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我们会这么快就再次见面吧?”
“又是你这个家伙,不要以为我们真的怕你,有种这次不要逃!”山咆哮着。接连两次的戏耍,视众人如无物,急性子的山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逃?嘿嘿,我想逃还需要主动找上你们吗?我只是看你们迷路了,想帮帮你们而已。”
华特冷冷地回道:“不必,我们自有办法走出去。”
“是吗?那可要恭喜各位了。不过嘛……几百年来你们是第一批来到这里的客人,我可舍不得你们这么快就离开,不如去我的基地住上几天如何?”
艾力文的语气一直温和有度,说到最后一句时,他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相当诚恳的模样,不过年轻的灵将们显然不吃这套。
“怎么?你想凭一人之力拦住我们六人?”华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艾力文,双手掣出一对微泛红光的短戟来,相处这么长时间,流风还是第一次见华特拿出兵刃。
一直没出声的吉娜突然拦在华特身前道:“不许胡说,艾力文先生早在几百年前便名闻天下,是不会为难我们几个小辈的,你说是吗,艾力文先生?”
“呵呵,这个女娃说的倒是不错,不过我留客心切,或许真的会做出一些出轨的事也不一定。”艾力文的眼中仿佛有电光划过。
众人心中一凛,话说到这程度,大家都知道这一次艾力文是决定亲自出手了。
面对这个四百年前便纵横天下的生化人,年轻人心中都有一股莫名的压力。他身上明明没有任何武者所拥有的强大气息,可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另一种威势却紧紧地压在众人心头,那感觉就像一头雄狮面对羊群时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霸气。
不知不觉间,流风等人开始缓缓后退,那是被艾力文的无形气势所迫。
终于,山捺不住那气势的压迫首先发难。只见他双手一凝,青光大盛之际,一把有若实体的青色巨斧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山双手高举,巨斧不停在头顶旋转,带着周围的气流,地面的碎石都被这突起的飓风卷得四散飞扬。
蓦地,山一抖手,同时大喝一声——“接招!”
巨斧绕着一个巨大的弧度斩向艾力文,途中擦过坚实的洞壁,竟划出一道巨大的深沟。
这一击的确有慑人胆魄的气势。艾力文面上依然留着几分笑意,半透明的双眼静静地盯着那飞来巨斧,仿佛此刻即将承受攻击的并不是他本人一样。
隐约间气流直逼而来,割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几乎无法察觉的白痕。
唉,可惜,做为生化人,连疼痛的资格都被剥夺了……想到这里,艾力文似乎颇为无奈地伸出了右手。
众人看得清楚,那只平时看来与常人无异的手,此刻竟然渐渐转白,并隐隐散出一种金属般的光泽。
接下来发生的却更令众人大吃一惊,艾力文根本没做任何抵挡,只是轻松写意地把手送到了那巨斧面前,摆出一副“只要你喜欢,任由你斩”的架式……结果并不像众人所想象的那样发出惊天动地的爆裂声,又或是艾力文手臂断裂而后被腰斩为两截。
“噗!”细小而短暂的一个声音,巨斧像触到了火炉,化成飞灰的纸片一样消失了!
众人甚至看到艾力文的手掌前有一缕青气袅袅上升。
“啧啧啧,真不错,居然有将近三千点的攻击力!年轻人,你还真是前途无量啊!”艾力文收回自己的手掌,放在眼前端详了一阵,他甚至还冲着手掌轻轻吹了一口气,一副一不小心被火苗烫到了的模样。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易地而处,在场的任何一个面对刚才山那蓄势一击,都无法轻松地接下,而对面这生化人竟然只把那当成了无关痛痒的小把戏,实力相差太悬殊了。
就在众人心中不知不觉地生出挫败感之际,流风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脑海中响起:“大家振作一点,这一战看来我们是输定了,可是别忘记,我们是身为灵将的战士,即使败也要败的有价值……山,你能够找到出路,等会我们全力攻击他的时候,你就找机会带着吉娜和纱一起逃离这里,记着,一定要亲自把所有的一切报告给军部!”
听到流风声音的众人都是一楞,不过鉴于流风过往总是令人吃惊的表现,以及他那奇异的灵兽,大家对于他此刻表现出的这种沟通能力,脸上并没现出太多惊讶的表情。
山突然叫道:“我不……”
流风的声音突然又出现在山的脑海中,截断了他的话:“闭嘴!你的任务比我们的任务更重要,你难道想让我们被一网打尽吗?”
山还想说什么,可看着流风凌厉的眼神竟没能再说下去。
流风又回头看了一眼纱和吉娜。纱看了他一眼微一点头,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朝金天望去,却见金天看着她的眼神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吉娜此刻也正楞楞地似乎有些犹豫,可看到流风坚持的眼神后,她略一点头,向流风投去了一个“一切小心,我会尽快搬救兵回来”的眼神。
再向金天和华特看去,却见他们都缓缓而又坚定地向流风点头示意,流风这才放心地转回头面对眼前的强敌。
艾力文心中正在盘算,如何才能更有效地利用心理压力使他们更快地失去信心,突然见眼前的六个灵将突然间有了什么默契的互相点头致意,到了最后,其中领头的那个年轻人甚至把眼睛闭了起来。
他心中一动,一对一的话,对面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资格跟他对抗,可如果把他们看成一支默契的队伍,那么他们还是对自己有一定威胁的。
艾力文又跨前了一步,却见对面六人不再后退,反而组成了一个错落有致的阵型,遥遥地与自己对峙了起来,他心中不禁一楞,开始暗自戒备起来。
出乎他意料的是,还未等自己有所动作,对面相对弱势的六人居然发动了攻击。在他们之中,最先出手的正是流风。
流风与其他人做好约定之后,便收敛心神蓄势待发。
星星点点的力量从身体各处浮出来汇集在一起,形成涓涓细流,进而合成一股充沛的能量在体内流转不息,让流风体会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充实感,不知不觉便伸手按在刀柄上……
当艾力文跨出一步并产生戒备之意时,流风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气势弱了一分,就在那一刻,流风本能地挥出了妖月。
黑暗的洞穴中仿佛突然划过一道淡蓝色的闪电,后面还隐隐约约地缀着一道暗红,只一转眼的功夫流风的刀便斜劈而下。
好快!艾力文心中微微一惊,右手再次伸出,清冷的光泽浮上表面。
“锵”的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传了出去。
可惜,速度虽快,攻击力却只有一千五百左右。艾力文这个念头还没转完,淡蓝的刀锋藉势一挑,转成凌厉的横斩动作。艾力文赶紧又是挥臂一挡。
咦?攻击力达到了两千?!念头刚起,蓝色的刀光又成反挑之势。
攻击力两千五……艾力文心中不禁再次一惊,攻击力的增幅好大!
凌厉的刀锋如电芒一般把艾力文笼罩在里面,蓝色光芒每跳动一次,亮度便增加一分,与此同时,流风身周的暗红之气也相应地浓烈一分,即使是身为生化人的艾力文,也感觉到温度在直线上升。
远远看去,艾力文被包围在一团暗红的火焰之中,在那红色火焰之中,一道亮似一道的蓝光正激烈地翻腾着。
三千五,四千,四千三……
艾力文的手臂上开始出现刀痕,清冷的金属颜色也变成一种淡金色……
四千五,四千七,四千八……
嗯,攻击力增幅的范围越来越小,这就到极限了吗?
只可惜,这种攻击力终究不能对我造成损伤,看来你的实力也不过如此啊!
艾力文心中做出如此评价,可事实却与此相反。
在流风体内气息流动的同时,另一股能量自发地由灵兽的身上疯狂涌来,带着炙热的气息注入流风的身体里。
那股灼热的能量流不同于流风自身的能量,带着狂野,更带着一股毁灭的冲动,流风每用去一部分力量,便会有更多的力量疯狂涌入,为了使这股能量与自己体内的能量相平衡,流风不得不连续挥刀以宣泄这股能量。
本来这股力量与流风体内的能量汇合在一起后,应该形成一股强大的攻击力,可这时却又有问题出现,那便是流风手中的那把刀。
此刻的流风已经领悟了力量的来源,于是他自然而然地便把这种动用力量的方式应用在这把刀上,对于一个武者来说,刀不是器具,而是身体的延伸,只有把刀当成身体的一部分,才能把它的威力发挥到完美,所以流风在斩出几刀之后,便在不知不觉中把这把刀纳入了自己的感知范围。
更确切地说,他把这把刀当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去感知蕴藏在它内部的力量,正如同他去感知潜藏在自己身体深处的力量一样。
可偏偏在这时,刀内传出了一股反抗意识,并随之产生了一股抗力,这股抗力起初并不十分强大,可它就像一个堵在水龙头处的一个塞子一样,水流只能透过缝隙处流出一部分,其余的便被硬生生地堵在管子里,积压,再积压。
当里面的力量积攒到一定的程度时,流风延伸到刀内的意识突然恍惚了一下,那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刀中活了过来,从余光中,流风依稀看到一直在刀中缓缓流动的血红光华突然涨了起来,红色瞬间蔓延到整个刀身……
咦?!五千,五千二,五千五……
怎,怎么可能?
艾力文看到自己手臂上清冷的光华已经完全褪去,淡金的光泽越来越浓,自己每接一刀,手臂上便出现一道细痕,而当刀痕挪开的那一瞬间,手臂上会升起一股细不可寻的焦烟。
在艾力文心中暗惊的同时,流风的心也开始仿徨起来——刀,似乎有控制不住的趋势。体内的能量仍然在不住地积压,可是刀内传来的抗力越来越强,几乎到了完全无法宣泄的地步。
攻击力,六千!!
艾力文半透明的双眼突然亮了起来,他的左手终于动了。毫无花巧的一拳直接击在已经变红的刀锋上,那一瞬间,这地穴空间中突然响起一种水汽被急剧蒸发的“滋滋”声,他那坚硬的拳头似乎被扭曲了一下,然后,在高亢刺耳的金属振荡声中,暗红的光影被击飞出去。
艾力文暗嘘了一口气,“幸好用冷冻气护住了拳头……”
可还没等生化人有所松弛,他的头顶再次传来一声暴喝:“裂岩!”
同一时间,在他的身后,一股强大的旋风涌了起来:
“雷霆飓风!”
华特与山的攻击同时到来。
只见山双手抱拳高过头顶,他的灵兽把整个身子都附在了他的背上,一团夺目的青光随着山的拳头以雷霆万钧之势压了下来。隐约间,艾力文感觉头顶处砸下来的不是拳头,而是能够劈山裂地的巨斧。
在艾力文的身后,那是一股平行于地面的红色旋风,风眼处,无数微红的细小电花不停地游走,隐约间还有锋利的短戟吞吐不定,即使攻击还未发出,如刀的气流仍然在艾力文的肌肤上留下了无数细小的白痕。
艾力文双眼微眯,一动不动地等待着……
眼见凌空压下的山临近了身前,他的右掌微张,举重若轻地撑上去……这一次是货真价实的硬碰硬,强光迸发中巨响传了出去,艾力文的双脚立处碎石崩飞,他身下出现了一个方圆一米的石坑。
不过相对于艾力文的若无其事,山可就惨了,他的整个身子几乎完全被打进了上方的石壁中,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渗了出来,若不是他太过要强,这口血早就喷了出来。
在右手击出的同时,艾力文的左手探进了红色旋风之中。隐约间只听得细小沙哑的金属摩擦声传了出来,接着华特倒飞出去。
细看时,艾力文的左手中多出了一把短戟。不过他也并不是毫发无伤,他的左臂上纵横交错的深深划痕说明了,刚才一击中华特那旋风中的绞杀之力是何等的强劲。
嘿,攻击指数居然达到六千五百点,这两个小子也不简单!只不知其他几人是否都是如此呢?
艾力文心念及此,不禁回头看去。
嗯?!
突然出现在脸前的一张狰狞面孔,即使是生化人的心脏也有些承受不住,趁着他一窒的瞬间,闪着金光的巨大蝠翼如两把锋利的刀片一样,划过生化人的胸口。
还是那种嘶哑的金属摩擦声,不过在生化人未及防备的状态下,他的受损远超于之前的战斗。低头看着胸口处深深的伤痕,一股怒火自这个存活了数百年的生化人心中燃起,生化人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不知死活的小辈,我不发威,他们真的以为我是病猫呢!
艾力文的眼中划过了一道寒光,怒火开始在他胸中熊熊燃烧,被翼魔的巨大身躯遮住的阴影下,他的双手在迅速地改变着形状……
那一刻,在硬拼之中负了伤的山,正刚好退到纱与吉娜两人身边,三人正要趁机逃离此处。华特正撑着未被夺走的一支短戟,重新从地上爬起来,而流风则仍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与妖月抗衡着。
就是那一刻,金天毫无防备地站在离艾力文不远处的洞壁旁,看着翼魔的羽翼划过艾力文胸口的那一幕……
蓦地,一把雪亮的光刀由翼魔的后背透出,轻松地把它从中剖开,然后再横刀斩成四半,同一时间,一道亮丽至极的光芒在这黑暗的洞穴中亮起……
那是一种极强烈的光芒,比下午的阳光要亮上千万倍。突来的强光引得正在离开的三人回头观望,就连流风也惊觉到了什么似地转头看去……
翼魔凭空消失了,展开双翅之后,身体有近五米长度的翼魔就那样消失了,连个渣都没留下。在翼魔所处那个方向上,一道刚刚形成的黑洞里还冒着焦烟,黝黑的洞内无比黑暗,无法度量其深度。
再向艾力文看去,只见他的左手持着一把明亮的光刀,而右手则变化成了一个比手臂粗上一倍有余的黑筒,此刻那黑筒中还散发着丝丝白气,不难想象刚才的强光是从何处发出的。
艾力文脸上温和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半透明的眼中那冰冷的目光。
“是你伤了我吗?”艾力文大步走向嘴角流着血的金天。
对于灵将来说,灵兽的精神已经完全与灵将的精神结合为一体,若是灵兽遭到毁灭性的打击,灵将的精神也将受到不同程度的打击,当初那个因灵兽死掉而趋于疯狂的格林特就是最好的证明。
金天的这个灵将身分,与一般的灵将有着一些细小的不同。他是继承了妖魔血脉的种族,也就是说他本该成为修罗战士的,可后来阴差阳错之下,他的妖魔血脉被逼了出来,在流风等人还没形成灵将之前,他便拥有了一种类似灵兽的战斗伙伴——翼魔。
到得后来,其他人都相继被植入妖兽之心,并孵化出灵兽而成为灵将,而金天的过程,则是妖兽之心的力量被翼魔同化,形成了一种身披金甲的进化了的翼魔。
他跟其他灵将最大的不同,便是翼魔与他本身是两个独立的个体,所以在翼魔被杀的时候,他并不会承受太多精神层面上的打击。
金天见艾力文面色阴冷地逼来,他不禁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由于金天更多地把翼魔当成了挡箭牌使用,所以以往每次的战斗中,翼魔都不免被杀的下场,可唯独这一次,翼魔被完全毁灭,连点力量残渣都没剩下,那一瞬间,金天不可避免地受到了重创。
按照流风的本意,艾力文心存轻视,在大意之中不免会受伤,而几百年前便纵横天下的生化人,不免因此而生出怒火。流风要的就是这机会,趁他怒火初生的时候,山带着纱和吉娜迅速逃离,而他们剩下的三人则缠住这个生化人。
流风的预测完全正确,艾力文确实生气了,而且也确实把大半注意力放在了令他受伤的金天身上,可流风没有想到的是,纱对于金天的感情……
纱和吉娜都不适合与艾力文硬拼,所以他们一开始便做为旁观者,等待机会与山一起逃离,可是,当纱看见艾力文目光骇人地向金天逼去,而金天则嘴角渗血地向后退去时,她本能地飞身而出,挡在了艾力文与金天的正中。
这时的纱根本没有想到她这样做的后果……
似鹿似马的灵兽载着纱轻巧灵动地在空中跳跃,它的每一个起落,都有着一定的规律,似乎暗合着武道家迅捷的身形步法,与此同时,纱的手势也不停地变幻着,就像是小孩子在太阳下玩手影时动作,掌合如鹰,指分如狼,时而撮指成刀,时而又结出莲花状的手印。
突然之间,千百个的亮点在纱身前的空间里泛起,仿佛无数颗闪烁着的星星突然降临在这黑暗的洞穴里,薄薄的光幕里繁星点点,正如天上的银河一般美丽。
艾力文合身撞了过去,却像突然间撞进了一团奇怪的力场之中,动作瞬时被放缓,同一时间里,细小的爆裂声不绝于耳,他的全身都爆满了亮丽的光点,原本整洁的军服上,此刻已经布满了焦黑的痕迹。
艾力文眼中杀机更盛,左手光刀毫不留情地斩向挡在前方的纱。
纱额头鬓角布满了细小的汗珠,她仍在不停地结着手印,艾力文的长刀仿佛是在一种粘滞无比的高浓度溶液中滑行,滞涩缓慢,却丝毫不停。
渐渐的,纱的脸颊开始涨得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可她仍然不停地反转着各种手势毫无退缩之意,她知道,在她身后就是毫无保护的金天。
突地,艾力文大喝一声,光刀上突然泛出淡金的光泽,一时间,光刀周围所有的光点都受到莫名的牵扯爆成拳头大小的光团,纱如受重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脸色瞬间苍白。
艾力文光刀一圈,狠狠用刀面向纱拍去,只听得“砰”的一声响,两个人影被击飞了出去,却是金天扯着纱的领子把她扔了出去,而他自己却承受了这一击之力。
“阿天!”纱惊呼一声,眼泪夺眶而出。
金天被打得深陷石壁之中,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他身上的金色战甲仿若碎铁屑一样,哗哗地洒落在地上。
艾力文脸上泛起冷笑,刚想继续攻击,却觉得耳边风声再起,红色的旋风夹着闪电又卷了过来。
他冷哼一声,长矛变回手掌,再次抓入那旋风之中,难听的摩擦声过后,艾力文捉着华特手臂,把他凌空抡起狠狠地掼在地面上!
他再次走向金天,不料纱又一次挡在了她与金天之间。她张开双臂,没再做出攻击姿态,可是她的眼里却分明写着:想过去,除非杀了我!
金天挣扎着爬出那个被自己身体砸出的大坑,用嘶哑的声音喊着:“白,白痴,快走啊!”
“我不走,我保护你!”纱张着双臂,像张翅膀护着小鸡的老母鸡。
金天呆住了,他突然想起就在几分钟前,在这同一个地方,纱腻声地向自己撒娇,让自己保护她。可是没想到才几分钟而已,方才还要求自己用一辈子去保护的女孩,就换成了保护自己的角色。
为什么自己这么弱?为什么会让心爱的女孩陷入危险之中?如果,如果有更强的力量……
金天的手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那个贴身带着的青色芦笛,冰凉的气息中仿佛隐藏着某种召唤,冥冥之中,他看见了一扇血红色的大门……