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本座败吧!帝释。”

  犹如万斤炸药一起爆发的破坏力,硬生生地在帝释天的“光明不灭体”上打出一个黑色缺口,这一击里甚至包括君逆天最强绝学“诛神印”的七成功力!即使是“天剑绝刀”丁尘逸被正面击中也承受不起,更遑论是帝释天。

  无涛魔气源源不绝的涌向帝释天的身体,其中蕴含的强大力量竟让中拳处出现分解龟裂的异象,死亡的阴影已经笼罩了帝释天的心灵,但也同时激发他的求生本能,狂喝一声,逼出十二成的光明神力,硬把君逆天和他的拳头一起震开。

  “哇!”

  可是君逆天最後一击的杀伤力实在太强,即使能保住一条小命,帝释天也要来得狂呕鲜血,伤势严重至无以复加。

  “天王!”

  “师父!”

  作梦也没想到合天地两大宗主之力,竟会在一招之内分别惨败在君逆天手下,也因为战况的变化太过出人意表,天地两门的人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奋不顾身的扑前过来要为他们的“天王”、“地藏”护驾,却也给了君逆天最後一个脱身的机会。

  “一群忠狗过来救主了吗……很好!便看看你们的实力是否配得上那样的忠心吧……?”

  “魔刀无尽势!”

  “绝世魔刀”再出,成扇状扩散的刀气像无数黑色闪电般往众人射去,包括白魔在内,众人无一不生起自己是君逆天全力攻击下首要且唯一目标的惊骇感觉,而且在力战之後,魔刀气劲仍如长江大河般源源不绝,毫无衰竭之像,其中几人更是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什麽保驾救主,闪电般往後退去。

  闻太师将所有情况都尽收眼底,一连串後著在他脑中电光火石般飞演过一次,不禁背脊一寒,脱口叫道:“退不得!快回来──”

  太迟了。

  闻太师话犹未完,君逆天一声长笑,快无可快的身形蓦地再加速,掌心泛起一片漆黑,“绝世魔刀”准确的向退得最快最远的敌人──“灵狐”安逸意劈砍过去。

  安逸意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此时合围之势已破,众人自顾尚且不暇,根本无法对他多加援手,只见君逆天那张英伟无匹的脸孔带著死神般的肃穆威严,双目精光电闪,漆黑的手掌在划破空间向他接近的同时,森厉的杀气仍不住增加,狂猛的气劲形成惊人的力场,使人如坠冰窖、呼吸困难。

  安逸意心知这是生死关头,怪叫一声,“翻天掌印”全力施为,凝结起山岳巍峙般难以撼动的气墙护在自己身前,心想只要能稍阻死神之手於刹那,同僚便可尽起来救,即使明知生机渺茫也要作垂死挣扎。

  “怎麽回事?!”

  掌劲与刀气接触的那一瞬间,看似来势汹汹的魔刀刀气竟只是纸扎的灯笼,稍一遇上外力便自动烟消云散,饶是安逸意生性狡猾多诈,此刻也不由一阵愕然,也因此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到背後大气的轻微波动,到他警觉时已经太迟。

  “那是骗你的啊!胖子。”

  嘲笑声宛如死神的召唤在安逸意耳旁响起,剑指轻灵若清风无迹,侵入体内的真气却摧经断脉毫不留情,喀啦几声断骨脆响,安逸意狂喷鲜血,倒卧在地,再也不能凭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一个“阎皇”便足以吸引住所有人注意,君天邪大可乘机做他最拿手好戏──偷袭!十拿九稳,轻松愉快,何乐而不为?

  君天邪笑道:“所谓天地两门的菁英高手也不过如此,还不是一照面便给少爷我摆平了两个。”

  “别再自吹自擂了,再不走就把你留在这里!”

  面对君逆天的嘲弄却连回嘴也不敢,像被电到一样跳起来叫道:“想留下我?死老头你莫要不讲义气!”

  “那就别再废话,乖乖跟著你老子走。”

  或许是局势所逼,君天邪对於其父这一次认亲的言行出奇地没有表示抗议,只是默不吭声的跟在君逆天身後,後者长啸一声,刀气暴涨,迅如奔箭的身子再增极限,众人早已被他雷霆电闪般的手段吓得斗志尽丧,所有攻势都无一能稍阻他前进的脚步,而君天邪也始终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後,直到给两人杀出重围,一闪消失在大门处,只留下远远传来威霸十足的笑声道:“天地两门,不外如是!你们的人头便暂时寄下,再敢让本座知道你们做出一些愚蠢的行为,本座必会亲自来为你们敲响人生的最後一记丧钟,紧记本座的这番说话吧!”

  馀下众人无不面面相觑,楞在当场,只能眼睁睁目送两人扬长而去。

  “呀!”

  刑无疚忽然发出一声惨叫,脸上从额头至下巴裂开一条血痕,仰天惨嘶道:“好可怕的‘阎皇’君逆天!”身子摇晃了几下,跟著“碰!”的一声重重跺倒在地上。

  众人连君逆天怎样伤他,如何伤他也蓦然不知。

  虽然早就久闻天下第一高手“阎皇”君逆天之名,但事前仍未想到本人的真功夫竟然可怖如斯!

  就在一片斗败公鸡的难堪沉默中,闻太师忽然沉声道:“我敢肯定君逆天也受了伤。”

  此话一出,包括有伤在身的帝释天、魔陀佛在内,无不以惊异无比的眼光往他望来。

  君逆天领著君天邪,往一处小山丘顶上奔去,父子俩一路上没有交谈过半句话,直到君逆天停步负手而立,视线投向下方延绵起伏的平原,平静的道:“帝释天的光明神力果然不凡,本座七成功力的‘诛神印’竟然尚不足以致他於死地,不过没有一年半载的调养,他也休想与人动手;魔陀佛那老狐狸也是一样,谁人敢来惹我‘冥岳门’,本座也不会让他好过!”

  君天邪盯著君逆天雄伟的背影,双目异芒连闪,好一会才像是下了决心的道:“爹身上的伤……很严重吗?”

  君逆天微微一笑道:“果然什麽事也瞒不过你这鬼精灵的眼光,孩儿的心血没有白费,我与丁尘逸交手虽然只是一招,却已各负上不轻内伤,虽然我以本门心法强压伤势,但帝释的反震之力毕竟非同小可,说来我和帝释、魔陀的伤倒还不知谁个重上一些呢?孩儿若要杀我,现在或许是最好的时机也未可知。”

  君天邪身子一震,六年来朝思暮想的“良机”就在自己眼前,但不知为何,真等到机会到临时,他却发现自己下不了手。不……是不能下手!

  君逆天背著他淡淡道:“孩儿为何还不动手,莫非认为爹是在骗你?”

  君天邪垂下头去,不让任何人看到他此刻的表情变化,强忍住内心激动问道:“为何老爹你拼著伤势加剧,也要急著和帝释天、魔陀佛一战?为何不等内伤恢复过来後再去找那些家伙晦气?老爹你应该不是那麽冲动的人才对啊?”

  君逆天摇头失笑道:“孩儿不是站在老爹这个位置,自然无法理解身居上位者的思维方式。‘冥岳门’能稳据圣门第一大派的地位至今,靠得就是‘顺我者生,逆我者亡’这八字座右铭,一旦有人触犯这唯一底线的逆鳞,身为一门之主的我便需负担起维护威权之职,以雷厉风行的手段将侵扰的鼠辈除去,绝不能让星星之火,成长到足以燎原的地步!”

  君天邪双目闪过复杂难明的神情,微一颔首道:“孩儿受教了。”

  君逆天喟叹道:“希望你是真的明白才好,为父言尽於此,你可以动手了。”

  君天邪全身一震,低头沉声道:“老爹请放心,我是不会在此刻与你动手的,等到你养好伤势後,到那时我们父子俩才来一决高下,便算是今次害你负伤的补偿吧。”

  君逆天闻言一笑道:“孩儿何时转性了?这可不合你一向的行事风格啊。”

  君天邪像是放下心中的重担,轻松地哈哈一笑道:“老子是天下第一人,儿子自然也不能差到哪里去,至少不会乘人之危那麽卑鄙,老爹放心回家闭关养伤去吧!我看天地两门的人应该已经被吓破胆子,老爹的门里至少可以平静上好一阵子。”

  君逆天沉默不语,半响後方道:“不管孩儿你刚刚说的话有几分真心,都算是又救了你自己的小命一次,若刚才你对我表现出半点杀意,‘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对你出手。”

  君天邪闻言忽然脸色大变,他这才发现到四周的风不知在何时竟然都静止了,他猛一吸气回过身来,便看到一团彷佛是由平面投射成立体的黑色人形,五官皆不可辨,在该是属於“手”的部位微微探出,就指在他身後。

  君天邪的声音像是有些变了。

  “影子?!”

  那团黑色的人形道:“二号见过少主。”

  君天邪的背脊已经渗出了冷汗,几乎是千钧一发……若不是他刚才悬崖勒马的话……看来自己的预感有时候的确是满有用的。

  “你的轻功比一号还好。”君天邪装作若无其事的道。

  “多谢少主夸奖。”依然是那不辨男女的怪异声调,看来这已经是影子们的共同标记。

  君天邪望向仍旧背对著他的父亲道:“姜果然是老的辣,即使一身修为已经独步天下,你仍不忘为自己留下一条後路。”

  君逆天摇头道:“这并非针对孩儿你,‘冥岳门’的门主无论去到哪里,身边至少都会有一个影子相随,这常规至死不移。”

  君天邪把这一句话深深的烙印的脑海中,他知道日後无论在何种情况下与他这可敬又可怕的父亲对上,这一点是绝对不能疏漏的……

  “我本来还想护送老爹你一程,现在看来是没有那个必要了。”君天邪乾笑道。

  君逆天的话语里就算有一丝嘲讽之意,至少也是到连君天邪都听不出来的地步。

  “孩儿的这份孝心确实让为父感动,为了表示对你的感激,为父特准备了一份礼物,相信孩儿一定会喜欢。”

  礼物?君天邪还没来得及动用心思去推敲,一人自下山的山路缓缓步行而上,那熟悉的形象,让君天邪不由一震道:“神照?!”

  那人闻言一震,质朴木讷的俊脸仰起,与君天邪的视线四目交投,同样也是一震道:“天邪?!”

  君天邪“大喜过望”拔腿扑上前去,与丁神照来个感动热烈的重逢拥抱,几乎是泣不成声的道:“兄弟!你安然无事!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虽然是虚情假意的“兄弟”,但虚情毕竟也是感情,曾经把臂言欢,也曾经相见不识,更要生死相搏,如今两人再见,都有恍若隔世之感。

  丁神照脸上也露出感动至两眼泪垂的表情,双手缓慢地、但是坚定地,拥抱住君天邪肩头,低声道:“对不起,是我累了你!”

  只此一句话,君天邪便差点兴起“此生无憾”之感叹,同时也知道他的“好兄弟”并没有丝毫怪罪自己,一切仍在掌握之中。

  丁神照脸上露出包括悔恨、痛苦、怀念、种种复杂至极的表情,低声道:“被‘迷神引’操控住心神的那一段时间,我仍保有一部份自我的意识,但所作所为却全由不得自己,那感觉就好像我的灵魂离开了身体,而看著自己成了戏台上的傀儡,还犯下了一堆令人发指的血案,那感觉真是太痛苦啦!在那段日子里,我每天祈祷自己能够被人杀死,好让我能从这无边的地狱中得到解脱。”

  “……呃,兄弟,你说话变得文雅多了,那段时间里楼雪衣和夜魅邪还有教你识字吗?”

  丁神照并未理会君天邪那拙劣的玩笑,自顾说下去道:“可是现在我不那麽想了,因为我若是死了,只会便宜了那一对狗男女,没有看到他们为自己犯下的罪行得到报应时,我是不会离开这个人世的。”

  君天邪闻言愕然望向丁神照,却从後者脸上看到几分他从未见过的成熟和深沉,还有一种哀莫大於死心的领悟……那是一种他常常在娘亲脸上看到过的表情,不由身子一震,半响说不出话来。

  刹那间,他发现到丁神照再也不是那个当天他在茶店所遇见,懵懂不知人心险恶的少年了。

  君逆天的声音在两人耳旁响起道:“楼雪衣的身份殊不简单,他除了表面上是封虚凌的关门弟子外,更是帝释天的义子,‘十方俱灭’中最神秘的‘左相’!夜魅邪除了是他的姘头之外,也与帝释之间有著暧昧的关系,要单独对付这三人之中任何一个,都非易事。”

  君天邪被他老爹的话吓了一跳,连他都没想到这三人之间的关系竟然那麽复杂,不过他又立刻想到後者会这麽好心把这收集不易的情报告诉自己,分明是想藉著丁神照的手来为“冥岳门”淫除敌人,可恨自己现在却不能不与这刚认回来的“好兄弟”站成一线。

  果然丁神照握拳沉静的道:“就算有千军万马拦在前面,也不能阻止我割掉他们三个项上人头的决心!”

  君天邪知道这是自己表态的时候,一手搭上丁神照的肩膀道:“这样的好事,又怎麽能少算了我这一份?”

  丁神照避开他眼光,低首摇头道:“我已经拖累你太多啦!怎麽还能让你为我的事情继续冒险?”

  君天邪强忍住内心泣血哀嚎,七情上脸、慷慨激昂的道:“你又来了!难道忘了我们是发过誓同生死、共患难的好兄弟吗?如今作兄弟的被人陷害,我岂能袖手旁观!就算你不让我帮你都不行,就让我们两兄弟好好和那些恶人斗上一场吧!要他们知道‘天剑绝刀’丁尘逸的後人是绝不可欺的!”

  丁神照在这段日子里已不像当日初出江湖那般的不知世事,更对屡屡被人提及与自己似有渊源的“天剑绝刀”下过一番功夫研究,闻言吃惊道:“你……你刚刚说我是谁的後人?!”

  君天邪露出“意外悔恨”的表情道:“我本来不应该说的,不过‘他’真的很关心你,在你被人迷失心智的那段时间中,他也一直要我设法救你……”

  丁神照露出少有的激动反应,打断君天邪的说话道:“你说的‘他’到底是谁?”

  君天邪无可奈何的道:“‘他’是你也见过的,便是在树海里送给你那对结草衔环的异人,他就是‘天剑绝刀’丁尘逸本人,也是你的祖先。”

  丁神照身子剧震道:“他……他便是‘天剑绝刀’本人!我的祖先!”

  看著丁神照那张阴晴不定的脸色,担心震撼教育造成反效果,君天邪连忙打圆场的道:“呃……你也不用想得太多,你祖先当初不能认你是有原因的啦!如果换成是我,遇到有一个人跑过来对我说:‘你好,我是你爷爷的爷爷喔。’我也一定不能接受……不过你祖先毕竟还是关心你的,他不就送了一对神兵利器给你防身吗?”

  丁神照苦笑道:“结草剑和衔环刀,全被楼雪衣和夜魅邪那对狗男女收去了,我连祖先亲传的刀剑都保不住,还有什麽资格当丁家的後人。”

  君天邪怒道:“什麽?那对奸夫淫妇竟然如此无耻大胆,连‘天剑绝刀’他老人家传给你的东西都敢染指!我们立刻回‘不入树海’禀告他老人家,叫他出面为你报仇。”

  兜了老半圈,这才是他的真心话。

  没想到丁神照竟然摇头道:“不!在没亲手取回结草衔环之前,我是不会回去的。”

  君天邪失声道:“不会吧?你要考虑清楚喔!”心想如此自己的一番苦心岂非要付诸东流。

  丁神照坚定的道:“我从未有比如今更清楚自己意志的一刻,如果我凡事也存有倚赖的想法,那我将永远也无法踏足真正的高手领域,也等於是污辱了丁家的血缘。自己失去的东西,便要靠自己的力量夺回来!”

  君逆天笑道:“说得好!这才不愧是丁尘逸的後人,比较起来我儿子就差得多了!”

  “死老鬼!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吧啦!”君天邪狠狠瞪了君逆天一眼,却只敢在心中破口大骂。

  丁神照淡淡望了君逆天一眼後道:“不论天邪的父亲是谁,也不会影响我跟他之间的情义,就像他不会在乎我的祖先是谁一样。”

  “喔喔!老鬼你听到了吗?你想玩这种小花样来破坏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是没用的啦!”

  君逆天望著隐藏不住得意之情的君天邪,嘴角溢出一丝微笑道:“我的儿子的确交了一个好朋友,那我就放心了。”

  “老头子,你还你,我还我,可别要把你我混为一谈。”君天邪没好气道。

  君逆天不以为意的道:“你俩接下来打算怎麽办?楼雪衣可是集正、魔、奇三大势力於一身的新一辈佼佼者,以你俩的实力妄想与他对抗,无异於蜻蜓撼柱。”

  君天邪冷笑道:“楼雪衣那小子算什麽?少爷我只是之前不想拿出全部实力,才让他嚣张至今,如今他竟然太岁爷动土到我兄弟头上来,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他少有像这麽明显的表达自己的真正感情,不过因为他和楼雪衣反正已势成水火,既然毫无合作利用的可能,那表现得“义愤填膺”一点,或许还可以博取身边人的认同。

  君逆天道:“随便你吧!如果连楼雪衣那样的角色也斗不过,只是证明你也不过是那样的角色,更别想是打倒十足状态的我了。”

  君天邪望著父亲那张过於严峻的脸,沈声道:“我会除掉一切阻碍在我面前的敌人,然後再打倒你。”

  君逆天微笑道:“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说罢又转向丁神照道:“我与丁尘逸尚有一场未续之战,不过在他未见到你之前,那一战将会继续押後下去,希望你不会让我俩等得太久吧。”

  说完更不管丁神照有何反应,从两人身旁往山下走去,虽只一步,却像是一般人要走七、八步的距离,转瞬间便消失在两人的视线内,便是君天邪的“梦幻空花”也要自叹不如,那是先天功力上的差距,与轻功的造诣反而无绝对关系。

  不过这仍是证明了就算君天邪想要落井下石,即使加上丁神照之力,恐怕仍无拦下君逆天的把握。

  君天邪运起“无上六识”中的耳识,确定君逆天及影子都已经远离,才吁出一口气道:“老而不!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丁神照似乎对他这种态度不以为然。

  “不管怎样,他总是你的生父。”

  君天邪忽然脸色一变,以一种丁神照从未见过的神情和语气对他道:“是!他是我的父亲,也是我在这世上最痛恨的人!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外人无法理解和想像的,即使你是我的兄弟也一样!我有一个请求,不论是人前或人後,也希望你把今天听到的事情当成秘密,永远也不要讲出去。好吗?”

  丁神照无言望著他好一会儿,然後说出君天邪早就知道的答案。

  “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