脉已断,神仙难救,如果还要说有什麽不够完美的,那就是又一次错算了“他”……

  在背後偷袭打跑白魔的竟然是去而复返的君天邪,只见他落在天下第三身前,面带一抹邪笑道:“一来一回,时间算得刚刚好。”

  回头面对早已气绝但尸身兀自不倒的天下第三,双目闪过一丝奇异的色采,喃喃道:“该不该乘这个机会一举将他除去呢?毕竟他是老鬼手下最忠实的一枚棋子……”

  答案其实早已在他的心底决定,如果真想要对方性命,那刚刚他只要撒手不理即可,自会有人替他代劳。

  “要杀他以後还有得是机会,但是还有利用价值的棋子,就暂时卖点人情给他也无所谓。”

  耸耸肩轻描淡写的自言自语,却透露出对他人生死无情和无关紧要的冷淡,即使不是另一个冷血残暴的分身,君天邪对他人的事情也从来就无动於衷。

  “等会还要赶路,就让我助你一把吧。”

  笑著一掌印在天下第三的心脏,看似亵渎尸身的无礼举动其实暗藏玄机,“邪道涅盘”与“地狱行”心法殊途同归,都是先死後生,与道家的先生後死恰如一体的正反两面,这中间并无高下之分,而纯粹只是性质的不同。

  生与灭,既是轮回的起点也是终点,道家取生,魔门归死,但最终的目的,仍是要摆脱由生至死、或由死至生的“过渡”阶段,超脱轮回,迈入天道究境。

  涅盘真劲注入天下第三心脉,与後者体内残而不散的“地狱行”死气稍一接触,竟犹如磁性相性的水乳融合,原本已涣散凋零的“生气”,在死气的逐渐强大下,被重新导引入循环之轮。

  “元胎”在生死两气的刺激下,将外来之气合本身之精,历经“死死不休”、“生生不息”等循环再造,直至两条不干涉的圆找到结合点,“生死同归”所释放出来的强大真元,足以再造受损的经脉,激发体内隐藏的极限。至此,“地狱行”中最重要的“夺死还生”步骤终於完成。

  应该已经“死亡”的天下第三赫然能重新睁开双目,而且看他两眼中精光闪闪、神饱气足的模样,似乎伤势不但不药而愈,甚至还更有精进。

  天下第三“复活”过来,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件事便是君天邪得意兮兮的对著他贼笑,冷哼一声,不悦的阖上双目。

  君天邪完全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对著天下第三摇手道:“唉!这是何必呢?由鬼门关转一圈回来,仍不能改变大师兄你那孤僻寡默的个性吗?”

  天下第三睁目冷揪了他一眼,寒漠的声音道:“死亡只是‘地狱行’修练者的必经过程,只有‘夺死还生’後功力才能更上一层楼,这一点你应该和我一样清楚不是吗?”

  君天邪笑道:“就是清楚‘地狱行’功力愈高愈难‘一死’的特性,当看见大师兄明知功力不足仍强行使出‘梵灭刹息’时,我就知道大师兄是要藉白魔这难得的对手来达成‘一死’的经验,也恭禧大师兄算无遗测,死而复生後,‘地狱行’的功力应该已经突破到第十五层了吧?”

  天下第三脸上露出奇异的追思神色,目光遥远的道:“由十三层突破到十四层的时候,是藉师父之手‘恩赐’我一死,才能突破‘归虚返元’的滞境,但这种手法可一不可再,这些年来我的功力难有寸进,眼看‘七七之限’近在眼前,如不乘这内外交患、众敌环伺的情形下寻机突破,那我还不如真的永归虚无算了。”

  “众人皆知求生之难,又有谁知道‘地狱行’修练者欲求一死而不可得呢?”

  “所以老鬼才会千方百计培养你我两个传人,为他完成最後一关的‘夺死还生’,助他突破第十八层‘灭印永生’的境界。”

  天下第三瞥了君天邪一眼冷冷道:“这次看在你助我一臂之力的份上,我最後一次当作没听到,下次要是再有半句对师尊不敬的话被我听到,莫怪我要代师父教训你。”

  君天邪吐了吐舌头,耸肩道:“好吧,不说总可以吧。”

  天下第三话锋一转道:“那个白魔使用的竟是‘不动邪心’,你知道吗?”

  君天邪点点头道:“知道啊,同脉感应,我们谁也瞒不了谁。”

  “‘不动邪心’竟然除了你之外还有人能练成,而不被心魔反噬,你不觉得好奇吗?”

  君天邪耸肩道:“这是魔门老祖宗传下来的功夫,上面又没有指明除了我之外,其他人练了这门功夫就会七孔流血、立即暴毙,有人练成有什麽好稀奇的?以前没有人成功,并不代表後人挑战就一定会失败。”

  “再说那家伙走的也是旁门左道,你没看到那家伙除了少年白头之外,脸上还一直挂著面具般的笑容吗?那就是将七情六欲全部封印,只馀下‘喜’的传达能力,之所以留下这一样,恐怕也是笑脸迎人最不设防吧!而将多馀的感情全部除去,确实也是避免心魔反噬的好方法,不过我可不想像那家伙一样,成天挂著一张僵笑的脸见人。”

  “而且连传宗接代的能力也被剥夺,人生还有什麽乐趣可言?”

  听到君天邪最後的感慨,天下第三像是被触动了某条记忆的锁链,喃喃道:“难道帝释天造出这样一个‘人形兵器’出来,是为了要和‘六道界’的‘使魔’,甚至是‘式神’一较长短……?”

  没有回答君天邪的疑问目光,天下第三反而别过头去,转身冷淡的道:“给这一闹又耽误了不少时间,我们得赶快赶路到‘荒海村’才行。”

  君天邪没有追究天下第三刚才出轨式的言词,他知道这孤冷汉子不想说的事情,除了这世上他唯一尊敬的师父“阎皇”君逆天之外,谁也休想逼他多吐出半个字,事实上也没有人有那个实力。

  不过听到天下第三预料中的发言时,他还是忍不住发牢骚道:“坐骑都被白魔杀死了,难道剩下的路程要用两条腿走去吗?”

  天下第三睨了君天邪一眼道:“先前之所以骑马是因为我伤势未愈,现在我的功力已经尽复,而且更胜从前,就算你用‘梦幻空花’全力奔驰,我也有把握百里之内不失踪迹,只要你肯尽全力,天底下还有骏马能快得过你的两条腿吗?”

  君天邪苦笑道:“你就不怕路上耗力过钜,到了目的地反而帮不上忙吗?”

  “船到桥头自然直,”天下第三最後一句话,终於透露出内心的焦急:“我太了解天娇,她决定要做的一件事,不管阻碍多钜都会想办法完成,如果真让她不幸登上‘黑狱’岛,便是我也未必能救得出人。”

  看著天下第三那张蜡脸透露出来坚定不移的决心,君天邪知道此时再多争辩也是徒然,只有无奈摇头道:“谁说天下第三是个冷血无情之人,我看你的血可热著呢。”

  “这世上会让我付出真心去关怀的,只有师尊和天娇两人。”

  “是啊,可惜天娇姐个性怪异,不爱男人只爱女人,偏偏要把你的好心当牛粪。”

  天下第三眼神闪过一丝苦涩,低声道:“我明白当年之事对天娇的打击之大,使她至今都不能接受男女之情,但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相信总有一日,我会守得云开见青天。”

  “……是喔,你慢慢等吧。”

  俊逸优雅的白色身姿,走在狭长的地下甬道,壁面上仅堪照路的碧绿油灯,将年轻公子的身影在石阶上拉得老长。

  长道尽头是座大铜门,白衣公子把门推开,眼前景象忽然豁然开朗,雕梁画栋,美轮美奂,偌大的地宫被无数夜明珠照亮的一如白日,摆设更是极尽豪华奢靡之能事,就算比起大内皇宫也不遑多让。

  门内的富丽堂皇,和门外阴沉幽深的地道相比,简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一名男服打扮的绝世丽人,足下莲步采出轻盈娇美的姿态迎向白衣公子,微微笑道:“你来了。”

  白衣公子握著丽人的纤细玉手,在其明艳胜雪的香颊上吻了一下,笑著道:“‘他’怎麽样了?”

  丽人转身拉著白衣公子续往前行,娇笑道:“我带你去看。”

  两人来到另一处宽敞的石室,一副异常淫靡的景象赫然出现在他俩眼前,在一片全由兔毛编织的雪白地毯上,一男四女正忘情地激烈性交。

  仔细一看,众人皆不超过二十岁的年纪,却无视旁人的裸裎相对,四名少女均是姿容妍丽,娇艳妩媚,青春肌肤光华细致,乳房盈握,细致动人。

  居中那名艳福无边的少年,短发面貌英姿焕发,古铜色的肌肤健美匀称,相对於身旁少女的春情勃发,那张早熟坚毅的脸相较起来竟是如此木讷茫然,空洞的眼神毫无焦聚,除了胯下的分身仍是一柱擎天地怒涨外,简直就像是一个木头人。

  四名少女无视於少年的木然反应,迳自将美乳丰臀往前者的脸上凑弄,一名少女觑得先机,一把将胯下分身送入自己玉户,随即便忘情地激烈上下摆弄起来,另一名少女也不甘示弱,分开修长结实的双腿来到少年脸上,主动的要求对方舔舐,发出动人的娇哼。

  热乳香汗飞舞,彼此互相热吻,双手在身上每一寸肌肤爱抚摩擦,构成一副淫靡却诡异的春宫景象。

  如果君天邪在此看到这一副景象,一定可以马上认出石室内的那名少年,正是他出道所交的第一个“兄弟”!

  “纵剑横刀”丁神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