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女子接着说道:“看来你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那么我这就领你去见一个人,他会告诉你一些你想知道的东西。怎么样,做好准备了吗?”
那女子凝视着流风,似乎是在等待他的意见。
流风苦笑:“这算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吗?好像是我想不去都不行吧。”
那女子又咯咯地笑了开来:“别这么说嘛,你这么乖,姐姐当然不会强迫你的。”说着,她站起身来,向流风伸出了一只手道:“来!”
流风不解地站起来伸手过去,搭在她的手上,手中传来柔软温润的感觉。
那女子笑咪咪的冲流风挤了挤眼睛,挥手打了个响指,“啪”的一声,四周的光芒突然地全数熄灭,流风瞬间掉入了一个无边的黑暗世界中。
强烈的反差使流风看不清任何东西,只得紧紧地抓着女子柔润的手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当然是带你见一个想见你的人。”
“既然是见人,为什么把这里弄得这么黑?”
“咯咯咯,傻瓜,这里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地方了哦。我们已经来到了另一个地方了,你要见的人就在这里。”
另一个地方?流风心中半信半疑。
等到他的眼睛渐渐地适应了周围的黑暗,辨清了周围的景象时,他才确定,自己的确已经到了另一个地方。
在那一瞬间,不用动也不必想,不需要任何的时间,自己凭空地跳跃到了另一个空间中。
他所站的,已经不是那个古香古色的房间了,这里分明是一个空旷阴沉的大殿。
“这,你都常用这方法走路吗?倒是省时省力的好办法,哪天也教教我吧!”
虽然这女子有着神秘莫测的能力,可是流风并未在她身上感觉出她对自己有丝毫的敌意,心中对她的提防也不再那么明显。
当一个人突然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时,他往往会对自己所见的第一个人产生依赖。
所以,流风对这女子有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
“嗯,好啊,只要你乖乖的听话,姐姐一定教你!”
说着她向四周望了望,接着道:“他快来了,你在这里等着吧,我走了。跟他谈完之后就再回来找我,记着,我的名字叫纳兰飞月……”
说话间,只见她身旁的空间泛起无数的涟漪,接着人影缓缓淡去,凭空消失在流风面前。
流风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摇摇头,除了在刚才的房间中走的那几步外,再没见过她用脚走路,原来拥有了便利的方法,任谁都会懒到不愿走路了,只不知这样下去她会不会胖成一头猪?
四下打量这个地方,却发现这个大厅与刚才所处的房间完全不同,没有过多的装饰,也没有采光的通道,空旷的大殿内非常的昏暗。
殿中央,两排粗大的青石柱撑起巨大的穹顶,每根柱上都刻着一条形态各异的神龙,龙眼在黑暗中发出青碜碜的光芒,甚是骇人,也不知那用的是什么材质。
殿尾的正中处横卧着一张青黑色的长条贡桌,桌后是一张高背的朱红大椅,椅子的正上方数米高的地方探出一个巨大的龙头,龙嘴中含着一颗晶莹圆润的珠子,此刻那珠子正散发着蒙蒙的光亮。
回头望去,黑幽幽的一片,只见两排龙柱延伸而去,却分不清殿门离此到底有多远。
突然,一把清亮的男子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你来了,让你久等了。”
流风心中一惊,扭头看去,只见那高大的红椅上不知何时已经坐了一个人,在他旁边,还有一个红袍人垂手而立。
那坐着的人身穿一袭黑色大氅,脸上戴着青黑色的面具,面具上刻着古怪的花纹,双眼处闪着绿悠悠的光芒。
这人有一双白晰的手,手指纤长灵巧,在幽幽的光芒照耀下,更像是一件精巧细致的艺术品。
他身旁那个红衣男子满身的红色,赤红的头色像一团熊熊燃烧着的火焰,暗红的虬髯盖着半张脸,泛红的脸上,一道恶形恶状的长疤由嘴角直直地延伸至鬓角,红通通的双眼闪着骇人的光芒,正直直地瞪着流风。
这人看起来威严无比,活象一尊壁画中的恶神。
相较起来,那黑衣人似乎显得气势弱了些,可不知为什么,流风总觉得他的危险性更大一些。
看着那戴着面具的黑衣人,流风暗忖:想来这就是纳兰飞月口中的“他”了。
“就是你吩咐人把我抓来的?不知你的目的是什么?”
这一次流风不再沉默,采取了单刀直入的方式。
“哦,对不起,在切入正题之前,我想我该自我介绍一下——我没有名字,你可以称呼我为神使,在我旁边的这位,名字巴图,是我的兄弟。”
黑衣面具人的声音异常的清亮动听,举止动作也温文有礼,教人不禁生出一丝好感。
“嗯,你就是流风小兄弟吧。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只是让飞月领着巴图一起把你请到这里来而已。我这兄弟脾气不太好,凡事稍有不如意的地方便会发火,下手可能有些重了,还望小兄弟原谅他的鲁莽。巴图,快给小兄弟道歉!”
说到最后一句,他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那红衣人似乎不太情愿,却不敢不听,只得遥遥地向流风拱了拱手,道:“我下手是重了些,我只是没想到当时你的身体那么虚弱。”
流风心中一阵发笑。
这哪里是道歉啊?
口气生硬且没有半点诚意,再笨的人也能听出他话中的不满。
不过这人倒是并不虚伪,真性情显露无疑,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毫不做作。
流风赶紧回了一礼,他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再惹那个巴图不高兴。单看他那架式也知道他是个性如烈火的人。
回礼之后,流风不禁又有疑问:“以他们的能力,只一个人就够了,又何必两人呢?‘请’我这样的小人物会不会小题大做了些?”
那黑衣人微微一笑:“不这样你又怎么能明白我的实力呢?如果不是巴图的那一掌,你也不会这么老实吧!”
流风嘿嘿一笑,又转移到了最初的话题:“要我做什么?你就直说好了。”
黑衣人嘉许地点了点头:“嗯,飞月这次果然没挑错人,能屈能伸,是个可造之才……巴图,你觉得呢?”
“哼哼,一般吧,如果能力再强一点就更好了。”
那黑衣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世上又有几人能拥有你这样的能力呢?”
红衣人默然不语,眼中透出寂寞的神色。
流风不禁回想起那股无匹的气势,直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太强了。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拥有如此恐怖的能力?
那黑衣人沉默了片刻之后,轻叹了一声,又向那人说道:“巴图,去把那东西打开。”
流风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那长桌上已经放了一个漆黑的方方正正的小盒子,盒子大约有十公分的高度,正对着自己放着,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面复杂的电子锁。
实话说,这是流风在这里见到的第一个带有科技色彩的东西,感觉上反而有些不太习惯。
巴图走到那盒子前面,用左手上戴着的戒指在锁前一晃,只听得“叭”的一个声音清脆地响起,紧接着一把清亮的女音从盒子里传了出来:“请注意,启动程式已经开始,请在三十秒内输入保护密码、正确的指纹、以及新鲜的血液样本,否则三十秒后启动自爆系统!请不要施加强大的外力,否则自爆系统会立刻启动。”
流风一呆,这么复杂的验证系统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也不知道是不是吓人用的,真的可以在这么小的盒子上安装这么复杂的验证系统吗?
就算真的能把几样验证系统都安装在上面,那里面还能有装东西的空间吗?
或许,也只有风都那边才有这样的技术吧,可是他跟风都有什么关系呢?
耳中听得那盒子开始一秒一秒地倒数计时,流风心中平添了几分紧张。
然而那红衣巴图似乎并不着急——慢悠悠地按着密码,然后是按手印,最后才用那戒指轻轻划破自己的指尖,滴了一滴血在盒子上的一个小孔里。
等他把一切全做完时,三十秒刚好用完,连流风手中都捏了一把冷汗。
真看不出,这红衣人还有这种慢性子,怎么不见他拍自己那一掌的时候,有这么悠闲呢?
盒子缓缓地打开了,巴图一伸手,从里面取出了一个更小的锦盒——这个小盒漂亮多了,红缎面,透着几分贵气。
做到这里,巴图的脸上也出现了慎重的表情,一手平稳地端着锦盒,另一手缓缓地揭开盒盖……
流风的心突然猛地一跳,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牵引着他的心一样,他偷偷地把手背到身后,在衣上擦了擦手心里冒出的汗,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盒子。
里面的东西终于被巴图拿了出来,并放在了黑衣人的面前。
他暗地里向黑衣人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色,黑衣人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流风并没有看到这些,此刻,他的全部心神都被吸引到了那个从锦盒中取出的小瓶上。
脉脉的金色透过小巧的透明水晶瓶壁散发出来,传递着欢欣的信息与无限的生机,纯金色的液体,汩汩涌动的魔力气息,仿佛那瓶中正关着一个欢快地跃动着的小生命,只要被从那牢笼中解放出来,便会马上蓬勃生长,鲜花绽放。
流风不知不觉地走向那小巧透明的小晶瓶,缓缓的伸出手去,此时在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把它握在掌心,把它占为己有……
可就在手刚刚触及那小瓶的时候,一股冰冷奇异的感觉从指尖传进来的同时,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忧伤瞬间升起,弥漫在流风的心田之中。
流风心头巨震,清醒了过来。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向桌后那两人看去,却见他们也都在紧紧地注视着自己,目光中有着颇多的期待。
低头又看了一眼被他碰翻、滚落在桌上的小瓶,金光依旧流动不休。
“这是什么?”
这时,那两人也缓缓收回目光,互相望了一眼,似乎是交换了一下什么意见,然后又互相点了一下头。
只听那黑衣人说道:“这是一种早在四百多年前被发现的具有神奇力量的液体,我们叫它天泪。”
“天泪?”
在这一天当中,流风实在是遇到了太多的稀奇古怪的事了,似乎以前从未听过见过的东西,全挤在同一天出现在眼前。
“四百多年了,人类一直在秘密地研究它,试图找出它的秘密,可惜到现在还是一无所获。”
“等等,你刚刚说它具有神秘的力量,那到底指的是什么?”想起刚才自己不知不觉着了魔似的情景,流风就心有余悸。
那男子静静地盯着流风,似乎在考虑着什么,接着把目光投向黑暗的虚无中,面具上两眼处幽幽的绿光一明一灭地闪动着,好一会儿才沉声地说:“这一小瓶天泪就可以凭空造出一个灵将,而如果把它用在灵将身上,则可以超限制地提升灵将的能力,这便是它的独特魔力。”
流风心中一惊,目光又落在那小瓶内尚在缓缓滚动的金光之中,直觉告诉他,这人没有骗他,这金光闪闪的液体确实有这种魔力。
那男子侧目看了流风一会儿,低沉的声音继续透过面具缓缓传来:“我知道,这种东西对你们灵将来说极具诱惑力,可是世上比这好的东西未必没有,却没有一样东西比它更危险。”
“危险?”
“嗯,非常的危险!”黑衣人语气凝重地说道。
流风呆了一呆……突然,一个念头飞快地从脑海中闪过,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流风的嗓子又开始发涩了。
“你的意思是,这东西有很多?”
“嗯,据我所知,大概有数千之多!”
流风的脑子“嗡”的一声炸了开来,冷汗顺着脊背缓缓地流下,浸湿了大片的衣衫。
“我想你也知道,目前原天全境的灵将加在一起也不过五百左右,可正是这五百左右的灵将支撑着整个原天,使得它能够跟风都那样的超级大国对抗。
“可是如果有一天,突然有一支数千人的灵将部队,突然崛起在这块大陆之上,我想,你应该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黑衣人的声音沉静而又缓慢,在幽幽的黑暗之中,一字一句都清晰地传入流风的耳中。
流风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他的手却止不住地颤抖着。黑衣人的话音落下了,可流风急促的呼吸声,却在黑暗中继续地飘散着。
这种震惊是无法形容的,其中的意义身为灵将的人,要比一般的人清楚得多。
力量的顶峰到底是什么?
灾难!
这是流风现在能想起的唯一一个词。
自从小镇上的刺杀事件发生以后,流风一直跟在梅林身边,从没离开过。虽然那个看似四五十岁的大叔颇有些厚颜无耻,可流风还是会不自觉的跟着他,因为这个大叔能够讲许多以前从未听过的故事给他听。
不可否认,老梅林的确贪婪无耻,可在他在讲故事的时候却总是满脸奇怪的表情,那是一种充满严肃和悲伤的神情,仿佛一个垂暮老人在对倚在膝前的孩童,讲述着曾经经历过的悲喜。
在他的口中,即使是最普通的故事也能多出一种忧伤的美,那是一种看透人性之后掺杂在字里行间的情怀。
就这样,无数令人神往的故事,在少年时的流风眼前展现出来。
据传,在一万多年前的岁月里,人类不断地跟妖魔们战斗着,在那段长达数千年的历史中,无数的勇士为了人类的生存,把自己的鲜血洒在了这片古老的土地上,谱写了一幕幕壮丽的诗歌。
最终,人类成功地把妖魔驱逐出了这片神圣的土地,迎来了人类自己的时代。
这一时期在梅林口中被称为前暗黑时代。
在那之后,人们本以为可以过着不再有战争、压迫的和平幸福的生活,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受先前持续数千年的战争的影响,人类文化日趋低迷,妖魔的威胁已经不复存在了,可是在之前的战争中遗留的大量战斗力还保留着,战斗中养成的崇尚力量的风气长时间存在着,没有了共同的战争对象,人类便对自己的同胞动刀……
无数拥有极高战斗力的团体组织在一起,展开了比之前更浑乱的战斗。与之前跟妖魔的战争相比,在这一时代中死去的人类多出了数倍。
这便是梅林口中的后黑暗时代了。
如果说之前的那数千年战争史是一幕可歌可泣的壮丽史诗,那么在之后的那一千多年里,人类的历史只能算是一部充满着血腥杀戮的悲剧。
梅林说,老一辈的人们曾经把这两段充满战争、并致使文明退步的历史,统称为人类的“黑暗朝代”。
每次讲到这里,梅林都会说上这样一句话——当文明与力量不能再形成正比的时候,力量越强大,人类的痛苦也就越深越重,当力量达到顶峰的时候,灾难是不可避免的……
每次听着这个时期的故事时,流风眼前总会浮现出一幅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战争画面,战场上一个活人都没有,有的只是漂浮在浅滩上的残骸,还有那植物叶脉中泛起的微微红色……
而每次讲到这里,梅林也总是刻意地用最平淡的语言去描述,似乎不想在这些东西中透露半点自己的想法。
可是年少的流风每每能从那平淡的语气中,感到一股深深的悲痛与压抑,仿佛梅林口中所说的便是铁铮铮的历史。
人类,拥有的力量越强大,走向毁灭的脚步也就越快……
那黑衣人一伸手,把那小小的水晶瓶抓到手中,把玩着,面具上透出的绿幽幽的眼光时不时瞟向流风:“这的确是种很不错的东西呢!尤其是对于你这样的灵将……”
说到这里,黑衣人突然一抖手,把它抛向了流风。
流风一呆,下意识地伸手接了下来,冰冷夹杂着一丝异样的感觉从掌心传了过来。他抬眼望着那黑衣人,眼中露出困惑。
“我想说到这里你也应该明白了吧,我们请你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让你帮助我们一起阻止这种事发生,解除这个危机,使这片大陆上的人们免遭浩劫,这一份天泪便是送给你的报酬。”
流风抬手把那小瓶放在眼前,映着明珠上发出的白蒙蒙的光亮,金色液体散发出迷人的金色,暗自涌动的魔力仿若实质般地触着流风的肌肤,让他毫不怀疑这液体的力量。
对于灵将来说,那的确是一种诱惑。
如果再加上拯救人类这种理由……
哼哼,还真是冠冕堂皇呢!
流风不禁冷笑出声。
“我可以提几个问题吗?”
“你说,我会尽量地解答。”黑衣人的语气自始至终都是慢条斯理的。
“四百多年前发现的,却直到现在才出现危机?这东西如果随便就能用的话,会留到现在?还有,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又为什么选中我?”
“呵呵,不错不错,飞月的眼光果然很不错,你的确是很适合的人选。这样的话,我就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听完之后你就会明白了……不过,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虽然我还不知道你是怎样成为一个灵将的,但是身为一个灵将,你清楚‘天罚’的意义吗?”
“‘天罚’?应该是‘天罚’的对手将会被上天惩罚一样,遭到惨痛的失败吧!”
“嘿嘿,对手被上天惩罚?”神使诡异地笑着,似乎听到了极为好笑的事,那笑声中充满了讥讽。
“让我告诉你吧,天罚,顾名思义,是将被上天惩罚的啊,嘿嘿嘿……”
说到这里,黑衣人诡异地笑着,黑漆漆的面具微微地抽动着,虽然看到不到后面的表情,可直觉告诉流风,在那后面的表情一定不怎么样。
这是黑衣人第一次露出反常的举止,那一瞬间,流风从里面感觉到了某些怨恨与危险。
在他身旁,红衣人巴图脸上突然露出了不安的神色,想伸出手去搭在他的肩头,可刚到途中又犹疑地缩了回去,嘴张了张,却欲言又止。
流风纳闷地看着这两人,心中暗自称奇,这红衣人看似火爆,这时却连碰都不敢碰那人一下。
真的那么怕他吗?
还是因为一些别的原因?
那黑衣人笑了一会儿,便平静了下来,侧着头,两眼处绿光闪闪,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那红衣巴图看在眼里,眼中光芒一闪而过,转回身去又站到了神使的身后。
又过了一会儿,一把比原来低沉得多的声音自面具下传了出来,讲起了一个流风前所未闻的故事。
在四百多年前,原天并不算是一个正式的国家,它只是一个在七贤者带领下的,公然与风都作对的叛乱者组织。
在那个时候,武者、手工艺者等自然主义者,一直生活在风都的最底层。
原因无他,在风都的文化制度下,阻止科技脚步的都被神视为妖异邪说,是被严厉禁止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原天这个组织产生了,它最初的领导者是七个能力超卓的人,在后来,原天成立的时候,他们被称为七贤者。
“原天”是取“还我一片天之意”,也表明了原天的宗旨,那是要在这片大陆上争取一片自由的天空,能够让信奉着自然的人们平等无忧地活着。
那个时候,原天的军事力量还完全无法与风都形成正比,在与风都的战斗中,基本上都是每战必败的。
就在这个时候,原天的一个探险者发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那是一个封存着许多人类远古文明的遗迹,天泪便是在那里找到的。
经过研究,人们发现,原来这种液体具有神奇的魔力,能够无限制地激发人体的潜在能力,在瞬间作出突破,于是就把它实验到了人的身上……
把妖兽之心植入普通人的身体,然后利用天泪激发它——只一转眼的工夫,一个拥有超级力量的灵将诞生了。
虽然在事后的第三天里,那个人突然发了疯,最后又莫名其妙的死掉,但是没人怀疑天泪的作用,他们相信,只要找到正确的方法,这东西将是人间至宝,也是使原天脱离困境的钥匙。
可是说的容易,要找到正确的方法实在太难了,而且当时的原天也没有时间等待下去了。
后来,在一场惨败之后,当时的原天首领终于决定使用天泪……
故事说到紧要处,黑衣人居然停了下来,以流风的性子也不禁心急起来。流风从未听过有关于这段时期的历史,梅林虽然见闻广博,却也从不曾提到这个时期的事,现在想起来似乎不在情理之中。
“后来呢?结果怎么样?”
黑衣人叹了一口气,缓缓摇了摇头:“在那之后便是现在众多的史书中所写的‘天罚’成立的历史性时刻了——原天紧急召集大陆上所有的灵将,组成了一支名为‘天罚’的部队,与风都进行了一场最后的决战……”
当然,在神使的口中,那段历史显然与史书中记载的有所不同。
原天紧急召集大陆上所有的灵将不假,可在那同时,还有一批自愿服用天泪,一夜间成为灵将的高手。
结果可想而知,一场大战,风都全面溃败,原天获取了最后的胜利……
可是,历史并没有在那一刻结束,灾难似乎才刚刚开始。
在原天大获全胜的同一天,灾难也在一同降临了——
在那一天,一直与人类相安无事的妖族,突然出现在人类战场上,铺天盖地的妖兽,发了疯似的攻击着所有的人类部队,包括了原天和风都在内,几乎所有的战士都死在了那片战场上。
后来,直到三圣王出现,人类才从浩劫的边缘线上挣扎了出来。
他们与妖族进行了一场谈判,达成了几条协议,其中最重要的两条,便是交出了人类所拥有的所有天泪,并消灭所有由天泪产生的灵将。
在达成这两个条件后,妖族终于退去,而实力大损的两方也因此暂停了战争,原天因此有了喘息之机,并最终建立成国……
说到这里,神使与流风同时长出了一口气。
流风不知道黑衣人现在是什么心理,可对他自己来说,听这故事本身就是一种极为压抑的事情,先不管这人所说的是否属实,单就是这内容而言,它的确有让所有人窒息的分量。
神使沉默了片刻又继续说道:“事后,原天把残余的灵将部队重新编组,在军队中形成正式的编制,并取名为‘天罚’,虽然表面上似乎是你所说的那个意思,可实际上,那代表这是一支被诅咒的部队,将被上天惩罚的部队。暗地里,‘天罚’成立的第一天被称为‘神罚日’,也被称为‘群魔乱舞日’。”
流风沉思着,在心中判断着这故事的可信度,说实话,现在他的脑子有些乱,在这里听到的一切都太离奇了,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接受的范围。
“那么你又是谁呢?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你又为什么选中我?”
“你真的没有听说过神使以及巴图这两个名字吗?”
“嗯?难道应该听说吗?”
“唉!时光流逝,转眼成空,原天七贤者已经不再被人们记起了啊!”
流风的脑子“嗡”的一声响,差点惊叫出声。
七贤者?传说中拥有了近乎三圣王力量的强者,最初建立原天的那七个超卓的人类?
神使绿幽幽的眼光瞟着流风,颇有些玩味之意:“我说的这些,信不信都在你。还有,当初选中你的并不是我,而是飞月,你可以去问她,我只是相信她的选择。”
流风仰首凝视着那张漆黑的面具,却看不透面具后到底是什么表情。
相信?不相信?其实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不管那是真是假,都会牵连到一系列天大的秘密,这种麻烦显然不是一般的大。
流风并不是多事的人,更多的时候他觉得只要管好自己就行了,至于国家乃至人类这类大问题,他虽然有自己非常鲜明的观点,却也并不热衷于其事。
国家?那是当政者的玩具。人类?所有人都有自己需要背负的命运,别人有,自己也有,既然把所有人加在一起才叫人类,那这种事自然是要人类来管,只有一个人,即使是付出了多大的努力也管不了的。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如果眼前这人所说的是真的,那么身为七贤者的他,为什么还要求助于自己这种能力微弱的小人物呢?
这中间总应该还有一些曲折才对。涉及到的问题如此之广,那已经不是他所能管的了。
其实在这一刻,流风的心里已经有了选择,只是他却不敢拒绝得太快。巴图的实力他清楚得很,他只要用一只手就能把自己摆平,更不用说那个不知其深浅的神使。
即使不是七贤者,自己当面拒绝的话,后果也不会很乐观吧?
再说,即使从他们两个手中逃出去了又如何?自己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如果真的是身在纳兰飞月的领域之中的话,自己是根本无法从这里逃出去的。
真的只能选择顺从吗?
趟入这浑水,尔后身陷无数复杂的内幕之中?流风真的不想。
“我可不可以再问一个问题?”虽然已经有了决定,流风还是做出了一副很矛盾的样子,让人看起来似乎仍未能下定决心。
黑衣人温和地道:“你尽管问。”
“我想知道你说的那批天泪现在在哪里?还有,你想让我做什么?”
黑衣人的绿幽幽的目光直直地盯在流风的脸上,看得流风心里有些发毛,良久,才听他答道:“那些天泪在现今的原天城主穆铁岩手中,我要你尽可能地打听出他把天泪藏在了哪里,如果可能的话,毁了它们!”
流风身子一僵,手中的小瓶差点滑落到地上。
穆铁岩?穆雪的父亲!为什么会牵涉到阿雪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